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卷 终成烟柳繁华地
第17节 017百花村里的神秘别墅
017 百花村里的神秘别墅
在百花村里，面对着一座座建筑精致装修豪华的别墅，林子达的心忽地沉了下去。去年，秦市长为了表达谢意，也在官村分了一套小型别墅给自己，当时只觉得心花怒放。没想到与省城的官村别墅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没得比了。
见林子达站在那里发呆，蔡筱筱急忙提醒，说孙局长的别墅是29座，我们找去。
林子达回过神来，说这个楼盘建成不久，有些别墅还没装修好，来这里干什么嘛。
蔡筱筱笑了笑，说林市长，算你开窍了，正是因为没装修好，我们才有来的必要，走，多留心一下，免得记错了，下次找不到地方。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看左边一个看右边，一座别墅一座别墅地找去，终于在西头尽出找到了一处叫29座的小型别墅。这座别墅还没装修，周围也有零星几户没有装修好。看到这座别墅，林子达就想到了自己的那座别墅。因为当时还是政府秘书长，还够不上级别分房，因为有秦市长的照顾，才分了一座小型别墅。看来，孙局长毕竟是宗教局的局长，级别虽高，可不是实权单位，所以地位不怎么高，才分了一座小型别墅。
出百花村的时候，蔡筱筱看了看手机时间，说林市长，快到吃饭时间了，你总得请我吃中餐吧。
林子达瞪了她一眼，说忙乎了一上午，就看了一座没装修好的别墅，一点正事都没办，你还想我请你吃中餐，想的倒美。
蔡筱筱嘻嘻一笑，说林大市长，忙了一上午，没功劳也有苦劳嘛，再说了，正事得在中餐之后才办，你想想，这个时候去孙局长办公室，人家得招待我们吃饭，肯定会添麻烦的，还说去求他办事，没开口就会弄个不高兴的。
好好好，算你狠，我请你吃中饭，反正宗教局在南麓山那边，就带你去那边吃饭。说完，他招呼蔡筱筱上车，亲自驾驶，到了三棵树酒吧。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到省城来，林子达就喜欢到三棵树酒吧吃饭。虽然这只是个小店子，根本够不上档次。
下车后，蔡筱筱驻足打量了一下三棵树酒吧，说林市长，这个地方不会是你初恋的地方吧
算你猜对了。林子达笑了笑，率先上了台阶，进了酒吧。蔡筱筱匆匆几步，紧跟着进了酒吧。
酒吧依然是那种氛围，以小情人居多。大学生生活多好，什么都可以不想，一心一意读书谈恋爱。不像自己，为了什么仕途为了什么经济为了什么王母娘娘圣像，要到处奔波，从去年跑到现在，还有继续跑下去。
坐下的时候，林子达感慨万千，游离于酒吧之外。殷丽娜很主动，根据林子达的口味和自己的口味，喊了几个菜。
见林子达在发呆，殷丽娜说，嘿，既然这个地方是你的初恋的发源地，反正没事，就说说呗。
去年，也是在这个地方，我曾经把初恋故事告诉过夏雪，现在又重复讲这样的故事，有意思吗林子达一阵发烧，说这有什么好谈的，还是听你说说等下怎么做吧。
林子达的语气很是不好，让殷丽娜觉得奇怪。不过，她没有强求，按他的思路说，吃完饭后，我们在车里小憩一会，到三点的时候，孙局长肯定在办公室，我们去找他。
这种方式有点三脚猫的味道，很不地道，哪像是副市长办差林子达有点不好受，可又没其它办法，只得闷着头等饭菜上来。过了一会，饭菜上了，两个人很快就吃完了。吃完之后，就在小车里休息，一直挨到三点，他们才进孙局长的办公室。
对于他们的到来，孙局长似乎不觉意外。
寒暄几句后，林子达把那幅赝品递给孙局长，说您喜欢这幅字，今天给您带来了。
是吗孙局长马上兴奋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字轴推开，又认真琢磨起来。那样子，觉得像对待一件宝物一样。林子达只犯嘀咕，觉得自己也太寒碜了，见面礼就送一幅赝品。
