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琉璃乱(完结) > 第 77 章
    我一掌的打开那只轻薄我的手,反手抹去挂在眼角的泪水,才厌恶的向面前的猥琐男看去。油头粉面,身后还跟着一名同样猥琐的同伴,两人色迷迷的眼神何其相似。他故作风流的对我一笑:“好俊的小娘子。哟,你还舍得甩开哥哥的手别走,小乖乖,你叫什么”我转头疾走,他抢上来,拦住我。我又掉头。他的同伴在后头,拦住。两个人,一前一后,成夹击之势。想来这两人是舆乘出名泼皮人物,旁边的行人一个个脸露惊慌之色,急急走避。我在评估自己的战斗力。很遗憾的发现,自己竟没有一件象样的武器。莫非只能使出我终极的绝招女子防身术可是这两泼皮象是调戏惯了妇女的人,不见得可以为我所乘。猥琐男甲的爪子向我伸过来:“小乖乖”我一爪往他的手背上抓去。“好辣的小娘子。”他淫邪的笑着,手一下子缩回,“不过,我喜欢。”“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才够劲”猥琐男乙附和。我警惕的向墙边退,一直退到墙角。心里,突然一阵酸楚。若是蔚沐风还在,我怎么可能会受这样的屈辱。我的英雄,已经不在了。仿佛要到这时,我才把这项事实,心酸无奈的确认。“她好象是哑巴”猥琐男乙发现。“哑的”猥琐男甲很晦气的表情,“那卖到弄玉坊也卖不了啥好价钱”“管它的,生得这样俊,我们且先乐一乐再说。”猥琐男乙心急难耐的冲上来。恶心这么猥琐的两个人我闭着眼睛,紧紧的靠着墙壁,对着前面防御性的好一通乱打乱踢。咦,预期中的轻薄没有来临倒是听到那俩小流氓的喝骂威胁声。我睁眼,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与那俩小流氓扭打在一起。是他吗我胸间,骤然一紧。不,不是他口中,仿佛又有淡淡的涩意。要告诉自己多少次,才能真正接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蔚沐风这个人的现实是镇。那个在商队中,一直以关怀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身影的实诚男子。他正与那两个猥琐男扭打在一起,一时间胜负难分。“姐姐,快跑”莎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拉着我的手,一轮疾奔。“镇”我身不由已的跟着跑了几步,才打出手势。莎还是拉着我往前跑:“哥哥不要紧,只要我们跑掉了,哥哥就会脱身的。”我又回到了商队扎营的地点。等了小半个时辰,镇回来了。他说他在舆乘城中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从西门出城,绕回这里。我歉意的打手势表示不安,依苏大叔说:“不要紧,我们的货物已经找到了买家,明天去进了货就走,镇就让他呆在营帐里,不要在舆乘城中露面了,没关系。”依苏大婶说:“孩子,不如你就跟我们回克伦克去。你在这里也无亲无故,又不会说话,只怕会被人欺负的。”镇也说:“是啊,汉人心眼太多,又不信奉真神,你还是跟我们在一起,安全一些。”今天的经历,确是让我惊怕。若是再遇上这样意图轻薄我的猥琐男,我该如何自保那个永远在最后一刻带给我希望的男子,已经不在了。心,酸楚的疼痛。疼痛之外,又有点凄惶。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我该去到哪里,才可以避开这些纷繁的人与事莎小心的拉拉我的手:“小姐姐,你留下吧。莎很喜欢姐姐呢。”喜欢曾经有一个人,在弥留之际,对我说过喜欢这两个字说出这两个字之后不久,他便在我怀里,停住了呼吸我的手象被烫到一般,赶快缩回去。