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雪舞江山 > 第一章 大战徐州
    第一章大战徐州

    曹霖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兵似兵海、将是将海,刀枪似丛林,大纛旗挥动处,不见边不见际的庞大兵团,缓缓向前推进,最前面巨盾垒得比人还高,巨盾后全是钩镰枪手,后面是数以万计的弓箭手,两翼隐着上万的精骑兵,整个大阵,并无一丝破绽,正是当年大晋太祖皇帝平天下的两翼飞龙大阵,这阵除非他自乱阵脚,否则无懈可击,但行动缓慢,宜守而不宜攻。

    曹霖既知门道,也不害怕,远远的勒住大青马,用内力喝道“番营中是何人竟用我朝太祖的两翼飞龙阵,反来对付我朝,这真是个绝大的讽刺某乃大晋天下都招讨兵马大元帅、魏候曹霖,摆阵之人,可出来答话”

    拓拔宗望败入大阵之后,肝胆尽寒,他所带的一万犬戎精骑,正是当年他们犬戎自外兴安岭起家的老底子,个个骁勇无比,不料今日只一役,全折在江南兵手中,还不是人家以多打少的,而是以几乎对等的精兵,堂堂正正的把号称过万无人敌的犬戎精骑,几乎屠了个干干净净,一万精骑只逃出他们这区区十数骑,这叫他还有什么脸回关外,一急一怕一羞一怒之下,顿时昏了过去。

    闻达不得已,只得代管三军,听曹霖呼喝,从高大的楼车之上下来,上了战马,令门旗分开两边,跑了出来道“我乃大齐国元帅闻达这阵正是某摆的,曹霖你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可敢破我的飞龙阵”

    曹霖仰天大笑道“若说这钱阵是你自创,我还惮忌三分,可这阵是当年大晋太祖皇帝所创,自太宗皇帝征大烈惨败之后,这阵一百多年来,就再未用过,既是当年大烈国能破此阵,现在你再摆出来,难道本帅就破不了”

    闻达大笑道“曹霖你到底是年轻识浅,当年大烈国的国土,东到大海、西至伊梨,南到燕京,北至贝尔加湖,用了精骑百万,才强行冲开这两翼飞龙大阵,你曹霖虽勇,然江南以步兵为主,精骑充其量只得三万,你如何用步兵和区区三万余骑兵,冲开这飞龙大阵不是痴人说梦吧”

    曹霖笑道“本帅听部将董方平说过,当年先父帐下,有一名上将,叫气贯山河闻达的,正巧和你同名同姓若你是那人,真是可惜了这字号”

    闻达且怒且羞道“董方平也曾给某书信,言曹家还有后人,想必就是你了,然人各有志,不可勉强,某在大齐,深得齐国皇帝的赏识,被拜为齐国大元帅,将马步精兵四十万,为何要去投你反受你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节制正所谓宁为鸡头,不做牛尾,更何况大晋实则已经亡了,如今的这个所谓晋献帝姬玳,尤如丧家犬一般的躲在杭州,不敢出来。

    齐国全占山东、河北之地,富有江淮,兵强将狠,你江南兵不过八万,且山东、河北兵将素勇,只须一战,定可击溃你的江南兵,你个小子,所依仗者,只有大江,你过大江来,用江南的水兵和我山东、河北的骑兵争雄,实是取死之道”

    曹霖大笑道“人各有志,倒是可以,但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是在做汉奸知道不虽说国非一家一姓一人之国,但你个老匹夫,竟然帮外族,来屠戳自已祖国的百姓,你良心何在犬戎人可恨,你们这些做汉奸的,更加可恨对面阵中的大晋子民听着,你们是汉人,是大晋人,是山东人、是河北人,但决不是犬戎人,自古山东出好汉,河北出英雄,燕赵之地,多感慨悲歌之死士,自古以来,多侠士名臣,风箫箫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燕赵英雄,自古以来,只为自己的祖国而战,为自己的同胞而战,怎么到了你们这一辈,就都成没脊梁的汉奸了”

