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抢劫,是要遭雷劈滴! > 治病良治方
    “什么”毓馨两只眼睛快瞪脱眶了,“你跟他,你,你们”

    “需要这么惊讶吗”吉盛天笑了,看了眼同样镇住的孟无痕,道,“孟运国的两个皇帝不也是一样的关系”

    此言一出,孟无痕有些不自在地撇撇嘴扭过头,装作看外面的风景,而毓馨却是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仰天长吼:“天啦,怎么又出一对断袖”

    “自那以后他的身体就不知不觉地好了,那时我也没怎么留意,”回忆起往事,吉盛天才察觉自己曾经的漠不关心,爱怜地亲了亲怀中人的额头,道,“现在想来果真有些蹊跷,不知这之间是否真有些关联”

    毓馨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化为一滩糨糊,勉强对他笑了笑,道:“我现在也没什么头绪,你等我想想再说,反正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吉盛天皱眉,听到“死”字令他心里很不舒服,可如今大牛的生命可以说是掌握在这个不怎么讨喜的女人身上,于是他只有忍耐地点了下头。

    毓馨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被人讨厌了,晕乎乎地离开药室。

    孟无痕终于看腻了风景,不甘不愿地走过来,道:“我带你去休息吧。”

    “多谢”吉盛天道,“最好是有地龙的房间。”

    “没问题。”孟无痕咬牙。

    足足四天没有合眼,夜晚听着大牛强健了许多的心跳,吉盛天终于睡了一个好觉,清晨醒过来的时候精神十分的好。怀里的人脸色还是很苍白,却已经去了那层死气,吉盛天心里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情不自禁地在傻男人额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唔,早”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大牛迷迷糊糊地看着身边的青年,嘟哝道,“小天,你在笑什么啊”

    吉盛天这才发现自己咧着嘴的样子很傻,忙收了笑,道:“没什么,起床了吧。”嘴角仍不自觉地向上微微翘起。

    “喔”大牛精神不济,没留意到他与平时的不同,软着身体任他帮自己穿衣洗漱。

    “叩叩叩”

    两人方打理好便听到敲门声,吉盛天扶着仍虚弱无力的大牛靠在床头坐好,这才去开门。

    “早上好,”宇文珏微笑着打招呼,“他醒了吗”

    吉盛天轻点了下头。

    “那我可以见见他吗”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要治好大牛还要靠他们的人,吉盛天虽然很不乐意被打扰难得的温情相处时光,也不得不将人让进了屋子:“请。”

    “大牛,”宇文珏走到床前,笑道,“还记得我吗”

    “太子”大牛又怎么会忘了他“你怎么在这里”

    “你还说,”宇文珏责备道,“怎么病了都不告诉我一声,当初不是给你留下了联系我的方法吗”当初他将大牛留在孟运皇宫之时便给了他一块令牌,并告诉了他使用方法,之后一直没见他拿来寻自己,还以为他在孟无痕安排之下过得好好的,哪知道再见面居然病得要死要活的。

    “那个”大牛有些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嚅嚅道,“我不好意思再去麻烦你。”

    “你还真是,”宇文珏何等样人脑中微微一转便即想明白他在别扭些什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件事我都不介意了,你还记着做什么”

    “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大牛说着眼眶变得温润,一副快工哭出来的样子。

    “好了,好了。”宇文珏最不擅长对付这种人,当真无奈之极,瞥了眼旁边酸气冲天的青年,脑中灵光乍现,笑道,“既然是你对不起我,那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大牛闻言连连点头,“我什么都愿意。”

    宇文珏心中微汗,这场景怎么这么像在表白眼见某人的脸色越来越黑,轻咳一声,道:“你先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我会吩咐你的。”

    “你还是先告诉我该做什么吧,”大牛有些伤感地道,“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宇文珏笑道:“你这话可别给毓馨听到了,让她知道你怀疑她的医术的话,你可是会倒霉的”见他面露疑惑,好心地解释道,“毓馨是现在帮你治病的大夫,你放心,她可以治好你。”

    “太子,你人真好”大牛感动地道。

    “以后别叫我温阮就好了。”

    “为什么”

    “你听话便是。”

    “喔。”

    见某人的脸色快跟锅底有得一拼了,宇文珏忍笑道:“行了,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嗯”大牛点头,“我会快快好起来的”

