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为看不惯某位领导的做派,就要被人家报复,还要忍气吞声,这他妈的都有什么毛病?
郭剑文算是看明白了,孔老夫子说得好:己所不予,勿施于人。这句话是对君子说的。
人活在世上,谁都有不得以而为之的事情。君子是领导当了,小人是下属做了。领导专把不好做的事不好说的话,让下属去做去说,然后给以鼓励,好象非你莫属。做好了,是领导有方,做不好,是你本事不够。
曾经见过不少人都被撮弄得热血,然后不知道东南西北,而后是不知天高地厚。当工作成绩有了的时候,领导自然是满脸笑容,当你出差错的时候,领导常常躲得远远的,就象现在,只有几句话:扛着吧,不就点委屈吗?妈的,是委屈你怎么不自己扛?
领导的艺术有两个层面:从积极的方面理解,叫调动积极x,从消极的方面理解,叫撮弄“二”跳高。作为中层来说,能把上下的关系处理好,而有不得罪人,那叫“在夹缝中生存”。
象刘染球这样的人郭剑文从内心里欣赏,他感觉刘染秋太象年轻的时候的自己,有一种叛逆的x格。可老郭也知道,这种x格,做官的人是不欣赏的。刘染秋有人格的魅力,但也绝对要演人生的悲剧。昨晚和他聊了两个多小时,老郭越来越感觉,这个人物的可怕的,他要闹出的事恐怕不是一般的事,这是一个拿自己的前途和生命很平淡的人,他看不上名利,看不上权势,看上的那点东西,就是可悲的自尊。刘染秋所要的自尊,弄不好,要毁了他的一生。老郭反复告戒他不要锋芒毕露,他说,自己出不了进派出所这口恶气。他喝多了的时候说,有些人,真他妈的不要脸,我要长江路派出所执法程序有问题,从而对我造成的不良影响,我要讨个说法。刘染秋还说,就他们那些人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真是不想说了,给他们点觉醒的机会吧,可人家偏偏要装个人五人六的样子。别把我急了,真要到了那一天,谁都不好看,我就不信,这个世界还没个讲理的地方了。
唉,看着糠慨激昂的刘染秋,郭剑文叹了口气,这是多么愚蠢的行为啊,这和自杀炸弹有什么区别啊?
老郭在心里感慨的时候,知道自己应该离他远点了。
回到家里的刘染秋,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但是老婆罗梅还是醒了。
“唉,染秋啊,你是疯了还是咋的?这半夜三更的,又去哪里了?”罗梅不满意的语气。
刘染秋很兴奋:“和老郭聊天了,真过瘾。”
“唉,染秋啊,我爸不是和你说过吗,凡事防着点人,这世道谁也不能信。你怎么就猪脑子啊?”
“嘿嘿,对,对,我猪脑子。”说着就动手动脚的。
“哎,几点了,明天还要上班呢,别烦人了。。。。。。”话没说完,刘染秋的嘴就堵住了罗眉的嘴。
罗梅挣扎了几下,抵不过她。索x任他去了。
(五)
政工科要个个部门加快工作步伐,尽快把末位的名单报上来。
语文教研组的老组长难得团团转,这是个非常随和的老教师,平r里难得看见他与人脸红。尽管刘染秋有时对他的能力有看法,但是,他还是非常尊重他。一个深受儒家思想教育的人,一个与人为善的人,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人,不知道比那些说人话不办人事的强多少倍。对这样的人,还能说什么呢?
老组长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的。
刘染秋看在眼里,没动声s。有时抬起头来,看见组长求救似的目光正望着自己,他把目光转开了。
这时候的刘染秋不想和组长靠得太近,以免给人留下关键时刻讨好组长的印象。
倒是那个和刘染秋争吵过的女老师对组长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早上一看见组长来,就给组长倒上水。对这个长舌妇一样的女人,大家心里都讨厌,组长也敬而远之。
刘染秋要上课去了,走到组长身边的时候,悄悄地仍下一张纸条。
老组长打开一看,这样一行字:问问别的部门怎么搞的,也是个参考。
等刘染秋回到办公是的时候,老组长象盼救星一样地迎上来:“你可回来了, 我找你有事。”说着,在组里其他老师疑惑的目光中,拉着染秋出门来到了c场上。
“染秋啊,我问了,人家都不说啊。”组长一脸的焦急。
“呵呵,你是怎么问的?”刘染秋笑着说。
“这还能怎么问,我就直接问了。”组长一脸的坦然。
刘染秋哈哈地笑了:“我的可爱的组长啊,有些话是不能直接问的,应该这样。。。。。。算了,现在说晚了,这事可不是教的。说吧,组长,我能为你效什么劳?”
