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无福消受 > 结结局
    司马易徐徐转醒,胸口上隐隐的痛告诉他那场火不是梦,他是用簪子自杀,而且忆起一些事,一些应该遗忘的事。

    眼睛已经适应光线,目光所及之处雕梁画栋纱帘锦帐,豪华却陌生不是皇宫。

    串珠垂帘轻响,他转眸望去,却见到一名陌生男人年轻,眉宇间透着桀骜不驯,目光锐利,挺鼻,薄唇,难掩的盛气凌人。穿着也不错,身份地位应该不低。即使有伤在身,司马易却扫去憔悴,暗暗提防这陌生人:“这是哪”

    这一问,才知道声音粗砾骇人,陌生人细心地斟来水喂他服用。

    “这是哪里”司马易再问。

    陌生人不回答,只是用绢巾擦拭唇边水湿,动作轻柔。

    司马易想躲,可他刚刚才清醒,身体就像一团糯米糕,死死的粘在床上,只能任人鱼肉。目光巡视四周,甚至见不着另一个人,他不禁微恼:“你是谁是哑巴吗”

    陌生人终于正眼看他,却依旧不答,这会甚至为他解绷带换药,动作也纯熟细致,自故自的做好一切就丢下他,换上几名仆人侍候。司马易乘机打听,然而这些仆人也是哑巴。

    遇上这般诡异的情景,司马易双眸微微眯起,虽然不喜欢这种身不由几的感受,但他忍住了。毕竟有伤在身,要做些什么也力不从心,但他相信总有办法能扭转现状重新掌握情况。

    门外,男人才出去就遇上红眼睛的伴侣,原本冷硬的脸上现出笑纹,他柔声问:“怎么了小凤凰。”

    赤眸轻轻睐过房门,朱翎轻喃:“我差点将他逼死,你怪我狠心吧”

    “怪你没有。”林悦伸手抚顺伴侣微乱的发丝,为了使其安心,就将人拥进怀里抱紧:“好了,像我之前说的,这事是意外,我跟你解释过吧都是我惹的祸,连累了你们,而且你也已经尽心尽力救人,这事让它过去吧。”

    一段话下来,林悦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夸张,事实上以二人情敌的关系,就是朱翎杀死司马易,也只能怪他这花心的始作俑者,幸好小凤凰够乖巧。至此,林悦大大地松了口气。

    朱翎枕着林悦的肩膀,轻叹,之前他还以为永远也不能像这样被拥抱。

    “天兵天将还在谷外守着,我们要怎样应付”

    “让他们等着,玉帝现在也不确定我的情况,他不会冒险进犯等到适当时候,我会跟他好好了结,你不要担心。”

    “但是”

    “小凤凰,我是没用,但这一回我绝对会小心应付,何况我已经联系上岳父岳母,到时候他们也会帮忙,你不要担忧。”

    “嗯,有父亲帮忙还好,但阿爹就是败事有余。”

    “”林悦唇角轻抽,能想象朱炅听了这话以后呼天抢地的情景,他苦笑着轻吻朱翎的唇:“好啦,今天不是挺热的小凤凰,我们找水和影非吃西瓜去。那个福伯,让三子把小小姐和小小少爷也带来。”

    老头儿从柱子后冒出来,目光幽怨:“少爷,你越长越娘了。”

    “瞎你狗眼,老子哪儿娘”祝融的外表的确没有钱无尽那壳子凶悍,但这上古火神的壳子绝对不娘,走街上要让女人们看直眼睛,就福伯这老人没眼光。林悦狠狠白了福伯一眼,老人家又销魂了,他实在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找虐的。林悦一脸黑线地带转朱翎,急匆匆离开有变态。

    朱翎轻颔首:“是很奇怪。”

    “嗯”林悦脚下走得飞快,凑空应着:“怎么啦”

    “嗯,初一和十五是钱无尽的种,以你现在的情况,充其量只是继父。”

    “嗳哟”

