“你是”我眨眨眼睛,看着面这个不速之客。

    “皇姐,别来无恙啊。”大美人儿朝我笑吟吟道:“皇妹我可甚是想念皇姐。”

    周姝眉,我总算是想起来我的这么个妹子了。

    “哦呵呵呵呵,皇妹啊,几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漂亮了。”我干笑道,手想去摸鼻子,半途中又放了下来。

    美人儿笑得越发倾国倾城:“皇姐也越发的会说笑话了。”

    我面上赔笑,心思却是没少动,

    虽说方才因为我的壮举,不少行人都向我投来敬佩的目光,但是现下看见对面冒出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群众的兴致反倒减了下去。

    为啥这可是女尊国,大街上女人比男人多,稀缺的自然是帅哥而非美女。眼尾余光一扫,就想出了一条金蝉脱壳之法。

    “咦,李安文你怎么来了”我冲着大美人儿身后叫道,眼睛瞪大抬手直指,两眉还配合的上扬了扬。

    周姝眉不为所动,仍旧看着我笑吟吟道:“皇姐,皇妹甚是想念皇姐,想请皇姐到府上小叙。还望皇姐成全小妹的一番心意,否则,小妹只有劳烦这街上的兵爷们来请皇姐移步了。”

    我嘿嘿一笑:“皇妹说的这是哪里话,见外了不是许久不见,我也正想和皇妹好好聊聊,还请皇妹带路。”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叫苦。

    看来真正不好对付的人,是面前这位。争夺皇位的另一位种子选手,天才美少女周姝眉筒子。

    “皇姐,请。”周姝眉不紧不缓地走在我前面半米左右,后脑勺就像长了眼睛似的,速度和我的速度随时保持一致。走到一坐清净素雅的小院前,让开一步,对我微微颔首。

    “这是”我不是没有见过周姝眉的宅邸,气派大方,和我的将军府不相上下。想不到放着那大宅子不住,在京中置办了这么个清幽雅致的地儿。

    “皇姐见笑了,这是小妹的一处宅子,不引人注目。”周姝眉微微一笑,见我跨步进去,也紧跟而上。

    院子不大,但是布置得令人耳目一新。西墙一树藤萝顺墙而下,花木扶疏。院中也特意搭了一个藤萝架,紫藤花开,排闼送青。架下有石桌一张,石凳几个。

    石桌上落了几瓣花,石凳上一人青衫,执卷读书。乌发竖起,直直垂在腰际。面廓清秀,下巴略

    尖鼻梁挺直。手指玉雕一般,被墨蓝色书封衬得莹白。一身青衫磊落,人花相宜。

    我盯着那人看了看,觉得模样好生熟悉,却又偏偏只看侧面想不起来。

    “皇姐以为如何”周姝眉忽然在我耳边问道。

    “额”我一时没琢磨明白她问的是这院子还是人,只得笑道:“甚好,甚好,皇妹果真好眼光。”不过不论是指院子还是人,这句都是实话。

    周姝眉美目含笑道:“寒舍简陋,让皇姐笑话了。”说罢,朝那青衣男子道:“侵寒,我回来

    了。”

    那青衫男子起身,抖落几瓣落在身上的紫花,转身看向我们。

    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我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姝眉。”男子望着我身边的大美人儿弯了弯嘴角,一刹间身后的一架藤萝黯然失色。

    我使劲儿眨眼,使劲儿眨眼,怎么都不相信面前这潇洒温文的男人,就是我方才在街上看着的那

    个傻头傻脑的小书生。不过那双桃花眼,那张小白脸,高仿也没能仿得这么像。

    “”我再次陷入混乱的逻辑之中。

    一团线头在脑中理了几秒,才算整明白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乐侵寒和周姝眉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知道。只是我头一次知道,原来我府里先头的那个八公子,生得是这么一副好面孔。倒是可惜了以前,没能有机会养养眼。看来方才他是故意扮作小书生来诱我出洞。只是以前他在我面

    前一直乔装,所以真容出现,我反倒不认识了。

    “周元帅。”乐侵寒看着我,低眉顿首恭敬道。

    我也点点头,算作是回礼。

    “皇姐,请坐。侵寒,帮我们上两杯茶,有劳了。”周姝眉引我坐下,一面对乐侵寒柔声道。

    好一副相敬如宾伉俪情深的场面。

    我笑道:“皇妹好福气,有佳人良宅相伴,真个是只羡鸳鸯不羡仙。”

    周姝眉淡淡一笑,望着一地落花道:“多谢皇姐这几年相助。”

    我摆摆手:“都是自家人,客气甚么。举手之劳而已。”

    两人这般的客套了几句,说的都是些不咸不淡的场面话。我心里一直嘀咕,这个时候她把我叫到这儿是做什么打算莫不成是要把我就地解决自己好登基为王,或者想要看在我曾帮她的份儿上,和我共享江山

