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quot;收藏到我的浏览器;quot; 功能 和 ;quot;加入书签;quot; 功能!“凤羽到底是什么人?”轻雪坐在他面前,黛眉微抬:“南有龙傲,北有凤翥,凤羽该咬着不放的人是龙傲的夜宸,我一个小女子与她何干?”

    “龙傲的势力日益壮大,如火燎原,凤羽是该防备。但是在她出手与夜宸硬碰硬前,自会有朝廷势力去压制,所以只要龙傲不惹她头上她不会惹火上身,只会养精蓄锐韬光养晦,轻雪……”擎苍敛去笑,严肃看着她:“你随我回凤翥,凤羽不会亏待你的。”

    “她自然不会亏待我。”轻雪笑了一声,冷道:“倘若我对她没有用处,她千方百计抓我做什么?擎苍,你知道我的身世,那么她一定也知道。既然如此,我不想与她有任何瓜葛。”

    擎苍眸光闪了一下,沉声劝慰:“随我入凤翥比嫁进凌府好,入了凤翥宫至少还有我可以保护你,但是一入凌弈轩的地盘,我只能退避三尺。你我都明白的,凌弈轩很可能是龙傲的首领夜宸,不然他不会三番四次查我行踪。”

    “是夜宸又如何?”轻雪听得清冷一笑,眸清似水望着擎苍:“这几年你我的关系非敌非友,你救过我的命,却在得知我身世的情况下执意让我入凤翥宫。几年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我?”

    擎苍没做声,剑眉一耸,双眸微微眯起。

    “呵。”轻雪淡淡看他一眼,唇边带笑,继续道:“我答应大夫人嫁进凌府,就是为了摆脱凤羽的纠缠,我不想与她有一丝瓜葛,因为我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女子,承受不起她的垂怜。”

    “如果我执意让你去凤翥宫呢?”擎苍俊美沉稳的俊脸变得有些难看,已不复刚才的放荡不羁,“我以为再冷硬的心也有海枯石烂的时候。”

    轻雪站起身:“我不是冷硬,而是无心,擎苍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会去的,永远不会。”她知道他永远不会强迫她的,不然,他不会等到今日才说出这句话。

    “是吗?”擎苍仰面望着她,大掌中的酒杯让他捏成碎末,“我等着你回来找我的一天!”

    “不会有那么一天。”轻雪坚定回他,转身,拉开门扉,走出去。比起宅院深深,她更惹不起江湖上的这些大门派的。既然已成为凤羽眼中的猎物,今日何不借靠凌弈轩之力摆脱?她怕如果错过这一次机会,日后定是永远难有脱身之日,她过够了这样的日子。

    坊间歌乐声声,琵琶排箫声妙可绕梁三日,墙上书画隽永雅致,墨香丝丝萦绕;乐师丝竹铮铮技艺精妙无双,舞伶舞带飘飞漫卷凤凰来仪,客者更为风声雅趣超凡脱俗。

    她一边走着,一边暗叹这里的风雅,不愧是擎苍,追求的永远是世间最完美的东西。音声是,舞伶是,秀女也是。

    只可惜,偏偏有个凤羽。

    戴上斗笠,走出乐坊的后门,走进那条幽静的小巷。

    十二年前她该是成为刀下亡魂的,雪衣擎苍救了她,却将她入绝境,翻覆她的命运。所以今日她要自己去争取,重新开始她的新生活。

    “啾……”疾走间,一只通体灰黑的猎鹰突然盘旋在她眼前,一阵浅淡的白檀香过,雪衣擎苍缓缓飘落在她面前。而后陡然白影移动,大掌探出———

    “擎苍?”她大惊失色后退一步!她以为擎苍不会追出来的,难道他真的打算掠她去凤翥宫吗?

    大掌探上她的胸口,一股热气流入她的四肢百脉,而后长指利索点上她的三x,让她身子一僵。

    擎苍收手,道:“我锁住了你的三x,一个月内无论你受怎样的皮r之苦都不会伤及性命。一个月后,三x会自动解开,我给你渡的护身真气自然而然会流泄。之后,在凌府是生是死,你听天由命!”

    “擎苍……”

    雪衣一闪,男子已携那猎鹰消失在眼界,只余一阵淡淡白檀香。

    “擎苍。”轻雪默念一声,望着那方向一会,终是转身离开。

    一出巷子,她立即放下斗笠上的面纱,四处问人找到云浅用魔音告知她的那家茶栈,与大夫人的人碰头。而后等到天擦黑,她乔装成小婢随服侍翩若的大丫鬟入了凌府的别院画浼院。

    这个时候,翩若正散着青丝欢天喜地试穿红艳艳的喜服,眼都没抬一下,对她叫道:“别傻愣在那,时辰快到了,快给我梳头,机灵点!”

