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琉璃乱(完结) > 第 81 章
    身子,如在一波一波的热浪里,挣扎浮沉。我觉得热,手指无意识的往衣钮摸去。但是不可以啊神智中,勉强还残留着一丝清明,提醒我,不能就此沉沦。看到帐门边挂着的水囊,我抢上前,拨开塞子,把水往头上淋去。燥热,仿佛驱退了一些。可是不过片刻,更强烈的热度又在升起。欲望在身体中咆哮,那种陌生的情愫,竟有这样可怕的威力,可以主宰我的意志跟身体不不可以若是跟师洛发生了关系就算没有发生关系,只是纠缠在一起也太过亲密。巫女的诅咒,一定会因此而发作师洛不能死我霍的,冲出了帐门。卫昱迎头撞见我,吓一大跳:“哑姑娘,你怎么了”我不理他,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头,借以保持神智的一点清明,拼尽全力向营地之外奔去。“喂”他追上来想搭我的手。我喉中,突然发出一声暗哑的嘶吼,那是压抑到了极处的声音,简直象野兽才会发出的声音。卫昱看出情形不对,硬生生收回想搭向我的那只手。我一路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绝不能害了师洛他不可以死蔚沐风死了岳引死了连春照,连春照都死了师洛他,已是我在这世间,最后一个亲人了我若再害死了他,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前方,是月色下荡漾的光影。那是每个绿洲里都会有的清泉我扑过去,整个身子全都扑进泉水里。冰冷的、冰冷的泉水,温柔的抚慰着我烫热的身体。好舒服我安慰的闭上眼睛。体内,仍然有小小的陌生的欲望之火,纠缠着不肯退去。可是皮肤的敏感度在水中,已经大为降低。我掬起清凉的水,浇在脸上头上,降温。神智恢复了清明。我的心里,有个轻微的声音,反复的呐喊,慢慢的,越来越大声:我要走我要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里今天的这场意外,现在想来,仍是几乎吓破我的胆子。若是我一个把持不定若是我没有想到可以用泉水来对抗春药的效力,那么后果定然不堪设想得很。可是,我如何才能够通过师洛那一关,让他放我自行离去“你为什么泡在水里”低柔的男声,突如其来的响起。我吓得惊跳,在水中绊了一步,马上呛了一口水。“快上来。”那个声音急切的说,“水里这么冷,你莫非想生病不成”我抬起头来,凝视着水畔那个修长的身影,无奈的咧了咧嘴。师洛为什么,他好象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心中,那团奇异的火焰本已渐渐小下去,却在看到他后,又呼的窜起。“来,上来。”他蹲下身,对水中的我伸出手来。那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若是抚在我身上我胸中如同柔波般轻轻的荡漾原本已趋平正常节奏的心跳,突的又急促起来。见鬼了,我若真有什么绮思,那绮思的对象,也该是也不该是他啊这春药莫非真的这么厉害我吓得在水里连退几步,象要逃开那美妙的诱惑。他怔了怔,突的站起身,大步跨进水里啊我忘记了我根本叫不出声音,震惊的掩住嘴。他他怎么可以下水沙漠的夜里气温那样低,水里更是冷得紧况且他身有寒疾才好了两天你你快上去我连比带划,拼命的向他打手势。他非但不上岸,反而上前一步,伸出双臂,将我轻轻拥在怀里。“为什么,要折磨你自己”他的声音,痛楚、暗哑,带着一种形容不出的温柔,却又满满的都是忧伤缠绵的气息。“你可以折磨我、可以不理我、可以视我作路人,可是琉璃,请你不要不要折磨你自己”他他认出我来了我张大了嘴,傻傻的向他看去。他的眼睛,那样深,那样黑,里面,有着最深切的怜惜:“琉璃,那一次,没有认出你,已是我此生至大的错误,我怎么还敢再错第二次”这样深情的师洛脑中迅速倒带,回想起跟他重逢那一幕,他专注的凝望我。