组长长叹一声:“可难死我了!你说,咱们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让谁淘汰啊?我这心啊。。。。。。”
刘染秋同情地望着组长,心里说,这就是当不上官的原因了,因为你不够狠。
“组长,看《动物世界》吗?”刘染秋差开了话题。
“看啊,怎么了?”组长一脸的不解。
“有些动物,在关系生存的紧要关头,同类也需要自相残杀的。” 刘染秋顿了顿,“杀死后,分而食之,自己才能生存。”
“这。。。。。。”组长不语。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染秋又顿了一下,“没有选择。”
“哎呀,看你说的,我更不知道怎么办了。”组长有些恼火。
“哈哈,可爱的老组长,我们刚上任的副校长不是有句名言吗?看谁不顺眼就打他不合格票。”染秋打哈哈了。
“这是儿戏吗?能这样吗?”组长开始较真了。
唉,我就够迂的了,有比我还迂的,我也不知道是可怜他还是敬佩他。
刘染秋说:“这样吧,组长,我教给最后一个办法,有点缺德,但是 ,很多人这样g过。用不用在你了。”
组长迫不及待:“说,染秋,你快说!”
“让谁下你自己应该有数,这是第一。然后,找几个心腹,统一打这个人的不合格票,多简单。”
组长眼睛都圆了:“这不是作弊吗?”
刘染秋长叹一声:“现在什么是真的?”
(六)
明天一早八点,是j末位名单的最后期限。这对中层来说是痛苦的一刻,对心里没底的教职工来说,更是七上八下的,那滋味无法言表。
下午,语文组开始打分了。刘染秋也不知道组长用没用他使的招儿,反正自己按照自己的想法打了票。
计票的结果,那个和刘染秋吵架的女教师最后一位。当听到这个结果时,她呆了:“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们集体害我!”她声嘶力竭了,有点神经质了。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刘染秋真可怜她。大家不敢看她,好象每个人都是凶手一样,谋害了她。
“我,我,我在家闹离婚,本来心就够乱的,再这样,可怎么叫我活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刘染秋的脑子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自己也被这个想法惊住了,他鬼使神差一样地说道:“这次评选,并没有说明自愿代替不行。这样吧,我替代你了。”语气平平的。
全组人都惊呆了,包括还在痛哭的女老师也止住了哭声。她先是茫然不解,接着不好意思,喃喃地说:“这怎么行呢?这这么行呢?”她的目光根本不敢看刘染秋。
“行了,什么也不用说了。就这样了,组长,你报上去吧。”刘染秋接着对女教师说:“你不用感谢我,我不是在救你,我是在用行动救冷漠的心。这点,你不懂。”他淡淡地一笑,在大家没回过味来的时候,去图书馆借书去了。
组长把名单报到政工科的时候,引起哗然。田书记过目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但接着就冷笑了:刘染秋,这怨不得我,你自投罗网了。
晚上,刘染秋又去郭剑文家串门,他想把自己成为末位需要登台述职的告诉老郭,听听他的意见。
门开了,老郭有点为难。
“哦,家里有客人吧?哈,我改r来。”刘染秋抽身就要走。
老郭一把拉住了他:“没什么客人,就是总务处的人。”
进来一看,原来是老郭的下属。看见刘染秋,点了点头,神态不怎么自然。地下大袋小袋不知道装的是什么。这不过年不过节的,这什么来看领导,就不言自喻了。
来人匆忙地走了,老郭把他送出门的时候说了句:“放心吧。”
回身走来的郭剑文字嘲道:“看看,当官就是好啊,有送礼的,染秋,有送你的吗?”