    受够了两人视他为无物,吉盛天巴不得他赶快走,忙道:“我送温兄一程吧。”

    “那就多谢了。”宇文珏似笑非笑。

    吉盛天避过他的视线,道:“请。”

    黑木园名字取得阴森森的,内里的风景却着实不错,大片的园子被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种的却不是奇花异草,而是各种更样的蔬菜和药材,覆着薄薄的一层雪,在冬日稍嫌清冷的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吉兄有话不妨直言。”巨大的落地窗前,宇文珏望着远处的景色淡淡地道。

    “天宇国十年前丧生火海的太子宇文珏”吉盛天这话虽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宇文珏转身看着他,大方承认道:“正是在下。”

    “以你的身份认识他不出奇,可是”吉盛天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我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对他另眼相看”

    “天宇国的太子早已埋进皇陵,吉兄还是叫我温阮吧至于你说的另眼相看,”宇文珏正色道,“吉兄,我想问一下,你对大牛的来历知道多少”

    吉盛天心中一动:“莫非你与他来自同一个世界”

    “看来你全都知道了,”宇文珏微微一笑,道,“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会来到这个世界,可以说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吉盛天何等样人,当即便猜到了:“你,是他伤到的那个女子”

    “很不可思议,却是事实。”宇文珏哂道。

    “你为何会告之于我”吉盛天不解道。

    “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的,”宇文珏有些无奈地道,“可是以你的聪明才智,就算我叮嘱大牛不要说出来,相信你也可以套出他的话,还不如我大方承认的好。”

    吉盛天默认,他的确有这种打算,他并不觉得这种想法有什么错,倒是这个前太子爽快的态度让他很欣赏。

    “果然被我料中了。”宇文珏倒没什么被知道了秘密的尴尬,只单纯地耸了耸肩感慨了一下。

    “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是被他害死的,”吉盛天皱眉,“为何还要不余遗力地帮助他。”

    “我刚知道吉十余就是他的时候也曾怨过,”宇文珏想起当时的景况摇了摇头,“只是时间久了倒也就淡了,我在那边也没什么牵挂,其实到哪里还不是一样况且他之所以会做那些事也是逼于无奈,生活从来没有给他平等的机会,凭什么在他逼于无奈而犯了错误之后来叉着腰骂人再说”瞥了面前的男人一眼,“你不也替我报仇了吗想起上次见到他时的惨状,啧啧啧”边感慨边摇头,直弄得青年尴尬不已。

    “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吉盛天懊恼地低吼,脸上是前所未有的窘迫。

    “希望了,”宇文珏撇撇嘴,转身,“行了,我就不同你聊了,你还是回去陪你的那头牛吧”留下气得快跳脚的男人,一路哼着曲儿轻快地走回房,谁想乐极生悲,才推开门就被人一把捉住手扯进去,然后整个人被压在墙上。

    “很开心”男人的脸色很危险。

    “宇文笙,”宇文珏挣了两下没挣开,怒道,“你发什么疯”

    “你对那头笨牛倒好得很,”宇文笙微微眯起双眼,“怎么,杀身之仇都不在意了”

    “我说,”宇文珏好笑道,“你不是连这种飞醋也吃吧”

    “我会吃他的醋”宇文笙不屑道。

    那皇帝大人你现在在做什么宇文珏心里翻了个白眼,也不与他争辩,只动了动手示意他放开。

    “以后不许在去找他”宇文笙反而抓得更紧,沉声警告。

    “还说不是吃”那个“醋”字淹在彼此的唇齿间。

    百草夫人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经过一个月的大煮活人,大牛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不过他那身子太过破烂,虽然保住了命,却仍旧十分虚弱,就连下床都十分勉强的。

    吉盛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虽怀疑两人交合有可能对大牛的身体有帮助,但毕竟不敢肯定,而问毓馨却总被她搪塞过去。有时候他想干脆做了试试看,可见着傻男人风一吹都会跑的样子,又生怕自己乱来会将事情弄得更糟,只得强行忍住,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那个魔女好看。

    正被人在心里咒骂的魔女毓馨毫不知情地推门而入,端着碗热气腾腾的药递到扶桌而立的大牛面前,命令道:“喝了。”

    大牛是个绝对听大夫话的好孩子,可在连续喝了一个月的中药之后也难免对这黑乎乎、味道怪异的东西起了抗拒之心,本着拖多一时算一时的原则,捧着碗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喝”

