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满长椅的走廊,来来往往脚步声回荡。一个个女人花容失色的进去手术室出来後更加容颜苍白。
“诶,你几个月了”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看起来近四十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沈媚媚。
“三个多月了。”只有脚步声跟护士的叫号声之外一切静的可怕,本不想多言语沈媚媚还是回应了女人。
“呀,这麽大了才打第一胎吧”女人见沈媚媚不答话自说自话道“唉,我就知道”随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第一次怀孕都五个月了才知道,当时引产下来的孩子还有气儿动了好大一会才死。男人是快活完拍拍走了留下我们女人收拾烂摊子”喋喋不休的女人被叫了进去。
沈媚媚几乎听不进女人後面又说些什麽,只有当时引产下来的孩子还有气儿动了好大一会才死这句话在耳边围绕。
漫长的等待对於沈媚媚来说是煎熬,她迫不及待的想把肚子里的东西拿掉;也战战兢兢地害怕下一个就要叫到她的名字。
“21号沈媚媚沈媚媚谁是沈媚媚”小护士连喊了几声见没人回应直接跳至下一位。
沈媚媚咬著下唇把头埋得很低,她害怕,她害怕那些冰冷的器械进入到她身体;她害怕看到女人说的一幕,仿佛真有个满身是血的小婴儿在向她爬过来“啊──”沈媚媚惊恐尖叫,逃似的离开医院。
手机铃突兀响起惊的沈媚媚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上午的恐惧让她一天都坐立难安,“媚媚,我要晚些回去你自己先吃吧”手机那头乱糟糟的好像是在酒吧ktv之类的。
她本想叮嘱几句但话未出口陈康就已合上了手机,陈康升职应酬是越来越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有时还要带回一大堆文件熬夜奋战。
毫无胃口的沈媚媚收起一口没动已经冷掉的饭菜,抱膝坐靠回沙发上,这样的姿势让她感到安全
“妈妈,妈妈”一个稚嫩的声音。
“是谁在叫我”她四下寻找声音的来源。
“呜呜妈妈”她猛的回头看见一个满身是血分不清男女的小孩哭著在叫她“妈妈,你不想要我吗妈妈、妈妈”小孩张开双臂猛地向她扑来。
“啊──”沈媚媚惊吓的满身是汗从噩梦里醒来,想起梦中的情景又止不住的呕吐。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沈媚媚安慰著自己,想缓解心中的愧疚跟害怕。
她渡步到卧房,打开窗子想透透气刚好不早不晚看到了楼下那一幕,在小区昏黄灯光照射下只见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脸上飞快印下一吻後快速钻进车里飞驰而去。
虽然光线并不十分明亮但她还是看清了那个男人就是陈康
陈康刚进门就见沈媚媚坐在沙发上黑著脸双臂交叉端在胸前“怎麽还没睡”他边换著鞋边问。
“那个女人是谁”她单刀直入的问。
他愣怔下,答道“同事,我车坏了她刚好顺路就送我回来。”他不卑不亢的话语沈媚媚认定是故作轻松的掩饰。
陈康还要开口沈媚媚却不给他机会,站起,一步步逼近“同事那她干嘛亲你你这麽晚回来是不是都跟她在一起你说,你说,你说”她边吼边激动捶打著他的胸。
“够了”他抓住她的双手“我们是一群人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我没想到她会亲我我只是没来得及推开她。我对她没别的”
沈媚媚不依不饶道“你没想到的多了,今天她敢在大庭广众亲你明天就敢把你拉上床”
陈康脸变了色“我已经很累了,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无理取闹你是不是想报复我啊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就是介意,你介意我不是”
“住口”陈康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我在你心里就这样不堪是不是如果你真这样想我我也无话可说。”说完摔门而去。
她是怎麽了本来就是有点吃醋,等他这麽晚还看见一个女人亲他换谁谁受得了可沈媚媚发誓她没有怀疑陈康真的只是想跟陈康撒撒娇而已可出口的话完全不受控制。
都怪这个孩子她把责任推到这个突如其来搅乱她生活的小生命上。
她屈膝坐在地上抱紧双腿,眼泪真的像断了线,突然,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抱起“地上很凉”
沈媚媚一副不领情状“你走你走。”虽然嘴上说让陈康走但手却把他搂抱的更紧。
“大半夜的你想让我去哪啊我在门外被冻了半天,也听不见你喊我”
沈媚媚还一副赌气的摸样不理他“你活该。我知道你嫌弃我了不爱我了”说著眼泪又往下掉。霎时他的表情肃穆起来。
将她放在床边坐好,他蹲手掌包裹住沈媚媚已握成拳状的手“说完全不介意是假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想拥有你的全部甚至更多,但也正因如此不管你是或不是,你在我心里始终是最完美的,我对你的爱只会增不会减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要珍惜现在。除非你的心不在我这儿了”只几句话就让她警戒线全部瓦解泪眼汪汪倒在陈康怀里。
水融的两具身体一遍遍做著人最原始的“恩陈康给给我一个孩子我要你的孩子”
“我们会有的”他律动著身体如鼹鼠般穿梭在光明与黑暗间,将所有的热情都喷发在她的身体里。
事後两人相拥在一起,温热的液体流在已经熟睡的陈康胸膛上:如果孩子是我们的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