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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部分

    卖唱生涯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骗子。”洗刷干净的罗舒清清爽爽的坐在客房门口的石阶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喂,我是小骗子!?你是什么?死大象,要不是我,咱们现在估计就去吃牢饭了,你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埋怨我。”灵奈擦擦湿淋淋的头发,与罗舒并排坐下,望望星星看看天,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啊。没有吃的没有喝的,随时面临未知的危险,比之宫中,貌似也好不到哪里去。

    “杏儿,你可以不叫我大象吗,我有名字,叫罗舒。”

    灵奈抖了抖身子,杏儿,还桃儿果儿呢,

    “那个,其实杏儿不是我的真名,是,是许府硬给我改的,你可以叫我灵,灵儿。”灵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两人心境还是有相通之处,都没着没落的。

    “灵儿?怪不得许府要给你改名字,“灵”乃是先帝名讳,自然是要避讳,据我说,倒不如叫你小鸦。”罗舒坏坏一笑,

    “小鸭?难听死了,你才是鸭子,你全家都是鸭子。”灵奈火了,还小鸭,不知道很容易引起歧义吗。

    “错错错,此鸭乃是乌鸦的鸦,你都可以叫我大象,我不能叫你小鸦?再说,大象小鸦,一听就是一家人嘛。”罗舒明显是在暗讽灵奈被乌鸦啃的事。

    “呃,大象乌鸦,这都不是人吧……”灵奈擦擦脸上的水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没擦干的洗澡水。

    “这个问题,反正总之要想活命你就不能叫灵儿,还是早些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帮掌柜干活,小—鸦。”罗舒翻身离开,拖着长音,灵奈捡起地上的石子毫不留情的扔过去,心情却莫名其妙的好了些。

    转过身的罗舒脸色骤然严肃,灵奈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而罗舒刚刚意识到。一个小小的使唤丫头,在得知对方是丞相公子时,没有一丝诧异,仿佛一早就知道他的身份般,这只能证明他们认识,而罗舒清楚的记得,他只是听说过许府丫头私奔的事,却从未见过那个杏儿。他感觉这个夜色中坐在石阶上的女子像极了一个人,便是突然离奇驾崩的女帝萧灵奈,只是这又怎么可能,除了相貌,他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略显野蛮的女子与那个能说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女帝联系在一起。

    “喂,大象哥哥,你会乐器吗?”看着某人有些僵直的背影,灵奈忽然想到什么,

    “大象哥哥?乐器?”罗舒脸色黑了黑,这称呼从死大象一下子到了大象哥哥,还真是很不习惯,至于乐器,他倒是会吹几声笛子。

    “对啊,我在想,嘿嘿,我们可以卖唱!”灵奈闭上眼睛,客栈嘛,总是需要些唱曲说书之类的娱乐活动,客人才不会那么无聊。

    “你信不信,只需要一把琵琶,我便有信心玩的风生水起,你又到底会些什么呢?”

    “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洗盘子吧。”罗舒抚抚额头,这丫头竟然要卖唱?真不嫌折腾。

    “哎,你别走啊,你回来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这可以赚钱的,哎,你回来!!”灵奈再吼也没用,罗舒头也不回的回房了。

    轻轻解下腰上的玉带,摩挲在手中,像母亲温柔的手。罗舒平躺在硬木床上,坚硬的床铺让他有些不适,心中却是舒畅的,离开相府已经两天了,正如那只乌鸦所说,丞相找他找的发疯了吧,只是,他却再不愿回到那个相府,那个所谓的“家”。

    “娘亲,我知道你也早想离开了,对不对。”轻轻将玉带放在xiōng口,罗舒陷入沉沉的梦,沉的仿佛醒不过来。

    “娘亲,不要,不要,”记忆永远停留在八岁那年,一推开门,那女子就那样悬在梁上,白绫三尺,魂归黄泉,门外鲜红一片的爆竹屑,艳的一如女子唇边的血,只见新人嫁娶,不见旧人别。

    “舒儿,将来你却莫要学你爹爹,做个薄情寡义之人,若爱一个人,便用尽一个真心,若娶,便娶心念之人,不要担心寂寞,总能等得到。”

    “大象哥哥!!!”

    一睁开眼,罗舒便看到床头上那张放大号的脸,上面镶嵌着两只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满是不解。

    “你怎么进来的,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随便往男人床上爬,你……”

    “你别嚷嚷啊,现在我们可是兄妹!”灵奈无奈的退后两步,谁让这家伙睡觉不关门的。

    “掌柜让我来叫你,要上工了,还有,嘿嘿……”

    眼见灵奈笑的yīn险,罗舒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小乌鸦开口了,

    “我已经跟掌柜谈妥了,你来说书,我来卖唱,假如反映好的话,不但管我们吃住,还给工钱,怎么样,厉害吧。”

    “虽然我叫罗舒,但我不会说书。”轻轻披上外衣,男子扭过头,

    “我可以教你啊。”

    “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吗?”罗舒瞥了一眼跟打了**血似得灵奈,头都大了,

    “有啊!多着呢。”灵奈马上来了精神,她早算计好了,怎么也是中国人,从三国演义到水浒传,从西游记到宝莲灯,再从红楼梦到白蛇传,题材绝对够多,故事绝对够精彩,内容绝对够丰富,实在不行,咱还有古龙金庸两位大侠的瑰宝震场,这事就只有肯不肯,没有会不会。

    “你胆子不小,连禁书都敢说。”罗舒站起身子,将窗户打开,她竟然让他说书,还说水浒传这种暴力禁书,红楼梦这种□!

    “禁书?怎么就禁书了呢,多瑰宝啊,中国五年的名著啊,凭什么就成了禁书了啊!!不公平啊!”灵奈真快哭了,什么破架空,一个萧子兵法就够受的,怎么现在连四大名著都出来了,出就出吧,还是禁书,坑爹呢。

    “别说我了,你卖唱,你都会唱些什么?”

