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叛徒,”那个狮鹫之巢的骑士声称。“我是国王托曼的人,也是您的。”
他说话时伴随着一种稳定的“哒—哒—哒”的停顿,这是他斗篷上滑落的雪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雪已经在君临下了将近一晚;外面的积雪已经没过脚踝。凯冯·兰尼斯特爵士将斗篷又拉紧一些。“你就这样说吧,爵士。话语如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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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么请允许我用我的剑证明我话语的真实。”火炬的光芒让罗奈特·克林顿长长的火红须发似乎燃烧起来。“遣我前去对抗我的叔叔吧,我会提着他和那条伪龙的头回来见您。”
身披深红色色斗篷头戴狮首形半盔的兰尼斯特枪兵站在王座室的西墙边,穿着绿色斗篷的提利尔护卫则面对着他们站在对面的墙下。王座室中的寒冷显而易见,虽然瑟熙太后和玛格丽王后并不在列,但仍能感到他们的存在毒害着空气,如同鬼魂光临盛宴。
在国王那小议会的五名成员座位的桌后,铁王座像一头庞大的黑色猛兽蹲踞着,它的倒钩爪子和刀片都隐匿在阴影里。凯冯·兰尼斯特能感受到背后的它,肩部的刀刃间有一点儿痒。很容易就能想象年迈的疯王伊利斯端坐在上面怒目扫视下面的景象,他新鲜的割伤还在流血。但是今日的王座空空如也。他给不出让托曼加入他们的理由。还是让男孩和他的妈妈待在一起比较好。七神只知道在瑟熙的审判之前母子还有多少团聚的时间……而审判可能意味着处决。
梅斯·提利尔开口了。“我们得在适当的时候处理掉你叔叔和他的傀儡男孩的事。”新的国王之手坐在一张雕刻成手形的橡木制的宝座上,自从凯冯爵士同意他进驻一间他垂涎已久的办公室后他就制造了这个荒诞的虚荣之物。“你驻留在这里知道我们准备开拔。接着你将有机会来证明的忠诚。”
凯冯爵士对此并无异议。“护送罗奈特爵士回他的房间,”他说。他会留在那儿,这句话凯冯没说出口。但是无论他如何严正的声明,狮鹫之巢的骑士依旧洗脱不了嫌疑。据称那些在南部登陆的雇佣剑士是由他的血亲领导的。
随着克林顿的脚步声激起的回声也逐渐消失,大学士派席尔沉重地摇了摇头。“他的叔叔也曾站在男孩刚才站的地方,信誓旦旦的告诉伊利斯国王他会奉上劳伯·拜拉席恩的项上人头。”
这就是当一个人变得如派席尔一般老迈时所要面对的情况:现在的所有所见所闻找到一个年轻时代的版本。“有多少武装护卫陪同罗奈特爵士去城里?”凯冯爵士问。
“二十名,”蓝道·塔利伯爵说,“而其中大部分是格雷果.克里冈的旧部。你的侄子詹姆将他们交给克林顿。我打赌是他是为了让自己摆脱他们。他们到处女泉还不到一天,一个人就杀了人而另一个被指控强奸。我不得不吊死第一个然后阉掉另一个。若我说了算的话我早把他们送到守夜人部队去了,还有克林顿,让他也一块儿去。长城就是这种人渣的归宿。”
“狗养不好还得怪主人,”梅斯·提利尔称。“黑衣和他们的确相配,这点我同意。我可受不了这帮人在都城守卫队里晃荡。”他自己的一百个高庭亲兵已经被安插到金袍子里,而显而易见的是他看起来相当抵触有西边的人来平衡一下。
我给的越多,他索求的也越多。凯冯·兰尼斯特开始理解瑟熙对提利尔家的人如此愤恨的原因了。但这还不是激化矛盾到台面上的时候。蓝道·塔利和梅斯·提利尔都带兵来到君临,而兰尼斯特家族的力量依旧留在河间地正快速瓦解。“魔山的旧部总归来说都还都战斗力颇高,”他试图用调解性的语调缓和,“我们可能需要每柄可用之剑去对抗这些雇佣剑士。若他们真的是黄金团的话,就像科本的告密者坚称的——”
“随你怎么叫他们,”蓝道·塔利说。“他们依旧不过是些投机者。”
“也许吧,”凯冯爵士说。“但是若我们继续忽视这些投机者的话,他们就会变的越来越强大。我们已事先有了一张地图,一张他们的进犯路线图。大学士?”