    林悦一把摔了个狗,干脆趴地上装死。他自从变成祝融归来,救了司马易,又回到山谷里费一番唇舌解释,还托下面的关系报梦,最后喊上三位爱人做证,千辛万苦才使得到众人信服,不料小凤凰一句话就让他有被吊起来鞭尸的感觉。

    “摔痛了”朱翎动手将人扶起来。

    林悦泪流满面。

    “嗯,看来你是真的痛了。”

    林悦涕泪纵横。

    “别哭了,我给你擦药。”

    “小凤凰,我现在说明吧,无论我变成什么人,什么身份,但初一和十五就是我和你的儿女,以后谁敢说不是,我就让福伯去骚扰他。”林悦一边抹泪,一边咬牙切齿地说着,魄力十足,那神情倨傲,好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虽然脸上仍留着涕泪痕迹。

    闻言,朱翎脸上挂起淡淡笑容。

    恰恰水绝流从另一方向走来,见到二人就凑过去:“林咦你怎么了”

    “他正在哀悼,因为初一和十五不再是他的种。”朱翎淡淡送了一句。

    只见水大侠如画眉目突然生起熊熊烈火,一手成爪,铁钳般扣在林悦喉咙上。水绝流冷哼,表情凝霜似的疏冷:“林悦,想不到你有这般肤浅的小人想法。”

    林悦眼泪还未干,一脸惊吓:“嗳,大侠饶命,小的真没有那个意思,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误会林悦,若你没有为此伤心,又为何落泪”话落,水绝流稍顿,双目微微眯起,直把林悦勾引得心神荡漾,下一句话却把他打下地狱:“不,你的顾虑也不无道理,的确,如今物是人非,怎么可能毫无芥蒂,毕竟你已经不是钱无尽。我也太荒唐了,竟然接受这种事。那么既然钱无尽已死,我们之间的情分也该断了。”

    “啥”林悦大惊,一把扯住水绝流的袖子:“水,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没有介意,真的。”

    这厢还没有哄完,那厢柱子后悠悠飘出一道阴森森的人影:“是这样么那意思就是旧少爷已经死了,我得重新倒贴这位新少爷少爷,你这一回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给你摘。”

    “影非”林悦哀叫:“你别被误导了”

    水绝流拂袖:“你的意思是说我错了误导你心爱的人了”

    林悦赶忙再扯住,支吾着讨好:“水,水,这不是,你也是我心爱的人呐,你不是错了,呃,是是,是太严格了,没必要为难自己对吧”

    墨影非突然轻飘飘地来一句:“新少爷”

    “影非,不准叫我新少爷”林悦咆哮。

    “唉。”墨影非轻叹:“少爷,你对水公子挺温柔的,对我又另一个态度,这叫不叫差别待遇”

    “呃这。”林悦一个头两个大,赶忙压柔声音:“好好,影非,你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碧眸悠悠晃向一侧:“嗯,我想告诉少爷,朱公子已经静悄悄地走出好远一段距离了呢,虽然朱公子还是老表情,但这行为是不是表示他在生气吗”

    墨影非话还没讲完,林悦就嗖一声飙出去,没多久就拦腰抱回一个没有挣扎的人,他直拭汗:“朱翎,你这又是为什么”

    朱翎坦荡荡的回答:“我看你已经应接不暇,也就不劳烦你了,反正到最后我独个难受一段时间就会接受现实,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也无需考虑我心情如何了。”

    林悦大大囧了一把,差点没七孔流血,他突然想起某同宗歌星的名歌,脑海里想起那抑扬顿挫的曲调一颗心一颗心插着针,它的痛苦有谁问,千枝针千枝针刺在心,心内凝着的血尽变泪痕。

    他眼眶又发热了。

    “朱翎,别走,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吧,要不要揍我一顿,好消气”

    “我没有那种嗜好。”朱翎淡淡地说。

    水绝流扬眉,扯唇冷笑:“是呀,看来我真是不识好戴,竟然留在这里打扰你们的兴致,哼,那就后会有期吧。”

    水绝流旋踵转身,龙行虎步,大有风萧萧兮水易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气势。

    林悦心焦,长手一伸又搂住这边的,哀声求道:“水别走,不打扰,这里正需要你呢。”