    对面山东、河北的兵将,闻言一起动起来,不顾军纪,交头结耳,人人咬牙切齿,然面有愧色。

    闻达大怒道“曹小狗这世上之事,是凭实力说话的,大齐的背后主子,是大荣国,大晋根本不是英勇的大荣国的对手,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有本事的话,敢约日破阵吗”

    曹霖怒喝道“闻达你给本帅听着,对面的汉奸兵将,也给本帅听着,本帅要破此阵,易如反掌,给你们三天的时间,可以反外夷,归大晋,三日过后,破阵之时,再替犬戎卖命的,视同敌寇,王师到日,决不轻宥”

    汉奸军阵中的三金刚许必山回应道“姓曹的小白脸,别光说不练,有种的话,现在就来破阵”

    曹霖道“说给你们三日反省就给三日反省,三日之后,再从敌寇者,自按大晋律法处置但三日后能临阵倒戈重归我大晋者,既往不蹴,闻达今后你在江湖上的绰号可得改一改了,你既身为汉奸,就不能叫气贯山河的字号了,我看成叫猪狗不如倒贴切些三日后见”

    说罢回马就走,闻达气满脸通红,青筋暴跳,吼道“就算你家老子曹猛在世,也休想轻易破了这两翼飞龙阵,你不要逃跑就行”

    看曹霖带人跑得远了,方才咬牙恨恨的归入本阵,拓拔宗望醒了过来,大怒道“闻达为何你不趁机擒住曹小狗,让他这样就走了”

    闻达道“大元帅有所不知,这大阵摆开行动不易,只有等他来攻时,才能发挥阵法最大玄妙,他们全是轻骑,若是令两翼狂追的话,阵形是散了且让曹小狗多活三日,三日后若他没有百万的精骑,就休想冲破我们的大阵”

    敖钰在马上披着小嘴道“爷我们往哪退比较好啊”

    曹霖笑道“干嘛要退哩”

    敖钰道“那个大阵在三日这中,怎么可能破得了既破不了,他们四十万大军杀来,我们只有精兵八万,如何能抵挡得住贱妾猜想,爷定是虚晃一枪,先稳住闻达,然后领兵逃跑,以图后计”

    曹霖大笑道“若是他们把四十万人马,分成几堆,我们剿灭起来,那才废事哩现在他们把人马全聚成一砣,弄了个笨蠢的什么无敌大阵,这是找死知道不”

    翟蕊笑道“夫君又开始说大话了,当年太祖皇帝就是以这大阵平天下的,怎么到了夫君嘴里,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曹霖笑道“那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事现在这阵除了蠢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大用,据敌营中可靠的人向我密报,说是若兰现在正在番营中,被拓拔通那只老番狗迷了神智,穿了琵琶骨,弄成了六亲不认的龙战兽,此次也正好把若兰也收回来,蕊儿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你要立即去办,还不能走漏消息”

    翟蕊在桃花马上,笑嘻嘻的将耳朵凑过来,一听之下,花容失色,听完之后,带了山甲、丕豹和五百龙骧兄弟,回马就走,曹霖回帐之后,又把众将叫来,如此布置了一番,众将都不明所以,只得领命去了,这以后在三天里,曹霖只是深寨高垒,留警卫警戒,根本就没有破阵的行动。

    有番兵探子得知后,报与闻达,拓拔宗望不明所以,闻达笑道“大元帅不知我们汉人伎俩,曹小狗是想逃跑,只派探子小心的探查,一发现曹小狗有逃跑的迹象,我们就秘密的倾巢而出,趁他逃跑,无心恋战之时,杀他个血流成河”

    拓拔通笑道“如此甚好孤仍领着八只龙虎牝畜,在大营三十里处扎营,看管粮草,徐州城高池阔,自有王辅的八万齐军把守,曹小狗过不了我们这关,就算绕路跑到徐州城下,也只能望城兴叹”

    大军师买解木笑道“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曹小狗趁我们不备,冒死劫营,那时大阵苍皇间不能发动,说不定就会给他得手,我们须加紧提防才是”

    闻达笑道“大军师之言甚是这个可能,我早已经想到了,当年大烈国破此阵之时,就是突然令五万精骑死士趁夜袭营开始的,此事百年前已经发生过一次了,此间决不会再有第二次,曹小狗不来便罢,若是敢来袭营,某叫他有来无回,败得更惨”