    “我?你该问我什么不会唱,知道那个笑江山潋河国吗?他们会的我都会,他不会的我也会。”这话灵奈说的很自信,潋河国是从2005年穿越的,她是2011年穿越,六年着呢,奥运会都办了,日食都发生了,周杰伦都出新专辑了,仙剑都出四五了。

    “笑江山的歌舞,确实堪为天朝乐界翘首。”罗舒眯眯眼睛,越听越无奈,突然一本正经的说,

    “小鸦,你说天怎么这么黑了呢?”

    “啊?天黑了?那里黑了,奥,是啊,多云吧。”天上的云彩将升的的老高的太阳遮起一半,显得yīn沉沉的。

    “那为什么多云呢?”罗舒低下头慢慢靠近灵奈,表情既严肃又认真,灵奈愣了愣,傻傻的摇摇头,为什么会多云,她还真没研究过。

    “为什么啊?”充分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灵奈仰起头,天边厚厚的云边被染上一层金边,

    “那当然是因为……有人吹大了呗。”说完,罗舒跳出窗外,动作敏捷的像流动的水滴,带起一阵旋风,刮乱灵奈的衣衫,神经粗大的某人,许久才转过神,于是整个客栈都听见一声狮吼:

    “死大象!你给我站住!!我要把你做成橡皮!!”

    灵奈暴走了。

    卖唱生涯

    从后院一路追到前厅,灵奈双眼发红,情绪激动,恨不得伸出爪子一把将远处的罗舒抓过来,

    “真没规矩,怪不得说是山里来的,这么俊雅的哥哥,怎么有个这样的泼妇妹妹。”嘀嘀咕咕的女声,将暴走的灵奈进化成母体,恨恨的用血红的眼睛瞪向声音来源的地方,谁,是谁说她泼妇,不想活了吗?不知道上次那个欺负她的如月是个什么下场?要不要也尝尝棍杀的滋味?却突然意识到,肯替她出头的萧流云早已不在身边,今后受了欺负,再不会有人帮她了,无端端的多了伤感,仿佛一下子被大炮爆头,没了气焰。

    “我不是泼妇,”弱弱的回一句,全没了刚才要把罗舒做成橡皮的气势。

    “还敢回嘴,小丫头你给我记住,这弦乐居可不养闲人,还不去厨房帮忙!”一个下人打扮的年轻女子一见灵奈低头,上前狠狠戳了下灵奈的头,

    “我,掌柜说了,我是卖唱,不用去……”

    “掌柜肯收留你们,全是看在你们可怜的份上,卖唱是中午人多时该干的,现在,你给我老老实实去厨房帮忙,相信掌柜的也不会留个懒人在弦乐居,还不动?是不是想你跟你哥哥再流落街头?”

    “不是啊,唉,我这就去。”灵奈看了看远处的罗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两人身无分文,总不能因为她再去露宿街头了,窝囊就窝囊些吧。

    “我是厨房的管事秋桂,既然掌柜的留下你,那就给我好好干,别把那些骗吃骗喝的伎俩用在我这里,要是被我发现偷懒偷吃,小心打折你的腿。”灵奈总算知道什么叫母老虎了,一边小心翼翼的洗香菜,一边忍受耳朵旁边的炮弹轰炸,同时本能感到这个秋桂对她有着不明原因的极深敌意。

    “哎,我说你小心些,秋桂姐姐就那脾气,最恨那些骗吃骗喝的,你还是少惹她为妙,千万别顶嘴。”一个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看秋桂走远了,悄悄安慰灵奈,

    “呃,我说这店又不是她家开的,再说,我也没说不给钱啊。”

    “听我的没错,秋桂姐姐人家可是掌柜的远方侄女,你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呃,香菜都被你搓烂了!”

    “啊?”灵奈看看手底下,原先翠绿挺直的香菜被搓的软软塌塌不成样子,

    “听你哥说你叫小鸦?小鸦,听姐姐一句劝,民不与官斗,千万别跟秋桂吵,人家说什么你都听这就是,否则,真的会被赶走的!”

    “我,听明白了,放心吧,谢谢姐姐。”

    “呵呵,我叫玉黛,今年十六岁,比你虚长两岁,喊我声姐姐,也不为过。”小姑娘一笑唇边露出两个梨涡,显得异常可爱,有着少女独特的娇羞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豪爽气质在其中,怎么看也不像是厨房帮工的小丫头。

    “玉黛,这名字真好听,对啦,你怎么就知道我比你小两岁啊。”灵奈一下子爱上了哪两个梨涡,除了兰儿,总算有人带着相同的梨涡冲她笑了。

    “你哥哥说的,你们兄妹还真有意思,一个叫小鸦一个叫大象,真是一家人。”一提到罗舒,玉黛脸上可疑的红了红,看的灵奈心痒痒的,典型的少女怀春啊。

    “我不是让你洗香菜吗!两个人在这里嚼什么舌根,讨打是不是!”一听这“粗犷”的声音,灵奈便知道秋老虎来了,秋桂倒也不是真的粗犷,相貌长得也白白净净,柳眉大眼,尖尖的下巴,一看便是干练伶俐的女子,与粗犷这个词是沾不上边的。

    “我洗完了,那个你看,绝对干净,什么农药也不会残余。”

    不说还好,一见灵奈手中的香菜,秋桂脸色由白变黑,接着又从黑变白,一把夺过灵奈手中的香菜砸在某人自以为很美的脸上,

    “你故意的是不是!把香菜糟蹋成这个样子!这还怎么配菜!都糟成这样了!还敢说干净?死丫头!”连续的惊叹口气和飞驰而来的香菜把灵奈吓坏了,直往后缩,生怕秋桂等会一个锅底飞过来,她可不是灰太狼,这过去了可就回不来了。

    “秋桂姐姐,小鸦她第一次做这些,总是做不好我来教她就是了,小鸦,快跟姐姐道歉,快啊。”玉黛扯扯一直往后缩的灵奈,拼命使眼色,

    “怎么,不服气?可以,你跟玉黛中午都不必吃饭了。”

    “对,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我这就去洗芹菜。”灵奈低声下气的将脸上的香菜一根根拿下来,真想脱了围裙吼一声老娘不干了,然而想到还有无处可去的罗舒,和平白遭受连累的玉黛,不可以啊,她不能自私的考虑自己。