这是张漂亮的地图,由学士书写在一张最好的牛皮纸上,大到足以盖住桌面。“这儿。”派席尔用他满是老人斑的手指着,在他卷起袖子露出的前臂下,晃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苍白赘肉。“这儿,还有这儿。都沿着海岸,还有岛屿。塔斯,石阶列岛,伊斯蒙岛。现在我们又接到克林顿向风息堡进军的报告。”
“若那是琼恩·克林顿,”蓝道·塔利说。“风息堡。”梅斯·提利尔公爵嘟囔出那两个词。“只要他不是征服者伊耿,他就没法攻下风息堡。若他是的话,又怎么样?那史坦尼斯的地盘。让那个城堡从一个觊位者手中转手到另一个那里,对我们有什么麻烦么?在我女儿的清白被证实之后我马上就把它再夺回来。”
若你从未占领过它,又何谈再夺回?“我理解,大人,但是——”
提利尔没有让他说完。“这些针对我女儿的指控竟是些下流不堪的谎言。我得在问一遍,我们有必要让这场滑稽剧进行下去么?让国王托曼声明我女儿的清白,爵士,然后让这些蠢事马上在这结束。”
就这样吧,而那些谣言将终生伴随着玛格丽。“没有人质疑您女儿的清白,大人,”凯冯爵士说了个谎,“但是主教大人坚持要进行审判。”
蓝道·塔利伯爵吸了吸鼻子。“我们都成了什么了。什么时候国王和大领主们得合着麻雀的叽叽喳喳声跳舞了?”
“我们的每只手上都有一把的敌人,塔利伯爵,”凯冯爵士提醒他。“北境有史坦尼斯,西境是铁民,而南边还有雇佣剑士们。要是公然反抗大主教,我们就会让君临的大沟小渠也都血流成河。若我们执意抗神,将仅会使教会的力量注入这个或者那个准篡位者手中。”
梅斯·提利尔看来不为所动。“一旦派克斯特·雷德温将铁民们清扫出海域,我的儿子们就会再夺回盾牌群岛。风雪或者波顿会帮我们干掉史坦尼斯。至于克林顿吗……”
“若那时他的话,”蓝道伯爵说。“至于克林顿,”提利尔重复道,“他赢得过哪种胜利会让我们怕他?他本可在石堂镇镇压劳伯的叛乱,但是他失败了,就像黄金团一直的失败一样。没错,有些人会赶去他的阵营,王国境内可不乏这类白痴。”
凯冯爵士希望也能像他那么确定,他以前认识琼恩·克林顿,但仅是一点儿——一个骄傲的年轻人,聚集在雷加王子身边的那伙为皇室恩宠争得头破血流的人里最顽固的家伙。他傲慢自大,但是同时活泼而才华四射。因为这点还有他对于武艺的熟练技艺让疯王伊利斯任命他为国王之手。年迈的领主梅里韦瑟的无所作为播下了叛乱的种子并人气生根发芽,而伊利斯则需要某个年轻力壮的人与劳伯自己的青春与气度相匹敌。“太早了,”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在国王的决策的消息到达凯岩城时说。“克林顿太年轻,太鲁莽也太渴望荣誉。”
钟鸣战役证实了泰温的预测。凯冯还希望在伊利斯别无选择后会再一次传唤泰温……但是疯王却向切尔斯泰德和罗萨特的领主们求助,最后付出了性命和王座的代价。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若这个人真的是琼恩·克林顿,他一定成了个不同的人。更年长,坚毅,身经百战……也更危险。“琼恩·克林顿有的可能不止黄金团。据说他身边有着个假称坦格里安的冒牌货。”
“一个随便找来的傀儡男孩,”蓝道·塔利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凯冯·兰尼斯特当时在这里,就在这座大厅里,看着泰温将用深红斗篷包裹着的雷加王子的孩子们的尸体置于铁王座之下。那个女孩可以辨认的确是蕾妮斯公主,但是那个男孩……虽然那一撮发色无误,但血肉模糊脑浆迸裂的脸却恐怖的难以辨认。我们没有人能盯着他看很久。泰温说那是伊耿王子,于是我们就默认了。“从东方我们也得到了这样的谣言。第二个坦格利安,她的血统无人会质疑,丹妮莉丝·风暴降生。”
“和她父亲一样疯狂,”梅斯·提利尔公爵宣布。
那个父亲可是同一个让当年的高庭和提利尔家族一直竭力维护而最终最终尽尝苦果的父亲。“她也许疯狂,”凯冯爵士说,“但是西边业已刮来浓烟滚滚,没理由东边没着火。”
大学士派席尔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龙。旧镇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太多的巧合已经无法质疑。一个银发的女王和她的龙。”
“在世界遥远的尽头,”梅斯·提利尔说。“奴隶湾的女王,是啊,她很高兴弄到这个头衔。”
“这点上我们没意见,”凯冯说,“但是那个女孩是征服者伊耿的血脉,我不认为她会满意于一直统治弥林那块弹丸之地。若她决定前往岸线将她的力量加入克林顿大人和他的那个王子,无论他是龙是虫……我们都得现在摧毁克林顿和他的冒牌货,在丹妮莉丝·风暴降生来到西边之前。”
梅斯·提利尔抱起双臂。“我也打算这么做,爵士。在审判之后。”
“雇佣剑士为钱而战,”大学士派席尔称。“只要有足够的黄金,我们可以策反黄金团让他们交出克林顿和冒牌货。”
“是啊,要是我们有金子,”哈里斯·斯威夫特爵士说。“哎呀,我的大人们,我们的国库已经只剩下老鼠和蟑螂了。我已经再三写信给密尔的银行家们,若他们同意将王室的债务推给布拉佛斯并继续给我们一笔贷款的话,也许我们不需要再加税了。要不然的话——”
“众所周知潘托斯的总督也放贷,”凯冯爵士说。“试试他们吧。”那个潘托斯人比密尔的放贷者看起来更不可能出手相助,但是总得试试。除非能找到新的财源,要么铁王座不得不服软,他别无选择只得用兰尼斯特家的黄金为王室还债。他不敢继续加税了,在七大王国遍地起义的时候。王土下半数的领主都经不起苛捐杂税了,否则他们会为了一枚铜板即刻投靠最近的篡夺者。“要那还是不行的话,你恐怕得自己去布拉佛斯和那些铁银行谈谈了。”
哈里斯爵士有点畏缩。“一定得是我吗?”
