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 混乱人伦
    来到周府的这段时间里,吉盛天总是很忙很忙,虽然住在同一个院子,同一个房间,可大牛几乎都没怎么见到他,晚上他睡着的时候小天还没回来,而早上他醒过来的时候只有身边的余温证明那里昨夜是有人睡过的,偶尔见上的一面还是在半夜被青年的动手动脚给逼着醒过来的时候,可还不等他看清身上的人就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等于没见到。几天十几天还好,连续一个多月这样,大牛有些烦躁了。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儿子在闲暇的时间陪着他,教他读书识字,手把手地纠正他难看的毛笔字,如今一个人,总觉得原本对于他来说就像磁石之于铁钉的文化也失去了吸引力,对着同一页书纸半天也不知所云,放下书来练字也是越写越丑。无奈地丢开他之前恨不得整天抱着的书本笔墨,大牛决定趁着夕阳正好出去走走。

    周府给大牛的第一感觉是大,大得大牛在里面随意地逛了逛就给逛迷路了,要知道他在山里钻惯了,认路什么的是很在行的,可想而知这园子到底有多夸张。本来大牛在发现自己迷路的时候还有过找路回去的想法,只是当他发现眼前的景色都似曾相识却又好似没有见过的时候,他放弃了,还是呆会遇到人问问好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干脆安安心心地胡乱走着。算来大牛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六年,如今的身体年龄已三十有四,而心理年龄也有三十一了,可在很多方面却还似小孩子一般,当下在那使了大价钱大力气打造的花圃里钻来钻去,那神情模样似回到了山林般。只是才玩闹了一小会大牛便又有些颓丧了,他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块的土地不用来种菜或者是果树什么的,而是种了些不能吃的花,害得他除了一身刺鼻的花香什么也没得到。这么一来兴致全败了,大牛心想还是回去算了,天都这么晚了,说不定小天都回来了呢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大牛忙又找起回去的路来。先前他平心静气地寻找尚迷了方向,这时心浮气燥之下乱走更是找不着北,这样走啊走,走得大牛脚肚子都快抽筋了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嘻笑声,他心中大喜,忙循声找了去。

    拨开几条开得灿烂的花枝,入眼的景象绕是大牛这个性格木讷的人也看呆了眼。临池而建的亭中几个姑娘在明亮的月光下,一人弹琴,一人浅唱,另外三人伴着乐声翩翩起舞,或粉或紫的衣裳盛开于一片碧波上,比池中的清莲更夺人眼球。

    歌声渐歇,曲音渐止,三个跳舞的美人也动作渐缓,最后做了个“收”势,三者同时静止。片刻,身着红衣的舞者首先跳起来,对弹琴的粉衣女子笑道:“淇儿姐姐琴艺又高深了许多”不等轻轻拂弄琴弦的女子回话,又转头向她旁边的紫衣女子道,“梦儿姐姐唱歌也越来越好听了呢”回头看向与她一起伴舞的两个女子惊叹,“洁儿姐姐和玉儿姐姐也跳得好美”

    两人闻言相视一笑,白衣的洁儿伸出细长娇嫩的食指点点她的额头,嗔道:“艳儿这张小嘴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就是太假,你舞姿一绝,整个芜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又岂是我与玉儿能比的”

    艳儿不依地嘟起嘴,道:“我跳的那是艳舞,专吸引那些臭男人,若真论舞技又怎比得过洁儿姐姐和玉儿姐姐”

    洁儿摇摇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身旁的玉儿冲着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声娇喝:“谁”

    被发现了大牛的心里不仅没有紧张反倒还有终于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的放松,虽然几个大姑娘又唱又跳的很好看,可是他现在满心牵挂着不知道有没有回来的小天,实在耐不下心来看,但是别人正在聊天他又不好打扰,被她们看到最好了不过总归有些不好意思,大牛从花枝后面走出去,摸摸头,道:“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想问问路。”

    要说吉十余这皮相还是不错的,不管相不相信他的说话,几位美人见他长相清俊,倒也没给脸色看。艳儿最为活泼直接,抢先道:“问路不过来问,鬼鬼祟祟藏在那里做什么”

