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预料到我要说什么,叶倾歌抢先抓住我的手,开口道:“他知道换人的计划,一直都不想让我成功,所以才会一次一次地找你麻烦。”
“为什么”我强打起精神,努力让气息平稳话语连贯,“那计划不是为了壮大偌叶山庄的势力吗他是你大哥,为什么要破坏”
叶倾歌抚着我胸口帮我平复呼吸,慢慢道:“他是长子,我是嫡出,所以爹把庄主的位子给了我。大哥一直耿耿于怀,但凡我做的事,他总要来插一手。”
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苦涩。我忽然忆起与他同过上元节的那年正月,我问他为什么不回家,他隐约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原来他跟我一样,都是在孤寂环境里长大的可怜孩子。
我伸出右手盖住他的手背,他眼里闪过讶色,随即暖暖笑起来,抬起我的手在唇边轻吻,喃喃着:“他知道怎么躲过庄里的暗哨,是我的疏忽”
我被他弄得手痒痒脸红红,却也没想要缩回来,怕心也被撩拨起来,我飘开视线,随口说:“人都换了,事都完了,他干吗还要我的命”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一个杀了八年都没杀成的目标,换我我也要抓狂。叶倾歌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脸颊贴着我的手,低低而决然道:“不会再有下次了。相信我,小仁,不会再有下次了。”
我眨了眨眼,只是轻柔地微笑。这哀艳决绝的笑容在叶倾歌心中骤然掀起千层情浪,多么脆弱的笑,多么惹人怜爱的人儿,这一刻他全部的神智都在嚣叫着我要得到他,我要保护他,我要陪伴他一辈子他捧紧了小人儿纤细苍白的手,像是捧着无上珍宝,小心而虔诚地一一啄吻指尖。
以上,是我持续低烧带来的胡思乱想。我也并非故意cos蒙娜丽莎,只是忽然一阵头昏眼花,不想让叶倾歌知道。的13f
挺过这阵难受,我有些郁闷地问:“一点都不能动吗昏过去也就算了,现在醒了还要一动不动的,多难熬。”何况,我饿了啊,总不能吃饭喝水都让叶倾歌那样喂吧
“我让他来。”叶倾歌的手温柔地在我脸上留恋一番,起身出门。
叶倾歌叫进来的不是“他”,而是“他们”主治医生皮卡秋和一脸担心的季风。皮卡秋掀掀眼皮搭搭脉,嘀嘀咕咕说:“不是早说没事了吗我解毒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是说,我不用这样挺尸的”看见皮卡秋肯定地点头,我怒目瞪向刚刚揩过油的叶倾歌,他回我一个“我又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皮卡秋诊完脉,报了一堆专业术语,拍拍屁股很大牌地走了,季风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那温柔担心的眼神看得我都心疼,一直目送到他离开。叶倾歌白影一闪阻断我的视线,伸手试我额头的温度,不满道:“那么烫,还说没事。”
“幸好毒王开了尊口,不然你还想继续揩油吧。”我翻个白眼,摸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胳膊,不疼,只有些打过麻药般的木感。
但凡狐狸,脸皮肯定是厚的。叶倾歌不在意地一笑,温声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要先洗澡。”身上粘乎乎的,衣服是出事那天那身,不知浸透多少汗水血水。除了行军打仗,我何曾如此不堪过,头皮发麻,洗澡的念头竟比填肚子还要强烈。
“可是,你的伤还不能沾水。”叶倾歌为难地皱眉,轻轻摩挲那堆绷带。我被他摸出一背热汗,坚持道:“擦身也好。我还有一只手能动呢。”
叶倾歌轻笑说:“一只手哪有两只手方便。”说完走到门口,吩咐人准备热水去了。
等到浴桶抬来,下人被赶光,叶倾歌挽着袖子时,我总算明白他的意思。抓紧了床单,从他的温柔笑脸上我楞是看出了几丝淫荡,紧张地说:“你,你也出去”
叶倾歌微笑着来解我衣服,热气喷在我耳边,让耳垂红得发烫。
“还是我帮你吧,你自己来,万一伤口裂了怎么办”
能挥动一只手的我实在没什么抵抗力,半推半就地让他扒光我上衣。他轻手轻脚擦拭我的身体,慢慢来到了腹部,一手开始解我的裤带。我一把揪住他,警告道:“叶倾歌,不许碰不该碰的地方。”
他无奈地看我:“小仁,你这个样子,我能做什么”
我红着脸小声说:“不怪我,谁让你信誉太差了,每次都”
他不置可否地弯了弯嘴角,利落地剥了我的裤子。我注视他认真的表情,在那绝望的无边血色里,这个人的身影是我唯一的眷恋和不舍。心里忽然有种通透的感觉,继而是柔软的塌陷,我缓缓地将发沉的脑袋搁在他的肩头。
叶倾歌手下动作一顿,一手绕过去揽住我的腰,良久,闷闷地发问:“小仁,你怪我吗”
“哪方面”
“我大哥的事我不告诉你他的身份,又放假消息迷惑官府”他说得有些艰涩,叹息道,“无论如何,他是我大哥”
沉默片刻,我说:“我理解你,不管怎样,手足情是割舍不断的。”就如同我对太子那样怕,可还是恨不起来;我对胤禩多有提防,可还是忍不住怜惜他。推己及人,更遑论叶倾歌与他大哥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何况,只要刺客不是叶倾歌指派的,我就不在乎。