“你身为财政大臣,”蓝道伯爵尖锐的指出。“我是。”斯威夫特下巴末端的胡须因为愤怒抖动着。“我是不是也需要提醒一下大人,这些麻烦不是我惹来的?可不是我们中的所有人都有机会去用从女泉城和龙石岛劫掠来的赃物装满自家金库的。”
“我对你的隐喻表示深切的愤怒,斯威夫特,”梅斯·提利尔怒发冲冠的说,“龙石岛可没有什么财富,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儿子的人马搜索了那个潮湿阴郁的岛屿每一寸土地,结果看来它的财富还不及一块宝石和一块碎金子,更别提传说中龙蛋的痕迹了。”
凯冯·兰尼斯特亲眼见过龙石岛,他很怀疑洛拉斯·提利尔搜索了那个古老要塞的每寸土地。毕竟是瓦雷利亚人建起了它,而他们的杰作总是与巫术密不可分。而洛拉丝爵士还年轻,就像所有年轻人一样会做出的鲁莽的判断,更别说他在攻城中受了重伤。但即使如此也无法让提利尔注意他儿子的错误。“若龙石岛上有财富的话,史坦尼斯早就找到了,”他称。
“让我们继续吧,大人们。你们恐怕还记得起我们手上有两位皇后面临被控以最严重的背叛。据我所知我的侄女已经选择用比武审判。劳伯·斯特朗爵士会代表她出战。”
“那个无声的巨人。”蓝道伯爵的表情扭曲了。“告诉我,爵士,这个人从何而来?”梅斯·提利尔想知道。“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不说话也从不露脸,他从不脱下他的盔甲。我们从哪里知道他甚至是个骑士?”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活着。马林·特兰称斯特朗从不进食或者饮水,而布罗斯·布朗特更声称他从没看他去上过厕所。他有什么需要呢?一个死人可不会拉撒。凯冯·兰尼斯特强烈怀疑那闪亮的白色盔甲下这个劳伯爵士的真实身份。这种怀疑毫无疑问也是梅斯·提利尔和蓝道·塔利共同抱有的。无论斯特朗面具后面藏着的是谁的脸,眼下都不能揭开。那个沉默的巨人是他侄女唯一的希望了。希望他就如他看上去的那样可怕。
但是梅斯提利尔似乎眼睛里只看得见对他女儿的威胁。“陛下提名劳伯爵士为御林铁卫,”凯冯爵士提醒她,“而科本也为他担保了。尽管如此,我们需要劳伯爵士的胜利,大人。我的侄女已经在审判中被认定有罪,而她儿女的合法性将受到质疑。若托曼不能为王,玛格丽也不再是王后。”他让提利尔好好消化了一下。“无论瑟熙做过什么,她始终都是凯岩城的女儿,我自己的血亲。我不会允许让她像一个叛徒一样死去,但是我得确保拔掉她的毒牙。她所有的护卫已经解散换上了我自己的人。代之以她之前的贴身女仆,从今以后将由有大主教挑选的一个修女和三个见习修女照顾她起居。她将不会再王国事务上有任何发言权,在对于托曼的教育上也不再插手。我希望在审判后将她送回凯岩城并让她留在那里。这应该足够了。”
剩下的他没说出口。瑟熙已经身败名裂了,她的权力生涯到此为止。城里每个面包房的学徒和乞丐都见证了她的耻辱而从跳蚤窝到尿水弯的每个妓女和皮匠都盯着她的裸·体,他们贪婪的眼睛在她的胸·部小腹和私·处扫来扫去,没有哪个王后在这般待遇后还能统治的。穿金戴银套在上好丝绸里的瑟熙曾经是个仅次于女神的王后;赤·裸着,她就只是个人,一个明日黄花的肚子上起着褶子而乳··房变得干瘪下垂女人……那些人群里的悍妇兴高采烈的向她们的丈夫和情人指出。在屈辱中活着也比在骄傲中死掉好,凯冯对自己说。“我的侄女将不会再搅局了,”他向梅斯·提利尔允诺。“您得到了我的承诺,大人。”
提利尔不清不愿的点点头。“如你所说。我的玛格丽更希望经由信仰审判,所以整个王国都会见证她的清白。”
若你的女儿像你对我们保证的那样清白的话,你干嘛在她面对她的指控者时请出你的军队呢?凯冯爵士差点就说出口了。“很快,我希望,”但他还是在专项大学士派席尔之前说出这句话,“还有什么事吗?”