    大牛搓搓手,微红着脸道:“刚才几位姑娘唱歌跳舞太好看,我给看傻眼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后来你们在说话,我也不好过来。”

    这话要是说给一般女子听自然免不了调戏的嫌疑,可在场几位不是歌姬就是舞姬,靠的就是这些吃饭,要是没人夸了她他才该哭呢是以几人嘴里虽不说,心里却是高兴的,艳儿更是一脸得色,扬扬眉毛,道:“你想问路去哪里”

    从长成半大小子之后一跟同龄女孩子接近就脸红,现在却被一个如此漂亮的大姑娘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大牛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结结巴巴地道:“那,那个,寒石轩。”

    几人的面色顿时有些僵硬。

    “你住在寒石轩”这次首先发问的却是一直冷眼旁观的玉儿。

    大牛虽然不是很会看人脸色,却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眼中略带了些慌张:“怎、怎么了”寒石轩有什么不对吗难道,闹鬼山里人向来敬畏鬼神,自己又有那样神奇的经历,这个念头才出,大牛便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里悄悄地回忆起自己住了几天的院子里的景况,似乎,没什么不妥啊

    “听说周府里来了个贵客就住在寒石轩。”艳儿看向大牛的眼神中带上几许探究。

    “贵客啊”大牛有些明白了,眼中升起几许自豪,“是说小天吧。”

    “小天”几个女人再次对视,她们只听说贵客姓复,却不知其名讳,而这个男人竟然如此亲昵地称呼,那么他的身份

    “听闻贵客整日与一男子同寝同食,说的可是你”淇儿语速缓慢,似边说边斟酌着用词。

    要是以前大牛肯定听不太懂这个大姑娘的话,还好这一年有跟小天好好学习,对于这里人四个字四个字的说话方式已经能应付了,大牛心底庆幸的同时忙点点头,很随意地说出事实:“是啊,我跟小天一起吃饭睡觉很久了。”好像从一年前在陉城安了家之后就是如此,虽然他们家房间很多,他也有帮小天整理好睡房,可儿子还是每天都进他的房间。如果只是很单纯的睡觉的话大牛牛当然是很乐意跟儿子亲近的,可大多数时候小天都会会缠着他做让那些令他快乐又隐隐带着些痛苦的事,所以还是颇有微辞的,不过不管他乐不乐意,始终左右不了儿子的决定,慢慢倒也习惯了。

    他答得轻松,在场几人听了心中却升起各种微妙的感情。原来那日薛姓汉子遇到难事被黄老弟拉来求人,正巧遇到吉盛天两父子来临,大牛为他们求情,周风听从主子的命令在之后顺手帮了他,薛姓汉子是个聪明人,眼见在芜州如此吃得开的周先生都对这年轻人客气有礼,不似迎客,更像迎主,当下便起了巴结之心。时下商人都喜欢养些歌姬舞姬在家中,一为迎客,二为送人,薛姓汉子也不例外,当下将自己重金培养的五个顶级歌舞姬送了来给周府贵客的“谢礼”。几位美人早看清了自己的立场,对于被当作货物送人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她们这种人就像柔弱的菟丝花,只能依附于强大的男人才能活下去,来了周府月余却连将侍奉的人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放在一边不闻不问,自是为自己的未来操心,便向府中的仆人打探起消息来,可惜散下不少钱财也没有知道多少事情,只隐隐听人提起贵客身边有一男子,十分宠爱。

    眼前的竟是那人几人看向大牛的眼神便有了几分探索此人长得是极好看的,却不似一般男宠的娇弱,也无丝毫脂粉气,举手投足间过于直板,言谈举止更是没有惑人的气,总之,除了长相出众,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人,不似他们般受过调教,若不是他亲口承认,无论是谁也无法将他与“男宠”两个字联系起来。

    越看越是疑惑,艳儿不由问出了自己和几位姐妹们的心声:“你真的是那贵客的男宠”

