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饿坏了,老公。”
“好了,就快到了。”
魏大军一边揿着按钮,随即警车响起了一声短促的警笛,但是车子还是快不起来,街上满是车辆,欧美的车子霸气,体宽身胖趾高气扬,充满灵气的日本车娇巧轻盈,最是憋气的是国产车,泄气的大巴中巴,见缝插针挤啊挤,车越多,红绿灯变换时间显得越长。车娇臀排泄废气,人已经变得毫无脾气了。
云海渔村前的车挤排得满满的光泽耀眼,穿红制服戴红贝雷帽裹白手套的小伙子手脚僵直地比划,将魏大军的警车徐徐引入停车线内,再弓腰打开车门。一地碎银般的灯光下魏大军眯眼微笑,与妻子谢梅梅一前一后步入酒楼大堂,又想起什么来,对她说“你等我一下。”高一脚低一脚走到车边,打开车尾箱,呆了片刻,打通了妻子的手机,问:“想喝什么酒”
谢梅梅在手机里说:“随你吧。”她正看水池里的鲨鱼,六七条,铅色,嘴阔,森森獠牙,两眼愚顽,呆着不动也露凶残本色。
谢梅梅眼望鲨鱼,心又想着刚才徐天赐对着她的样子,跟眼前的鲨鱼何等相似,不知许艳丽又是怎样的一付景象。正当她胡乱思想,转过身,见魏大军迈着气宇昂慨的步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眉间暗藏喜悦,小眼十分温情,她不由也是欢喜,眼睛发亮,心里幻化一股夫贵妻荣的美妙,如晒谷坪里蹦跳着数十只觅食的麻雀,空旷的场地里蕴藏勃勃生机。
一大群男男女女欢声晏晏笑语喧天地从谢梅梅的旁边经过,当中一个高个的男人突然在她的肩膀那一拍,高着嗓门呼喊着:“谢梅梅,真的是你。我们好久不见了吧。”
“是你,差不多几年了。”谢梅梅也一愣,眼见着魏大军已走近了来,便慌乱地小声说:“我跟老公来的,再联系吧。”
魏大军朝那伙远去了的男女望着,嘴里咕噜着:“谁啊”
“宋天程。”谢梅梅回着他,眼睛却满是内疚地低垂着了,魏大军瞧着那男人的背影,伸手搅过妻子的肩膀,朝另一头走了。
高考时谢梅梅的分数并不是很理想,家里的人总是埋怨她整天不用心读书,尽想着穿扮着漂亮招惹男孩。她只能在志愿中填上当地的一所师范学院,不敢有其它的非分的痴心妄想,最后总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有家里几千块钱的积蓄才把她送进了学校。
分到艺术系却得益于她高挑的身裁和漂亮的脸蛋,与她考卷上的低分形成鲜明的对照,那时的谢梅梅还是一个在镜子前面来回拨弄长发和裙裾的女孩,懒惰而单纯。
是魏大军送她进了学校,她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怯向同学介绍那是她的表哥,尽管引来了嘲笑,尽管晚间在宿舍里同学们都迫供、诱导,就差点严刑挎打了,她都一如既往地咬定只是她的表哥。
宋天程便是她的师兄,两人曾搭伴参加了省里高校的体育舞蹈大赛并得了不错的名次。那已是大三的时候,谢梅梅已经把头发留到了肩头,发丝黑亮柔软,在风中舞动的样子就像手指轻抚看不见的琴弦。
决赛那天晚上同时还发了奖,当宣布了他们的名次时,宋天程兴奋地紧拥着她,谢梅梅也整个身子扑进他的怀里迎接他的拥抱。那阵激动的喜悦长久留驻在他们的脑海,直到他们回到了后台,在临时搭建的化妆间里,另外一对获奖选手已旁若无人地疯狂地亲吻在一块。
那对舞伴无意中的表现,陡然剌激了谢梅梅犯错的,其实也许从一开始她做好了犯错的准备,她觉得自已也许正处于某种亢奋的、愉悦之中,她朝宋天程浮上暧昧而迷人的笑。
宋天程就站在她的身边没有离开的意思,谢梅梅身上阵阵散发出来的香味和汗味,还没有换过的舞服少得可怜套在她的身子上,轻薄短小的裙子的下边还没扯直,丰满的腹部和中间掩遮着的一小块布料历历在目,在化妆间的椅子上随随便便地摆动的姿势,总有一种让他不安的东西,似乎是蓝鲸从深海里浮起,正要腾出水面般蓄势欲发。
云海风月纪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