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媚奴儿(穿越) > 第九章 登高赋诗会(1)
    登高诗会,顾名思义,乃是在悬崖之上,看悬崖下激浪拍石,使人豪情顿生,抛却缠绵俗气。繁华入席,见果真便在危崖之上,也觉白璧皇室竟有如此奇思,用在江山社稷之上,白璧也不会盗匪横行了。

    她看着坐在首位是个年轻秀气的斯文男子,坐他一旁的却是个丰满圆润的女子,眉眼里带着豪气,心道必定是白皓白晈两个。那白皓细看又是个双眼无神的,而白皎却恰恰相反。看来她的估计是对的,繁华在心内暗道。

    这个登高诗会,主要是由白皎撑起,明里是个诗会,暗里却赢得了一大批寒门弟子的支持,而白皎仗着白碧对她这个公主异常的宠爱,这个诗会年年必办,而最开始这个诗会声名鹊起,就是因为发现了当时籍籍无名的“谪仙”秦官宝,一诗便震惊白璧上下,从此白璧秦诗便风行了大陆,这都是前话不提。

    秦官宝向他们行礼,却被两人免了,她看秦官宝也不是真心要行礼的样子,秦家在白璧的地位的确超然。

    她跟在秦官宝身后,也是行了礼入席,却被白皓叫住:“你是个女子,你是谁”

    秦官宝扬了扬眉,刚想替她说话,却被繁华先一步抢白道:“皇子想必看见我领口一朵红艳鸡冠了,我从乌玄过来,便是见识的这个登高诗会。”

    白皓见她领口果有一朵鸡冠。知道这个的乌玄人并不多,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真心细地注意到,于是他便没再过问,只是见到她一屁股坐在了秦官宝身边,他霎时眼睛一眯,刚要发作,被白皎一手拦住:“今日诗会,主要是拉拢秦家这个独苗还有寒门的一些子弟,你休要再多事。”

    白皓偷眼看了一回秦官宝,不满地哼了一声,见人都差不多落席了,便拍掌道:“此届登高诗会,便开始罢。依旧老规矩,观景赋诗随行自然有人记下你们大作。”

    白皎也是娇笑道:“入席之人可是都要作诗的。”她这般丰满,如此一笑,倒也别有韵味。说着便把眼光移向了繁华,这里只有她和繁华两个女子,繁华比她貌美,她自己又是个心高气傲的,偏不能在人前失了面子,因想好好表现一番,才胜于貌,才能叫人眼光都着重在她。长的好看有什么用

    繁华点头礼貌温婉地笑,她的确和秦官宝不能比,此番厚着脸皮贴到这个诗会来,无非是想在利用这个诗会的影响力,赋诗赞美一下白皎美色,再颂扬一下乌玄丝绸,也无非学些她曾在光脑上看过的古旧穿越小说里的样子,剽窃一下古人诗词,改编两句罢了。诗词曲这种,她22世纪的人,是绝对学不来的,毕竟随着人们生活方式和语言的西化,诗词这样古老而优美的东西,只会越来越远去。

    能背出几首来,也实属不易,若非她长在连家,恐怕剽窃诗词也是做不到的。

    既然白皎小看她,可就不要怪她端出诗仙诗圣来,权当回击了。她转眼看那白皓,见他双眼一眨不眨,全落在心无旁骛,正在观潮的秦官宝身上。

    繁华心道好一个龙阳君,也来垂涎这白璧第一奇才。又看秦官宝衣袂袍袖被海风鼓动,黑发飘起,整个人飘然欲仙,也不枉这个白皓眼也不眨地盯着看。

    只是没想到,秦官宝魅力无远弗届,竟有如斯仰慕者。

    低头刚琢磨几句切题的诗出来,却见一行人都已然再次入了席。

    白皓举杯道:“我才思枯竭,不好与席间各位青年才俊相比,本该题咏壮阔河山风景,我胸中无此波涛,只有一首诗,我踢在扇上,赠与秦兄,只烦请秦兄回赠。”

    他倒是毫不掩饰呢。秦官宝面上冷冷的,不动如山,有些习以为常的样子。白璧强盛,达官贵族里盛行男风的确不足为奇,只是这样在诗会里像白皓这样明目张胆的,却是少见。

    内侍将一把套着精美丝缎的扇子递给了秦官宝。秦官宝将纸扇展开,上面一水青天碧色,画了一朵艳红鸡冠,下面几笔秀气里透着洒脱的楷书写着:“安石东山多少春,傲然携妓出风尘。楼中见我金岭子,何似阳台人。”

    安石是秦官宝小子,而金岭乃是白璧国都,过了秦岭便是。白皓这首诗倒的确写出他对秦官宝的一派瞻仰之情,也有几分皇室中人的自怜,让繁华对他刮目相看。

    只是,有什么不对劲呢傲然携妓出风尘她是什么妓看那白皓笑得稳稳当当,她也只得在一旁听席间众人赞白皓心胸宽广,气魄非凡。

    秦官宝也是笑笑,他虽是秦家少爷,却根本没有和皇室有过交集,不过年少无知轻狂时候机缘巧合在这登高诗会,见到了白皓,没想这个白皓从此便纠缠不已,让他实在心烦,忽然望着那朵娇艳鸡冠,灵光闪过,本身有些不平的眉头舒展开来,手提小号狼毫笔,蘸了蘸墨,一口气便题完了诗句,也不看白皓,只是冷冷盯着繁华领口上绣着的那鸡冠,眼里闪过一丝的快意。

