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迟疑着,将手缩回去,说:“军哥,这样不好吧,要是碰上什么人,那还不羞死人了。”
“没事的,天这么暗,谁看得见再说,这么晚了,谁吃饱了没事干还会出来”
春花“嗯”了一声,点点头,伸出手,任由贾军握着。
贾军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肩,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侣,相互偎依着向河堤走去。
河堤上绿草如茵,秋天的野花散发出缕缕馨香。两人肩并肩坐下来。
草地软绵绵、凉丝丝的,像铺在地上绿色的地毯。晚风从河面上挟着清凉的气息拂面而来,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野花的馨香,吹到人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花,你刚洗过澡吗你的头发真香,好闻。”
贾军闻着春花身上散发出的少女特有的体香,似乎要陶醉了。
“是吗军哥,我家里穷,买不起好的洗发水,用的都是最便宜的。”
“花,苦日子总会熬出头的,等哥赚了钱,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
春花沉默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军哥,对不起,我无法跟你了。”
贾军的心一阵颤抖,他抚摸着春花被晚风拂乱的长发说:“花,我知道你的心比谁都苦,怪哥无法帮你,但我会努力挣钱的,你等着哥,等哥挣到足够的钱来娶你,好吗”
“军哥,怨花不能等你了,真的”春花黯然神伤,“我命苦,自小没了爹,娘又摊上这要命的病,要不是瘸子他爹出钱给我娘做手术,我娘也活不到今天了。我要跟瘸子结婚,报答他们的恩情,这是无奈何的事,命中注定的,我谁都不怨。”
“就这样定了再想想好吗难道报恩就没有其他方法吗花,会害了自己一辈子的啊”贾军在恳求着春花。
春花摇摇头,说:“只能这样了。军哥,今生我们无缘,等来生吧。”
“不,我们还他钱不行吗我有三万元奖金,全给他,够不够”贾军咬咬牙,为了春花,他愿意抛弃所有的财产。
春花又摇头:“不够,我娘治病一共花了他十二万。再说,你就是有钱还他,我娘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难道你娘就忍心把你往火坑里推吗”贾军简直不相信春花娘会这样做。
“我娘说,做人要凭良心,做事要凭诚心。瘸子一家对我娘这么好,我能昧了良心吗再说了,当日也是我答应嫁给他的啊”
“花,别傻了,当日是因为你娘要钱治病,才答应嫁给他的,那叫逼上梁山,不是真喜欢他的。大家都知道,一朵好好的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大伙都为你抱屈呢。其实,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谁有良心没良心,大伙心中有数。你要是反悔,决没有人会说你什么的。”
“军哥,你别逼我了,好吗”春花好看的眼睛泪水泱泱,“我是苦命之人,自小与我娘相依为命,娘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是不会拂我娘的意的,只要我娘在,我就是瘸子的人。”
“唉”贾军长叹一声,知道春花的心意已无法挽回。
夜色已深,白天的暑热已然退去,长长的河风从远处拂来,格外清爽惬意。繁星落满水面,随着波纹不绝地涌动,光的碎影四处流溢。
多少年了,美丽的小河永远是这副模样,时光无法苍老它的容颜,多一个故事或者少一个故事,对它来说都不能成为其心动的理由。
贾军和春花默默地坐在河堤上,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军哥,今晚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春花柔声的问话打破了沉默。
“过两天,我就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哦,是去市里吗”春花知道贾军的哥哥贾民在市里工作。
“是的,想起要离开你,心里憋得慌,就找你来了。对了,你娘最近身体还好吧”
“前几天刚做完手术,身子有点虚,慢慢调养吧,会好起来的。”
贾军从身上掏出一大叠百元大钞,塞给春花说:“春花,这里有点钱,给你娘买点滋补品,调养身子要花钱的。”
“不,我不要”春花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敢接贾军递过来的钱。“军哥,你的钱也来之不易,再说,你在外面也要花很多钱的。”
“放心吧,我还有,这只是奖金中的一部分。”贾军把钱塞给春花的上衣袋里,深有感触地说:“记得我小时候,家里很穷,你娘时常拿好吃的的东西给我吃,关心照顾我很多,我很感激她的。现在她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孝敬孝敬她老人家难道不应该吗”
既然贾军这样说,春花也就没有推辞的理由了。她感激地说:“军哥,我替我娘谢谢你”
贾军“呵呵”一笑:“收到。”然后又说,“我走了之后,你要多保重自己,多关心你娘,我安顿好之后,会常回来看你们的。”
春花点点头,“嗯”了一声。
贾军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夜月色很好,尽管这月光也是淡淡的,远处还点缀着几颗闪闪烁烁的星星,更给这月夜增添了几分诗意。
脚下就是河流,岸边的水草氲氤着朦胧的雾气,顺着微风不时迎面袭来,侧耳倾听,仿佛是从远方飘来的一阵阵迷茫的歌声。
对岸蛙声如鼓,飞舞着无数的萤火虫,它们提着小灯笼,像是在水面上召开别开生面的舞会。
贾军耳尖,他听见了对岸传来的田鸡的叫声。
贾军屏息凝听,一只,两只,三只听声音,共有六只田鸡。
“走,春花,抓田鸡去。”。
“哪里有”
“对岸。你听”
春花认真细听,果然,她也听见了对岸传来的田鸡的叫声。她顿时兴奋起来,对贾军说:“好,我们一起去抓田鸡。”
田鸡是上好的滋补品,抓几只熬粥喝,正好为她娘补补身子。
流氓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