    她没做声,与那大丫鬟对视了一眼,站到梳妆镜后。

    轻轻掬起翩若的一缕青丝,梳理,再将梳子没入头顶,与镜子里的翩若对视。

    “怎么是你?”翩若一惊,脸色即刻大变,“云……”还来不及喊出她的名字,眼皮一沉,已让象牙梳上的mi药弄晕了过去。

    她接住她软软的身子,心头升起一丝愧疚。

    而后大丫鬟将她身上的衣服快速换到了翩若身上,最后瞧了她一眼,与云浅合力将翩若半扶半拖弄了出去。

    第十三章

    夜灯通明,花枝飘香,坐落洛城东临街的凌府大红喜字高挂,大摆酒筵,红地毯铺了一层又一层,那排场比起五年前的凌尹两家联姻绰绰有余。

    凌府历来为洛城霸主,府邸占地极广,几欲占据东临大半,曲岸画廊,花木山石,雕栏画栋,亭台楼阁,层出不穷,比比皆是。人一旦走进去,没有人带路,只怕是难以走出来。且,前后分为两府,一正一偏两大门,正门为御敕,偏门为凤舞。

    而此日,便是凌府当家主子纳第二房小妾的日子,本不该有如此大排场,却是主子有令,要求八抬大轿轰轰烈烈的迎娶,足以可见这个新宠的地位。

    喜炮轰鸣,宾客络绎而至,满府的张灯结彩。新娘子盖着搭有流苏的火红盖头静静坐在床沿,等着夫婿的归来。

    她的左右,站了一黄一绿两个冷脸丫头,黄衣叫善音,绿衣叫落音,先前是大夫人房里的人,现在,被派来服侍这个新过门的二夫人。

    三更,守在门外的喜婆子终于大叫一声:“爷,您可回来了,祝您和新夫人百年同心,早生贵子……”

    “罢,莫钊你带她去领赏钱。”低沉的男中音,不带丝毫酒气,有些冷。

    “是。”

    “吱呀!”木门随即被推开,新郎倌一身高贵喜服缓步走进来,纯墨色的赏,滚金的边,宽袖,束腰带,简直量身定做一般,气宇中散发着某种霸气。微微抬手,示意两个丫鬟出去。

    一身火红艳衣的女子,一双柔若无骨的柔夷立即悄悄攥紧,静待男子来揭喜帕。

    只是,男子并没立即上前来揭喜帕,站在内室门口远远望着她,道:“今夜本少主不会与你行房,你歇息便是。”

    盖着喜帕的女子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出声。

    凌弈轩剑眉皱了一下,只觉今夜的云翩若过于安静,不像平日的她。随即也没有多想,大掌拨开内室门口的纱幔,大步走出去。

    他一走,红裳女子绷直的香肩即刻跨下去,纤纤素手一扯,自己将红盖头取了下来,一张白嫩精致的脸蛋赫然出现在灯下。

    清眸似水,红唇映日,面似娇花拂水。

    她云轻雪,代替云翩若嫁进来了。

    这样胆大包天的偷天换日,她不知道明日会不会果真如大夫人说的那般没事,只知道进来了,那么这座深宅内院,即将是她的牢笼或是地狱。

    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心甘情愿呆在这里。

    是的,这一日她心甘情愿了,在多次劝慰翩若的情况下嫁进来了,却不是为了这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

    轻叹一口气,她将头上沉重的凤冠取下,合衣躺上床,盖上那床绣满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

    身为妾,并没有费煞其事的拜堂,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将她从别庄抬过来,先去见了公公,便进来新房了。于是明白,凌府不是要娶妾,而是要这盛大隆重的排场。

    扯唇无声笑了笑,她侧躺身子阖眸睡觉,明日还有场硬仗要打呢,先养足精神再说,排不排场的事与她无关。至于翩若,这个时候估计已让白杨带出了洛城,从此开始她的另一段生活。

    第十四章

    层层叠叠的楼宇,亭台,白玉桥,流水,东南西北四大主院,下人房,杂役园,四季花坊,御敕府的奢华比起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凌弈轩穿一身高贵喜袍,带着乔莫钊,健步穿梭在那片在夜色中吐露芬芳的琼花树下。

    他去的方向是位于西院的百枝莲,掩映在一片大吐白色花苞的琼花树后,楼阁夜灯氤氲,琵琶声声。

    这里,是他的侍妾璃落的天水舞楼,即掷重金在天水湖上搭建的一座带无檐顶寝居的露天舞楼,独占整个西主院,侍婢无数。

    璃落的身份与新进门的云家小姐不同,是个只谙音声不争宠不喜名分的侍妾,独得他的怜宠,入府一年,便使得他遣散他府里的所有侍妾。而今夜新娶进来的云家小姐,则是个沾亲带故的侧夫人,是他看在乔莫钊多年忠心护主的面上加上的头衔。

