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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乖乖给你吃,乖,别闹脾气了。
。。。。。。青禹。
怎?
你还在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真的要对一个为了自己吃醋的呆瓜生气,他也气不起来。况且,仔细想想自己的确因为想着过去的事情而冷落了寇翎。
可是。。。。。。
吃乖乖。抓了一两颗乖乖塞到寇翎欲言又止的口中,阻止了他的喋喋不休。
专心开车。说着拉过寇翎的身子在他方才撞肿的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所有的疑虑、不安、和愁绪,全都被青禹这一吻给吻得无影无踪。
☆☆☆
门锁因为长时间没有使用加上山林间雨多湿气重,青禹转了好半天,才将那间民宿的门打开。
银白色的月光从窗户照进来,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可以见到房内的景象。地板柜子无一处不布满了厚厚的灰尘,巨大的蜘蛛网挂在空中随着气流微微晃动,而木制的家俱也被白蚁等蛀虫啃得破破烂烂。
空气中一股湿重的霉味刺激着嗅觉,三不五时还会看到灰黑色的耗子急速奔过。
和电影里的鬼屋没两样。
门的正前方放了一把手电筒,青禹弯下拍了拍手电筒上面的灰尘拿起来。
他记得这把手电筒,记得阿洛提着手电筒走在林间,那宛若幽魂的模样。
想是阿洛特…加龙省意放在这方便让他使用的吧。手电筒喀嚓的一声打开,室内的景象就更清楚了,他一手牵着寇翎,一面用手电筒拨掉面前的蜘蛛网往卧室走去。
☆☆☆
我在这就好了。来到了主卧房门口,寇翎停下了脚步。
干麻,你怕啊?
我是鬼我怕什么啊?阿洛那封遗书上写着希望青禹帮他收尸,却没同意让他在一旁看啊。。。。。。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我想带着你一起告别我的过去。青禹慢慢地说,黑暗中寇翎可以感觉他握着他的手掌稍微紧了些。
对他来说,阿洛代表的是他的过去,不管是愉快还是伤痛,不管在一起还是已经分开,阿洛都成了青禹生命中的一部份而不可抹去。
挖掉了生命中这一部份,现在的他会变得如何?应该没问题,有身边这家伙陪着他,他就能够继续走下去,没问题的。
过去他一直在逃避,不管行为上还是理智上,他都刻意地逃避和阿洛有关的任何记忆,寇翎虽然将他从那严重的心防慢慢地拉了出来,但那种若有似无地不安,像是背着阿洛做了什么事的不安,仍不时缠绕在他脑子里。
如果不亲手和他的过去做个了断,他知道自己将永远都活在阿洛的影子下。
推开发出吱吱嘎嘎声的房门,青禹用手电筒扫照着房间,房间的摆设和当年他来住宿的那个时候一模一样完全没改变,连那书桌上放着的那本小说,也是当年他带上山看了就没再带走的那本。
青禹,床上。。。。。。寇翎指着房间的东侧那张大大的双人床。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看着床上那具在黑暗中看起来彷佛在发亮着的白骨,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将心脏往下拉扯着。
这家伙。。。。。。竟是到了最后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一世风流化作白骨,青禹怎么也无法从那堆孤单的骨骸中,翻索出往昔对阿洛的爱恨了。
可是阿洛一直到死,还这样惦念着他。
怎能想象那样一个纤瘦的人孤伶伶地躺在这张床上,想着离他而去的人,等着死亡的来临,等着自己化作白骨。
闭上眼睛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活着的辛苦多一些,还是死去的辛苦多一些?
把手电筒置在床头,拉开一旁的塑料置物箱把里头的杂物全倒到地上,然后把空箱子往床边一放,将那具白骨一根一根地捡到箱子中放着。
你说这家伙死了会变成鬼吗?青禹一边将手中那根肋骨上的蜘蛛丝扯掉,一面问着一旁帮他一起捡的寇翎。
会吧,像我们这样。
那他干麻不自己捡?