刘染秋笑了笑,没有接话。过了片刻,说:“语文组,我末位。”
老郭吃了一惊:“你们怎么评的?你不至于啊。”
刘染秋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通。老郭半晌无语。
“染秋啊,只怕有人要打你的主意了。”老郭忧心忡忡地说。
“你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和我商量一下啊?”他埋怨道。
“我这不和你商量吗?”刘染秋还打哈哈。
“现在商量, 黄瓜菜早凉了!”老郭没好气。
“没事,没事,我就是想看看,象我这样的人,在他们心里到底占什么位置。 如果想要你下,就是这次不下,下次也跑不了,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我就赌一把……赌人心向背。”刘染秋满不在乎。
“你早晚要倒大霉。”老郭生气地说。
“要是真到了那一天,就玉石俱损吧。我也看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七)
早上八点的时候,政工科收到了各个部门的末位名单。一共10个人。按照校代会通过的方案,这10个人要登台亮相,要向全校老师汇报自己的工作,然后由评委和全校老师给他们打分,再进行一轮评选,确定最后的5个人末位。
准备八点半的时候,党委开会,研究评选事宜。
开会之前,田书记把那个名单送给桑良看的时候,桑良的脸就拉得老长。这弄了些什么?怎么官太太们也被报上来了?桑良很恼火,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开会,讨论。名单不行。”桑良把名单一扔,不再说话。
会上,桑良先保持沉默,会议由田书记支持。
“看来,我们的中层班子是有问题的,关键时刻没站住脚。这个评选不是真实的情况的反映。我们现在来研究一下怎么办。”
没有人说话。大家知道,桑良早已经有了主意,只是他不愿意说出来,他要等着别人表态。
刚提副校长的王静梅不知深浅,说:“这有什么难的?推倒了重新来就是了。”
工会主席说:“说得简单,这事不好c作,再评一遍,还是这个结果怎么办?”
十分有这个可能,大家不吭声了。
“我看这样吧,把每个部门的倒数两名都报上来重新评比,这次不用教职工打分,就由党委成员和部分中层组成的评委参加,保持公正x。”田书记建议道。
“这样不好吧?方案中没有这个。”有人提出异议。
但是,这种意见等于没说,大家心知肚明,就这么地了,这是大头子的意见,这个时候谁看不出来,那才是傻子了。
田书记很郑重地说:“关键时刻,我们要紧紧地团结在一起。”
大家知道,那就是该保住谁绝对要保,至于没有背景的人,那就活该了。
小老百姓是什么?是泥拉块,是被踩在脚第的泥拉块!
开完会的田书记,还有个心思,那就是刘染秋的事,她知道,在党委会上没法说, 可私下里我可以说啊。
她进了王静梅的办公室,先是拉家常,接着说起了评选,而后,扯到了刘染秋:“这个人坏得很,处处个党委作对。”于是,王校长明白了,刘染秋是要被“关照”的人。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玩人》(16)
就这样,不用一个小时,她就“布置”好了任务,专等刘染秋落井的那一刻。
下午,重新评选,刘染秋依然在名单上。可好几个原来名单的人换成了别人。一时间,骂声四起,有的人还哭了。
刘染秋冷眼看这一切,内心里感慨,这就是当今教育体制的悲哀啊,什么人都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想调单位吗?没有银子铺路是不行的。走不了,你就要在这里受气。旧时尚有“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现在是完全把人束缚死了。
大量的后门关系充斥在学校里,平庸无能的人占据着学校的重要部门。改革的刀什么时候落在了那些人的头上,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改革。现在这样的闹剧叫什么?小儿科的东西,骗人的东西。
刘染秋摇了摇头,静下心来,写自己的发言稿,那是准备在全校大会上宣读的。
想到这里,他就热血。
他象一个即将跃出战壕的勇士,浑身充满了血x。
看我的了,他准备好了也玩一把。
(八)
刘染秋下班后,去农贸市场买了些海鲜。正在厨房忙活的时候,妻子罗梅沉着脸进家门了。
刘染秋看这脸s不对,就打哈哈了:“这天sy了也,好冷风也!难道要六月飞雪?谁又委屈了夫人啊?”