大学士翻了翻他的那堆文件。“我们要处理罗斯比的遗产。已经提出了六个申诉——。”
“我们可以先把罗斯比先放一放,还有呢?”
“还有些为弥赛拉公主做的准备。”
“现在到对付多恩人的时候了,”梅斯·提利尔说。“你确定还能为那个女孩找到更好亲家吗?”
就像你自己的儿子维拉斯,是不?她被一个多恩人毁容,他则被另一个弄跛了?“毫无疑问,”凯冯说,“但是我们再与多恩为敌前已经有够多的敌人了,若道朗·马泰尔决定以他的力量加入克林顿来支持这个伪龙,那情况就一边倒了。”
“也许我们可以让我们的多恩朋友来对付克林顿大人,”哈里斯·斯威夫特爵士发出一声不快的窃笑。“那就免了一堆血灾和麻烦。”
“它会的,”凯冯爵士不耐烦的说。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感谢各位大人,5天之后我们再会。在瑟熙的审判之后。”
“如您所说。希望战士(七神)赐予劳伯爵士以力量。”不清不愿的话语,梅斯·提利尔向摄政王大人微微颔首算是个鞠躬示意。但他至少还是做了,对此已经足以让凯冯·兰尼斯特爵士满意了。
蓝道·塔利带着他的下属领主离开了大厅,他们身披绿斗篷的枪兵跟在他们身后出去了。塔利才是真正的危险,凯冯爵士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想。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但是有铁一般的意志和足够的智慧,而且就像河湾地所吹嘘的那样是个强悍的军人。但是我该怎么把他赢到我们这边来呢?
“提利尔大人不喜欢我,”大学士派席尔在国王之手离开后沮丧的说。“月茶的事……我不该那么说的,但是丧夫的王后命令我这么做!若摄政王大人乐意借我一些您的守卫的话,我会睡的更好。”
“提利尔公爵可能不会乐意。”
哈里斯·斯威夫特爵士拉了拉他下巴上的胡须。“我自己也需要守卫。现在可是非常时期。”
是啊,凯冯·兰尼斯特想,而派席尔大学士可不是我们的国王之手想换掉的唯一一个议会成员。梅斯·派席尔有他自己的财务总管人选:他的叔叔,高挺总督大人,人们习惯称他为花园里的杂草、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另一个派席尔挤进这个小议会。他已经不止于满员了。哈里斯爵士是他妻子的父亲,而派席尔也算以为。但是塔利对高庭宣誓效忠,派克斯特·雷德温也是,他是海军总领统领全部船只,现在正驱使他的舰队前往多恩对付攸伦·格雷乔伊的铁民。一旦雷德温回到君临,委员会就会呈三对三的局面:兰尼斯特对提利尔。
第七个声音属于正护送弥赛拉回家的多恩女人。娜梅小姐(沙蛇娜梅利亚),但若科本所说有一半属实的话,她可不是什么小姐,而是红毒蛇的私生女,她和他的父亲一样恶毒而且决心拿下委员会的席位,奥柏伦亲王当时就是这么坚决的占据着它。凯冯爵士还没找到合适的实际告知梅斯·提利尔她的到来。国王之手,他知道,可不会高兴。我们需要的人是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有种无中生凭空抓到金龙的本领。
“那就雇佣魔山的旧部吧,”凯冯爵士建议。“红色的罗奈特要他们也没什么用了。”他不认为梅斯·提利尔会如此鲁莽的试图谋杀派席尔或者斯威夫特,但是若保卫能让他们感觉安全的话,就让他们带些守卫吧。
三人一起出了王座室。外面的院子里飞雪盘旋,入一头亟待出笼的咆哮的野兽。”你以前经历过如此的严寒么?哈里斯爵士问。
“在我们站在严寒之中的时候,”派席尔大学士说,“可不是谈论它的好时候。”他挪着他迟缓的步伐穿过外庭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其他几个人则在王座室的石阶上逗留了一会儿。“我对密尔的银行家可不抱希望,”凯冯爵士告诉他的岳父(good-father是这个意思么,完全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来着……)说。“你最好做好去布拉佛斯的准备。”
看起来哈里斯爵士对这样的预测一点儿也不开心。“若我不得不的话。但是我得再声明一次,这些麻烦可不是我引起的。”
“不。是瑟熙她决定铁金库会等到他们的预付。那我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去布拉佛斯?”