蔡筱筱倒是一点也不怯场，等孙局长琢磨一番之后，她旁敲侧击地说，孙局长，您还记得我们德都市政府那栋大楼吗
孙局长又是一阵兴奋，慢慢地字轴卷起来，装进精致的长条形盒子里，说怎么不记得你们的市政大楼的内装修，就是拿到省城来，也是极品。
林子达忙说，那是我们从广东那边高价请回来的装修专家弄的，一些港台大老板的私人别墅也请他们做呢。
孙局长哦了一声，说怪不得弄得这么好。
蔡筱筱说，孙局长如果信得过林市长，由他出面请那几位装修专家过来为您装修房子，您看怎么样
孙局长连连摇手，说我哪有房子要装修，我住的那套水平房挺好的。
蔡筱筱笑了笑，说孙局长，您就别幽默了，您的那套水平房还是政府在上个世纪按正科级干部分给您的三室一厅的房子，现在你是副厅级干部了，政府按级别分给了您一套新别墅，就在百花村，来之前我已经陪林市长去看了一下，您的别墅是29座，还没搞装修呢。
孙局长堆满笑，说林市长，你的这个秘书是个人精，得好好培养啊。
林子达已经明白了意思，狠了狠心，说孙局长，您只须把别墅钥匙给我，材料、工价，您一概不管，我们负责到底，到时候您只须入住。
孙局长还是没有表态同意，说那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呢
林子达说，您老就别客气了，为了德都的经济发展，您得担多大的担子，这点小事我们当然得帮您去办好，免得分您的心，不能很好地规划我们德都的银河文化建设。
这样之后，孙局长才勉强答应，把钥匙给了林子达。
机会是找到了，可具体怎么落实，还是个大问题。一回到德都，林子达就把这个问题摊到桌面上，和蔡筱筱商量，说德都建新市政大楼的时候，我还是个小秘书，哪里知道有什么装修专家这个事情，总不至于要秦市长亲自出面去弄吧。
哎，蔡筱筱夸张地惊讶了一句，说我的林大市长，我们德都有的是装修专家，要到广东去请干什么，只要保证高档保证质量，尤其是保证免费，孙局长哪会管是德都的黑猫还是广东的白猫。
林子达想想也是，便说，那这个问题简单一点了，可还是一个问题。金鼎公司虽然有我的同学在，可那是个皮包公司，只揽业务转包，自己从不搞建筑装修的，至于其它建筑装修公司，我不太清楚。
蔡筱筱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去那个殷明校长肯定能解决问题，他不正盼望着升职吗，你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他肯定能帮你解决那个问题。
好，就这么定了林子达一锤定音，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对策。
早上只喝了点稀饭，胃就疼得厉害。林子达掏出手机，想和夏雪说说，刚拨通说了几句，办公室副主任范子良就闯了进来，慌里慌张地说，林市长，事情麻烦了，芙蓉村有一帮人闹事，要炸掉青龙湖大堤，听说炸药包都绑好了，如果今天不给答复就炸大堤。
青龙湖是已经开挖的人工湖，占地面积120亩，是开发芙蓉温泉的项目之一。因为温泉水毕竟有限，而消耗量大，加上本地居民也要用，为了保证开发后温泉水充足，开发商与当地政府合作，征地挖一个人工湖，灌到地下，充作温泉水。按道理，这个事要经过林子达的审批，因为温泉的开发于银河文化公司有关，由他主管。没想到戴海他们神通广大，根本不要通过他林子达，就立了项目。等林子达知道消息，人工湖已经开挖了。
现在人工湖出事了，林子达倒也不着急，他皱了皱眉，说这事属政法一线，你去找杨副书记汇报。
范子良说，我找了，杨副书记说芙蓉村的事属于你管，要我找你汇报。