    “哼”

    水绝流可不是朱翎,他给林悦吃了几肘子重的,直打得林悦差点背过气去。

    墨影非眼巴巴地看着,此时恍然:“原来如此,就是说要闹,要走,少爷才会紧张,嗯,那我也走了。如果少爷不留我,我就走出这山谷,走得远远的。”

    “嘎墨墨影非站住”林悦急得直喊,他已经一手一个,现在拿什么留人呐

    可惜这回墨影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直直地走,头也不回。

    林悦把心一横,冲上去一把啃住墨影非的袖子,墨影非终于回首,碧绿色眼睛染满笑意,好像很满意这种结果。

    “呜呜”林悦哀鸣,心里直吼:你们要怎样才原谅我

    三双眼睛,红绿黑,互相交换信信,最后。

    “以你的能力大概干不来大事,提了也是白提。”朱翎说。

    林悦流泪我没用。

    “哼,就这花花肠子,放出去还怕惹麻烦。”水绝流道。

    林悦泪流满面我花心。

    “是呀,少爷好像没大路用。”墨影非附和。

    林悦再次涕泪纵横我没大路用。

    最后三人沉吟片刻,似乎有了共识。

    林悦忘了泪流,眼巴巴地用可怜无辜的眼神来回盯这仨,希望得到轻判,例如禁欲x天

    “罚他切西瓜吧。”墨影非提议。

    “嗯,也好。”水绝流轻颔首,微微睇向朱翎。

    朱翎点头:“的确,也只有让他做家务事最实际,去吧,切西瓜去。”

    原本已经要判有期徒刑,哪知道是缓刑,林悦流下宽慰的眼泪:“好好,这就去切,你们也快来哦。”

    林悦兴冲冲地飞奔而去。

    落在原地的三人一阵无语。

    墨影非心里忐忑:“这样欺负少爷,好吗”

    水绝流抿了抿唇,心里也不安,却硬下心肠砸狠话:“他活该。”

    红眸中一抹精光闪过,朱翎淡定:“书上说的,打是情,骂是俏,这叫情趣。”

    “原来如此。”墨影非恍然,阔怀了。

    水绝流瞪着他们俩,眼角微微抽搐着,却半句话也讲不出来他觉得与这二人之间在认知方面存在太大的分歧,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因此也就放弃对二人晓以大义了。

    “咳,司马易是要怎么处理”水绝流清了清喉咙,问得含蓄。

    墨影非碧眸微微眯起,一脸杀气:“我擅长将人剁了,藏尸,就跟少爷说他逃了。”

    “”水绝流唇角轻抽:“你还是别说话,等多们决定吧。”

    “哦,你是哥哥,我应该听你的。”墨影非乖乖站一边。

    水绝流再次黑线,扶额转向朱翎,轻咬唇,才问:“墨影非也说得没错,长幼有序,你既是大公子,就该让你决定。”

    朱翎红眸扑闪扑闪眨了几下,思忖片刻才说:“既然他能为司马易而死,杀人藏尸这事自然不能做,不然一旦司马易遇上危险,那人就是弄得焦头烂额也不知道停下来。”

    “那你的意思是”水绝流蹙眉,不明所以。

    朱翎轻叹:“我刚才与林悦说的也不全是气话,的确,无论他做什么,最后我还是会选择原谅,我就是这样,所以无论是你还是墨影非,最后我还是妥协。因此司马易的问题,你要我决定是不可能了,不如就由你决定吧。”

    水绝流微愕,眉头紧锁,再瞟向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们的墨影非,眉头皱得更紧了,紧接着他也重重叹息:“如果我真有能耐,又怎会有墨影非呢你知道我我是不擅长这种事,我是赢不过那个无赖。”

    二人看向墨影非,迎着积极的目光,他们选择无视,反正这位杀手除了杀还是杀,不可能会有更高明的建议。

    “那该怎么办”水绝流不甘心,却又想不出好计策。

    三人抱胸苦思,就是怎么也拿林无赖没辄,愁眉不展之际,就见始作俑者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急匆匆地跑来。

