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quot;收藏到我的浏览器;quot; 功能 和 ;quot;加入书签;quot; 功能!没什么力气的双手按着床铺有些吃力地将上半身撑起,望着青禹的脸好半天,在青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突然凑过脸,将唇贴上了青禹冰冰冷冷的薄唇,舌尖探进青禹那因为惊愕而合不拢的齿间,细意地舔吮着口腔内残留着那腥甜芬芳的蜜y。。。。。。
你干麻??好不容易终于回过神的青禹用力推开阿南,一脸难以置信地吼叫道。
我是真心想陪你。
shit!
当下也不管卧病在床的阿南身体虚弱,手一揣就将他从床上揣到厨房,弄了一大碗高浓度的盐水强迫他喝下。才喝没半碗阿南就开始抱着流理台呕着,青禹丝毫不怜悯地继去着他喝,喝不下就用灌的,直到阿南吐到软着身子差点没昏倒在厨房里,青禹才把他抱回床上躺好。
☆☆☆
你是白痴啊?那是剧毒耶!你想开玩笑也不必拿自己的命来玩!白痴!
青禹气急败坏地指着床上奄奄一息的阿南破口大骂。
刚才那惊险极了的情况让青禹到现在还紧张得一身颤栗。
阿南原先的病情被这一折腾仿佛更加重了,脸色苍白得像死鬼一样,要不是青禹早看惯了死鬼,肯定更要气极败坏了。。。。。。
阿南轻叹了口气,疲累地闭上眼睛。
我开玩笑。。。。。。?
你才是白痴,祝青禹。
☆☆☆
一夜又一天了,青禹还是没回来。
抱着膝盖坐在客厅椅子上等着的寇翎,也一夜又一天没有阖眼。
脚底板的伤痕累累全都愈合了,湿透的头发也早就干了,凌乱地散在衣衫不整的身体上。
他早就累得连伸手稍微将头发整理一下都懒了,一整个晚上东奔西跑,加上情绪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仿佛现在只要上下眼皮一碰着,就再也难以分开了。
但不能睡啊。。。。。。
如果他睡着的时候,青禹刚好回来了怎么办?
他很清楚青禹的个性,青禹要是回来看到他在这一定二话不说又踏出去关上门。
这样,就没机会追到他,没机会留住他听他解释清楚这一切。。。。。。
可是青禹从来没有这样彻〃日〃不归的啊,会不会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会不会碰到了什么没办法在天亮前赶回来的事情?会不会他已经。。。。。。
寇翎连忙摇着头甩掉脑袋里那可怕的想法。
青禹又不是他,青禹那样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有什么意外?
突然觉得好无力好无力。。。。。。他和青禹之间的交会点,原来就只有这么一栋房子。
离开了这房子,他想要找到青禹就仿佛大海捞针那样地困难,只能守着房子,没有止尽地空等着。。。。。。
☆☆☆
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凌乱的思绪,几乎是连滚带爬飞奔到电话旁还因为过于急迫差点没把电话扯到地板上去,抓起电话他想都没想就叫:青禹?
哥哥。。。。。。哥哥!你快来!我好怕。。。。。。
小然?怎么了?妳在哪?
外面。。。。。。有个男的大人在外面!
什么男的大人?在哪里?听到小然那带着哭音的害怕语调,寇翎慌得早把自己的事全先拋到一旁去,一心一意只想立刻c了翅膀飞到小然身旁护着她。
在客厅。。。。。。我在房间,他进不来。。。。。。
妈妈呢?在不在?
妈妈不在。。。。。。
该死的!你等我我马上过去。房间门锁好,去躲在柜子里别出来!
嗯。。。。。。
挂上电话,本想留张字条给不知道会不会回来的青禹,但小然那惊恐的声音让他极不安心,也没那个时间和心思留字条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出门。
☆☆☆
青禹出钱让聿敏租的高级公寓从外观看起来就很高级,漂亮的公寓大楼,漂亮的中庭花园,漂亮的游泳池。。。。。。楼下还有警卫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帮住户看门。
只是寇翎到的时候,警卫室里空无一人,那个平常总是会和来接小然回家的寇翎亲切微笑打招呼的中年男警卫,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寇翎在心中把这个不尽忠职守的翘班警卫骂了千万遍,同时也骂着那个不付责任的母亲。
他下定决心,这次把小然带回去以后,说什么也要青禹不再让那个女人把她带走了!