我拒绝相认,他眼中失落痛心的神情,仍历历在目。原来,他一早已经认出我。纵是被易容、不能出声、换了装束,他仍是一眼认出了我在这一刹那,我霍然发现,原来,对我的喜欢,不是他少年时的一时痴迷,不是怀春少男展眼便即忘却的青春梦。他,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都是那样深爱着我那从不被我正视的感情,如此执着冰冷的水中,他深深的凝望我。眼底,有最灼热的火。我的心跳,为什么会这样急促脸上,又再有了烫热的温度。心旌摇曳。是因为春药的原因吗我竟那样想扑在他怀中,好想,他轻轻的抚摸我衣履尽湿的他,宽肩,细腰,是极好看的身形。现在的他,跟十八岁时的他,又自不同。若是抱紧这具身体,必定是极为曼妙的感觉脑子里,晕晕的荡了一下。可是,心底里,又隐约有个声音在拼命的呐喊,仿佛,想提醒我极重要的一件事诅咒诅咒我猛的一激灵,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姬艳的声音,她说:“你从此再不能与旁人接近。但凡与你亲近的人,必遭横死,死得只有比蔚大哥惨上十倍百倍。”我霍的推开师洛,踉跄着往后退去。他没有防备我的推拒,身子晃了一晃,错愕之余,眼中又加多两分惆怅悒郁。“琉璃,”他轻声的唤我,仍是极温柔的声音,“你若不喜欢我接近你,我不接近你便是。可是这样在水里泡着你真的会着凉,求你快起来好吗”我摇头。怎么可以起来,在冰冷的水里,我都几乎想扑进他怀里。他的出现,仿佛是给满桶的火药点上引信。我必须呆在水里,并且,同他保持距离更不能现在就告诉他,我中了春药他一定会乐意提供解药他的身体在肢体纠缠中,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我不要害死他害死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是我已经在害他了害他泡在刺骨的水里他受不得凉,他身带寒疾“琉璃”月光下,依然可以看出,师洛的嘴唇已经青紫。我还有春药可以抵销一部分低温,师洛这样泡在水里,一定不行“你你快上去。”我对他打手势。“去找纳兰”他冷得浑身发抖,可是却不肯后退。“你不上去,我便在这里陪着你。”我哭了。哭他的关爱怜惜。哭我被诅咒的悲惨命运。哭他这样挨冻受冷。哭我对眼前的处境无能为力。泪水,和着之前淋在头上的泉水一起往下滴,身前的水面上,仿佛在下雨,一滴又一滴的水滴,泛起点点涟漪。“琉璃”师洛踏前一步,似是想过来安慰我,身子一动,又迟疑的停住。“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他的声音里,有那么多的自责,那么多的痛心,“你要打我骂我,统统都随你可是琉璃,不要哭,不要折磨你自己。”我想说,不关他的事。我想说,其实我从没有怪他的意思。可是我早已失去语言能力,手势又表达不出我此刻的意思。我是一个注定无法幸福的人啊可是为什么,连带师洛,也要跟着痛苦,跟着伤心复伤身“主人”“爷”惊慌的呼叫声。十八铁卫赶来了一大半,纳兰辞也在其中,脸青唇白。师洛不悦的望了岸上一眼,淡淡的说:“小卫,不是跟你说过,别让人过来的”卫昱小心翼翼的道:“纳兰她看见主人过来,非要过来这边还把燕大哥都惊动了,小卫阻拦不住”燕子翼说:“这泉水如此之冷,主人怎可贸然下水您的寒疾最近发作得颇为频繁,原该好好保重身子才是”纳兰辞抢着说:“是啊爷,水里这般冷,爷还是快快起身吧。十二郎,你还不去爷拿那件狐皮披风来”师洛不去理会他们,转头专注的看着我:“琉璃,上岸。”看来,我不上岸,他真是不会上岸的。胸腹间,仍然有那种奇异的感觉,蠢蠢欲动的欲望,蚀骨的酥软我知道,玉楼春的药效还远未过去。游向岸边,我在纳兰辞前方的水面站起身,向她伸出手去。