嗯。。。。。。要是我也不想自己捡。
为何?
这个。。。。。。让自己重要的人来捡,总是意义不同吧。我想是没人愿意再看到自己死掉的身体吧。更何况,死掉的人也得赶着去投胎啊,哪有空捡自己的骨头?
说得也是。可是要个不能投胎的鬼来帮他捡骨头,未免也太讽刺了。。。。。。
青禹。寇翎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抬起头看着青禹。
嗯?
你想投胎吗?
。。。。。。没想过这种事情。
一直当个鬼也无妨吗?
鬼和人有很大的差别吗?
是没有。。。。。。除了作息颠倒还有一些必须避免的伤害,当个鬼甚至比当个人还轻松。住着一样的房子,吃着一样的食物,看着一样的电视节目。。。。。。
难怪,不管是阿南还是青禹他老婆,明知道他们是鬼也没有任何畏惧的感觉。
那你想投胎吗?青禹反问沉思着的寇翎。
投胎的意思,如果代表着再也不能和青禹在一起的话。。。。。。
我不想投胎。我不想要离开你。
我知道了。从那双深邃的乌黑眼睛里,青禹感受到了寇翎那和他相同的心意,薄薄的唇浅浅一笑打趣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投胎成了个女人,就不能享受〃前出后入〃的快感了,所以还是当个男鬼好,是吧。
鬼扯!抄起手中那根大腿骨往青禹头上击去,青禹立刻随手抓了根肋骨档下来。
如果要打情骂俏。。。。。。突然c入的发言打断了两个人的殴斗,青禹转过脸,
朝着传来那熟悉声音的方向望去。
也别用死人骨头,那样对死人很不尊敬吧。
那双灵动的圆圆大眼睛,带着一如往常的狡黠眼神,浅笑地望着他。
阿洛。。。。。。
☆☆☆
仰望夜空,真巧,又是圆又大的满月。
湖面上吹来的微风带着他熟悉的味道,一种夜间的深冷湖水特有的清新味道。寇翎蹲在湖畔弯下身拉起袖子,将手探入了湖泊中。湖水在他白皙的手腕上染出了妖异的蓝紫色泽,不过当他折了一朵花将手臂抽离了湖水,美丽的蓝紫色却只能继续留在湖水中,沾染不上那无瑕的白皙。
一p股坐在几乎及膝的湖畔草原上往后一躺,将那朵花拿到鼻前嗅着。
就是这个香味。。。。。。用指甲轻轻掐着其中一片花瓣,淡紫色的半透明汁y沿着指尖流到他手指头上。
他和青禹的身子骨子里,装得全是这玩意吧。。。。。。将手指轻轻含入口中。
要不是有剧毒,这清香甜蜜的东西,可真是世间的美味。。。。。。
摘些回去打果汁给青禹喝不知成不成,人家不都说吃啥补啥吗,既然他们两鬼的身体内充满了这玩意,那喝这玩意说不定有强身健骨的功效!
他立刻从草上爬起来掸了掸衣服头发上的草屑,走到湖畔摘着那紫色的毒花。
一朵,两朵,三朵。。。。。。不知道青禹喜不喜欢这味道就是了。
想到了青禹,又想到他正在和阿洛讲着话的事情。
方才阿洛出现时,差一点他就脱口叫出〃阿南兄〃这个名字了。少了生前那疾病的摧残,他有着和阿南神似的五官和身型,就连那精明的气质都很相似。不过这个阿洛,却比阿南还多了些说不出的霸道感觉。特别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时候。。。。。。
那个冷冷的眼神,说没有一点敌意寇翎是绝不相信的。
我和你有话要说,可不可以请他回避一下?阿洛对着青禹这样说。
阿洛也就算了,他有绝对的理由可以视自己为情敌。
可是那笨蛋死青禹,竟然想也不想就说好然后把他请了出来。。。。。。是谁说要带着他一起去告别过去的?才说了嘴又打了嘴!就算是多年好友,两个男鬼又有什么事情必须背着他来讲?
