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其他小说 > 奴妻要翻身 > 第048章 阿兰尼玛的打算(一)
    将三头畜牲留在走廊外,罗朱二人跟著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躬身垂头走进一个二十来平米的华丽而富贵的洞窟,恭敬地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就餐的矮桌上。

    趁著行礼退出的刹那,罗朱偷瞄了侍妃德央拉泽两眼,心里不由微微错愕。

    德央拉泽年约十八九岁,身著绛红织锦的水獭盖皮袍,披散著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卷发,肤色黑中带俏,散发出健康的光泽。弯长的黑眉中心点著一粒鲜红的朱砂,妩媚的大眼略凹,隐隐萦绕著一缕如烟的忧伤。鼻梁挺拔秀丽,精巧的左鼻翼间钉著一颗小小的金珠,深粉色的嘴唇丰润性感,下唇上也闪著三颗金光灿烂的小金珠。虽然穿著厚重的皮袍,却仍显得风姿绰约,婀娜动人,举手头投足间尽显风华绝代的慑人魅力。

    身为王的侍妃模样漂亮是必须的,让她感到错愕的是这个女人明显具有印度女人的异域风貌。联想到松赞干布的尼泊尔妻子,她悄悄撇了撇嘴,看来禽兽王的後宫也充分体现了国与国的政治联姻和贸易交往。她有些不解的是从这个印度女人高贵优雅的气质和举动中不难看出她良好的教养和身份的不凡,为什麽只被禽兽王封为了最低等的侍妃在古格王宫这两天,除了耳闻几个侍妃居在冬宫外,她没听到过任何关於禽兽王正妃和侧妃的消息。她们,又是怎样的一群女人

    宫奴只能做最低等的杂役活计,是没有资格贴身伺候侍妃的,在内间随身伺候德央拉泽侍妃的是两个家世清白的专属宫侍。

    德央拉泽食量不大,罗朱她们只在厚重的羊绒毛毡门帘外等了十来分锺,便听到里面传出撤食的轻唤。那声音如黄莺出谷,清脆柔和中带著点点疏淡温柔,听起来十分悦耳。

    剩余的膳食被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端了出来,放在外帘边角的矮桌上,这也是伺候侍妃的宫奴的食物。

    “卓玛,你们到我和曲珍梅朵的奴房中坐坐吧。”拿著属於自己的那份食物,退出冬宫的阿兰尼玛向格桑卓玛发出邀请。侍妃就餐完毕後,宫奴会有小半会儿就餐时间,然後便是无休止地做事,直到日落。

    格桑卓玛疑虑地看向罗朱,见她轻轻点了点头,明亮的长眼顿时漾满欢愉。

    “好。”她挽起阿兰尼玛的手,又牵过罗朱,热情而俏皮地介绍道,“阿兰尼玛,这是罗朱阿姐,她是世上最好的阿姐之一。”

    这妮子,罗朱失笑地摇摇头,眼中流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和宠溺。

    阿兰尼玛目光微闪,笑著对罗朱招呼道:“罗朱阿姐,你好,我是阿兰尼玛。”她又拉过曲珍梅朵的手,对罗朱和格桑卓玛介绍道,“这是曲珍梅朵,是世上最可爱的阿妹之一。”说完,还故意眨了眨眼。

    “阿兰姐,你胡说”曲珍梅朵轻轻跺了下脚,一张纯稚俏丽的小脸涨得通红,却也越发显得娇憨可爱。

    四个女人的脸上全洋溢出或深或浅,或羞涩或温柔的笑,陌生的隔阂在笑中悄然消逝。

    穿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狭窄而昏暗的通道,便来到宫奴们居住的奴房处。银猊和雪豹继续留在外面,四个女人则走进了最偏僻的一个仅有四五个平米大小的洞窟中,里面暗黑一团,什麽也看不清楚。

    阿兰尼玛点亮洞壁上挂著的一盏小小酥油灯,微弱的灯光跳跃摇曳,可见窄小的屋室中摆著一些简陋的生活用品,靠右墙的地上铺著一层厚实干草,草上垫著一块破旧的粗布,上面是一床折叠整齐的厚实毡毯。

