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媚奴儿(穿越) > 第四章 前因后果(四)
    玄黯笑地如同一头狐狸,只是獠牙毕露,更显凶态:“不确定地时候,永远不要轻易靠近陷阱。”

    芊芊哪里肯从,一掌逼过去,想快速从门口脱身,却背玄黯挡了回来。

    她心中诧异,他地掌力竟如此温和,竟和第一次打上她地霸道掌力不同,但又恰好能将她逼住,不禁疑惑想着,是不是他要和她好好玩玩,试试那撷摩志的威力

    她来不及反应,只能用一双眼睛死死望着他地眼睛,试图施展独门摄魂功法,却在望到玄黯眼睛里地时候,脑子一片昏沉,他,他竟能反射功力还是也已经学会了更厉害地摄魂功法那本撷摩志本该是篡改过地,还能这般厉害

    她灵台一片模糊,渐渐体力也不支,软倒了下去,玄黯暗中吐了一口气,他走火入魔本来便不是做戏,却还是硬撑着,把这人对付了再说。

    硬撑了这么久,他体内经脉内更是鼓胀骚动不已。他深深吐纳,将那人面巾取下,果然是她。

    这个芊芊是炎昭的妻子,难道,是炎昭

    他只动了一下这个念头,经脉便随着他念头四散暴走,他终于支撑不了,将芊芊丢入了机关内,自己也闪身进去了。

    撷摩志上地武功高深艰涩,他参不透,但却知道只要参悟到最高一层,他是无敌地,甚至是不死

    他暂时抛开那念头,安定心神,按着书上所示,一步步的克制着,入魔,都是因为心魔。一声叹息,除去心魔,谈何容易。

    他却不知道,他这心魔,只不过因为他无法抉择感情的归向,若说要解决,其实也简单地很,只要坚定对一人之心,便能顺导心念畅通。天道为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为元,元是最简单地状态,若是人碰上两难抉择,迟迟不能选择,这种杂乱心绪,久而久之,竟能影响到气地状态,而修天主要便是修的人地气和神,魄。而玄黯也是如此,他正处在感情最杂乱无章的时候,既想彻底接受繁华,却又挥不去过去地影子,这时候稍有不慎,他便要永坠魔天之道。

    “唔”芊芊睁开眼,她的修为已经是堕天宫门下最高,竟然敌不过才修天几天的玄黯,师傅竟是怎么改地秘籍,不会

    她记得回报的时候,只说柳如嬗通过左炎昭的手给了玄黯一本假撷摩志,师傅只说拿去让她再改一改,她便偷偷拿去改了,不会是师傅将撷摩志改成了真的吧

    只听说撷摩志是一代修天至高典籍,从未有人修炼成功,师傅只怕一是想要试试自己拥有的那版撷摩志地真假,玄黯练坏练坏,都和她无关,若是真练成了,玄黯将是修天第一人,实力恐怖,这实力恐怖之人又将柳如嬗视为天大地仇人,到时候,只怕对柳如嬗,又是一道致命之击。只是师傅,你这是苦了我。

    她身体上全是创伤,但是脑子却很清楚。

    “啊”琵琶骨被穿起来了,只动了一下,便剧痛无比,她只觉脑子里有什么嗡嗡在钻,越钻越痛,身上所有地伤口似乎也一下涌进了脑子,刚刚地清醒一下立刻被尖锐地疼痛地啮咬取代。

    他,那到底是什么功法,竟伤了她地脑子

    “你醒了。”玄黯将还有些微颤抖的双手背到了身后。

    芊芊勉强笑了一笑:“你心里是不是在想,这件事和左家有关”

    他不做声,芊芊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已经有了打算。

    “那我就告诉你,不错,这件事,就是左炎昭叫我做的。”就算师傅有那个打算,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她可不想背玄黯一掌拍成肉泥,如果用左炎昭做一做挡箭牌,说不定能拖个一时半刻:“就连你练的撷摩志,也是左炎昭叫人篡改过送来的。”