难道青禹就不怕他衣物脱了往湖水这么走去,从此一乾二净再也见不着?
他到底在不在乎啊?
想到这就不爽,寇翎把摘了的花全又扔回湖水中,站起身往那间民宿走回去,走到了半途,却听到林间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那个方向。。。。。。他想起了那是青禹的墓。于是轻手轻脚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生不能在一起,死在一起也不错。阿洛蹲在一旁看着青禹将那一根一根白骨放入刚挖好的土d中。
那个d,就紧连在青禹的坟旁。
是,是,要不要在你的墓碑上刻着〃爱妻林洛平〃这样?青禹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介意的话。阿洛耸耸肩,带着笑看着青禹。
。。。。。。
躲在树丛后的寇翎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五雷轰顶,差点没激动地跳出去把那些白骨再崛出来。
合葬,合葬,只有鹣鲽情深的夫妻或者像梁祝那样深爱着彼此至死不渝的爱侣才能合葬啊!青禹怎么能跟阿洛合葬在一起,和青禹鹣鲽情深的应该是自己,就算是梁祝也该由青禹来跟他唱!
再听到青禹说出那样的玩笑话,直令寇翎心痛得内脏翻涌简直要吐血,可是现在他这行为和窃听没啥两样,这样冲去去不但丢自己的脸,连带着还丢青禹的脸。
强忍着心中的波涛汹涌,寇翎按下了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冲动。
你要我来就为了干这无聊的事情?将置物箱里的白骨全放入了d中,青禹拿起一旁的铲子开始铲土将那个d填起来。
我不觉得无聊,完成这个心愿我才甘心去投胎。
。。。。。。面对阿洛的痴,青禹实在不忍心去戳破他那种阿q式的想法。
而且,我真的好想再见你一面。阿洛不保留地说着。
青禹死了以后,他早就失去了那表面的无所谓和坦然。他一点也不坦然,他当然有所谓,多年来他总是用合则聚不合则散的来安慰着自己,在别人面前总是带着笑称青禹为他的〃前男人〃而一点也不留恋的样子。
那些都是假的,他喜欢青禹,自始至终都没改变过。
多年后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他还是那样有着吸引他的外表和气质,俊逸的脸蛋上还是挂着那熟悉的嘲弄式微笑,讲话的方式还是那样喜欢挖苦人。
可是他看着他的眼神却不太一样了。从热切到憎恨,最后是封闭的冷漠,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为他而生的情感,属于他专属的眼神。
现在的青禹,眼神中彷佛已经没了他的影子,这样意外的察觉让他有些慌张。
他走到青禹面前,伸手拨了拨青禹掉到前额的头发,伸手搂住了青禹的颈子,把头埋入他的胸口中。
我好想你。。。。。。
。。。。。。青禹任凭阿洛抱着他并没有推开,如果阿洛等他等了那么久不去投胎就为了这个拥抱,那让他抱了又如何?但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今非昔比〃四个字。
从前的他是多渴望对他时冷时热的阿洛能够这样拥抱着他,现在的他被抱着却一点感觉也没有,闭上眼睛,浮现在脑海的,是那张苍白又清秀的瓜子脸,那柔软纤细的身子靠着他的感觉。
不知道那小子跑到哪了,刚刚本想叫他别走远他不放心的,可是还来不及说寇翎头一扭就走出去了,像是又在闹别扭的模样。。。。。。
他却不知道他所挂心的那位,就站在不远处的树林子后,难以置信地咬着唇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人的拥抱,握着拳的手指甲几乎c进了手心r里去。
推开他。。。。。。快推开他,青禹!
