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殇宠 > 舒筋活骨
    廉宠醒来时,仍在墙角花坛旁,整个身子蜷在宇文殇怀里,身上裹着龙袍,他的手掌捂在她小腹穴脉徐缓渡力。见她睁眼,晦黑眼底闪过一丝极其罕见的脆弱。

    “疯子,疯子”她一有力气,便虚弱地喃喃骂着,有些歇斯底里道,“成日里抬眼不见低眼见,顺你都快顺成奴隶了,你还不满意,你非要弄死我了才甘心是不是。”

    他的手紧了紧,忽地拼命用力将她往怀里揉,沙哑的嗓音嘶喊道:“怎么抱,你的心思也不在朕身上说什么要给朕怀孩子,你又想哄朕是不是”

    好心被当驴肝肺,廉宠憋了一肚子鬼气此刻亦彻底爆发,腾地掐住他脖子吼了回去:“你他妈的脑残,你他妈的有没有人性我要走做什么还累死累活安置你的女人,我要走做什么还唯恐得罪了你的裙带关系,我就直接剁了你,剁了你们,你说这些话,你有没有眼睛,你有没有脑子,你是白痴还是什么。你要怨我怪我由着你,但你好歹睁大眼看看,我到底为你做了些什么你怎么可以就这么把我给全盘否定了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怎么可以这样”

    廉宠越说越激动,竟没来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原本软软掐着他的手松开,不停抹泪抽噎,嚎得一塌糊涂,泪水鼻涕通通向他身上招呼过去。

    宇文殇何曾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得面色煞白,慌忙拱身搂住,为她拍背顺气,急得无头苍蝇般:“宠儿,不哭不哭,别哭”

    廉宠兀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嗽连连,嘴不肯停:“我就哭怎么了,我每天憋着一肚子鬼气,让你当当出气筒又怎么了你成天装酷好像放我自在,却只要逮到机会便,便翻旧帐,算我怕你了,我我不跟他们走近,可,可你连怜的醋都要吃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非要逼得我除了你谁都不见才满意吗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杀了我我都妥协了,你还要怎样,你不要逼人太甚,我以前是骗了你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要绑着我占着我,我都依你还不行吗,我全依你你满意了”

    宇文殇早被她反常的号啕大哭惹得六神无主,一直紧紧抱着,心如刀割,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揽错,只求这心尖肉别再折磨他,可听她渐渐提起楚怜,满腔愤怒无从说起,待她喊着“我全依你你满意了”,终于再也无法忍受,惨声于她耳畔:

    “你当初不要朕,是为了谁,你真当朕一点都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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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云州城,其衢四达,其涂九轨,高屋连簃,琼栏压墀。物华天宝,目不给视,竭北都之环富,备九州之货贿。

    云河贯城为渠,纤夫船工,载货连橹。舳舻相衔,千里不绝。市集喧哗中,一艘贾舶穿桥而过,徜徉波光之上。锦幕垂垂深处,隐约见得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丹空先生,为何突然改于此处相见”说话是一女子,声音清爽婉约,带着西覃人特有的软哝。

    她身旁男子轻笑,阴滑如蛇:“秦王狡诈,臣只求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女子迟疑片刻,压低声音道:“仙儿依先生嘱托,暗自观察秦王,可此人不过只知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成日不务正业,离经叛道,实在是炤国皇帝压根不将此人放在眼里。”

    丹空墨闻言顿默:“公主能否详细道来”

    “宇文烨在人前温文儒雅谦谦君子模样,私底下行为放纵,毫不节礼,日夜混迹于勾栏伶馆,时不时勾结狐朋狗友赏酒作画逗蛐蛐,全无半分正经心。逆龙帝那边倒一直派人监视,也无甚异处。至于皇后,秦王与皇后几乎不曾联系,或许是仙儿愚钝不察。”

    “公主不可小觑秦王此人。公主适才说他流连三教九流之地,可知他常去哪里”

    公孙仙略微沉吟,应道:“他家中倒只妾身一个,却几乎宿在琳琅轩,白日里总爱带着那些个烟花女子游船赏乐,昨日才去搜珍记为他的新欢黛槲购置了一整身行头,一掷千金,什么个饮中八仙、凌帛微布、兰亭阁、四季赌场也都是老熟客。”