    当然了,也是他的本来用意。

    “爷,您来了,奴婢去通报主子。”璃落的贴身婢女鸢儿早守在门口,见他大步朝这边走过来,忙不迭提起裙摆要往楼上走。

    “不必通报。”他喊住她,示意鸢儿和乔莫钊都待在楼下,不要声张打扰,自己则举步踏上楼梯,走进天水阁。

    阁外是露天舞台,琵琶,丝竹,舞裳,云带都还在,明显是女子刚刚舞袖过,迷人幽香萦绕,而几个房里的小婢在有序整理,跪在地上抹地。

    他一路走,一路示意婢女们噤声,拨开婳清池的珠帘子,看到他的可人儿正在褪去一身香汗粘湿的里衣,露出她曼妙性感的身段。

    服侍女子沐浴的婢女见到他,忙欠了欠身,默默退出去。

    他眸中深邃,稳步走过去,帮那女子解修颈上的肚兜系带。

    女子起初惊了下,回首见是他,笑靥一开,任由他为她褪衣,并软软窝在他怀里,轻柔道:“今日是你的大喜日子,以为你不来了。”

    他没有做声,轻轻将轻盈的她抱起,踏进浴池内,缭绕轻曼的水雾即刻遮住了他大掌在女子娇躯上的动作。

    “少主。”女子娇吟一声,粉颜抹上绯红,玉腿紧紧勾着他的腰,享受他在她身上的ai抚……

    一刻后,女子玉背上布满红痕,软软趴在池沿,娇喘不已。

    而她身后的男子,墨色喜服已全然褪去,健壮的肩背上满是被女子尖尖的指甲抓出的印痕,他的喘息平息得很快,墨眸也恢复澄明。而后弯身将女子娇娆的玉体抱在怀里,泡坐在浴池里。

    “你又瘦了一些。”他暗哑,大掌掐在她愈加纤细的蜂腰上。

    女子轻轻一笑,从他怀里站起身,一头墨黑的青丝湿哒哒粘在雪白胸前,配上那些许红痕与绯红,异常的妖娆妩媚。

    池水只及她的腰,随着她取布绵为他擦背的动作暧昧的浅荡不已,她笑道:“璃落并没有瘦,只是少主有了心思。今夜少主歇在璃落这里,只怕新夫人日后在府里不好做人。”

    凌弈轩眉头微挑,任女子柔若的小手在他身上游移,“大夫人近来可有再为难你?”

    “没有。”女子放下布绵,用手给他掬水:“近来大夫人将西北两院交由璃落打理,对璃落宠爱有加,只怪璃落愚笨,辜负了大夫人一片苦心。少主,不如将这两院交由新夫人打理可好?”

    “府上的事,我自会交与她一些,不过得先等她适应。”他沉声道,等璃落将他服侍得差不多了,揽臂端过婢女盘中的玉露,浅啜一口:“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她适应得差不多,我会让她怀上我的后裔。”

    璃落素手微微一抖,接过婢女手中的玉壶,为他再斟一杯:“只可惜,璃落不能为少主生下小少主。”

    凌弈轩眸光微闪,薄唇轻抿:“虽然不能生孩子,但你在本少主心中的地位永远不会变。”说着,从浴池里站起身,毫不吝啬的在璃落和婢女面前展露他健壮颀长的身形。

    他有一双健实修长的长腿,颀长健壮的虎腰,因长年东奔西走练就的结实腹肌,健康的古铜色肌肤,粗壮有力的胳膊,以及一张深邃俊美的脸。

    婢女红着小脸,敛着双目为他擦拭身子,再给他穿上里衣,长裤,套上外袍,束织锦腰带,穿上软靴。

    “少主?”从浴池走出来的女子不解看着他,“夜很深了。”

    他转身,利眸里满是促狭:“你舍不得我走?”

    璃落粉颊微烫,揽着薄纱衣遮住赤果的玉体,轻笑道:“少主每次来都会歇上一夜的,想必鸢儿已备好了酒菜。”

    第十五章

    见男人不出声,璃落浅浅一笑,兀自缓慢往外面走,看了早已步上楼来的鸢儿一眼:“鸢儿。”

    “主子,鸢儿这就去拿来。”穿着碎花霞红衣的鸢儿会意,瞧了主子后面的高大男人一眼,盈身,笑着转身离开。

    天可怜见,只有这般温柔贤惠的主子才配得上少主的,少主妻妾无数竟对主子如此怜爱,也不枉主子的一番绵绵情意了。

    这样窃喜着,脚下的莲步更快。

    而穿戴整齐的凌弈轩瞧着璃落的水眸盈波,在小亭里坐下,眸中含笑:“这次要给我什么惊喜?”