    “哎,你们怎么还不来”看见三人还在,林悦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三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瞧,他不觉心中发毛:“怎么了”

    怎么了

    接下来林悦在西瓜分配不均这茬上被狠狠地蹂躏了一把,他实在想不透爱人们怎么突然间变得爱计较了。

    林悦第二天仍是早早起来去司马易那里装哑巴,因为朱翎交代过司马易心脏受创,不能受刺激,他只能听大夫的话保持沉默直至人康服为止,再加上他对司马易冲动自杀一事实在心里有气,认为有人欠教训,这哑巴也就装得更欢了。

    司马易心里一直提防这哑巴,身份不低却纾尊降贵前来侍候他,着实古怪。可是连日相处以后,他又实在找不到茬,心里就更加困惑,可惜哑巴从不回答他任何问题,不管他如何冷嘲热讽也丝毫激不起哑巴的怒意,这让他更加郁闷。

    这一回哑巴照常换药就准备走,司马易心中不忿,就不信哑巴这般大量,他故意刁难:“先别走,还有一件事你要做。”

    哑巴停下来,投以询问的目光。

    司马易瞧了瞧自个脚丫,淡笑着说:“那些仆人也不知道仔细给我洗脚,或许该由你来办这事”

    哪知道哑巴只是稍顿,竟然撸起袖子,真的帮他洗脚,动作甚至比仆人们更加纯熟。这意外冲击让司马易微怔,不慎对上水气氤氲中凝神注视的目光,他心里越发困惑毕竟这样照顾自己的人,也只有一个。

    蓦地,心中有一个疯狂的想法成形,司马易惊愕地死死盯着眼前人,只觉心中剧跳已经跳出负荷。但是激动情绪也只一瞬间,便又收敛,他再看眼前人,却不再激动。

    “够了,手艺真差,让丫鬟来吧。”

    林悦狐疑地扫了司马易一眼,也不坚持,让仆人干这活。

    林悦回去,就司马易最后的眼神想了一夜,终于有结论。

    明显,那家伙已经察觉到,毕竟司马易这既说不信鬼神,却又相信奇门遁甲、星象占卜及借尸还魂的矛盾家伙,精明着呢。

    于是林悦睁着眼睛拼命等到天亮,赶忙就出

    只是一场游戏sodu

    门去,哪知道跨出门却踩到一只锦盒。遇这奇怪事儿,林悦微怔,还是打开盒子,却见是一块被做成垂饰的碎玉,他顿悟:“唐三”

    往盒子里搜了搜,还是找到字条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以后请我帮忙得付报酬。,掐着这纸条,林悦哭笑不得,对唐三他真是恨也不是,怨也不成。

    “唉,罢了,他也是一心想帮祝融。”虽然行为未够太偏激,但也过去了。

    丢开不必要的烦恼,林悦掐着锦盒匆匆赶往目的地,这时候正赶上仆人为司马易梳洗,他便过去接手。拿一柄木梳,林悦为司马易梳头发,一边感慨这养尊处优的王爷真把全身每一处都保养得度了,发质好得没话说。家中就数墨影非发质最差,林悦暗忖着要帮墨杀手恶补一番,别输了谁。

    林悦天马行空,回过神来却注意到透过镜子的打量目光,不觉挑眉:“你有疑问就提吧。”

    第一次听到声音,司马易细细记住了,轻笑:“并没有疑问。”

    “装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都不像了。”林悦轻敲司马易头壳,眼下这个怔住的模样让他心情大好,立即就取了玉来递给:“你收好吧,这东西是你的。”

    接过玉石,司马易几乎立刻就知道这是什么,他蹙眉,讶异目光来回打量林悦:“你真知道这个是什么还给我,好吗你就失去牵制我的东西了。”

    林悦抚了抚脑门,无奈地苦笑:“呃我没想这么多,而且这东西真能威胁你吗你这不要命的急性子,哪会这么轻易屈服”

    这话反堵得司马易怔住,好半晌才默默收起碎玉。

    “以后有什么打算呢”见他不说话,林悦打开话匣子。

    司马易脸容平淡,不怒也不喜:“如果你们不准杀我,那自然是回英都,继续当摄政王。”