解药张口,我无声的对她说着这两个字。她的脸色,又是尴尬,又是恼怒,却是发作不得。解药我又说了一遍,手仍是那样摊着。西门斩看出了我的口型:“解药她要什么解药”纳兰辞心虚的说:“谁知道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师洛赶了过来。“解药”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纳兰辞,只一瞬,他的声音,突然满是肃杀之意:“纳兰辞,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他的神色那样冷峻,纳兰辞吓得跪下:“爷我不明白”解药我无声的吼。解药解药解药纳兰辞你这个疯女人,还不给我解药,你想让师洛陪着我在水里泡多久师洛冷冷的对纳兰辞说:“她在向你要解药。”纳兰辞委屈的说:“奴婢真是”没说完,师洛截住了她的话:“我信她你给她吃了什么”“主人,你先出来再说可好”楚长青劝道,“这么一番折腾,只怕又要大伤元气了。”“她不出来,我也不会出来。”师洛坚定的说。纳兰辞身子一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师洛,突的伏下身子:“奴婢罪该万死奴婢给这位姑娘给这位姑娘服了催情的催情的药物”“你”师洛又气又恼的瞪着她,伸出手来:“给我解药。”纳兰辞颤抖着双手把一个小小的银瓶奉上,一边替自己分辨:“奴婢是看到爷仿佛对这位姑娘有点青眼相看的意思可是这位姑娘偏生又有点不识抬举,所以便自作主张奴婢只是想着,爷这许多年都寂寞一人换了旁人,妻妾不知早娶了多少房了好容易有一个竟看得入眼的人,奴婢自当尽力促成”师洛把银瓶递给我。我立刻拨开瓶塞,倒了一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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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丸,吞了下去。“解药要吃几粒”师洛冷冷的问纳兰辞。纳兰辞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望了一眼师洛,立刻把头又垂了下去:“一粒料来便可以了或者为安全计,再多服一粒”我立刻又吃了一粒。是真的解药,服下去,马上有一股清凉的气息,逐分逐寸,将我体内那一把异样的火苗一点一点化去。体内的热度一退去,我才觉得冷不可抑。半个身子露出在水面,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夜风一吹,我的牙齿立刻格格的打起架来。“快上去。”师洛伸手来拉我。他的手,比我的手更冷。我不敢耽搁时间,也顾不得他还拉着我的手,赶紧同他一起出水。马上有铁卫抢上前,替师洛披上狐氅。师洛反手便解下来,披在我肩头。“还能走吗要不要我抱你”他抱我他这样虚弱的身子我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拥紧狐氅,向着营地狂奔。换过衣服,楚长青奉命来替我运功驱寒。我摇头,手指着师洛的帐篷,示意他去替师洛运功。楚长青苦笑:“主人命我来的,我可不能抗命。”看我坚持,他又道:“十六郎在替主人运功行血。他练的烈风流亦是走的纯阳一路,虽然稍欠两分火候,但是替主人行功应也足以应付。”跟着,他又突的展颜一笑,道:“姑娘可是为主人担心其实不必。主人只是受不得寒气,这沙漠之中,白天酷热夜晚寒冷,气候太过极端,所以才引发主人的寒疾。只须有纯阳一路的内气渡过去,便可保主人无事。平时主人的身子还是挺硬朗的。”这样啊放心了一点,开始考虑另一个问题:若让楚长青替我行功,势必会有身体接触。