罗梅没有理他,去换衣服了。来到厨房的时候,依然沉着脸。
刘染秋可受不了这个,问:“哎,老婆,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问你自己!我都知道了,谁让你去争末位了?你有病啊,染秋!人家抓你小辫子正愁抓不着呢,你倒好,自投罗网了。”罗梅气乎乎地说。
刘染秋明白了,这事传出去了。他本来想以后再告诉她,看来瞒不住了。
“是,有这事。我怕你着急,就没告诉你。不用担心,火烧不着我,你要相信学校广大的教职工还是好的。。。。。。”
“得得得,紧要关头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谁还顾得了你? 染秋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救世主吗?”
刘染秋不说话了。他现在这个时候,不想和妻子吵嘴。他也知道,自己的举动,伤了她的心,让她担惊受怕。他感到很内疚。
罗梅也不说话了,名单已经定下来,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唉,这个老公啊,什么时候才能不替他c心啊。
罗梅委屈地哭了。
刘染秋默默地递过来一条毛巾,什么也没说。
默默地做饭,默默地吃饭,默默地看电视,谁也没有再说话。
10点,洗脸刷牙,上床。两个人背靠背。
刘染秋用手触动一下罗梅的肩头,她没有反应。再触动一下,她扭了一下身子。等第三次要拍她的时候,罗梅猛地转过身来:“g什么啊?”
刘染秋嘿嘿地笑了。
“傻笑什么啊。唉,真让你愁死了,你怎么就不长个记x啊?你还嫌人家把你整得不够是怎么的?”罗梅靠近刘染秋,手扭着他的鼻子说。
刘染秋握着妻子的手说:“现在不是了,谁还那把我怎么样?”
“唉,染秋啊,人家不和你明着来,暗里整你还不够你受的?现在的领导哪个不会玩y的?没听老百姓说,人不坏,能做官吗?”
刘染秋把罗梅搂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瘦削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没事的,我会顺利闯过这一关的。”
在刘染秋的爱抚下,罗梅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感觉脸在发烧,体内升腾起来了欲望。
刘染秋嘴俯在罗梅的耳边说:“是不是该j公粮了?”
罗梅脸更热了,点点头。
刘染秋在爱的港湾里得到了休整。
他就等需要他冲锋的那一刻了。
(九)
周六的上午,全校教职工大会在阶梯教室进行。
八点,中层g部竞争上岗述职演讲和末位教职工述职演讲开始。
全场的气氛甚是怪异,憋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没有j头接耳,没有东张西望,没有平r开会时的嗡嗡说话声。大家心情复杂,心头发沉,心情压抑,仿佛有太多的压力使自己的精神无法集中。
先是由中层g部竞争上岗述职演讲开始。每个g部都准备充分,把自己的优点和成绩说得头头是道,就没有一个人说自己的缺点的。刘染秋心里在笑,这可是紧要关头啊,成败在此一说,丢了乌纱帽可了不得了哇。
每个g部演讲一结束,评委和教职工根据自己对这位g部的了解,匆匆打一个分,就好象一个庸医并不知道病人的病情就下了结论一样。胡乱开了药,并不想自己应该负什么责任。教职工们知道,这些中层不过在走过场,真正让他们揪心的事还在后面。
果然,身患糖n病的单身教师梁老师上台没讲几句,就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刘染秋眼圈红了。他听说,这位老师头天晚上情绪波动很大,自杀的想法都有。领导特意安排人守侯了她一宿。从这点来看,那帮人还有点人x,还有点良心。
接着上台的教职工,有的情绪激动,痛哭不止,有的连发质问,为什么要搞第二轮评选,这不是暗箱c作又是什么。
台上讲话的人在哭,台下的人在跟着流泪。一时间议论纷纷,田书记维持了几次会场纪律,效果不大,全场涌动着不安定的潮流。
有一位多年送高考班的女教师,在家里向孩子诉说自己的境遇时,孩子安慰妈妈,连奥运会都有裁判误判,何况小小的学校呢。当这位老师把这一情节转述给台下老师听的时候,话筒的声音突然变小了,这引起了老师们的不满:“让人家把话说完嘛。”
刘染秋最后一个上台。他迈着坚定的步伐,大步走向台上,他反复鼓舞自己,是该我说话了。
停住脚步,站稳。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微笑着对负责音响的人说:“请在我说话的时候,不要关低话筒的声音。我以党x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负责任的。”
全场寂然。
“我叫刘染秋,是语文组的教师。
中国有句古话,叫“宿位而行”,意思就是你处在什么位置上,该g什么就g什么。类似的话还有,叫“在其位,谋其政”,我本一教书匠,不想参与政治,教好我的书就行了。但是,现在我看不下眼去了,我就是想鸣不平,就是想争个理。
本来,没有我上台的份儿,是我主动要求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测验出什么是民心,什么是官意。
刚才,大家看见了,也听见了,今天这个场面多象诉苦大会。台上的人在哭,台下的人也在哭。哭什么?哭他们的命!哭不公正!他们不是软弱,他们是不服气!掌权的人先自己失去了公正,然后要求老百姓公正,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次时此刻,我真想哭!
