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前车之鉴,萧峰等人更是小心翼翼,黄杰的房中此时是漆黑一片,还不知里面还有什么歹毒陷阱。他们武功虽都迈入绝顶之境,但小心使得万年船,萧峰唤来几位府中下人,高举着火把站在房外,一时间房里房外都照得通明如昼。
这次刘飞扬和萧远山、萧峰一起呈品字型进入。一进去便见墙上钉着几枚透骨钉,那是之前被萧峰雄厚掌力给反激射到墙上地,也许是那黄杰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在门口布了个陷阱,进到房间倒再没遇上什么机关之类的,但三人仔细搜查了番,却也没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只得姗姗退了出去,之后三人又来到碧荷的房间,可还是没有任何收获。
回到前厅上,三人都免不得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萧峰叹道:“这队兄妹好谨慎的手段,走得真是干净利落。”
面对这种情况,刘飞扬不断提醒自己要冷静,要冷静,沉吟了会,说道:“从在一切看得出,他们两人不是一般的人,我想他们在混入府中时就为了这一天做准备了,目前阿朱等人只是被掳去,我们并没有收到她们有任何不侧地消息,我想对方要针对的还是我们,到时我们迟早会知道对头人是谁?”其实他心中怀疑的对象不过就两个人,一是赵煦,二是慕容复。当今天下,萧峰的仇人或许还有很多,但有这种实力和胆量敢得罪大理段家的,恐怕也就只有上面两个人了,赵煦是一国之君,有这实力自是不待言,而慕容复实力难测,对自己和萧峰都有着极深的仇恨,以他的疯狂做这事也不难想象,接着他把心中地猜测向二人说了一遍。
萧氏父子听完。眉头都皱成一团。如果真是这两人之一主使的话,事情就棘手多了,可刘飞扬分析得合情合理,除了这两人他们也实在想不到天下间有谁有这能力胆量敢一同得罪他们及大理段氏,如果是赵煦主使的话,为了阿朱他们自然也不惧与赵宋完全撕破脸面,可那时牵扯地可就大了,而如果是躲在暗处地慕容复主使地,情况只能更遭。
赵煦的话或许因为是一国之君,行事还会有些尺寸可寻,但以慕容复对他们仇隙,天知道在这段时间里,阿朱等三女会遭到什么厄运。
刘飞扬突又对菊剑问道:“近来可有收到有关慕容复的消息?还有汴粱城中可有何异动?”在他大闹汴梁皇宫后来到大理时,就知道赵煦也不可能就此罢休,便派了十数个精干的灵鹫宫弟子潜伏在汴梁,随时注意汴梁地异动,而至于慕容复那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打探他的消息。
菊剑必恭必敬答道:“回尊主,这段时日汴梁的姐妹并未传来任何异常地消息,而慕容复狡猾似鬼,一直以来各部姐妹也查不到他半点下落。”
刘飞扬还未死心,又问道:“那位于回鹘的那个据点,难道慕容复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或派人回去过么?”
菊剑轻轻摇了摇头道:“据留守那附近的昊天部的姐妹传会地消息,这数月来一直不见有任何人去那里。”有关那个据点地消息,可是灵鹫宫打探慕容复消息的重点所在,梅兰竹菊四妹几乎每隔两日就要向刘飞扬汇报那边的消息,昨日还刚刚向刘飞扬汇报过并无任何异常,可刘飞扬这时再次发问,她还是重新禀上。
一切皆不得要领,刘飞扬此时就向一座火山即将就要爆发,强忍着就要吼出来地声音,大声说道:“你去传我命令,让灵鹫宫只留一部看守,所有弟子及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全部出去查探有关慕容复和汴梁赵煦任何消息,谁能查到有关楚姑娘等人的消息,我日后重重有赏,还有告诉那些三十六洞七十二岛的人,若有谁敢装模作样糊弄我的,让他们日后好自为之!快去!”
“是!”菊剑还是第一次看到刘飞扬如此大声说话,二话也不多说就此领命出去了。
望着菊剑离去的身影,萧峰小声说道:“二弟,你对楚姑娘的关切之情,我能明白,可你如此大张声势地,会不会弄得适得其反?”