    “真好。”格桑卓玛坐在粗布上,羡慕地打量著四周,“我和罗朱阿姐是獒奴,与一群凶猛可怕的吃人獒犬住在一起,獒房里到处都是野兽的气味,没有遮盖的毡毯,也没有躺卧的床铺。”头微微垂下,她伸手抹抹眼睛,又抬头笑道,“不过能活下来,不用去配种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听到她的话,年龄最小的曲珍梅朵似是回忆起什麽,也红了眼眶,目露恐惧地勉强笑道:“是啊,被选为宫奴的我们比起那些惨死在獒犬身下和被拖去配种的女人已经幸运了不知多少倍,该知足了。”

    “不,我不知足。”阿兰尼玛接口道,极轻的声音中带著斩钉截铁的冷厉,眉眼间勃发的英气在亮丽的脸庞上凝固成冰冷尖锐的锋棱,她盯著跳跃的油灯,淡淡道,“古格王虽然骁勇善战,精擅国事,被古格国上下誉为天神之子,但他生性残忍嗜杀,暴虐冷酷,骨子里是个比魔鬼还要恐怖的男人。我永远也忘不了纳木阿村中的血腥地狱,他只是一声令下,就有那麽多人被活生生地砍头拉肠,挖眼拔舌,掏心剥皮,那些惨死的哀嚎从没有一刻在我耳边停止过。一刀下去,我便亲眼看见最爱的阿爸变成了两半,还看见他的尸体被獒犬一口口吞吃。”

    温暖明媚的大眼里流淌出两行晶莹的液体,明丽英气的面庞因极度的悲恸和愤怒呈现出怪异的扭曲。她的话也勾起了另三个女人被强压下的血腥回忆,三张面庞变成一片煞白,心里不可抑制地弥漫出无边无际的恐惧。

    “你还要说什麽”罗朱深深吸气压下喉头的干呕,竭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颇为埋怨地盯著被仇恨和悲恸淹没的阿兰尼玛。尼玛的真想扇这女人两耳光,好不容易才淡化封存的恐怖记忆又被她的三言两语给挑拨出来了,还要不要她正常吃饭睡觉

    阿兰尼玛朝她们微微一笑,扭曲的面容染上几分诡谲,声音如同幽魂般阴冷:“古格王的恐怖还在他的恶孽不祥中,据闻他自十七岁开始娶妃,此後三年,所有妃子没有一个能活过三个月,更谈不上博得王宠,生育子嗣。以至古格的各大贵族王臣宁可舍了富贵荣华与滔天权势,也不敢再将女儿嫁给他。现在冬宫里住著的六个侍妃除了德央拉泽侍妃是天竺某个大权贵在一月前敬献的外,其余五个侍妃全是古格王外出征战时从各地贵族家中强抢回来的。”

    “阿兰姐,你你怎麽知道这些”曲珍梅朵惊诧地看著阿兰尼玛,满脸的不可置信。

    阿兰尼玛幽冷一笑,“在王宫中生活了十几天,只要有心,自然会知道,何况这些东西在宫里也并不是什麽大秘密。”她低头看看十根变得有些粗糙的纤长手指,抬头问向三人,“你们说我长得美丽吗”

    呃,这个话题会不会转换得太快了三个人无言地打量她,最後都点了点头。

    “以前我以为没有机会接近高高在上的古格王,只能拼命吞下所有的仇恨。可现在我幸运地成为了王的宫奴,有了靠近他的机会。”她抚上仍然光滑的脸颊,幽冷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这座王宫里所有的女人都畏惧古格王,相信只要我主动去诱惑他,就一定能给我的阿爸报、仇。”最後两个字音咬得清晰干脆无比。

    报仇阿兰尼玛居然想要报仇

    格桑卓玛和曲珍梅朵都惊怔地望著眼前这个浑身充盈著仇恨和决绝的女人,嘴唇蠕动,呐呐失去了声音。

    作家的话:

    亲啊,对不住,前天弭患重感冒,头晕流泪,没码字。今天好点了,码字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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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忽略掉野兽身上的膻腥,克服下随时被野兽抓咬的恐惧,那麽平心而论,作为被野兽圈养的宠物生活过得还是不错的。

    晚上,有野兽毛茸茸暖乎乎的皮毛保暖;白天,跟著野兽到王家厨房中胡吃海喝。认认真真把獒房打扫干净,为獒犬清理身体後,她们剩下的事就是陪银猊和两头雪豹在王宫各处游荡,或是陪一群空闲下来的獒犬玩乐。谁要是敢多对她们嚷上一句,多吩咐一件事情,就等於是和一群护短的野兽作对。