    “难从”又遇到听不懂的话,大牛心想自己果然应该继续努力学习的。挠挠头,问道,“什么难从”

    “你连什么是男宠都不知道”艳儿惊,“你是谁调教出来的”

    “调教”大牛心想,是指教他读书认字的事吧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都是小天在教我的。”

    原来是亲自调教的啊几位美人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传达的是同一个意思,此时对于那未曾谋面的贵客的口味也有了个初步的定位,心里计较着将来以何种方式更能获得宠爱。

    大牛见大姑娘们都低着头不出声,追问道:“你们还没告诉我难从是什么,还有,这个跟谁教的有关系吗为什么叫难从,很难跟从的意思吗”

    几人这才知道他根本没理解她们的意思,艳儿冷“哼”一声,道:“不是那个难从,而是男人的男,宠爱的宠,说的就是你这种陪人睡觉的男人。”她的语气已不如一开始那么好,而是不屑中带着些敌意,在她眼里,男人应该是强大的,能保护女人的存在,自然十分看不起这些跟她们争抢宠爱的男宠。

    大牛恍然大悟:“原来男宠就是父亲的意思啊”随即又疑惑,“为什么爹要叫男宠呢奇怪啊”

    “爹”几女一齐惊呼。

    “小天是我儿子,我当然就是他的爹。”大牛说这话的时候表面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其实内里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小天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爹”,想想过后又有些难过,明明小天现在都不讨厌他了,为什么还是不肯叫呢

    几女再次面面相觑,难道一直是她们误会了可是有哪家的父亲在儿子成年后还陪着一起睡的而且,听闻那贵客也有二十来岁的年纪了,她们眼前这个“爹”会不会太年轻了点

    大牛见大姑娘们都是一副不信的样子,那一点心虚就变成了恼怒:就算小天不叫他,他也是自己的儿子,凭什么这些人要来怀疑牵涉到儿子的事情,向来好脾气有大牛也没好气了,垮着脸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了。”说完也不管礼貌不礼貌,转身就走。

    几女互相打了阵眼色,向来被尊为大姐的淇儿出声叫住了面带怒色的男子:“公子别走那么快,那个方向可不是去寒石轩的。”

    大牛脚下一顿,这才想起自己是过来问路的,眼见天色有些晚了,小天大概都已经回去了,心里便有些着急,可他方才还在生那几人的气,一时之间抹不下面子去问路,一时进退不得。

    淇儿见他如此,唇角不由地微微勾起,边向他走来边道:“方才是小女子等人无礼,因为惊于公子相貌如此年轻而失态,还忘公子勿要怪罪。”话音方落,人已到了他的面前,纳首微微一福。

    大牛童鞋就是个老好人,本来就极少生气的他也是因为被触到了痛脚才难得爆发了次,眼见人家一个大姑娘“真心诚意”地向他道歉,顿时什么火气都灭了,连连摆手,道:“没、没事的,你别这样。”

    淇儿再福了福起身,笑道:“公子气量大不怪罪,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公子允许小女子为你带路。”

    “呃,”大牛抓抓头,“其实你只要告诉我怎么走就好了。”让一个大姑娘带路,他会不好意思的。

    “还请公子不要拒绝,”淇儿眼眶微红,“否则淇儿无法心安。”

    “唉,你,你,你别这样”大牛被她眼泪汪汪地看着,顿时手足无措,无奈道,“我,我答应就是了,那,那个,谢谢啊”

    淇儿微微一笑,转身引路:“请。”