    魔女大夫一声暴喝,老实孩子吓得手一哆嗦,条件反射地就把碗一抬,“咕嘟咕嘟”几声全吞进了肚子,呆愣了一下才咂咂嘴,傻傻地道:“不苦呃,还有点甜。”

    “哼哼”毓馨撇撇嘴,“如果这种药也弄得苦兮兮的话,岂不是很没有美感”

    “你给他吃的什么药”吉盛天皱眉,这个女人总喜欢恶整别人,实在令人很难放心。

    “当然是对他病情有帮助的,”毓馨冲他眨眨眼,“你今晚可要陪着他好好睡一觉喔”

    吉盛天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毓馨卖了个关子后偷笑着退场。

    到了晚上的时候,果然就知道了。吉盛天压制住身体滚烫、不断往他身上磨蹭的大牛,心里嘀咕:居然是春药虽然幻想过许多次傻男人主动投怀送抱,可是要用药才能得到,难免就觉得有点委屈。

    “热,好热”大牛已经被药力折磨得神智不清,什么伦理什么世俗都被抛诸脑后,整个身心都被欲望所制,急切地挺动着腰将炽热的地方一下一下地顶在青年的腿上他现在只想发泄。

    “嘶”吉盛天倒抽一口冷气,长期压抑的欲火在瞬间燎原,委屈不委屈的都无所谓了,至于傻男人的反应等他清醒了再说吧再忍耐不住,猛地俯下身去。

    屋外

    “喂,魔女”撅着屁股打门缝里往里偷窥的孟无痕撞撞身边的人,“这两个人做了,就能救那头笨牛的命”

    毓馨正在兴头上,随口敷衍道:“差不多吧。”

    “哇”孟无痕看到精彩,一边低声惊呼一边还不忘追问,“什么叫差不多”

    “一个是至阴之体,一个是至阳之体,阴阴调合总没错的,别烦我,快看吧”毓馨不耐烦地解释了一下,随即又被屋里的情景吸去

    月老的恶作剧帖吧

    了全部心神,连连惊叫,“呀脱了,脱了小牛牛皮肤真是水嫩啊我早就想掐一把了,可惜那吉盛天这臭小子防得太严,哼”

    “啪”她口中的“臭小子”操起床头的茶壶扔在门上,混杂着欲火和怒火的低喝声传来:“滚”

    经过内力升温的茶水穿过门缝射出来,饶是毓馨及时闪开仍避不了地被溅了几点在脸上,烫得她直跳脚:“臭小子,过河拆桥,你等着,下一次给你弄点不举的药,气死你”

    “别人都赶人了,你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宇文珏忍笑的声音传来,“妨碍夫夫办事要遭天谴的。”同时朝他们身后驽驽嘴。

    两人猛地转身,一个醒了的睡神和一个原本面容很英俊此时却很扭曲的男人站在那里。片刻的沉默过后,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家伙被抓回房,宇文珏笑得很和谐,世界很和谐

    很温暖,像小时候被娘亲抱在怀里一样,大牛舒服得忍不住发出猫儿般的呻吟:“呜”脑袋轻轻地磨蹭着,脸上和颈上传来的细滑触感着实令人沉迷,恨不得一辈子都腻在上面。等等,他不是在做梦吗为什么这种感觉这么真实大牛嗽地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只放大了的手臂,横在他颈下做了他的枕头。这,这,这大牛猛地坐起身,某样物件从身后那个羞耻的地方突然抽离的感觉令他的脸“唰”地一声红了个彻底,僵硬地转过头,几乎在看到儿子裸身的瞬间就白了脸,夜晚的记忆浮上脑海,每一次主动索取,每一声欢愉呼喊,都像刀一样割在他心上,血色尽失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哪怕是一丝的声音。

    青年还在沉睡,均匀的呼吸随着胸口的起伏一下一下地喷在颈间的发上,面上是一种全然放松的神态,看起来俊美无俦。这是他的儿子大牛痛苦地抱着头,他怎么可以缠着他做那种事这样会毁了他,会让他受尽世人的嘲笑不行大牛猛地醒悟:他不能留在这里,不能让人知道发生过的事不好意思喔,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他得走,趁小天还没醒过来