真的要改革,那就来个彻底的改革,全校的工作可以大流通,能者上,平者让,庸者下,看看到底谁应该下?
我们是个学校,是个教书育人的地方,当我们教育学生要公正的时候,我们的领导是否应该感到难受了。这道理浅显吧,浅显的道理不明白,说明什么?还不难受?
如果还不难受,我只能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的老师眼里含着泪。
计票结果,评委给了刘染秋6票不合格,教职工几乎全部是优秀票。
刘染秋以他惊人的胆识躲过了末位的劫难,最终还是有四位教职工降聘使用。
此次会议,气得桑良肚子疼,他毒毒地一点头:“哼,要是早几年,我还治不死你个刘染秋?”
时代的发展,他也知道老一套整人的办法不行了。
但是,一个娘们气的男人,一个小j肚肠的男人,总会利用手中的职权和他的关系网,来达到他个人的目的。
官场的黑暗大抵如此。
(第六章完)
第七章
(一)
暑假来临了,刘染秋天天泡在网上写小说。前几年,他就突发其想,准备开始写作。花了将近五千块钱,买了一台金长城电脑。文章一篇没写出来,玩游戏把电脑的光驱都玩坏了。
三年过去了,眼前发生的一幕一幕,触动了他的写作神经,他突然感觉十分亢奋,有一种创作的欲望不可阻止。上学的时候,他学过这个,他知道这是灵感来了。
他写的小说,是想表现几个部队转业g部在学校里的工作情况,揭露了教育上的,歌颂了一个脱下军装依然保持血x的刚强 男儿,也展示了转业军人的另类形象,写出了他们的卑琐与无奈,那种在夹缝中生存的困惑与圆滑。
小说写得很顺利,每天一千多字。刘染秋并不多写,他知道自己作为一个新手,小说的框架很重要,所以,边写边构思,力求不出漏d。写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找郭剑文聊天,从他嘴里挖素材。
这天,刘染秋在楼前的小花园里,看见老郭正和几个老人下象棋,就溜达过去看棋。直到他输了棋,换别人上阵的时候,刘染秋才把他拉过来,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要和他聊学校里的事。
老郭眼睛不时望着那边的棋盘,一边苦笑着说:“染秋啊,这些r子我真草j了,咱能不能换个话题啊。我们这些当兵的,比不上你们这些舞文弄墨的先生,真没什么可说的了。”
其实,老郭对学校里的很多事是有看法的,但是,他不想刘染秋把那些写进小说里去。
“对了,染秋,你不熟悉保卫科的阎科长吗?”老郭突然这样问。
刘染秋知道这个人,转业不久,工作有些魄力,这次竞争上岗当上了保卫科科长。
“怎么?有故事?”刘染秋好奇。
老郭神秘地说:“故事多着呢。他为房子的事,和领导闹得僵呢。”
哦,刘染秋心里记下了这件事,他要找阎科长好好聊聊。
(二)
暑假里,大家都在家休息,刘染秋和阎科长也不熟悉,所以不好随便造访。想到他负责传达室的工作,何不找他们聊聊呢?
