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道“不知张总舵主有何高见。”张为义摇头道“高见不敢说,不过昨天思量一晚,倒是略有心得,却需劳烦丁总护法了。”
丁一笑道“张总舵主请说。”
张为义道“荣胜之交游广阔,认得我们几个。只有丁总护法年轻,是个生面孔,混进高升酒楼被察觉的可能性极低。高升酒楼的副掌柜高文忠与我有些交情,我想把你介绍去,先在那里当几天的店小二。等荣胜之来了,再找机会下手。只不过”说着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丁一笑道“张总舵主请说,只要能杀了荣胜之,报了蒋帮主的大仇,什么事我都可以做的。”说着向蒋晓露笑了一下。蒋晓露自然是心中感动。
张为义道“只不过做了店小二,这几日便得给客人呼来唤去,只怕要忍受不少的气。”丁一哈哈笑道“我说是什么事,不过是忍几天气而已,大家不必担心。我自小生活艰难,受过不知多少人的气。若不是机缘巧合,遇上我师父,只怕现在还在家里受许多富家子弟的气呢。”
张为义脸色一动,道“哦妈,不知丁总护法的师父是谁”丁一心道“真要算起来,我的师父就是荣胜之,朝阳神掌就是跟他学的。不过荣万舟也算,灵虚幻剑可是他创的。可惜这些却不能跟你说了。”摇头道“我师父为人淡薄名利,在武林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说也罢。”
武林中确有许多高人,隐姓埋名,不想为人所知。张为义混久江湖,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听了丁一的话,也不见怪,只是说道“如此说来,我是无缘与令师这等前辈高人相见,真是可惜了。”
当下众人又商议一会,决定下午就由张为义带丁一去高升酒楼。议罢,众人各自散去。张为义等人出去探听消息,贾怜花躺到房间里休息四娘与蒋晓露扶着范嫒到另一间房里休息。范嫒走路时,步履极慢,双腿微微向外,姿势也甚是怪异。
丁一见范嫒步履蹒跚,心中奇怪,心想前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样子上前道“范姨,你怎么了”
范嫒自他来,便一直没有说话,听他问话,脸上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却不回话。蒋晓露也狠狠瞪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见他一脸无辜与关心,心中一软,又给他打了个眼色,示意等会再说。
丁一傻傻站着,良久蒋晓露才出来,韩四娘却没出来。丁一握住蒋晓露的手,问道“到底怎么了”
蒋晓露哼了一声道“还不是你。”丁一是真的不明白,道“我怎么了”蒋晓露粉面飞红,迟疑片刻才道“你那天太太用力,我娘受不了的。”
啊受不了
原来范嫒十多年未曾与丈夫亲热,身子某处早已禁闭如新。那天中了春回大地后,在药力的激发下,强压了十几年的突然爆发,极度狂浪,又研又磨,丁一的物事又太过粗壮,当时就已拉伤。只是前天事太多,她也一直没注意,到了第二天醒来,这才发觉不对,高肿,行走不便。蒋晓露虽然也中了春回大地,但她是处子,不知男子情爱为何,药力发作时,也是懵懵懂懂,全是被动反应,虽然新瓜初破,创伤却还比她母亲小得多。
丁一恍然大悟,想起前天范嫒发浪情景,那一对大白肉臀又颠又晃,心里头一觉一热,脸上却得装出一副尴尬神色,道“我我。”想要说几句,却不知要说什么合适。
蒋晓露叹了一口气,拉着丁一的手走到小院角落边,道“丁大哥,你那样对我娘,是情势所迫,我娘也好,我也好,都没有怪你。可是,她毕竟是我娘,你可不能再起什么歪主意。”
丁一脸上表情严肃,道“你放心,我决不起歪主意。我现在眼里只有你。”心里却想“我不起歪主意,我起的是正经主意,母女同收”
蒋晓露目中射出柔情,把螓首靠在他肩膀上“我爹已经死了,我在世上只剩我娘一个亲人,你要尊着她,敬着她,把她当娘看。”
丁一心中忽然大受触动,鼻中闻着她身上发出的淡淡体香,脑子里闪过自己前后两世与父亲相依为命的场景。她现在与母亲相依为命,跟自己以前可是很像啊。她对母亲的依恋关怀,可不跟自己对父亲的依恋关怀一样吗
丁一伸手搂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晓露,我会好好待你的,也会好好待的。”心里的欲情突然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贾怜花躺在房间里,他虽然受了伤,武功却没失去,内力还在,将蒋晓露与丁一的对话都听在耳里,心想“原来主人竟如此厉害,连范嫒那般成熟的妇人也禁受不住。这两日主人只要有在,一双眼睛便老是向范嫒身上瞟,范嫒偏偏要假正经,理也不理。不如我想个办法,再促成他二人一番恩爱。”主意打定,嘴角露出一丝。
