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燕(GL)无弹窗,会员登陆后<b>无弹窗</b>.<a href="http:///register.php"><font color=red>立即注册,享受无弹窗阅读环境</font></a> 跪在地上的男人叫赵大贵,被包婉容踢了两脚后,立即跟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原来画舫中有个叫媚娘的歌姬是他的老相好,以前经常去朝雅阁光顾,不过最近十赌九输,连亵裤都快输掉了,偏偏色心不改,在朝雅阁门口守了好几天,终于等到今天这个机会,一路跟过来,想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安宁指着桌上的碎瓷片,问,“那么这是怎么回事?”
赵大贵摇头说:“这个小人不知。”
安宁随即把目光投到霍轻离身上,不是赵大贵,那么只有她或者包婉容了,刚要开口询问,却被薛知浅抢了先。
薛知浅问:“你们怎么来了?”
霍轻离淡淡开口:“包大娘见你鬼鬼祟祟出门,还久而不归,担心你出事,便到将军府寻人,我告知她,你不在将军府,她不信,愣是把将军府翻了个遍,没找到你人,才死心,我见她如此着急,便同她一起出来寻你。”
薛知浅嘴上应了句:“原来是这样。”其实心知肚明,明明就是吃里扒外的包婉容偷偷给霍轻离通风报信,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再看包婉容鬼祟的躲在霍轻离后面,那样子让她瞧得着实碍眼,这包婉容是不是眼里只有银子没有主子了?
安宁却听出了破绽:“你们如何知道知浅在这里?”
霍轻离道:“我们只是抓了个贼进来,并不知道她在这里,更不知道公子也在,如果事先知道,绝不会贸然出现坏了两位的好事。”
薛知浅听到“坏了好事”几个字,脸一下子红了,再看霍轻离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莫名空了空。
安宁岂是这么容易糊弄的人,面带疑色:“如此之巧?”又问跪在地上的赵大贵,“你可会武功?”
赵大贵把头摇成拨浪鼓:“小人不会。”
安宁捻起那颗暗器:“这么小的石子,那么远的茶盏,还能只破杯子不伤人,如果不会武功,如何能射得如此精准?”
薛知浅早猜到不是霍轻离就是包婉容,还这么赶巧,目的不言而喻,瞧着两人的神色,一个镇定,一个慌张,应该是包婉容所发,不过无论是谁,偷袭公主,总是有罪,可不能真让公主治了她们的罪,目光一扫,就见歌姬中有一人,脸上颇有愤愤之色,心下纳闷,随即有了主意,问:“谁是媚娘?”
歌姬里走出一人,果然就是那位脸带愤色之人,朝薛知浅屈膝施礼:“奴家便是。”
薛知浅见她已收了怒色,又问:“这人可经常去找你?”
媚娘点头:“是。”
薛知浅道:“这赵大贵人虽看上去不怎么样,不过言语中听得出他对你颇有情意,甚至为了你不惜得罪我跟水公子,我倒无所谓,水公子可是贵人,得罪了她,轻者打断双腿,重则陪上小命,不过呢,我这个人心肠软,最见不得郎有情妾有意却不能在一起,刚才见你竹笛吹得委实不错,本小姐决定做件善事,帮你们跟水公子求个情,求她不追究你们的过错,我再拿些银子帮你赎身,让你跟了他如何?”
赵大贵一听,竟有这等好事,连忙叩头:“多谢小姐!多谢公子!”还给媚娘频频使眼色,让她赶快答应。
哪个青楼女子不想出火坑,媚娘却出乎意料的说:“不好。”
薛知浅问:“为何?”