莎一怔,眼里闪过受伤神情。镇恼怒的踏前一步,问我:“你一直没把我们当朋友,对不对”依苏大叔喝止他:“镇,真神在上,怎么可以对朋友这样无礼”转过头,他微笑的看着我:“若你信得过我老依苏,我可以保证,你跟我们走,仍然跟来的时候一个样子,我们不会打扰你。到了克伦克,我和镇儿可以替你在胡杨林那边建一座小营帐,你不必跟我们族中的人住在一起。”这个保证,对我确有极大吸引力。我眼眶一热,口语加手势:你们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依苏大叔笑了:“真神教谕我们,纵然是异教徒,亦同样是神的子民。神的子民有难,每个人都须出手帮助。”于是,我又再一次跟着商队上路。他们这次带足了满满的药材和成药。听依苏大叔说,这舆乘城,也就是最近几年才兴旺起来的。“因为舆乘以北两百多里、位于高楚玄天两国交界的大泽突然成了丝绸、药材、玩器与兵器等多种货品出产的中心,多家商号都在那里开设制造工场,所以大泽附近的几个城镇,贸易业突然发展迅猛,舆乘因为靠近玄天边境,所以尤其兴旺一些。”据说,离大泽最近的高楚大城凤翔贸易业也因而得到极大发展。不过依苏大叔他们不走那条线的。“不过最近连大泽都有物资短缺的迹象了,这次能进足货,可不容易呢。”依苏大叔笑呵呵的说。我远远的,坐在离他们最远的篝火旁边,一边取暖,一边漫不经意的听着夜风中传来的谈话声。为了照顾我,现在他们晚上点篝火也多点一处,让我独个儿坐在稍远的地方,不打扰我。镇说:“若不是蔚军阻断了东线的商路,咱们大可以把药材送到豫西平原上,当获重利。”商队另一名德高望重的男子,克里大叔道:“我听到别的商队说,依苏里沙漠的黑魔王禁咒已经破除,真神又重新降临了那片沙漠,我们若要去豫西平原,不必再绕路而行了。”“是真的吗”莎惊呼。“是谁驱走了邪恶的黑魔王,和它的侍蝎”“是高楚的蔚帅。”克里大叔道,“真神竟赐予了无限神力给这异族的男子,假他之手根除了数万毒蝎。看来,华阳的气数不长了。”我胸口,又是揪心的疼痛。耳边,是依苏大叔在苍凉的说:“是谁占领这片广袤的土地又有什么意义在他们眼中,我们都是贱民,是异教徒”大家沉默。隔了一会,镇说:“那我们可以直接把药材运往豫西平原,换回族中所需的盐巴和酒”依苏大叔说:“不行,我们得先回克伦克,安置好哑姑娘再起行。再说,族中的药物也很短缺了,要留一部分作族中所需。”克里大叔道:“高楚军已攻占豫西平原,我们此刻去贩售药材,极有可能被当作细作抓起,不若取道向东,直接卖给沧都的济世堂,虽少赚两分利钱,可是毕竟稳妥一些。”莎憧憬的说:“等卖完货,爹带再莎儿去信和城里找银匠给莎儿打串银饰。”克里大叔轻喟一声:“信和城已被高楚军一把火烧去。小莎,以后再没有信和城了。”什么我身子一颤。耳边,莎也在疾声的追问。克里大叔说,信和城确已湮灭在大火之中,不再有一丝人迹。毒蝎攻入城中之后,全城中人如在魔狱。高楚军围城三天,没有放一人一蝎出城。三天之后,城中已无一点生气,毒蝎却仍有不少存活。为了不让毒蝎流毒四方,高楚的监军、大皇子楚擎宇下令放火烧城,将信和城烧成了一片白地。又死了这么多人我的身子,簌簌的颤抖起来。若不是我,这一城的兵员百姓,大概还活得好好的吧我真是姬艳口中的妖女真是华阳灵巫所说的妖女这一刻,连我自己都害怕我自己。一件毡衣搭上我的肩头。我身子巨震,大惊回头。镇连退三步,退到素日与我保持的安全距离以外,才柔声问我:“你冷吗要不要替你把篝火弄旺一些”我歉然的望他一眼,将肩头的毡衣拉下,逃也似的奔回我的小小帐篷。太可怕我竟是这么可怕的一个祸乱之源镇,求你别再关怀我我不想再害人我还是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与商队诸人的距离。