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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abel  class="l41c1" style=" font-size:; border-bottom-width:; border-bottom-color:; border-bottom-style:; border-left-color:; border-left-width:; border-left-style:; border-right-color:; border-right-width:; border-right-style:; border-top-color:; border-top-width:; border-top-style:; color:;">红|袖|言|情|小|说</label><label  class="l41c1l41c1" style=" font-size:16px; border-bottom-width:0px; border-bottom-color:rgb(0, 0, 0); border-bottom-style:none; border-left-color:rgb(0, 0, 0); border-left-width:0px; border-left-style:none; border-right-color:rgb(0, 0, 0); border-right-width:0px; border-right-style:none; border-top-color:rgb(0, 0, 0); border-top-width:0px; border-top-style:none; color:rgb(0, 0, 0);">乐安镇地处江南,依山傍水,自古就是一处渔米之乡。其物产丰饶,民风纯朴,风景如画,人杰地灵。遥传几百年前,太上老君独醉于此处风光,暗下凡间,流连三月,不忍离开,后作诗一首,题于镇前古崖壁上。诗日:

    湖是飞天镜,市为蓬岛山。

    人间能若此,长住不羡仙。

    诗句之真伪,世人没有考证,乐安镇居民宁信其有,把个老君下界,又编成了故事,四处传说,使得天下人都知道了乐安这个镇子。书中写这几句,无非是说乐安此地富庶,百姓安居。

    今天是乐安镇大集的日子,四邻八乡的人都来赶集。东方渐白,旭日未出,通往镇子的大路上排满了人流,推车的,挑担的,搀老扶幼,挽篓提篮,一齐向乐安镇城门涌来。乐安镇内那些店铺早早的开了张,净水泼街,街面被打扫得无一丝杂草落叶。随着城门一开,人流涌进商埠,叫卖声此起彼伏,远远望去,人头攒动,熙来攘往,好不热闹。

    集市正值火热,忽然,集面大乱,街上人们四处躲避,慌乱之中,扔了一地的土产和果蔬,任大家踩来踏去。随着几声马鞭的脆响,人群分开处,一队人马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銮铃之声清脆悦耳。前排的家丁,架鹰牵犬,后面的奴才,悬刀跨箭,众人前呼后拥,在几位彪形大汉的护持下,正中间那匹白色高头大马上,摇摇晃晃坐着一位阔公子,年纪约有十五六岁,生得面似银月,眉清目秀。他身穿猩红锦罗袍,头束金冠,腰悬白璧,那壅荣华贵的气派,王侯亦不过如此。他就是乐安镇首富肖雅轩的独生子,姓肖名秀琳的便是。

    提起肖雅轩员外,方圆百里家喻户晓,那肖家富可抵国,家中细软何止车载斗量,院里丁奴,不下千计,仅府中武师,江湖中颇负盛名的,就请了七八位。更让人称道的是,肖员外富甲一方,为人却十分慈善,在乡里镇上,经常修桥补路,济困救贫,时间久了,方圆百里,声誉鹊起,远近之人,个个颂扬,都在敬仰他的一份功德。肖雅轩早年无子,求医问佛,曾许下三千大愿,在四十岁时,终于有了肖秀琳这一根独苗,怎能不视作掌上灵珠,真个是千般娇生万般溺爱,要月亮不敢给摘星星。如此一来,那肖秀琳反倒不成器了。自小习文不成,先生换了一茬又一茬,可公子的学问就是不见长。大家都说淘气的孩子好武,此话不假。肖秀琳闲来无事,总爱缠着府中的武师戏耍,时间久了,这位教一招,那位教一式,也学了不少花拳绣腿。平日里演武场上较技,武师们碍着员外的情面,谁也不和他真的论输赢,都把他当成孩子看待,也正因为如此,便把个小秀琳坑害不浅。要知道肖府请来的师父有几位是江湖中颇有名望的,能在场上和他们过上几招的练家,不是很多。小秀琳觉的在这几位师父面前自己都不输,又怎么会输给别人?所以,他便仗着自己学到的花拳绣腿,经常在镇上惹事生非。小秀琳爱武是真的,不过,可惜的是没有一位师父真正教过他,所以,他也就不仅练了一身假本事,还养成了目中无人的坏毛病。再早几年,秀琳只要听说附近有习武的,便一定要找到人家比试一番。乐安镇上的人都念着肖员外的好处,多不与他计较,偶尔遇到几个不晓事理的,本想理论一下,望后一看秀琳身边的师父,又都缩回头去。乡里乡亲不与小秀琳计较,本来是一片好心,谁知反倒助长了他的傲气。渐渐的,镇上的武馆和卖艺的都少了很多,因为这阔少太讨厌,总是缠着比武,打不过他的不许在镇上开馆和卖艺。有些人不服气,本想和小秀琳过上几招,可一看那几位师父,不得不忍气吞声。虽说是狐假虎威,可小秀琳却浑然不觉。真是可惜了自己一身的武艺,天下之大,肖公子值如此命苦,没逢着一位象样的对手。