    不过我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后面一种情况是不可能出现的。除非她傻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只有第一种了。

    “皇妹,有话不妨直说。”我望着远处那树藤萝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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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落甚小,布局宽敞疏落,不大有刺客藏身之处。如果眼下只是我和她,或许凭着一身好武艺,我也能安安稳稳走出这院子。是以不如在乐侵寒回来之前,速战速决。

    却不想,周姝眉起身振振衣服,就在我面前直直跪了下去。

    “皇妹,你这是为何。”我看着面前眉目低敛的周姝眉,皱了眉头道。

    “皇姐可知现下皇帝已经驾崩,燕国无主”周姝眉低声问我。

    我沉声回她:“知道。”看着满大街乱晃的士兵,我怎么会猜不到已经宫变

    “皇姐可是不愿登基为帝”周姝眉又是一问。

    我把玩着衣上玉佩,这次没有回话。半晌才淡淡道:“皇妹,话切不可乱说,否则就是大不敬,

    是要掉脑袋的。”

    周姝眉下定决心般的,忽然抬起头直直望向我道:“皇姐,我和李大人已经谈过,请皇姐立即回

    宫,进行登基大典。皇妹愿意为皇姐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我望进她的眼睛,里面坦诚一片。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去的,不管这个天下是谁的,都和我没有关系。”我起身抬步:“偌大个燕国,我担不了这个担子。皇妹天资聪颖干练过人,自是知道谁最合适。”

    “皇姐,试问燕国上下,现在登基可以服众者有哪几个”周姝眉没有起来,而是忽地抬高了声音,有半分责备的意思。

    我低着头在心里默数了一边,最终还是很不情愿的承认道:“只有我和你二人。”

    “所以,皇姐此次义不容辞。燕国上下,由不得皇姐是否愿意。”

    我忍不住轻笑一声:“皇妹倒是太谦虚了罢。”

    周姝眉摇摇头,抿了抿唇道:“皇姐,我不能当这个皇帝。”

    “为什么”听闻此言我一挑眉,回身问道。

    “如果我出令皇姐信服的原因,皇姐是否就算是同意”周姝眉深深看我,眼神复杂。

    我沉思良久。风吹过,落英缤纷,紫藤花挂满肩头。转角一抹青衫边,绯红的袍子如同烈火,烧灼得人眼睛一阵酸痛。

    “好。”我负手沉声,望着跪在面前的周姝眉道:“你若是说出让我信服的理由,我便依了你。”

    “我身患重病,再过半年,怕是只能在轮椅上度过,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现下燕国内忧外患,容不得这么个病猫皇帝。”周姝眉重重顿首。

    “怎么会”我大惊。

    “七岁那年我突然重病,药石无灵。后来虽然觅得神医,但是依然无法根治。当年他便断言,二十年之内性命无虞,但也只得那二十年而已。此时知道的人并不多,是以皇姐难以耳闻。”周姝眉低声道,字字沉重,听得我心头如坠千钧。

    “这”我蹙眉道:“或许还有法子”

    周姝眉苦笑一声:“若是有法子,我也不会如此苦苦相逼皇姐。实不相瞒,侵寒当年出游,便有大半原因是为我访遍天下名医。只可惜”

    乐侵寒闻言,也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一掀前摆,和周姝眉并排而跪。

    我低头望着面前二人,心里不是滋味。

    “我是一介粗人,不懂得政务民生,不懂得帝王心术。”

    “朝中多有肱骨良臣,自当竭尽辅佐。”

    “可是要取得满朝大臣的支持,恐怕没这么容易。”虽然李安文这几年来步步为营,已经广罗部

    分朝臣,但是还远不够。

    “臣妹愿做这个说客。”

    “我无才无德,恐怕天下读书人不应。”谁人都知道周红妆是一介粗人,对我不满腹诽的,也大抵是这帮子酸腐文人。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后还得给他们安上一顶国之栋梁的帽子,真

    真是麻烦透顶。

    “只要皇姐答应,臣妹愿意和李大人一道,安了这天下悠悠众口。”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在无可辩。

    “答应可以,不过我还有四个条件。如果你们能够答应,我才当这个皇帝。”我举起四根指头,晃晃。

    “请说。”

    “第一,我要每周两天可以不上朝,不问公事。你们可答应”我乜着眼睛看向他们,也瞟了一眼某个角落的一角红衫。

    “好。”周姝眉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第二,但凡过节,我也不上朝,不问公事。”

    “好。”哟,这就开始憋屈了。

    “第三,我最多只当二十年的皇帝,二十年期满,无论是否有人继位,我都退位。”

    “好。”

    我眉开眼笑:“第四,每年我的俸禄是五千两白银,按年支付。”

    “好。”

    就算没有自由,也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劳动权利。我点点头,很是豪迈地说了声:“那便进宫

    罢。”

    作者有话要说:人唐骏算啥,老杨这才是真金白银的打工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