漫漫黄沙中,日复一日。时间,仿佛静止了。因为每一天,与前一天,并无二致。不,并非完全静止。时间在我身上,还是留下了它的印迹。它替我沉淀了悲伤与痛苦,我仿佛,又再可以如常生活,不需再每日里时时提醒自己,要为了那个承诺而活下去。甚至,我能留意到外界的很多细节,例如依苏大婶熬酥油茶需要帮手,每天扎营时需要替骆驼卸货。我现在开始去替商队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例如捆扎货袋,例如烧火,例如取水。仍是怀念蔚沐风。他的音容笑貌,每一天,都在脑中缅怀追忆。仍然会心酸,会红了眼睛。会在眼前猝然闪过以前的旧片段,然后,需要用力的忍泪。只不过,只不过最伤心最痛苦的那段时期,已经过去。至少我现在可以自制,不再一想到他,便心痛得无法呼吸。换一个角度,曾经爱过这样顶天立地的一位男子,我应当庆幸。虽然,老天给我们的好时光真的太少,但是我毕竟抱过他,吻过他,听他临终前,吐露爱我的心意。也许在麻醉自己,也许是逃避,我开始拒绝回想那伤心的一刻,只愿反复追忆那些少得可怜的、跟他一起快乐的点点滴滴。在我的回忆里,他始终美好,永远是那个自千军万马中,向我伸出一双温暖手臂的英武男子。也许,时间真的可以沉淀一切。连那样锥心的疼痛,也可以一点一滴,慢慢的,慢慢的,沉积在心底。只要不去刻意翻动,至少,我可以维持表情的宁静。我现在,穿着羝族的服装,梳着散散的辫子,戴着跟莎一样的毛边帽子。现在的琉璃,仿佛已是另外一个琉璃,羝族的少女琉璃。静默的坐在骆驼上,跟随着商队,越过一个又一个沙丘。那样平静的,一直一直,走下去。走向我的下一个归宿。我衷心盼望,能在我们的目的地克伦克绿洲上,找到属于自己的空间,获得平静与孤独的生活,

    上校的无赖小娇妻sodu

    终此一生。这个愿望,应当不算奢侈,是不是从舆乘进入沙漠后的第四十五天或是四十六天已经不太记得。我们于傍晚时分到达了一个绿洲。这个绿洲据说是个流动绿洲,时隐时没,所以叫作幻境。幻境绿洲的中心有一眼泉,叫千幻。莎告诉我,这眼泉水中有真神赐与的魔力,有时干涸,有时却又碧波盈盈,有幸能喝到这泉水的人,都会吉祥如意。她要我同她一起去打水。我迟疑一番,打手势告诉她,让她先去。莎走了没多久,我们便听到她的惊叫声。尚在卸货的男子们纷纷赶去。原来,莎在千幻泉边,发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落难者。他紧闭着双眼,可是胸口仍有微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未死去。羝族人素有乐于助人的传统,当下把这个穿着寻常布衣的男子抬回营帐中,清洗伤口,敷药调治。据镇说,这名男子受伤虽重,不过令到他晕倒的原因,却是干渴与饥饿。在喝下依苏大婶煮的酥油茶后,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看来睡过一晚,便可以起身了。我仍是站得远远的听了,便转头回营去。在营帐中,我检讨自己。什么时候,我竟对商队中发生的大事小事,有了兴趣了这样,我还算不算是离索独居我跟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太近了姬艳所说的离索独居,不能与旁人亲近这个亲近,究竟是指物理上的相对距离远近,还是感情上的接近我仿佛已经有点将商队的人,当作亲人了呢胡思乱想的过了一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也许,我现在跟商队人的距离,还在安全线以内太阳刚露出半边脸,我们就已经准备起行。