哈里斯爵士眨了眨眼。“殿下她……那个……那个……”
凯冯爵士停止了他的恐慌。“那只是个玩笑,一个很糟糕的。去找个暖点而的地方烤烤火吧,我也打算去找个。”他拽上他的手套,准备穿过庭院离开,但是由于他的斗篷在身后翻卷缠绕让他在风中很难前行。
梅葛楼干涸的护城河淹没在三尺白雪之下,而环绕着它的尖刺已经凝满了冰霜。唯一进出梅葛楼的路只有那座横跨在护城河上的吊桥。总有一个御林铁卫守护在它的尽头。今夜的守卫任务交由马林·特兰爵士。在巴隆·斯旺于多恩追捕黑暗之星,洛拉斯奄奄一息的躺在龙石岛,詹姆消失于河间地的情况下,凯冯骑士在瑟熙宣称她将奥斯蒙德·凯特布莱克(和他的兄弟奥斯弗里德)纳为后宫的几个小时之内,就亲自把他们丢进了地牢。这样下去只剩下特兰,虚弱的布罗斯·布朗特和科本的无声怪物劳伯·斯特朗来保护年幼的国王与皇室了。
我得为御林铁卫找点新的人选。托曼总的有七名武艺高强的骑士保卫。以前御林铁卫众生任职,但仍然没法阻止乔佛里将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解职换上他的狗,桑铎·克雷冈。有了如此先例,凯冯便可以好好利用。我可以让蓝赛尔披上白袍,他想到,那可比他从“战士的子孙”那里能得到的更多的荣誉。
凯冯·兰尼斯特将他被雪浸透的斗篷挂到他的solar上,脱下靴子,又令他的仆人拿点新鲜的木材烧火。“一杯香醇的葡萄酒会更好的,”在他坐定在壁炉前时说。“去吧。”
火焰很快就让他暖和了过来,而葡萄酒则让他的体内热气充盈。这也弄得他昏昏欲睡,所以他没敢在来一杯。他的一天还远远没有结束。他还有报告要批阅,书信需要完成。还有和瑟熙与国王共进晚餐。感谢神灵,她的侄女自从游街后就顺从而了无生趣了。照顾他的见习修女报告说在她醒着的时段里三分之一陪着她的儿子,三分之一用来祈祷,剩下的则待在浴盆里。她一天要洗四到五次澡,用马毛刷狠命的错擦用碱皂擦身,好像希望剥下一层皮。
无论她如何努力的搓,有些污垢是怎么洗也洗不掉了。凯冯骑士回想起以前的那个小女孩,精灵古怪而生气勃勃。而当她日渐成熟,啊……哪里有别的少女能如她一般甜美?若伊利斯同意将她嫁给雷加,有多少死伤可以避免?瑟熙会给王子生出他想要的儿子,有着银色鬃毛和紫色眼眸的小狮子……而又这样一个棋子,对莱安娜·史塔=克,雷加恐怕连第二眼都不会看。北方的女孩有一种野性的美,他会想,但是无论一个火炬如何燃烧是怎么样也比不上一个初升的太阳的。
但这些对惨败的战役和不明的前途来说一点儿用也没有。那只是一个迟暮的老人的臆想。雷加赢取了多恩公主伊利亚,而莱安娜·史塔克死了,劳伯·拜拉席恩则将瑟熙纳为妻子,这便是真是的历史。今晚他自己的路会引领他来到他侄女的房间与她面对面。
我没有理由感到自责,凯冯爵士告诉自己。泰温一定会理解的,是他的女儿为我们家族的名字带来耻辱,不是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兰尼斯特家族。
他的哥哥不是没有做过像这样的事。他们父亲的最后几年里,在他们母亲去世后,老领主将一个漂亮的蜡烛匠的女儿纳为情妇。对于一个丧妻的领主来说找一个平明女孩暖床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但是泰托斯公爵很快就让那个女人在大厅里也留在他身边,赐予她不尽的礼物和荣誉,甚至向她询问关于领地事务的意见。在一年内她就可以随意遣散仆从,号令他的家族骑士,甚至在他不情愿露面代为发令。她的权利变得如此之大让人们传闻在兰尼斯特港,任何想要请愿的人得跪在她面前对着她的大腿大声说出来……对泰托斯·兰尼斯特,他的耳朵长在那个女士的腿间。她甚至敢佩戴他们母亲的首饰。
这一切在他们的领主父亲的心脏病爆发于通往她的床上的陡峭台阶上那天结束了。当泰温让她像一个普通的婊子一样从兰尼斯特港到码头裸·体游街示众时,那些曾称他们为她的朋友而得到了她的宠幸的自私小人们都飞快的离弃了她。虽然没有一个人动她一根手指,但是那次游街也宣告了她统治的结束。泰温肯定没想到这一切会发生在他的黄金女儿身上。