可是青禹。。。。。。青禹还回来吗?
为了女儿他不可能不回来吧!这样想着,心中稍微踏实了点。
搭了电梯来到了目的地,还在想着该如何进门,却意外地发现门没锁。
推开门,却没看见客厅有什么男的大人,客厅里也没遭闯空门的迹象,整间房子内静悄悄的,静到让他有些感到不安。。。。。。
他不清楚小然的房间是哪一间,一间一间找太费时,正想要开口喊人时,小然尖锐的叫声从其中一间房间穿透出来,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凄厉。
走开!你走开!走开!小然那又哭又吼的声音听得寇翎心惊胆破的,可那扇房间门却锁得死死怎么推也推不开。。。。。。
该死!就不信这薄薄一扇木门可以挡得了本少爷!寇翎用拳头打破了客厅里上了锁的玻璃柜,也不管手被玻璃扎伤痕斑斑,随手抄起里头那尊价值不菲的水晶雕千手观音,转身用力往木门敲打。
不知道是寇翎力气大水晶硬度高,还是那片门偷工减料,敲没两下啪吱一声响,门给砸了个裂d出来。寇翎把手伸进裂d转开房门,就见到一个身材巨大裤子半脱的男子将不停尖叫挣扎的小女孩压在床上,而这禽兽早被熊熊欲火烧到完全没察觉破门而入的寇翎,不停地用那双毛手在小女孩身上胡乱摸着,下半身也蠢蠢欲动不停地做出恶心的磨蹭动作。
狗娘养的!飞快地将手中的水晶佛像往地上一丢走向前,扯住那男人的头发用力将他扯离小然往床下地板上摔,然后抬脚就往他胸膛狠狠踩了好几下。
噢呜喔~~~被寇翎这重重几脚踩得几乎无法呼吸,男人滚在地上哀嚎着。
寇翎这才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那个总是笑着跟他打招呼,满脸亲切的警卫。
早该想到是他的,毕竟没几个人类能够像寇翎这样鬼魅般随便找个住户跟着就能进入那有两道安全锁的大门!心头火大,再用力往他肚子踹了一脚让他在地上痛得干呕着,然后赶紧查看小然的状况。
还好,还好,除了受到了点惊怕哭个没停还有被吻了几下摸了几把,什么事都还没被那禽兽得逞。寇翎拉起缩瑟在床上的小然,柔声地说道:别哭,我在这。
呜呜呜~~~哥哥~~~死命地紧抱着寇翎,小小的身子还不住抖着。
乖,我们回家。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然抱下床牵了就走,他只想立刻将她带离这个鬼地方。
才走到房门口,地上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抓住寇翎的脚踝,
导致寇翎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摔,连带着牵着手的小然也被拉跌在地板上。
妳先走!拉起小然往门外的方向推。
哥哥。。。。。。
快走!