    低呷着,伸臂将璃落单薄的身子揽过来,亲密抱在怀里。

    璃落螓首微垂,给他斟酒:“今日不能为少主舞一曲了,刚才以为你不会来,便先让舞伶们随我舞了几个时辰,现在只怕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凌弈轩眸子清澈明亮,接过她递过来的酒杯:“我现在留下,就是为了与你在此小酌,载歌载舞的事,等你身子好一些再说。”

    “嗯。”璃落点点头。

    稍后,鸢儿便捧着一双崭新的用金线镶龙角麒麟的银靴笑眯眯走过来,脆声道:“爷,这是主子用三日三夜的功夫为您做的,为这双鞋,主子的一双纤纤玉手都被扎得没法见人了呢。”

    凌弈轩听着,眸色即刻深沉起来,看向腆着秀目黛眉的璃落,抓起她那双果然被扎得千疮百孔的小手,沉声道:“这些东西自有下人打理,我要的,只是你给我的那份宁静。”

    “少主。”璃落秋波一荡,取过那双靴子,蹲在他面前:“璃落为你试鞋,是按袜子的尺寸来做的,不知合不合适。”

    凌弈轩望着璃落白净的脸,剑眉微微皱了一下,并未抬脚。

    “少主?”璃落等待片刻,终是站起身,笑道:“少主别听鸢儿乱说,其实这银靴靴底是璃落找齐夫人要来的,而后照着绣样绣出了这缎面,针脚歪歪扭扭的上不了大雅之堂,让少主见笑了。”

    她这样一说,男人眸子中的墨色更深了,眸光一闪,陡然站起身:“璃落,你只需做本少主的宠妾就好,其他的,莫要再费心思。”

    璃落水灵灵的眸子立即黯了一下,却云淡风轻笑道:“少主,你多想了,璃落只是闲得慌为少主做了双鞋。”

    娇音刚落,陡见得乔莫钊急匆匆赶上楼来,瞧了揽着单衫的娇媚女子一眼,禀告道:“少主,白杨那边出事了!”

    凌弈轩的脸色马上一沉,利眸眯成一条缝:“他借潘阳城办事之行离开洛城了?”

    “嗯。”乔莫钊脸色难看的点了点头。

    “果然!”他深潭似的双眸瞬息闪过一抹失望,似早料到般带着乔莫钊大步踏下木梯,却在穿过那片琼花林时,脚步顿了一下:“新房那边情况怎么样?”

    乔莫钊额头滴下一滴冷汗:“二夫人可能已经歇下了。”

    凌弈轩转过头,敏锐盯着这个衷心管事:“你确定迎娶路上没有出岔子?”

    乔莫钊的头皮又麻了一下:“回少主,莫钊确定从画浼院到御敕府,二夫人都没有离开过一步。”

    “莫钊!”凌弈轩却是要笑不笑唤了他一声,双眸狡黠而又深邃:“倘若你是知情不报,本少主不会看在你忠心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你!毕竟,功归功,忠归忠,不是同一档子事,你可不要让本少主失望!”

    “莫钊不敢!”

    凌弈轩望着他的发顶,薄唇抿紧,黑眸中的狡黠一点一点散去,换成寒冰似的犀利。而后,大步走向新房方向。

    因为信任乔莫钊,所以将迎娶的事全权交他办理,并在大婚这几日借公事之便遣走白杨,却不曾想,这两个人始终还是选择了那条他最不想看到的路。

    他的府上,已经养了一头笑面虎,他可不想看到有更多的豺狼。

    走进南院的文殊兰,再次看到那个高高撅着裂唇的女子蹲在廊下打盹,头颅一低一低的,极是困乏。这个女子,该是翩若的陪嫁丫鬟吧。

    他冷冷瞥了一眼,一掌将那木门推开。

    “谁?”躺在帐子内的人儿立即惊坐而起,甚至算是如惊弓之鸟般弹跳而起,隔着藕色的纱帐紧紧盯着门口的他。

    “呵!”他缓步走进来,对跟在后面的乔莫钊侧目而视:“乔大管事,帮本少主认一认这位到底是云府的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乔莫钊与同样被惊醒的云浅对视一眼,低着头走上前来:“少主,老奴也是刚才才得知白杨携翩若私奔的事,都怪老奴没有管教好翩若,让她做出这等事……少主,不如依老奴之见,先将白杨与翩若追回来吧。”

    “好主意!”冷峻男子陡然朗朗笑了一声,回眸,挑眉,利眸却不见一丝笑意与温度,“不如委派你去追这两人怎么样?将功补过?”