只听媚娘道:“这个赵大贵原本就是奴家的夫君,因为烂赌成性,最后没银子还债,才狠心把奴家卖入青楼,他是时常找奴家,不过不是喝花酒,而是从奴家这拿血汗银子,如今姑娘好心帮奴家赎身,但是谁知道这个虎狼心会不会再将奴家卖掉,所以奴家宁愿留在朝雅阁,也不愿跟他回去。”
薛知浅原本见她脸上有怒色,猜到赵大贵应该是说了谎话,便想左顾言他,把暗器一事给糊弄过去,没想到竟扯出这样的事来,立即大怒道:“混账!好你个赵大贵,天子脚下,你竟敢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死一百次都不够,你竟敢还偷袭公……公子,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赵大贵吓得两腿发抖,面如死灰,想要逃出去,却见霍轻离站的位置正好堵了去路,刚才在外头已经见识到她的厉害,只好放弃逃跑的念头,向薛知浅叩头求饶:“小人真的没有偷袭公子,还请小姐明察。”
却听媚娘大声道:“赵大贵,你撒谎!”竟似另有隐情。
薛知浅道:“媚娘你还知道什么,大胆的说出来,今日有公子在,必为你讨个公道。”
媚娘扑通跪地,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纸包,说:“赵大贵早就打上公子的主意,这包迷药就是他硬塞给奴家的,他让奴家乘公子不备时偷偷下药,等到把公子迷晕了,他再趁火打劫。”
赵大贵立即大叫:“臭婆娘,你诬蔑我,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包药!”
媚娘没说话,只怒瞪着他。
赵大贵继续大叫道:“我知道你恨我把你卖入青楼,但是也不能这样栽赃嫁祸,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要我性命,我要是死了,狗子怎么办?”
“狗子?”媚娘脸上立即失了血色,似乎才想起了什么。
原本只是有人发暗器打碎了茶盏,淋湿了安宁公主一身,薛知浅揪住赵大贵,是想把责任推卸到他身上,然后小惩大诫一番就算了,没想到竟歪打正着,赵大贵真有谋害之心,这还了得!
薛知浅立即亮出身份,就要把赵大贵拿了送官府查办。
“慢着!”
这话竟出自两人之口,还异口同声的说出来,一个是安宁公主,一个是朝雅阁的红牌赛牡丹。
所有人都不解的看着她们。
安宁则更为诧异的看着赛牡丹:“牡丹,你有何话说?”
赛牡丹扭着仿佛无骨的腰肢走到安宁跟前,跪下说:“那包迷药其实是牡丹给媚娘的。”
所有人又都吃惊的看着赛牡丹。
赵大贵大吼:“原来是你这个婆娘陷害我。”又对安宁说,“公子,我真的是冤枉的。”
媚娘则扑到赛牡丹身边,脸上还有了泪:“牡丹姐!你这是做什么?”
赛牡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赵大贵是个烂人,死不足惜,不过如果他真被冤枉丢了性命,你儿子狗子小小年纪就要无亲无故流落街头,我于心何忍?”
“可是……”媚娘还要再说。
赛牡丹打断她:“一人做事一人当。”
薛知浅知道这个赛牡丹跟安宁公主关系不一般,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复杂,不过已跟她没关系,便不再插手此事,站到了霍轻离旁边,悄声问:“刚才那暗器是不是你发的?”
霍轻离冷着脸没答话。
薛知浅讨了个没趣。
包婉容倒是想答,不过被薛知浅一眼给瞪得闭了嘴。
这边安宁语气冷冷的问:“为何要这么做?”
赛牡丹三分凄楚的脸,已变得十分凄凉:“牡丹不过想孤注一掷,搏一回罢了。”
安宁:“搏什么?”
赛牡丹:“你的人。”
安宁没再说话。
赛牡丹用她唱出动人曲调的嗓音缓缓的说:“三年前初见公子,立即惊为天人,牡丹是烟花之地的人,自然对公子不敢有痴心妄想,只是得不到公子的心,竟连露水情都没有,牡丹着实不甘心,公子说今日是牡丹最后一次为公子献艺,牡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安宁的声音更冷,如冰天雪地里一般:“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份低下,还妄想高攀,那我定你死罪,你也算是罪有应得!”