    汉奸、番狗们一齐大笑,只等三日后曹霖前来送死。

    三日后的辰时,曹霖果然不知死活的率大军前来,战车在前,步卒在后,精骑却在最后,并不冲锋,军容整肃,缓缓而来,战车正中,帅字旗下,一丈高的楼车之中,正坐着曹霖。

    闻达在阵中的楼车上,看得是不明所以,难道曹霖就想这样破阵,晋军人少,若是这样缓缓进阵,根本连大阵都进不了,在阵外就会尽数被屠戳一尽,看来这个曹霖,虽为将门之后,但不知兵法啊

    晋军步伐整齐的行至番阵一里开外,曹霖将令旗一举,主战车上大纛旗挥动,晋军发出一声呐喊,开始变阵了,步卒巨盾手一齐冲到最前面,组成牌阵,长枪手在巨盾后,再后面全是弓弩手,缓缓的继续推进,作好了一逼防守的样子,似他们不是破阵,而是等番兵破阵一般。

    更怪的是,最后面的精骑一齐在动,两翼精骑一齐向前,瞬间全跑到巨盾阵后面,战车前面,接着大阵慢慢合拢,不留一丝间隙。

    闻达正感呐闷之时,晋军除少数的战车之外,其余的战车,呈散花阵的样子,距离规则的排列开来,每部车上都有一尊奇怪的东西,尤如一只只的巨大铜虎,蹲于车上,那正是江南新研制的大型火器远程重炮大虎尊,四十五度仰角发射,射程可达五里左右,后膛装填,可一发三枚巨型炮弹。

    这种炮制造要求高,份量重,但装填方便,射程远,性能极好,是妖精谭熙婷精心设计,经应天城弓箭坊火器宗匠李元郎、冶金宗师风炼子等数位天下顶级宗师联手,方才精造成功的,三日前,曹霖正是吩咐翟蕊,带人去后方,急催重炮助战。

    其实之前大江水战,番兵已经尝到了大炮的滋味,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是弄不明白,那大炮到底是何物事,闻达也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正感大惑不解之时,曹霖军阵中,五百门远程虎蹲重炮一齐震天般的怒吼,顿时山崩地裂,日月无光。

    江南的兵马,早已知道大炮的威力,人不动、马不惊,而番兵番将,根本就弄不懂火炮是什么东西,人马皆惊的大乱起来。

    曹霖既识太祖皇帝的飞龙两翼大阵,自然知道大阵的关键所在,五百门远程重炮,按事先布置好的射点,只管向大阵中关键的部位猛轰。

    所谓的天下无敌大阵,在漫天的巨型炮弹落下、炸开一个个漂亮的炮花时,牌车、战车、楼车一齐飞到了半天之中,血肉横飞,根本就无没用刀枪剑盾招架阻挡。

    拓拔守望大惊道“曹小狗竟然会用邪术我们快跑”

    闻达是中原人,深知中代的源远流长,他知道曹霖所用的这种东西,绝非邪术,而是一种新型的兵器,可怕之极,汉人有了这种兵器,足以令万夷拱服,八方来朝。

    闻达在大炮的怒吼声中,急弃了目标明显的楼车,这边他刚上了战马,他的楼车就中一发炮弹,被炸得飞到了半空之间,他连人带马的被巨大的气浪,掀得摔倒在地,灰头土脸,一带战马缰绳,把倒地的战马拉了起来,惊怒的大声叫道“梁亲王我的大元帅,曹小狗所用,不是邪术,为今之计,我们只得分兵,冒死突围,退守徐州”

    拓拔宗望脸色惨变道“闻达你可替本帅指挥”

    闻达知道,守着大阵等着远程重炮的狂轰极为不智,他虽不知重炮是什么东西,然他身为大将,也知道极远的兵器必不能及近,利水者,必不利火,当下也不客气,大声道“大力金刚许必山,领五万精兵为左翼,永住金刚金不坏,领五万精兵为右翼,扑天雕李应领十万精兵为前锋、乐同、乐共为副,向前攻击前进,只要冲到曹小狗的阵前,他们的这东西就没用了”

