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虎看见杨秋不敢追上来,心里一阵高兴,心想:真是天助我也!
没想到自己的好事却被一个糟老头给搅了,心中十分的不快,答道:“老头,你看清楚没有?这是阴天,没有太阳!你走开,我在追我媳妇,跟你没有关系!少管闲事!”
“她是你媳妇?”杨千户吃一惊,但想到刚才被人叫做老头,他还从没有被人这样叫过,心中有些恼怒,说道:“你……你媳妇怎么样?现在社会提倡男女平等了。”
杨千户不知道,也没有听说赵茹结婚,就回头小声问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杨大伯,你别听他的,他在骗你!”身后的赵茹大声说,“梁文虎,你别胡说!谁是你媳妇?”
“我的老婆,我求你了,快跟我回家吧!”梁文虎还是无耻的喊道。
这时,杨秋也跟落汤鸡似地跑过来,杨千户不解问道:“大侄子,这么大的雨,你来这干什么?”
“我也在追我媳妇。”杨秋本来想躲开的,但他并没有走远,他悄悄地在旁边观看这边的形势,当他看到杨千户没有责怪梁文虎的时候,觉得自己再不出现的话,可能自己的大伯就要把赵茹许配给他了。
梁文虎回头骂道:“梁傻子,你别跟我学,她是我媳妇,不是你媳妇!明白吗?”
“她是你媳妇,也是我媳妇。”梁文虎这句话说得太没水平了。
雨中的杨千户大声说道:“你们都不要再争了,这么大的雨天,两个大男人追赶一个寡妇,这要是传出去,不给人家笑话死啊?”
“我不怕,尽管我是村长,但我还是一个光棍!”杨秋说道。
“村长都不怕我害怕什么?反正我就是一个傻子!”梁文虎说道,他说的这话却是不缺心眼,也不傻了。
杨千户心中纵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们把赵茹看做自己各自的媳妇,但他毕竟六七十岁了,要是再年轻二十年,赵茹哪里是你们这两个混蛋的?
打他们?不,还是不打人好,打人后,就没有理了,乡长的公子更不能得罪。
雨下得更大了,几乎如同瓢泼一般,天似乎漏出一个口子,所有的水都从这里奔腾而下。
一个闪电紧接着又一个,过后又是一声炸雷,把赵茹吓得浑身猛烈地颤抖。
“快进屋里躲躲。”杨千户关心地说道。
“好啊,你们好偏心,你们让一个寡妇去避雨,不让我这个乡长的儿子避雨?”
“你愿意去,你也进去。”
杨千户说完,就领着赵茹往屋里跑。
“这才叫做公平竞争,走就走,不用催的。”
三人个人走进屋,他们发现,好香啊,桌子上有飘着香味的鸡肉,还有酒,这杨千户真会生活呀!
最后进来的梁文虎看着小桌子上的美味佳肴,条件反射地咽一口唾沫,他又去看看锅里面。
赵茹一个人悄悄地躲在一个角落里,那里正好有一张凳子,一言不出,她身上单薄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浇透。此时,她的衣服紧紧地贴在她苗条的身上,山沟的女人不戴乳罩,更显出她高耸诱人的玉峰。
三个大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她很可怜,也楚楚动人。
赵茹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又向外跑。
杨千户连忙大声想喊住她:“穿上雨衣。”
但赵茹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话说杨建把张少许带回派出所,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就忙其他的事去了。
张少许在所里一直等到午后两三点钟,杨建也没来,似乎把他给忘了。
张少许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只好出来找东西吃。
他来到一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其实在高山乡,总共只有那么一两家专供炒菜吃饭的小饭店,但见在外面的装饰很不错,让这乡间小店顿生光彩。
“你好,吃饭请进。”老板娘模样的中年妇女跟他打招呼道。
哪知刚一走进去,就被杨建发现了。
此时的杨建已经不是刚才那个白面书生了,他正喝得红头涨脸的,在和人拼酒,看看来了一个救星,就喊过来为他干了一杯。
张少许对那些人都不认识,不过为了讨好杨建,他还是横下心来,仰头服毒一般喝了下去。
那白酒是桂林三花酒,六十多度,闭着眼睛咽下去的时候,张少许喝下去的时候,感觉就像用烧红的铁筷子在食管里出溜,一直烫到腹腔深处。
听说张少许是芦山村的,桌上的有一个人就说:“你们那个杨秋厉害呀,这么多年,狗日的十晃不倒,都成精了。”、
张少许听不出是褒是贬,是指酒量还是指为政,只能陪着笑了起来。
瑶山区的人的酒量大得很,一直喝到日落时分才散。
女老板长得妩媚无比,人见人爱,看看杨建喝多了,就叫张少许等扶着村长回家。
他老婆没在家,张少许把他扶到床上,又灌了一盅浓茶,还是没压住他那汹涌的呕吐。
那一大摊秽物比拉出来的黄金还难闻,把张少许熏得够呛的,又没办法走开,只好捂住鼻子打扫干净了。
眼见天黑下来,杨建睡得死狗一般,张少许想叫醒他又不敢,可是他已经饿得不行了,就到他家厨房去找吃的,找到半个馒头,一大群嶂螂止在围养聚餐呢,果断地拿便夺过来,把表面那层皮处理了,用开水泡泡,好歹把肚子填饱一下了。
不过,这下张少许有点为难了。他是被传讯来的,派出所里没发话,是不能随便走的,可不走又在哪住呢?