这个杨东方，不愧是官场老手，把本属于自己一线的棘手事踢给别人，自己不闻不问。林子达心中埋怨，腿不得不提起来，出了办公室，赶往芙蓉村。
到芙蓉村的时候已快中午，林子达去了闵支书家。见他风尘仆仆的，闵支书老婆急忙端来半盆底水。见水浑浊泛黄，林子达不想洗，说算了。闵支书接过老婆手中的手巾，一边给他扫身上的灰，一边说大侄子，你也看到了，池水都成这样子，再过几天就连这脏水也没有了。
因到了吃中饭时间，闵支书留林子达吃饭。他哪有心思，说还是先到人工湖去看看吧。
在很远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一个炸药包挂在树上，树下是新修的一条大坝。风一起，长长的导火线摇来荡去。
见林子达来了，一个中年人迎来上，说林市长，你怎么来了
这个中年人林子达认得，叫黄才交，是省里头一个主要领导的远房侄子，现任芙蓉镇的党委书记。听说他是芙蓉温泉国际度假中心的股东，只不过入的是干股，根本没出什么钱。这事当然外人不知道，只有圈里的人才听说了。
林子达说，黄书记，你怎么还不安排人把那玩意取下来，不然让坏人点着了，会闹出大事的。
黄才交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我看还是让它挂着吧，那伙人正愁找不到茬，你一取掉他们正好闹，挂在那里也是吓唬人的，我看谁敢点。
林子达想想也对。他们挂炸药包无非是逼政府出面和芙蓉国际度假中心公司联系，把青龙湖给填平了。于是，他问，度假中心那方你和他们谈了没有
事情都闹这么大了，黄才交不可能没找过度假中心，只是他与他们是利益共同体，当然不会维护村民们的利益，得到的指示就是青龙湖要如期开工如期竣工，要坚决制止村民的愚蠢行为。他一脸为难地说，人家不卖镇里的帐，人家只认市里，市里的领导不出面不行。这下好了，你一来这是肯定能够解决好。
挖这样一个人工湖是一个自私到了极点而又极不负责的行为芙蓉镇搞开发，芙蓉村一下子被征收120亩良田去挖什么青龙湖，还有一条红色旅游线也要经过村里，肯定也得征地征田，这样一来，村民们吃什么虽然政府答应给予补偿，可补偿最多，也没什么意义，因为除了这一代要饭吃，还有子子孙孙要饭吃。村民们的意见是少占用良田，不挖什么青龙湖，即便硬要挖青龙湖，面积小一点，每年保证有粮食补贴。每年要补贴，那要多少补贴开发商不同意，说要一次性补贴，以后没有。于是，矛盾就来了，而且在一步步激化。
这些家伙，一个个是人精，闹出了是非，把皮球踢来踢去，最后踢给自己。林子达在心里诅咒了一句，嘴里却说，秦书记，这里是你的地盘，当然得你做主，我只是来调解调解，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关键还是在于你们镇上。
村民们在那边闹哄哄的，估计还不知道市里来了领导，要不然肯定一窝蜂涌了过来，找林子达做主了。度假中心那边来的不是宋劲，也不是小李湘，而是副总经理杨美。毕竟是在外面混的人，她马上嗅出来个一个重要人物，一看是林子达，便迎过去，说林市长，堤上风大，我们到房间里细谈。
在施工场地，度假中心建了几间很漂亮的平方作为办公室。杨美说，初次和林市长打交道，我们备一桌薄酒联络一下感情，请林市长赏光。
吃人家的嘴软，到时候不好说话。这个道理林子达当然懂得，忙说时间不早了，我还得到村里去看看，听听村民们的意见，吃饭的事下次再说。费了好大的劲，林子达才辞掉杨美的宴请。
村民们虽然有二三十个人，可三三两两的，这儿一群那儿一伙，松散得很。看样子，他们也只是吓唬吓唬人，不想动真格的。由此可见，只要方法得当，这个矛盾不难解决。在去村里之前，林子达避开人群，打了个电话给宋劲，说你怎么搞的，弄出这么大的矛盾，居然不来，弄个女的来，我告诉你，你那套美人计用不上，你老老实实地把先把工停下来。