    儿子,别怪我视线不舍地在青年的脸上流连了许久,大牛咬了咬牙悄声跳下床。才沾地腿便是一软,大牛连忙扶住了床柱方避免了跌倒的命运,床因为他的动作轻微颤了颤,心中一跳,忙紧张地看向床上的人,见他仍睡得很沉才松了口气。扶着腰慢慢站起来,身后一股温热的液体因他的动作而顺着大腿蜿蜒流下,大牛的脸瞬间又再涨红,拾起地上扯得稀烂的里衣胡乱擦拭了几下,轻手轻脚地从柜子里取了衣服穿上,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屋子,他没有回头,所以没有看到在他身后一直“熟睡”着的吉盛天在门合上的瞬间突然睁开了眼睛。

    虽然来了黑木园有一个多月了,但因大牛一直在屋子里养病,就算偶尔出门也只是在门前站站,所以他对园子里的地形一点也不清楚,转来转去也找不到出路,就在他要绝望的时候终于遇到了一个人。“太子”大牛有些惊疑地道。

    “都说了不要叫我太子了,”宇文珏笑着回头,“唤我一声阿阮就可以了。”

    “阿,阿阮。”大牛讪讪地道。

    宇文珏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奇道:“你这是要到哪去”

    大牛看看自己穿的乱七八糟的衣服和汲拉着的鞋子,有些窘迫地往后缩了缩,垂着头道:“我,我想出去。”

    “这么大冷的天”

    大牛以为他要问自己出门的原因,正绞尽脑汁地想借口,却听得他道

    “要出门怎好穿这么少”

    接着一件还带着体温的大麾笼了下来,全身顿时被温暖包围,大牛鼻子一酸,小声道:“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宇文珏笑着指向左方,道,“好了,你从这边一直走到尽头再右拐一直走就可以出到外面了。”

    大牛担心小天醒来会来追他,不敢多作停留,急急又道了声谢便匆匆沿着他指的路走了。

    宇文珏默默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拐脚处才道:“还不追上去么当心走没影了。”

    “跑不掉的。”一个白色的身影打柱子后不紧不慢地走出来,正是吉盛天。

    宇文珏微笑着看向他,道:“不如我教你一个法子让他留在你身边再不会逃,可好”

    吉盛天犀利的眼神转到他身上,道:“你有什么条件”

    “果真是聪明人,”宇文珏笑意加深,“你在天宇境内生意的三成如何”

    “一层。”

    “两层。”

    “成交。”吉盛天冷声道,“说。”

    “果真爽快”宇文珏将他从头至脚扫视了数遍,直看得他不耐烦了才道,“你有没有想过,那头笨牛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他又为了什么要一次一次逃离”

    虽然那个“笨”字让吉盛天心里很不舒服,但他所说的话却引起了他深思那人一再地离开,说的是什么理由是因为世俗人伦,怕受世人唾骂脑中灵光闪过,他顿时恍然大悟,那人所在意的从来只有一样首次对面前这个大他一岁的青年产生了敬佩之心,朝他一拱手,道:“多谢提醒。”尔后大步追了出去,留下宇文珏独自站在原地轻笑。

    大牛按照宇文珏的指示很快就出了黑木园,园外是一马平川,这几日雪愈发地大,白茫茫地覆盖了整片天地。大牛埋头疾奔,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回头去看也只见到漫漫飘雪和两行凄凉的脚印,心底突然就是一酸。估摸着小天追不上来了,大牛放慢了行走的速度,之前心绪紧绷着没有察觉,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腰腿都很酸麻,是运动过度的原因想起昨夜的剧烈冲撞,脸色顿时白了红、红了白,虽然累,却不是之前那种虚软无力。

    大牛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原因,只好干脆不去想了,抬起头正要继续走,却被前面人吓得连退三步,心虚地道:“小,小天”

    “你又离开我。”吉盛天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无悲无喜。

    大牛头皮一阵发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又对我做,做那种事,我,我当然要,要走。”

    “如果我说,我那样做是为了救你呢”

    “不可能”大牛想也不想地否定,可随即想到自己身体的奇怪之处,便有些怀疑了,“你说的是真的”

    吉盛天点点头。

    “那你也不能那么做”大牛断然道。

    吉盛天皱眉:“难道你要我看着你死”