    “想留在弦乐居,就把那些江湖伎俩收起来,再敢偷懒,否则就给我滚。”

    “是,您要觉得看我不顺眼,我立刻滚出你的视线。”灵奈自嘲一般擦擦脸上的水,

    “掌柜的在外面找你,把你这一脸脏水擦干净再出去,让掌柜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秋桂翻翻漂亮的双眼皮,灵奈摇摇头,心道秋桂这眼睛虽说生的大,奈何眼白太多,黑眼球太少,真是糟蹋了这么好的玻璃体啊。

    看着背对自己的秋桂,灵奈吐吐舌头,又悄悄冲那个有着一对醉人梨涡的玉黛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便离开厨房,殊不知这一切,皆被窗外的罗舒尽收眼底。

    “大象哥哥,你怎么,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帮忙做杂活去了?”

    “是啊,劈完这些柴就好了。”罗舒整理的一下情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没有那个女子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刻。

    “呵呵,大象哥哥这么快就劈完了啊。”看这一旁摆放整齐的木柴,灵奈强作笑颜,

    “会武功就是不一样呢。”

    “你呢,不是说卖唱吗?怎么到厨房来了?”

    “我啊,嗯,你看天还早,客人都不在,我自然该帮人家做些活了。”灵奈理理头发,说的极为轻松。

    “累吗?”

    “怎么会累,我只洗了个香菜,还认识了一个好朋友玉黛,她们都对我很好的。”灵奈大言不惭的吹牛,

    罗舒静静潋了笑容,许久,伸手将灵奈发际上的残落的水滴擦去。

    “大象哥哥,你,你怎么了,发魔症了?”灵奈退后一步,今天这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没事,掌柜在找你呢,还有你要的琵琶。”

    “真的啊!掌柜真是大好人。”灵奈开心的一蹦三尺高,将所有的烦心事统统放下,研究她的琵琶去了。

    停在原地的罗舒看着欢呼而去的女孩,复又想起昨晚掌柜单独找他的谈话的内容,微微叹了口气,推门走进厨房。

    前厅,掌柜一手拨弄着算盘对账,一手捋着小胡子,红光满面,

    “小鸦,你到底行不行啊,可别给老夫砸了场子。”虽说灵奈打了无数包票,掌柜还是又确认了一边,

    “掌柜的您就放心吧,虽然我跟哥哥都是些山野村民,但家道中落以前,在当地也算是有名望的,我只要知道咱们客栈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什么人,就没问题了。”灵奈自信的挥挥手,一根根将琵琶调好弦,现在的问题是了解客栈来往的人群,什么人听什么曲,对着酸秀才唱《死了都要爱》和对着武夫唱《千年等一回》都是是会被叉出去的。

    “咱们弦乐居,大多来的是些江湖人士,也不瞒你说,这达官贵人或是巨贾大多是去笑江山,不过,林老爷子本来就是做江湖人的生意,倒也没受多大影响,也可能是笑江山的掌柜曾受过林老爷子的恩惠的缘故,凡是有弦乐居分号之处,笑江山便会少开一半分店,因此,来咱们店里的倒也并非全是江湖人。”

    “想不到,潋河国还挺是个东西。”灵奈点点头,虽然对于潋河国是因为报恩才让出市场的这些话她一个字都不信,但一味的明争暗斗想要垄断市场,在古代也绝非高明,林家是江湖世家,与其争斗倒不如多个盟友,潋河国还真是会算计。

    卖唱生涯

    “小鸦直呼潋掌柜大名,你可是认识潋掌柜?”

    “不认识,不认识,呵呵,人家那么大的掌柜,我是听说过,呵呵,听说过。”灵奈傻笑一下,在搞清楚狼山发生的事情之前,她可不想见到潋河国,谁知道那棺材是不是他命人扔下去的,她可不想再去攀回岩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有,小鸦,老夫还有一事,只是有些难以启齿啊。”掌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点头,同时面上染了几份不自在。

    “啥,掌柜的收留我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和哥哥的,我们在所不辞啊。”

    “真的?小鸦就是懂事啊。”掌柜一听灵奈的决心表态,心情大好,

    “真的真的,您就说吧。”灵奈的表情狗腿的像冒桃心的兔斯基,

    “唉,我那个侄女,你也见过了,秋桂,不是我夸口,无论模样伶俐皆是一等的好,又极为孝顺,我自己并没有儿女,一直是当成自己的女儿,舍不得她嫁啊,你哥哥,我跟夫人是一见都很喜欢,你们投亲而来也没有着落……”

    灵奈的笑容僵了,停在唇边,收也不是,笑也不是,

    “小鸦,你明白了?”

    “明白了……”废话,傻子也明白了,这意思不就是让罗舒给他当上门女婿吗,灵奈真想说,掌柜的,您也不怕丞相把弦乐居拆了。

    “我,这个事情吧,关键看哥哥的意思,我不能做主……”

    “啧啧啧,我昨晚已经问过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您也忒麻利了,第一回见面就相中了,您是挑女婿还是选白菜啊?”

    “小丫头,老夫我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准的,你哥哥天庭饱满地格方圆,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啊。”

    “是是是,人中龙凤。”丞相的儿子,可不是人中龙凤嘛,

    “哎,那,您看我怎么样,能不能也成个龙啊凤啊的。”灵奈使劲瞪大眼睛,瞅着掌柜,

    “你女孩子家家的,什么龙凤的,不过,小鸦这对眼睛生的好啊,含波如潭,只是,只是,”掌柜说着说着,突然声音低了,

    “只是什么?”灵奈来兴致,萧灵奈虽无倾国之貌,却也不丑的。

    “没什么,你哥哥昨日说,为不放心小妹,颇为推辞,老夫想你若同意,你哥哥自然无话说。”掌柜感觉出自己的跑题,即使旋转方向。

    “啊,这样啊,我觉得吧,我觉得这个事哈,就是,我听哥哥的”