    “少主,莫钊确实不知白杨会做出这档事。迎娶的路上,莫钊一直守在翩若身边,不曾离开一步……”

    “噢,那可奇了。”男人仿若好奇起来,高深莫测望向帐子内:“既然莫钊你寸步不离,这人,难不成是变幻出来的?”淡淡勾唇,嗓音一沉,突然厉呵:“给本少出来!”

    陡然这一声,吓坏了屋子里所有的人,垂首屏息,不敢出声。

    少主发怒了!而且火气还不小!

    半晌,薄帐内一只手背被蜡油烫红一大片的红酥手帐帘轻掀,探出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而后——艳红喜服,修长玲珑的身段,被放下的墨黑柔亮的及腰青丝,以及一张丝毫不见睡意与怯意的鹅蛋脸。

    帐外男子的心,一下子让那张脸扎了下。

    他沉眸,掀唇:“你就是当日被白杨当场退婚的云轻雪?”这是他第一次看清这个女子的样子,如枝头绽放的洁白雪梅,清冷的美,秀眸淌过冷冷的水色,没有翩若来得美艳夺目,清丽可人,却让他眸中猛的一黯。

    第十六章

    轻雪垂着眸,不做声,心头却为男人眸中刚才一闪而过的鄙夷暴跳如雷。她刚才在他眼中看到的是鄙夷与另一抹复杂情绪吧,却只能忍,忍。

    “你就这么想嫁给本少主?”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而不是将代嫁的她挫骨扬灰。

    她抬起头,故意将带斑的左脸微微偏向他的视线:“凌府家大势大,任何一个女子都想嫁进来。”而且还是她这样一个遭人退婚生得丑陋的女人。

    男人的眸光即刻闪烁了一下,陡然想起这个女子当日在堂上对白杨的一巴掌。宣城之行他对这个安静的女子什么都没记住,就是记住了那一巴掌,因为曾经也有人敢这样甩他耳光。

    想到此处,他盯着轻雪的目光灼热起来:“好,我今日就容你在府,但是偷天换日的事不能一笔勾销。”

    轻雪清冷一笑:“那少主想如何?”

    男人唇角微微上撇,对闻声而来的大夫人道:“诺雨,你来帮为夫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然后教她一些府里的规矩!”

    再冷眸盯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外走。甫出门,俊颜上净是一片严肃宁静,没有生气也没有狠戾,只是复杂难测深沉睿智。

    而门内,大夫人的脸色也瞬息拉下来了,嘴角泛起诡异的笑,突然厉声道:“将她俩拖出去,先打十大板,再扔进黑牢!”

    “大夫人!”轻雪大吃一惊,冷声提醒她:“不要忘记你曾说过的话!”

    “本夫人说过的话当然没忘记。”尹诺雨却自若一笑,走过来,伸手去拔轻雪发上的珠钗:“本夫人只答应你入府,可没说要在府里保你不受皮r之苦。你刚才也听到了,少主让我惩罚你的胆大包天,我这只是轻典法办!”

    轻雪双手已被丫鬟牢牢捆住,闷哼一声。

    原来是大夫人的指甲‘不小心’在她白嫩粉颜上划出一条血痕,小指一挑,得意收回:“妹妹莫要怪罪,姐姐只是谨遵夫君之命施以小惩……哦,不该叫你妹妹,翩若才是那个正主……”

    “你明明就是故意!”云浅在旁边看得肺部快被气炸,一听大夫人这话,更是急得立即破口大骂:“迎娶前你明明答应保小姐全身而退,现在你竟然出尔反尔要打小姐板子,十板子打你身上看看,看你还有没有命进那劳什子黑牢!”

    “呵呵。”大夫人睨云浅一眼,脸上悠闲的笑着,没有对云浅的大骂发火,而是俯身看向被捆住的轻雪:“你自个儿该最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对你,现在,你就是我掌下的俘虏,我想怎么整你就怎么整你!”

    “来啊!”说到此处,她陡然站直身子,冷笑着吩咐:“将这个裂唇的小蹄子加五大板,饿她一日,直到她不再乱开那张嘴再给她送饭!”

    轻雪心下大惊,才知入了这个女人的圈套,道:“这五大板,让我来替她,她什么也不知晓!”

    “好。”大夫人求之不得,“这五大板就加你身上,你可得撑着点,我还等你留着小命来陪我玩玩!”

