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几个人,大致的把地走了一遍。四五口回灌井已被屯死,掐断踹烂的铁丝网到处都是。整大片的苗秧子,地头像被狼掏的一样,毁了足有二百余亩。孙德胜脑门子拧成了疙瘩,说,这可咋办,这么大的损失,人家老黄家能饶了咱么?明天乡里就得来人调查,搞不好,真是要经官了!温和说,经官也不怕他,法不责众,他能把全村子人咋着?再说了,啥事不也得让咱掰扯掰扯,我的地,你种了首先是你的错。咱们毁地是不对,可往细了说,这也是在我们自己的地上。你乡里不管,我们自己管还不行么?老嘎子说,就是,咱们抻头去乡里说,乡里不是总躲着么,这次出事,看他们还咋躲?啥个结果,自然该出来了。看孙德胜一下一下地嘬牙花子,玉东就劝他,说,支书你也别太上火,咱这次歪打正着,没准把地的事给解决了呢!孙德胜低了头不言语,想了半天,才闷着声音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回去得好好合计合计。明个乡里来人,好咋着应付。几个人点头,脸皱皱着,都不吭了声。
当晚,几个人聚到了孙德胜家,把事情前前后后捋了好几遍,又把明天大概要发生的事揣测着想了对策。合计到半宿,才分头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