看传达的孙毅也是个部队专业g部,小小的连长来学校里只能g这样的工作了,也是一肚子的牢s,平r里比较善谈,喜欢和刘染秋评论一下国家大事,关心一下世界形势。
刘染秋在瓜摊上买了一个西瓜,提留着来到了学校。正在乘凉的孙毅看见刘染秋来了,而且提着西瓜,就乐了。
吃着西瓜,随便聊着,逐渐就扯到了阎科长。
“哈,老阎啊,别看个不高,人挺瘦的,道道也不少。咱校长那算是老狐狸吧,怎么样?也被这老阎气得够戗。”小孙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刘染秋感兴趣了:“这话怎么说呢?”
“说来话长啊”,小孙吃了口西瓜,吐了几个籽儿。“这瓜不错。哦,接着说,其实就是为了房子。”
“哦,他转业的时候部队给了他安家费了吧。我听说十几万呢。”
“这倒不假。可十几万块钱,在这座城市里,买个房子也是抻腰筋的事。”
这是现实情况,刘染秋一直想换个大点的房子住,可是叫钱难住了。
“这老阎啊,东凑西借买了房子,就没钱装修了。没办法,只能在外面租房住,那可是很贵的啊。”
刘染秋点头称是。
“学校里答应给他报销一部分,但是,一直没有兑现。老阎火了,和校长闹起来了,后来,他给党委写了一封信。” 小孙扔掉西瓜皮,恶狠狠地说:“妈的,有好戏看了。”
(三)
刘染秋知道小孙对自己目前的工作不满意,但是,他现在不想听他的牢s,他关心的是关于阎科长的事儿。
“妈的,在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小孙愤愤地骂道。大概是感觉不解恨,又加了一句:“狗咬狗,一嘴毛!”刘染秋被最后这句话逗笑了。
两个人东扯西拉的,刘染秋把阎科长的事儿弄明白了八分。
这阎科长在部队上是个正团级,转业来到学校被安排做了保卫科副科长,按理说也不错。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房子的时儿是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他跟学校要了几次房,但是学校没有同意,原因是部队给了他安家费。
工于心计的阎科长心里盘算了,要想分上房,必须当上部门一把手。于是他逢人三分笑, 没事就多向领导那里跑动。
也别说,这阎科长上边还有点关系,加上他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那一套,深得田书记的赏识,于是在g部竞争上岗时,把g了十几年的老保卫科长挤走了,他爬了上来。
后来, 阎科长买了一处房子,花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不少钱。两年在外租房的费用也不少,闹的老婆和他也一肚子怨气。
带着情绪g工作,必定要和领导作对,放假前,学校丢了两台微机,桑良把阎科长叫到办公室训了一顿。这期间,校内施工人员也较多, 阎科长一直要施工单位给工人办出入证,给车辆办通行证。但是,施工单位以保卫科要费用而拖延。他找到总务处郭剑文主任,老郭说,收费用人家肯定不g了,这事就这么搁下了。
微机失窃, 阎科长挨了批这后,再次找到老郭,老郭没有搭理他,结果, 阎科长下死命令,施工人员只要出了门,就不让进,进建筑材料的车一律不准进校。
(四)
建筑材料不能进校门,这可急坏了郭剑文。老郭负责学生宿舍的建设,耽误了工期,新学生住不进来,他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郭剑文去找桑良,桑良听了郭主任的诉说,气得骂道:“我这是用r喂肥了一条狼,现在朝我龇牙咧嘴了!”
郭主任没有吭声,心里说,有那么些忠心耿耿的人你不用,偏偏信任你身边那几个老娘们的话,你倒霉的时候还在后边呢。就这个阎科长,你看他那相貌,脸上没有贰两r的人,心术能正得了吗?
“校长,这事必须有人出面解决,我和阎科长是平级,我命令不了人家。工期如果耽误了,我负不起这个责任。送建筑材料的车两次被回去了。”老郭很严肃地说。
“这个经理也是死心眼,不就办个证吗?花点钱就是了!”桑良气乎乎的。
老郭在心里笑了。真没想到他也有被人治得无奈的时候。
老郭对桑良说:“校长,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权威的问题。他挑衅一下,你就退却了,那以后你怎么办?凡事让着他?这个人可是叫嚷开了,那个大门就是他负责,校长来了也没有用。人家施工单位都笑话说,这个学校的校长是个熊包蛋。”
《玩人》(17)
桑良不吭声了,也就是老郭敢说这样的话,而这个话还真扎到桑良的心窝里去了。
对,不能叫施工单位办证,我可不能叫人家笑话我。桑良这样想着,问郭主任:“你说,怎么办?”
