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琉璃乱(完结) > 蔚帅·篇·前尘
    绥云关前,他扬鞭指点:“大营这般依山而建,原是尽得地利,可是与粮营的距离却又拉远,呼应不便,若是敌军来袭粮营,便有相援不及之虞。”蔚长海在他身边恭谨问道:“风哥之意是,迁粮营近大营”他微笑摇头:“小海,现在的问题,非是大营或粮营选址不当,而是相互之间呼应不便。只要能令大营与粮营之间,建立方便的联系渠道,又何须迁营”蔚长海一怔之后,恍然道:“风哥的意思,是在大营与粮营之间,设一座了望台”他点头:“不错。”蔚长海一拉马:“末将马上去办理此事。”他含笑制止:“小海,别忙。我们再说这大营与水源之间的关系”正说话间,他神情忽的一动。蔚长海也听到了那空中传来的隐隐轰鸣,欢呼道:“定是琉璃来了”也不待他发话,策马便向营前的平台驰去。他亦笑了,能令他治下的人这般的不遵军纪,换了平日,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抬头,果然,小小的直升飞机,正于云层之中亮出身形。扬鞭打马,他亦驰向供直升飞机降落的那块平台。果然是她来了。长衣长裤加靴子,头发就只结成条辫子甩在身后。穿得那么奇怪,却奇异的有种妩媚的英气。旁边,杨槢与蔚长海正与她打趣笑谑:“仙子你这身衣服好不奇怪,斑驳得象去草堆中打了个滚般。”他的心中却突然一动,走上前细细端详:“这样的服色若是置身灌木树林之中,当可极大的隐蔽行踪。”她向蔚长海他们扮个鬼脸,笑咪咪的抢上来挽住他的手:“还是大哥识货。你们懂什么,这叫迷彩服,就是专门用于野战时隐蔽身形的作战服装。”他问她:“这样的衣服,你们璃堡的织染工坊可能大量制造”她可爱的笑:“蔚大哥想给我们大订单嗯,现在还不行,涉及到面料的印染上色,师洛还在考虑整个技术实现流程。”偏偏脑袋,她说:“不过这次,有给大哥带另外的好东西来呢。响儿”被一班将领众星捧月般围着的小男孩应声一个筋斗从人群中翻出,笑嘻嘻的跳到她与他面前:“娘”然后象猴子上树般,攀到他身上:“义父,响儿好想你。”他抱住攀附着他的小小身子,唇边不自禁的扬起喜悦笑意:“那这次来就多住上几天好了。”响儿先是向往,然后苦起脸:“不行啊,师父说了,这两年天天都得练功,等我武功有成以后,才可以让我来义父营中小住。”“那是你师父吃醋的结果。”她在旁边,一针见血的说,唇边是柔和的笑意。然后,望向他,她抱歉的笑笑:“蔚大哥,没办法,岳引就是这么一副长不大的脾气。响儿太喜欢你,他不服气;可是名义上他终究是师父,所以这些地方还是得顾到他的面子。”他笑了:“那也没法,谁叫我遇见响儿晚过他,没抢到这个好徒儿。说起来,这次小岳怎么没随着你们过来”她狡黠的笑:“巫后大人来找他啊他须得去天都主持一年一度的王祭大典。”他微笑:“琉璃,这样不好哦你还没放弃这当媒人的爱好”她的脸微微一红:“喂,你们这帮人,一个个不领情就算了,还用这样鄙视的口气说我。”响儿不明所以的问:“妈妈,谁鄙视你了”他大笑,将可爱的孩子抛向空中,又接住:“来,响儿,跟义父过几招,看看这些天又进步了没有。”响儿喜孜孜的答应了,转头从直升机上捧过一柄长枪:“义父,这是我在公冶叔叔的指导下铸出来的。”吐吐舌头,又说:“图纸是爹画的,说是这样设计最符合力学原理。”他接过,沉重的份量感令他心中一动。持在手中耍两个花式,心中莫名的惊喜:这枪持在手中,其转折灵活处,比他以前的飞翼更甚。他跟晌儿过招,一边打,一边出口指点这聪明的孩子。响儿于武术一道,有极高天份。首先身体的灵活性便是令人骇异,更何况他一身所学,正是武林中最奇诡的九幽谷的武功心法。