    黎明,东方的天际泛着鱼肚白,映着红艳艳的朝霞,极美。

    主仆二人下身的儒裙沾满血迹,被两个粗壮丫鬟如破布袋般一路往地牢拖,而后往那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牢一扔,“哐当”一声锁上牢门。

    这黑牢就是一个没有窗扇的暗室,四面全是墙,人一进去就仿若坠入暗无天日的地狱,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到自己的吐息声。仿佛,这个世上只剩自己一人。

    轻雪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清楚感觉到那些硕大的老鼠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她是被冷水泼醒的,身上淌血的地方已经感觉不到痛,只有无尽的麻木。

    这个大夫人下手果然够狠,每一板都打得她皮开r绽,却不让她伤到要害,只是想让她痛,折磨她。

    第十七章

    暖暖春阳,在微波荡漾的江面折s出煜煜金光,随着运盐船一艘接一艘的驶出港口,破碎成零星点点。两道人影,驻立在港口悠远望着江面,袍摆随风轻掀,座下汗血马甩尾不耐烦的蹬着马蹄子。

    乔莫钊望着前方的男子,禀道:“白杨就是从这条港口将翩若带出洛城的,他们去的大致方向是京城,因为那晚刚好有一批盐要运去西京,那个时候他假传少主命令,先去总号账房取了经费,而后……”

    “我想知道的是,云轻雪为什么要代替翩若代嫁?”马背上的凌弈轩利眸深邃,薄唇一抿,调转马头往回走,“云天佑葬身火海,恰恰是死在她的闺房……莫钊,云轻雪可是云孟亭亲生?”

    乔莫钊默默跟在后面:“回少主,轻雪是孟亭在外面藏了五年的私生女。”

    “五年?”凌弈轩为这个数字挑了下眉,回头:“云轻雪生母是谁?”

    “轻雪生母是依兰,早在几年前去世了。”

    “没有姓氏?”凌弈轩停下马。

    “没有。只听说依兰是个舞妓,嫁过来后随夫家姓。”

    男人眸光一闪,抿唇沉默下来,而后勒紧马头往前走:“本少主前来宣城那一日,便是云天佑带人埋伏在那条要道口处听命行事,至于听谁的命令,大家心知肚明。呵,尹诺雨这个女人不想杀我,只是想警告我不要娶其他的女人……莫钊,云天佑是你的亲外甥,你应该不会和她联手做这种杀人灭口的戏码吧。”

    乔莫钊跟在后面,脸色骤然沉重无比,道:“莫钊确实是比较看中轻雪,但是既然少主选择的人是翩若,那么莫钊也一碗水端平绝不从中作梗。而天佑死于大火之事是事有蹊跷,莫钊敢保证,这事断然不是轻雪做的。”

    “你如何保证?”凌弈轩冷嗤了一声,想起那双清冷的水眸和那张带有瑕疵的脸蛋,“本少主倒以为,这个云轻雪比云翩若毒辣。”

    “所以,少主决定将轻雪留在府上?”

    “唔。”凌弈轩平视前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眸中闪烁光芒:“先观察几日,我想这个女人不会让我失望的。”

    “大夫人将她打了十五大板,一身的伤,现在还关在黑牢。莫钊想,她不会是大夫人那边的人。”

    “呵。”凌弈轩掀唇笑了一声,睨着乔莫钊:“尹诺雨最拿手的好戏就是苦情戏码,本少主在等这场苦情戏什么时候落幕,看云轻雪这个女人能撑多久!我府上的女人,没一个能挨过一个月!”

    “少主,轻雪也只是大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

    “棋子?”凌弈轩不以为然一笑,冷冷盯着乔莫钊:“这个女人到底是尹诺雨的棋子,还是你的棋子?”

    “少主!”乔莫钊霎时急红了脸。

    “呵。”凌弈轩冷眸撇撇唇,马背一夹,铁蹄铮铮扬尘跑在前面,“本少主给你两日时间去查云轻雪的生母,两日后,最好给本少主一个满意答案!”

    黑牢不愧是黑牢,除了黑,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轻雪躺在里面,动不想动,看不能看,闭着眼睛。

    其实睁开眼睛跟闭着眼睛一样,反正都是黑漆漆一片,都无所谓的。她只是突然害怕这样的死寂,害怕每次一睁开眼,又是无边的黑暗,每次一伸手,碰到的不是r乎乎的老鼠就是带着恶心气味的蟑螂。

    不知道这个大夫人还要将她关多久,比起这样的心理煎熬,她宁愿多挨几下板子。皮r之苦挨一挨就过去了,但是这没有光亮的死寂,就跟大海一样没有边际没有尽头。

    “哐当!”黑牢的大门终于开了,一丝暖阳照s进来,s得她眼皮直发疼,她连忙用手遮住,反倒不能适应。

    “大夫人让你先去梳洗一番,然后去飞凤楼。”

    “飞凤楼在哪里?”她依旧用手遮着眼睛,从那黑牢里走出来,是的,走出来。十五大板后的粒米未进,她能走出来全靠擎苍渡给她的那股真气撑着。如果没有这股护体真气,敢情大夫人还真的打算将她饿死。

    “你先出来,善音一会带你去。”

    “云浅呢?”