    肖员外本不赞成秀琳习武,肖秀琳不成器,把先声换了一个又一个,那文章作得却仍然是一点儿不象,八面漏风。没办法,又不忍打骂于他,只好随他去了。一晃肖秀琳已十五六岁了,仍是整日里舞枪弄棒,牵黄架苍,没些个正事。刚好今日逢着乐安大集,秀琳照例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后,匆匆吃了早点,也不与爹娘言语一声,便唤家丁备马,收拾好了罗网弓箭,他要去几十里外的驮峰山打猎。于是,也就有了开篇的一幕。

    且说这一队人马出得城去,沿大路直奔驮峰山而来,一路赏山玩水,嘻嘻哈哈,不出两个时辰,就已到了大山脚下。驮峰山谷深山秀,草木森森,有诗为证:

    驮峰屹立抵青天,柏木森森藓迹斑。

    山潭水净眠花鹿,绝壁藤悬荡老猿。

    白云栖在青石径,密叶遮严天一片。

    樵家不敢深处来,空壑惊闻虎饮泉。

    这驮峰山虽距乐安镇不足百里,却人迹罕至,鸟兽颇多,正是个行围打猎的好去处。肖秀琳一性行人等下得马来,先饱吃了一顿自带的酒肉,收拾好弓箭套索,驱着犬,架着鹰,开始了围捕。一路猎物得了不少,却都是些狐兔雁雉之类,没猎到值钱的东西。小秀琳刚要说回去,树丛中忽然惊起一只金钱豹子,就在那豹子一跃身之际,秀琳一箭射去,却射在那豹的后胯上,不得要害。那豹吃这一箭,负疼一窜,箭一般逃入密林深处,待要赶时,哪里还能觅到丝毫影子。秀琳说声晦气,与众人下得山来,在山脚一开阔地带栓好马,收了弩弓套索,燃起篝火,把猎物剥了皮,内脏用来伺鹰喂犬,好肉就着那火,烤熟了把来下酒吃。

    正是大家猜拳行令,酒意渐深之时,山路上响起了脚步之声,一位十七八岁的少年,肩上抗着一只金钱花斑豹,一手提条哨棒,走出大山,沿大路朝这方走了过来。众人停杯望去,见那少年抗着死豹,脸上十分得意,脚步很是轻快。肖秀琳心中不服,怎的他独自一人就猎了一只豹子,而我等众人竟这般无用,只逮了些个乱七八糟不值几个的东西,正肚里憋闷,待走得近了,小秀琳不禁叫了起来:

    “呔,那不正是我们射中的豹子?”

    众人仔细一瞧,那死豹后胯上果然钉着一支箭。

    “我等枉跑了几十里山路,猎了只豹子,又被他捡了去。”

    家丁一听,立刻将那少年围住,七嘴八舌的向他讨那只豹子。

    “你们说这豹是你等猎的,可有凭据?”

    那少年抗紧豹子,高声的问。

    “你看那豹的后胯上,不是正钉着我们的一支箭么。”

    家丁一顿乱嚷。

    “箭是你的,可以还你,豹子却不是你的。你射中了它,却不致死,让这兽跑了,跑掉的野兽,难道不许别人猎捕不成?”

    那少年有几分恼怒。肖秀琳一听,也有几分生气,他喝下家丁,走向前去说道:

    “如果我不射它一箭,你又如何能捡得到?”

    少年一听,立刻反驳道:

    “说这样话来真个有眼无珠,你那一箭如何能致它于死?你瞧仔细,这豹的浑身骨头都断了,是俺一顿哨棒,将它打死,怎能容你白赖了去?”