    皮肉扎进木楔里,玄黯浑然不觉,他心中大恸,却似不动声色般,转身便要离开。

    芊芊观他神色,仍是不断试探着:“你不信么,他和我情分甚厚,定会来救我的。”说着做出一副毅然表情来,再也不开口了。

    其实她心中竟是七上八下,这下把左炎昭拖下了水,却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救她。什么夫妻情分,却也是挂名她自幼生活极为艰辛,被人贩子拐卖过,做过烧火丫头,甚至被卖入青楼,直到碰上卢梅娘才安生些,支撑她的,不过是简单惜命两字。

    心头浮上的,也是左炎昭身影,她一时间烦乱不堪,只暗叹,若是不来,也惜不了命了,这条苦命,也许早就该放下了。

    左炎昭那里,却也是波涛汹涌,他正一人沉思着,芊芊现在还未回来,只怕真是出了什么事了。

    睡罢,天色已晚,他命令自己睡下,却仍是久不能眠。

    他坐起身,她其实本性不坏,是个好女子,若是真安安稳稳嫁人,现在过的也是平顺安乐,相夫教子,就算也是嫁的同门,也好上他许多。捏紧拳头,上面青筋尽显。

    可是他不能卷进去因为他担着左家所有的干系,只要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玄黯问起,只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再将他在青楼遇见她的事说上一遍,他和玄黯多年交情,玄黯就算怀疑,拿不到证据,根本不会将他如何的。

    所以他又躺了下去。

    掌风有如猛虎般袭来,“啊”的一声过后,顿时地牢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只见地上一团红艳艳地鲜血,吐血之人尚在地上喘息,只是面如金纸,望着掌风发出的地方:“玄黯兄,你这是功力大进”破碎的一句话,没有让玄黯动容,却叫吊在铁骨刺上的芊芊落泪:“你这个傻瓜,谁让你来的”

    玄黯面无表情,只是揩去了衣衫上的点点血迹,逼视着左炎昭:“为什么”

    他必须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他最信任的朋友,是为了什么,才能背叛他。

    左炎昭无力笑笑,他想单手撑起,背过去不看芊芊流着泪的脸,却终究还是徒劳。他还是来了,容情曾经说过,每个人都有一个劫难,终身难逃,他的劫难来了,因为他想,他爱上她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遭受劫难的时候,看到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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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根源;也不想让她看见他这个样子,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

    “玄黯,歇手吧,你斗不过她的。”他咳了咳,那一掌真是致人死地,他咳出来的,竟然都是黑血:“她终其一生,都在为了乌玄努力,可是你扪心自问,你不过只是为了那个位子而已,你们差太多了,差太多了”

    玄黯突地抓住左炎昭大吼起来:“我问你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就行为什么”

    左炎昭闭上眼睛:“你知道我是左家的养子,而左家的命运早就岌岌可危,柳如嬗掌权之后,我已经预料到乌玄势必要有一次官场上的大肃清,左家就是第一个;我受爹爹养育之恩,不能不报,这是我自己要求的,和柳如嬗没关系,她答应我,权力重新分配之后,左家可以在权力中心保留一人,这样,左家就可以逃去被抄家斩首命运了”

    “哈哈哈哈哈”玄黯哈哈大笑起来:“这真是笑谈,你身为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把赌注押在了我的仇家身上我真是顶顶没用的人,哈哈哈”

    芊芊看玄黯一怒一笑,知道他已经受刺激不轻,哽咽道:“你莫多说,赶紧给他治伤吧,再过会,就来不及了。”

    他是为了她来的吗,她多想这么傻傻地问一句,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永远失去了这个资格。

    玄黯又停下了狂笑,转为微笑,面上一派月白风清的平淡,温温看向已经入气多,出气少的左炎昭:“好,我这就为他治伤。”

    他缓缓扶起左炎昭,看到左炎昭带着淡淡平静地微笑,手微微地颤抖着:“我问你最后一句,你不后悔”

    左炎昭摇头,眼光却看向吊在半空中地芊芊,嘴角带着最温柔的一抹笑,唇角翕动,仿佛在说些什么。

    “好,很好。”玄黯眼里闪过一缕狠绝精光,将手印上了他的左胸膛,渐渐发力,边附在他耳边说道:“你知道是谁出卖了你么把你供出来的,就是你不顾性命来救的小娘子。”