岳引调教徒儿的本事,当真不错,看得出他在响儿身上极是用心。响儿的武器是一只箫。他微笑。假以时日,武林中又要多出一个箫公子吧那样机变百出的身手,令到围观的众将一个个全见猎心喜。他才陪响儿过了两百余招,杨摺已经掠入场中:“响儿,让杨叔叔来陪你过几招。”“好啊好啊。”琉璃马上兴冲冲的掠过来:“蔚大哥来陪我过招。”亮出短剑。他笑,这简直是她们母子每次来的必备项目。他陪她练剑,放缓力道。她的剑法比之上个月时又有进步,凌厉奇诡不说,身法上也更见飘逸。一边打,他一边提示她:“这一招过了。嗯,这次比较好,出剑时配合腰部发力会更好”打了有小半个时辰,她自己向后跃开:“不打了不打了,大哥,你的长力可真好啊,我都要累死了。”那边响儿还在练习,对手已换成了蔚长海。他含笑凝视场内,笑:“响儿的长力也很不错,真正进步明显。”想一想,他问她:“师洛呢,最近还忙吗”她轻轻的笑:“忙啊。他的杂务本来就多,再加上你家国君一点没拿他当外人,既想他帮忙能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又想他能传授金属强度增加的冶炼配方,还有总之要求多多,你说师洛能清闲得起来么”他笑了:“国君也是关心民生问题。战乱之后,令百姓安居乐业是顶重要的”她伸手捣他一拳:“好啦好啦,知道你忧国忧民,跟大哥一个鼻孔出气”他宠溺的拍拍她的肩:“好啦,我不说啦。我知道,你是怪国君害得师洛没空陪你吧”她摇头:“没啦。若是我出口要求,小洛也会抛下一切陪我的。不过我觉得没必要,一个男人,总不能象我们女儿家这般游手好闲吧。再说他也不是通宵达旦的泡实验室啊,晚上都有陪我。他其实,也是很喜欢用他所掌握的科技来帮助他人的,况且,我觉得啊,工作中的男人全神贯注的样子最有魅力。”她转转眼珠,忽然开起他的玩笑来了:“所以蔚大哥,你看次次都是我跑来军营找你,就是因为我最欣赏你一身银甲威风凛凛的样子哦。”他哭笑不得:“呃”她话音一转:“小羽日前来璃堡,特别提到姬艳回去之后,自闭于千嶂崖。蔚大哥”他马上截断她的话,苦笑:“琉璃,又来了。我不是一早同你说过,我孤星入命,娶妻不祥。”她可爱的瞪他:“哪有,我特地让大长老她们替你卜算过了,这一次的假死,已将你的命盘全数改变,晦纹尽去,那个什么命定早夭的命盘,已经破了,蔚大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他苦笑:“但是我确是无意于这个问题。现在华阳初定,边境未宁”她掩起耳朵:“蔚大哥,我痛恨你这样的工作狂”“工作狂”“就是成天忧国忧民,一点也不注意个人生活情趣的人。”她鼓着腮,气呼呼。他笑了。他一直,就是这么没情趣的一个人啊。或者,他亦有过机会不做这样一名工作狂。可是,上天没有成全他。转了一圈,他仍然一身戎装;而她,已成为别人的新娘。其实,从来没有怨恨过她,或是师洛。也许,这便是天意。他总是这么想。或者当天,能成功的偕她退隐。可是他会忍得住,在高楚遭遇他国的觊觎之时,不挺身而出会忍得住,在族人遭到政敌迫害时,不锐身赴难所以,他一度以为可以抛开一切责任的归隐,现在想来,是那么不切实际。背负了十几年的责任,哪有可能说放下,便真能放得下。冥冥中自有天意。而他,终究是无法全身心的投入令她幸福的那个人。可是,纵然做不到让她幸福,也不要在她的幸福上,染出一笔污痕,令她的幸福失色。知已也好,兄妹也好只要她喜欢,他为何要不愿意。连这条命,都是她同师洛联手救回。他不懂,她为何要对他歉疚无比。犹记得他踏出时空舱的那一刹,她就站在舱门前,苍白着一张脸,只有眼睛,那样黑,闪着跳跃的火花,炽热无比。