刘飞扬还未接口,萧远山接道:“那些人既然敢掳走阿朱等人,自然就料到我们会有如此反应,适才刘贤侄说得不错,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和刘贤侄,峰儿,我们若什么都不做,岂不被动之极,大理乃是皇室,有些事或许不便出面,可阿朱是萧某人的好媳妇,不论是赵煦还是慕容复小儿,敢掳走阿朱,就是天王老子,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说得好,萧老英雄当真是豪气不减。”说话的正是从外走进的段正淳,在他身侧地除了段誉还有那常伴左右的四大护卫,段正淳本在宫里览阅奏折,见段誉心急似火来到宫中,向他述说了阿朱等人失踪之事,也把他惊得不轻,当下也没通知阮星竹,就随段誉急匆匆来到太子府,而到了太子府才得知刘飞扬和萧峥又去了驸马府,马上又接着过来了,来到府外,也不待府上之人通报,便径直行了进来,刚到厅外,便听到萧远山那激昂的说词,这才接上了口。
在大理住得久了,众人见到段正淳也不多拘礼,简单见过后,段正淳又说道:“萧老英雄说得深得我心,但有一点,段某却要更正下,阿朱是段某的爱女,有人敢掳走她,就是挑衅我大理全族,我大理就是西南小国,但也绝不是胆小怕事的,不还以颜色,那才叫天下人看笑话了!”比起段正明,段正淳不但风流,也更多了几分江湖豪气,近年来,他好不容易得知自己有三个女儿,可钟灵可说是相认无期,而木婉清是最让他头痛,自从被封为公主以来,便一直在外游荡,连阿朱成婚也未归来,相比之下,阿朱性格最是温柔乖巧,最得段正淳欢喜。
萧远山轻拱了拱手,道:“段皇爷说得是,萧某言过了,段皇爷勿放心上。”
段正淳轻摇了下手,表示不见意,又转问刘飞扬道:“不知刘贤侄可有什么线索了么?”
刘飞扬苦笑着摇了摇头,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并把自己对赵煦和慕容复的怀疑又重复说了下,说罢望了眼萧远山,对段正淳道:“其实刚才萧伯父所说得大理不便出面的原因也在此,若那幕后之人是赵煦地话,那问题就复杂多了。”
听到掳走自己女儿的有可能是赵宋皇帝时,段正淳还是不禁一愣,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地确就麻烦得多了只是他还有些难以想象,问道:“我想那赵煦怎么说也是堂堂大国之君,该不会行如此卑鄙之事吧?”
刘飞扬叹了口气,应道:“说来都是小侄不是,之前与赵煦结下太大地粱子,如果真是赵煦主使的话,他们先要掳走的应是依依,只是正巧阿朱和王姑娘与依依在一起,这才招了鱼水之殃。”说到这里,他突然间想到此事不管是谁,其目标应该就是自己了,那黄杰和碧荷潜伏在萧峰府上两个月,若只为对付阿朱,早就有无数的机会了恐怕他们早就盘算好要掳走小依,只是小依之前呆在段誉府上,就算有外出也都有自己陪同,他们要动手也找不到机会,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自己说和小依要离去了,当天晚上阿朱就突染急病,那就是要拖住自己和小依,不难想象阿朱该是中了碧荷某种厉害药物地暗算了,高实在是高,那两人目标应该是自己,可却不混入太子府,而是混入驸马府,就是知道自己也经常走动驸马府,也容易从阿朱口中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那样也不易让自己产生怀疑,刘飞扬越想越觉事情该是这样,看来阿朱和王语嫣也是受自己连累了,只是这些猜测他并没有马上说了出来。
段正淳也曾听过刘飞扬大闹皇宫的事。这时想起倒也觉得说是赵煦主使也不无可能,当下说道:“不管是谁主使,几算此事不牵扯到阿朱,楚姑娘是在我大理失踪的,段某也不能袖手不理,我大理国力是较赵宋为小,可也不是任人宰割地,如此事真是赵煦所为,段某也不会就此罢休!”
