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不走,我走!”雪儿显然已经痛下决心和我彻底一刀两断划清界限。
“我,我,我,恩,还是我走吧!”我叹了一口气,自己也不想再多做解释,这一刻我才突然明白,男人总要为自己的欲望和贪婪付出代价。
雪儿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重重的关上,泪水如泄洪的潮水般喷涌而至,眼前的视线完全模糊。
我拿起自己的大提箱,慢慢的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东西往里面丢。
拖拽着自己仅有的行李,把钥匙留在桌子上的时候,发现蛋糕上的蜡烛已然熄灭,这一刻内心突然觉得有些凄凉。
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慢慢的走出这个家,这个曾经寄予了我太多感情太多爱的临时小屋。
难道我和雪儿就注定有缘无份,我是那么的不甘心。但这世界上又有几个人能够最终得偿所愿,和所爱的人厮守终身?虽然我不愿意接受,但也许这就是我和雪儿的终点。
街上断断续续飘落不停的树叶显示现在正是秋意盎然,而我的心却提前进入寒冬。
今后的人生又将何去何从,我和雪儿还能再次可以有机会邂逅甚至最终牵手到老呢?如果两个人彼此伤害太深就会注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陌生的陌生人的话,我宁可一开始就不要有认识雪儿的机会。
现在的情况我知道雪儿无论如何也不会听我的解释,接下来只能先寻求个安身之地在做打算吧……
拖拽着硕大的行李箱,身上背着自己唯一的财产:一把黑色的小吉他。本来还想着为雪儿和自己的爱情故事续写一段音乐传奇,但仓皇之间希望突然变得很遥远。
就这样一直盲目的沿着宁静的街道往前行走,偶尔经过的路人都用一丝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也许她们能看得出来这个有点像流浪歌手的男生看上去有些悲伤。
不知道走了多久,自己的心情和神志逐渐趋于缓和。于是寻找居住点成了当务之急,此时此刻不知何故突然很是怀念起自己的家乡。
宁静的山村,纯朴而好客的父老乡亲。干净清澈的小河蜿蜒缓缓流过,没有都市的喧嚣,刺耳的汽车喇叭,繁忙的马路。
傍晚时分,能看到骑在牛背上归来的牧童,黄昏下的梯田也是那样的迷人。很久没有回去了,不知儿时的伙伴现在过得如何。
也许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选择在都市中漂白,经历了沉重打击和挫折的我思乡之情突然变得异常强烈。
但生活还是需要你独自面对艰难和痛苦,想到这里,我拿出手机打算联络一下大学同学朋友看看是否能给我提供临时的庇护所,之所以不去中介找房子,可能是当时我还对重返和雪儿在一起的温馨小屋心存幻想。
第一个电话打的是大学同窗好友刘飞的。
“阿飞,我最近遇到了点麻烦,想找个地方住几天,你那里方便么?”心想凭借平时这么好的关系,经常一起吃喝玩乐的好友肯定不会拒绝的。
“啊,什么?哦,太不巧了,最近这几天我父母刚好过来不方便,你再问问其他人看看吧,我在开会就这样了。”电话很快就被挂了。
我叹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小薛的电话。心想小薛刚搬进去新买的三室一厅大房子,提供一间给我临时住几天应该没什么问题。
“薛啊,我能去你那里临时住几天么?”
“啊?你哪里为什么不能住?”
“发生了一点意外,现在重新找房子来不及想先去你那儿住几天。”
“哦,这啊,太不巧了,我上周就出差了,可能好几个月才能回来啊,要不你再问问其他人看看。”电话那头传来拒绝的信号。
我一下子傻眼了,昨天我坐公交去买项链途径他家附近的时候还清楚的看见他走在马路上,一定错不了,因为我们在一起整整4年了。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没有再坚持就说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突然觉得有些无助。想起自己第一次拿薪水请客吃饭的时候是人头攒动,当时还觉得特别开心,没想到我张某某还有这么多好朋友,落魄的时候却都纷纷避之不及,此刻突然有种人去楼空的凄凉。
同甘易,共苦难,也许人的一生其实很少能交到真正的知心朋友吧,大部分应该都是酒肉类,只有在你稍有成就的时候才会频频光临门庭若市,而在你失意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肯出手相助呢?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再去打扰这些狐朋狗友,摸摸口袋里刚好有几百元现金,心想先找个廉价的旅馆临时居住几天再说吧。
打定主意,我拖着行李找到附近一个不起眼的旅馆。走进去办理入住手续,办好手续刚拿到房卡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拿起来一看是同学小刚打来的,小刚也是大学同班同学。但只因为住在隔壁寝室和我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不过他的性格倒是很开朗仗义的,基本上昼伏夜出,很少上课,所以对他来说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用的。
因为他经常抄我的作业,考试有时候能帮忙的也会帮一下。
我拿起手机,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亚兄听说你回上海了?怎么不联系一下我!”因为名字中带了亚字,所以他们都习惯这样称呼,一时间还是有些诧异,怎么平时很少联系的小刚突然这个时候电话我,是之前的两位同学告诉了他我的窘态还是真的这么巧?
“之前一直想组织同学集会,他们说你还在厦门,所以打电话来问问你回来了没有。”小刚好像只是很随意的侃侃。
“回来有几天了。”感觉小刚应该不知道我目前的窘态,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我把自己目前的情况对他说了一下。
“早说啊,你有问题不是一句话么?我这里有住的地方,你赶快过来吧,我到xxx地铁站等你。”我明显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绝对肯定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