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眼中倏的迸出泪水。扑上前,她紧紧的揽住他,颤着声音问:“蔚大哥”那样滚烫的泪水,滴在他的手上。他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轻轻推开她的抱拥。“琉璃,谢谢你。”那是克制了又克制,才能以平静的语气说出的感谢。不敢望她,他转头望着响儿。驾着时空舱突破时空来救回他的响儿。那奇怪的,天真与成熟感交织、酷似师洛的孩子。大致的经过,响儿已在时空舱中向他交待。原来,就是从闭上眼,到睁开眼的一瞬间,一年的时光已经过去。虽然未致沧海变成桑田,可是她的身边,已有了其它男伴。不,不是怪责她。在他合上眼的那一刹,心底的呼唤,都是要她幸福。只要她幸福,纵然伴在她身边,有其它男子,也没关系。只要她幸福。怎么可以因为生还,因为时事变迁,便否定之下许下的愿望,便要收回对她的祝福她却直接无视了他的疏离与迟疑,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带笑的说:“蔚大哥,你好可恶。害我伤心了那么久,你要补偿我”亲昵的态度,一如昔日。可是,怎么可能还如昔日一样连她,望向他的笑容仍然明媚,可是眼神,都已经不复当初那般稚弱单纯。怜惜,心痛,在心中泛滥得无边无际。只是啊,他,该如何补偿她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能令她笑,令她开心,令她幸福的男子。于他,只是闭上眼,到睁开眼的一瞬。而她,却已走过多么艰辛的日子。心中,是满满的愧疚。他凝望她,轻声的道歉:“对不起。”除了谢谢你,就是对不起。他如今,只能同她说那乏味的三字经。唯独不可以说,我爱你。若说心中不灼痛,不失落,那是假的。可是更深刻的感情,却是对她的感激与怜惜。受了那么多苦,她心中仍是记挂着他。至始自终,她,始终是怜惜他的人。这般设法的将他的生命挽回,便是最好证明。可是她说,不,是师洛的功劳。是师洛为了不让她的生命中存有遗憾,才设法挽回了他的性命。是的,是师洛,那个如同谪仙般优雅温文的男子。可是他更愿意把这笔帐算到她头上。因为响儿告诉他:是师洛同响儿说,如果不能救回蔚叔叔,她那一生,再开心,心中也还是会有一道伤痕。而响儿自述,他根本是为了救他,而被

    幽魂新娘sodu

    师洛造出的生命。所以,师洛是为了她而救他。总之,他欠她与师洛的人情。还有响儿。她拨了很多时间陪他。响儿也经常陪在他身侧。听她咭咭呱呱,他慢慢拼凑出他失落这一年中,她的种种经历。世情的纷扰变化,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曾以为,西门斩他们会将她送去与师洛相会,她的安全可保无虞。却没料到,姬艳赶至绿洲,在听到他的死讯又得知他“尸骨无存”之后,激怒之下对她出手,以最恶毒的诅咒加诸她身,逼她孤身离去。“琉璃”他又想同她说对不起。都是他没有考虑周全,或者一开始,就该拒绝姬艳来助战的要求。她温柔的望着他,目光中有深切的抚慰:“蔚大哥,这不关你的事。”她孤身在沙漠中,所幸,遇到了友善的羝族商队。跟着商队同行,却再与那邪恶的管家相遇,商队的人死于非命,而她却幸而遇上率队追杀管家的师洛一行。她垂眼,轻轻的说:“小洛实在待我太好。我自闭,伤心,拒绝相认,他自始至终,对我没有一句怪责言语。蔚大哥,到了他因为我而引发诅咒,生死一线的时候,我实是没法再骗自己,对不起,蔚大哥,我爱上了小洛”非常自责。