寇翎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就算阿洛的立场多值得同情,就算青禹只是应付,他就是没办法那样眼睁睁看着心爱的青禹被别人的胳膊搂着。
可以接吻吗?阿洛从青禹的胸前抬起脸问道。
不可以。。。。。。
看着青禹伸手抬起了阿洛的脸,寇翎连忙闭上眼睛。
心好痛。。。。。。
转过身大步走开,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后他停不了自己的脚步奔跑了起来。
合葬算什么。。。。。。我这就去把我的尸体给挖出来和青禹的一起烧成了灰混在一起,我就不信还有谁有那能耐把我们分开!
往大宅子的方向跑着,终于见到那扇朱漆色的大门,脚下没停伸手就往那扇门推过去,门没锁,寇翎整个身体往前一摔就摔在自家院子的青石砖上,撞得他浑身散架般疼痛。
呜。。。。。。咬着牙关忍住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也不顾自己一身泥灰拖着扭伤的脚穿过了前院前厅来到了中庭楼井。
他搬开了楼井边一块土圃上的几盆盆栽,他记得阿枝常常指着这块圃说:少爷,当年他们就是把你埋在这下面的,看着那些人将一篓子一篓子的土往你棺木上撒,想着你这么年轻就归尘土,想着就叫人心疼啊。。。。。。
跛到了后边黑暗的仓库找了把铁锹来开挖。长期风吹日晒的土壤坚硬得像石头一样,那把铁锹又锈得几乎要折了头,挖了好半天才挖出了半个人高的深度。
用手拨开垂在脸边的发丝,乌黑骯脏的手在白皙的脸蛋上留下了难看的指印。
还不够深。。。。。。
举起了铁锹还想继续挖,衣袖却被抓住。
少爷?三少爷?
阿枝。。。。。。?
阿枝瞪大了眼望着他的三少爷,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以为下一次的重逢是来生的事,没想到在这个宅子,竟然再度见到了那个应该早就投胎转世的人。
阿枝难以置信地揉着眼睛。少爷一点也没变,除了脸脏一点,穿著不一样了点,这个人千真万确是她家的少爷。
到底怎么一回事?少爷不是找到了替死鬼,沉湖投胎去了?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还一反他文雅干净的模样像个疯子般在那拼命挖着土?
少爷,您在做什么?阿枝抖着声音说道。
挖我的尸体。
你没去投胎?问这句话时,声音颤抖的程度更加严重。
寇翎摇摇头,继续挖着土。
少爷!别挖,别挖了啊。。。。。。老妇用力扯住了寇翎的手,泪眼汪汪地叫道。
我得赶紧把我的尸体挖出来。
。。。。。。少爷,你。。。。。。你的尸体,不在这里啊。。。。。。
什么?
你的尸体。。。。。。你的尸体,你死了一年后就被挖出来。。。。。。回想起不堪的往事,阿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所以他才能逃出那可怕的黑暗棺材中?他不记得这些,不记得了。。。。。。
但这些都过去了,这些都无关紧要,现在的他有更要紧的事要办。。。。。。
那我的尸体呢?
。。。。。。太太们说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都是因为你的尸体在作祟,所以那天晚上挖了出来后,就烧了。。。。。。
烧了?
烧了,灰都撒在在月亮湖里了。
。。。。。。听了这话以后,寇翎放开了铁锹,颓然地往土上坐去。
为什么他寇翎就注定永远摆脱不了那个月亮湖。。。。。。?
冷静下来想想方才自己发疯似的举动,只觉得又好笑又可悲。就算把自己的骨灰跟青禹的混在一起又能如何?想要青禹的心中只有他一个,想要青禹只抱着他,只吻着他。。。。。。这样的希望,又怎是那几把灰烬能够实现?