    “什么”林悦惊起,梳子也丢了:“已经一团糟了,你还要回去”

    “我自有办法收拾。”

    “你你还不知道这是圈套吗干什么还回去受罪,你是”林悦气得语无伦次,心里怎么也组织不起那些真相,气得手脚无措:“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被林悦这抓狂的模样给逗笑了,司马易反问:“不然,你有何建议”

    “当然是”林悦语塞,面对这笑意盎然的人,一咬牙,把无耻进行到底:“留下来吧,都这样了,你就留下来。”

    “留下来当你家第四位公子”司马易轻笑,笑声却让人冷彻心肺:“我虽然不是黄帝,但是也不准备屈居他人之下,更不准备仰人鼻息。”

    “我们是无分彼此的。”林悦反驳,却有些气弱,毕竟那几人中朱翎虽乖顺却偶尔有些脾气,犟起来就有得受;水绝流最重辈分,不为自己也为另两个人计较;墨影非则容易起乱,思想思层开阔的人容易做出诡异的事情,这般想来,先后之分真可能会引发血案。

    明显司马易也看出来林悦的心虚,当下笑得更冷:“他们对你感情深,容忍你也是无可厚非,但我不一样你凭认为我会接受这种事呢”

    凭什么

    林悦想了想,从怀里掏出本根被折断的簪子,递给司马易,说:“我觉得你该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瞪着这根簪子,司马易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淡淡地看了林悦一眼便伸手要取它。

    林悦却缩手:“拿它干什么,用来自杀的东西,晦气。”

    司马易没做声。

    林悦把东西包了包,扔到旁边,注意到那双眼睛睐了东西一眼,林悦暗叹,取下发上簪子递给:“用这个吧。”

    目光转到簪子上,司马易却没有动作。

    林悦翻了记白眼,三两下给整理好头发,插上簪子:“好了,是你的了,但是这簪子是用来装饰的,用来绾头发的,不是用来刺自己胸口的,你这回可记紧了。你这回要敢再用来刺自己,我就”

    “如何”司马易兴味地问。

    林悦就见不得他这样的态度,装就是爱装

    一阵咬牙切齿以后,林悦粗声粗气地说:“让你方圆百里内找不到一根簪子怎么样”

    这一回,司马易抚掌失笑,轻叹:“不愧为林悦,好计谋。”

    笑让你笑吧。

    “没办法,谁叫有人连用旧的簪子都不放过,分明已经给了老鸨付酒钱的簪子,怎么偏偏就被人捡来刺着心脏玩儿呢聪明的楚王倒是替小人解惑呀。”

    “”司马易淡笑:“自然是怕痛,也输不起,那时候被烈火包围,是必死,但与其假手他人,何不保留这点尊严簪子,是图个方便罢了。”

    “你倒方便。”林悦咬得牙齿咯咯发响:“没有想想有人气得把簪子折了又是怎么样的心情你若多等一秒,用得着受这苦看你平时装得淡定,冲动起来比谁都急,我靠,没见过这么赶着要死的。”

    司马易恍然,原来最后那一句话是真实对他说的。看林悦真情流露恨得牙齿痒痒的模样,他扶额轻笑,回想起来,他不知道黄帝是对祝融抱着何种态度,但是紫微星君对赌神是真真切切的爱,乃至破灭也不悔。如今他对林悦,模糊,可是既然用得上那簪子自杀,他也不会不敢面对。

    如果这一回没有人阻挠,或许可以尝试。

    林悦就没有放过司马易一丝表情变化,当下乘机再发起攻势:“真的,你留下来吧。”

    司马易顺着回答:“嗯,我会考虑。”

    “考虑”林悦蹙眉。

    “那是因为,你得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司马易但笑不语:“总之,非办不好。”

    稍稍迟疑,林悦还是认了:“唉,好吧,但要在我办完正事之后。”

    “正事”

    “有些事,是必须要解决的。”

    “是天庭的”

    果然是司马易,林悦暗赞:“嗯,这一回你不要操心了。”

    “你行吗”

