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媚媚继续过著她优哉游哉的米虫生活,期待他们婚期的临近。
正午睡的沈媚媚被一股上涌的呕吐感弄醒急忙跑进厕所吐起来。
不知怎麽了她总是觉得乏力嗜睡如何也睡不够,胃口也不好,她拍著胸口慵懒的坐到沙发上,现在她是能躺著不坐著,能坐著不站著。
随手拿起一包吃剩的酸梅干往嘴里送,驱散满口酸水;压制还想上涌的呕吐。
她一块一块吃的不亦乐乎,陈康要在光看著她吃都要酸掉大牙,又该拿她取笑了:都说酸儿辣女,你这麽能吃酸一定是肚子里有宝宝了而且还是男孩想起陈康的玩笑话沈媚媚笑了起来,可没笑几下笑容就僵在了嘴边,正要往嘴里送酸梅干的手也停在空中,酸梅干从指间滚落地上
沈媚媚捧了捧凌乱的长发披了件外套,连鞋也顾不上换踏著棉拖鞋就冲向离家最近的药店,顾不上拿收银员找的钱便冲忙离开。
坐在马桶上的沈媚媚目不转睛的盯著手里的验孕棒,门已被她从里面反插住虽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候陈康不会回来可做贼心虚的她还是不放心。
待第二条线慢慢显现她的心凉了:她怀孕了是那个男人的她使劲摇著头否定,自语“不,也有可能是陈康的对就是她跟陈康的,跟那个男人一点关系也没有”绝望中她想抓住些什麽但还是被透彻心扉冷淹没,只要一想到她肚子里那块肉有一半几率是那个男人的沈媚媚就不安。
夜不能寐,食不知味的一夜。
掩饰著心中的波涛汹涌,沈媚媚像往常一样送走了陈康上班。
她挑了家离她住的很远的一家医院独自赶往,寻求最终的答案──“恭喜你你就要做妈妈了”女医生一脸祝贺。
沈媚媚显得并不意外,她对另一个答案却提心吊胆,吞了口口水惶惶不安问道“多久了”
那位女医生满脸挂著职业的笑容道“十三周半。”
沈媚媚听见轰塌的声音,他跟陈康才两个多月这个孩子却三个多月了,毫无疑问孩子的父亲是她最不想承认的那个人的
“我不想要,我想打掉”得到了不是她想要的答案沈媚媚不留余地说。
女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皱起了眉“你要想清楚,胎儿已经成形了如果你执意要打掉就得引产,不仅伤身而且有一定的危险性”在女医生把一切的利弊跟她讲清後沈媚媚还是执意打掉“那好吧,明天下午你过来,这种手术最好尽早做”
走出医院,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让她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妈妈。她没想过她的第一个孩子不是跟最爱的人共同创造的也没想过有一天她当上了妈妈她的第一个孩子她将要亲手抹杀手隔著衣服抚上“你不该存在的,我、妈妈不能留你”她承认她自私,一个小生命况且还有她一半血液她也不愿意留她心狠难道为了这个孩子要她离开陈康当未婚妈妈或是偷龙转凤告诉陈康孩子是他的然後她一辈子遮遮掩掩就为了这个孩子而活不、她办不到而且这个小生命也不无辜,因为另一半血液是那个男人的
女人怀胎十月一朝分娩,那种辛苦那种痛她凭什麽为了一个毁了她的人渣受她,不愿意
安静的包厢。
服务生上齐了最後一道菜“小姐请慢用”退出的服务生在紧闭的门外小声嘀咕“一个人点那麽多菜吃得完吗多浪费啊”
“费什麽话,多些这样的人你们才有工资拿干活去”巡视的领班吼走服务生,自己也走了。
沈媚媚毫无顾忌地流著泪把满桌的奢侈菜肴往嘴里塞,“这是妈妈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为你做的事情”
陈康敲打著厕所门板,焦虑的寻问在里面呕吐不止的沈媚媚“媚媚,怎麽了”
一阵呕吐声,冲水声过後沈媚媚脸色煞白虚弱的打开了门,本想著让肚子里不能出世的小东西吃点好的可吃进的刚刚全部都吐了出来。
“没事,吃坏肚子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唔”话未说完捂著嘴,钻进厕所又吐了起来。折腾了一番才消停下来。
沈媚媚双手托腮,上半身几乎趴在了茶几上,安静的盯著埋头工作的陈康,“你休息去吧,这样看著我我怎麽能专心。”
“我打扰到你了吗可是我已经很安静”
陈康站起,不容分说打横将沈媚媚抱起“是的,你眨眼;喘气都是在打扰我”
“啊,我不呼吸好不好也不眨眼,让我陪你嘛,我不想睡”沈媚媚不死心讨价还价。
陈康对她正在扮可爱装可怜的表情熟视无睹,把沈媚媚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身体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乖乖的睡觉,等我忙完就来。”如每晚睡前陈康在沈媚媚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轻轻关上门。
漆黑的房间只有清冷的月光。沈媚媚手不自觉又抚上依旧平坦的现在她的身体里有一个鲜活的生命,从显微镜才能看到的渺小现在就生长在她肚子里,这个小生命会逐渐长大然後在等六个多月就会出生她在惊叹孕育的奇妙也在感叹上天对她的残忍。
如果这个孩子晚些来就会是她跟陈康的了,那样她就不会有现在的困扰了。
陈康一定会是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