听他这么说,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那是以后的事了。当务之急是先查到有关三女的消息,刘飞扬突然想道一事,向段誉问道:“三弟,城中四个城门处可有查到什么异常了没有?”
段誉道:“适才府中管事已向我禀报,府伊已在四处城门加派三倍人手,相信如果贼人还未出城地话,那是插翅难飞了。”说完后,他自己低下头去轻叹了一声,他心中愈发感到此举怕是多此一举了,从刚才听刘飞扬讲那黄杰在房门口布地机关,便可想到对方必是一得手便马上退走的了。
便在这时。厅外传来几个少女高喊“尊主”的声音,是梅兰竹三女回来了,三女进得厅来,径直向刘飞扬说道:“属下惭愧,一直追到城北林外,便只见那辆马车废弃在林边,四下寻找也没找到任何可疑人等。”顿了顿,又一起跪下说道:“属下等未能保护好楚姑娘等,请尊主择重惩罚。”
刘飞扬见她们都是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衣服上还有几处被树枝划破地痕迹,知她们也是尽了全力了,说道:“你们先起来再说,惩罚之事等找到楚姑娘等人后再说。”
三女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又拜了拜这才站起,默默站在刘飞扬身后,刘飞扬叹道:“从她们三人所说看来,对方应该是已全部出了城了。”
段正淳接道:“就算他们出了大理城,只要没离大理境内,此事还有挽回余地,丹臣,传我谕旨,命大理所有州府严加盘查所有出入行人,尤其是与吐蕃、赵宋地交境之处,更要派人四处巡视。”
朱丹臣应了声,便匆匆向外拟旨去了。
朱丹臣刚出了厅外几步,突然大叫一声,向后猛退几步,随着他的大叫之声,还听到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众人齐齐向外奔去,还未到近前,就听到朱丹臣惊呼道:“段延庆!”
听得是段延庆之名,其他褚、古、傅三大护卫下意识得把段正淳围在当中,深怕段延庆突然发难要对付段正淳。
刘飞扬自然知道段延庆此时应该不会再为难段正淳了,他也没空解释,顺着朱丹臣地目光往地上望去,只见段延庆躺倒在地,身子还在粟粟发抖,嘴角边竟留着黑血淤痕,连他那对寸步不离身的镔铁双拐也只剩一只,显然是遇上了强敌所致,当下又走上前去,口中叫道:“段先生。”
段延庆见到刘飞扬走近,艰难地抬起头来,想要用腹语说话,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刘飞扬知他必有极重要地事要说,因为身受重伤内力不济,是以连腹语也说不出来了,更是毫不迟疑,伸手便要把拉起来只是一触到他的手腕,便似摸到一块千年寒冰,寒气直沿着手臂蔓延全身,不禁脱口叫道:“好厉害地寒气!”要知道以刘飞扬此时地功力就算庄霸的玄冥神掌和游坦之的冰蚕劲加一起,他也丝毫不放在心上,但段延庆身上地这谷寒气比那二人所练地寒气还要强上几倍,真难想象世间竟有会如此阴寒功夫之人,而更难得的是段延庆身中如此重伤,还能坚持来到这里,更是怎样一股毅力?刘飞扬默运苍穹无尽心法,这才把那股阴寒之气排出体外,然而段延庆伤势实在过重,刘飞扬把他拉起后,他竟还无力行走,不得法下,刘飞扬只得把他抱起,返回厅内。
众人皆知事不寻常,都不作声,看着刘飞扬把段延庆抱进厅内,放在一张花桌之上,刘飞扬把段延庆身体摆好,对他说道:“段先生,你先支持一会,我这就为你驱除寒气!”
段延庆眨了眨眼睛,示意知道。刘飞扬又抬头对段正淳说道:“段伯父,不管此人之前与大理有何纠葛,小侄希望你能允许我救他,他身受如此重伤还坚持着来到此处,必有重大要事告诉我们!”
段正淳点了点头,说道:“这点我理会得,贤侄放心,只管救人就是!”
听他这么说,刘飞扬再无顾虑,转身便连点段延庆周身数处大穴,接着一掌贴在他胸口“膻中穴”上,为他驱寒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