看着小然奔跑出房间,寇翎翻转过身子想要踹开那只手。
给我放。。。。。。话说了一半,却赫然惊见对方从地上抓起
那尊水晶雕像往他头上砸来。
来不及闪躲,甚至连在心中喊着阿弥佗佛都还来不及就眼前一黑,疼痛从脑门迅速地传了开来,意识逐渐散碎的同时,身体也软倒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
粗鲁地拖起地上的寇翎往床上扔,欲火仍炽的身子靠了上来,望着那张紧闭着双眼的苍白脸蛋,手掌忍不住又掐又摸享受着那水般的柔嫩触感。
他注意他很久了。
这个漂亮的青年,总是在每个礼拜固定的时间来接小女孩。
明明知道他是个男的,但眼光却总是在那出色的相貌和白晰细致的皮肤上流连忘返,他不知道漂亮的青年和漂亮的小女孩,以及那个漂亮的女人之间有什么关联,但对于美色的贪恋让他开始在脑中对这三个人进行着龌龊的幻想。
这天,他在警卫室里边幻想边手y着,但自己那双无趣的手却无法满足他那排山倒海的性冲动,于是拿了警卫管理专用的钥匙,他想也不想地就上了楼。
在他眼中,四年级的稚嫩女童、年轻貌美的少妇、或是端丽的美青年,不管是哪个都能够成为他发泄的对象,都能满足他内心深处占有及破坏美丽事物的强烈渴望。
是个男的又怎样?某年某月某日在暗巷中jj一个刚补完习落单的清秀国中生,看着那张清秀的脸蛋在他身下痛苦的扭曲哭泣着,那种畅意的快感至今难忘。。。。。。
现下眼前这个被他打昏的男人要比那清秀国中生不知道美了几倍,虽然他是不会哭泣的,但侵犯着这样失去知觉连抵抗都做不到的身体,更让他有种仿佛在j尸的变态快感。
双手在寇翎的身上胡乱摸一通之后,他发狂般地扯掉了寇翎碍眼的长裤,随手抓了个枕头垫在他臀腰之间,抬起修长的双腿高高架在肩上往前推,将那具美丽的身体从腰部折弯成了两截,露出那能够让他解放的出口。
吐了口口水抹在自己分身上然后往那个紧密的d口挤进去。。。。。。
啊!
强烈的痛楚让寇翎惨叫了一声醒了过来,睁大的双眼望着顶上的天花板,浑浑噩噩的脑袋还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身体被施加了某种恐怖的疼痛。。。。。。
后方进了一半的凶器继续推挤着,这一猛推疼得他浑身痉挛发抖,这才让他意识到自己正遭受着什么。被架到空中的双腿用力踢踹着想将那令他痛得死去活来的东西弄离他的身体,但这样扭来动去却增加了摩擦,弄得那个施暴者发出了令寇翎听了几乎要吐出来的y叫声。
你找死!忍着疼支起了上半身,捏起拳头从双腿间往那禽兽的脸猛挥,三两下揍得男人满脸是血,鼻梁也歪了,门牙也飞掉了,眼冒金星往后一摔滚到床下,连带着那半软的凶器也滑出寇翎的身体,引来一阵扯裂般的剧痛让寇翎浑身哆嗦。
寇翎抄起裤子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方才被攻击的脑袋传来强烈晕眩让他浑身发软往地上摔倒,又开始模糊摇晃的视线中,他看到了那个被他揍得鼻青眼肿的家伙怒气冲冲地从地板上挣扎着爬起来,提着那个硬得要命的水晶佛像朝他走来。
青禹,青禹。。。。。。青禹救我。。。。。。青禹。。。。。。
恐惧袭上了那张苍白的脸。害怕自己的鬼体能不能够承受住那种暴力,害怕那脏恶心的对待,害怕再也再也见不到青禹。。。。。。
不知道狂怒中的自己到底朝着这人的后脑打了多少下,直到对方一动也不动了摊在地上,他才将手中的雕像往旁一摔,扯着黑色的长发翻过那软泥般的身子,用力在寇翎脸上摔了几巴掌以泄愤。
敢揍我?咬牙切齿地嘶吼着,扯掉了寇翎凌乱不整的衬衫,
用牙齿不停地在他身上乱啃乱吸,从颈子到肩胛骨,一路啃咬到胸口,在那白净的肌肤上留下了一堆难看的痕迹。
男人原本软掉的欲望被这凌虐的行为给再度挑起,他得意地用双手捏着寇翎胸前那几乎和肌肤同色的浅粉色突起用力地蹂躏着,但在得到快意的同时,却突然感觉到不对劲。
完全没有起伏的胸膛,在他炽热y秽的手掌玩弄之下,依然是一片寒凉。
惨白无血色的脸蛋摸起来也是一样的失温,弯下腰靠过耳朵贴在左胸前,听半天却听不见心跳声。
死。。。。。。死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喜欢j尸般的快感,但真正碰到了一具尸体,而且是被他弄死的。。。。。。吓得连滚带爬到一旁,一阵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心感,他鼓起勇气再爬到寇翎身旁探视着。。。。。。