    实则在大炮的狂轰滥炸之下,他们布个个呆呆的大阵蹲在原地挨轰,四十万人马,三停倒去了一停,哪有这许多人马给他调了,他也是随口说说而已,实际上,能站起来冲锋的三队汉奸兵将,充基量不过五万人罢了。

    三名汉奸将领一齐领命,各带惊恐万状的步卒,壮着胆子冒烟突火的向前急进,刚冲出阵来不远,刚好到达曹营中机弩神箭的最有效射程内,顿时万箭齐发,如雨般的无簇神箭,从江南精骑的头顶上飞过,直贯入番阵,巨盾阵后,正中精骑的最前面,牛展大笑道“兄弟们准备冲锋”

    对阵间闻达继续发令道“大元帅可领精骑两万,步卒八万跟在李应身后,拓拔宗粘领精骑一万,步卒四万,跟在许必山身后,拓拔宗汗领精骑一万,步卒四万,跟在金不坏身后,若是前方以人肉硬撕开了敌阵,你们三个可趁机从他们身后杀出,斩杀曹小狗,若是前面撕不开敌阵,大元帅兄弟三个,可带精骑回辙,小将领步卒十万,在后接应,同时通知老王爷拓拔通,全军备战”

    戎军剩下的兵马,也不足十万,闻达还是在信口胡谄,但若是算上倒在血中的死尸,那人就够了。

    曹霖在楼车上大笑道“闻达这个匹夫,竟然想用人肉,硬撕开我们的阵角,他也不看看,重炮之下,他的人马其实死伤惨重,全无战心了下令炮火递次延伸,轰他的后军,步弓、步弩手准备,射他能冲上来兵将,一轮箭雨过后,传令三路精骑,全力冲锋,直透敌阵,斩杀番狗”

    曹营中大纛旗挥动,在步弓步弩手如雨般的攒射下,许必山三人所带的汉奸兵将,又是死伤一地,血肉横飞,一轮箭雨过后,战鼓齐鸣,牛展在中,呼延豹在左,姜铁山在右,各领三千精骑狂冲,万柄锋利的斩马刀齐挥,大陷敌阵。

    山东、河北兵虽勇,但令他们帮助戎人,对抗王师,与自己的祖国作战,本身心理上就在极大的障碍,又加上江南兵强将勇,重炮犀利,跟随许必山等将冲到前面的士卒,许多人未及交锋,就死伤大半,余者一齐弃械投降。

    犬戎的中路前锋李应,正遇牛展,未及交战,被牛展冷不丁的一矛剌死,牛展将他的尸体挑了起来,高呼道“山东河北的好汉,割掉你们脑袋后耻辱的大辫子,拿起武器,请随在下,反身杀敌,痛击戎狗,以血国耻家恨”

    大多数大晋的百姓,并不愿从敌国,闻言一齐高声相应,纷纷割掉代表戎人的粗大辫子,复拾起地上的兵器,反身杀入后队戎兵之中,戎兵后队之中,被炮火轰的走投无路,死伤枕籍,晋骑冲至,炮火也停了。

    牛展领精骑冲到后队,也令后队的大晋子民,割掉辫子,反身杀贼,后队中大部分的戎兵,实则也是晋朝的子民,走投无路之下,也效仿前队,割掉脑后耻辱之极的辫子,一哄而起反身击贼。

    乐共、乐同被倒戈的乱军乱枪捅死,中路戎兵大败,最后面领真正的犬戎兵押压的拓拔宗望背伤未复,又见士卒纷纷造反,苍皇间接住牛展斗了几合之后,无心恋战,返身想走,牛展将矛一举,众将一拥而上,没头没脑的各举兵刃,朝拓拔宗望身上乱砍,拓拔宗望料不能敌,虚晃一斧,拨马就朝徐州城方向败了下去。

    呼延豹用手中枪架住大力金刚许必山的独脚铜人,大叫道“许必山,千叶散花教大起山东之时,你斩贪官,诛酷吏,也是个血性的好汉子,今日何必从夷”

