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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正文

    第550节  第五百七十九章

    报仇,竟是遥遥无期。

    甚至秦大王,也要另娶了。

    她眼眶干涩,泪已流尽,听着旁边大黄马疲倦地嘶声,仿佛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儿子她忽然深深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带了儿子一起离开。这样,最绝望的时候,总还有个寄托,鼓舞生存的勇气。现在,连这个精神支撑也没了。

    她翻身正要上马,金兀术跃起身一把拉住她,大声喊:“花溶。”

    她用力,却怎么也甩不脱。

    “花溶,我有个好方法,让你一一报仇”她转过身盯着他热切的眼神他面目浮肿,满是血迹,衬托出一双眼睛如某种狠毒的狸猫。“金兀术,你少假惺惺的了。”

    “我不是假惺惺,也有把握。据我所知,王君华正在往燕京的路上赶。她到了燕京,我就总有办法再拿秦桧。你难道不想先杀掉这对狗男女”

    仿佛天上掉下了一块巨大的馅饼。杀掉秦桧和王君华,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第一步。多大的诱惑可是,天上哪里会掉下那么多馅饼

    “可是,王君华怎会去燕京”

    “她怎么不会去你们进军朱仙镇的时候,她还来过开封府。”金兀术见她满脸不敢置信,笑道,“怎么吃惊了你大宋的宰相夫人在混战时来找我很可笑么她来找我,只因为她在秦桧身边是守活寡,想在本太子身上获得她从秦桧、赵德基这两个阳痿身上都得不到的东西”

    “金兀术,你真是厚颜无耻”

    “瞧瞧,花溶,本太子连如此私隐都告诉你。你瞧不起我,是吧我也觉得奇怪,以前怎会看上王君华这种肮脏贱女人”

    她冷笑一声:“只因为你比她更肮脏,没什么好嫌弃的。金兀术,他们是你养的狗,你休得花言巧语骗我。”

    他似笑非笑:“骗你我还敢么花溶,你别忘了,我的命掌握在你手里。这些日子,慢性毒药已经渗透进了我的身子,每一个月都要发作一次,发作时苦不堪言,浑身仿佛每一根筋脉都断了一般疼痛”

    她一怔,想起下的那次毒,以及解药。这是准备已久得来的慢性毒药,金兀术形容的情景正是毒性发作时的状况,他所言非虚。事实上,经过那次厮杀,逃亡,解药早已丢了。自己已经没有解药可给金兀术了。她想起这事,立刻慌乱起来,如果叫金兀术得知解药已经不见了,他又会是什么态度现在他是有求于自己,以为命被自己攒着,才如此低声下气。

    她看着金兀术已经肿如猪头一般的脸,呼一口气,慢慢令自己镇定下来:“金兀术,你果真没有骗我”

    “当然本太子几曾对你撒过谎”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花溶立刻想起张弦之死,以及于鹏等人的贬斥流放,怒不可遏:“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张弦呢他为何死了”

    金兀术长叹一声:“秦桧这狗东西两面三刀,不敢违逆赵德基。花溶,你该知道,杀你丈夫的元凶是谁是赵德基”

    花溶厉声说:“你也是元凶之一。”

    他傲然说:“我是元凶又如何本太子身为金国第一大元帅,要千万百计杀掉敌国大将,有什么好丢人的丢人的是你大宋的皇帝宰相,从上到下,厚颜无耻,甘愿做我大金的帮凶,这也是我大金的造化”

    花溶又是一耳光掴过去,这一次,金兀术依旧不曾躲闪:“花溶,你若想杀了这二人,非听我的不可。这天下,唯有我才能真正帮到你。”

    花溶看他那张嚣张到极点的嘴脸,仇恨再一次蔓过心底,要蹦出胸腔。她却生生忍着,吸取上次杀赵德基未遂的教训。忍,人生多么辛苦,总要一忍再忍,忍无可忍。

    “王君华到了燕京,本太子任你处置”

    “大宋江山尚未拿下,你不留着你的走狗卖命了”

    “要拿下大宋江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再说,当初我父王几十人马起兵,发展壮大,没有什么内奸走狗,不照样生擒宋徽宗父子”他哈哈大笑,倨傲无比,“赵德基越来越荒淫无道,秦桧骄横贪婪。大宋就如一头猪,身上沾满了苍蝇和蛆虫,不等别人去杀,这些驱虫就会慢慢吃空它的肉,腐蚀它的骨,假以时日,等它油尽灯枯,本太子再统兵南下,灭宋岂不是手到擒来”