    大牛忙跟在她身后,而淇儿却放缓脚步与他并肩同行。

    要说大牛没跟姑娘家接触过那是不可能的,山里的小孩不管男女都混在一起玩,打架什么的也不会因为对方是女的而手软,不过那是指十四五岁以前,小孩儿们慢慢长大,不用直说,周围的环境就慢慢让他们明白了“男女有别”的道理。大牛懵懵懂懂之间开始见到女孩就脸红,话也不敢说上几句就转身就逃,若是其他人被大人引导一下慢慢地明白了,再过几年便会结婚生子,一代一代地传下去,偏就在那时大牛娘亲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慢慢地竟是床也起不了。大牛整日里不是忙着干活就是伺候娘亲,也没时间去想自己的心思,而村里的人见他家里生活这么困难,也就没有谁给他说亲,这事就这么拖了下来,一直到前世结束也没明白男人跟女从之间那点事,只大略知道一个家该有一个爹,一个娘,然后就会有一个或都多个孩子。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大牛也没咋跟女孩子接触过,享乐侯府里那些丫头只会站在他不远处或好奇或鄙视地瞅着他,之后被困在地宫里也是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儿子,出来后随着小天奔波了没多久就又困守在复血楼一个偏远小院里,等逃亡到陉城安定下来接触的人倒是多了点,不过女性的话多是菜市里的卖菜大妈。所以终归来说,大牛童鞋没有丝毫同年轻女子亲近的经验,在与这叫做淇儿的漂亮大姑娘并肩走向寒石轩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儿子教过他的一个词尴尬。一路上淇儿时不时问他些问题,关于小天的,还有他自己的,他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而使他觉得尴尬的事情是这个大姑娘为什么总对他们睡觉的事情很感兴趣

    “公子请恕淇儿冒昧,为什么你会跟令郎同居一室”这是淇儿做足了铺垫之后第一次问到了关于自己如今最想知道的事情。

    “呃,”大牛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是小天一定要的。”

    “令郎今年多大年纪了”对未来的金主了解越多越好。

    “19。”大牛很快且很肯定地答了出来。当初他在享乐侯府的时候就跟小春打听了关于儿子的琐事,对于他的年龄、生辰可是记得牢牢的,最近更是一直在盘算着,再过一个月就是小天的生日了,男儿做九,儿子的整寿该怎么给他庆祝呢

    淇儿眼中动了动,柔声道:“19岁的男儿怎地还要父亲陪着睡觉看来是给公子宠坏了。”

    “我应该对小天好的,”大牛思绪微有些飘乎,“他小时候吃了很多苦。”

    “喔”淇儿一脸好奇,“为什么”

    “这”大牛就算再缺心眼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拿出去乱说的,可以他那副老实人的心肠来说,骗人又是不对的,一时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愈发地尴尬。

    “不能说”淇儿可没有识趣地放弃追问,“还是公子觉得淇儿身份低微,不配知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大牛慌忙否认,

    日本第一金榜读书法:东京大学不是梦  帖吧

    可是事关小天的安危,他又的确不能说出实情,正左右为难间猛然发觉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心中一喜,忙道:“唉呀,我到了”

    淇儿抬头一看,果见寒石轩近在眼前,心里暗恨,却一时无法再将话题引回去,只得作罢,强笑道:“既然公子到了,那淇儿就工力成身退了。”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淇儿。”大牛抓抓头,憨笑道,“要不进去坐坐,歇一歇再走”

    淇儿正要答应,却被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打断。

    “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闻声同时回头,相貌英俊的男子正簇着眉头看向这边。

    “小天”大牛看到儿子高兴地跟他打着招呼,“今天这么早回来啊”不枉费等了这么久。

    吉盛天“嗯”了一声,慢步踱过来,视线在扫过淇儿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惊得她心跳都停了一拍,只是吉盛天很快便看向了旁边的男人,沉声问道:“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虽然儿子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可大牛就是感觉到他在生气,不免有些心虚,忙答道:“我就出去走走,结果不小心迷路了。”忍不住又抱怨道,“周府实在太大了”

    看他这么大的人了还学小孩子一样嘟嘴,吉盛天心里好笑,原本紧绷的情绪不由松了松,道:“下次带个人在身边就不会再迷路了。”

    “喔。”大牛老老实实地答应。

    “回去吧。”吉盛天说完转身。

    “嗯。”大牛点点头,长久的习惯性服从让他抬脚便要跟在儿子身后,却在一瞬间猛地顿住,有些尴尬地看向差点被他遗忘了的大姑娘,道,“淇、淇儿姑娘,一起进去歇一歇吧。”