一点生命迹象也没有,这个人真的。。。。。。被他打死了。
冲到卧房内的浴室对着马桶呕了半天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呕了出来,
随便抓了一条毛巾抹了抹脸,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才又回到那房间里。
这辈子坏事干了多少数不清,但从来。。。。。。从来就没有玩出人命过。
地上那具〃尸体〃越看是越让他感到恐怖,他索性拉了条被单将之裹了个密密实实的,看不见,起码害怕少了些,才能好好想着怎么处理善后。。。。。。
杀了人之后,不外乎是毁尸灭迹。。。。。。男人有勇却无谋,想着半天却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只好先把这尸体给处理掉。。。。。。
将地上的寇翎抱起来扛在肩上,一手拎着那尊凶器离开房子,搭乘少人使用的员工专用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打开他那台破车的后车厢,将尸体和凶器一并塞了进去,关上车厢门。
还得回家拿把铲子。。。。。。
☆☆☆
梳洗完毕,将睡衣换下套上了衬衫长裤,顺手将床上的被子折好,拿着手机走到客厅来。
脚步虽然还有些轻飘虚浮感,但体温也正常了,身体的力气也渐渐恢复,阿南可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床上干躺着然后等回到工作岗位时还得面临一片混乱。
我叫了广东粥,等下就来。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青禹正在看着动物频道播放的青蛙系列节目。
两碗他也送?
我叫了五碗。
啥?
剩下的你可以当宵夜、明天早餐、还有明天中餐。你不是病人吗?病人不都要吃粥吗?
。。。。。。如果真的让这家伙继续照顾下去,八成会病得更严重。
往旁边的沙发坐下开了手机,20通语音简讯。果真如青禹所说的,劳碌命啊。。。。。。阿南叹了口气,一通一通听着。
不外乎都是出版社的事情,有一通是妹妹从美国打来的,还有一通是。。。。。。听到寇翎的声音,阿南有些讶异。青禹不是说他已经投胎去了吗?
电话是从祝家打来的,留言的时间已经距离现在一两天了,青禹在这留宿照顾他没回家这段时间寇翎一直在家等着吗?
喂,青禹。。。。。。阿南的话才讲了开头就被电铃声打断。
这么快?
什么时候叫的?阿南走到门边一面转开锁一面问道。
三分钟前。
咦?打开门,一个员警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
这是你的小孩吗。。。。。。
阿南哥哥!小然没等员警说完立刻手一放一头扑到阿南身上。
还好以前随着老爸来这里玩,无聊乱背的地址没背错!
你怎么来这?这个礼拜小然应该是在聿敏家。。。。。。
小然?在客厅一听到门口那疑似女儿的声音,青禹立刻放下遥控器走来。
把拔!转扑到老爸的身上,小然一面捶着青禹的胸口一面哭骂道:你干麻不在家?我找你好久!家里都没人!
对不起对不起,乖不哭,没事了。。。。。。抱起女儿,青禹好言好语地安慰道。
有事!有事!快点去救月哥哥!快?
寇翎?他不是已经。。。。。。他回来了?
坏男人抓到他了,快啦!
☆☆☆
一地的玻璃碎片和破了个d的房间门显示了之前这发生了场激战,青禹走入了房间,站在那凌乱的床边,他弯下身捡起了地上的衬衫和牛仔裤,脸上的表情十分吓人。
这衣物是他选的,他买的,他怎么会不认得。。。。。。
白色的衬衫上沾满了污泥,又皱又折的像是放在洗衣机里脱了水忘了拿出来晒就干掉的衣服那样。而应该穿在寇翎身上的那件裤子。。。。。。
那种裤管反了卷成一团的邋遢脱裤法,青禹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出自寇翎之手。
寇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是早投胎去了吗?