当下强撑病体,慢慢起身,走到屋外。
丁一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道“咦,你不好好休息,起来干什么”贾怜道“我帮你干女人。”摇头道“睡不着,起来看看天色。”
蒋晓露粉面绯红,她一未婚少女,把螓首靠在丁一肩上,举止甚是亲密,现在让贾怜花看见,不免有几分害羞。
丁一道“你伤口好么”贾怜花强笑道“还行。”心想主人还是关心自己的,那自己更要为他着想了。当下走了两步,经过范嫒休息的那一间屋前,身子忽然摇晃一下,脸朝下扑倒在地。
丁一吃了一惊,身子跃到贾怜花身边,问道“你怎么了”
韩四娘听到屋外动静,也走到门口看究竟何事。
贾怜花力运胸前,喀喀几声,将胸前瓷瓶压碎。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慢慢散开了去四娘微微一惊,道“喂,你不是骨头断了吧”贾怜花压碎瓷瓶的声音乍听起来,便跟胸骨折断的声音差不多。
丁一听了也是一惊,伸手便要向贾怜花胸口探去。贾怜花故作无力,勉强抬起头,道“没事。只是身子虚弱而已,不碍事的。刚才只是怀里的几个瓶子被压碎”说到这,脸上忽然现出惊色,道“不好。”伸手往怀里探去,手一伸进去,脸色便变作煞白,大声道“完了。”
蒋晓露也凑了上来,道“什么完了”
“我怀里装有断魂散的瓶子破了。”贾怜花一脸惶恐道。“断魂散”丁一等人都没听到这种药物,脸上都露出惊疑之色。
“断魂散是天下第五大毒物,闻者断魂,半个时辰内必定丧命。”贾怜花道。
众人都是大惊。丁一皱着眉道“你怎么这么多毒药”贾怜花道“我二十年来一直被人追杀,若不多研几种毒药,只靠武功,是保不了命的。”说着鼻子嗅了几下,道“你们有没闻到一股香味”
众人嗅了两下,果然都闻到了一股幽香。他们不闻还好,这一闻,断魂散药力渗入他们体内的速度更快了,众人都感到体内有点怪异,似乎有一股麻麻的力道在体内滚动,所到之处,肌肉无力骨头酸痛四娘脸色一白,道“这就是断魂散吗”贾怜花默默点了点头。
丁一道“快把解药拿出来。”
贾怜花苦着脸道“解药是有,也一起压碎了,不过服还是可以服的。”说着手自怀里伸出,摊开手掌,掌心中有一个破碎的瓷瓶,破碎的瓷片与一小堆黄色的粉末混在一起。
丁一看了贾怜花一眼,冷笑道“贾怜花,你莫不是又在搞鬼这药粉根本不是解药,反而是毒药”韩四娘与蒋晓露听了,都觉颇有几分道理。贾怜花反反复复,毫无信用,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干得出。说他骗人,的确有这可能。
贾怜花不单脸上,连心里也苦笑“主人啊主人,我是在搞鬼。可我搞的鬼是为了让你一箭三雕,大饱艳福啊。”当下道“主人,我若要搞鬼,何必等你来了才搞。说实话,你不在的时候,我若要搞鬼,就凭张为义几个人和韩姑娘,可挡我不住。我只为主人一句话,便便挥剑自宫,忠心耿耿,主人怎么可以怀疑我呢主人如果不信,我便自尽在主人眼前。”说着右掌高抬,作势便要往自己头上击落。
韩四娘与蒋晓露刚才觉得丁一所说有理,现在却又觉得贾怜花所言有理。贾怜花不单武功高明,心计又强,这两天丁一不在,他若要暗算自己几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丁一更是见过他挥剑自宫的爽快劲,忙伸手架住他的手掌,愧然道“贾怜花,是我误会你了。”将他扶起,又伸出手,取过贾怜花掌心中的一些药粉,道“要取多少才能解去断魂散之毒”
贾怜花说明数量,丁一估摸着差不多,便往自家嘴巴里送服四娘与蒋晓露也不打话,各取过一些入口吞服。
贾怜花大喜,主人和三个女的都服了这药粉,待会儿,只怕会搞出惊天动地的一番大举动,自己可行先避开才是。当下道“主人,我先回屋去了。”丁一点了点头,道“我扶你进屋吧。”说着便将贾怜花扶进了屋。
贾怜中感激,暗道“主人对我倒是不错,不枉我为他想出这样的计策。”眼见丁一转身要出屋,急忙叫道“主人。”
丁一转过头,道“什么事”
贾怜花迟疑了一会,道“主人,刚才你们服下的其实不止是断魂散,还有还有别的东西”
丁一怔了一下,心中忽然大震,难道还有更厉害的毒药,道“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贾怜花道“还有荡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