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吃醋。没有看她,向震宇轻轻地吐露他的心情,我一直在吃沈约的醋。而且这个醋已经吃了十年了,至今还没有淡去。
吃醋?为什么?他抱得太紧,安娣有些难受的挣扎,却反而被他搂得更紧。
这是男人间的心结,你不懂。
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准再跟沈约太亲近。
为什么不可以,阿约就像是我的哥哥。
我会吃醋,你不懂吗?向震宇在她细颈间咬了一口。
啊,好痛,你干嘛乱吃醋,我跟阿约才不是那种关系。
我不管是不是,反正你要离他远远的。男人的占有欲,教向震宇见不得安娣与沈约的亲昵,还有,日本箱根我会陪你去,温泉我会陪你泡,你不准跟我以外的男生泡温泉懂吗?
向震宇,你会不会太霸道了一点?明明昨天还那么温柔,今天却又变回原来的向震宇了。
我只对你霸道,谁叫你是我的女朋友。
好啦,我答应你不跟别人泡温泉,这次毕业旅行,我只找你泡温泉,这样可以了吗?你快点放开我,你把我的睡裙弄湿了啦。
安娣才不要答应他,她跟沈约一直都像兄妹般,是以她没好气的推他,怎知向震宇竟然揽腰将她抱起,既然湿了,那就一起洗吧。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向震宇使坏的说。
这人的话,怎么感觉有点色色的?安娣挣扎地要他放她下来,我不要,你快点放我下来,小心你的手又要裂开了。
放心,伤口已经快好了,现在陪我一起洗,还有,过几天的毕业旅行,你只准跟我一起。一贯的霸气又出现了。
就这样,安娣一大早被向震宇给抱进浴室,洗了近一个小时的澡后,出来时全身无力的被他抱出来。
第八章
原来恋爱是这么美好,安娣从不知向来不爱讲手机的她,竟然会吃完晚饭,连最爱的日剧都不看了,直接回房间缩在被窝里跟向震宇热线。
为什么要躲在被窝,因为她怕被沈约听到,那肯定又是一场无止无尽的唠叨。
她当然明白沈约不是排斥向震宇,但毕竟爷爷不在家,沈约是她的代理监护人,如果让沈约知道她跟向震宇已经滚上床了,她肯定被沈约给劈死!
不过,向震宇只有第一次失控,之后她每次假借看猫的名义跟他约会时,向震宇每次都把她带回家,不过却是亲她抱她,有时拉着她滚上床,但最多是将她全身摸个遍,其余的他不再逾越。
每次他都忍得俊脸涨红,炽热的双眼像要吃了她似的直瞪,粗喘的鼻息在她耳畔边显得烫人,她不明白,她都不反抗了,向震宇为什么不把她给吃了。
因为这个疑惑,忍了几天,今晚的安娣再也忍不住了,透过电话跟她话家常的向震宇,她决定问清楚。
向震宇,我有件事要问你。安娣手指缠绕着电话线,女孩的矜持她豁出去了。
嗯,什么事?那头是他低沉好听的嗓音。
那个……那个你是不是不行?最后面那二个字不行,安娣说得很轻,也很小心,她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字眼可以代替,索性直接问了。
那头,向震宇沉默了一下,安娣,对男生说不行这两个字的含意有很多种,你所谓的不行指的是哪一种?向震宇没想到她会突然转移话题,本来两人还在谈日本行的事。
不行就是不行了,哪还有哪一方面,就全部啊。男生那里不行,应该是身体有病,既然有病,那应该就是全部都有一点关连。
她说完,那头的向震宇又沉默了,不过这次电话那头多了呼吸急促的声音。
喂?向震宇?你害羞了吗?不要紧的,我不是想要你当夜夜七次郎的女生,不过如果你需要,我陪你去给医生看……安娣在这头安慰着,却不知那头的向震宇已经捉狂了。
安娣,闭嘴!