刚刚在车上听了阿南手机里那通留言,寇翎在电话里急切地找着他,就在他从山上回来没多久。
在这段时间,在他留在阿南家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寇翎之时,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不再去想他。。。。。。就算那样狠狠地被他捅了一刀后,满脑子装着的想着的还是他。就算醒着时不去想,梦里头还是逃不了。
甚至当他听到阿南手机里寇翎焦急不安的声音时,心头一紧竟然蠢到差点对着那通留言说出安慰的话。
于是理智一点一点地崩坏了,在看到那些本来穿在寇翎身上却遗落在这的衣物时。
呀~怎么搞的!搞什么。。。。。。一回来看到自家这仿佛被闯了空门的样子,聿敏尖声叫了起来,奔到女儿房内,看到小然安然无恙地被阿南牵着才松了口气,然而房内更严重的混乱又让她爆跳了起来。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
青禹突然转过身扯住她的衣领,冷冷地说:寇翎呢?
我怎知道?祝青禹,你放开!用力扳着青禹抓得紧紧的手指却扳不开,整个身体几乎要给他揪到腾空了。
寇翎呢?要不是她丢着女儿跑出去逍遥!要不是她坚持要搬来这个鬼地方住!要不是她。。。。。。
我说我不知道。。。。。。青禹本来就爱摆坏脸色她是知道的,但现在这男人脸上有着她从来就没看过的杀气,那是认识了青禹二十几年来她所不知道的情绪,陌生得让她感到恐惧。。。。。。
青禹!快放手!阿南在一旁也使劲地拉开青禹:别把气出在她身上,这根本不是她的错!
。。。。。。不是她的错,那。。。。。。是谁的错?
手一松,放开了聿敏后的青禹,表情痛苦地闭上眼睛。
错的人,是转身逃开结果没能保护他的自己吗。。。。。。?
☆☆☆
整整三天了。
找寻着那个逃逸的警卫,已经整整三天了,那家伙没来上班后也没回到住处,警方处理这种小市民受害未遂的案子那种敷衍形式的态度只让人感到心寒,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那花了大把银子才请动的私家探子身上。
这次,轮到青禹不眠不休眼皮不阖地守在电话旁等待着。
☆☆☆
整整三天了。
倾盆大雷雨无日无夜地下了已经整整三天,雨势之大将土壤冲刷得像稀饭般软烂。
一条臂膀子奋力地从烂泥中挣出,脏污污地称不上是出淤泥而不染,但在大雨的冲刷下逐渐露出了那雪白的本色。
万事起头难,在那条臂膀子之后,挣出整个身体就没那么困难了,但说不难,也足足花了他十分钟才从那不见天日的地底爬出来。
爬出了烂泥之后,累得发软的身子就这样仰躺着,脸上身上的泥土很快地就被那像是铜板、打到都会痛的超级大雨给冲掉。
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环顾着四周的景色。
黑暗中,看得见的除了树还是树,但和月亮湖畔那些高山林木不同的是,这些树的叶子又大圆,树木们又矮又低。
什么鬼地方。。。。。。寇翎在心中忍不住嘀咕了起来。
自己是怎么被埋在这林子里的他完全没有印象,不过可以猜想一定是那禽兽把昏死过去的他当尸体一样〃弃尸〃,要不是这大雨,他在这下头能不能出来都成问题。
那禽兽。。。。。。
寇翎咬着唇从地上坐了起来,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
自己这身体,就这样让青禹之外的人给脏了。虽然算是未遂,但脏恶心的触感沾上了却抹不掉,像是病毒一样从那个地方蔓延到全身上下,竟是无一处不感到脏。
青禹会原谅他吗?
青禹能够忍受吗?
这样的脏。。。。。。他老兄可是连用过两三次的抹布都嫌脏的超级洁癖!且只怕在昏迷的时候他这身子被脏的程度恐怕不只是这样。。。。。。
这样的他,还能不能追得上青禹,还能不能死赖着青禹,站在他面前让他躲不开?
