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怀揣着易城给的一笔巨款,杨波兴奋地出门了。
注册独资公司,这是第一步,易城以个人名义和杨波签订委托协议,请他帮忙办理注册事务,并做为公司法人,之后的事情,便不用易城再出面,杨波可以全权代理,易城只需要在后面进行掌控,杨波在水泥厂本就是干财务的,轻车熟路地把相关事宜办妥。
按理,以易城未成年的身份,委托协议并不能生效,但他把茶楼房产所有权买到手,每个月都会得到租金收入,虽然还是来自于易家,但易城已经可以作为拥有独立生活来源的个体参与社会经济生活,而不再需要在父母的监护下进行,这也是易城把茶楼买下来的目的之一。
世易财务公司,就在短短时间内注册完成,日后风云世界的世易集团初现其形,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易城的眼睛投向了遥远的南方天际。
在90年代初期,当西方发达国家正处于经济衰退的过程中,东南亚国家的经济却出现奇迹般的增长,经济实力日益增强,经济前景一片光辉灿烂,东南亚的经济发展模式在经济危机爆发前曾一度是各发展中国家纷纷仿效的样板。
东南亚国家对各自的国家经济非常乐观,为了加快经济增长的步代,纷纷放宽金融管制,推行金融自由化,以求成为新的世界金融中心,但东南亚各国在经济繁荣的光环闪烁中却忽视了一些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东南亚各国的经济增长不是基于单位投入产出的增长,而主要依赖于外延投入的增加,在此基础上放宽金融管制,无疑于沙滩上起高楼,将各自的货币无任何保护地暴露在国际游资面前,极易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国际游资的冲击。
加上由于经济的快速增长,东南亚各国普遍出现了过度投机房地产、高估企业规模以及市场需求等,发生经济危机的危险逐渐增加。
1997年6月下旬,索罗斯筹集了庞大的资金,向泰铢发起了猛烈进攻,各大交易所一片混乱,泰铢狂跌不止,交易商疯狂卖出泰铢,泰国政府动用了 300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和150亿美元的国际贷款企图力挽狂澜,但这区区450亿美元的资金相对于无量级的国际游资来说,犹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易城就在这时,开始动用到手的百万资金进入风云变幻的外汇市场,等待近在咫尺的七月份亚洲金融风暴正式拉开序幕。
“表弟,这外汇怎么赚钱啊?”杨波听从易城的指挥,到省城一家中介公司将数十万投入外汇市场,但他除了对股票稍有了解,对于炒外汇这个陌生名词还是一头雾水。
易城微微一笑,说道:“这个很简单,跟股票差不多,不过股票赚的是差价,而外汇除了现汇交易赚取差价外,还有另外一种方式,一般说的炒外汇赚钱,就是指这种方式——外汇保证金交易。”
“那是什么?”杨波问道。
“简单的说,就是以一组货币之间的汇率做为指数,从而入行买跌或买涨的一种交易方式,你觉得这个汇率要涨,你就买涨,结果它要是真的涨了,你就赚钱了;相反,你觉得它要跌了,你就买跌,要是它真的跌了,你同样也是赚钱了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做的外汇,也就是保证金交易。”
“哦,这样讲,我就清楚了,不过,表弟,你怎么懂得这些的?”杨波看怪物一样看着易城。
易城耸耸肩,说道:“你以为我平时贪玩才学习不好,其实你们都错了,我没事就跑去书店看书去了。”
“是吗,”杨波一开始有些不信,但忽然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你当初能看得懂我的书了,原来你之前都看过了。”经过易城的解读,杨波发现他那本书并不太难,只是专业名词太多而已。
易城听到表哥帮他解释,没有反驳,点点头,即使杨波还是有所怀疑,但易城的话也差不多可以圆过去。
“表弟,你这钱真的没有问题吗?”杨波还是有点担心地问道。
易城笑道:“放心吧,没有任何问题,但对于它的来源,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不能告诉你。”如今赌场方面成功地渗透进警方内部,对警察的行动了如指掌,一般情况下不会出现赌场被查的危机,虽然九七年全国都在“严打”,但对于新岩市这个治安还算安定的城市,“严打”平时没有必要和其他地方一样轰轰烈烈。
杨波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点点头没有再作逼问。
易城长舒一口气,总算将重生后的一件大事做妥当了,除了外汇,易城把二十万的资金投入股市,九七年正值中国股市的牛市,不乘一把东风实在太可惜了。
时光如同电火行空,易城刚从对东南亚风云的运筹帷幄中缓过神,毕业考试已经如期到来。
在父母殷切期望的眼神中,易城离开了家,向学校考场走去。
教室还是之前的教室,然而,现在已经大变样,教室被彻底打扫过,窗户被擦得一尘不染,而且,为了防止**,课桌被分开,多余的桌椅被搁置在教室角落,每个用来考试的桌子上都贴着一张小方块状的红纸,上面写着考生的号码,易城找到了自己对应的位置,和周围熟悉的同学打过招呼后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看着陆续进入的同学。
“阿宽,你坐哪里?”易城眼睛灵活转动,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小胖墩庞宽。
“在你后面,”庞宽指了指易城身后的位置,走过去坐下,一只胖手搭在易城肩头,问道,“怎么了?”