老郭又笑了。“其实也好办,有你给我撑腰就行,不就是一个电动门的按纽吗?按动它,大门就开了。当然我必须在场。”老郭一副自信的样子。
晚上八点,送料的车再次来到了学校大门口,照例被挡住。
这时候,郭主任出现了。
老郭很严肃地对看传达的小孙说:“我命令你,把门打开!”
小孙一脸的为难:“郭主任,你不是我的主任,再说,现在我们早退役了,你也不是我的领导了。。。。。。”
“放p!只要你当过兵,就应该知道,在战场上,上级对你的命令意味着什么,你还想讲条件?”老郭的话语掷地有声。
“可是。。。。。。”小孙还想辩解。
老郭带了总务处的几个人,强行把小孙拉到了一边,按动了大门的按纽。
大门开了,车辆进去了。
小孙气乎乎地站在一旁打电话,向阎科长汇报情况。
20分钟后,阎科长赶来了。
他脸s铁青,质问郭主任:“请你解释一下,你这是在g什么?”
“哈哈哈,我还解释什么?这不就摆在眼皮底下吗?你弄了个防线,被我攻破了,不堪一击啊,哈哈哈。”老郭笑得豪爽,阎科长气得咬嘴唇,一言不发。
“哎,我说,战友啊,咱都是当过兵到人,何苦呢?这不都是给党g活吗,又不是给私人卖命,咱还应该讲个觉悟呢。对不对?”
阎科长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惊慌,老郭就看明白了,他哪里是坚持什么原则,不过,是找个理由发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明天找校长评理!”阎科长丢下一句话,走了。
(五)
第二天一早,阎科长就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桑良早听了郭主任的汇报了,完全知道了昨晚的情况,但是,他要不动声s,玩一下这个阎科长。
“什么事啊?老阎,怎么气鼓鼓的啊?”桑良打着哈哈。
“校长,我这保卫科长没法g了!”阎科长提高了嗓门。
“哎呀,动这么大肝火啊。别生气,慢慢说,谁敢把咱保卫科长怎么的?咱可是专政工具啊。”
桑良依旧笑眯眯的。
阎科长一五一十地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桑良随手翻着报纸,偶尔抬起头来看看窗外,心不在焉的样子。但是,只要阎科长话一停下来,他就马上有了反应:“接着说,接着说。”
这下,把个阎科长气得啊,有话说不出来。
桑良等他把话都讲完了,停了半晌,也不表态。阎科长就眼巴巴地等着。
终于,桑良咳嗽一声,开口了。
“老阎啊,这事啊,老郭在做得不对,他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是不是啊?保卫科,那是多么显赫的部门啊,竟然还有不听话的,真是该整整他了。怎么弄他,你看着办吧,反正你们都是部队下来的,是拼刺刀还是扔手榴弹,你们自己选择。”
这几句话,把个阎科长气了个半死。
“校长!你还主持正义吗?这事就没有个对错吗?”阎科长吼道。
桑良笑了:“老阎,你是军人出身,我就打个这样的比方,前线战士弹药用光了,你敢阻挡往上送吗?现在施工单位没有材料了,你阻挡车辆进校什么目的啊?”
这几句话,又把阎科长噎了一下。
阎科长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桑良的一句话:“懂点规矩,该g什么g什么!”