他的心,缓缓的抽痛,脸上,却仍是最温和的笑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师先生以如此真情待你,你若仍是心如铁石,那岂是我心中的琉璃”她愧疚的看他:“蔚大哥,我负了你”他轻轻的笑:“算起来,我负你更多。”是的,他总觉得,负她太多。没有保护好她,令她如此流离颠沛,是他的错。姬艳因他而向她出手,是他的错。令到她伤心度日,是他的错。就连现在她这般内疚模样,亦是他的错。若不是他的错,是谁的错天意吗她没有错。她却含泪带笑的说:“是谁负谁,都不必再说。蔚大哥,让我们来重新定义我们的关系。琉璃申请做你心爱的小妹妹,做你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做能与你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伙伴,可以么”他的眼眶,在那一刻发热。她乌黑眼眸,那样殷切的凝望他。从认识她到现在,一切都已时过境迁,可是她对他的关心,从来不变;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来的暖意,送到他心间。嗓子,仿佛被极柔软的棉花堵住。望着她,望着从痛苦中涅槃的她,他的心中,有极温暖的感动。在他的凝视下,她的神情却突然变得黯然失落。她说:“蔚大哥,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过份。若是能令你心里好过一些,你从此不见我,我也接受。可是,蔚大哥,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关心你,是真的想: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失去琉璃也许会令你痛苦。可是蔚大哥,你是的话,不过是让她安心的言语。接下来,她会为人妻;然后,永绝音问。他做不到从此不理她,不再关心她;可是为了她好,他亦只能将她存在心底,在她成婚以后,便默默的远行,不要令她为难,沾惹是非心中,钝钝的痛。舍不得啊,从此以后,她的音容笑貌,就只能梦中追寻。可是,只要她幸福放开她的手,也没关系。他还记得失去意识前的那一瞬,他的心中,在汹涌的嘶吼:要幸福。只要她幸福,他再无所求。这,是他心中最真实想法。怎么可能因为醒过来,拣回一条命,便再不坚持爱护她的心意。只是师洛的大度,超过他的想象之外。他也会拨时间同他聊一聊战役或是兵法方面的话题;会毫不见外的拉他去参观寒光阁的最新武器设计;也会毫无芥蒂的任她与他单独相处;对她,或是对他,都报以完全信任。这样的心胸与气度,他望尘莫及。甚至师洛还说,就算她成婚后,他们夫妇两人再加上一个响儿,亦要跟他常来常往,他别想将他们视作陌路人。说到最后,干脆让响儿拜他做义父。他震惊又迷惑,这,或是他们仙界中人的豁达之处连避嫌也不必可是师洛的神情,是那样理所当然,一丝勉强的痕迹都看不出:“大家都可算生死与共的老友了,肯定须得常来常往。蔚帅,我们也算老相识了,你再这般见外,我可要生气了响儿,还不来拜见义父”响儿应声而出,爬到他膝头,脆生生叫一声“义父。”紧紧揽住他的脖子。于是他与她最新一轮的关系便告确立。从响儿那一声“义父”声中,他明确的感觉到,她与师洛,顽强的要将他拉入他们生活圈子中的决心。那一刻,他的心中,温柔的牵动。或者他失去了一份刻骨铭心的爱情,可是收获了亲情,收获了友谊一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而且,他真喜欢师洛口中描述的将来。