    许必山怒叫道“只因大晋朝廷,假意招安,哄骗我等,我心实有不干”

    呼延豹正色道“你心有不干,可落草,可造反,然万万不该做汉奸,帮助戎狗,屠戳山东的父老乡亲,许必山这错你就大了如今曹元帅视天下英雄尤如手足,你何不投效他的麾下,痛击戎狗,以救山东的父老,万世之后,也不失好汉之名”

    许必山想了一下,辙了兵器道“好某愿随曹元帅杀戎狗,但话说在前面,日后戎狗灭时,他若是再帮大晋朝廷来加害于我,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呼延豹大笑道“只要你肯投曹元帅,他决不会帮大晋朝廷来害你,灭戎之后,他自己还有一笔血帐,要和大晋皇帝算哩”

    曹霖早下了战车,上了大青马,令董方平率哈勇、毕方、刘奋、李在四将坚守中军大队,看好炮车、辎重,自带了大队精骑,倾巢而出,直追番兵。

    路上呼延豹引大力金刚许必山来投,姜铁山引永住金刚金不坏来投,曹霖大喜,好言安扶了一番,令其联手击寇。

    曹霖双腿一夹大青马,如电似的赶上前锋,大刀挥舞,所经处如波开浪裂,未降的真正犬戎各部人马,被杀的哭爹叫娘,惨嚎声遍野,瞬间追上牛展,大叫道“牛展拓拔宗望何在”

    牛展用蛇矛指着人群中拓拔宗望的背影,大叫道“拓拔老狗就在前面”

    曹霖大笑道“拓拔宗望你个老番狗哪跑今日非斩下你的狗头不可”

    拓拔宗望回头一看,正见曹霖,直吓得魂飞天外,性急中一斧劈死一名拦路的晋将,亡命就跑。

    闻达料不到以前凶狠的戎兵败得这样快,迎着拓拔宗望道“大元帅休要慌张”

    拓拔宗望在战马上喘气道“不慌张不行曹小狗追来了”

    身后,快逾闪电的大青马上,正是曹霖,高举手中大刀,大笑道“拓拔宗望老匹夫不是戎兵不过万,过万无人敌吗休走看刀”

    拓拔宗望魂胆皆丧,推开闻达,夺路就走,闻达从未会过曹霖,见拓拔宗望跑了,冷笑一声,也从得胜钩上取下四十五斤厚背砍山刀,大喝道“曹小狗休得猖狂,看刀”

    曹霖大笑道“闻汉奸你也配使刀”

    说着话飞龙大刀一横,“叮铛”一声响,将闻达的大刀磕得直飞了出去,闻达大叫道“不好曹小狗果然厉害”既是败局已成,他也不顾众军士了,逃命要紧,跟在拓拔宗望身后就跑,刚跑了数里,冷不防山角杀出一彪精骑来,当先一人,骑赤霞兽,执七十斤青龙偃月刀,正是刀横天王富,迎着拓拔宗望,当头就劈。

    拓拔宗望忙举斧磕开青龙刀,兽马擦身而过,王富一抬头,正看到后面跟着跑来的闻达,虽见他空着一双手,但所骑战马匹非俗,料是个战将,随手一刀,将闻达斩于马下,两下人马大杀了一阵,后面曹霖、牛展也来了,曹霖远远的叫道“三弟既斩了闻达,就快随我去追拓拔宗望那个老匹夫,不要恋战,休叫拓拔宗望走了”

    王富领命,拨转兽头,和曹霖、牛展并络去追拓拔宗望。

    左后路的拓拔宗粘见机不妙,急领人后辙,山角处忽然拐出一彪人马,马上之人跨下白厉兽,掌中六十二斤三棱逆阳枪,正是张杆,大笑道“番狗留下命来再走不迟”

    拓拔宗粘不知厉害,举手中镔铁棍就打,张杆抬枪接住,笑道“老的留个名儿再打”

    拓拔宗粘大叫道“本王乃是大荣国大皇帝的四皇叔,韩亲王拓拔宗粘的就是”

    张杆在兽上叫了起来道“天呀让老子拾到大麦子了拓拔宗粘,上天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休走看枪”