他害怕,他真的害怕。什么都没有的时候顶多是孤单,怎么求都求不到的时候顶多是难过。可是什么都拥有了却得如此害怕,害怕会失去。。。。。。
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就怕被阿枝看到他在哭,结果那张脸被他的脏手越抹越花。。。。。。
少爷,别抹了。。。。。。忙蹲下身掏出帕子帮寇翎擦脸。
。。。。。。算了,反正这眼泪也不是说停就能停的。他闭上眼睛,任凭那一串泪珠从眼角滑落到脸颊上。
少爷。。。。。。照顾了寇翎一整辈子的阿枝,从来就没有见过寇翎这样伤心的落泪,在她面前他就像个长辈一样,充满了主见和自信,坚强不示弱,他会教着她许多事情,在言语上有着像是父亲一样的关心。。。。。。
她坚强美丽的少爷,从容冷静的少爷,现在却在她面前像个小孩子一样哭成了泪人儿。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你说,那个祝青禹把你掳到他家去整整三年?
。。。。。。算是吧。不想跟阿枝解释那么多,寇翎轻描淡写地将他怎么没投胎又怎么离开月亮湖泊简单地交代过去。
他虐待少爷?阿枝怒不可遏地叫道。难怪,难怪好好地一个少爷会这样疯疯傻傻,方才还哭得如此叫人心疼。。。。。。
没。。。。。。想到哪去了。。。。。。寇翎摇摇头转移话题问道:妳又怎地还在这?
少爷,幸好我对这宅子还有留恋,一直迟迟没去投胎,要不然,我永远都不知道您受了这么多苦!
咦?投胎?那阿枝她。。。。。。
妳死了?
少爷,阿枝多大年纪了,也算是终老。。。。。。
那。。。。。。那快去投胎啊!没见妳这么胡涂的人,早死早超生这句话妳没听过吗?人都死了怎么还留恋这个世界,这跟怨鬼有啥两样?
少爷。。。。。。少爷终于有些往昔的样子了,阿枝突然双膝一弯往地上跪去。
少爷,您走了,阿枝才放心走。
又来了!你又来了!妳投妳的胎干麻扯到我身上?寇翎气急败坏地骂道。
以前曾经听老一辈的人说过,投胎这事,若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有可能误了来世,例如本来可以进〃人间道〃的命却进了〃畜牲道〃之类的。
他是心甘情愿为某个人担误掉自己的来世的,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要有其它人为了他耽误了来世!
少爷,您让阿枝有心愿未了,怎么投胎?
。。。。。。那我的心愿也未了,妳又干麻着我非得去投胎?
少爷,您若真的忍心让阿枝沦为冤魂。。。。。。
得了!走走走,投就投!从地上抓起了阿枝往门外走。寇翎怎也没法坐视伺候了他一辈子的老仆人因为他而成了冤魂留在人间。
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唬过去吧。。。。。。
☆☆☆
妳转过头去,我要脱衣服。
是。。。。。。
我没叫妳转回来,妳要转回来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我可不管。
是。。。。。。
服侍了寇翎一辈子的岁月,阿枝向来都是严守礼教,主仆之礼,男女之分,她就是在脑子里也从来不敢逾越过。少爷的身体,她顶多只见过胳膊和小腿,其它地方她哪敢想?就算寇翎不吩咐,她也是万万不敢转过头去的。
寇翎边脱着上衣边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要全l了才能转世去,那他别全脱不就成了?穿著裤子球鞋下去,躲在湖里等到阿枝离开了再出来吧。。。。。。
少爷,请将您的衣服裤子和鞋子袜子都丢给阿枝吧。
。。。。。。这阿枝不亏是活了那么长的人,她也不是省油的灯,要骗着她还真不容易。。。。。。
无妨,就不相信她连现代男人穿的内k都认得!他脱了裤子鞋袜,连同衣服一起丢过去。
少爷,还有亵裤,您有穿吧。。。。。。阿枝检查了那些衣物,突然小小声地说。
。。。。。。咬咬牙把内k也脱了丢过去,没关系,反正,手腕上还戴着一只青禹送他的手表。不过他有些担心,这表一去,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全l了。。。。。。
所幸,阿枝并不知道他有戴手表。他一面庆幸着一面缓缓地踏入湖水中,一步一步往湖中心走去,水深从膝盖慢慢高到大腿,然后高到腰部以上。
我走了。。。。。。转过头对着湖畔上依然背对着她的阿枝吼着,却看见了湖畔另一端的林子前,一个人站在那盯着他看。
青。。。。。。心一惊连话都说不出来,距离太远了他看不青禹的表情,但他一定误会了,他一定生气了。。。。。。
站在湖水里的寇翎傻住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个现行犯,立刻冲上去跟青禹解释这一切?不成,那阿枝那肯定交代不过去。可是难道就这样让青禹误会他,陷自己于百口莫辩的处境吗?