    罗朱装疯卖傻地借著与银猊和雪豹游戏的掩护,连续三天花上两三个小时在冬宫各个角落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却始终没能找到暗道的出入口,倒是得到了侍卫、宫侍和宫奴们一串又一串或鄙视或同情的眼光。刚开始格桑卓玛还和她一起陪著几头猛兽玩,後来实在受不了大众歧视的眼光,便坚决地蹲在旁边,只负责给玩累的野兽们递递水和肉块啥的。

    尼玛的这暗道口到底在哪儿为毛她找死了也找不到还是说历史发生变轨,这条暗道不存在了不至於这麽打击人,断人生路吧啊,对了,暗道入口有可能藏在了在某个妃子的寝宫中,或者就在禽兽王的寝宫中罗朱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她一个最低贱的獒奴身份,要怎样才能进入各个冬宫内室查探呢

    “嗷──”

    “吼──”

    银猊和两头雪豹对总是在冬宫里游戏厌烦了,齐齐低嗥一声,将突然沮丧下来的罗朱和疑惑瞅著她的格桑卓玛拖拽出冬宫。行过一条时上时下的窄道,钻出地面,推开地面宫殿的木质小门,便来到了山顶。

    今天难得豔阳高照,呼啸的雪风减弱了许多,地上铺著厚厚的积雪,在金白色的阳光中反射出耀眼的白光。不远处略高的地方是耸峙的平顶宫殿,巍峨高大,石灰色墙头染著朱色,边缘是连绵的浮雕,镶满色彩豔丽的装饰,那是曾经垮塌在历史中的夏宫。

    离夏宫不远的一个陡坡上,是方圆二百多平米的大型平顶建筑,那是古格的议事厅,古格王召集会议、歌舞饮宴都在这个地方。与现代的残垣断壁不同,这时的议事厅高大坚固的墙壁完好无损,屋顶也并未塌落,正对自己这边的大门精美厚重,气派肃穆,门口还有两队威武的侍卫驻守。

    看到这些鲜活完美的高原古王宫建筑,罗朱已经不会再激动感慨了。在她眼中,这是囚禁她的牢笼,是禁锢自由,赐给她无比屈辱,让她从人沦为物品的地狱。

    “嗷──”银猊摇头摆尾地冲她低嗥一声,拉回她遥望的目光,她这才发现身边还有几个男性宫奴和七八头獒犬。

    一头獒犬往雪地里啪地拍出一爪子,一大块雪团便往远处飞出。一个宫奴连忙朝雪团飞奔过去,堪堪接住了掉落的雪团,那头獒犬顿时高兴地嗷嗷低嗥起来。接著,又有獒犬不断地拍出雪团,几个宫奴好似穿花蝴蝶般飞奔著接下一个个雪团。

    这──

    罗朱和格桑卓玛对看一眼,憋屈地落下无数黑线。为毛人逗狗的游戏会演变成狗逗人的游戏然而不等她们多加腹诽,一幕骇人的惨剧发生了。

    一个宫奴在跑动中不慎滑了一跤,没有及时接住飞出的雪团。当他刚刚爬起还未站稳时,就见一头雪獒凶戾地扑咬住他的右手臂,硕大的獒头轻轻一摆。在宫奴凄厉的惨叫中,袖袍连著一大块皮肉被活生生地撕扯下来。殷红的血滴溅在皑皑白雪上,滴溅在雪獒的白毛上,显得格外刺眼凄豔。

    而在场的另外几个宫奴对这场景仿若已见过成千上百遍,身体微微一抖後,更加卖力地接起雪团来。那个受伤的宫奴也惨白著脸,咬牙忍著剧痛继续朝著雪团奔去。

    罗朱认得那头雪獒,在银猊某一次夜间离去撒时,那头雪獒曾替代过银猊俯卧在她身边,为她提供温暖。浑身没有一根杂毛的雪獒在现代也是十分稀有的,比起其他色种的獒犬,雪獒的模样显得要可爱无害许多,当时她还大著胆子摸了摸它厚密的毛发。

    惊恐地看著它一口将遗落在雪地上的皮肉吃下肚腹,又贪婪地舔尽雪上沾染的殷红,最後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那阴冷的目光凶鸷地扫视在几个宫奴身上,好像在评估一块美味的牛肉,琢磨著下嘴的最佳位置。