    丹空墨冷笑一声,曰:“某果不曾料错,秦王此人,必与云州楚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州楚氏”公孙仙疑惑:“楼大人亦曾向妾身提起,皇兄在北炤一代的“生意”略受楚氏掣肘,先生是怀疑云州楚氏是朝廷的人可就仙儿所知,朝廷暗中支持的是枝春谢家,对这云州楚氏,向来是忌惮的。楚氏在大覃亦有所势力,对皇兄倒甚为恭敬大方,若能利用楚氏在炤国的影响,极助利于皇兄大业。炤国皇帝老谋深算,会不会是他使的反间计前些日子在金门关坏事的璞文宣,曾是江湖中人,指点过逆龙帝拳脚功夫,这人恐怕是他安插在楚氏的棋子。”

    丹空墨叹息摇头:“公主的看法,想必受陛下影响。楚氏两面三刀,身份可疑。皇上对臣的看法一直有所异议。可公主您再仔细想想宇文烨的行径。公主可知臣为何突然将碰面的地方从琳琅轩改至此处。”

    “仙儿不察,请先生明示。”

    “当初我等密谋通天峡诱杀逆龙帝,极为机密,仅昊主、兀将军与再下知情,其余唯秦王宇文烨略知一二。孰料逆龙帝在通天峡被神秘人所救,那时臣便疑心琳琅轩隔墙有耳,可皇上与昊主一口咬定是宇文烨从中作梗。后来西覃刺客与月坞联手秘密跟踪逆龙帝与廉氏,再被宇文烨得了先手,臣左思右想,几次合谋,似乎都在楚氏地盘。秦王如此神通广大,怎会简单,若如公主所说,他成日出入楚氏旗下,臣甚至怀疑,宇文烨就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州楚氏。”

    公孙仙闻言深思半晌,复道:“仙儿原以为,逆龙帝冷血残忍,对宇文烨却格外厚重,兄弟之情深重。可他明里暗里,对云州楚氏动作不少,这又做何解释这些日子仙儿遵照先生意思,于国宴挑动秦王皇后眉来眼去,令人煽动民意诋毁皇后,可仙儿对此计效用一直存疑,以逆龙帝心思,真会为了个女人争风吃醋以致与秦王大动干戈”

    丹空墨哈哈大笑道:“公主,就臣所知,在此之前,逆龙帝虽与枝春谢家相好,可对楚氏一直是听之任之。若秦王真是楚氏,朝廷近来对楚氏的态度,不正显得臣之计策生效了么”

    公孙仙闻言又深思,良久,恭敬道:“一切但凭先生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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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仆机关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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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瑟遥夜,红墙宫树下,男女相视,如隔山水。

    廉宠张口难言,眼波流转,黯然低头,纤手碾碎掌心草泥后,猛地一甩手,仰起秀脸来,满脸豁然:“你想问什么,问吧。”

    宇文殇凝神不语。

    “你不问,那我说好了。”她握了握拳,“你说得没错,我当初离开,是为了他。”

    宇文殇身躯一绷,艰难地抬眼,猛地覆上深吻。廉宠挣扎,他便将她嘴含住,舌尖舔、压、捻、拨,可她扭动更烈。他心头一阵绞痛,凄然含糊:“别说了别说了,朕不想知道”

    “你必须知道”她决绝地发力推开他,嘴刚得空便不停道:“因为你是我的丈夫,所以你必须知道”

    宇文殇微愣,终是松开手臂,别开脸去。

    廉宠深深呼吸,徐徐道来:“我是孤儿,六岁那年,被captain,就是我的上司收养。楚怜也是孤儿,住在上司家中。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就是他的小跟屁虫。后来又一起加入特种部队,一起做任务,一起拜师傅,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我们几乎形影不离。师傅去世时我不过十二三岁,lan已经开始赚钱养我。我从小生活在男人堆里,lan的性子又随便放纵,一直把我当个男生折腾,我们之间并无男女大防,或许也因为如此,反倒难以产生男女之情。因是自幼受他影响,我的兴趣爱好,习惯德性,难免会模仿他,莫说是你,就算师傅战友,多少都以为我跟他之间有些什么。所以,我不敢跟你坦白,怕越说越黑。”

    见宇文殇侧首如石雕静止,她吞了吞口水,继续道:“以前我总当你弟弟,以为我跟你,能像我跟他一样。可你们不一样我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认识了你,很长一段时间里摇摆不定。你知道的,我总想着回去,那个世界有我习惯的生活方式,习惯的文化,我的至交好友,我的亲人都在那里,更重要的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们受人陷害,我的上司生死未卜,一众战友商量欲救,几乎就是去送死。”