    “小鸦,你哥哥若是娶了秋桂,你就再也不用受四处奔波讨生活了,多好的事。”

    “是啊,是啊,”灵奈笑笑,子啊,难道这就是秋桂给她脸子看到原因吗。

    “哎呀,掌柜的你看客人都来了,我去准备唱曲了,您先忙着哈。”灵奈抱着琵琶逃也似得离开,罗舒啊罗舒,你就四处惹桃花吧。

    “哎,小鸦,莫忘了劝劝你哥哥。”掌柜叹了口气,缘分这事也不能强求,就看秋桂有没有福气了,看看专心抱着琵琶调弦的灵奈,掌柜更是叹了口气,这双眼睛的确生的漂亮,只是鱼尾垂下,泪痣隐在其中,虽是一生温顺善良,终是薄命薄福。

    “唱什么好呢?《沧海一声笑》?大气又有魄,但是我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能唱出那种俯视苍穹的气势来吗?咦,那不笑死人了,不行不行,要不唱《红颜》,呃,好像也不太应景……”抱着琵琶,灵奈自言自语,一个人纠结。

    “小鸦,”不知何时罗舒站在背后,安静的看着拨弄琴弦的女子,

    “大象哥哥,你不是帮掌柜的在后院干活?怎么来前厅了。”不知怎的,一看见罗舒那张英俊的脸,灵奈耳边就不自觉的响起秋老虎的怒吼,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玉黛含羞带笑的梨涡。

    “那个,掌柜的都给我说了,秋桂姐姐她……”

    “他们很你说什么了?”罗舒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眼见罗舒神色不佳,灵奈生生打了个冷颤,

    “没,没说什么,说的话都跟你没多大关系,”灵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罗舒,

    “与我无关?嗯?”尾音上调,直逼灵奈心底防线,

    “确实与你无关啊,掌柜说想给我找个嫂子,问我同不同意,跟您有嘛关系?”

    “给你找个嫂子?这叫与我无关?你答应了?”看着面前一脸无辜的女子,罗舒,我忍。

    “答应?我哪敢答应,不想活了么?把你卖了丞相老头还不跟我拼命!”灵奈压低声音,吐吐舌头,伸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不过那个啥,人家秋桂长得也算标致,一看就是多子多福,将来娶回去做个妾啊什么的……”灵奈坏坏一笑,虽然心里死也不愿意某人娶那个秋老虎。

    “我不可能娶那个什么秋桂,罗舒答应过娘亲,一生只娶一人。”毫不客气的打断灵奈,罗舒旋身离开,快的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灵奈还在自顾自的盘算,忽一抬头,才发现人已经没了,哎,大象哥哥,你以为你是龙卷风啊,来的快去的快。

    日头挂在天正中,弦乐居坐北朝南,门框的影子四四方方的投射在前台上,灵奈手抱琵琶,表情僵硬。

    “小鸦,你倒是唱啊。”一旁的掌柜拼命使眼色,这客人都来了,唱曲的怎么成哑巴了。

    “掌柜的,您再给我几分钟,让我想想开场白……”果然思想与行动还是不具有统一性的,唱曲这个东西,说起来简单,可真要当这这么多人唱,貌似也需要勇气啊,一看在场的各位武林豪杰们,灵奈腿都软了。

    “开什么白,等等等,再等客人都吃饱了。”掌柜的敲敲灵奈的小脑袋,

    “各位客官,这位是咱们弦乐居新请来唱曲的小鸦姑娘,让她唱一段为大家助助兴如何?”掌柜笑眯眯的说完,手下毫不留情的将坐在凳子上的灵奈一把拽起来,于是整个弦乐居静了,所有人齐齐转头看向前台,唯有楼上偏僻角落里的一桌客人,仿佛与世隔绝般,丝毫不被外界所动。

    “呵呵,大家好,我就是小鸦,今天在这里见到大家很高兴,呃,为什么高兴呢,因为我很开心,为什么开心呢?因为我很愉悦,为什么很愉悦呢?为什么……”

    “你倒是唱啊,再不唱中午不要吃饭了。”掌柜的真无奈了,小声警告道。不能吃饭四个字极度刺激了灵奈的耳膜,不行啊,脸可以不要,饭不能不吃啊,唱,必须唱,现在就唱。

    “小鸦给各位客官伺候一段,唱的不好,请诸位多多包涵。”凭着宫中教习礼仪的记忆,灵奈微微施了一礼,也算的上是优雅了,

    转轴拨弦,一瞬间手下不知不觉竟弹出一个曲调,古风流畅,颦笑倾泻琵琶间。

    “望飞沙,走尽大漠又向天涯,

    风吹罢,几缕黄沙驻在晚霞,

    黄昏下,看一天流沙漫思家,

    叹当年,悔当初,只是流年难停下。”

    悲戚的起始,流沙漫思家,思家又如何,总是回不去,与无家又有什么区别。

    “彼时有谁拈花,

    当年是谁挽发,

    如今花尽谢了,

    青丝不换白发,

    朝已罢,恨暮也难追啊,

    想桃花,那是谁的容颜啊,

    故人啊,已做了他人嫁,

    临窗把难悔的前尘饮下”

    这首妖君的《一醉南柯》,一直都是灵奈极为喜欢的,尤其是那句故人已做了他人嫁,临窗把难难悔的前尘饮下,道不尽的心酸。

    “多少人提剑纵马,

    说诗酒趁年华,

    可知年华只是弹指一刹。

    那些难归去的沙,

    不如共我将一河忘川水饮罢,

    一同将前尘尽忘下。”

    唱完最后一个音,灵奈用琵琶将那段旋律柔美的间奏演绎异常完美,或许音律就是如此吧,心之所念,情之所系,哪怕音色不全,亦可以动人。

    是啊,年华只是弹指一霎,诗酒趁年华,虽说有弦乐居安身,灵奈终是一个客人,离开皇宫,骗自己四海为家,然家又在哪里?