望着青禹动也不动僵在那的身影,他突然明白了。
青禹并不是不在乎他所以放心地让他回到这个地方。。。。。。青禹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信任他所承诺过的那些话。
所以,自己让他失望了吗?
☆☆☆
。。。。。。月光在湖中那具优美白皙的胴体上抹上了淡淡的珠光,染上了月亮湖水颜色的乌亮长发沿着那优美的身形落入了水中,分不青湖水和头发的分界在哪。
凝望着他的那双眼睛,如同第一次在这个地方相遇那时一样,闪动着妖异紫色光泽的黑色眼眸。。。。。。
他美得如出水的仙人,不像是世间的人与鬼,美得让他舍不得将目光移开。
但这样的绝色却不属于他祝青禹的。就算他说过〃不想离开他〃、〃不想投胎〃这些话,但说是一回事,人人都会说,鬼也很能说。但他却真的傻到以为那样口头的承诺有什么效力。
寇翎是属于这个月亮湖的,终究他还是想要离开他。
分不清楚心中的感觉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可以肯定的是,这一次,他跌得比从前阿洛甩了他的那一次还惨。
因为这一次,他放太多太多下去了。。。。。。
再看了寇翎一眼,然后他转过身就朝着树林内走去。
☆☆☆
青。。。。。。他走了?他就这样走了?他怎么不像从前那样骂他,跑过来将他揪出湖水,狠狠揍他一顿,然后拉着他回家?
青禹!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放弃他了?寇翎飞快地从湖水里游回岸上,也不顾阿枝的尖叫就冲到她眼前抓起了她手中的衣服随便套着。
少爷!您!您。。。。。。掩着脸不敢看眼前l体的寇翎,阿枝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不投胎了,你自己去投吧。直接套上了衬衫和裤子,鞋子也没穿就要往林子的方向跑。
少爷!阿枝死命地抓着寇翎的手不放。
少爷!您不希望当个人吗?不希望有着幸福的来世?
我爱他,我爱青禹,能够和他在一起就是幸福,我为何要放弃我的幸福去追求那不可知的来世?我不要投胎,我不要离开他!放开!放开!
寇翎一面用力甩着阿枝的手一面吼着,无奈阿枝抱着他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抱着泳圈那样死紧,急得寇翎直跺脚。
少爷,少爷,你想清楚啊。。。。。。和那个人在一起,真的快乐吗?他让你哭泣了啊。。。。。。
。。。。。。真的很快乐啊。看着他我就感到快乐,和他说话我就感到快乐,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感受到他就在我身旁和我在一起,就比什么都还要快乐。。。。。。
青禹一天能带给他的快乐,远远比过去将近一百年内所有的快乐都还要多太多了。。。。。。
。。。。。。寇翎的表情,又是阿枝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那样认真,那样笃定,那样用尽全身力量般惦念着另一个人的表情。。。。。。
他不在是从前那个冷冷淡淡、像是被困在古画中身心都沉寂静止的人物,古画中的人儿活了过来,活得那样热烈,那样不顾一切。。。。。。
我知道了。放开寇翎的手,阿枝跪在地上对寇翎磕了个头:少爷,您找到了您的快乐,阿枝可以放心地走了。请自己保重自己,谢谢您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说着说着,那老迈的身形渐渐消失在湖畔的草地上。
赤着脚在林子里跑着,却一直看不见他想追的那个身影,脚底被尖锐的石子扎出了伤口,每一步都是疼痛。。。。。。但他却没缓下他的脚步,踩着脚下的伤口,加快速度地跑着。
终于跑出了林子,却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
青禹,等我!青禹。。。。。。
还来不及追上,脚下却被一片尖锐的小石片c入掌心r中,一痛之下一个踉跄又难看地摔了一次。
眼睁睁地看着车子开走,不争气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青禹这样说过他的吧。。。。。。他咬咬唇爬起来,脚一屈让脚掌伸到面前,把那根害他跌倒的石片拔了出来,抓了衣襟将脸上的眼泪抹掉,有点艰难地站起身来。
就是徒步追下山他也要追!
