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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节  第一百三十章   许家官司临门

    第一百三十章   许家官司临门

    突如其来的官司让许家人没了主见,客厅里只有唐怡逗巴哥犬的声音。许金花寻求力量与支持的目光转向妹妹,殊不知焦虑和恐惧像  瘟疫一般 同样会传染。许银花一反常态,支支吾吾地说:“这事儿得同他来个一刀两断,一了百了,不然他会得寸进尺,像癞皮狗一样缠着你不放的。”许母倒像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副无所谓的神态,“给个屁,他们是夫妻,打了结婚证的,钱到手哪还能吐出去”许金花芒刺在背,六神无主,仿佛自言自语,“这事没人能拿主意,先把唐贵找来商量一下”

    电话刚挂断,许银花提醒她,“什么病吃什么药,什么钥匙开什么门,唐贵是个粗人,来了也帮不上大忙。打官司要会说、会钻空子、会写材料,游成当过老师懂得写文章,这事儿让他帮着出点力才好。”许母看到二女儿异样的眼光,连声附和,“好钢用在刀口上,自己人有这个本事,当然要充分发挥,充分利用。你把他也叫过来,多一个人多一份主见,多一份力量。”

    许金花见母亲也表了态,于是拨通了那个倒背如流的号码,派头十足地说:“先把手中的工作放下,何龙要打官司,你跟着唐贵一起过来”许母看不下去,批评她,“喜欢摆老板架子,难怪没有一个好朋友,这个态度谁给你真心实意卖力”许银花似云端里看二龙戏珠,悠远淡漠地嘻笑,“妈,你不懂,这是工作方法,当老板有架子才有威慑力,手下的人才服从。”许母的目光越过她们,头扭向一边,回想银花曾经提到过的事,她明白了话中的含意。

    两人下了两轮摩托车,唐贵因为胖,头上的汗像点燃的蜡烛汨汨而下。游成进到客厅,边点头,边用微笑打一个没有具体对象的招呼。许银花已经出怀,半起身挪了下屁股,她不知道腹中的胎儿是唐贵播下的种,还是游成留下的根,唐贵寻过来了理所当然傍他坐下。许母给各人派递西瓜,初次见面,她像大内捕快一眼不眨地盯着面前的陌生男人。游成独处一方,温尔文雅,不卑不亢,老人有了些许好感,待吃完后忙不迭地递上毛巾。唐贵用手擦了把嘴,也就少了道程序,然后单刀直入地说:“早知如此不该拉开两处工地,现在的钱才勉强够用,要是抽走两百万,这些工程只能搁浅了。”

    一时没人搭腔,大家默默无语。许母见唐贵只知道唱埋怨歌,想他解决问题没指望了,期许的目光和语气投向另一个男人:“何龙反正没有来,这事放着不管行不行”

    游成手捧邮件,但见文采斐然,语言风格很像出自司马坡之手。他分析着说:“置之不理完全是下策,过一久那边法院可能还会来传票,到了开庭日期你们什么也没有准备,那不等于败诉。”

    许银花手拿小梳子在大茶几上划来划去,关切地问:“那怎么办,一定要还钱”

    游成推心置腹地说:“目前不只是考虑偿还两百万元的问题,你千方百计凑齐了钱,他还可以要房子、要车子,败诉了还要承担上万的诉讼费,所以说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现在关键是要想方设法把这官司打赢,打赢了既解除了后顾之忧,这些财产依然还是你的。”

    许金花更加担心了,只是一味地沉寂。

    唐贵听完此番话,将邮件往茶几上一丢,轻松了许多,“这倒是个好办法,暂时不谈还钱的事,我们做我们的工程,赖他一年半载,拖他个牛死马发瘟再说。”

    许银花白了唐贵一眼,忙不迭地说:“龙食龙肉,心肺烂透。何龙下药也好,害死他老爸也罢,还不就是为了财产,为了搞钱,个天杀的安什么好心这次一定要快刀斩乱麻,同他做个了结。身正不怕影子斜,无事不怕鬼敲门,他既然起了贼心,我们坐庄还熬不过行庄,怕什么”

    许金花紧锁眉头,一副内心斗争激烈的样子。她盯着游成说:“我的想法同你一样,无论如何要把这事做个了结,不然他今天讨明天催,我这辈子不得安宁。”

    许母时而专注谛听,时而展颜微笑,那简单的大脑也变得复杂起来,同时塞进了许许多多意识形态的东西,但她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会分析,不会沉淀,不会切中要害,只能抽象地告诫他们,“过去老辈子讲,一怕进衙门,二怕进学堂门,三怕进医院门,这些都是要钱的地方。何况北京的都是大人物,我们无权无势,两眼一抹黑,官司这么好打”

    许金花斜睨母亲一眼,移过来的目光变成温柔,仿佛这客厅里只剩下自己和游成,“我们读财会的都是语文成绩不太好的学生,作文要文字功底扎实,要语言生动活泼,要比喻夸张贴切,要故事情节动人,好麻烦的这法律方面还讲究证据确凿,条条框框,我更没头没脑,你看有几成把握能打赢”

    游成有些为难了,“谈到打官司我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能不能胜诉还得看何子文的遗产,如果北京那边房子很小,没有什么财产,何龙要两百万也不过份,因为你这里有别墅、名车,所要两百万说不准法院会判给他。”

    许金花满有把握地说:“北京的房子也很大,虽然没有这边豪华,但那里房价要高得多;宝马车更好,撞是撞坏了那参加保险了的,公司的股份我不是很清楚,两千万元决不会少。”

    “那就绝对能打赢,因为你是配偶,是第一继承人,子女、父母一切都在你之后。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何龙充其量只能继承他母亲的财产,即使他爷的份额判给他,你百分之五十是少不了的,那这边的财产全部该你所有。”游成的话不温不火,四两拨千斤,像一个诉讼师在剖析案例。他稳重低调的风格,朴实无华的语言如同一滴滴甘露滋润着她们的心田,树立了信心,给予了力量。许母自从丈夫病逝,便失去了敛财的兴趣,搬进别墅后更是脱胎换骨,与左邻右舍的富户同化了,饮食、着装、消费一切均按城里人眼光办事。五十零的人,半截身子进了黄土,今天上床明天不知道还有不有人穿鞋,两个女儿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自己还存那些钱干吗她拿出几听饮料,论功行赏,游成自然最先受惠。他道过一声谢后,继续说:“其实你们还掌握着杀手锏武器小美投药的事。如果反诉成功,法官明白了何子文惨死的前因后果,情况可能大不一样,何龙的良心必将受到震慑和谴责,他会不攻自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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