    “紫紫红红胜晚霞,临风亦自弄夭斜。枉教蝴蝶飞千遍,此种原来不是花。”

    白皓拿着扇子一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竟不知作何反应。其他在座寒门子弟想笑又不敢笑,扯紧了脸皮,表情着实诡异。一旁随行记录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停笔,只有白皎脸色如常,挥手让他如实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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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低头看看领口,他果然是在怄气,旁人都道他是一语双关,嘲讽白皓,只有她心知肚明,秦官宝是在骂她妖调,内里不是东西,算不得一个可爱的女人。

    终究还是被刺伤做了反击,她只是无意说了一句“打发时间”罢了,他待她凉薄她料到了,只是未料会被他在诗里如此痛骂。

    被这样骂,她本该生气的,心底却浮上一些寡淡的欢喜,寡淡,也有些甜。有趣,他的反应一向都很让她欢喜,这回也不例外。

    好在白皓还算有些自制力,他摇摇纸扇:“秦兄不愧是小谪仙,看轻一切,就连这皇室花朵都入不了秦兄眼。”他话里又满满的有威胁之意,想来是被秦官宝气的不轻。

    秦官宝举手一揖:“诗为心声,皇子未免太瞧得起我了。”

    白皓握拳直直站起,啪地撞翻了椅子:“你”

    白皎适时拦住了他,见席内气氛僵住,便巧笑道:“大家都已做过诗,独剩我们两个女子,莫不是看轻我们好,我来作一首。”

    她背对众人,面向着悬崖峭壁,声音不大,在海风里也是字字清晰可闻:“大柄若在手,清风满人间。万里车书尽混同,海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金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此诗一出,坐中少年全起身跪下,连秦官宝也不例外,面向皇城所在处,口呼万岁。

    白皎缓缓转过身来:“快快请起。我胆大包天,将父皇以前南征时所作的诗添了两句,并不是我自己所作。安石说的不错,诗为心声,不知道这首诗,算不算地上是由衷心声”

    她眼光直直看向那群寒门子弟,和秦官宝。她知道今日之事会记录下来,她便是要借着今日,揭开她和父皇都不愿意捅破的那层窗户纸,凭谁说天子都是男儿身她也要加入立储的候选行列,争,为什么不争白泉,白皇那样的人也能争,她为什么不行

    白泉,白皇有世族,他们却有寒门,若是真能争取到世代中立,富可敌国的秦家,她的胜算就更多了一分。

    所有在场的人,现在都清清楚楚地明白了白皎的野心。秦官宝也是,不过他有些不以为然,毕竟想拉拢秦家到夺嫡的战争里去,光拉拢他一个是不够看的。怕只怕,他们有什么阴狠手段,所以他滴酒未沾,粒米未进。

    白皎见收到了效果,把眼光转向了秦官宝身边的繁华:“独有你一个没作了。如何”

    看来她一定和白皓一样,以为她是个轻浮的妓,厚脸皮地跟来他们这高尚的诗会了繁华对自己的脸长成什么样心里还是清楚的,白皓说秦官宝傲然携妓出风尘也是事出有因。

    可惜了,可惜他们都错估了她。

    她也背对着众人,取下帽子,放下乌黑青丝,边自己盘发边口内占着词:“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这本是严蕊的一阕小词,此时合情合景也合她心境。严蕊叹她出自风尘,她却叹她妖媚惹祸的脸,严蕊沦落风尘,受人控制,她也如此,时时牵制,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描画出她野心。严蕊哀叹的是命运被人掌控,而她却要扭转这命运。

    他们以为她是妓女,那她就在这里入一回风尘好了。

    此阙词一出,立刻全场鸦雀无声,她也挽好发髻,跟着回头,见到秦官宝眼睛紧紧锁住她,一反刚才待她爱理不理的样子,眼内波涛颤动,仿佛真是听出了她的许多苦处。

    白皓白皎也是愣住了,他们倒这女子惊才绝艳如此,词淡,却是字字珠玑,苦楚辛酸,仍旧不改品格清奇。都说诗词文气因人而异,他们本都以为这样妖媚女子,又不避嫌,孤身来参加诗会,还想着秦家少爷也懂得玩些纨绔子弟的东西了。这样女子,能制些淫词艳曲就不错了罢没料是个奇女子,非他们臆测的俗流。

    “皇子,公主,不瞒你们,这阙词早便制好了,不过不是我制的,里面还有一截故事,和乌玄丝绸有关系。”她神秘笑笑,果然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她便继续:“那就且听我慢慢道来。”

    而秦官宝望着她身着白衣,领口一朵开地正艳的鸡冠。她心里诸多辛酸,他是不是骂她骂地太重了

    金岭城内,一个中年男子和如玉般的少年被铁甲兵卫挡住了:“全城戒严,没有圣上手谕,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领头的队长见到男子相貌,霎时变了脸色:“辛先生”挥手让手下全都散开,见一个小兵还愣在那里,便呵斥道:“怎么瞎了你的狗眼,不知道这位是修天者辛先生么还不快让开”

    “可是,圣上手谕”他仍然在嗫嚅,队长火大,一个响亮耳光拍过去,扇地那瘦弱小兵原地晃了几晃才稳住身形:“你他妈是不是没听到修天者三个字给我让道”脸转向那辛先生的时候,却笑地谄媚:“先生请走。”

    玄黝抬头,眼内闪着好奇:“伯伯,还来得及吗”

    辛子桐望了望日头,心内算了算:“白泉白皇已经去了,或者我赶过去,还能救下白皎白皓。糟了,官宝也在那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影响全局,怎么他竟然算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