“必须得这样,”凯冯爵士在他喝下他最后的葡萄酒时低语。教廷的最高权威的怒火得平息,托曼需要宗教信仰的力量支持他面对降至的战役。而瑟熙……那个金子一样的孩子长成了一个自负愚蠢而贪婪的女人。让她继续统治,她会毁了托曼,乔佛里就是先例。
外面的风暴依旧在扩大,撕挠着他房间的百叶窗。凯冯爵士让他自己站起来,是时候去巢穴面对母狮了。我们已经拔掉了她的爪子。詹姆却……但不,他不会停滞不前。
他穿上一件陈旧的穿到破损的紧身衣,防止他的侄女还再想泼他一脸葡萄酒,但是他将他的剑带留在了椅子后面。只有御林铁卫才允许在托曼面前佩剑。
当凯冯爵士踏进皇家房间时,布罗斯·布朗特爵士正陪着男孩国王和他的妈妈。布朗特身着一件上了釉的鱼鳞甲,白袍,半盔。他看起来不怎么好,最近布罗斯的脸与肚子看起来都明显地日显臃肿,而脸色却不怎么样。他正靠着后面的墙,好像对他来说连站立都需一番力气。
那是三个出身良好十二到十六岁不等的衣着整洁的女孩,餐点的服务由她们负责。在他们的雪白羊毛衣下,他们没一个都看起来比另一个更纯洁不谙世事,但是大主教依旧坚持为了防止瑟熙腐化他们,没一个女孩的服侍时间超过七天。她们照顾王后的着装,帮她沐浴,为她斟酒,每天早上为她更换床具。其中一个每晚与她共寝,杜绝有另外床伴的可能;另外两个和统领他们的修女睡在隔壁房间。
一个高瘦的满脸麻子的女孩护送她进入皇家觐见室。瑟熙在他进来后起身,轻轻地吻了他的脸颊。“亲爱的叔叔,您能与我们共进晚餐实在太好了。”瑟熙穿的就像任何一个古板的夫人一样谦卑,一件深棕色的长礼服扣子一直扣到喉咙,她被剃光的头上盖着一件绿色头巾。在游街之前她或许已经已经在金王冠下展示过她的秃顶了。“来吧,请坐,”她说。“您要来点葡萄酒么?”
“一杯。”他坐下,依旧小心翼翼。
一位长着雀斑的见习修女用热香料葡萄酒倒满了他们的杯子。“托曼告诉我提利尔公爵打算重建首相塔,”瑟熙说。
凯冯点点头。“他说新的那个会比你烧掉的那个高一倍。”
瑟熙发出一个嘶哑的笑声。“长长的矛刺,高高的塔……提利尔伯爵是不是在暗示些什么?”
对此他会心一笑。她还会笑,这很好。当他问道她有何需要时,王后说,“我被服侍的很好。那是些甜美的女孩,而善良的修女确保我会祈祷。但一旦我的清白被证实,我会很高兴能让坦妮娅·玛瑞魏斯回来服侍我。她可以把她的儿子一起带进宫。托曼需要其他的男孩陪着,出身高贵的朋友。
这个要求不过分。凯冯爵士看不出不满足的理由。他可以收养玛瑞魏斯家的男孩,而让Taena夫人陪瑟熙会凯岩城。“我会在审判后送她过来,”他许诺。
晚餐的前菜是牛肉大卖汤,紧接着是一串鹌鹑肉和一条将近三英尺长的烤狗鱼,伴以芜菁、蘑菇和许多热面包与黄油。在国王吃掉任何一盘菜前都有布罗斯爵士先尝。这对于御林铁卫来说是一种侮辱性的职责,但是也许这就是布朗特这些天来唯一能做的了……而且这么做也是明智之举,尤其在托曼的哥哥发生那样的事后。
国王看起来比凯冯·兰尼斯特一直以来看到的都要高兴些。从前菜的汤到餐后甜点,托曼一直在絮叨他的猫儿们琐事,并同时用他自己的皇家餐盘里的碎屑喂食他们。“有只坏猫咪昨晚跑到我的窗户外头,”他有次告诉凯冯,“但是庞斯爵士吓走了他然后他就跑到屋顶上去了。”
“坏猫咪?”凯冯爵士玩味地说。他真是个可爱的男孩。“一只有着一只破耳的雄猫,”瑟熙告诉他。“一只肮脏的散发着邪恶气质的家伙。它有次抓伤了乔佛的手。”她拉下了脸。“猫们会抓老鼠,我知道,但是那一只……他以在鸦舍里攻击乌鸦闻名。”
“我会让捕鼠者做个陷阱引他上钩的,”凯冯爵士不曾看过他的侄女如此安静服从端庄。这一切都很好,他想。但是这也让他很伤心。她的火焰被扑灭了,而她曾经燃烧的那么的明亮。“你还没问起你的兄弟,”在等待奶油蛋糕时他说。奶油蛋糕时国王的最爱。
瑟熙抬起了下巴,她绿色的眼睛在烛光里闪闪发光。“詹姆?您有他的消息了么?”