    “等时间到了,大夫人自会放她出来。”

    就这样,她几乎是被这两个丫鬟拖着拽着回到了她的新房梳洗换衣裳,而后走到与文殊兰离得极远的飞凤楼。

    此刻飞凤楼正大摆宴席,爹爹和大娘都来了,坐在桌子旁哭丧着脸却不敢吭声。而凌弈轩穿了一袭舒适合身的月牙白袍子,长指捻着杯,安静喝酒。眸一抬,盯着脸色苍白的她。

    “轻雪,怎么是你?”看来,还有很多人摸不清状况。

    “爹,大娘。”她脸上带笑,甜甜喊出。

    “翩若她……”云孟亭嘴唇蠕了蠕,终是将质问的话打住,道:“她想知道你过的好不好,咳,你知道吗?你大哥出事了。”

    喝酒的男人,眉峰微微蹙起:“岳丈大人知道翩若现在在哪里?”

    “这个……”云孟亭夫妇有些难堪,答不出话。为什么现在出现的人会是轻雪而不是翩若,他们还搞不清楚状况呢,假若说现在弄错人了,岂不是自个儿往刀口上撞。“翩若一个闺中女子,自是不方便过来。”

    “是吗?”凌弈轩即刻呵呵笑了两声。

    氛围有些压抑,轻雪压住心头的慌乱,道:“大哥出了什么事?”

    “他……”云孟亭马上哭丧起老脸,哽咽不成样:“今日过来,就是想告知你,你大哥他,他,被火烧死了。”

    “啪!”轻雪手中的玉筷直落落砸下,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大哥死了?怎么可能?擎苍只挖了他一颗眼珠子,不足以致命的。

    “呵。”对面男人的唇角又淡淡勾起,没有发出声音,却有刺眼的弧度。这样沉重的氛围,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优雅用膳。

    于是,没有人说话了。

    膳后,他漱了口,客气说了两句话,去他的引凰楼处理公事了。而她和爹爹和大娘,则移步到飞凤楼独立的花厅详谈。

    一进门,乔氏迎面一个响亮的巴掌甩来,打得她直往墙上撞,“你将翩若藏到哪去了,还有天佑,就那么不明不白死在你房里……你快将他们还回来……”

    大哭大叫着,又要跑上来抓她,却让云孟亭扯住了。

    此刻她还未从这些消息中缓过神来,那一巴掌更是打得她直发晕,撑着桌角,冷道:“我没有杀大哥。”

    “嘭!”乔氏的反应是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水杯,失控的朝这边砸过来,“一把大火烧了你的房间,你却失踪了,这事不是你干的还会有谁?你恨翩若抢了白杨,更是嫉妒她的命生得比你好,于是你心生怨怼……”

    轻雪唇角冷冷扯了一下:“我不需要嫉妒她。”

    “那她呢?为什么嫁过来的人是你?你将她弄到哪去了?还有,天佑是你大哥,你如何狠得下心……”

    她凤眸半眯:“我说过,我没有杀他!”

    “天佑就是在你房里被烧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

    她不做声了,脸色愈发的冷。

    “禀二夫人。”此刻,门外一个穿桑葚紫衣的小丫鬟急匆匆走出来,盈了盈身,望着门里:“大夫人让奴婢来通报一声,说客房已经准备好了,云老爷云夫人过去就寝。”

    “好。”这场闹剧才算落幕。

    而后等她撑着虚弱的身子走回房,却突然传来要侍寝的命令,或者说,该补办他们的d房花烛夜——

    热水一桶一桶的提进来,沐浴香汤,沐浴完要抹香露,穿薄如蝉翼不带内衣的纱衣,长发拧干披散,室内熏香……

    她在纱衣外又披了件外衫,推开窗子:“好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你们可以出去了。”

    这话,是对那一黄衣一绿衣的丫鬟说的。

    “等爷过来了,我们才能出去。”黄衣善音冷道,走过来又给她将窗扇关上:“爷就寝的时候不喜欢这外头的兰花香气。”

    轻雪回头,看了这丫鬟一眼,走回来:“你本是大夫人房里的人,为何要来文殊兰?”

    她认出这个丫鬟就是那日在御龙山庄不客气遣她的大丫鬟,大夫人的心腹,名叫善音。

    听她如此一问,女子修得弯弯细细的柳叶眉往上一勾,冷道:“这是大夫人的命令,请二夫人不要过问太多。”

    轻雪微冷的笑:“好,大夫人的事我不过问,但是你们现在是我房里的人,我现在需要抹膏药,你们是帮忙还是退出去?”

    两个丫鬟不做声,冷冷立在那里,训练有素。

    轻雪眉一蹙,走进内室自己将衣衫褪下,用小指勾了一点膏药轻轻抹在被打伤的臀部,晕开。她伤的到底有多重,大夫人清楚,凌弈轩也清楚,可是他却偏偏选在今夜d房花烛,并在宴席上只字不提翩若的事。

    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还是他发现了她才是那个被他毁掉的女子?