你干嘛那么凶?她不过是说出事实,本来就是了,你每次都只是抱抱我,亲亲我,把我的衣服脱了,却什么都不做……
安娣!这回声音有些怒气了。
干嘛?她被吼得也有些不爽。
我不要你,是因为我怕你疼。他每次都忍得快要内伤了,她竟然还敢怀疑他的能力,向震宇这回是气得快内伤了。
疼?安娣在电话这头怔了好半晌,想到第一次时,她好像因为他的那里太大,疼得直喊停,还不停地对向震宇又拍又捶的。
原来是我想太多了,既然这样,我现在马上去找你,我们来看看,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你跟我求饶。那头有人开始出声恐吓了。
不要不要……笑话,如果被沈约发现,她肯定不是被唠叨就能罢休的,我知道你很强,你很大,你很猛……某人很心虚的夸着,只是她的话人家根本不领情。
是吗?刚才不是有人说我不行?向震宇在那头冷言讽道。
呵,你不要生气嘛,那是我乱说的……这也不能怪我,谁叫我又没有经验,只有跟你有过而已,我以为男生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冲动起来什么都停不了……
安娣干笑,急着安抚电话那头被引出兽性的向震宇,她怎么会忘了呢,电话那头的向震宇活生生就是头野兽嘛,那晚她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差点下不了床。
安娣,我很期待日本毕业旅行。向震宇忽然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
呃?他怎么会忽然扯到日本毕业旅行的事。
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下半身到底行不行?我记得上一次,好像有人做到一半,哭着求饶,直说不要了……
向震宇!他那些大胆的话,教安娣忍不住羞得大叫。
明天记得准时在家门口等我,不准睡过头。安娣气得不想跟他回他,安娣,边仁来了,我先挂电话可以吗?
那头一直不回应,向震宇知道她是又羞又怒。
随便你!这一次,她连再见都没有说,恼火的直接将电话给断线。
只是一个小时前,安娣挂了电话气冲冲地进浴室洗澡,当她走出浴室时都一小时后了,坐在化妆台前,才刚要吹头发时,就听到管家林妈敲她房门。
林妈,什么事?她边用毛巾擦头发边朝房门喊。
门外,管家林妈语带焦急的说:小姐,不好了,老爷出事了……
闻言,安娣连忙丢下手中刚才按下开关的吹风机,不顾自己此时只围着一条浴巾,连忙冲去开房门,有些失措的问着门外的林妈,林妈,你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才老爷的朋友从英国打国际电话回来,说老爷病了,电话现在已经被少爷转进去书房去。
听完林妈的话,安娣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二话不说,也不知该说什么,衣服也不换的冲去书房。
阿约,爷爷怎么了?安娣脸色苍白的冲进书房,见沈约正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讲电话,她的心猛地一沉。
沈约这人,心思一向藏得深,不管什么事,从不会将情绪外露;可现在,他沉重的脸色教安娣不安的全身发颤。
沈约示意她过去,要她坐下,然后继续与那头的人谈:好,江爷爷,谢谢您,我知道了,我跟安娣会马上起去英国。沈约边说边拿纸笔抄下对方说的资料,江爷爷,如果爷爷还有什么情况,请您一定要马上跟我联络。
好的,我知道,我一定会带安娣一起去。沈约停笔,转头看了一下安娣。
嗯,没问题,好,再见。
直到沈约挂了电话,安娣都不知该如何出声,她觉得现在好像有人掐住她的脖子,教她掀了掀唇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
阿约……安娣只能出声说了两个字,不争气的眼泪就落下了。
别哭,爷爷会没事的,不要担心。沈约见她哭:心疼的搂过她哄着:江爷爷说,爷爷心脏病的毛病发作了,可能要开刀。
那有没有危险?
现在还在加护病房,医生说要观察。
哇……怎么会这样?听到这里,安娣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怎么都没有想过,再几天就要回台湾的爷爷,竟然会在英国生病。
怎么办?阿约,我们要怎么办?安娣已经六神无主,自小被保护,一直帮她顶着一片天的爷爷,现在病倒了。
先不要想这么多,你去换衣服,我们要搭最快的班机,马上赶去英国。
沈约不确定爷爷目前的情况,但他不想安娣太焦急,安娣,不要担心,爷爷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不是还答应你,再过几天你的十八岁生日,他一定会回来陪你的吗?