    拓拔宗粘本就不是张杆的对手,再加上大败之际,苍皇之间,几个回合后,早被张杆瞧了个空子,三棱枪从他的左胁直捅了进去,将他挑落了马鞍,丢在地上,张杆大笑道“替老子砍了番狗的首级,回去向大哥报功”

    几乎就在同时,右后翼的拓拔宗汉也撞见了预先候着的汤林,也被汤林砍下人头,一命呜呼了。

    犬戎的后营,拓拔通已经接到禀报,令三个炉鼎水里洞箫刘语娆、花径乾坤杨步瑶、入云华无双,领精兵二万,看住粮草,自领天龙兽攀若兰、姜雪君,地虎兽落美清、王婉珈、杨昭训、冉妍苏、李文璐、吐垂香,率三万马步精兵,前去接应拓拔宗望。

    才出营不远,就见拓拔宗望领着残兵败将,气极败坏的一路跑来,拓拔通大叫道“皇侄休慌,为叔在此”

    拓拔宗望在马上摇手道“二叔曹小狗就在后面,小侄我都不是他的对手,您老就更别提了,快令人放火烧了粮草快跑,免得便宜了曹小狗”

    话音未落,后面传来曹霖的大笑声“老番狗哪跑上天我追你到九宵殿,入地我撵你到阎君府,乖乖的把脖子伸长了,给老子砍一刀吧哈哈”

    拓拔通顺着笑声看去,正见曹霖,大怒吼道“你就是曹小狗休得猖狂”

    说着话,抽出腰间美女皮精制的白生生的皮鞭来,凌空“啪”的甩了一个鞭花,八只天龙地虎战兽,原本痴呆而茫然的眼神,忽然就变得凌厉起来,柳叶眉儿一齐倒竖,顺着拓拔通的鞭梢所指,十六只媚眼儿一齐看向曹霖。

    曹霖看见拓拔通身后,被穿了琵琶骨、身着荡无耻的艳甲、奶牝尽露的樊若兰,不由肝肠寸断,他得到番营中的细作的禀报,要他当心拓拔通的龙虎战兽,特别中一只叫樊若兰的天龙兽,心中就咯登了一下,万万料不到,初恋樊若兰竟然流落至此,一双虎目之中,顿时朦胧了起来。

    王富在他耳边道“大哥你看你,怎么一脸哭包相三军之前,万万不可奇怪对面那人,好似樊姑娘一般,只是樊姑娘向来贤淑,不会着此装扮,天哪还怕人穿了琵琶骨,如狗马般的使唤”

    曹霖别过脸去,悄悄的将既将流出眼眶的泪水擦了,咬牙恨声道“老二老三,你们一两个,各带战将,做我的两翼,绕开若兰她们几个,痛击戎兵”

    牛展道道“天呀难不成对阵妖道手中牵的那只牝畜,真是樊姑娘不成,待我过去,捅那个妖道十七八个透明的窟隆,将大嫂抢回来”

    曹霖道“老二若兰已经失了心智,不会跟你走的,你只须听我将令,和老三两个迂回包抄,若兰交给我处理,我自有法子擒她”

    后面大力金刚许必山抱拳道“曹元帅,妖道右边,拿大槊的天龙兽,是我们的教主,请元帅千万手下留情,饶她性命”

    曹霖定睛一看,只见姜雪君生得也是倾国倾城,天姿绝色,不由奇道“不是传闻千叶散花教的圣母姜雪君,身高是一丈,腰围也是一丈,烧饼脸水桶腰吗怎么也是如此靓美,几和若兰不相上下”

    永住金刚金不坏道“我们教主,美如九天玄女娘娘,是什么人如此胡说八道,只是教主被这妖道迷了心智,六亲不认,连我们两个都认不出来了,此前在番营中,我也曾偷偷的会她,想不到她尤如木石,只听妖道的呼喝,其他人的话,她根本就不会听”

    曹霖道“你们两个,随在我的马后,去揍那妖道,揍跑妖道过后,我自有法子,解了她们八个身上的咒”