    吉盛天这下想无视这个女人也做不到了,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这位是”

    他语气微冷,只是迟钝的大牛却没有察觉,笑呵呵地答道:“这是淇儿,刚才我迷路了,多亏她送我回来。”

    “嗯。”吉盛天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这个女人如果真的只是单纯地送人,他就把头砍下来给她当凳子坐

    淇儿擅于揣摩人心,又岂会看不出自己的不受欢迎再说她想见的人也见了,剩余的事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理清楚的,当下识趣地微福了福身,道:“多谢公子好意,只是夜色已深,若淇儿再不回去,怕几位妹妹要担心了。”

    “这样啊”大牛抓抓头,也不好再留,“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啊”在他的记忆里女人同男人一样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倒没有想过这么一个弱质女人深夜孤身出行有什么不妥,而吉盛天想到了却不愿意提醒。

    淇儿见两人都没有派人送个下人送她一程的意思,心里微有些遗憾不能趁机打探消息,只得无奈地再福了福,道:“那淇儿先回去了,公子以后若是无事,欢迎到揽花园来玩。”

    “揽花园啊,”大牛点点头,“我知道了,一定会去的。”

    淇儿回以一笑便转身缓缓而去,大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月光之下,正想着要回院子的时候突然感到炽热的气息喷在耳边,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响起:“都看不见了,还舍不得啊”大牛将头偏开些,摸摸被弄的痒的耳朵,莫名其妙地道:“什么啊”

    吉盛天紧紧地盯着他,像是要在他眼中看出点什么似的,可是过了许久却只见到其中的不解和无辜,心底叹了声气,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道:“没什么,回去吧。”

    大牛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摸摸还留有余温的嘴唇,心里总觉得今晚的小天有些奇怪,想了想,问题的根源莫非在于“小天,你今晚又喝了很多酒啊”方才他亲自己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酒气,所以他是醉了的原因,才会跟平时不同么

    “嗯,喝了一点。”吉盛天随口道,见他还站在原地不动,便一伸手揽过他的肩,道,“走吧,回去。”说着将自己的重量放在他身上,“我头有点晕,你扶我一下。”

    “喔。”大牛童鞋老老实实地就了,左手抓住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右手则环过他的腰将他稳稳地固定在自己身侧。

    还真当他醉得不轻吉盛天斜睨了他一眼,故意放松身体,随着他有些不稳的脚步慢慢走,突然就觉得自己真的醉了,而就在他飘飘然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么一句问话

    “小天,男宠是什么意思”

    紧接着又是一句

    “爹为什么就是男宠啊”

    那日大牛问了儿子关于“男宠”和“爹”的问题之后被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并被严令禁止再与淇儿等人接触,大牛不明所以之下就觉得委屈了,同时对于“男宠”这个词有了强烈好奇心,可是他翻遍了所有的书都没有找到相关的词汇当然了,小天童鞋怎么会给他有那种词汇的书,起了心问院里伺候的人,可这些人都是周风挑出来的机灵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又岂会不知道都是连消带打地就给绕了过去,如此再三,大牛慢慢地就将这个问题给忘记了,直到两旬之后再次在逛园子的时候遇到淇儿。

    整天读书习字,饶是大牛这样勤劳的人也会有倦怠的时候,于是趁着今日阳光灿烂,某人偷懒了。生性不喜欢被人在一旁盯着,大牛拒绝了底下人陪同的请求,仍是独自一人在周府里晃荡,不过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沿路都有留心周围的景物并一一记在了心里。边走边看,不时俯下身辨认一下圃中花草的品种,或是查看一下土质,不久之后忍不住仰天感慨这周府的地真是好啊,居然每个花圃的泥土都是不同的,都很适合其中的花花草草生长,这要是拿来种粮食蔬菜该多好啊而淇儿就是在这个时候款款行来的。

    “是你啊公子”淇儿在看到大牛的时候表现得很惊喜。

    因为儿子的原因大牛一直没有去这个漂亮大姑娘说的揽花园,这时见到她不由再次尴尬了,抓抓头,道:“淇儿姑娘,真巧,你也来花园玩啊”

