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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道:“娘娘仁善,素有慈悲心肠,假若娘娘知道奴婢被陛下杀害,只怕娘娘对陛下的情会增添一点点的怨怪。”
他突然一拽,将她拽到床边,拿起床上的粗绳,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绑在床柱上。
萧婠婠骇然,“陛下……”
他究竟想做什么?惩罚她?如何惩罚丫?
他轻捏她尖俏的下颌,恶狠狠道:“朕就让你多活几日,不过朕会好好‘待’你!”
她惶急道:“陛下,奴婢不会泄露半句……奴婢知道娘娘对陛下未曾忘情……此时娘娘一定心气郁结,难展欢颜……陛下和娘娘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奈上苍弄人……奴婢会劝解娘娘,让娘娘放开心怀,接受陛下的心意……只要有人劝导娘娘,娘娘就会心情开朗,就不会钻牛角尖,陛下就能与娘娘再续前缘……陛下不是想看看奴婢的本事吗?奴婢一定让娘娘放开心怀……”
楚连珏笑得邪恶,“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朕就会放过你?”
“奴婢只是想让陛下知道,奴婢也希望娘娘有人疼惜、有人照顾,希望娘娘得到幸福,而能够给娘娘幸福的人,只有娘娘喜欢的男子……奴婢恳求陛下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自当为陛下与娘娘分忧……媲”
“既是如此,你便多陪陪瑶儿,多开导、开导她。假若朕听到风言风语,朕绝不手软!”
“奴婢一定守口如瓶。陛下,尚寝局还有很多事等着奴婢,奴婢……”
“放心,朕对你没兴致。”
话落,他用力扯开她的衣襟。
萧婠婠惊骇地挣扎,满心委屈。
楚连珏慢条斯理地解开她的宫衫,轻笑如妖邪,“朕劝你最好不要挣扎,否则,朕的惩罚会更可怕。”
她知道,今日无法脱身了,除非嘉元皇后突然降临……
然而,那是不可能的吧。
太可笑了!
前几日,她在他的面前解罗衫,献出自己的身体,他无情地羞辱她。今日,他绑着她的手足,为她宽衣,举止轻柔,并不粗暴,与昨晚他在慈宁宫寝殿的行径大为迥异。
宫衫垂落在地,她的上身只剩雪白丝衣。冷意袭身,她打了一个寒噤,全身绷紧。
记忆中白衣胜雪、柔情蜜意的男子,轰然碎裂。
她怀疑,清凉山那个温雅的男子,究竟是不是眼前这个邪恶的皇帝。
心,再一次抽痛,就像他挥舞着鞭子,一下下地鞭笞着她,皮开肉绽。
无论是心痛,还是身痛,都是那般难以承受,痛得无法喘息。
“朕突然发现你这双红眸很妖媚,勾魂夺魄。”楚连珏的五指抚触着她滑嫩的雪颈、香肩,滑至锁骨,缓缓轻抚,“朕的妃嫔个个比你美,可未曾像现在这样,这般耐心。”
“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萧婠婠凄苦地哀求。
“温香软玉,欺霜赛雪。”他像是鉴赏一尊极品玉雕,“不对,秋水为神、玉为骨。”
他的手移至她的后颈,须臾之间,丝衣飘落;他亵玩的眼神,突然定住,眼中火花微绽。
腰肢如柳枝纤细、嫩滑,雪光勾人。
他喉结滚动,目光凝定,一双清寒的褐眸浮现出丝丝血气。
萧婠婠屈辱地别开目光。
楚连珏回神,褐色瞳孔微微一缩,“你为什么长着一双红眸?为什么……”
她凄痛地看着他,很想对他说:是我,是我啊……我们再合奏一曲《山鬼》,好不好?