    当下兄弟三个队伍一分,曹霖一马当先,直扑拓拔通,拓拔通见他来得凶狠,把手中的宝剑,在手中磨了磨,嘴中朗朗有词,顿时漫天的全是狰狞的怪兽妖物,密密麻麻的扑向晋军,晋军吓得魂胆皆裂。

    曹霖大笑道“妖道这种手段,也在我面前献宝么”

    得胜钩上,挂上大刀,双手捻了个道决,大喝道“道玄承天,五雷聚顶雷来”他已是混天法体之身,祭出道雷来,非同小可,只听半空中“哗擦擦”一道雷响,暗青色的闪电,在低空中划过,晋兵眼前的妖兽鬼物纷纷落地,满天飞的全是纸片。

    曹霖双手一引,指向拓拔通,大笑道“也吃我一记道雷”

    拓拔通要躲时,已是不急,一道风雷闪过,拓拔通须发尽焦,大叫一声,回牛就跑,曹霖收了道决,复取了大刀,撵在后面大笑道“若是我这大青马跑不过你那牛,还出了鬼哩”

    急飞马上前,背后舞刀就劈,一道血光,把老大的一头青牛,拦腰劈为两截,原来拓拔通见势不妙,忙跳下牛来,借土遁跑了。

    曹霖一刀破死了他的青牛,见他跑了,忙祭起背后的逆天斩,大叫道“妖道你跑得了拿命来”

    意念动处,打开了食了太岁肉后能透万物的神眼,地底泥中,寻到拓拔通,左手捻着道决,祭刀往那地底去乱捅。

    拓拔通大叫一声,从地底窜了出来,背肋皆伤,鲜血透体,怒叫道“曹小狗何苦欺人太甚龙虎战兽听令布天地两仪八卦阵。拼死挡住曹小狗”

    曹霖不理他,驱动逆天斩再斩,只听“叮铛”一声,天龙兽樊若兰,舞手中玄冰梨花枪,磕开了他的逆天斩,与此同时,天龙兽姜雪君,挥动手中的问天槊,也磕开了他另一只逆天斩,六只地虎兽一齐上前,把曹霖围在核心,曹霖俊目一瞟,又看到了叶垂香,忙手一招,收回逆天双斩,大声喝道“拓拔通算你命好许必山、金不坏,这八只战给我,你们两个,去追那妖道,敖钰哩”

    敖钰在乱军中应道“爷钰儿在此”

    曹霖道“快上来帮我挡住姜雪君,我对付若兰,记住不要伤了她们的性命”

    八只龙虎战兽之中,以攀若兰和姜雪君两人艺业最高,樊若兰在天下风云榜上,排名第十二,姜雪君在天下风云榜中排名第十七,这两名美女发起狠来,曹营之中,除了曹霖自己之外,牛展、王富、汤林、张杆等兄弟,皆不是她们两个的对手,她们两个被拓拔通用了散魂散,不唯心智被迷,打起战来,战力更是提高了几倍,更是尤如疯了般,不顾生死。

    曹霖被樊若兰“刷刷刷”几枪,直剌得汗流浃背,后面六只地虎兽又到了,曹霖急凝神静气,和敖钰一起,勉力对付这八个丧失了神智,疯了一样的美人儿,有樊若兰在,他根本就不同可能痛下杀手。

    敖钰根本就是神龙不是凡人,虽然她的美色艺业皆是顶尖儿的,但却不能在人间的风云榜上和绝色榜上排坐次,那对凡人是不公平的。

    敖钰一枪挑开姜雪君的问天槊,妖笑道“爷若不痛下杀下,恐降伏不了她们八个蹄子哩”

    曹霖道“不行她们八个组成这天地两仪八卦阵,几乎已成一体,若不小心误伤了若兰,我心难安若兰和姜雪君,是这阵的关键,我看住若兰,你看住姜雪君,她们神智已失,虽然厉害,但也不难破”

    敖钰披披小嘴道“这八个战兽,个个妖美,爷定是又动了色心,想收为已有,但是爷,有句话钰儿可要提醒你,天下的道术,各有千秋,就算把她们生擒活捉了,她们体中的禁符,爷也未必能解得了”