“没有,瑟熙,也许你需要准备一下——”
“若是他死了,我会知道的。我们一齐来到这个世界,叔叔。没有我的陪伴他是不会走的。”她喝了一口葡萄酒。“提利昂倒是随它去。我想您也没有他的消息。”
“最近没有人试图向我们兜售侏儒的脑袋,没有。”
她点了点头。“叔叔,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随便问吧。”
“你的妻子……你想把她带来宫廷么?”
“不。”多娜有着温和的灵魂,若不在家和朋友亲人在一块儿的话便不舒服。她和那些孩子们都相处融洽,梦想着报上孙辈,每天祈祷七次,喜爱针线活和花儿。在君临,她会像托曼的一只猫被丢到毒蛇窝里那样快乐。“我的夫人不喜欢跋涉。兰尼斯特港是她的归宿。”
“真是个知道她位置的聪明女人。”
他不喜欢那种论调。“解释一下。”
“我想我已经解释过了。”瑟熙举了举她的杯子,雀斑女孩又给她斟满。接着奶油蛋糕就上桌了,话题也微微一转。当托曼和他的猫咪们被布罗斯爵士护送会皇家寝室,他们才开始讨论王后的审判问题。
“奥斯尼的兄弟们不会无动于衷的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去死,”瑟熙警告他。
“我也没指望他们会。我已经把他们兄弟俩都抓起来了。”那似乎让她放了放心。“以什么罪名?”
“与王后私通。最高教会说你已经坦白与他们两个发生关系——你难道忘了么?”
她的脸涨得通红。“没。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发配长城,若他们承认罪行的话。若他们否认的话,就可以去面对劳伯爵士了。这种人本不应该被抬至如此高位。”
瑟熙低下了头。“我……我冤枉了他们。”
“似乎你冤枉了一大群人。”
他本来还准备再多说点,但是深色头发的圆脸见习修女回来禀报,“大人,夫人,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是有个男孩在下面。大学士派席尔恳求摄政王大人尽快出席。”
黑色的羽翼,黑暗的话语,凯冯爵士想。是风息堡沦陷了么?又或者是北方的波顿的消息?
“可能是詹姆的消息,”王后说。
只有一个办法能知道。凯冯爵士起身。“原谅我的告退。”在他离开前,他单膝跪下吻了他侄女的一只手。若她的沉默巨人辜负了她,这可能就是她所知的最后一吻了。
信使是个八九岁的男孩,在皮毛的层层包裹下他看起来像一只幼熊。特兰让他在吊桥上等着而不允许他进入梅葛楼。“去找个暖和的地方,男孩,”凯冯爵士告诉他,在他手里按下一枚分币。“我能找到去鸦巢的路。”
雪总算停了。一轮满月在几片残云的遮掩下看起来像雪球一样又白又肥。远处的星星放着寒冷的光。当凯冯爵士在内庭前进时,城堡看起来几乎是个成了个陌生的地方,每个监狱和高塔都赘上的冰齿,而每条熟悉的小径都在白雪织成的毯子下面消失的无影无踪。有一次一根足有长矛尺寸的冰柱就掉在他脚边碎裂。君临还是秋季便已如此,他思忖。长城上该冷成什么样子啊?