莎过来,站在我身侧五步开外,大声跟我说:“爹说,昨天救起来的那个哥哥,是被沙盗袭击的旅人,现在跟同伴失散了,想跟我们同路,让我来知会姐姐一声。”我点点头,示意明白。莎笑靥如花的同我说:“那个哥哥对人很亲切呢。”转头一看,她扬起手:“谢哥哥,这里你的骆驼在这里”我顺着莎的手势回过头去。心,突然被一种无名的恐惧抓紧。那个清秀斯文的青年,为什么,令我突然感觉浑身发冷有一股熟悉的气场他亦看到了我,眼中有幽蓝的亮光飞速的一闪管家我骇极大呼,嘴张得老大,可是,发不出半点声音。管家长声大笑:“公主,人生何处不相逢,原来你竟在这里”随着他的长笑声,人已掠了过来,一把将我拉下驼背。莎在旁边吃惊的道:“谢哥哥,姐姐不喜欢别人”她的话,没能说完,突然胸口绽出血花,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倒了下去。莎我无声的悲呼,死命挣开管家的手,扑上前去。小女孩的身子依然是温软的,可是眼睛里,神彩正在迅速消失。“姐姐,我好痛”她微弱的低喃,“你抱我了呢,姐姐”我伸手去压住她的伤口,一只手拉着驼铃使命的摇,叮叮叮叮叮,一串急促的铃声。没有人赶来。管家早掠往前方。空气里,又传来几声短促的惊呼与惨叫声。我的手中,莎的体温,在一点一点消失。象最可怕的噩梦。我的眼前,突然再涌现出蔚沐风临终前的情形他一点一点冰冷下去的身子,轻轻闭上的眼睛不要啊我痛苦的,无声的嘶喊胸口,旧日的伤,又再血淋淋的被撕开,痛彻心肺。“姐姐”微弱的低喃声,唤回我狂乱的神智。我低头,看着莎小小的脸,眉心可怜的蹙紧。“姐姐,去叫爹来啊”她痛苦的说,“爹会让莎儿不疼的噢”我咬了咬牙,把莎轻轻的放在地上,飞奔出去。镇死在负着营帐的那头骆驼边依苏大婶死在篝火的余烬边克里大叔死在一棵胡杨树旁边依苏大叔死在一头骆驼身上都死了都死了仿佛是在最深最黑的噩梦中。仿佛只要轻轻一挣扎,便可以从这噩梦的牢笼中挣脱出去。可是啊为什么,这个噩梦这样坚固,如影随形我象梦游一般,恍惚的走在血渍斑斑的绿洲中,想哭,却哭不出。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姬艳加诸我身上的锁音符。若是还能发出声音,我当可出声示警,或许,他们有所防备,便不会如此轻易为管家所乘。莎还有莎我发疯似的奔回莎躺着的地方。莎莎你不要死奔回去。管家站在莎旁边,微笑:“公主,你为何跑得这样慢”我无视他,屏息的走到莎的身前。她的眼睛,仍是睁着的,可是,胸口已没了呼吸。我颤抖的伸手摸她的脸没有温度的一张脸突然之间,蔚沐风那张安详闭目的脸,与她小小的脸重合、叠现。我无声的悲嚎起来,一下扑向管家。他竟然没能避开,猝不及防间让我扑倒在地,我象噬血的饿狼一般,一口咬住他的肩头,狠狠的咬下去。手指,狂乱的寻找攻击对象,摸到头发,便死命拉,摸到皮肤,便用力掐下去。口中马上尝到了血腥的气味。心里的痛,盖过了身上的痛,令我可以无视管家的拳脚加身。死死咬住,用尽全身力量,咬下去,不肯松口。碰到这种原始肉搏战,我又情急拼命,管家一时竟奈何我不得,与我缠斗半响才腾出手来,点了我的穴。我僵硬着身子,仍是恶狠狠的瞪着他,瞪着他慢慢整理衣服,再把头发抿上去。“不过是几个贱民,公主为何如此情急”他冷笑,慢慢的站起身子,咳了两声,忽的咳出了一口血。他受伤这样重我盯着他吐出的那口血,眼中露出一丝快意。他自然看出来了,忽的冷笑:“蔚沐风早已死了吧我万金求来的异毒青魈都尽数用在了他身上,他这条命,也算值钱得很了。”还是这样的,恶毒无耻啊我的眼中,射出极深刻恨意。他哈哈大笑:“果然天不绝我郝然,山穷水尽之时,还能巧遇你这个活宝贝。”笑得太开心了,又引发了一波咳嗽,咳出了两口血。他问我:“据说蔚族的独门内功青玉旋,中者如无解药,内伤绝难痊愈”我神色不变。