沈约给她信心,知道现在如果跟安娣说太多,她心里只会更难受,所以当务之急,是他们必须第一时间赶去见爷爷。
好,我马上去换衣服,阿约,你一定要订到机票,我想赶快去英国看爷爷……讲到这里,安娣又难过的落下眼泪了。
你现在先打个电话给学校老师,告诉老师,你明天不能去毕业旅行了。沈约轻拍她的头说。
沈约提到毕业旅行,安娣马上想起向震宇,一个小时前他们还通过电话,向震宇警告她不准迟到,现在看来,她不只会迟到,肯定也去不了毕业旅行了。
快去换衣服,我先联络航空公司,还有爷爷生病这件事,不能跟任何人说,我怕会影响公司股价。沈约交代她后,走回沙发坐下打电话,安娣见他竟然还拿起烟点了。
在她的印象中,沈约很少抽烟,除非心情烦,还是遇上挫折时,他才会偶尔抽上一根……见沈约在电话这头跟航空公司订票,安娣转头想回房间,却又被沈约叫住:安娣……
她转头无言的看着沈约。
你可以打电话给向震宇,但爷爷生病的事,一个字都不要提。沈约提醒她。
阿约……
你跟向震宇交往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了,这阵子他天天来家里接送你,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打算拆穿,但不代表我不知情。
那为什么不可以说?她相信向震宇不是那么多嘴的人。
向家跟安家的生意一直都处于对立的情况,这一点我要先防范。爷爷重病住院,他必须要将对公司有任何影响的问题都先掐住,一点风声都不能走漏。
看着安娣有些怔住,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她只淡淡的说:我知道了。
安娣失神的回到自己房间,换好衣服后,她将行李提到楼下,林妈已经要司机备好车,就等沈约,在等沈约的时间,她打了电话给学校老师,只说她临时要跟沈约出国,不能参加学校的毕业旅行了。
本来安娣是不打算打给向震宇的,可她一路上看着窗外,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她想平时睡前,向震宇都会打电话给她道晚安,所以如果他打来,她决定,她一定要跟向震宇说她要去英国看爷爷。
她喜欢向震宇,她更相信向震宇的为人,他不是那种口风不紧的男生,他跟边仁不同,不会四处跟人八卦,他是在意她的,所以他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定不会让她为难。
因为抱着这样的心情,安娣一整路心里都期待的盯着手机,希望向震宇能快点打电话给她。
只是当车子都到了机场,她看了看时间,十一点过了,已经超过他们互道晚安的时间,向震宇却没有打来。
稍早他说要跟边仁出去,可是都二个多小时了,明天要去毕业旅行,不可能还在外头疯到半夜才对。
阿约,我去一趟洗手间。他们坐在候机室,安娣忽然站起身。
嗯。沈约闭目坐在椅子上,看来心事重重。
安娣转身离开贵宾室,快步来到转角的女生厕所,她没走进去,而是到最角落的一处。
她决定先主动打电话给向震宇,不管说什么,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好。
拨了手机,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有人接听,安娣不死心,心想难不成向震宇睡着了?
最后,她又重拨了一次,如果他再不接,她就只能传简讯告诉他了,可是她真的好想听向震宇的声音,想要他安慰她,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的。
只要他说没事,她相信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
当她不知拨了几通,终于听到那头传来的回应,喂?
本是心喜的她,却不明白为什么接手机的人不是向震宇,而是……杨思巧。
安娣怔了一下没应声,急忙断线,接着再看了看手机萤幕上,写的明明是向震宇的电话号码。
不信邪,她再拨了一次,不过这回她的手却有些颤抖,不按重拨键的她,决定自己按键拨号,向震宇的手机号码她天天打,早记住了。
谁知,她还没打完,手机却响起了,上头显示的是向震宇的来电,钤声也是他专属铃声,安娣连忙接通,喂,向震宇,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一接手机,她马上劈头就抱怨。
我不是向震宇。那头传来的女音,不是向震宇的声音,而是教她头皮发麻的杨思巧。
她不懂,为什么杨思巧会有向震宇的手机,一向注重隐私的他,最不爱别人乱碰他的私有物。
向震宇人呢?他在哪里?安娣不客气的质问,她的男朋友手机在杨思巧手上,教她再好教养都要崩溃。
他当然是跟我在一起了,不过他现在去开车准备送我回家,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今天是我的生日,他专程来陪我一起过十八岁生日派对。杨思巧很得意的说。
杨思巧,你生日关向震宇什么事?凭什么他要去陪你过生日?