想到了青禹每次看到脏抹布那皱着眉头的嫌弃表情,寇翎的心脏也像是被用力拧转着的抹布一样疼痛。
可这不是他的错啊,他凭什么就这样得放弃青禹?
混帐!混帐!满心气苦地捶打着一旁的树干,捶到指节上的表皮都磨下了一层却一点也不感觉疼痛。
怎么他就这么倒霉,怎么老天对他就是这么不公平!?
别让青禹知道。。。。。。一个强烈的念头涌上了脑中,占据了脑子的每个角落。
别让青禹知道!就算这样满腹的委屈没人可以倾诉,就算只能默默在心中舔着伤口得不到任何安慰也无妨,反正他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不过是个年近百岁的死老头。。。。。。只要别让青禹知道,这事就天知地知罢了,什么事情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再一次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和泪水,看了看手表,天快亮了。。。。。。
雨天天亮得晚,但不代表他有足够时间在这个荒郊野外找到可以躲日光的地方,雨下得尽管大,天还是得亮,不需要炎炎的烈日,光光是那躲在云层后能够让黑夜变白天的天光就足以将他化成灰烬。
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得自己一身赤l,加快脚步在林间摸索着出路,此刻就算能找到一户人家求个藏身之处也好,哪怕得赔上他薄薄的面皮。。。。。。
说什么也不要就这样灭在这个地方,他还没追到青禹,还没把话说清楚,还不够久。。。。。。
享受幸福的时间还不够久,怎么能够就这样结束?
这一次他不想要再当那个只会等着被消灭的缩头乌龟了。
只是这个鬼地方。。。。。。真是有够荒僻的!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四周的景象还是没改变,黑夜褪去的速度是越来越快,能见度也越来越高了。。。。。。
将目光放远望去,除了林子还是林子,他只能加快脚步在林间没命般地逃着。
天终究是开始亮了,第一道光线从树叶与树叶间的缝隙穿透,
从寇翎的肩膀沿着光滑的l背斜切下来,将白晰的肌肤划破翻出鲜红色的r。
呜。。。。。。
身体一吃痛脚步不自觉就慢了下来,但这一慢就再也快不起来了,因为紧接着而来一道一道的伤口让他连跑都感到吃力。
咬紧牙关继续往前走,只要他还能动就决不在那停着等死。
直到日光不留情地往他右后脚踝上切去,深深的口子切断了连结脚趾骨和小腿肌r的跟腱,整条右腿一阵剧痛往前跪去,失力的脚站都站不起来,更别提走了。。。。。。
不能走就用爬的吧!
身上的伤口在粗糙的地面上磨得更疼,在冰冷躯体内翻涌着的内脏异常灼热,好象快烧化了那样。。。。。。
青。。。。。。禹。。。。。。
唉,连呼唤着心上人的名字都没能唤清楚,不断涌上来那又甜又稠的y体早把整个喉头都溢满了,一开口,就全从那两片也被阳光划得伤痕累累的唇瓣溢出。
眼前的景象染上了妖艳奇异的紫色,紫色的土壤,紫色的叶枯叶,紫色的石苔。。。。。。想必是现在从眼角流下来的眼泪,已经失去了原来清澈的透明。
☆☆☆
我。。。。。。我明明,我明明是。。。。。。
跪在那尊泡在烂泥巴里的水晶雕像旁,男人抱着身体恐惧地哆嗦着。
三天前他明明是亲手将那尸体和雕像一起埋了,雕像仍在,但尸体却失踪了,只剩下一摊稍微凹陷的泥土地。
难道是尸变吗?做了亏心事之后一直被恶梦困扰着无法安眠的男人,越来越相信自己是被什么冤魂给缠上了。。。。。。
青禹铁青着脸什么话也没说,他看了那摊泥泞一眼,便转过身子。
呀。。。。。。跪在地上的男人以为又要被揍,连忙抱着头缩在泥地上。
这一路上他已经被这个杀气腾腾的男人揍得半死不活,要不是因为他得带路,恐怕早就死在这人的拳脚下了。
路是带到了,接下来就是要杀人灭口了吗?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个有着如此冷冽眼神的男人能眨都不眨眼把他给宰了。