    林悦眯了眯眼睛,俯身堵下去,被袭方微怔过后立即还击。因此,原本只想小小偷香的人改变初衷,直吻得舌头都发麻才松开来。

    看见对方意乱情迷的模样,二人相视而笑。

    司马易以舌尖顺着唇型舔过,轻笑:“换了身份以后技术也没有变差,这一点倒是值得赞许。”

    这一话又刺中林悦心中的痛,他苦笑:“谁喜欢换来换去了,这是最后一回,我再也不换了。”

    “但愿如此。”

    就这般,林悦跟司马易仓促地下了暧昧的约定。

    此事林悦向三位伴侣暗示过,但似乎是需要沉淀,那三位又包括司马易本人都未曾明说,于是情况继续不清不楚。

    等到司马易身体康服,林悦就跟四人道别,他得去天庭做一个了结,而不准让这四人中任何一人参与毕竟这是他与玉帝之间的问题。

    临行之际,一一道别。

    朱翎说:“小心点,可别又花心了。”

    林悦苦笑:“是,我知道了。”

    水绝流抿唇:“要是不成,也就回来。”

    林悦咧嘴傻笑:“水,你不要担心,我爬也爬回来。”

    墨影非消沉:“少爷,真的不能跟”

    林悦拍拍这俊帅男子的脑袋,教导小孩似的哄:“好了,你就留在谷中,听福伯的安排好好休养,知道吗”

    司马易把玉解下给林悦,也不特别严肃,淡笑着说:“我是玉,宁碎也不为瓦全。他们三人倒罢了,以后谁死谁活,就由不得你选择。”

    自然记得司马易偏激起来有多难缠,林悦一哆嗦慌得连连点头:“是是。”

    最后林悦对一对儿女抱抱亲亲,就跟着天兵天将们走了。

    目送人离开,三双眼睛瞪着司马易看。

    后者淡定:“你们准备在这段时间内对我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

    “如果不准备做什么,那是有什么要求”

    墨影非突然一脸深沉地问:“大哥,二哥,这就是小弟了吗”

    朱翎处变不惊,水绝流扶额,司马易眼角轻抽。

    “恐怕是了。”话罢,朱翎牵上儿女回身离去。

    水绝流蹙眉盯着这一脸虚笑容的人片刻,抿抿唇,什么也不说就走。

    墨影非却注视着司马易,说:“你应该叫我三哥。”

    司马易掏了扇子,轻摇:“三哥。”

    墨影非颔首,心满意足地跟福伯去了:“福伯,我真的要听你的吗”

    “自然是的,墨公子。”福伯坚定地说:“是少爷交代的。”

    “唉,补品很难吃。”

    司马易摇着扇子,目光睐向天边云彩,又合起扇举步跟上众人。

    两年后

    春日好时光,林家人又聚一起过。卓连云执着初一的手,认真地一笔一画教着,初一踢着脚,好心情地写。墨影非执两柄弯刀舞动,流光划动灵活飘忽,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是杀人的动作,却绝不俗气。十五在旁边看得直拍掌,围着喊墨爹爹教,也就墨影非陪着小女孩疯,真的折两根树枝教她。朱翎正坐在软榻上看书,偶尔抬眸看一眼儿女们,给两句刺得别人直翻白眼的评语,大家也见怪不怪。水绝流正与司马易对弈,黑白子杀得激烈,棋逢敌手,二人自然全神贯注。

    就在这平常的时候里,所有人若有所觉地抬首,只见一只鹏鸟急促堕落,最后他们分辨出来这不是鸟,是人。

    “我回来啦唉”林悦安全着陆,击起一阵尘土飞扬,一边掸着尘一边环视四周:“哦,人都在这,正好,影非和水过来,这个给你们。太白金星那里讨的,据说吃了这个可以飞升成仙,总之就是延年益寿,吃完了我再讨。”

    水绝流和墨影非傻傻地瞪着眼。

    把瓶子塞进二人手里,林悦又抚抚朱翎的头发:“小凤凰没关系,有内丹。”