    她垂手拉住他冰冷大掌,难过道:“我原本是铁了心要回去的。可是我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世界遇到你,遇到你这个难缠的恶霸。甚至到了后来,我已经自私地贪恋一时幸福,断了回家的念头。”

    她偷眼睨了睨他,语气更加苦涩:“直到去了皇陵剑坛,我便日日夜夜梦到那个世界里发生的事,如亲临其境。我看着我敬爱的长官,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一个一个倒在敌人枪下,直到lan危在旦夕我,我做不到自欺欺人,我明明能回去救他们,却在此世苟且偷生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唯一一个,最重要的一个,不管我为了什么离开你,都会让你难过可是”

    她激动地抓紧他的手:“我以前说过很多谎,我知道你不肯信我,可是真的,那时我回去,便一个念头,只要我能活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都会想法子再回到这个世界,不管你还要不要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一定会回来我那时想这么告诉你的,可我不敢,我知道你定不会放我走,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还能不能回来,我不敢让你失望,便不敢给你希望我知道我糟糕透了宝贝我”

    宇文殇任由她环住脖子,依旧纹丝不动,俊颜隐在黑暗中,看不见表情。

    “我回去时,lan正在被人追杀,为了救我身受重伤,生死未卜,我也中了子弹,以为自己死定了那一刹那,我脑子里只有你一个,我想我这辈子只有亏欠你了上天怜惜,给了我机会让我又回到你身边,还把lan也送到了这个世界宝贝,我不奢望你原谅,只求你不要为难lan,我们虽无血缘关系,却情同兄妹,他对我好,是真心把我当作妹妹,当作朋友,绝无半分情爱之意。只要你肯给我们时间,给我们机会,我们可以证明给你看的”

    一番话后,廉宠彻底精疲力竭,俯在宇文殇肩膀细声啜泣,静待审判。

    夜深露重,悲秋风寒。两人适才厮混吵闹尚不觉冷,此时停歇下来,不消片刻,廉宠便微微作抖。

    宇文殇感觉她肌肤一片冰冷,总算动了动,收了收她身上单衣,抱着起身,向寝宫走去。

    廉宠原被要得过头,困意疲顿,却因他反常的沉默提心吊胆,辗转难安。

    回了寝房,他原是抱她泡热水去去寒,孰料甫剥了外衫,便狼性大起,只抱着她不依不饶翻云覆雨,不顾她身子娇小发着狠要将炽铁全数刺入。廉宠啼咽讨饶,他毫不怜惜,如是折腾,逼得她断肠似地惨唤不止,他方凶光毕射咬牙切齿道:

    “今晚朕绝对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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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后,廉宠昏睡了两天才苏醒过来。醒来不见宇文殇人影,她身心俱疲,又在房中不问世事昏沉沉歇息了一日。如是又过了三天,始终无他音信,终忍不住唤来张经阖打听,这一打听,方知五日前凌晨,皇帝就便服单骑去了云州。

    廉宠闻言,花容尽失,手忙脚乱冲去马厩,牵了焰痕神驹匆忙出皇宫,却在皇宫门口遇见风尘仆仆,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的宇文殇。

    她又急又怒,正要上前斥骂,却被他一把捞入怀里,低抽了声冷气,恶狠狠道:“你的楚怜没死”

    云州城琳琅轩,倾城梦目瞪口呆看着三日不见的楚怜一瘸一拐掀帘而入。

    左眼青黑,眼角纹裂,嘴破脸肿,看那走路的样子,身上的伤估计也不轻。

    好好的大美人摇身一变风中残荷,实在令人不胜唏嘘。

    “主公您”倾城梦惊慌迎上,眸中满是焦急心痛。

    “没事没事。”楚怜依旧吊儿郎当满不在乎:“前两天和头疯狗大干一场,舒筋活骨,爽翻了。”

    作者有话要说:谨以志黑狗君

    另:关于ooxx到昏厥的情况,这不是小说吹的。当然,所谓的昏厥分两种情况:

    一种是缺氧了,这种是女人身体体质不好很容易就出现了,但现实中比较少见哈。

    还有一种就是传说中的秒睡。太累了,一结束后闭眼立刻睡着。当然,在男人眼中这就是昏了。严格来说不是昏厥,是昏睡

    那我们宠儿到底是昏厥呢还是昏睡呢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