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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炫耀完又开始发愁,“你说我要演得特别好,以后给我的剧本会不会都是变态?”
那阵子他和姬珩都忙,平均每周见一次,也就每周只做得上一次。
姬珩居然连续让他操了一个月。
等到杀青,江放去见姬珩,正打算主动躺平,跟姬珩说我拍完了,你不用迁就我了,却听见姬珩不容拒绝地说,“我们分手。”
江放当时天都翻了。
天翻地覆,大脑卡住,瞠目结舌。
呆呆地让姬珩关门离去,冲出去追,外面走廊空荡,再也找不到姬珩。
酒店的暖气里,他找出满身汗。
手机滚烫,但是再也打不通姬珩的电话。
姬珩换了号。
他发什么疯?
江放冲到酒店外,冬日的街道上人潮如织,他睁大眼找不到那一个人。
寒意从他背后爬上。
他要从我的生活里蒸发。
江放站在酒店门口想,可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他脑海里列出一个表,在那天下午发现:
他不知道任何姬珩的家庭背景,他爸妈叫什么名字,在哪工作,他国内的家在哪?
姬珩不用Facebook,不用社交软件。
江放知道的,超出他列在学校网页上的联系方式的就只有他的私人邮箱。
江放编辑给他的邮件,写了四个小时,还停留在一个词上,“Why?”
他熬夜熬到凌晨,掐时间给姬珩在美国的房东打电话,那个脾气很好的老太太同情地说,“噢,亲爱的,他已经给了我提前一个月的通知,退租了。”
江放怔住,那是姬珩说他最喜欢的一套公寓,姬珩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把那里买下。
江放当时说,“行啊,拿来当炮房。”
还被姬珩拍了一把,说他喜欢这里早上的鸟鸣。
江放坐了很久,端着杯子去冲酒店咖啡,努力提神,然后用那种不经意的口气给以前的教授写邮件,打听姬珩。
离开酒店时,他衬衣上都是褶。回到住处躺下,天已经亮了,却还是勉强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好像姬珩回来,坐在他床边。他拼命想我要醒来,我一定要醒来抓住他!醒来却发觉只是一场梦。
之前开创了通风,忘了关窗,虽然供应暖气,还是感冒了。
第二天去找导师报道,导师吓了一跳,连说“咱们别勉强”,赶他回去休息。
他又回到一个人的住处,却开始想,如果我没和姬珩约在酒店,如果我带他来这里,是不是一切会不一样?至少他走得没那么轻易。
回过神来,他收了一个包,就装一件外套两张卡,想打车去机场。
哪知道人家热心司机看他实在不对,把人直接送医院了。
他被送进发热门诊,彻底清醒过来,手背上已经插好针吊上水。
小孟坐他对面打瞌睡,见他醒了就念叨,“我说好久不见,来趟首都找你,电话一被接就告诉我你在医院,我都快吓尿了,你要真被车撞了食物中毒毒死了一氧化碳晕过去了,我还得给你爸妈报这消息……”
江放皱眉,“我——”
小孟叹气,“兄弟,跟什么过不去,都别跟自己过不去。就你这样还和人小护士说要去机场,你兜里就揣一身份证,护照都没带,去什么机场啊!”
江放摸到手机,登上邮箱看回复,邮箱里空荡荡。他头昏脑胀,头脸发热,算不出时差多少。
小孟本想再劝,见江放一醒就看手机,摇头晃脑地走了。 直到江放再次醒来,天黑了,他第一反应又是去摸手机,才在收件箱里收到回复。
教授完全不知道姬珩有什么不正常,他和姬珩的联系方式也是电话,邮箱,以及伦敦的一个信箱。
江放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连在他和姬珩间的所有线都断了。抓着那些线的时候,他没有想过,那些联系原来那么脆弱。
他想退学,想去所有可能的地方找姬珩。
但却无处可去。
他可以在姬珩的公寓楼下反复转圈,在冬天的雪里等姬珩回来给他开门。
但他根本不知道,姬珩是否在美国。他不知道此刻姬珩在哪一个角落,他们之间有没有隔着海洋。
一天后,江放即将出院,接到他妈的电话。
他妈在电话里问,“听小孟说,你感冒了?你好多年没病过,怎么一去北京就病了,是不是不适应,是不是学习压力大?”
江放找借口,“前阵子接了个戏,可能没睡好。”
他妈妈“哦”了一声,想了想说,“这么辛苦呀,那要不……咱们不拍戏了?”
他的父母一直对他很放松,早先下海忙着生意,谁都没时间管儿子。
江放到初中毕业都是自由生长。没管过,就没什么管教的立场。
他们这一批人赶上了好时候,二十年间挣到大钱,很多孩子反而被养坏了。
花钱如流水,包养女
孩子,这种事听太多不痛不痒。江放一没有赌博,像谁谁谁家儿子一样每次欠个几百上千万要家长还;二没有像那个谁家,三番五次进戒毒所。
比最争气的肯定不足,但是这么多年,给爸妈最大的担心就是“他会不会到国外搞大什么女同学的肚子”。
儿子长得是帅,但是从小看他长大,爸妈总觉得他能成大明星,知名演员,是不可能的事。
也就去外面混一混,玩一玩,闯过了,发现出不了名,再回家就是了。
听他妈那么说,江放突然说,“妈,我失恋了。”
说完眼睛滚烫,好在没眼泪出来。
他出院,回家躺了一天,吃外卖。
病好以后去X戏找导师,为毕业努力。
上次演配角的电影,粗剪出来。导师也看了,一些圈内人对他挺欣赏,导师嘛怕年轻人骄傲,但是又觉得他最近挺低落的,不忍心,就跟他透露了一下,又说哪个哪个人的一个新本子有意向找你,这回戏份更多,是个怎样怎样的角色。
江放听完应了一声,有点吊儿郎当地说,“老师,我想算了吧。”
导师气得想打他,这小子分不分好歹啊,这么好的机会!
听他说,“现在演个失恋的,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演出来的。”
他们这个体系,要表演者尽可能真地去表演,但尽可能真始终不是真,这其中差着一条细线。
江放现在要演,也许可能很成功,因为那些感情都是真的,新鲜的,剖开心还冒着热气。
但这正是他不能演也不愿演的理由。
导师无话可说,能当演员,多少对感情敏感,他见过一些有天赋的学生,更是感情激烈,到了要死要活的地步。
他挥挥手,叫江放该上哪去上哪去。
过几天,组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