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隔过纱幔,映照了全身淡淡光晕,夜风,穿过流云白纱,包含了竹露空响的意蕴。墨香伏在衾被中微微喘息,肩头,后背、腰际都有浅浅的吻痕。萧明翊撑着头,赤裸着上身,指尖在墨香裸露的肌肤上游走,滑过腰际时,墨香明显颤动了一下。萧明翊微微扬起嘴角,在她耐不住的地方,来回撩拨,墨香羞恼扬手拍了他一掌,萧明翊笑着将她放平,埋头又在她胸前吻弄了一番,才心满意足的紧簇她的身子躺下。
墨香闻着他发间的清香,渐渐松了心神,沉沉睡去前还惦记着问道:“你说的惊喜呢”
“明天带你去看”
转眼,墨香已然入梦,萧明翊给她掩了被角,支起头颅侧身注视她柔和轮廓,幽幽叹道:“就这样难道不好吗”
第二日清晨,一封急报传到了萧明翊手边:国主病重,急招太子回城
墨香在半梦半醒之间就被人抱上了马车,待到清醒已疾驰在官道上,一路萧明翊的脸色都极为阴沉,不停的翻阅着手上的卷宗。一个朝代最怕的就是当权者的弥留之际,此时为多事之秋,结党、暗杀、逼宫、篡位,人性丑恶的一面在此时张扬到极致,都是为了所谓的王权。
一回锦昊,萧明翊便异常忙碌起来,这一切墨香比谁都清楚,因为自己也曾经切身地经历过,难得是每每深夜萧明翊都会在她身边安睡,尽管他来的很晚,走的很早,墨香总与他错过,但身边被褥的温度和他换下的衣物,都明明白白的表明他曾经来过。
其间宫里的太医来过几回,都是问她头痛的事,连续换了几波后再也没有动静,也不见开药。萧明翊的情绪越发不好了,常见得他跟府里的仆人发火,跟珠缨也是,冬生被她从祁山带了出来,她不喜欢珠缨看她的神情,打发她去伺候萧明翊,可是萧明翊一直跟自己住在一处,所以两人少不得经常相见,墨香总觉得珠缨有话对自己说,却每每欲言又止。
这日子眼看就到了六月的尾巴,国主的身子渐好,但萧明翊的心情却没有恢复,下人说六月末是太子的生辰,国主的意思是要热闹一下,其实国主所说的热闹还有另一层含义:过了六月,羲国的太子就二十七岁了,该娶正妻了
对于萧明翊娶花懿蕊,墨香并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和萧明翊相知相守的,但娶了花懿蕊,对萧明翊是有极大的好处的,这点墨香不愿意看到,萧明飒和萧明竣更不愿意看到。这些日子,墨香与萧明翊相见的次数极少,但墨香偶尔梦醒时都在萧明翊的怀中,他将她抱的是那样的紧,睡梦中他总是眉头紧锁,显得那么的不安。
“七哥,真的没有再好的医生了吗”
萧明靖摇头,夕樾阁内,萧明翊掩不住眼中的悲怆,无力地低垂着头。
“也许你该试一试太医说的也不是没有希望”
萧明翊轻轻阖起双目,艰涩道:“不行,要祛除淤血,下针的位太冒险了,弄不好弄不好就会变成痴儿”
萧明靖不再劝他,茶香氤氲,他能深刻的感受到萧明翊的挣扎。
“如果那样,我宁愿她看不见”
“那你有没有问过她的意思呢也许她想治呢”
“不用问不管何种选择,对她来说都太残忍了七哥因为我,她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再”
萧明翊说到这儿再难继续,他拿起案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掩饰眼中的水汽。
“不说这些,父王的意思让你赶紧把婚事办了,你怎么说”
萧明翊双目如月,皓月无声,冷淡地垂照人间,半晌他才道:“我以前觉得没什么,娶谁都是一样的。即使我娶了花懿蕊,我也可以宠她一辈子,但现在七哥,如果她这一生不能和我并肩站在一起,那么我身边的那个位子我谁也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