    剑狂

    “趁着明月未罢,

    我醉了一夜啊,

    只愿忘却那难悔的年华,

    只怕酒醒后犹记得年华,

    只是再醒时犹记得年华。”

    一曲终了,琵琶余音为落,弦乐居寂静无声,抬头看看无声的众人,灵奈真有一丝紧张,根据妖舟前辈的穿越定论,女主每一场舞都不是白跳的,同理,女主每一首歌也都不是白唱的才对,那么喝彩声呢?鲜花掌声呢温润儒雅的痴情男配怎么还不出场?大家都不说话算什么情况啊。

    “唱的不好,诸位多多包涵。”灵奈虽是不甘心,还是谦逊了一把,

    “小姑娘,这曲子意境深远,将这江湖中的辛酸无奈,唱的透彻,老夫我敬你一杯。”终于有人说话了,一个衣着考究的老先生,缓缓站起身子,虽鬓发斑白,却有一双寒目震人心魄,身后立侍四位青年,每人背着一把长剑,人数不多,却偏偏让人感到一种千军万马的气势。看着那慢慢一杯酒,灵奈嘴咧了咧,不是是笑还是哭,郁闷是肯定的,温润痴情的男配没等到,却等到个“半老徐爹”,让谁也受不了不是。

    “呃,老爷子喜欢听,那小鸦就再唱一曲,只是我酒精过敏,这酒就不喝了。”

    “大胆!”

    “无礼!”

    “放肆!”

    “不识抬举!”

    灵奈话音刚落,便听到四声狮吼,原来是那四位背剑的青年发飙了,差点将灵奈的耳膜震破了,

    “剑风休得无理,退下。”还是老先生明白事理,仍旧笑眯眯的端着酒,一仰头,一口饮下。

    “小姑娘有意思,想不到我第一次敬别人酒,却是自己喝了。”

    “那个老先生您别生气,我是怕喝醉了,就唱不了曲也干不了活了。”灵奈连忙解释,看样子这位老先生是大有来头,必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得罪不起啊。

    “剑狂先生!你老大驾光临,小店有失远迎啊。”灵奈猜的果然没错,掌柜的一见那个“半老徐爹”,眼都直了,剑狂啊,不会是江湖第一高手什么的吧。

    “林掌柜多礼了,下次见到林老爷,莫忘了替老夫问声好。”

    “剑狂先生说的哪里话,在下必定带到,这个……新招的丫头,不懂事的紧,得罪的先生,还请海涵海涵。”说罢,掌柜恶狠狠瞪了灵奈一眼,

    “还不去给剑狂前辈谢罪!”掌柜的态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语气恨不得把灵奈酿成酒,灵奈悲催的摇摇头,极为委屈的小声嘀咕,

    “人家是卖唱的,又不是陪酒的……”

    “不妨事不妨事,我倒觉得这丫头很有意思。”剑狂一听此言,竟哈哈大笑起来,不仅是有意思,面前这个小鸦,倒真的像极了他的一位故人,只是那位故人也许早以像她歌中所唱的,随桃花葬下。

    “许久不曾碰上这样真性情的人了,你叫小鸦?”

    “是,是啊,我叫小鸦。”灵奈摆摆爪子,自己承认自己是乌鸦的感觉,真爽。

    “哈哈,老夫我年纪大了,碰上个称心人着实不容易,小鸦你拜我为师如何。”此言一出,整个弦乐居静了,也惊了。江湖上人人都知道,剑狂生性狂傲,不仅在剑术上造诣极深,轻功内功皆是一等,不知多少在江湖上有名气的高手都想拜在其门下,谁料,剑狂先生竟然会收一个客栈打杂的小丫头做徒弟。

    “呃,剑狂前辈,你刚刚是说想收我为徒吗?”灵奈呆了,

    “我啥都不会。”

    “不需要会。”剑狂表情很是傲然,那神情仿佛在说,小丫头,只要你上了我的贼船,保证你能当上贼皇上。

    “难道这就是所谓追求精纯武功,心无杂质?”灵奈想了想,从古龙前辈的著作中可以提炼出这样一个道理,一般要想学到高深的武功,必须要有所放弃,散去原来的什么内力武功,才能学到高境界的武艺,这就是所谓的精纯了。

    客栈内更静了,众人满脸疑惑,没人懂灵奈的意思,除了剑狂。

    “哈哈哈,好好好!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剑狂连说三个“好“字,心情大悦,想做他徒弟的人不少,其中亦不乏骨骼资质上佳者,但他们唯一缺的便是一颗义无反顾的心,人人皆言想学上乘武功,但却没有人舍得放下修习十几年的内力从头开始,却没想到,一个客栈打杂的小丫头却能领悟真谛,剑狂也算后继有人了。

    客栈内众人脸色更诧异了,面面相觑,剑狂前辈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听不懂了呢。

    “那个,剑狂先生,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哥哥,给您做徒弟这事,我要跟他商量一下。”灵奈思索片刻,不敢回绝也不敢贸然答应。

    “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说曹Cāo曹Cāo到,一转身罗舒就站在背后,脸色铁青,

    “是谁逼你陪酒了?”

    “不,不是,大象哥哥,没人逼我陪酒……”灵奈有些不知所措,

    “掌柜的,我将后院的柴劈完了,大概也抵的了二百文钱,我和小鸦就此告辞,谁的酒也不喝!”罗舒真生气了,刚刚玉黛在前厅刚巧看到掌柜逼灵奈喝酒道歉,以为灵奈受了什么欺负,气喘吁吁的跑回后院告诉罗舒,一听这话,罗舒心中没来由的一震,放下手中的柴便赶到前厅,真的怕这个小丫头吃亏啊。

    “大象哥哥,这位是剑狂前辈,他想收我做徒弟……”灵奈拉住罗舒的手,偏偏脑袋,还想说什么,却被剑狂打断了,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没有名字,只是小鸦的哥哥。”罗舒明显感到剑狂看他目光中的不同寻常,没有恶意,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大象哥哥,你误会了,剑狂先生可是武学大家,他是要收我为徒呢。”