不知道这算不算巫女之咒中所定义的亲近范围还在思考,楚长青已不由分说,运功而至。我的四肢百骸如同泡在一股暖洋洋的温水之中,说不出的舒服。可是稍一起身,内息忽然岔了,胸口一阵绞痛。我看楚长青的神情也仿佛有异,只好收慑心神,不敢再轻举妄动。行功完毕。楚长青迟疑的开口。他说:“姑娘主人适才说你便是琉璃小姐”我苦笑。既已被师洛揭穿身份,少不得面对现实。我无声的说:“楚大哥,对不起,前些天,琉璃没有与你相认。”楚长青凝神看了我的唇语,突然神情又是悲悯,又是愤怒:“小姐,是谁弄哑了你是那天杀的郝然”双目中陡现杀机。他的反应这样强烈。若是我说害我的是姬艳,他会不会马上赶去同姬艳拼命姬艳的巫术仿佛大成了呢。我设想一下姬艳与楚长青对撼的场面,打了个寒噤。罢了罢了,索性算在管家头上,倒也省得多费口舌。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起那比被弄哑更为悲惨的巫女之咒,心中不禁一阵黯然神伤。“易容也是那贼子做的”这个倒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我又再点头。楚长青说声:“小姐,得罪了。”俯身过来拨开我鬓旁的头发,看了看面具边缘的部分。“这种黏合面具的方式,没有特制的药水,只怕是除不下来。”这个事实我亦一早知道,无奈的一笑,同他说:“没关系,我也习惯了戴这面具。”楚长青安慰我:“小姐,我们三教九流的人,也颇认识不少,现下回去,自当广发讯息,邀那些精于易容之道的高手前来,总能设法替小姐除了这张面具。”停一停,他又说:“小姐,安顿好你以后,楚某便去同主人请命,遍访名医,一定要把你的嗓子也治好才是。”我心中感动,轻轻的点点头,说:“楚大哥,谢谢你。”跟楚长青又“聊”了一会,帐门外,响起轻轻敲柱子的声音。楚长青问:“什么人”卫昱走了进来,神色间有些失魂落魄。“见过小姐。”他对我拜倒。我急急地侧开身,同时打手势,示意楚长青把他拉起。他不肯起身,跪在地上,小声的道:“卫昱大胆,想来跟小姐讨个情。”“十八弟,你为纳兰求情”楚长青问他。卫昱看了我一眼,又垂下头去:“是。”楚长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没有作声。卫昱小声的说:“纳兰辞她冒犯小姐,确是罪该万死,况且又是使的那样卑鄙的手法小姐恼怒也是应该的”“只不过纳兰辞她对小姐施药时尚不知小姐的身份况又误打误撞,令主人与小姐相认而且那药最终也未造成什么大碍小卫想求小姐看在她随侍了主人多年的份上饶了她这次。”我叹了口气。他还是把纳兰辞的用意想得太好了。不过“我不怪她。”才探了楚长青的口风,那巫女的诅咒,确是只有姬艳才能化解。背负着那么可怕诅咒的我,还有什么好跟纳兰辞计较的。况且卫昱一向对我甚为友善,便当给他一个人情。卫昱凝神看我说出了那四个字,眼中突现狂喜神情:“小姐肯原谅纳兰太好了我马上去跟主人说”他一阵风般掠了出去。楚长青问我:“小姐,我们要不要也去瞧瞧我看主人刚才的神情,那是真正的动了怒。”去便去吧。既是卫昱来跟我讨了情,若是师洛不允,他少不得还要来求我。我随着楚长青起身,出了帐门。一出帐门,就隐约听到一阵凄恻的哭声。循声赶去,一群人围在师洛的帐门。机灵点的几个看到我们过来,连忙捅捅身边的人,马上替我们闪开一条通路。人群的正中,纳兰辞正在伏地大哭。卫昱跪在她身边,也是一脸的懊恼,口中喃喃道:“可是小姐说她不怪纳兰。”师洛负着手,背对着人群:“我也不怪她。但是她的行为,明显不适合再留在我的身边。”纳兰辞痛哭:“不,奴婢宁死不出璃堡,爷,奴婢再也不敢了,你别赶走奴婢”楚长青跟旁人交头接耳了一番,对我附耳相告:“主人要贬她去沧洲做管事。”不过是职务调动而已,何必这般似天塌下来一般伤心。我涩然一笑。她的心思,我懂。她,崇慕师洛,或者,还有信仰般的喜欢。我并不喜欢她,可是,我愿意师洛身边,有这样忠心于他、事事以他为重的人。