    对于这个“巧”字淇儿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多日不见,公子可安好”

    “啊,我很好啊,很好的。”大牛生怕她问起自己不去揽花园的原因,显得很是紧张,想了许久才想到一个话题,关切地问道,“怎么淇儿姑娘今天一个人啊”

    淇儿嫣然一笑,道:“妹妹们在切磋技艺,我感觉无聊了便出来走走,倒没想到竟然能再遇上公子,这可是世人所说的缘份”

    “哈哈,淇儿姑娘也觉得无聊了啊”大牛又抓头。

    “公子也是如此么”淇儿瞪着本来就很大的眼睛,显得很是清纯动人。

    “啊,是啊。”大牛憨笑。

    “那淇儿陪着公子走走可好”

    “呃好吧。”大牛想到儿子的禁令,有过一瞬间的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一则他无法拒绝这个满眼期待地看着他的大姑娘,二则他猛地想起了关于“男宠”和“爹”的问题,想着也许问这个人会有答案也说不定。

    两人就此相伴逛起花园来,期间淇儿不时指着特别的花草说些奇闻斩事,大牛听得精彩,时不时手舞足蹈,对于这个矮了自己一头多漂亮大姑娘越发佩服,觉得她年纪轻轻地就知道这么多,当真好不厉害疏不知淇儿要的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她眼神很毒,通过这么并不是很长的两次会面已经基本摸清了这个人的脾性,自然知道该怎么才能收服他。

    “淇儿从哪里学到这些的”迟钝的大牛终于想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都是薛老板请人来教习的,”淇儿略有些苦涩地一笑,“像我们这种人最好是每样都知道一点,也更容易讨人欢心,价值也就越大。”

    “喔”大牛似懂非懂,突然想到之前纠缠着自己的问题,便道,“淇儿,我想问你个事。”

    他这样郑重的模样引得淇儿掩嘴一笑,道:“公子尽管开口,淇儿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后面那句大牛没有听懂,但也不影响他理解淇儿的意思,当下直接道:“那天你说的男宠,请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好吗”当时听到艳儿说自己是男宠的时候他并没有怎么在意,更是一度以为就是“爹”的意思,可是后来小天忌讳的态度引起了他的怀疑,隐隐感觉到那并不是什么好的称呼,而之后下人们的避而不谈更是加深了他的疑惑。

    淇儿猛地顿住脚步回头看向他,脸上难意一闪而过。

    “怎么了不能说吗”见她如此,大牛心中疑惑更甚。

    “不是不能说,而是”淇儿欲言又止。

    “而是什么”大牛急切地跨前一步,“既然不是不能说,那你就告诉我好么”

    淇儿犹豫再三,突地深深一福,道:“我们几姐妹中艳最小,是以平日里多有娇惯,还请公子不要计较她的胡言乱语。”

    “你不要这样”大牛猛地退后几步,心中不祥更甚,他咽了下口水,定定神,道,“我不会跟她计较的,不过你要告诉我,男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大牛第一次说出带着威胁意味的话了,虽然他极力掩饰,可眼中却仍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歉意。

    淇儿似被吓到了,略一思索,道:“公子能保证不计较艳儿的冒犯”

    “我保证。”大牛心中惶惶然,面上却极力保持平静。

    “男宠就是指”淇儿偷偷地看了面前的男人,见他双目灼灼地盯着自己,脸上不由飞起两片红晕,“指那些陪男人睡、睡觉的男人。”

    “那天艳儿已经说过了”大牛专题声量不由地提高了些,“难道做父亲的不能陪儿子睡觉的吗”

    “是可以,不过父亲也是陪陪幼子,”淇儿越说声音越小,“哪有成年男子还要父亲陪睡的”

    “啊,不可以的吗”大牛有些茫然,他自幼便没有父亲,父子相处的模式都是从小伙伴那里听来或看来的,却是知之不祥,偶尔有疑惑问起,小天总说别人家也是如此,他也就当真了,不再追问,可是现在有人告诉他那样是不对的,他该信谁