    “丫头,你若是答应,就收拾东西明日与你哥哥一同跟我走。”剑狂似乎注意到刚刚自己的失态,将视线从罗舒身上移开,恢复了原本的傲然,

    “哦,明白了。”灵奈挠挠头,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剑狂的眼神似乎不太正常。

    “先生,您为什么要收那个资质平庸的丫头为徒呢?”客房里,仆从不解的问到,这是十九年来剑狂第一次踏进京城,没想到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收徒。

    剑狂并不说话,心中却出现一个旋窝,将往事全搅出来,这兄妹俩,尤其是那个哥哥,怎的如此面熟,眉眼间全是她的痕迹。

    柴房里,灵奈满脸疑惑,怎么这剑狂偏偏就收她做徒弟,难道自己真的是骨骼清奇,资质绝佳?反正也没出去,跟着剑狂学武功也不错。

    “大象哥哥……”

    “你想走?”罗舒似乎看穿灵奈的心,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其实,罗舒,你并不能一辈子不会相府啊,你爹娘都会担心的,你不能明白我心里的感觉,你若在江湖上漂泊倦了,至少有扇门永远为你敞开,可我没出可去,剑狂先生在江湖上也算是泰斗,我其实是想去的。”灵奈鼓足勇气,将心里的话说出来,罗舒毕竟是丞相的儿子,他终是要回自己生活的圈子,就像离家出走的孩子,总是要回家的,

    “罗舒,你爹娘真的很担心的,你,回家吧。”

    “娘亲?我娘亲在我八岁的时候就死了,死在我面前,爹?那时侯他在做什么?他在娶别的女人!我从来不是丞相的儿子,我还有娘亲,不过只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为了权利,为了迎合寿王,十年前他可以抛弃娘亲娶寿王妃的妹妹!十年后可以逼我娶寿王的女儿,你说,我为什么要回家!”

    听到罗舒的话,灵奈遭雷击一般站在一旁,她从来不知道这些,她以为罗舒只是不想娶那个什么郡主,她以为罗舒只是个耍小孩脾气的青春期少年,她自私的为自己将来考虑好了一切,却不知丞相家还有这么多鲜为人知的事情,大多豪门之中一家人间也是无情,没有娘亲,罗舒这些年该是怎么过的,爆发的罗舒像一头受伤的狮子,眼睛里满是血丝。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这些的,我不知道事情原来是这样,我……算了,不如,我们一起跟剑狂先生走吧!”灵奈抬头,坚定的看了罗舒一眼,

    “你看,我们长得这么像,兄妹情深怎么能分开呢?”伸手揉揉罗舒紧绷的脸,灵奈小声道,

    “大象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在脸上,让罗舒狂躁的心得到片刻安静,

    “一起离开?”

    “当然啦,难道你想留在弦乐居娶那个秋桂做老婆啊!”灵奈继续扯着罗舒的脸,终于将罗舒紧绷的脸扯平了。

    “大象哥哥咱们说好了,一起走,一起闯荡江湖,一起吃一起玩,谁也不能抛下谁。至于那个什么丞相,什么郡主,统统不理了!”

    “那今后,除了娘亲,你就是我的妹妹,我的亲人。”罗舒突然冒出这么句话,让灵奈明白,原来普通的语言亦可以让人流泪。

    凌乱

    “掌柜的!掌柜的!您让找的那位姑娘,我们有消息了。”笑江山,一个年轻男子兴奋的向潋河国汇报,心道,掌柜的这几天一直拉着张脸,看什么都不顺眼,还不断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寻找一个姑娘,今天终于有消息了,掌柜应该毛顺了吧。

    “有消息了?在哪里!?”果然,椅子上的潋河国猛地站起来,几乎是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你们,用尽一切方法把她给我带回来!”若不是晚上必须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潋河国真想亲自去把那个丫头提溜回来。

    是夜,四个身手不凡的暗卫噌噌噌溜进弦乐居后院,

    “你说,那个姑娘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掌柜这么上心?”暗卫甲一面辨别灵奈房间的方向,一面小声慷慨,

    “说的也是,掌柜身边从不缺女人,从来只有往上凑的,还真从没见过有躲着掌柜的。”暗卫乙随声附和,

    “这就不懂了吧,说不定掌柜就喜欢这种含蓄的姑娘。”暗卫丙已经成功潜入灵奈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擦亮火折子,于是,看着床上的灵奈,四个人凌乱了。

    “真没想到,掌柜原来喜欢小姑娘,这年龄……怪不得人家姑娘要逃了。”暗卫丁极为同情的看了眼睡的死猪般的灵奈。

    “别废话了,掌柜不是说了,用尽一切方法带人回去,不可声张,迷香拿来。”暗卫甲一伸手,决定实施劫人第一步,用迷香,

    “呃,大哥,你看她都睡成这样了,估计不用迷香也没事……”暗卫乙看看呼吸均匀且流着口水的某人,忽然觉得其实迷香可以不用的。

    “那那么多废话,咱们……不是也为掌柜的省点事嘛……”暗卫甲坏坏一笑,接过迷香,轻轻凑近灵奈的鼻子。

    假如可以,灵奈真希望就这么跟剑狂走了,过个三五年,一代女侠,纵横江湖,又有罗舒这么个美男哥哥,也不算给穿越人丢脸了,然而,世间的事情越是有计划,发展便往往超出计划,这个道理在狼山上已经得到验证,当初假死的灵奈一直以为醒来见到的第一只生物一定是联合国,却不料见到的是乌鸦,还是一窝乌鸦。

    而现在,灵奈打定主意要跟剑狂走,心满意足的吹熄蜡烛等待天亮以后的新生活,却不料天亮了,一睁眼,面前赫然是潋河国那张大脸。

    梦游一般看看眼前的男子,“你你,不不,我在做梦,我是在做梦,睡觉睡觉。”灵奈捂住脸,继续滚回床上,阖上眼睛假寐。

    “见到我就这么开心?”