    朱翎说不出话来,赤眸瞪得圆圆的。

    最后林悦掏出碎玉,给司马易戴上:“这个,据说只要你亲自戴着就没问题,戴着。”

    后者也瞠目结舌,不能言语。

    说罢,再摸摸卓连云的脑袋:“小子,又长高了,不错。”

    卓连云瞪着眼睛半晌没作声。

    林悦弯腰抱起初一和十五,亲了亲:“小家伙,想爹爹吗”

    十五一手掐着林悦的脸,狠狠地扯:“爹爹变了花脸猫。”

    初一轻轻点头:“爹爹洗脸。”

    林悦摸了摸被拧的半脸,哈哈大笑:“这东西洗不掉,刺上去的。”

    震惊各人的正是这刺清,是一道符文,竟然刺在半张脸上,甚至眼皮也不放过,完完整整的一道符文。

    林悦摸了摸脸上刺青咧嘴傻笑:“这个这是跟玉帝的药定,这是追踪的符咒,以后我的所有行动都会受到监视,只要不犯错,他就不为难我。”

    “什么”

    “毕竟这一仗没必要打,尽量避免。”

    朱翎掐紧拳头,籁籁地抖着:“林悦,你何必受这苦你知道把父亲和爹送到安全的地方,我们也走就好,你怎么蠢得像猪”

    林悦赶忙安抚朱翎:“说什么呢这事总得解决,逃避不是办法。”

    “太窝囊了。”水绝流咬得唇上现了血色:“怎能任人鱼肉”

    这边也要安抚,林悦赶忙擦擦这边的唇:“别咬,也不是,我有小小反击了。”

    “哦,杀了那刺青的人了吗”墨影非迫切地问。

    林悦拍拍墨杀手的脑袋,苦笑:“怎么可能,这不是故意给对方捉把柄吗”

    司马易掐着扇子的手指节发白,冷哼:“打忠脸充胖子也值得自豪吗以后记得量力而为,你现在是让谁不舒心了”

    林悦垂头丧气:“不是活着回来了”

    “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朱翎回答。

    “罢了,脸花掉也罢了,反正不是大姑娘。”水绝流轻叹。

    墨影非颔首:“少爷,要不我陪着你把脸划花”

    司马易摇着扇子煽风点火:“三哥提议不错,我们大家就都把脸划花,好跟林少爷登对。”

    囧

    林悦失意体前屈,双手加嘴巴都用上,还腾腿夹人:“呜呜呜”

    就着这五马分尸的状态,林悦悲摧地想:爷爷的,谁说穿越后左拥右抱快乐来了

    “爹爹,十五也要”小十五腾空一跃,往老爹肚子上一砸,就把老爹砸去了半条人命。

    “林悦”

    四人匆匆扶着起跌在地上瑟瑟发抖着的人。

    林悦泪汪汪地求道:“原谅我吧。”

    四人互觑一眼,意思是这样的:今天就放过他吧。

    “好。”

    林悦要感谢苍天老子再也不敢花心了

    苍天之上,玉帝揉着一枚黑眼圈,抽着气骂:“那火神仗着他武功高强就公报私仇,什么阵前比武,跟杨戟打就打,拳头就尽往我这边砸”

    王母吃着糕点回了一句:“叫你耍阴谋,没听隔壁佛祖讲过因果循环么你这是报应。”

    玉帝白上王母一眼,却扯动伤处,眼泪直流:“哦,这眼睛什么时候才好日,上古神仙揍过的竟然是平常没法治的,太阴损了。”

    王母再吃糕点:“熊猫不是挺帅的。”

    玉帝再白王母一眼:“熊是两轮,这只有一轮。”

    王母继续吃糕点:“嗯,那就是贱狗。”

    玉帝继续白王母:“什么狗朕是天帝,你怎能说朕是狗,传出影响多不好”

    王母搁下糕点,挥手就是一拳:“让你当熊猫,长脸了吧整一话痨,就是欠。”

    玉帝捂着另一枚黑轮,无声落泪。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某人飘过,太晚了,明天才修整这两章番外嘛,准备写写小孩子们的,大孩子们的嘛,,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