阎科长脸s发青,暗想,这事我不能算完,总有机会的。
(六)
听了小孙的叙述,刘染秋果断地决定,先前小说的素材全部推翻,一个新的主题和结构在刘染秋的脑子里形成了。
整个一暑假,刘染秋除了游泳,就是泡在网上写作。他把小说的名字定为《第二熔炉》,因为习惯上人们把部队说成是锻炼人的大熔炉。现在看来,这些军人转业以后,到地方上还要再经受一次熔炼,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新的工作岗位算是第二熔炉吧。
刘染秋想表现得是,在这个熔炼的过程中,有的人更坚强了,有的人变脆弱了,有的消沉了,有的圆滑了,有的变冷漠了,只有少数的人依然保持着军人的血x,然而空有志向,无法施展。那看不见的各种刀子,天天在割他们的心。这是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
小说写得很顺利,但是刘染秋心里并不满意,他认为小说的震撼力不够,他没有写到人物的骨里去。为了修改,他一边往网上发帖,一边征求网友的意见,希望得到朋友们的支持。
刘染秋所在的文学网站,是本地文学水准最高的网站,其中除了大批的文学爱好者以外,还有作家、记者、编辑,他们都有很高的文学素养。刘染秋写的帖子很快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化名为“烟斗客”的斑竹发短信约见了刘染秋。
在酒桌上,烟斗客给了刘染秋的作品以肯定,然后指出了不足,鼓励他坚持写下去。邻桌的朋友告诉刘染秋,这烟斗客就是在全国文坛有知名度的一级作家,是个大家。这次吃饭,让刘染秋对烟斗客充满了感激之情,同时也对自己的作品也有了自信心了。
开学后,刘染秋找阎科长聊了几次,掌握了一些素材,对他的写作很有帮助。同时,刘染秋也把文学网站的地址告诉了其他老师,想听听他们对作品的意见。
就在刘染秋准备好好修改稿子的时候,他发现网站进不去了。空白的屏幕上一传英文字母告诉他,这个网站被屏蔽了。
刘染秋去找管理员,管理员一口否定,表示决没有屏蔽任何网站。
因为学校的网是挂靠在教育局上的,所以刘染秋有让在局里工作的朋友打开电脑看看,回话是没有屏蔽。
这样刘染秋就明白了,学校屏蔽这个网站,是朝他来的。
刘染秋开始很生气,这个网站是个有合法手续的文学网站,既没有黄s的东西,也没有反动迷信的东西,凭什么屏蔽啊?
网友“云中雨”劝他:“犯不着为这事生气。网络封的是电脑,封不了人,封不了你的思想,你在家里上网就是了。这件事说明了一个道理,对于不要脸的人就不要给他留面子了,索x大胆点写,把他们的嘴脸揭给别人看看。”
刘染秋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也就不去理论什么了,安心写他的小说。
(七)
开学一个多月后的一天,阎科长急匆匆地来找刘染秋。他把他刘染秋拉到了c场上,这里没有人,说话方便。
刘染秋被拉着,不解地问:“什么事啊?这么神秘。”
“我说,染秋啊,你听说领导们买房子的事了吗?”
刘染秋不以为然:“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呢,你就为这事?不该你的事啊,你也不是校级领导。”
“我c,这胆子也太大了吧?取消福利分房以后,并没有规定领导g部可以用公款购房啊。”
阎科长一半不解一半愤怒的口气。
刘染秋哈哈地笑了。阎科长有点恼火:“我说正经的呢,你笑什么?”
刘染秋止住了笑,摇了摇头:“人家都说我幼稚,看来你比我还幼稚。”
“哎,他们不可能这点道理不懂吧。对领导来说,法无规定不可为;对老百姓来说,法无规定皆可为。”
刘染秋看了一会儿阎科长,说:“那是说给别人听的。并不是要求他们自己去做的。”
刘染秋看他傻瞪着眼,就拿来一张报纸说:“你看吧,说是一回事,做是一回事。”
阎科长接过来一看,头版头条大字写着“常修为政之德 常思贪欲之害 常怀律己之心 常记廉正之责”。
刘染秋这回很正经地对阎科长说:“你要是在那个位置上,你要是有这样的机会,你要不要那30万元的房子?”
阎科长沉默了。
刘染秋接着说:“他们把房子腾出来,你可以要求去住嘛。那些房子都不小,比我的大多了。就是卖也比我的值钱。”
“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你的房子那么小。”阎科长问。
刘染秋笑了:“当一个人有什么想法的时候,就要被别人牵着走了。我也看出来了,我不指望他们了。我现在就是想写完我的小说。”
阎科长开始撇嘴了:“现在写小说的能饿死,你写那玩意有什么用?能发表吗?多少稿费啊?”
刘染秋说:“写那个和打麻将一样,上瘾,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