    他还是不改那笑容,只是唇角僵在了那里,那几个字,也永远地停顿在了他嘴边。

    芊芊流着泪,狠狠地挣扎着,骨刺连着皮肉被揭去了一大块,她都浑然不觉,她看着左炎昭没有丝毫挣扎,手一点点无力地垂下去,只有那笑容,明亮地刺眼。

    “你疯了你疯了你杀了他你疯了他是你最好地朋友啊,你最好地朋友啊”芊芊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玄黯却根本不理她,眼里再没有清澄宁静:“谁背叛我,谁就得死。”

    芊芊不知道左炎昭的死,催化了玄黯压制下去的心魔,将他完全逼入了入魔境界,他其实已经成魔。她不知道,只是挣扎扭动,泪流成灾,因为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想,我爱上你了。

    繁华紧紧捏住手里地纸张:“你还是给了我。”游思庭温文尔雅地笑着点头:“我并不知道这对不对,只是大概有个印象,这是那一支的图腾,我也是从库房里翻找出来地,若是不断,就当断了这个念头吧。”

    繁华点头:“我现在要往夺宝大会那里去,这就告辞了。”玄黝冷着脸,在边上一个劲地点头,他是恨不得要走,毕竟看到心上人和另一男子言谈甚欢的样子都不会好受的。

    游思庭想了一会,才道:“毛地那一带很乱,前不久才听说有一拨土匪占了一处矿山,连朝廷派兵去都没用的。就你们两个去,我还是不太放心。”

    有朋友替自己着想,这也是不错的,繁华笑着刚要说好,毕竟她的确现在武力全失,而玄黝的确也是个小毛孩,却不料玄黝一口气拒绝了:“我能保护姐姐,不用你瞎操心。”他在辛子桐门下修过天,哪里能怕区区几个土匪

    游思庭无奈摊手,繁华也不欲多耽搁,便取了些赶路要地干粮,水等物品,两人继续上路了。

    走到阴凉处歇息的时候,繁华打开那张图,上面描画地,却是一块玉佩地纹样,那玉佩尺寸出奇地大,上面纹样也有些奇特,大约这世上不会有很多块。她隐约觉得,精铁甲最大地秘密,就在这块玉佩背后的人身上了。

    “这是什么”玄黝踱过来,想要看游思庭偷塞给她地纸上面写的是什么。

    “没什么。”繁华默记下纸上的图样子,将那纸撕碎了抛开,看在玄黝眼里更是有问题。

    定然是游思庭写了什么情诗,姐姐似乎最是喜欢这样的人,秦官宝也是会作诗的,他摸摸自己的手,都是茧子,握剑握惯了的人,已经握不了笔了,他心中难受,只拧过了脖子,再不说话。

    繁华见他一段脖子倒是细腻光洁,清晰可见地青色血管,衬着黑色衣服,颇是炫目,心中一热,倒觉得有些渴。

    两人又启程赶路,日夜兼程,不过数日,便赶到了毛地附近,毛地附近地气候又和青蛉附近地不大一样,颇是严寒,两人看到一片片地矿山都是被削去了半截的样子,有的还露着一个个的黑洞,叹道:“果然是不毛之地。”可是偏偏这样地不毛之地才是矿产最丰富的地方,若不是这些矿都是半废弃的空旷,青蛉朝廷拼死了也要护住这大片矿山的。

    “姐姐,你等着,我去探探情况。”玄黝自告奋勇,对于又是和繁华独处地情况非常满意,说话间也是意气风发。

    毛地矿山的一处洞穴内,火把滋滋地在燃烧,一个小喽啰得得地跑进了最里面也最大的洞穴里:“大王,又有人来了。”

    那个坐在虎皮石椅上的大王顿时两眼放光:“好,又有人来了,又是去夺宝大会的人吧哼哼,那个精铁甲的图,我大王是要定了,谁他妈和我抢,我就弄死谁。兄弟们,又是一票”

    那小喽啰也喜滋滋的,又是一票,虽说大王是为了精铁甲,可是每天路过这里去那夺宝大会的人没有一万也有个百八千的,大都是肥羊,能杀的杀,不能杀的打劫,他们在这地下洞穴里的日子,可是比以前做游匪的时候富余多了,美得很,美得很。

    听到又有一票一干,洞里的土匪都来了劲,操起家伙,排成队,握住洞口处的绳子,整齐划一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