网游之月魂传说吧
可惜叶倾歌听了似乎并没有释然,搂着我的手用劲依旧那么大。我不舒服地扭了几下,说:“不过咆哮堂是怎么回事你陷害的”
“他们自不量力,要挡偌叶山庄的道。”
“那吕劲涛呢也是你们杀的”
“对。”叶倾歌顿了顿,说,“他本来躲得好好的,偏要自己上京去找当朝太子报仇,泄露了行踪。”
又一阵头晕袭来,我闭了眼不再言语。死了不相干的人又怎么样呢从皇宫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战场里爬出来的我,早不是那个见到人死就觉得天要塌下来,抱着众生平等信念的白痴现代人了。
热度恰好的水,轻柔的动作,被叶倾歌伺候着的我舒服得快要睡过去,蓦地
“叶倾歌,你在碰哪里”
“不能厚此薄彼呀小仁。”他眨着纯洁无比的眼睛,手中的布正包裹着我的某个应该打上马赛克的棍状器官。
年轻就是活力无极限,毒排净后,皮肉之伤恢复得很快,不过七天,翻裂的皮肉就愈合到一起。在养伤的日子里,叶倾歌包揽了端茶送水、喂饭奉汤、擦身更衣等等一切贴身活。如果被偌叶山庄的人知道他们英明神武的庄主大人在门扉紧闭的房间里做伺候人的事,恐怕会直接昏过去吧。
这会,我就悠闲地躺在软塌上晒太阳,指使叶倾歌给我剥荔枝,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发表意见:“有些走味,核那么大,没上次的好吃。”
叶倾歌笑着拭净我的嘴角:“这次的在路上耽搁了些时日,是不新鲜。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去惠州,就坐在荔枝树下,爱吃多少就吃多少。”
“提议不错,比一骑红尘妃子笑牛多了。”我毫不吝啬地加以表扬,“今晚肘子汤再加一碗,多吃多补,争取早日康复”
他笑眯了眼,转过头继续剥荔枝,案上搁着一盘剥得坑坑洼洼的荔枝肉。叶狐狸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他喂水会呛着我,换药会弄疼我,给我穿衣服的麻利劲明显比不上脱衣服,一看就是个不会伺候人的主。但他就是不让下人来干,耐心细致地在每一次实践中摸索经验,一张狐狸精脸时刻笑得迷死人不偿命。
我可以把这些,理解为爱吗
“叶倾歌,你不去处理庄里的事可以吗”我轻声发问。
“不用担心。”他淡淡说,随手塞来一颗荔枝。
我慢慢嚼着,恍惚地看着他。叶倾歌为什么会喜欢上外表同为男人的我他以前明明是个流连青楼、与花魁相好的人。
“叶倾歌,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在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心底的疑问已经滑出口。我吓了跳,不觉僵直了身体。叶倾歌的动作半点都没滞住,隔了会,语气平静如常地回答。
“我以前没有喜欢过谁。”
“那么”我咽了咽口水,既然触及了话题,干脆挑开来说,“你喜欢我吗”
听觉一下子敏锐得能听见细微的呼吸声,我直直盯住叶倾歌。他终于停下手,侧对着我一言不发,久到让我萌生起失望时,忽然慢慢转过头,晶亮的眼眸闪着灼灼的光芒,倏地压过来贴上我的嘴唇。
许久不曾有过这样火热的缠绵,他在我口中轻轻搅动几下就让我全线投降,放松了神智承接他的热情。他的吻霸道又热烈,仿佛融入某种宣誓。我的身体浸染了他的气息,呼吸困难却舍不得放开,完好的右臂紧紧揽住他的后背,想就这般融进他的身体,不用再做忐忑不安的揣度。
缺氧到大脑空白的那刻,我真的想,这样吻死也不错。
当然,没有人会因为接吻而死掉。叶倾歌到底结束了抵死缠绵,脸颊微红,眼神迷离,却挣扎着仰起身,轻轻喘气道:“小仁,放开,我会忍不住的。”
“有什么关系。”我难得奔放,手臂缠着不放。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可是叶倾歌,”我往上抬了抬腰,若有若无地触碰他的下体,“已经有反应了”
他脸上出现百年难见的不好意思,再次试图起身。我臂弯用力把他压下来,佯嗔道:“你撩拨的,你负责。”
他气息不匀,故作镇定地说:“真的不行,你的伤口才刚愈合,我怕我会毕竟,那么久没有”
“换个姿势就没问题了。”狡猾慢慢溜出眼底,我笑得诡异,“我在上面。”
叶倾歌凤眼里流光一闪,似笑非笑地凝视我,突然翻身往里躺下,温声说:“好。”
换我傻眼了,我原本以为会被他一票否决,要不然也得经过几轮谈判才能达成协议。坐起来看着妖媚横躺的叶倾歌,我紧张地申明:“我说的我在上面,是指我那个你”
“我知道。”叶倾歌不甚在意地说。
我现在知道我有多么没出息了,反攻是我提的,当事人也肯了,我居然就傻愣愣地盯着他看,从大脑到身体全部停滞运转。叶倾歌扯了扯嘴角,坐起来斜抱了我,利落地宽衣解带。
“别太勉强,小仁。”他强忍笑意的低语萦绕耳边。我一咬牙,反手推倒,跨坐到他身上,狰狞地笑。
“小看我你难道不知道男人最受不得在床上被轻视吗”
他的唇挽起好看的弧度,闭上眼往后仰头,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我咽咽口水,俯身开“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