宋劲连声叫屈，说我的老同学，我的林大市长，我是在帮你呀，你倒好，居然给我下这样的命令。
林子达说，帮我你没搞错吧，这也叫帮我，人家都把炸药包挂到了你的青龙湖大堤上乐，要是闹出人命来，我这个副市长肯定没得戏了，还说帮我
宋劲说，一开始我就担心闹出是非，立项的事才没有找你，让你置身事外，没想到还是把你牵扯进去了。你不是要弄个王母娘娘圣像嘛，不可能立到大街上吧，我就想了个主意，把王母娘娘圣像立在青龙湖里，你想想，多有仙境的味道。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把王母娘娘圣像立在水里面更符合她的身份。南海观音菩萨圣像之所以壮观，就是因为立在大海里面，才显得魅力无比。可是，德都哪有这样的水面挖一个青龙湖，这个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想到这，林子达觉得好受了一点，说先这样，回头我再找你。
林子达没会唐果家，中饭在闵支书家吃的。吃饭的时候，他想问清楚带头闹事的是谁。闵支书支吾了半响，才告诉他说,庙大这样做也不能叫闹事，人家是有想法，好好在那里赚钱，你一下短了他的财路，人家能愿意
庙大叫黄庙，听说只在娘肚子里怀了七个月，早产，生下来先天不足，眼斜嘴歪流口水，面部表情还有点呆。这个人林子达原来见过，那个时候他还没老婆，也讨不到老婆，这样的男人，谁愿意嫁他会带头闹事林子达有点不相信，说找他聊聊。
吃完饭，林子达和庙大谈谈就到了庙大家里。他再打量了一下庙大，怎么也看不出这样的人还会带头闹事，更别说智慧才能。
上午没注意，原来庙大的家居然就在正在开挖的青龙湖上，有两处房子，一处是个楼房，一楼是餐厅二楼是歌舞厅，还一处隔不远，是一平房，在搞美容美发。原来，他家在弄农家乐，挂的招牌叫金龙农家乐，看上去生意很不错。
陪去的闵支书说，庙大这两年发了，全靠他的老婆。说起来这家伙真有福气，本来得打一辈子单身，还是他勤快集了几块钱，人贩子从贵州那边买了一个姑娘给他做老婆。那姑娘见他老实也还勤快，倒也安心，帮了出了个主意，在自家的池塘上建了几间房子，搞农家乐。庙嫂子是贵州人，从那边带了一项技术，养土花猪。她在房子后面搭了几间土砖屋，养土花猪，当做一个拳头菜推了出去。没想到这个菜还真有了名气，很多到芙蓉镇的城里人都要到她的农家乐来吃土花猪肉。几年下来，他们两口子赚了不少钱。为了赚更多的钱，庙嫂子从银行里贷款，干脆请人把池塘挖得更大，扩大规模，农家乐歌舞厅美容美发厅都搞，这两年生意更加红火。
一路上，闵支书边走边说，把庙大两口子的情况大致交待了一下。到了庙大家，林子达和庙大谈了几句就证实自己的猜想没错，他肯定不是带头闹事的，肯定是他老婆在幕后支持。正想着这个问题，庙嫂子进来了，连声说，庙哥哥，家里来贵客了，你怎么不快点叫我回来
庙嫂子不仅人长得标致嘴也会说，和庙大形成了鲜明对比。人常说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庙嫂子这朵花肯定是插花猪粪上了。钱这东西真是好东西，有了它，连庙大这样的人都可以讨到漂亮老婆。
林子达就和庙嫂子细谈，问她家搞的农家乐收入怎么样
庙嫂子诉苦说，这几年连续投资估计不下四十万了，欠了一屁股账，农家乐刚有了起色，却要征收，这不是要我们一家人的命吗芙蓉镇有那么大，怎么偏偏要征收我们这块地方
这个问题林子达一时不好解释。规划方面的事不属于自己管，既然已经定了，肯定不能随意更改。现在的问题是，庙大家的农家乐怎么赔偿，村民们的田地怎么赔偿，还有，以后政府怎么补偿村民现在得想个两全的办法。