    曹霖笑道“擒住她们时,我自有法子解了她们体中的禁符,你且支撑片刻,只等翟蕊、山甲、丕豹来时,我自有法子,把她们八个全部拿下”

    拓拔通在两仪八卦阵外听得分明,冷哼一声道“她们八个,既是孤的炉鼎,又是孤的私畜,三魂六魄,皆受孤的束缚,就算死了,也要受孤的差遣,曹小狗你想收为已有,别痴人说梦了”

    许必山、金不坏两个连宰了拓拔通的几名亲兵,一左一右的扑了上来,叫道“妖道拿命来吧宰了你之后,就会一了百了,我们的教主也自由了”

    拓拔通哪里是这两个金刚的对手,只一合,手中的剑就被大力金刚许必山沉重的独脚铜人砸飞,虎口全裂了,这龙虎战兽死活不必他多心,若是侥幸能从曹霖刀下逃得得性命,就算流落在千里之外,日后他也可轻易招回,若是不巧战死,也能把她们的魂魄招回来,炼成夜叉厉鬼,以供他继续驱使奴役。

    拓拔通当下逃命要紧,咬牙忍住浑身的刀伤,复捻了个道决,借土遁逃了,许必山、金不坏见他又平空消失,目瞪口呆,只得罢了,转身再去追杀其队的番兵番将。

    曹霖、敖钰被八只龙虎战兽围在核心,一盏茶的工夫,已经看出门道,敖钰笑道“爷她们八个,与其说是人,不强说是人肉做的机关,进退往复,皆是按定好的路数走,连脸上的表情也不变,八件兵器全往爷一人身上招呼,视钰儿有如无物”

    曹霖手中的大刀,盘头护顶,左挡右架,八只龙虎战兽全是步战,上窜下跳,身手灵活之极,他又不想伤了她们,应付起来,极为吃力,迷了心智的战兽,全无人性,而且只依拓拔通敕令,只找曹霖招呼,既是优点,也是缺点,正是生擒她们的关键所在。

    曹霖道术精深,猜想有此一节,百忙大叫道“翟蕊、山甲、丕豹何在”

    翟蕊、山甲、丕豹早带了五百龙骧勇士,候在边上,齐声应道“在”

    曹霖道“可依计用天罗地网,擒住这八只战兽”

    翟蕊三人立即发动,从八只战兽的身后,撒下金丝大网来,这些战兽只顾着曹霖,不看身边的其它动静,见巨网撒下,都用手中兵器去磕,金丝网柔软,兵器磕上去,根本就没用,不消多时,全被网住,樊若兰、姜雪君在网中还悍勇如虎,翟蕊下令,连在她们两个身上,撒了七八层金丝网,方才将她们两个制服,束紧后捆得如两个美肉粽子一般,丢入钢笼。

    其她六名地虎兽,也都被罩了三四层金丝网,方才将她们制服,也捆成美肉人粽,丢上了马车上的精钢丝笼内。

    曹霖抹了一把冷汗,叫道“好险”

    翟蕊策马跑过来,苦笑道“夫君您这是在玩火知道吗”

    敖钰披着小嘴道“爷向来是要色不要命,降服我时,也是在拿命行险”

    曹霖大笑,令翟蕊、敖钰带五百龙骧卫,将装了龙虎战兽的马车押回去,自己带着山甲、丕豹,去追拓拔宗望。

    再说拓拔通逃入大营,灰头土脸的钻出地来,只见他的三个炉鼎刘语娆、杨步瑶、华无双正据守辕门大寨,与牛展、王富等人厮杀,看那样子,也守不了几时,忙大叫道“不要和晋兵耗了,快烧了粮草,退守徐州城”

    徐州城下,拓拔宗望跳脚大骂,原来徐州城已经被南朝上将燕统勋袭了,燕统勋乃是老成之将,奉曹霖将令袭了徐州城之后,高据城头,任拓拔宗望大骂,就是不开城接战。

    拓拔通赶了上来,气极败坏的道“皇侄还不快跑曹小狗片刻就到”

    叔侄两人带了残兵败将,绕城而走,直投济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