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还记得梦中风吹雪花打旋儿飘落的样子
指尖尽头的花瓣,在秋末的季候飘零,宛如我们缅怀的爱情,和着揉碎的风,一起埋葬。
冰冷的海面,落寞的潮汐翻卷起滔天的浮沫,思念的漩涡将我吞噬,海鸥降落在甲板的声音,我惊喜的转身,海天一色的惊艳,你不在。
时光的洪流磨灭了爱恨的棱角,生生世世无尽的轮回,当洪荒大地颤抖着苏醒的时候,又有谁还记得我们渺小又脆弱的爱情
三生石上铭刻的记忆,深入骨血,浸透灵魂,繁华一梦醒成空,缘起缘灭终有尽时。
溺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专属于你的情有独钟。
多少人在平淡相守中蹉跎一生,我们却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得到了永恒。
我想要告诉你:“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我对你用情至深”
漆黑的放映厅响起隐隐约约的抽泣声。
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朵黄澄澄的爆米花,送到微开的嫣红唇瓣前,指尖轻轻的颤抖着。
吧嗒。
胖乎乎的爆米花从手上滑下,咕噜咕噜滚几个圈,落在一双铮亮的皮鞋旁边。
一堆爆米花之中的铮亮的皮鞋往一侧移了移,发现移无可移,华丽少年的眉头几不可见的抽了抽。
眼泪汪汪的女孩隐忍着哽咽,目不转睛的盯着硕大的屏幕,空虚的手自动的再次探向怀里色彩斑斓的纸袋。
“我们相爱,所以我走了。”
甜丝丝的爆米花轻点朱唇,啪嗒,悄无声息的自由落体,咕噜咕噜滚到铮亮的皮鞋边。
华丽少年的唇角狠狠的抽了抽。
幸好这里是vip包间,迹部景吾这么安慰自己。
忍足这只狼大概又到了发情期了,本大爷喜欢的明明是华丽的欧洲电影,却偏偏给本大爷介绍这么一部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文艺腔调影片。
皮痒的人绝对不可以饶恕
动动手指,迹部发出一条夺命勾魂短信:“忍足侑士,下星期训练加倍,上诉无效。”
屋顶的灯光一排排亮起来,照的整个大厅灯火通明。
看到祈月红彤彤的眼眶,迹部有点讶然,一部电影而已,至于那么激动么
人群井然有序的退场,再怎么凄美绝伦的爱情,到了曲终人散的那一刻,也只是徒添怅然伤感,叹息绵长。
“爱你是一场梦,而我已经睡过头。”
即使放置了再多的感情,当帘幕拉上的那一刻,每个人都要回到他真实的生活。
夜风袭人,奔腾的血液叫嚣着刺骨的寒冷。
祈月突然被一股突如其来的苍茫感包围,纵使右手传来的灼热的温度是如此清晰,清晰到让她辨不清虚幻和真实。
“迹部,你相信轮回吗”平和安然的语气,不愿意承认心底那股挥之不去的迷惘。
“本大爷不相信。”
诧异的抬头,直直看尽他深邃的瞳仁里,眼角的泪痣被绚丽夺目的华灯琳琅点亮,英挺的五官自信昂然,“本大爷不相信所谓的轮回。”
传说有泪痣的人,是因为前世死去的时候,恋人抱着他哭泣,泪水流下的痕迹,以为来世重逢之用。
有泪痣的人不相信轮回。
“本大爷不相信前世今生,更不相信来世,只相信现在的感觉,”握着祈月冰凉的手,放进风衣的口袋里,银紫色的碎发被寒风牵扯,飘逸出华美的弧度,“本大爷只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今生的将来。”
风衣口袋里的手掌缓缓握紧,“本大爷是个商人,凡是欠本大爷的,这辈子必须还清。”