他长笑:“没错,当日对掌,我确是为蔚沐风青玉旋内劲所伤,缠绵至今,仍是难以痊愈。可是公主,既有你在手,我还怕拿不到解药”他的笑容太过可憎,我转动眼珠,把视线投往旁边去。他悉悉唆唆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叠面具。“幸好老子虽然一逃再逃,这吃饭的家伙,总还不曾丢弃。”他咕哝着,先揭下脸上的面具,再将新的面具换上去。他的脸我吃了一惊。在面具下管家的真面目,高鼻深目,修眉薄唇,居然很是英俊。可是让我吃惊的不是这个,他的脸上,明显有西方人的容貌特征,特别是那个略带鹰勾的鼻子。但是肤色上,他确是黄种人。混血儿可是,他是混谁的血我来到苍原大陆至今,所见全是黄色人种,难道这个世界里,也有白人这个族群的存在可是,从来没听说啊神族我倏然想起了那个传说中最神秘的一族。可是又不对。我的面孔在东方人中,也算鼻子挺眼睛大,轮廓分明的那一类,可是,也还是确确实实的东方人面孔。若是神族是西方人,那么管家就不该误会我是神族。从管家的语意中,他对神族仿佛知之甚深。他与神族,又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恨他快速的把新面具蒙到脸上,怒瞪我一眼,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也挖了出去”然后热火朝天开始易容。易完他的,又挑了一张面具,蒙到我的脸上,替我改头换面。这人实在太小心了,茫茫沙漠中,几十天也遇不上一个有生命的生物,不知道易容改装有什么用。他又去翻商队的行李,先把货袋中的药物翻检了一番,脸露喜色,拣了不少物事放于衣囊之中,才又找出一套羝族的男子衣服来换上,戴上皮帽,笑道:“公主,且让在下占你一个小小便宜,便临时充当你的丈夫如何”我一阵恶心,现于颜色。他见了,不知触动了哪股神经,突然大怒,反手一掌向我掴来:“贱人,少装出这副样子,若不是你们,老子怎么可能成现在这样子”打了我,他又一把抱起我,我纵是被点了穴,仍然害怕得全身冰冷。他看着我,眼中幽蓝的暗光一闪,先是戾气大作,跟着,居然慢慢的浮现出一股凄凉之色。“你又何必害怕你原该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全是阉人,对你实在是做不了什么的。”我们这样的人阉人我还在思量管家这无意中透出的口风,他的口气,突又森冷:“所以,你跟我在华少昊面前对质时,我说我意图轻薄你你居然没有出言揭穿这项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实这倒是一件异事。”我想说话,可是费力的张了张嘴,喉中只发出嘶哑的“嗬嗬”声。“是谁毒哑了你”管家拍拍我的面颊,将我放到骆驼之上。“不过,倒省了我一番手脚。”他跃上另一只骆驼,呼喝声中,驼队缓缓起行。我甚至,连替依苏大叔他们收敛尸身都不能不期然间,脑子里突然响起了姬艳冷酷的声音:“巫女之咒,是巫族的女儿家,对仇人所能施展的,最恶毒的诅咒。”“被我诅咒的你永远只能孤单一人,离索独居。”“你从此再不能与旁人接近。但凡与你亲近的人,必遭横死,死得只有比蔚大哥惨上十倍百倍。”姬艳你说得没错这,确是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原来,害死依苏大叔他们的罪魁祸首,仍然是我。若是我在舆乘便与他们分手,他们怎么会死是我,贪恋他们给予的温情,贪恋他们提供的呵护。是我害死了他们我的心好痛突然,心中一凛。若是与旁人亲近,便会令对方横死若是我去亲近管家,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