    花溶这一次,连骂都骂不出来了。

    “花溶,走吧,现在对于你来说,能先杀掉一个敌人就先杀掉一个够本。否则,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金兀术,你也别太嚣张,小心你的命。杀不掉王君华和秦桧,你休想得到解药。现在是一个月发作一次,以后便是半个月,三天发作一次,最后,你会全身溃烂,身上长满蛆虫也死不掉”

    金兀术刚刚才说了这番话,此时听到“蛆虫”二字,饶是他在满心惊喜下,也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仿佛那些毒素一下发作,在血液里加速流淌起来。

    花溶一点也没有忽略他眼中的惊恐,淡淡说:“这毒的最后期限还有一年,如果其间你敢再有什么歪心眼,我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金兀术双手一摊,也毫不掩饰眼里的惊恐,无可奈何说:“事到如今,本太子还敢耍什么心计花溶,现在我和你是平等互利的关系。我助你杀秦桧,你给我解药。如此皆大欢喜。走,上路。”

    大黄马已经跑过来,亲热地看着金兀术那匹一等一的千里名驹。

    马看马,没有仇恨,人看人,眼里都是怒火。金兀术暗叹一声:“花溶,还记得金塞斯么马还给你留着。”

    花溶根本没有理睬他说什么,这一上马,远赴燕京,真的就能杀得了秦桧她稍一犹豫,只听得背后马蹄声声。金兀术面色一变,立刻说:“快走”

    只听得背后大声的呼喊:“夫人,夫人”正是刘志勇等人。花溶情知自己能从怡园逃脱,除了金兀术,还有刘志勇等人的功劳。她惆怅半晌,刺杀赵德基不遂,又惦记着儿子,可是回去吧,又面临秦大王和李汀兰的婚姻。自己在岛上如何自处果真如杨三叔所言,除了妨碍秦大王,自己完全帮不上他一星半点。秦大王真能成就一番大业,自己只能是一块绊脚石。心里有一刹那的动摇,

    金兀术见她踌躇,喝一声,一掌拍在她的马尾上:“快走”

    马吃疼狂奔,花溶一咬牙,也不理会后面的呼喊,挥鞭狂奔。渐渐地,身后的呼喊声就一点也听不到了。她悄悄擦掉面上的泪水,明白自己此去,已经是彻底毫无退路了。

    刘志勇等人追到前面,只见前面一块平整的地上全是血迹,他惊得大叫一声:“夫人受伤了”其他几名海盗尚未回答,只见松软的泥土上写着几行字:请勿寻找,我很安全。照顾虎头,谢谢。

    “是夫人留下的,夫人叫我们不要再寻找她了。”

    刘志勇无可奈何,到此已经彻底失掉花溶的下落,便只得伸手将这行字抹平,率人回去向秦大王复命。

    三月的北方,气候还很冷,越往北,就越是寒冷。

    花溶从临安逃出来,只着单薄的衫子。虽是仓促之间,但因为随时做好了亡命的准备,身上带了一些金叶子,遇到下一个集镇,就买了一件衫子。金兀术却因为一场混战,狼狈不堪,身上也不知是不是没有带银两,或者带了又掉了,依旧只能穿那件旧衫子。他见花溶买衣服,本想厚着脸皮求她,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能讪讪地缩回去。这一路便一直破衣烂衫,加上肿烂的脸,完全如一个破落猪头,哪里有丝毫昔日四太子的威风

    一路行来,二人并无任何交流,行路也是一前一后。花溶仿佛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哑巴,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理不睬,饿了吃在一家小店买的干粮,渴了喝自带水壶里的水。金兀术生平没过过这样的日子,每每遇到客店旅舍要好好休息大吃大喝一番,可花溶是不会停留的,他便也只能咬紧牙关,跟着她的节奏,昼伏夜出,风餐露宿。

    一堆火生起,花溶坐下,盯着火堆发呆。

    金兀术在烧烤一只打来的野羊腿,他的一只袖子被撕烂,衣襟掉下来,他干脆撕掉袖子,光着膀子翻动野羊腿。渐渐地,野羊腿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他抬眼看去,火堆的另一侧,花溶静静地啃着一块干粮,不时喝一口水。她穿一身青衣,随便带一顶头巾,脸上满是风霜,如一个落拓的流浪汉。

    “花溶”他将烤好的羊腿扔一腿过去。亅亅梦亅岛亅小说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