多摩川静静在的脚下流淌,绚丽缤纷的烟花在头顶炸开。
陨落的烟火在那双不落芜杂的点金瞳眸里凝固。
微愣三秒,祈月漾开甜美的微笑,
妻令如山吧
“是啊,这辈子就要还清呢。”
“没想到今天竟然是一年一度的多摩川烟花大会啊,早知道应该穿浴衣出来的。”祈月望见一张张明媚的笑脸和极富传统气息的各色浴衣,羡慕的点点嘴巴。
视线一扫,街角的一处人头攒动,好奇心被勾起来,祈月屁颠颠的挤进去,手上还拽着一脸“本大爷怎么会来这种不华丽的地方”表情的迹部。
十五分钟后,街道旁的一个生意兴隆的摊位前,一颗银紫色的脑袋和一颗银色的脑袋凑在一起。
祈月:“迹部,你到底行不行啊”
迹部:“男人不能说不行。”
镜头拉高,硕大的牌子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烟火diy。
说是烟火,其实是没有危险性的烟火棒,在卷成细长的纸筒里加入配好的制氧剂、助燃剂还有七彩荧光粉等添加剂,色彩搭配可以自由选择。
“好了。”将混合粉末压实,迹部舒一口气。
“会是什么颜色呢,好期待哦。”祈月兴奋的摩拳擦掌,划开火柴,一脸跃跃欲试
贪心的把一大束握在手里,点火。
细碎的橙黄花火宛若昙花一现,袅袅的青烟升起。
“为什么会这样”两人异口同声,然后开始大眼瞪小眼。
“本大爷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好用”迹部皱皱眉,操起一旁的说明书再度研究。
半响,拉回正在和老板嚷嚷着退钱的祈月,迹部眉头皱成麻花,“刚才你给本大爷的助燃剂你确定没有问题”
“助燃剂”搔搔头发,祈月满脸茫然,“有这种东西吗”
“那你刚刚给本大爷的是什么东西”
“是这个紫色的荧光粉。”拿起一个小盒子摇摇,祈月一拍脑袋,“我好想忘记放了”
“请问两位是在date吗”幽幽的声线扬起,祈月惊得一转头,背后灵乾手捧笔记本,不透明的方形眼镜被夜空中七彩斑斓的烟火映的花花绿绿,衬着乾阴森森的笑容,如果这里不是大人的集市,拍恐怖片肯定没问题。
“乾,你的数据收集也扩展到这方面了么”迹部眉一挑,心想果然到哪儿都能碰见这个冰帝八卦报的当红狗仔记者。
乾推推眼镜,正欲回答,只见一个身穿红色连帽卫衣的年轻人蹬着滑板从祈月和乾之间迅速穿过,祈月只觉得后颈一瞬勒痛,回过神来的时候骇然发现戴在脖子上的项链不翼而飞,大惊失色,“刚才那个人把我的项链抢走了”
“什么”
“迹部,就是你送我的styon耳钉啊,我把它穿起来当项链戴的,被抢走了啊”
“恩,据当事人亲口陈述,两人的关系已经发展到护送定情信物阶段,时间不详。”刷刷的在本基本上记下情报,乾心情大好,“该强盗和海棠冤家路窄的概率是99,海棠气血方刚冲出去抓贼的概率是100。”
“又是那个混蛋,嘶~~~”从刚才就被无视的海棠面目狰狞,甩下网球袋,一路绝尘飞奔而去,留下当事人面面相觑。
“他怎么比本大爷还激动”
“历史遗留问题。”乾言简意赅。
连忙拉住要冲出去的祈月,迹部不慌不忙,“如果是惯犯的话,东京警视厅应该会有记录,本大爷打个电话就行了。”
“可是那是迹部你送给我的啊”祈月急的直掉眼泪,万一转手卖掉了再想找回来可就难了
“是吗,因为是本大爷送给你的所以你才这么紧张吗”
“”
“不说话就当默认了。”迹部勾起唇角,打开海棠留下的网球袋,身手敏捷的翻上高台,目测一下距离,抛球,挥拍。
明黄色的小球破空飞行,头顶上方急速的气流让摩肩接踵的人群好奇的仰面,只见球体划过一道亮丽的抛物线,砸中了拦在强盗面前的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