可是,她说不出口,她把整颗心给了他,他爱的人却不是她,甚至诛杀萧氏九族。
这个漫长的惩罚太过煎熬,太过磨人,她快受不了了。
“既有胆量管朕的事,朕就让你尝尝别样的滋味。”
“陛下,不要……”萧婠婠惊惧道,瑟瑟发抖,因为冷意侵袭,也因为屈辱。
“在朕眼里,女人都一样,不一样的是,朕的喜恶。”他语声寒凉。
“不要……不要……”萧婠婠摇头,一双艳媚的红眸染了惊惧。
他微勾唇角,掌心贴在她的香肩,缓缓下滑。
每经过一处,便引得她双股发颤。
抚过雪柔,揉过侧腰,辗转至小腹,下移至密丛,再到大腿内侧。
肆意挑*逗,邪恶羞辱。
她全身紧绷,泪珠纷飞,“不要……陛下,不要……”
去年元宵夜,可怖的鬼面男子……竭力忘记的痛苦记忆幡然上涌,折磨着她,摧毁着她。
她崩溃地摇头,痛哭着求饶。
楚连珏奇异地盯着她,发现她再也不是平常所见的冷静模样。
很好,小惩大诫的效果很不错,她终于知道了害怕。
他退开三步,看着她惊恐地抽泣。
美色当前,他冷眼旁观,心如止水。确切地说,后宫所有的妃嫔,他只对林舒瑶有兴致。
可偏偏,林舒瑶不是他的妃嫔。
————
“娘娘传召奴婢,不知有何吩咐?”
萧婠婠向坐在首座上的皇贵妃躬身行礼。
皇贵妃林舒雅欣赏着指甲上涂着的红色蔻丹,慢条斯理地说道:“凌玉染,本宫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与你有关。”
萧婠婠不语,静候下文。
在楚连珏的妃嫔中,以皇贵妃林舒雅最为美艳。
林舒雅是兵部尚书林文钧次女,是嘉元皇后林舒瑶的同胞妹妹,比姐姐娇艳几分。
自一年前进宫,她便得宠,陛下宠她简直是无法无天。
不久前,萧婠婠刚被楚连珏折磨得心惊胆颤,刚回到尚寝局,就接到公公传话,来到永寿宫。
皇贵妃所说的关于她的“风言风语”,究竟是什么?
“你长了一双与常人迥异的红眸,清秀的脸蛋添了三分娇媚,凌玉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林舒雅在后宫并非独占鳌头,却也独领风***,因而有些骄横霸道,在场面上对皇后并无不敬,却胆敢与皇后分庭抗礼。
“回娘娘,家父请过多位大夫为奴婢诊治过,奴婢并非患了眼疾。”萧婠婠镇定地答道。
“本宫格外降恩,传旨让宋大人为你诊治一下。”
“奴婢只是卑微的宫婢,娘娘降恩,有违宫规。”
“对别人来说,是有违宫规,对本宫来说,格外开恩就不是有违宫规。”林舒雅的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莫非你觉得本宫没这个本事?”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觉得,奴婢不配娘娘如此费心。”
林舒雅起身走来,抬起她的下巴,浅笑盈盈,“说不定,再过不久,你就晋封了,与本宫姐妹相称,本宫自当多多费心。”
萧婠婠看着她,她的明艳照人,让人目眩。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舒雅陡然用力,紧捏着她的下颌,“你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手段能瞒得过本宫?”
萧婠婠一惊,莫非她已经知道了?
“娘娘此言何意?奴婢愚钝。”
“那本宫就说得明白点、清楚点。”林舒雅徐徐一笑,“你每日都去千波台等候陛下,假意与陛下偶遇,以笛声引起陛下注意,伺机得宠。”
“奴婢没有……奴婢遇见陛下真的是偶然……”萧婠婠连忙辩解,“奴婢身份卑微,怎有资格得蒙圣宠?娘娘明察,奴婢真的没有……”
“本宫有很多本事,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整个后宫,每一个宫人,每一个妃嫔,只要与陛下发生了什么事,都妄想逃过本宫这双眼。”林舒雅卷翘的睫毛像是一只噬人的蝴蝶,“你想得蒙圣宠,还要问问本宫。”
萧婠婠惶恐道:“娘娘明察,奴婢真的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无论她怎么说,皇贵妃都不会相信吧,都不会放过她吧。
然而,她绝不能承认,绝不能……
此次落在皇贵妃手里,她能逃过一劫吗?