    “我情愿死了也不要你被人嘲笑”大牛大吼。

    “那你是一定要离开我了”吉盛天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缓缓拔出鞘。

    “当然。”大牛虽然有些害怕,却不松口,只是脚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很好。”吉盛天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手中的匕首高高扬起,狠狠落下,猛地插进自己的左臂。

    “啊,小天”大牛扑过去抓住他手伤的手,又惊又痛地喊道,“你做什么”

    吉盛天像感觉不到痛似的,慢慢地将匕首抽出,温热的鲜血顿时喷渐出来,染红了半只袖子,更有许多洒在雪里像点点开放的红梅。

    大牛惊恐万状地用手按住他的伤口,血又从他指缝里渗出来,沿着他的指尖滴落。“你在做什么啊小天”大牛哭喊道,“好多血该怎么办啊该怎么办啊”

    “别哭。”吉盛天用右手手背温柔地为他擦拭眼泪,手中匕首尖上的血液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大牛胸前,染红了他的衣襟。

    大牛呆呆地看着胸前的血渍,喃喃道:“为什么啊小天,你为什么”

    “你离开我一步,”吉盛天微笑着看向受伤的左手,“我就刺自己一刀,两步就两刀,三步就三刀,你还走不走”

    “啊”大牛捧着尖叫,他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么疯狂的原因,赤红的眼睛盯着吉盛天手中的匕首,猛地合身对着刀尖扑了上去。

    吉盛天哪容他死手往旁边一让,抡了个半圆,正好将他搂在怀里,凑到他耳边柔声道:“你要是死了,我也跟着你一起死怎么样”

    “小天”大牛颓然滑倒在地上,“为什么要拿你自己逼我”

    吉盛天蹲在他身边,掰过他的脸,紧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不想你离开。”

    “虽然你从来没叫过,可我还是你爹啊”大牛无奈地道,“你对我那样,你会被人耻笑的。”

    “宇文珏和宇文笙也是父子,他们还不是在一起”吉盛天撇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那两个人从来不避讳,大牛隐隐也有些察觉,却总不相信,现在被儿子说出顿时有些慌乱,急道,“那我们也不能学他们”

    “为什么不能”吉盛天真是恨死了他的灵顽不灵,怒道,“孟无痕与孟子星也不清不楚的,你倒说说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了”

    他这一动怒伤口的鲜血流得更快,大牛看得心惊胆颤,忙又按住他的手,急道:“你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不包”吉盛天怒道,“你要离开我,我不如流干血死了的好”

    “小天”大牛又惊又怒地看着他,却拿他没有丝毫办法,眼见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只得妥协道,“好,我不走,你快裹傻吧”

    “当真”吉盛天大喜,却不放心地道,“以后也不许走”

    “好,”大牛无奈,“不走了。”

    “我不相信你”吉盛天道。

    “你要怎样才信”大牛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却完全拿他没办法。

    “你发誓。”

    大牛心里一松,举起手道:“好吧,我发誓,如果我离开小天的话,就”

    “就让吉盛天不得好死。”

    “小天”大牛惊叫。

    “照着说,”吉盛天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晃了晃,“不然我就不管它,流干全身的血算了。”

    大牛犹豫许久,终是拗不过他,道:“我发誓,如果我再离开小天,就让,就让小天,不得好死”最后一个“死”字出口,滚滚热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你别哭,”吉盛天将人逼到如此终于如了愿,却不禁心疼了起来,边为他拭泪边拙劣地安慰,“我会对你好的。”

    大牛抬起手臂用袖子去抹眼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带着哭腔道:“你对你自己好就行了。”

    “好吧,我会对自己好的。”吉盛天现在倒变得软和了,一直顺着他的话。

    “那你还不裹伤”大牛想到为了这个不孝子把自己卖了,心里就难受得要命,还是抽抽噎噎地哭。

    “现在就裹。”吉盛天一边拿出伤药往伤口上洒,一边无奈想:果然欺负人不能太狠,欺负过了可不好哄。

    伤药很好,看着吓人的伤口很快止了血,大牛虽然生气,但看着儿子单手包扎笨手笨脚的样子,终是心软下来,一把抢下他手中的布条飞快给他裹上,末了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回去吧”大牛将不孝子扶起来道。

    “嗯。”吉盛天难得地乖巧,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两人相扶相携往回走,背影渐渐隐在风雪之后。

    这是一位父亲的故事,父亲是如此地溺爱儿子,即使再不合理的要求也愿意委屈求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