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写意,你去死──」足以掀破屋顶的虎啸狮吼响起。
「欢儿──」
「滚开」一只水杯扔了过来。
「娘子──」
「喊祖奶奶都没用。」这回丢来的是枕头。
「随君欢」耐心流失,开始沉下声音了。
「叫你滚开,听不懂人话啊」木梳、油灯、脸盆杂七杂八的东西漫天飞舞。
于写意东躲西闪,也火了,扬声一喊:「妳听我说好不好」
「不听、不听、不听,你要死到天边尽管去,不关我的事。」不可思议,丢到没东西可丢,连绣花鞋都脱下来当凶器了,并且其准无比地砸上他的头。
「妳这泼妇」抓起那只绣花鞋,心情简直难以形容。「妳、妳不可理喻。」
「答对了女人本来就是不可理喻的,恭喜你终于认清了。」
「妳、妳──莫名其妙」
「那就死远一点去,我眼不见为净。」
「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他无情无义啦光想到往后三个月都见不着他,微疼的心就是止不住嗔怨。
「那是说,妳不想陪我去喽」眉一挑,俊脸逗弄含笑。
「我管你去──等等,你说什么」见鬼似地,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
「我说啊,我舍不得与爱妻两地相思,何况爱我入骨的老婆也离不开我,怕她半夜一个人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只好带着她一道去喽」就因为没打算与她分离,所以什么时候告诉她都无所谓嘛,谁知她一听到他要离家三月,而且后天就要启程,整个人便发飙了。
「你可恶你怎么不早说」她又惊又喜,粉拳捶了过去。
于写意笑笑地擒住她,手腕一旋,顺势搂她入怀。「妳有给我机会说吗」
「呃」也对哦,她气都气死了,哪还听得进什么话。「我脾气是不是不大好」
「若不这样,妳就不是我的泼辣娘子了。」于写意语带嘲弄,眼神却溢满极致温柔。
他知道她发脾气归发脾气,也只会拿些不痛不痒的东西丢他──例如她的绣花鞋──真正会伤到他的,可全丢偏到天边去了,连他一片衣角都没碰着呢
她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懂欢儿外表看来强悍,心却是最软,最温柔的。
这也是他当初执着认定她的原因。
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他那声说了一百三十六次的「妳好漂亮」,指的从来就不是外貌,而是她美好的心灵。
是呵,若非她的真性情,她的直率无伪,她的纯净心灵,他又怎会难以自拔地恋上她,为她牵动心弦,一生随她而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