她知道,皇贵妃手段狠辣,曾有不安分的宫女被她折磨至死。
林舒雅眨眸一笑,回身坐下,瞟了一眼身侧的近身侍女花柔。
花柔走过来,越过萧婠婠。
忽然,萧婠婠闻到一缕异样的香,很快的,一阵眩晕袭来……
晕过去的最后一个念头,她知道,那是迷*香。
————
醒来时,脑子昏昏沉沉,头很重很疼,好像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很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萧婠婠只记得,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不知身在何方。
此后,她醒来三四次,同样的,迷迷糊糊,处在一片混沌之中。
完全清醒的时候,她看见一缕天光从窗缝漏进来,可见这个时候应该是白日。
口干舌燥,腹中空空,她饿极了,四肢乏力,费力地站起身,摇晃着一步步走向房门……
皇贵妃将她关在这里,是要让她自生自灭吗?或是还有其他的折磨法子?
忽然,房门开了,萧婠婠停住脚步,双眸被外面的光亮刺得眯起来,片刻后才适应。
来人是皇贵妃近身侍婢花柔。
花柔绕着她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不错嘛,还有这等力气。凌玉染,你可知道,今日是第几日了?”
“不知。”一开口,萧婠婠才知道喉咙里有一把火,疼死了。
“我帮你数数。”花柔掐指算着,“一个夜晚,一个白日,再一个夜晚,今日是第二个白日,天快黑了,我真的想不到,你还能站得起来。”
萧婠婠没回答,保存气力;没想到竟然昏睡这么久,难怪饿得前胸贴后背、渴得喉咙像火烧。
花柔拽着她的衣襟,秀眉吊得高高的,“你只不过是卑贱的宫婢,也敢勾*引陛下?娘娘仁慈,将你关在这里自生自灭,七日七夜后,你若能撑下去,娘娘就放你一条生路,若熬不住,那就去见阎罗王。”
萧婠婠凄冷一笑,皇贵妃如此手段,算是轻饶了吗?
不,她不能死!
“求你……为我说说好话……日后我会报答你……”
“你一个将死之人,我为什么要帮你说好话?”花柔鄙夷地推开她。
萧婠婠跌倒在地,痛得皱眉。
花柔冷哼一声,转身离去,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萧婠婠靠在墙上,过了半晌,剧烈的喘息才有所平复。
七日七夜,断水断粮,怎能熬得过去?
这是她咎由自取的吧。
她错了,错得离谱。她没有听主人的话,自以为是,急于求成,落得这个下场。
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燕王会知道她被皇贵妃关在这里吗?倘若知道,他会救一颗棋子吗?
不会的吧。
她仅靠一点小聪明,假装与陛下偶遇,吸引陛下的目光,勾*引陛下,伺机魅上龙榻。却没想到,陛下痴爱嘉元皇后,视后宫妃嫔如粪土,怎会看得上她?怎会宠幸她?即使陛下还记得清凉山碧池的那个白衣女子,但是,她根本不知道,他对她的情究竟有多少,也许他只是逢场作戏,也许他只是将她当做嘉元皇后的影子。
太天真。
但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她还没查出诬陷父亲的奸臣和萧氏灭族的真相,怎么能死?
对了,主人!
那个张公公不会让她死的,一定会救她的!
这么想着,萧婠婠慢慢昏睡过去。
此后,她醒来数次,知道黑夜过去了,又是新的一日。
她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她感觉身上的热量一点一滴地流逝。
她要死了吗?
父亲,母亲,婠婠没用,婠婠不能为你们与萧氏讨回一个公道,不能为你们复仇,婠婠没用……
她努力地睁眼,不让沉重的眼皮阖上,强撑着一口气。可是,她觉得太累了,太难受,四肢无力,想动动手指都觉得费力。
忽然,沉寂之中响起一声“吱呀”,黑暗之中出现一抹亮光,仿若绝望的深渊蓦然出现天梯。
萧婠婠想睁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
来人蹲下来,察看她的情况。她四肢冰凉,神智不清,虚弱得只剩一口气,如若再不施救,只怕她挨不过今日。
她好似看见了一抹昏黄的光,仿佛看见了一线希望,她竭力睁眼,身上涌起求生之念。
是谁抱着自己?