可是青禹却没再理他,也没理会跟着来的阿南和聿敏,他的脑中只有寇翎,只有寇翎。。。。。。
青禹!看着青禹头也不回地迈入了林子里,阿南立刻跟了上去。
青禹,天快亮了,先回车上去吧。
仿佛阿南是隐形人那样,青禹连理他都不哩,照旧不停地往前走。
你先回车上避着,我跟聿敏来找。
还是看不见阿南,充耳不闻地走着。
青禹!心一急伸手扯住了青禹,然而下一秒立刻被他用力甩开。
力道之大,加上脚底下又滑,阿南一个没站稳就往旁摔坐到地上。
。。。。。。青禹甚至没停下一秒看他,只顾着往前走,只顾着想要找到那个已经将他整个心都占据掉的鬼。
阿南,接着!聿敏从包包内掏出了个东西扔向阿南。
。。。。。。一本经书摊开成长长一串落在阿南脚边,滂沱大雨立刻将书页打得湿透,
上头印着的密密麻麻黑色文字,却变得更清晰了。。。。。。
犹豫了片刻,阿南捡起了经文,从地上爬起来追上青禹。
☆☆☆
沉重的眼皮一睁开,首先接触到的是他熟悉的枕头。
面朝下趴在枕头上的姿势并不舒服,想要翻身,背部却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感,这种疼痛他不是没有经历过。
该死!
那个向来温和的阿南为了阻止他竟然不惜用那杀伤力强大的东西弄伤他。。。。。。
所以,自己算是被迫平安免除了被太阳消灭的命运。但,他呢。。。。。。?
寇翎。。。。。。青禹咬着牙就要从床上爬起。
阿南去找他了,你别起来。
青禹背脊上那一大片模糊几乎可见骨头的伤口,看得聿敏心惊胆颤,看他还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她忙一把将那虚弱的身体又按回床上。
现在是?
六点,晚上六点。
。。。。。。
天亮,又天黑了。只身在那连个能遮蔽的建筑都没有的鬼地方,怎么能够躲过白日的摧残。。。。。。
绝望的闭上眼睛,痛得就连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聿敏!开门!开门!阿南在楼下的大叫声又让他猛地睁开眼睛,一点点的希望在心中燃了起来,青禹忍着背上的伤痛飞快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冲下楼去打开大门。
青禹。。。。。。
。。。。。。睁大的眼睛看着阿南怀中横抱着的那个身躯。
这是他吗。。。。。。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肤,皮r丑陋地翻裂着像是被剪刀剪得稀巴烂的破布娃娃,是他吗。。。。。。
从他身上滴了满地的雨水,全都染成半透明的紫色。
我在一个大水泥涵管找到他。。。。。。。
。。。。。。从阿南手中接过寇翎,青禹忍着双手的颤抖,这残破不堪的身体怕是连这样轻微的颤动也能让它碎掉。。。。。。
那张美丽的脸蛋也不再美丽,阳光像刀子般在上头狠狠地切割,薄薄的眼皮裂了开来,隐隐约约看得见里头那被浸泡在紫色y体中不再黑白分明的眼球,横竖的伤痕甚至划烂了那柔软可爱的唇瓣,难看地露出了紧紧闭着的两排牙齿。
紫色的y体持续从那齿缝间、从眼角、鼻孔、耳朵大量地渗出来,流得青禹浑身都是。
寇翎。。。。。。盯着那样丑陋恐怖的脸蛋,青禹的眼睛却怎么也移不开来。
是他,终于他又再一次回到他身边来了。
没有下一次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要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一分一秒。
那样温柔又深切的眼神,阿南终于明白,自己再有真心,也取代不了。
不管寇翎回不回来,不管他有没有去投胎,不管他会不会醒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他在青禹心中的位置。
青禹是个白痴,而这个白痴就只爱那另一个白痴。
☆☆☆
若然!