    抹完药将小瓷瓶搁在枕边,揽臂拉被子盖上身子,却陡觉帐子一掀有一阵夜风扑进来,带来一阵淡淡的男性体香。

    她侧首,被冷冷立在床前的高大身影吓得整个身子往里一缩。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第十八章

    质地柔滑的紫檀色长袍,颀长伟岸不带酒气的身形,一丝不苟束起的墨发,微微勾起的薄唇。

    莲帐掀起,男人二话不说,一把抓起她的脚踝就往床沿拖,半眯利眸拎着她迫使她半跪半匍贴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大掌探在她的脊背上,而后下游……

    她半跪着,盖在身上的锦被全滑了下去,露出她一丝不挂的雪白玉体。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做男女之间的事,闷哼一声,想取藏在枕下的发钗去刺他。

    “疼?”大掌在她挺翘的玉臀上微微使力。

    “啊!”她一声惨叫,伸出去的手仿若碰到碳火般惊缩回来,改为扯住他冰凉的锦袍:“放开我!”当然疼,他又不是不知道板子的轻重!

    耳下贴着的胸膛,感受到的竟是强而有力却慢半拍的心跳,这个男人的心跳频率似乎只是正常人的一半。

    男人深邃的眸子闪着淡淡的紫色妖魅,大掌由背部移到胸前,贴住她半个左胸,嘁了一声:“呵,原来有护身真气,难怪死不了!”

    她忍着痛奋力挣扎了一下,冷道:“除非你亲手取我的脑袋,否则我会活得比你长!”

    “是吗?”他勾唇笑了一声,陡然放开她,让她重新跌坐在榻上,居高临下睨着她:“你厌恶我?”

    一双深沉的眸,将她的娇躯淡淡打量了一番。

    她敛去最初的惊慌,揽臂取被将身子包裹起,冷瞧他眸中那不寻常的紫色,“板子挨过了,黑牢也呆了,接下来呢?”不错,还看得出她厌恶他。

    “你说呢?”他反问她,眸中一冷,掀袍上榻来。而这次他是直接将裹她身上的锦被尽然掀去,大掌一把掐住她的腰肢,用长腿分开她修长的双腿,薄唇贴在她耳边:“嫁进来了,难道不想成为本少主的女人?”

    低哑着,反剪她的双手,身下动作果真不停。

    “你?”她大惊,身子被猛然往后一抵,立即痛叫出声:“我不想成为你的人!”

    可是已经迟了,他利眸中闪烁起来,不顾她臀部上的疼痛,抱紧,进入,利眸如鹰紧紧盯着她,不见一丝情欲。

    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想起山上草丛间的那一幕,陡然抓起放在枕下的钗子朝他刺过去:“不是每个女人都想成为你的人,你给我出去!”

    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不是为那支刺入他背部的玉钗,而是为身下进去后没有碰到的障碍。没有动一下,退出来,放开她,却笑着站起身:“不是完璧没有关系,只要已是本少主的女人!但是女人你记得下次在枕下放刀子,刺本少主的颈间动脉,这样才能一刀毙命,嗯?”

    “我并不想杀你!”不,这一刻她想杀掉这个视她为笼中玩物的男人!

    “都一样。”他敛去笑,落下这句后负手回转身,冷冷吩咐守在外面的两个丫鬟:“伺候她沐浴,一刻后端来净身汤药。”

    “是。”

    薄唇抿紧,墨眸中恢复幽深犀利,带着大管事大步离开。也算,完成了他与新妾的d房花烛夜。

    而后等他的身影消失在廊下,善音和落音才敢抬起头,

    “落音。”善音朝落音使使眼色,让她去东院七里棠大夫人那里,自己则推来门走进来,探了探帐子里:“二夫人,善音伺候你沐浴。”

    “不必。”轻雪懒懒应了她一声,不想动。

    谁知那丫鬟却兀自将帐子掀开了,对她的玉体横陈眉头都没眨一下,伸手去摸被她压在身下的白锦,“大夫人吩咐过,让善音将这块白锦务必呈过去。”

    轻雪仰面躺着,望一眼那印上她臀部血痕的白锦,冷声一笑:“少主有没有与我行房,你们俩个在外头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么?”

    善音面色一赧,取过白锦将帐子轻轻放下:“二夫人好生歇着,净身汤药一会就到。”

    而后将那块白锦叠好,急匆匆出门了。

    轻雪翻了个身,将锦被裹紧,闭上眼睛。呵,这条路可真长啊。

    而那边,凌弈轩去的方向是位于偏府的广德楼。

    他让下属在外面守着,将屋子里的老婢全遣下去了,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