青禹从来就不回头的。
。。。。。。那个酷似阿南的阿洛,站在不远住悠哉地看着他的狼狈样。
就像是从前那样,青禹一旦走了就不可能回头,你追也没用。
那又怎样?不管他回不回头,我就是要死赖着他。他不回头,我就跑到他面前去,要他想躲都躲不开。寇翎冷冷地顶了回去。
。。。。。。阿洛无言地思索着寇翎所说的话。
如果那个时候。。。。。。如果那个时候他追上去了,能不能追回青禹?
这样的假设永远都得不到答案,因为那个时候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青禹离开,却没有任何动作。
滚去投你的胎,这是青禹和我的事,不干你的事。
说着寇翎往山路的方向走去。
你这样走就算走到天亮也走不到山下。
我高兴。
被阳光照到了可就没戏唱了。
我高兴。
你那样喜欢青禹,就算看到他和别人接吻也不受动摇吗?
我。。。。。。寇翎转过身狠狠地瞪着阿洛:你故意的?
谁叫你要偷听。阿洛耸耸肩。
。。。。。。寇翎紧抿着唇不说话,但那双漂亮的眼睛却杀气腾腾地切割着眼前这嚣张的家伙。
阿洛却不痛不痒地走到寇翎面前,靠过脸去冷不防在寇翎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你干麻?!寇翎摸着脸退后三步大叫道,然后又因为脚底的伤疼得哆嗦。
没,我只是示范给你看青禹是怎么吻我的。
呃。。。。。。
他说了那些什么他只想吻他喜欢的人的唇等等叫我不爽的p话,我想你都没听到吧?
。。。。。。
房子后面有个车库,钥匙在车库门口左边那面墙上凸出来的那块砖头里。不过我可不确定三年没开的车子能不能发动。
当年骗着青禹说没车,其实是想要留他多多陪在他身边。。。。。。不过这样的小心机,能改变些什么?
。。。。。。狐疑地看着阿洛,寇翎不相信这家伙有这么好心。
我一点也不想帮你,但青禹就是喜欢你我也没办法。收起了嘻笑,阿洛的表情冷得可以。
他讨厌这个抢走了他心上人的家伙,毫无疑问。
可是他深爱青禹,也毫无疑问。他不要青禹受伤,不要他再跌一次了。。。。。。
过去的他已经没办法追回,那现在就让这个讨厌的家伙代替他去追吧。
☆☆☆
一路上不知道被照了几张超速,阿洛那台中古小车以几乎要破表的速度行驶着,反正,人都死了又算被照相又怎样,有本事就去把那林洛平给挖出来讨罚金吧!
只是不管寇翎再怎么努力,却因为发动这台老车子花了太久时间,加上因为心慌意乱下了山后弯错了几个弯,上高速公路后下错一个交流道,于是根本追不上青禹的车子。
无妨,青禹再怎么快,最后还是得回到他家的吧!
然而当寇翎在凌晨时好不容易将车子开到祝家门前,左顾右盼没看到青禹的车子,他开始怀疑青禹到底有没有回家。
青禹!