    那少年一席话不要紧,一下子勾起了肖秀琳的比武痞。

    “你吹嘘自己一顿哨棒将豹子打死,别人如何肯信。今天本公子要见识一番你的本事,如果拳脚上你胜得过我,豹子归你,我再贴你些个猎物,若是胜不得我,豹子俺也不要,只要你跪下来磕三个响头,叫声师父,此事便就罢了。”

    这话气得那少年面皮红涨,恼怒的说道: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们素无冤仇,为何死缠不放?”

    “不比武就磕了头再去!”

    家丁们不知深浅,乱吵乱嚷。

    “你们倚仗人多,欺我势单,俺却不怕!”

    那少年放下豹子和哨棒,拉了个架,立在众人中间。秀琳嘱咐家丁不许援手,自己来到场中,刚要和那少年过招,忽然被人拦住,一看,原来是自家府中的武师赵安吉和徐旭。

    “公子且慢,一只死豹何必与他计较,不如由他抗去,落得个宽宏大量。”

    原来这赵安吉和徐旭是肖府请来的师父中最没本事的,平日随着公子到处招摇,混吃混喝,骗些钱使,一遇危险,却是躲在最后,不肯出手。今日打猎,别的师父都推说有事,只有他二人跟了来。这俩人虽无大的本事,毕竟有些见识,一看那豹子七窍流血,周身只一处箭伤,知道少年所言非假,来人功夫应在自家人之上,急忙出来阻拦秀琳。不想这一劝,越发坏了肖秀琳的脾气。

    “本公子岂是贪他一只死豹,只是这人胡乱吹嘘拳脚武艺,让我这练家子听了难过。今天我也不为别的,只是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武艺,以免他日后目中无人!”

    赵安吉见劝不住秀琳,怕公子吃亏,只好硬着头皮,下到场中挡一挡。

    “杀鸡焉用牛刀,公子且退一旁,容我先戏耍他一下。”

    嘴上虽如此说,心里却加着十分的小心,把周身整束一遍,来到场中。

    “你耍一耍他也好,看一看是否值得本公子动手。”

    小秀琳退至一旁观战。那赵安吉来到场中,围着对手仔细打量一圈,心想,先下手为强,一招猛和尚撞金锺,双拳齐出,冲向那少年。少年见对方招来,也不闪避,亦拳亦掌迎了一招灵蛇出洞,轻松将对手的招法化解。接着,两人一来一往,缠斗在一起。赵安吉在肖府师父中虽本事最低,到底还是练过些个,江湖上曾混出个绰号,叫作一脚踢死牛,双方斗了十几合,观战的人纷纷叫好。徐旭在一旁暗自着急,他和那踢死牛平日最好,江湖诨号催命鬼判,赵有多大本事,徐旭最清楚。他在边上越看越不对劲儿,两个人过招,那少年人小,招法却老辣,踢死牛占不到分毫便宜,处处落在下风。急得他摩拳擦掌,也要跃上场去。踢死牛在场中已和对手过了二十几合,情知不妙,这次怕是要丢人现眼,又不能嘴上服软,只得拿些个风凉话支吾着,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你这本事和谁学的?”

    刚说完,肩上已着一拳。

    “师娘没有教好你。”

    话未落地,腚上又挨一脚,险些栽倒。踢死牛一边挨揍,心里一边暗骂,别人看个热闹,你徐旭难道也看不出么?难道要我老赵被人打趴下,你鬼判才肯援手不成!又斗了一两招,踢死牛趁还没被打趴下,赶紧向场外招呼:

    “徐旭,你怎忍心让赵某独自戏耍于他,赶快上场来陪他乐上一乐吧!”

    众人听了,又是大笑。徐旭早就听明白了,一跃入场,二人双斗那少年。少年人小,却武艺精熟,手眼身法步颇见功力,虽是二人来斗,毫不畏惧,拳出似电,脚起挂风,身形灵似山猫,闪展快如陀螺,惹得踢死牛和催命鬼判在场中瞎碰乱撞,眼看着落在了下风。又过了几招,少年卖个破绽,踢死牛不知虚实,求胜心切,一步抢入怀中,伸手欲擒,不想少年将身一闪,已见到赵的空门,飞起一脚,那踢死牛被这少年踢中,翻筋斗倒在地上,脸都磕破了。鬼判见踢死牛已败,心中惶恐,招法散乱,仅过了三五招,被少年抓个破绽,一拳正中心窝,鬼判不由得一蹲,双手去捂,又被飞来一脚踢中,倒在出场边。

    “手下无能,倒让你笑话了。今天我也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你若能在我面前走过十合,我就拜你为师,一切作罢。”

    肖秀林见两位师父败下来,脸上无光,不知深浅的亲自下到场中,大言不惭的说了这一席话。踢死牛和鬼判见肖秀琳亲自上场,心中叫苦不迭。原来这二人过去没少和小秀琳过招,他俩喜好吹捧,没过个三招两势,就佯装东倒西歪的败下阵来,那分明不是较技,而是主子打奴才,因此,养成了秀琳目空一切的毛病。这小秀琳觉得自己虽不能说是西楚霸王,起码也能抵得过常胜将军赵子龙,这周身上下都是本事。

    “公子不可与他理会,且回府去再做计较!”