庙嫂子说，我们村是第二批要拆迁的，邻村新石村是第一批拆迁的，也是因为补偿款太低，只有2万4千块钱，没有达到国家的最低标准，部分村民不同意，不愿拆迁。于是，镇政府出了个通告，说在4月25日拆迁的，奖励五千块。村民们不同意本来就害怕，见有奖励了，一些村民马上行动，赶紧拆迁。有户村民不信这个邪，说没有3万4千块钱不迁。对付一个拆迁户，肯定容易，到了26日，黄书记带着警察、城管，还有政府的工作人员近百多人，来到这个拆迁户家。见这个阵势，这个拆迁户怕了，说给我2万4千块钱，我马上拆迁。黄书记说，你现在表态迟了，1万4千块马上拆迁，要不然人带到派出所去，补偿款也没有。这个拆迁户哪还敢调皮，接了1万4千块钱，泪眼汪汪地看着铲车把她家推为平地。这也太横了，要不是当家的也横下心来，我这个农家乐也早就推为平地了。林市长，不是我说横话，上面的领导再不管管，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一命抵一命。
林子达知道问题没这么严重，谁会拿自己的命当做儿戏，陪最多的钱还不是为了过好日子，人没了要钱干什么。但这个问题会长时间存在，长期影响镇上的安定，弄不好要出事，出了事就说明领导无方，到时候别说搞出政绩，上面不把这个当做问题整顿就好了。
不行，无论怎样，也得把整个问题处理好。想到这，林子达劝慰说，庙嫂子，你放心，我来就是帮你们解决问题，你要相信政府，肯定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你把你的农家乐估算估算一下，看到底值多少钱，另外，挖了一个青龙湖，同样可以搞农家乐，你搞出了经验，到时候还是可以请你搞嘛。
上面领导站在咱的立场说话替咱出主意，庙嫂子很是感动，她一个劲地点头。可能是觉得没什么好感激的，她说今天就在我家吃晚饭，我给你做乳猪肉，七八斤重的乳猪肉最好吃又嫩又香。说完，她就要庙大去杀乳猪。
林子达急忙阻止，说如果你们真去杀，那我立马就走。闵支书急忙挽留，说林大侄子，炖乳猪肉煮面饼是庙嫂子的拿手好菜，你不吃会后悔的。林子达早饿了，胃一阵一阵疼，但杀一个未成年的小乳猪太糟蹋浪费了。再说，现在问题还没解决，八字还没一撇，不知道后事如何，现在就随便大吃大喝，到时候不好说话。林子达推脱不过，见院子里有土鸡，就说，杀只鸡我还敢吃，要是杀乳猪我立马就走。
庙嫂子听了，很是高兴，便要庙大赶快去杀鸡，准备做晚饭。
正说着，两个人从外面进来，其中一个吆喝说，庙美女，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总得犒劳犒劳我们两个吧。
庙嫂子急忙起身招呼，说杨镇长，你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就要拆了，我哪里还有什么乳猪，早买了。
杨镇长林子达惊了一下，芙蓉镇的镇长叫龙集中，怎么成了杨镇长那个杨镇长好像没看见林子达，或者说看见了也不认识林子达，反正没打什么招呼，就自顾自地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说庙嫂子，要不是我帮你出个主意，设法闹一闹，让市里的领导知道这事，你这个农家乐早就成为平地了。
庙大挂炸药包炸大堤，居然是他出的主意，而且他还是芙蓉镇的镇长林子达有点不相信，悄声问闵支书，这人是谁
闵支书说，他叫杨海龙，是芙蓉镇的副镇长，那个叫贺春华，芙蓉镇综治办的主任。
原来是个副镇长，难怪自己没看到过，他也不认识自己。林子达不解，作为副镇长，他为什么要唆使村民去闹事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既然遇上了，他决定问下。于是，林子达主动邀请，说杨镇长，贺主任，庙嫂子这里没乳猪肉了，不过，我定了一份炖土鸡，今晚我请客，一起喝杯酒，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