这样,在我离开师洛以后,还是会有人妥善的照顾好他轻轻的走上去,我牵了牵师洛的衣袖。他恼怒的转过脸来,眉目间隐隐有种凌人的气势,却在看到我时,脸上冷硬的线条一下转为柔和:“你怎么来了该在帐中好好歇息才是。”我看看纳兰辞,又看看师洛,对他摇了摇头。师洛不情愿:“她这样冒犯你”“算了。”我无声的说。拉着他的衣袖摇一摇,是我素日跟他要东西的常用姿态。只不过,昔日他没有这么宽大的衣袖。那时我是拉着他的手,摇之不已。他让我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打动,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纳兰辞,既是小姐替你求情,那么这次便算了,过来谢过小姐。”纳兰辞平时的骄狂任性之色,一扫而空。她呜咽着过来谢我。师洛在旁边说:“以前的种种,我便全当一笔勾销。但你以后绝不可对小姐有丝毫不敬。”以后以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师洛说:我仍是要走。西门斩也赶到营帐里探我。看到我一直退到营帐的边缘,以求同他保持距离,他眼中闪过一丝恻然之色。“小姐这些日子,吃了许多苦头吧”他轻声问。我牵牵嘴角,涩然一笑。“巫后说,小姐那日伤心过度,突的狂性大发,一把将她推倒在地,跳上骆驼一路狂奔她说的,可是事实”我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可是转眼,又想起之前向楚长青打听过的问题,硬生生忍住要将要出口的控诉。之前,我才悄悄的问过楚长青,巫族的巫术,他是否听说破解之术。楚长青确是见多识广,对巫术也颇有所知。据他详告,巫族的巫术,分为祝福、净化、明辨、诅咒四大派系。其中祝福与净化是加持在已方人员身上的有益类巫术,有一定时效,自然不用破解;而明辩代表的是巫族人中的探察能力,并不对受术者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受术者也无法破解。至于诅咒,是巫族中最令人闻风丧胆的一系技能,例如有作用于施瘴令人致病的千瘴隐、用于毒杀敌人的千魂引,用于令人失明的障眼咒,用于令人瘫痪的废足锁对此巫族之外的人绝无破解之术,只有用巫族中净化一系的相应巫术,方可以解除诅咒。我认真的听,然后默默的楚长青所述的诅咒列表中,加进上用于令人失声的锁音符,和令人孤苦一生的巫女之咒。听起来,楚长青所述,跟姬艳的说法完全对得上。这么说来,我身负的诅咒,真的只有她能解她确非虚言恐吓我。巫后曾经对我那样关怀,何必为了我与姬艳的恩怨,令巫族与十八铁卫结仇我实在实在不想再有人因我送命了我已经背负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巫后十分关心小姐,还一直说,若是我们找到小姐的踪迹,务须通知她一声”西门斩一边说,一边观察我的神色。巫后一怔之后,我才突然醒悟。这个巫后,不是那个巫后了呢巫玥那个一直支持我,待我亲切的女子,已经不在人世。倒是我这个冒牌的仙子还活着生不如死的活着我突然情绪失控,狂笑起来,只觉得这世界异常荒谬,而我,仿佛一直身处一个又一个的噩梦之中。多么盼望,在某天睁开眼来,发现这一切不过是场梦无声的笑,笑到连眼泪都溅出,笑得身子都在发抖。西门斩眼露不忍之色,掠过来,伸手按上我的背心。胸口那一团混乱纠结的气息,这才缓缓平复。在我还有听觉能力之时,我听到西门斩在对闻声赶来的师洛轻声说:“小姐这些日子,定是遭遇了许多可怕之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他掌上加快运气,带给我最安宁的睡眠,引导我向逃避现实的梦乡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