他与她,不会永绝音问,仍可如朋友般亲近。而可爱的响儿,亲手救他的人,竟成了他的义子,真奇怪,却令他的心中,泛出别样的慈爱柔情。或者他与她的关系,可以比照她的另一个追求者。岳引。那家伙已同她,以及师洛混得象死党般熟不拘礼,又是响儿的师父。看他们在一起笑谑打闹时,便象一家人般轻松有趣。而且岳引的性子非常的自来熟,一看到他便拉着他要求比划两招,声称在虎啸峡没能分出高低,此番定须好好切磋切磋才行。切磋的过程中响儿大呼“义父加油”,又惹得岳引妒意大发,扔下正在过招的他,怒气冲冲的追杀响儿。响儿一溜烟跑到他身后寻求庇护,她叉起腰挡在岳引身前娇嗔“岳引你敢”,在那一刻,他心底,最后一丝阴霾也告消失。他怎么会不知道,是他们出尽百宝来令他欢笑,令他开心。这样的心意,令他深深感激,又怎么可以将之辜负若不是有他们,他或会痛苦消沉。可是这样全新的关系,竟也令他感觉温馨。无论是她,是师洛,是岳引,还是响儿,或是十八铁卫这种肝胆相照的感觉,真令人安慰。她很坏,隔了很多天,才慢慢跟他讲述高楚国中的变动。他们扶楚擎宇登上君位,此际高楚当是百废待兴。他的族人,不知怎么样了还有他一手带出的蔚军他焦急。原来,他还是放不下啊背负了十多年的责任,仿佛已成为身体中根深蒂固的习惯,一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他便坐立不安。而她,坏坏的笑着安抚他:“没事没事。蔚族颇受大哥重用;相信再隔一个月,你便可以看到你的旧部们。蔚大哥,你就当度假,先陪我一个月。”是的,再有一个月,便是她的婚礼。岳引已同他计议过多次,要趁机捉弄一下这一对神仙般的人儿。而他他只愿静静的祝福她与他。忽略掉那隐约的一点心痛,祝福她。自始至终,他都坚持她要幸福。只要她幸福纵然,能给她幸福的那个人,不是他。也没关系。然后,生活仿佛又步入正轨。他重新回到前线,戍卫高楚最新的边境。新君对他器重非常,旧部对他仍旧拥戴。族人均获新君重用,而她幸福的成为了师洛的新娘。在婚礼上,她的笑容始终明媚,他却多次感觉到,她一次次,关心的对他凝视。这样,就够了。他,始终是她心中,重要的人物之一。他温柔的笑了。她嫁给师洛,他替她欢喜。他自问师洛给她的幸福,与对她的纵容,他不见得能给得起。她,也许只有匹配师洛这样的男子,才会不委屈。至于他其实,遇上过,同行过,有过那样旖旎的一段回忆,已是上天的特别恩赐。不必要求更多。他含笑,带着旧部,踏上征程。风沙漫漫的军旅行程中,有那些曾经温柔的片段记忆,足可安慰一生。况且她还时常来探他,带着响儿,有时还带上师洛或是岳引,如老友般,言笑晏晏,关怀备至。此心安处即是家。她,永远也住在他的心里。不管她是否已为人妻,为人母,不管她如何定义她与他的关系,是兄妹,还是朋友亲人。其实,连他自己,现在亦弄不明白,她在他心目中,是什么地位。可是,无论是爱人,还是妹妹,或是朋友,她,始终都是最特殊的一个存在,是他心中,最柔软的角落,生命中最特别的人。爱她,是他一个人的事。他不会令她为难。没有终此生的运气,亦不妨碍他静静的思念她,然后,笑着扬起唇角。原来,遇上她,这一生,便已经这样丰盈。纵然按她的说法,她是前尘,亦是最美的那片前尘。心中,最独一无二的印记。无论她在不在身边,无论她爱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遇上过,同行过,便已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