收拾好背包正要离开教室,就被那个老是穿著很时髦的班代给唤住。
这是你的学伴的电话,还有名字,电机系的喔!班代将一张粉红色的小纸条递给她。
喔。一点也不感兴趣地接过了那张纸条就往牛仔裤口袋塞去。
还有,下个礼拜的联谊,你会去吗?
联谊?
对啊,上次班会讨论的那个啊。
我没去开班会。
班会?有没搞错,她祝若然会去参加班会的话,套句从前月哥哥常说的话,连狗屎都能发香了!
呃,没关系,你可以到我们班网上去看看。。。。。。
再说吧,我赶时间,掰掰!一点也不懂得客套的性子,却是从她老爸那学来的。
喔。。。。。。
这次又是失败了吧。。。。。。想要约这位一入学就荣登系花的美女一起出去玩,看来是完全没有希望。明明是长得那样甜美可人的模样,那个性却是冷淡得可以,不参与班上系上的活动、不参加社团、不和同学聊天、不属于任何小圈圈、不合群、不苟言笑。。。。。。仿佛来到了学校除了听课以外再也没其它事情值得她注意的了。
目送着祝若然的离去,班代叹了口气。
☆☆☆
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翻找着包包找不到口香糖的包装纸,于是顺手就将方才放在口袋的那张粉红色纸条拿出来,把嘴里已经嚼到没味道的口香糖吐出来包好丢入一旁的小纸屑罐,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什么学伴啊。。。。。。是学〃绊〃,学习的绊脚石吧!
她还会不知道这些无聊男子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态吗?
无聊!有时间在这里搞这些有的没的活动联谊,有时间在那对女孩子品头论足,有时间花那么多功夫把自己搞得向日本艺人那样时髦,那怎么没时间多多充实下自己的内涵啊?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自恃甚高还是像那些同学背地里说的眼睛长在头顶上,只是她总觉得和她同年纪的男生们个个轻浮得像氢气球一样飘啊飘的。。。。。。
比精明沉稳没个比得上和她天天见面的阿南大哥,比相貌也没个有她家的月哥哥一半好看,就是要比对感情的执着啊。。。。。。
唉。叹了口气,她实在不太确定,对感情执着算不算一件好事。。。。。。
十一年了,十一年的时间还真不算短啊!至少足以让她从120公分长到170公分,足以让她的平胸长到c罩杯。。。。。。可她那痴老爸,除了什么都没长没变以外,还是那样守着他心爱的人,不弃不离无日无夜地,足足等了十一年却一点放弃的念头也没有。
在她眼中看来,整整十一年都没有醒来的月哥哥,其实说穿了和一具不会腐败的尸体没两样;用好听点的形容词是,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形娃娃。。。。。。
可是她老爸可不那么想。
老爸总是相信着,总有一天月哥哥一定会醒过来。。。。。。
于是,十一年来每天,他会用湿毛巾温柔又仔细地帮月哥哥擦脸擦手脚上的灰尘,帮他换干净的衣服,喂他喝那紫色的药汁,果汁还是他每个礼拜亲自开车上山去摘水莽花回来做的!
甚至。。。。。。甚至常常经过父亲房门口时,她听到他对着他说话。。。。。。
这样全心全意只为了一个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再醒来的鬼,有时候她真的怀疑,她老爸是不是有点疯了。。。。。。?
就算不是疯了,她确信她老爸内心的某一部份,也跟着月哥哥一起沉睡掉了,以致他对他向来就关爱的女儿,似乎变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对他热中的写作事业,也变得心不在焉。
像个只为了特定的某件事或某个对象生活着,对其他事情都再也没有热度了。
她不怪他的老爸,这个其实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把她当亲生女儿养的老爸。
一颗心被塞满了之后,怎容得其它人事物的分享?她不怪他对她的心不在焉。
她也不怪月哥哥剥夺了她父亲对她的关注,她怎么能怪他?如果不是为了救她,他又怎会落得这样死不像死鬼不像鬼像尊娃娃一样躺在床上十一年的下场?
要怪就得怪那可恨的禽兽警卫!不过那个人八成早就不在这世界上了,不知道她老妈到底交得都是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