干脆在他家的沙发上睡上一夜吧,拿过一个小枕头,和衣就在沙发上睡下了。
杨建酒醉了,肚里不舒服还是怎么的折腾了大半夜,将近天亮时,醒来的时候,忽然看见沙发上有个蜷缩的人形,来历十分可疑,因为他是乡治安队的队长,便可以麻索地找来一根警棒,对准张少许大声喝说:“不许动,举起手来!”
张少许正睡得朦朦胧胧的,听到吆喝,立即就坐了起来,一时搞不清杨建仍然处于醉态,还是真的酒醒了,就连忙说:“杨队长,我是张少许,你咋忘了?昨天是你把我从芦山村带来的。”
杨建这才放下心来,拉亮屋里的电灯,眼睛对了半天焦距,才认出张少许来,操了一声,又拍拍脑袋瓜子,把那警棒扔到一边,说:“少许兄弟,我为什么带你去派出所了?”
张少许说:“杨秋告我用**吓蔫了他家的老二,你忘啦?”
杨建说:“哦,我记起来了,后来是替我喝了一大碗酒,然后把我扶回家,还帮我打扫乱七八糟,对不对?”
张少许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杨建问完就起身走到外屋,往墙角的一只尿桶里浇尿,弄出了很大的声响,进到卧室才把衣服脱了,对张少许说:“声响兄弟,你从来都是良民,要不然趁我睡觉,可以一跑了之。不过你得把事情说清楚,那三条,哪一条都够你受的!”
张少许说:“我使用的那根本就不是**,是爆竹,为欢庆我回来准备的,家里还有剩余的呢。—要是连爆竹都算**,那全国恐怖分子早就把派出所给端啦!”
杨建也笑了,又说:“这事,我这里好办,关键是我已经上报给刘所长了,他要知道事情的真相,我还是要到你家里察看一下,得到证实了,你才能算没事。”
张少许说:“拿这种东西去炸鱼那是肯定不对的,属于大规模破坏生态平衡性质;可我用的那东西根本就构不成威胁嘛,炸到的鱼连牙缝都塞不满的。”
杨建说:“问题是你炸到了杨秋大村长,还把人家的老二吓蔫了,他真的要告你,恐怕你砸锅卖铁都赔不起。”
张少许说:“其实算不算废了还说不准呢。就是真废了,那也不能全怪我,是他那玩意不老实,不该起立的时候却立在那里,该起立的时候不起立。”
杨建已经被逗得笑了起来,顿了一下,才说:少许兄弟啊,说了半天,你还不明白?杨秋是不想让你留在村里,就像我不习惯家里的沙发上多躺一个外人一样。你还年轻,得学会一些生存之道。看看你们村边的那条高山河吧,河里的石头想让河水停住,结果它自己反倒被河水磨圆了;河上的那些枯枝烂叶不想被漂走,可河水在不停地流动,它没有办法,只好顺流而下,就这意思。”
天终于亮了,两人聊了大半夜,都有点累了,就躺了一会儿。
等他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
杨建就领着张少许去吃早饭。杨建果然是军人出身,不但特别能战斗,而且还能连续作战,昨天晚上还醉得一塌糊涂,现在状态竟然完好如初,这就足以让张少许多了一些敬佩。
吃早饭的地点还是昨天杨建和刘所长他们聚餐喝酒的小饭店。
一看就知道他们不是来了一次两次的了。那女老板热情周到,让人熬了稀粥,切了咸菜,用香油拌了,既能醒酒又能养胃。
女老板叫陈玲,那对媚眼始终不离开张少许,杨建明白了,心想,就让张少许在这儿背几天黑锅吧,等所长酒醒了能办事了,再从长计议。就说:“陈老板,让我这兄弟留在你帮你干几天活吧,他也是一个老实人,这几天还不能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