脸上不怒自威,张口定人死罪,就算不知道她是安宁公主,也猜得到她有着尊贵的身份,而且薛知浅已自报家门,是薛丞相的千金,还对她如此恭敬,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她来自皇宫。
赛牡丹脸上丝毫没有惧色:“牡丹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没想过回头。”
安宁沉声道:“那好,本宫……本公子就成全你,来人,给我把她拿下!”
一声令下,立即有几个黑衣人窜了进来,个个训练有素,将赛牡丹、媚娘和赵大贵一并拿了。
这个变故所有人都始料未及,薛知浅尤为吃惊,还以为安宁不过说两句吓吓赛牡丹,没想到竟是动了真格,安宁才跟她说过,赛牡丹有三分像苏贵妃,所以给她足足捧场了三年,现在却说抓就抓,说杀就杀,虽然她是公主,但是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薛知浅连忙跳出来:“等一下!”走至安宁公主旁,把她拉到一侧,低声说,“公主请三思。”
安宁挑眉:“一个想要谋害本宫的人,你还帮她说话?”
薛知浅说:“她要真想害你,就不会不打自招。”
安宁:“起这心就该死。”
薛知浅:“如若知浅也有这个心,是不是公主连知浅一起罚?”
安宁:“你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给自己妄加罪名?”
薛知浅:“知浅初识公主的时候,也惊若天人,回来后日日惦记,恨不得能与公主双宿双息,如此岂不是同等道理?”
安宁看着她,没说话。
薛知浅继续道:“今日之事多少是由知浅引起,就连那支茶盏其实也是知浅故意打碎,怪不得别人,知浅斗胆跟公主求个情,饶了这里的人,知浅愿任由公主责罚。”
安宁问:“你当真甘愿为他们受罚?”
薛知浅点头:“嗯。”
安宁思索片刻,说:“好,那我便卖个人情给你,既往不咎,我也不处罚你,这个人情你就先欠着我,等我什么时候想讨回了,你可不许抵赖。”
薛知浅:“自然。”
安宁吩咐手下放人,冷声道:“看在薛大小姐的面子上,今日姑且饶你们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赵大贵,你这种人,本宫向来见一个杀一个,不过你运气好,捡了一条命,如若再让我知道你烂赌成性,赌一次就剁掉一根手指,你算算有多少手指头可以剁。”
赵大贵吓得趴在地上,连说再不敢了。
安宁接着道:“胡媚娘,知浅既已帮你赎身,你以后也无需再回朝雅阁,就跟着赵大贵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胡媚娘忙得谢了。
安宁看向赛牡丹,略顿了一下,才沉声说:“本宫令你即刻离开京城,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
赛牡丹脸上尽是凄然之色。
安宁最后道:“今日之事,谁也不得向外人提起,否则格杀勿论。”
歌姬们都唯诺称是,能保得性命已是不易,谁还敢多舌,随着赛牡丹他们一起退了出去,黑衣手下也跟来时一样,迅速消失。
安宁也不多作停留。
薛知浅待到她走到帘子处,想起一事,喊住她,从侍画手中拿过那件装着长衫的包袱,送到安宁跟前:“希望能合身。”
安宁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亲自接过:“多谢。”
拥挤的画舫,一下只剩几人。
薛知浅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心情无比畅快,笑脸盈盈的看着霍轻离,想要显摆一番,对上的却是冷得跟冰块似的脸,再看奶妈,也是一脸嫌弃之色,竟都不理她,顿时无比郁闷,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奶妈到底是丞相府的人,看了一眼霍轻离,跟了上去,才喊了:“小……”
就听见“扑通”一声。
奶妈折回船舱,镇定的说:“霍大小姐,我们家小姐落水了。”
霍轻离淡淡的回道:“哦。”见奶妈站着不动,问,“怎么了?”
奶妈依然镇定:“我们家小姐不会水。”
霍轻离也依然淡淡:“哦。”
奶妈:“我也不会水。”
霍轻离:“哦。”
过了一会儿,霍轻离才猛然抬头,“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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