一个女仆为他开门,那件毛皮镶边的袍子对这个骨瘦嶙峋的小东西来说太大了。凯冯爵士跺掉他靴子上的雪,解开他的斗篷扔给了她。“大学士在等我,”他说。女孩点了点头,严肃无声的指了指梯级。
派席尔的房间就在鸦舍下,宽敞的套房里塞满了满架的草药软膏还有药水,还有几架子挤满了卷轴和图书的书架。凯冯爵士发现房间里异常难受的热。不是今晚。一旦穿过房间门,冷风就触手可及了。壁炉里只剩下黑色的灰烬和将熄的余烬。几根闪烁的蜡烛将昏暗的光芒撒在零星几个地方。
其他的一切都覆盖在暗影里……除了大开的窗户下的一丛冰晶在月光下闪烁,风中盘旋。一只落单的苍白巨型乌鸦蹲在那里,羽毛凌乱。那是凯冯·兰尼斯特看过的最大的乌鸦了。比任何凯岩城的猎鹰还大,远超最大的猫头鹰的大笑。风雪在它身边起舞,而月亮将它镀上了银色。
不是银色。白色。那只鸟是白的。
学城的白色渡鸦不像它们的黑色表亲一样携带信息。当它们从学城放出后,只有一个目的:预示着季节的转换。
“冬季,”凯冯爵士说。伴随着那个词的还有一团哈气,他离开了窗边。
接着有什么东西如巨人的拳头一般重击了他肋骨之间的胸膛。这将他肺里的空气逼了出来让他蹒跚的后退好几步。那只白色的渡鸦飞了起来,苍白的羽翼擦过他的头顶。凯冯爵士半坐半仰的倚在窗沿上。怎么……是谁……那只箭几乎连翎羽都没入了他的胸膛。不。不,我哥哥就是这样死的。鲜血从箭柄上渗出。“派席尔,”他低声呻·吟,迷糊不清。“帮帮我……我……”
接着他就看到了大学士正坐在他的桌边,头枕着一块皮带捆绑的大书。他睡着了,凯冯想……直到他眨了眨眼看见老人满是斑纹的头骨上深深的红色切口还有他头下的血泊,浸染了他的书。他蜡烛底下的烛泪满里是碎骨和脑浆组成的岛屿。
他想要守卫,凯冯想。我该派给他的。难道瑟熙一直以来都是对的?这些是他侄子的杰作?“提利昂?”他叫。“在哪里……?”
“千里之外,”一个半是熟悉的声音回答。
他站在一个书柜边的阴影里,浑圆,白脸,圆肩,柔软的擦了粉的手里抓着一把十字弓。丝质的拖鞋裹着他的脚。
“瓦利斯?”
太监放下了十字弓。“凯冯爵士。若您可以的话请原谅我。我向您保证我没有恶意。这么做不没有恶意,而是为了整个王国和孩子们。”
我有孩子,我还有妻子。哦,多娜,疼痛席卷而来。他闭上了眼又再次睁开。“这儿……这儿有成百的兰尼斯特守卫在这个城堡里。”
“但没有一个在这间房间,谢天谢地。这真让我烦恼,大人。您不应在这样一个冷暗的夜晚独自死去。有很多人像你一样,为了错误的事业而奋斗的好人们……但是你就快把太后干的好事都颠覆了,你会让高庭和凯岩城和解,让教会的力量与小国王联系起来,让七大王国在托曼的统治下联合。所以……”
一阵强风袭来,凯冯爵士剧烈的颤抖着。“您觉得冷么,大人?”瓦利斯问。“请原谅我吧。大学士在死亡的过程中弄臭了自己,那恶臭如此强烈我还以为我会窒息呢。”
凯冯爵士试图站起来,但是力量正从他体内流走。他感觉不到他的腿了。
“我想十字弓很合适。您与泰温公爵共享了那么多,为什么不呢?您的侄女会认为是提利尔杀了您,也许是在小恶魔的怂恿下。而提利尔会怀疑她。而某处的某人会找出一个责备多恩人的方法。猜疑,分歧,还有不信任会将您的男孩国王的统治啃噬殆尽,与此同时,伊耿在风息堡旗帜一挥,全国的领主们都会在他身边聚集。”
“伊耿?”一瞬间他有些难以理解。接着他想起来了,那个被深红斗篷包裹着的婴孩,都碰上满是他的脑浆和鲜血。“死了。他死了。”
“不。”太监的声音似乎深沉了点。“他在这儿。伊耿在他还不会走路前就被打造以便统治。他被训练以武艺,适应骑士的要求,但是那不是他教育的全部。他能读会写,可以说好几种语言,学习历史法律与诗歌。一个修女自从他懂事开始便引导他以信仰的奥秘。他与渔民生活在一起,自己劳动,在河中游泳、补网,在必要时学习洗自己的衣服。他能打渔做饭打理伤口,他知道饥饿的感觉被追捕的感觉和害怕的感觉。他知道君王统治是他的责任,而一个国王以他的人民为先,他的统治与生存都是为了他们。”
凯冯·兰尼斯特试图大叫……对他的守卫,他的妻子,他的兄弟……但他说不出来。血从他的嘴角流下,他剧烈的颤抖着。
“我很抱歉。”瓦利斯晃了晃它的手。“你在受苦,我知道,但是我却像一个愚蠢的老女人一样站在这里,是时候结束一切了。”太监撅起嘴轻轻吹了声口哨。
凯冯爵士像冰一般寒冷,而每试图呼吸一下,就有一股剧痛传遍全身。他瞥见动静,听到许多拖鞋轻轻的敲打着地面的声音。一个孩子从一处黑暗中现身,一个穿着破烂袍子的苍白的男孩,不过九、十岁。另一个从大学士的椅子后面冒出来,那个为他开门的女孩也在。他们都围着他,足有半打,都是有着深色眼睛的面容苍白的孩童,有男有女。
在他们手中的,是匕首的寒光。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