    “梦,这是梦,这必定是梦。”嘴里念念叨叨。

    “萧灵奈,笨死你算了。”潋河国毫不客气的把灵奈捂在脸上的手拽开,避灵奈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以为自己是鸵鸟还是当自己是那个掩耳盗铃的傻瓜,笑江山很难找吗?你知道我有多着急。”

    “喂!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把我钉在棺材里,还把我扔到狼山下面,知不知道我差点摔死。”灵奈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索性使劲用手指戳向联合国的头。

    “我已经把狼山上的劫匪悉数灭掉。”潋河国揉揉眼眶,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灵奈,从寻找替身,到放火烧宫,再到剿灭狼山劫匪。

    “你未免将我想的太过卑鄙,我既然费劲心力救你出来,又怎会加害你。”

    了解始末的灵奈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她果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一直以来都冤枉了人家,“那,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未免小看笑江山的势力,要想找一个人,并不是难事。”虽然潋河国是个商人,但笑江山的势力绝不小,灵奈

    “那,我又是怎么瞬间移动到你这里来的?”灵奈看看四周华丽的帷幔,明明记得自己是睡在弦乐居的客房里啊。

    “呃……这个啊。”潋河国脸色有点不自然,灵奈顿生疑窦,

    “说!怎么回事!”

    “我说萧灵奈,你以为你是野蛮女友啊,这么凶,呃,我不也是着急怕你出危险吗?”

    “那你就把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回来了?”

    “神不知鬼不觉……”继续揉眼框,其实对于这一点潋河国自己也很诧异,他明明记得那天交代暗卫将要她安全带回来,从来也没说却要把她被迷晕了放在自己卧房中的床上啊。

    “算啦,看在你是好心找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哎呀,什么时辰了,我跟你讲,我跟剑狂前辈还有约呢,还好太阳刚刚升起来,不晚不晚。”灵奈拍拍脑袋,从床上跳下来,潋河国脸黑了黑,

    “灵奈,这,其实你睡了一整天。”

    “哈?什么叫一整天?”灵奈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不知所措。

    “你在弦乐居的事情我都了解过了,剑狂先生从来不是强人所难之人,见你未去赴约,便带着罗舒离开京城了……”

    “你,说,什,么!罗舒,他就没找我吗!!”灵奈又一次欲哭无泪了,她想赴约啊,怎么会睡过了呢,还整整睡过一天,死罗舒,她不见了,就不会多等一天吗?

    “剑狂之所以叫剑狂,就是因为其狂傲,罗舒想去找你等你,剑狂未必有那个耐性,怎么不怪你自己贪睡。”潋河国淡然坐下,决口不提迷药的事。

    “不会的,罗舒说过,我是他的妹妹,他的亲人,他怎么会不理我就跟剑狂走了呢!”灵奈颓了,昨日,不对,前日她的大象哥哥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今后一起吃一起玩,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然她失踪了,他连寻都不寻,便离开了。

    “萧灵奈,你以为你是谁?在罗舒眼里你不过是许府的一个与人私奔的小丫头,罗舒与丞相的矛盾我也有所耳闻,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离开京城,离开相府,又能拜剑狂为师,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刚认识几天的小丫头放弃。也就是我,看在同是穿越人的面子上,在乎你,照顾你。”潋河国冷静的说完这些话,静静看着灵奈一点一点变白的脸,残忍吗?那就残忍吧,总之他不能让灵奈跟罗舒和剑狂走。

    “走,就走了吧,反正我也,我也不喜欢学武功。”灵奈勉强笑笑,爬会床上,裹上了被子,快秋天了吧,有些冷呢。

    “安心住在这里,有我呢。”潋河国说完,推门出去,真不知道留下她是对是错。

    无聊的拨弄手指,罗舒,果然是这样吗,也好,离开这个地方就不会伤心了,但愿跟着剑狂你可以得到想要的生活。虽然总有种被抛弃的感觉,灵奈还是释然了,人总归是有私心的,谁也不能等谁一辈子,她何尝不是也想过留在萧流云身边,不一样因为惧怕未知宁可选择离开了吗。

    萧流云,脑海中极力想要压制的记忆又翻滚出来,他的毒解了吗,余毒清了吗,她就那么死了,他会不会伤心呢,抑或,他已经忘记了她。不知为何,一想到这般,灵奈便感到心里绵绵麻麻的疼痛,犹如万千芒刺在其中。萧流云最后说的那句话,灵奈极力想要自己去忘记,毕竟两人已然不可能,然每当子夜梦回,场景总是停留在两人一起看兔斯基的黄昏,这就是所谓的爱开始于结束吧,原来作茧自缚的不止是流云,还有她自己。

    米虫生涯

    当灵奈再次从混混沌沌的梦境中醒来,看着湿了一片的枕巾,摸摸有些肿了的眼睛,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爱情没了,亲情也没了。于是灵奈决定,从此做一只米虫,做一只超级大米虫,目标就是把笑江山吃穷。

    潋河国说萧流云已然称帝,大赦天下,连远在边疆的越王和越王妃都受的特赦,封了个不大不小的县丞。听到这个消息,灵奈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半是心喜半是心酸,边疆的生活虽说不能与京中相比,但与从前相比,已经是莫大的恩惠,真正的萧灵奈即便是个痴儿知道父母亲不再受苦,也会开心的,越王和王妃是萧灵奈的爹娘,霸占了人家的躯体,就该替人家尽子女的孝道,灵奈很想等风头过了,便去边疆看望一下越王和王妃,告诉他们,灵奈还好好的活着,慰藉一下他们的心。而萧流云呢,此生只怕再不能够相见了。

    自从灵帝驾崩,摄政王萧流云继位,宫里似乎一下子静了,没有了八卦奇谈,也没有了奇闻异事供宫女太监们茶余饭后闲聊,于是,大家又怀念起女帝在位的时候其实也蛮好,至少那个女孩不会喜怒无常,也不会像新皇一样,笑的越深,你就越倒霉。

    “主上,夜凉了,安寝吧。”黑落轻轻出声,普渡大师吩咐过,萧流云不可以过度劳累,阎王令的余毒怎么也清除不尽,今后只能每月按时镇压,也不知能撑到几时。

    “你退下吧。”萧流云翻看着奏折,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只是既然选择了自己登基,该做的事情,便一样不能少。

    “主上,你休息一下吧,黑落……”

