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就是那里的小姐,也就是你眼里的鸡。”说着,顾燕也忍不住留下了泪水。
“姐姐,你怎么能……”
“我也是没办法,当初跟着同乡的姐妹一起去南方打工,可是没想到到了那里,就被她们拉到了夜总会,开始只是负责迎宾,可后来渐渐的……”顾燕一擦脸上的泪水道:“现在也不错,要钱有钱,还夜夜换新郎。”
“可是……”
“妹妹,听姐姐一句劝,你斗不过乡长的,就算你告到县里又能怎么样?天下乌鸦一般黑,你还指望他们能给你做主?再说你现在又没有证据,人家要是说你引诱的乡长,你是有嘴也说不清啊。最后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董波被顾燕的话惊呆了,没想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竟做了小姐,顾燕劝她的话,她根本没听清。
顾燕见董波心不在焉,知道根本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只好又重说了一遍。
董波两眼无神,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问道:“那该怎么办?”
顾燕一拉董波,道:“妹妹,听姐姐的,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当是被鬼趴了,但也不便宜了这个畜生,一会儿我去跟他说。”
“说什么?”董波不解的问道。
“让他给你调工作,让你正式进乡政府,等你将来有了能耐再收拾他。”顾燕在夜总会,几年下来,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夜总会几乎每天都会有董波这样的小姑娘被人强迫变成小媳妇,开始还反抗得挺激烈,可后来钱到手了,那个不都是乐在其中,自己当初又何尝不是这样。
“可、可……”董波还是拿不定主意。
“妹妹,咱们斗又斗不过人家,还能怎么样?反正咱们女人还不就是那么一回事,跟谁还不一样,等你将来发达了,再找个好丈夫,谁还敢再提这件事?好了妹妹,不要犹豫了,我一会儿就去找乡长,你在这儿等着。”说完顾燕出了门,把董波一个人留在家里。
没过几天,乡里就下了文件,将董波调到办公室当秘书,正式成了一名国家干部。
开始董波还有些想不开,可过了段时间,董波也想开了,真的就像顾燕说的,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从这以后,董波反而经常主动去找乡长,乡长也喜欢董波这个小姑娘,随着乡长的升迁,董波也开始渐渐水涨船高。
正因为董波是如此获得的升迁机会,所以她才会更恨卢丽这种人。卢丽与董波是截然不同的。卢丽在家是最小的小妹,她的父亲卢松原来是县里的老领导,当过青吉县县长,虽然已经退了很久了,可临退之前把卢丽兄弟姐妹七个都安排进了各机关,都端上了铁饭碗。
而且县里不少人都是卢松一手提拔起来的,谁不给卢家一点面子。而卢家这几个孩子也都比较争气,他们哥七个,除了一个经商外,其他六个都已经是副科级以上。再加上政治婚姻,卢家在青吉可畏是根深地固,在青吉县真是能呼风唤雨。
董波正是因为嫉妒卢丽,凭什么自己为了能够向上一小步就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而她卢丽却因为有个好爸爸,就一帆风顺,事事得意。
所以在三人当中,以她和卢丽的关系最紧张。此次的事儿虽不大,可是只要运作合理,总能整到卢丽。虽然不可能把卢丽彻底整倒,但只要能让刚来不久的林书记心目中觉得她卢丽不行,把她排除在副县长侯选人之外,那就算成功了。
董波知道凭自己恐怕是搬不动卢丽,一定要找人把这件事情闹大了才行。
董波休息了一会儿,拿起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喂,你忙吗?”董波在电话里用可以腻死人的声音问道。
“有什么事?”电话那头传来冷冷的声音。董波知道,那人一定正跟领导在一起,要不然决对不会对自己如此说话。
“中午我等你吃饭,有空吗?”董波一边躺在床上,仰着头看着办公室洁白的天棚,一边问道。
“中午恐怕不行,我要跟林书记去陪外商,晚上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那好吧,拜拜,亲爱的。”十几年的官场生活已经把董波磨练成了一个成熟的政客。虽然一想到那个胖子,董波就有一种忍不住想吐的感觉,可是在你从她的脸上、从她的声音当中却听不出任何讨厌的意思,反而会给你一种如沐春风、无限依恋的感觉。
自从当上乡里的秘书后,董波在顾燕的影响下彻底看开了,觉得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点事吗。现在不趁着自己青春年少,多抓些资本,难道还要等人老珠黄之后,才悔不当初。
所以董波主动接近当初害了她的那个乡长,并在那个老家伙退休前逐步升到了副乡长的位置。这一过程用了董波七年时间,年仅26岁的董波,在当时也算是全县比较年青的女副乡长,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前途无量。
董波的生活作风问题被知情人当做了茶余饭的笑谈。虽然都有点瞧不起这个靠着自己身体一步步升上来的女副乡长,但在表面上却还是与他谈笑风生。在官场,谁都知道,女同志想要高升,要不你就要有令人仰视的家世,要不然你就只能利用你的自身优势找出路。
不然的话谁会帮你说话,就算真有赏识你的领导,也会因为人言可畏望而却步。因为要为一个女同志说话,就算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也会被有心人议论。
而董波恰恰是利用了后者,董波本来人就长得漂亮,要不然那个老色狼也不会看上她。这些年董波对那个老混蛋的恨意已经消磨没了,现在董波在乎的只是谁能给她最大的帮助,她才不会再乎跟谁上床。
在董波22岁的时侯,那时还只是个副股级的小干部,有人给董波介绍了个对象,是个普通的知识分子,在乡中心校教书。那时董波已经破罐破摔,一心只想着作出点事业,跟本不在乎跟谁结婚。在父母的强烈要求下,只认识了一个多月,两人就举办了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