    肖秀琳哪里听得进弦外之音,高声答道:

    “你二人在这厮面前斗了三四十合,如今我秀琳要在十招之内赢他,多出一招的,不是好汉!”

    说完便跳进场中,进身上前,一招力劈华山,以掌为刀,当头向少年砍下。那少年待他掌风到来,轻轻闪过,以指为剑,尽力一拨,正中在秀琳的曲池穴上,顿时一阵酸麻。撤掌回来,秀琳又出一招,名为黄鹰搏玉兔,跃起欲擒,那少年抬头一看,正迎着对手的空门,拳迎着秀琳面门虚晃一晃,抬起一脚,正中小腹,肖秀琳来了个甲鱼大翻盖儿,四脚朝天仰倒在地。

    “好!打得好!”

    肖秀琳大叫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重又扑了过去,恼羞成怒之中,似有拼命之状。经刚才交手,少年已知对手底细,这次也不着急,在场中慢慢戏耍起肖秀琳来。

    秀琳在场内东撞一头,西踹一脚,南擂一拳,北劈一掌,忙了半天急出一身大汗,却丝毫沾不到对手的边儿,自家的头上却挨了不少,平白多长出好多核桃,鼻青脸肿,头脑一片空白,只感到一阵眩晕。再看对手,嘻笑如常,就如老叟戏顽童一般。这是什么鸟功夫?自己平时一身本事,怎么遇到他就不管用了?秀琳心中大急,如个没头的苍蝇,在场中乱撞瞎闯。按理说秀琳挨了这么多的打,早该倒下了,一来是少年留着情面,双方本无大恨,所以,未施猛手,二来秀琳碍着脸面,四周全是自家的人,这一倒下,颜面何存?所以,咬紧牙关,摇摇晃晃在支持着,步子就如醉八仙仿佛。

    “大家一齐上,再晚公子就没命了!”

    情急之下,踢死牛再也顾不得脸面,对着大家大喊。大家如梦初醒,纷纷拿起家什,将少年围在核心。

    那少年被困核心,全无惧意,抖擞精神,提起哨棒,一路打来,就如虎撞羊群一般。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根哨棒在手,虚虚实实,神出鬼没,不消一刻,便将这二十几人悉数打翻,鬼哭狼嚎,躺了一地。少年擎着哨棒,用脚踩着肖秀琳的头,点指说道:

    “如此废物,也敢口出狂言!适才你说十招之内赢不得我,就拜我为师,你城心拜我,我却不收你这蠢货!”

    少年将秀琳羞辱一番,抗起死豹要走,踢死牛趴在地上忿忿的说道:

    “你这厮欺人太甚,你可敢与我等报个师门通个姓名?”

    “这等蠢材,告诉你又何妨。我叫林江碧,住在前面的郭家庄,师父便是江湖中人称金刀侠的白寿彦。”

    看客有所不知,这林江碧人小心傲,口无遮拦,只这几句不打紧,日后却引来了塌天大祸。林江碧说完,抗了猎物自去了。

    众人自地上扶起肖秀琳,仔细一看,那头上大包连着小包,身上青肿斑斑,脸肿得象窝瓜,豁唇露齿,着实被揍得不轻。众人急忙用袍子包了他的头,扶他趴在马背上,一路狼狈的回到了乐安镇里。

    掌灯时分,大集早已散去,街面上人并不多。这队人马已没了去时的威风,一路恹恹,生怕别人看见,溜回了肖府。

    这正是:假本事何能立命,真少年必要虚心。欲知后事,请</label><label  class="l41c1" style=" font-size:; border-bottom-width:; border-bottom-color:; border-bottom-style:; border-left-color:; border-left-width:; border-left-style:; border-right-color:; border-right-width:; border-right-style:; border-top-color:; border-top-width:; border-top-style:; color:;">.hongxiu.</lab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