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元年是多事的一年,先是尚书右仆射赵挺之被贬斥,理学家程颐,画家米芾身陨。蔡京的生辰纲被劫。
第一件事并没有什么好意外的,赵挺之不是蔡京的对手,又没有蔡京和徽宗那么亲近的关系,他落败是早晚的事情。至于程颐和米芾虽然名气极大,但他们充其量也就是在读书人心中名声响亮而已,影响不到那些小民的生计。可生辰纲不同。
赵挺之倒了,蔡京可以说权倾朝野。他兼管尚书省、门下省、中书省,自号太师,是朝廷中当之无愧的头号人物。端的是一人之下亿万人之上。他的女婿给他的礼物被人劫了,这可是惊天大案。各地捕盗官吏如同疯了一般,到处抓捕嫌疑。
秦风也接到了这个消息,他的面色很难看。李师师和赵元奴有些心惊胆战,这半年多来,秦风虽然很忙碌,没有和她们发生太亲密的关系,但他脸上从来没有缺少过笑容。
李师师有些心疼的走到秦风背后,轻轻的为他按摩肩膀。赵元奴乖巧的起身,帮他倒了碗水,送到他面前,轻轻的道:“赵挺之被罢相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也不曾对梁山有过半点恩惠,你何必将这事情放在心上。”
秦风微微叹息一声,将头向后一靠,靠到了李师师胸膛上。他双眼微闭,感受着脑后充满弹性的女性身躯,面上不期然的露出了一丝陶醉。
李师师双颊绯红,虽然她和秦风已经发展到除了最后一关,其他能发生的都发生过的程度,但她毕竟还是黄花闺女,面皮薄得紧,场中又有外人,如何不羞?
赵元奴看了李师师一眼,又望向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醋意,缓步向前,蹲了下来,为秦风揉捏双腿。
秦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呻吟,嘴角的苦笑却愈发浓了,他轻声叹道:“我本想功成名就之后迎娶你们,可我突然有点等不及了,功成名就,谈何容易,怕到了哪天,我们都成老人了。”
李师师身子一僵,她第一次见到秦风如此颓唐,强自按捺着心中的惊骇,她凑到秦风耳朵边上,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耳朵,娇声道:“我和赵姐姐早就是你的人了,只是你一直冷落了我们罢了……”
说到此处,她面色绯红,偷偷的看了一眼赵元奴,见她并无取笑之意,勉强顶了顶心神,这才接着道:“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罢,说出来,心中也能好受些。”
赵元奴轻轻的捏着秦风的双腿,心中却多了丝别样的想法,李师师这小妮子,端的是狐媚得紧。
秦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轻轻的叹息道:“四年,我还有四年的时间。这四年之内,我必须做点事情。要么让梁山成为屯兵之地,要么让朝廷招安……”
听到“招安”二字,李师师和赵元奴都是一惊。她们熟读史书,如何不知道招安二字的含义。只不过她们从来没有想过秦风居然会有这样的打算。
秦风没有理会两女,他沉思片刻,轻轻的摇了摇头,淡淡的道:“你们去罢,待我忙完这段时间,便和你们完婚。”二女听了,面上都多了丝羞红,眼中却满是喜色。
秦风笑着点点头:“告诉外面的小子,把朱武请进来。”
不一时,朱武到了,见礼毕,这才落坐。他见秦风满面愁容,心中也吃了一惊。如今梁山事事顺心,声势愈发浩大,那些小股强人,如同见了糖的蜜蜂一般,纷纷投奔梁山。梁山能战之士,已经从原本的三千人左右,迅速膨胀到五千之众。如果不是梁山地处八百里水泊,各地州府又报喜不报忧,朝廷怕是早就起大兵前来征剿了。
正因为如此,秦风面上才始终带着笑容。梁山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至少在一两年之内,朝廷不会太过关注梁山。
秦风迟疑片刻,看着朱武,轻轻的道:“生辰纲被劫了。是在黄泥岗被劫的。”
朱武微微一怔,随即笑道:“此事我也知道。生辰纲在黄泥岗上被劫,护送的官兵被一伙贩枣的客人将蒙汗药掺到酒里麻翻了。”说到这里,他也有些感慨,微微叹息道:“护送的军官也是个人物,从大名府走到黄泥岗,一路上经历了多少强人出没的地方,都没有事情,眼见得要到了正地,却出了这般事。经此一事,他的前程也算毁了……”
秦风沉吟片刻,低声道“生辰纲是在济州地界被人劫的……”
朱武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眉头一皱,沉声道:“哥哥的意思是这案子是济州本地人做的?”
秦风苦笑着点点头,眼中多了丝忧虑之意。
朱武见秦风如此表情,眉头不禁皱了一皱,他仔细思量了一番,多少猜到了秦风担心的事情。他有些不确定的道:“这案子虽然不小,可上次生辰纲被劫,直到今日,也未曾破得。这次便是本地人做的案子,怕也查不出什么。”
秦风暗暗苦笑,问题的关键不是查不查得出,而是肯定要查出来。他有些恼火,自己咋就知道历史呢?要是不知道历史,岂不是能好好的快活一番?
他站起身来,飞快的踱了几步,突然看向朱武,沉声道:“你说如果那些人事泄,一心要上我梁山,我们收还是不收?”
朱武微微一怔,他想不出秦风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一时间,他也迟疑起来,房间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
良久,朱武才轻轻叹息道:“十万贯生辰纲虽然不少,但对我梁山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唯一可虑的,是那些人的人望。他们既劫了生辰纲,必然在江湖上留下了偌大的威名。若是我等拒而不纳,难免会让人留下我等害怕官兵,又或是嫉贤妒能的印象。若真这般,怕是山寨中的兄弟也有不满。”
秦风眉头皱得紧紧的,轻轻点头。转念一想,自己到得此处,这生辰纲不知道是谁劫的呢,何必放在心上。又过了三日,忽山下朱贵报说有一伙人,约有三五十号人手,前来投奔。其中一人,自称是林教头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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