“等会儿考试的时候,”易城靠近庞宽,低声说道,“你注意着我的卷子,不会的能抄就抄。”
“不会吧,你想让我**,这不是侮辱我吗?”庞宽瞪起了小眼睛,一脸的忿忿。
易城撇撇嘴,说道:“你不抄就算了,到时候考不上三中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呃……说实话,我比较喜欢你侮辱我。”
“是吗?”
“当然!”庞宽猛点头。
老师进来后,易城转过身,他倒不担心庞宽能抄得考上一中,因为对于庞宽和以前的他而言,即使把一份完美的试卷放到手边,他们都不一定能够有耐心抄下去,何况今天考试时间紧,相隔又较远,庞宽能借着易城的帮助增加30%的战斗力,就已经很不错了。
试卷发下来了,易城粗略地扫了一眼,抬起笔开始作答。
易城运笔如飞,这一次他没有再掩藏实力,半个小时连作文都写完了,“照顾”了庞宽二十分钟的时间,等庞宽踢了他的凳子一下,易城使命完成,他再次回到前面,看一道没有答完的题目。
“天若有情天亦老,__________”试卷上空出了一处,需要填答。
“后面到底应该是什么呢?”易城皱眉苦思,倒不是他想不出答案,而是答案有两个,一时难以抉择,“都怪考前没有去看书,忘了这里应该是太祖《七律》中的‘人间正道是沧桑’,还是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中的‘月若无恨月长圆’?”
皱眉思索片刻,易城渐渐云开雾散,嘴角出现了笑意,看了看几近完美的其他部分的解答,他下笔如走龙蛇,手腕急抖,一手潇洒的行书落入纸上,狂傲中带着豪气,一挥而就。
“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风流枉少年!”
突然,“啪嗒”,由于兴奋过度,手上出汗湿滑,易城的钢笔一时没捏稳,从手中滑落桌面,然后一滚掉在地上,易城立刻弯腰去捡。
偏偏在此时,地上一团白纸不知从何处飞来,落到易城钢笔旁边,陡然,易城听到一声大喝。
“易城,你干什么!”
没有去管那纸,易城伸手把刚捡回来的笔放在桌面上后,从容不迫地收回手端正坐着,眼睛直视着三十多岁的男监考老师,监考老师易城认识,是宿怨刘奇的亲戚,自从考试开始,他的目光就没有离开易城一秒钟。
监考老师没有再对易城说话,转而对易城旁边的年轻女教师说道:“小徐老师,你看看那纸条上写着什么,还有这家伙的笔里面是不是也藏有小抄?”
女老师资历低,听比她资格老的主考官发话,点点头,众目睽睽之下,她和易城一样没有去管白色纸团,只把易城的钢笔打开,什么也没有。
“小徐老师,我的话你没听见吗?把那纸条打开!”男监考老师眼神不好,看不清那纸团到底是什么。
“刘老师,你看错了,地上不是纸条。”小徐老师解释道。
这时有个女同学忙站起来道是她不小心掉下的卫生纸,她的话音刚落,只听周围响起低低的嗤笑声,笑声中男监考老师脸色变得极差。
“嗯,没有小抄最好,等会儿易城你注意不要再**了!”男监考老师迅速调整一番后,装模作样地教训易城道,好像易城已经**一次过似的。
易城一直戏谑地看着,没有说话,这时突然“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声音不大,却把男监考老师吓了一跳,他看着易城眼中逼人的锋芒,心里不自觉地发虚,叫道:“你,你不好好考试,站起来想干什么?”
眼神冰冷的易城突然笑了,看着男监考老师说道:“题我答完了,现在要交卷。”
“四十分钟,你就做完了?小朋友,考中学可是大事,你别意气用事啊!”身边的女老师急忙低声说道,以为易城是在生男老师的气。
易城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使得他整个人都变得阳光起来。
“姐姐,我真做完了,你帮我看着别让那人偷改我的试卷,他的人品我实在不能相信。”说到后面,易城摇起头来,他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大到班里每个人都能听得到。
年轻女老师没有说话,易城保持微笑,在一片惊愕的眼神中走了出去,他没有看到,在他的身后,男监考老师咬着牙,脸色变得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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