这人的脸模糊成一片,她看不清,但感觉得到,他是男子,拥有宽厚、紧实的身躯,拥有温暖的怀抱……她很冷,不由自主地依着他,汲取更多的温暖……
楚敬欢看着她,目光宁静。她紧紧挨着自己,虚弱得仿似一缕轻风,随时会消失,就像卧榻不起的母后,靠在父皇怀中……在那个红枫浓艳的秋日,母后就是这般靠在父皇怀中,阖了眸,再也没有醒来……
这个瞬间,他恍惚觉得,怀中的女子与母后有几分相似。
这个瞬间,他的心柔软如水。
他拿着水囊,喂她饮水,接着喂她吃粥,一勺又一勺。
虽然她神智不清,喝水吃粥却大口、大口的,仿佛她下意识地知道这是她活下去的救命粮。
吃了一碗米粥,萧婠婠仍然没有醒,楚敬欢揽抱着她,目光流连在她脸上。
在这世上,比她娇美、妩媚的女子并非没有,可是,这双红眸赋予她一种独特的妖冶与艳媚,却并非那种低廉脂粉的俗媚、妖里妖气,反而给人一种恬淡、飘逸之感。而且,她的软骨流露出一股冷傲,她的眉目蕴藏着一股柔韧,令人无法不注目于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救她,想做就做了。
蓦然,他伸手抚触她的蛾眉,缓缓摩挲她额眉心、脸腮,柔滑、细腻的触感从指尖直抵心间……心中微动,他的剑眉微微凝起来……只是一个卑微的女官,他何须费这么大力亲自救她?
萧婠婠的神智慢慢回来,眼眸微睁,发觉自己被人抱着。她正想看清这个人,他却放开她,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亮光涌进来,很快又恢复了黑暗。
她的眼底只剩下一抹高挺、魁梧的背影,在那抹亮光昙花一现的时候,她看见,他的锦靴很像一个人的锦靴。
楚敬欢。
接着,她又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沉寂中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萧婠婠猛地惊醒,看见房门被打开,三四个宫人闯进来。
刺眼的日光中,她看见有一个宫娥,好像是慈宁宫的余楚楚。
他们不由分说地架着她,离开这间暗房。————
萧婠婠庆幸,嘉元皇后救了她。
嘉元皇后说,六尚局的人发现她失踪,就上禀皇后杨晚岚。杨晚岚到慈宁宫看望嘉元皇后,随口提起这事,嘉元皇后觉得奇怪,就命人暗中查探。
余楚楚查到,那夜萧婠婠去永寿宫之后再没有回六尚局,嘉元皇后断定,萧婠婠的失踪,应该与皇贵妃有关。
寻了一日一夜,终于找到皇贵妃关押萧婠婠的地方,带她回慈宁宫,还请了御医诊治她。
萧婠婠不知道,这次逃过一劫是幸运还是有人暗中相助,更不知皇后为什么会向嘉元皇后提起她失踪一事,难道皇后猜到皇贵妃对她有加害之心?但是,皇后为什么要救她呢?
她叩谢嘉元皇后救命大恩,嘉元皇后拍拍她的手,让多多休息。
歇了两个时辰,吃了一碗清粥,服了汤药,她觉得好一些了,便想着尽快回六尚局。
她正想下床,忽有一行人盛气凌人地闯进偏殿。
当中那人,身穿色泽艳丽的皇贵妃宫装,珠钗摇曳,美眸蕴着薄怒,气势凛凛。
正是嘉元皇后的妹妹,皇贵妃林舒雅。
宫人行礼后,林舒雅挥退所有宫人,殿中只剩下林氏姐妹和萧婠婠。
“时辰不早,妹妹来慈宁宫,有何要事?”林舒瑶站起身,柔声缓缓。
“舒雅有一事不明白,想请教姐姐。”
“我们姐妹俩,何须见外?”
林舒雅瞪床上的萧婠婠一眼,对嘉元皇后冷冷道:“舒雅一直当姐姐是最亲的亲人,可姐姐可有当妹妹是亲人?”
林舒瑶冷淡地反问:“妹妹为何这么说?我怎么没有当你是亲人?”
林舒雅冷笑,横手指向萧婠婠,“她又是怎么回事?”
林舒瑶语重心长地劝道:“妹妹恩宠绵长,何必为难一个宫婢?即使她冒犯了你,或是犯了宫规,你教训一下便是,又何必逼死她?”
“为了一个卑贱的宫婢,姐姐竟然这样待妹妹!”林舒瑶怒极反笑。
“妹妹,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若是为我好,就应该让她死在暗房!”
**皇贵妃这么强势,嘉元皇后能保得住婠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