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要爆炸了,空气好像都甜腻起来。
任魔鬼:不对,我为什么要在微信里唱歌给你听?
我一愣,他是意识到我们身份的差别了吗?
可紧接着,他说:出来,客厅见,庆祝一下明天解封。
我立刻蹦下床。
冰箱里还有酒。
我们左手酒杯,右手游戏机,嗨得不行。
空酒瓶越来越多。
我俩逐渐都有些醉意。
任柏燃操纵的马里奥上蹿下跳,看得我眼晕。
「别乱蹦。」我轻轻踹了他一脚。
他却反手抓住我的脚腕。
「怎么不穿袜子,脚凉凉的。」
他把我的脚放进外套里。
外套下是他的体温,很暖和。
我鬼使神差地说:「燃燃。」
任柏燃:?
「我能这么叫你吗?」
「可以。」
借着酒劲,我把整个人都凑了过去,考拉似的扒住他。
「燃燃,亲亲。」
我疯了。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说这话。
但大脑不听使唤,我就期待地看着他。
任柏燃眸光渐深。
他突然摘下眼睛,吻了下来。
第二天,历史重演。
我又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任柏燃的脸近在眼前。
不同的是,这次,生米煮熟了。
任柏燃还没醒。
我不敢发出动静,忐忑又期待。
几乎没有怀疑,我们的关系会更进一步。
压在枕头下的手机震动。
是任柏燃的。
我悄悄把手机拿到一旁,却瞥见屏幕上的短信预览。
杨旎:好几天了,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明明是个不婚主义,这几年也因此一直拒绝异性,为什么……
后面的我就看不到了。
如同一盆凉水,将我泼个清醒。
他是不婚主义??
那我在期待什么……
任柏燃翻了个身,好像快醒了。
我抱起衣服,慌忙逃了出去。
洗澡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昨晚,他确实没说过要负责之类的话。
可能是天天生活在一起,让我们产生了不该有的冲动。
小区已经解封了,踏出这个门,他仍然是任总,而我也仍然是公司里的小虾皮。
我在傻傻地奢求什么呢?
最后我想通了。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那我要先发制人。
我洗完了,任柏燃也醒了,正在烤面包片。
他看到我,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
心虚实锤了。
「笑笑,我有话跟你说。」「巧了,我也有,让我先说?」
「你说。」
我挤出在淋浴间练习好的笑容:「昨晚只是一场意外,成年人嘛,大家都懂,你不用有压力,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
任柏燃错愕了一瞬:「你是这么想的?」
「对呀,一味的要负责,只会对对方造成负担,我懂。」
「负担吗……」
他低下头,沉默许久。
最后,才低低地回了个「好」。
任柏燃当天就走了。
我习惯了十几天隔着一堵墙互发消息,他走以后,微信上却再也没有一个标点。
反倒是公司的各个群里,又开始讨论他。
有同事发了总裁办一角的照片,说:任总回来了,都别再摸鱼了哈。
照片里,他又恢复成我记忆中的样子。
西装笔挺,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专业又冷静。
我比他晚一天回公司。
同事们告诉我,我来得正是时候。
因为任总昨天来公司晃了一圈,今天就被董事长派去分部出差了,大概要一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这是好事,意味着我起码一周不用跟他见面尴尬。
但同时,我控制不住地失落。
微信里还保留着我们前面十几天的对话。
关于做饭、听歌、打游戏等等,我们共享了所有生活。
可现在,梦醒了。
不可逾越的等级关系,才是我与他真正的状态。
为了让自己快点走出来,我更加努力地工作,大把时间都用来学习和加班。
任柏燃出差的第四天,办公室突然换了个新冰箱。
同事们议论起来:「终于换冰箱了!之前那个用太久了,我带的饭放进去都串味。」
「感动啊,后勤部终于听到了我等诉求。」
「嘘,才不是后勤换的呢。」
「那是谁?」
「是任总让换的。」
我忍不住抬起头,听他们的八卦。
「任总不是一向不过问这些吗?他自己办公室里有冰箱,为什么突然帮我们换了?」
「不知道,可能有人跟他提了吧。」
「瞎说,谁敢跟任总提这个。」
确实。
谁会闲得慌,跑去跟他抱怨冰箱啊。
大志冲我挤眼:「是不是你?」
「跟我无关。」
「就是你,你昨晚刚发了朋友圈,今天任总就换冰箱了,啧啧。」
我一愣,突然想起,昨天加班时,我确实发了个朋友圈。
我说办公室冰箱味道太大了,一打开差点被熏晕。
难道……是因为我?
类似的事情,后来又有发生。
比如,我在朋友圈说午休趴桌子上,睡得颈椎疼。
第二天,办公室每个人都收到了一个折叠行军床。
再比如,我分享了新开的蛋糕房链接。
第二天,一个大蛋糕就送到了办公室,说是任总犒劳大家。
种种迹象表明,他在暗中观察我!!
我很苦恼,去跟闺蜜倾诉。
闺蜜掐指一算,说我已经喜欢上了任柏燃。
她劝我,既然喜欢,不如主动争取一下。
反正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尴尬,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