她跟杨思巧这女的,自从上次的女生更衣室事件后,一直处于互不打交道的情况,况且她不喜欢杨思巧,向震宇肯定也知情,怎么可能背着她去参加杨思巧的生日派对。
重点是,还要接送她回家?现在甚至连手机都在杨思巧手上。
安娣觉得心口处塌了一个缺口,像是什么重物般的压在她心上,沉得她喘不过气。
安娣,你在吃醋吗?不过告诉你也没关系,从今天开始,向震宇就是我的男朋友,他在我朋友面前跟我告白,你知道我一直喜欢向震宇,所以我答应了,这就是他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在我生日派对上的原因。另外是明天早上,我也会跟他一起去日本参加毕业旅行,机票也是他送我……杨思巧的话还没说完,安娣再也听不下去,急切地按下停话键,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手机看。
缓缓地,安娣蹲下身子,全身颤抖地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杨思巧的话,向震宇才不是这样的人,他不可能会骗她。
一定是的,是杨思巧不小心捡到向震宇的手机,故意用话骗她。
安娣缩在墙角,要自己别相信杨思巧的胡言乱语,杨思巧肯定有妄想症,才会说向震宇跟她告白,还说她是向震宇的女朋友,这怎么可能!
向震宇正牌的女朋友是她,安娣,怎么可能向震宇会跟她交往又同时找上杨思巧。
不可能的,这一切都是杨思巧在恶整她,她要相信向震宇。
可好不容易她平稳了心情,却接到向震宇手机传来的简讯,没有多想,安娣连忙打开简讯。
结果,她错了,她不该看的,她真的不该看的……
忘了说,向震宇之前跟你交往,不过是想跟你玩一玩,他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清楚的说,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一切不过是为了好玩,你清醒一点吧。
骗人!这一切都是在骗人的!向震宇才不会!
安娣心里拚命告诉自己,向震宇是喜欢她的,他自己说,他一直一直都喜欢着她,欺负她是因为吃醋,是因为他不想她被别人抢走……这些话是向震宇说的,他不可能骗她。
然后她发现眼前手机萤幕有些模糊,上面的字怎么都看不清楚,她拚命的用手擦拭萤幕,却发现有水滴落下,颤抖着手往脸上摸时,她才发现,原来是她脸上的泪水落下的,因为她哭了。
无声的哭泣,任眼泪滑下,安娣不愿相信地用手抹去眼泪,她想起向震宇说要跟边仁出去,她要打电话跟边仁问个清楚。
慌乱的她,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联络簿上找到边仁的电话号码,没多想她马上拨通。
当电话接通时,她要自己稳定声音,不能让边仁发现她哭了。
喂,边仁,我是安娣。
安娣……呃……你怎么会打给我?边仁好像很吃惊她的来电。
向震宇人呢?
呃……他……他……边仁有些支支吾吾,不像平时他有话直说的性格,因为这样,安娣的心往下一沉。
不说是吗?那我问你,向震宇是不是跟杨思巧在一起?
边仁没想到安娣会问得这么直接,沉默了几秒之后,他索性承认,今天是杨思巧的生日,我们一起去跟她庆祝……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真好笑,她就想,向震宇欺负了她十年,怎么可能会忽然转性,原来不过又是他的另一个恶作剧罢了。
而她却笨得不知那是个笑话,还傻得往里头栽进去,最后成了这场恶作剧里最可笑的笨蛋。
我知道了,再见。
没再多说,安娣把手机断线后,没几秒,边仁又拨了过来,但她已经不想再听再说什么了,想都不想地,她直接将电话关机。
或许,这样结束,对她跟对向震宇,都是最好的。
可是,为什么她要哭?为什么眼泪一直不停地落下?为什么她会难过得像心口被撕了一块,疼得她快喘不过气呢?
是吗?那好,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