    “可不可以我不知道,”淇儿答得很婉转,“不过倒是从未听过。”

    大牛呆愣了许久,问道:“陪男人,睡觉的就是男宠”

    “当然不止睡觉,”淇儿咬咬唇道,“还要亲吻,互相赤裸,做一些男人和女人之间才会做的亲密事。”

    “啊”大牛眨了眨眼,困惑地看着她。

    淇儿双颊快滴出血来了,两眼水雾雾地看着他,道:“公子与、与、与他在床上除了睡觉还会做些什么”

    “做什么”大牛眼前闪过儿子亲吻他的画面,压在他身上做各种各样的事情的画面,又想起小时候跟小伙伴趴在村里大王叔家看到的场景,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半晌才哑着嗓子问,“父子间,可以做那些,那些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亲密事么”

    “呵”淇儿轻笑,“公子说笑了,既然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怎么会由同是男子的父子来做呢”

    大牛木然地看着她:“那,你不是说,男、男、宠”

    “公子说男宠啊”

    淇儿仍是笑,笑得大牛眼前仿佛骤然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转得他头晕,忍不住倒退两步,若不是一口气强撑着,怕是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样”

    这两个字用尽了大牛所有的力量,可淇儿若不是留心必听不见。“呵”她笑,“男宠,男宠,以男子为宠,既然是个宠物,就像小猫小狗一样,喜欢养在身边就是,高兴了就逗弄一下,不喜欢就踢上一脚。”

    “小猫小狗”大牛喃喃地重复,那些词像是只在脑中过了一遍,完全不明白它的意思。

    “可不就是”淇儿掩着嘴,道,“都是淇儿不好,不该说这些肮脏下流的东西给公子听的。”

    “肮脏下流”大牛傻傻地看着她不知所以,脑子却渐渐地明白过来,只是前后联系起来的事情真相紧紧地抓住他的心脏,令得他的呼吸也变得困难。

    “身为男子却做出这等有违人伦的事,可不是肮脏下流”淇儿一脸平静地说道。

    大牛猛地闭了一下眼又睁开,呆愣了一下,突然道:“我,我要回去了。”

    淇儿惊诧地道:“这么快难得见到公子,何不多留一阵”

    大牛却没留意到她说了些什么,喃喃地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回去了。”说完看也不看她一眼,神情恍惚地转身离去。

    “公子”淇儿似要想留,双脚却像生了根一样粘在原地不曾动弹,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繁花之后才冷冷地“哼”了一声。想及那天夜里偷偷躲在暗处看到两人亲吻的事情,心里啐了一口,冷笑:父子什么玩意儿

    大牛茫然地走着,他脑中闪过了什么,却像什么也没有想过,只是下意识地一步一步往前迈,有时看到前面有东西会让开,有时却完全没有反应,直直地撞了上去,身上被挂伤了也不理会,绊倒了就爬起来再走,像是不知道疼痛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障碍,他往左边走想绕过去,谁知那东西也跟着往左边,他往右边走,那东西也跟着往右边,如此再三,他懵了,呆站在原地不动,眼前有黑影在晃来晃去,过了许久,他突然“醒”了过来,这才看清楚,原来挡在他前面的是一个人。

    “唉,你,唉,你啊”那人见他眼神变得清醒有焦距,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说你这个人吧怎么回事怎么跟失了魂似的乱走要是我不拦着你你还不走到湖里去了”

    大牛愣了愣,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果然见到一个大湖,心里却没有后怕,反而想着要是这人没拦着他,他走了进去也许也是很好的。

    那人见他这副样子,顿时就有些心惊了,想着莫不是有什么事想不开特意跑来投湖的这一想便紧张起来,忙拉着他劝道:“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地有什么想不开的有什么事别憋在心底,说出来看看老哥能不能帮上什么,要是帮不上去求求周先生,他老人家心善,肯定会帮你的,你看你”

    “大哥,”大牛猛地打断他,“我问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