    “黑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违逆朕。”萧流云抬起眼,微微一扫,即便身中剧毒,却气势丝毫不减,

    “主上。”黑落立刻跪下,“黑落绝无心顶撞,只是,您也要为自己身体考虑,黑落只是……”

    “下去吧。”萧流云打断黑落的话,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死了,真的死了,那天他醒过来,睁开眼睛,多希望一切皆是一场梦,她还能站在旁边瞪着无辜的眼睛叫他皇叔,还能对着一盘芙蓉虾仁流口水,还能握着他的手满眼都是无助的泪,只是,她已然不在,甚至连尸首都被一场大火烧坏。

    “主上,黑落告退。”他知道自己根本劝不动他的王,只能安静的退出去,一瞬间,这个从不流泪的男子,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觉。

    看着黯然离开的黑落,萧流云手中朱笔微微一震,他不是没想过,大仇的报之日,便抛下一切孑然而退,但他又何尝不知道,偌大个天下,只怕唯有普渡黑落青落三人是真心相待,其他人,不是惧他畏他,便是恨不得他去死,若是真的有一天失去权利地位,他的下场必定比萧氏更凄惨,所以无论心里多么厌倦多么累,他都不可以有一时一刻的停滞懈怠,别人只道他萧流云拥有万人之上的权利,可,谁又能明白,这高处不胜寒的寂寞。拿出衣袖中那一沓纸,一页页翻看,一只只奇形怪状的兔子跃然纸上,有的揉脸,有的擦汗,若是时间可以倒流,真希望,能流回到那个午后,定格在那一瞬间。

    相较与冷清的宫中,笑江山最近就忒热闹了,大家都知道新来了个帮工叫米虫,活不会干多少,闯祸却是一流的能手。

    原来,大米虫的日子过着也会无聊,经过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灵奈便想找点事做,然后,潋河国同志受不了某人每日在耳边像苍蝇般哼哼,像唐僧般念经,终于将灵奈派到笑江山帮忙。

    “我说灵奈,笑江山有很多达官贵人,我怕你被认出来,会很麻烦。”

    “这个你放心,罗舒曾经离我就那么近,不是照样没认出来吗,况且,你要知道化妆是一件化腐朽为神奇滴东西,你不知道每次上朝我都被化成什么德行,现在卸了妆,朝臣怎么认得出来。”灵奈甩甩脑袋,像只螃蟹张牙舞爪,生怕潋河国反悔,

    潋河国无奈摊开手,

    “还是小心为上,不过好在你那个皇叔对你的死毫无疑问,就算有人觉得你像灵帝,他也不会深究。”

    “原来,是这样啊。”听到这话,灵奈心中一缩,头不由低了下去,声音有些低哑,不可以想他,徒然心痛而已。

    潋河国将一切收在眼底,叹了口气,他从不信命,直到穿越的那一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万般皆有命,半点不由人。

    “灵奈,你跟他不可能,记住,没有半点可能,既然离开了那个笼子,就莫要再进去。”

    “是,我都明白的,那样会害了你,害很多人,我不会那么自私的。”灵奈吸吸鼻子,唇角上扬,自以为很美的笑了,潋河国叹了口气,拍拍女孩的肩,半响,憋出一句话,

    “我还真有点羡慕你,以二十二岁高龄,穿越到十五岁小姑娘的身体里,赚了赚了。”

    “呃……”灵奈楞了一下,贼贼一笑,被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真爽。

    “好啦好啦,以后你就是我的大老板,说吧,我做什么工作。”

    “那,你都会什么?”潋河国双手抱肩,倒真没抱多大希望,二十一世纪的女孩子他不是没见过。

    “我什么都会!”灵奈声音很大,是,她真的以为自己什么都会,从中学开始住校,自理能力极强,大学基本不听课,自学能力也不差,还考上了研究生,很有资本啊。

    “会做饭吗?”

    “呃,煤气炉的话……会煮面……”

    “给客人端茶倒水?”

    “呃,为了专业对口,我所有的实习都是策划促销一类的,服务行业……还真没涉猎过……。”

    “会打扫卫生吗?”

    “呃……倒垃圾行吗?原来寝室我只负责倒垃圾……”

    ……

    ……

    “你,会吃吗?

    “会。”

    谈话顺利结束了,灵奈最终做为一块废柴被潋河国扔给笑江山总部的管事,

    “刘管事,这是我一远房侄女,在家闲着老给我惹麻烦,你随便安排点职务给她就是了,对了,她脑子不好使,别太难为她。”

    “你说谁脑子不好使!”灵奈眼里噌噌噌冒起怒火,

    “呃,掌柜您说那里话,怎么能难为表小姐,您就放心吧。”刘管事自动忽略灵奈的抗议,

    “我脑子很好使。”

    “你带她去吧。”潋河国也开启自动屏蔽功能,

    “表小姐,请跟我来。”刘管事也不含糊,恭恭敬敬的拖着灵奈离开,小眼睛滴溜溜的转,早就听说潋掌柜身边多了个姑娘,侄女?只怕是金屋藏娇女吧。

    天色还早,笑江山里并没有太多客人,只有少许住店的客人在吃早餐,

    “咳咳,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是掌柜的侄女,来咱们这里帮忙,大家多照顾一下。”

    “啊,潋掌柜的侄女?”

    “这,怎么长得跟掌柜不像呢?”

    “废话,人家是侄女,又不是私生女,长得像才怪。”

    “也是哈……”刘管事此言一出,众人唧唧喳喳的讨论起来,听的灵奈一脸惨然,佩服死了人民群众的想像力。

    “咳咳,那个王婶,你们厨房缺人手吗?”掌柜瞅了半天,发话了,在厨房做活皆是年过半百的老厨师和老大娘,好相处,又不会出别的什么问题,无疑是最好的去处了,且管厨房王婶最是有眼色,看的出来掌柜对她这个“侄女”可是特别关心,必须要照顾好了。

    “那姑娘就跟我走吧,帮忙递个围裙什么的。”

    “是,我一定好好干!”灵奈连忙表决心,可不能让潋河国看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