打开大门,玄关的鞋柜上看不见青禹的鞋子,整个客厅黑漆漆的,
寇翎不死心地进了门将整个房子都找遍了,卧室、书房、浴室、饭厅。。。。。。
显然地整栋房子内除了他以外空无一鬼。
拿起客厅的电话,先拨了青禹的手机,书房传来尖锐的手机声划破了深夜的极端宁静,寇翎吓了一跳连忙挂下电话。
这家伙手机办了又不带着到底是办来干麻的。。。。。。只好拿起一旁的电话簿翻半天找到了阿南的手机号码,再一次拿起了电话筒拨号。
手机未开机进入了语音信箱,唯一的希望也落空让寇翎心凉了半截,只好无可奈何地留了简短的寻人留言然后挂下电话。
跑哪去了。。。。。。会不会到那可以看夜景的山顶去了?寇翎想破了他的脑袋,
也想不出其它什么地方是那个几乎大门不出后门不迈的孤僻男会去的地方。
看了看时间,还好,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又匆匆忙忙地拖着又脏又累的身子开了车就往山顶去。
☆☆☆
你把我手机关掉,明天我肯定会被骂死。
如果你还要应付那么多鸟事,明天肯定会病死。
抽出阿南口中的那把温度计,38度,虽然还有点烧不过已经比先前低多了,看着握在手中那温度计的红色水银因为自己的体温迅速地往下移,青禹立刻将那把温度计放到桌上。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的体温有多低。
谢谢。。。。。。躺在床上的阿南有点虚弱地微笑说着,苍白的脸上因为发烧透着浅色的红晕,那双精明的大眼睛也因为生病的缘故显得有些慵懒。
平常独立习惯的他,只有他照顾人的份,哪轮得别人有机会照顾他?
要不是老妹回到美国去探望父母,在这城市举目无亲又病得差点死在住处。。。。。。
青禹绝对不是个适合照顾病人的最佳人选,只不过当他连站都站不起来意识不清用最后一点力气爬到书桌旁拿手机求救时,脑中第一个也是唯一想到的号码,就是青禹书房的那只电话了。。。。。。
但不知怎地,平常跟他还算有得聊的青禹今天感觉特别沈默,阿南那不因为生病而迟钝的敏锐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不太对劲。
八成又是鬼俩口吵架了吧。。。。。。
又和寇翎吵架了吗?
没。
寇翎呢?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
走了。
走。。。。。。?回月亮湖吗?
恩。
不可能。阿南摇摇头,果断地说道。
他很清楚,寇翎绝对不可能放下青禹离开,青禹也决不可能眼睁睁地让寇翎离开。
这两个人的感情,不仅仅是切断的藕片和藕片间那种细丝,简直像是快干掉的强力胶拉出来的那种又粘又长的胶丝,一旦沾上了就难扯干净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他走了。
不可能。。。。。。
他就在我眼前,走入湖水里面,你想怎样?
一直漠然着的青禹突然失控地对着床上的阿南吼了起来。
你为何不拦他?激怒了青禹,阿南却一点也不改冷静,他无畏地望着青禹的眼睛,慢条斯里问道。
如果不是真心,拦下来又如何?
如果够真心,就不会说了那种像是承诺般的话后还离开;如果够真心,就会听见他心中渴望能够在一起的声音。
如果够真心,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背离,又怎么会出现?
如果够真心,就不会陷他于现在这样思念却绝望到头疼愈烈的地步。
陷他于只要意识还在,就会想起站在月亮湖水中那叫他全心全意恋着同时又叫他心灰意冷的身影。。。。。。忽然胸口一紧,喉头一甜,一股凉冷的流从胸腹往口腔里推,青禹闭上眼睛用力地吞咽着,才勉强将那差点溢出唇边的y体又挤回去。
青禹。。。。。。阿南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拭着青禹嘴角沾上的一丝紫色y体,那样的动作包含着安慰、关怀,以及一些他隐藏了很久很久的心思。
没什么力气的双手按着床铺有些吃力地将上半身撑起,望着青禹的脸好半天,在青禹还来不及反应之时突然凑过脸,将唇贴上了青禹冰冰冷冷的薄唇,舌尖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