    後背和额头泌出一层又一层後怕的冷汗,她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移眼看去,身边的格桑卓玛也是冷汗涔涔,一脸惨白,目现惊恐。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两头雪豹不耐烦地绕著她俩的脚边打转。突然,它们低嗥一声,毛茸茸的大脑袋直往她们双腿间顶去。

    “啊,流氓”罗朱惊叫躲避,却一个不慎被一头雪豹矮身从穿过,瞬间将她驮了起来。摇摇欲坠的惊慌中,她本能地抱住了雪豹粗壮的脖颈。

    银猊发出低沈欢嗥,大爪一扬,一团雪急速飞了出去。身下的雪豹随即又发出一声低嗥,如离弦的箭朝雪团飞速蹿了出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如刀刃般将脸皮隔得生疼。身体在疾驰中上下颠簸,几度临近掉落,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她以死死搂著豹颈,夹著豹腰的悍然举动给挽了回来。头顶突然被什麽东西砸中,随即一阵冰凉,细碎的雪沫在头边、在眼前纷纷扬扬洒落,钻进温暖的脖颈中,冷得彻骨。

    “吼──”身下的雪豹发出兴奋欢快的叫声,像是得胜的将军一般昂首挺胸地往回小跑。她伸手挥去头顶的残雪,木然看见银灰色獒犬朝另一个方向击出一个雪团,另一头雪豹驮著格桑卓玛奔了出去。雪团在格桑卓玛的尖叫中精准地落在了她的头顶上,碎成纷扬的雪沫,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光芒,美丽异常。

    原来,银猊和雪豹是要玩这种游戏,她们的脑袋就是豹子的接雪工具。那如果不幸坠落豹身,或脑袋没精准地接到雪团,她们是会被身下的雪豹就近咬一口手脚,还是会被银猊扑上来在头上咬一口适才那个宫奴的惨况再次浮现在眼前,罗朱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触手的毛茸茸豹毛犹如一根根烧红的钢针,扎得她疼痛难忍。

    不要她不要玩这种过於恐怖的野兽游戏她只会骑马,不会骑雪豹啊啊啊

    然而她的意见基本不会被野兽采纳,她的恐惧从来都被野兽无视。一头银猊,两头雪豹第一次玩这种新奇的游戏,精神显然异常高亢,撒著欢地在雪地里击拍奔驰。不一会儿,它们的游戏甚至引来其余獒犬的注意,竟丢弃了宫奴,围在它们身边,一起在雪地里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奔跑撒欢。

    啪──

    银猊挥舞右爪,全力击出一爪,洁白的雪团好似流星急速飞出。驮著罗朱的大雪不甘示弱地咆哮一声,躬身弹射出去。

    “啊啊啊──”罗朱惊呼连连,拼了老命地抱住豹颈,夹紧豹腹,努力控制身体的平衡。也不知禽兽王从哪里得来的宠物,身下的雪豹比起一般雪豹要高大雄健得多,驮著她在雪地里奔行竟然毫不费力。

    银猊的这次的雪团击得太远,直直地往陡坡飞去了。那那不正是议事厅的方向

    随著雪豹的奔近,罗朱惊惧地看见议事厅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群高壮剽悍的男人。不及分神细看,身下的雪豹突然借著临近陡坡的倾斜之势,凌空高高前跃,朝半空的雪团扑去。

    “啊──”

    雪豹跃起时的躬身让她本就岌岌可危的身体完全失去了平衡,紧箍的双手和双腿被那股强劲的爆发力道甩开,整个人从豹身上摔下来,沿著铺雪的光滑陡坡骨碌碌地滚落。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冰凉的雪刺得脸又僵又痛。

    砰──

    急速滚动的身体碰到一个坚硬的物体,立刻受阻停下。粘连在身上的雪团因剧烈的碰撞散开,直接碰到硬物的腰痛得好像断裂了一般。耳边听到一声短促的熟悉嘲笑,那是释迦闼修的笑声,是是被他阻住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缓缓张开眼,晕眩的黑雾逐渐散去,她对上了一双俯瞰的暗褐色眼睛。

    烙印在心的阴鸷冷酷,铭刻入骨的尖锐森厉。深不见底的瞳眸中充斥著阴寒的无情与淡漠,无情淡漠的背後潜伏著残暴嗜血的疯狂。王者威严和血腥戾气铺天盖地笼罩下来,压迫著人的神经,震颤著人的灵魂。

    她她滚在了禽兽王的腿脚边

    只这一眼,只这一瞬,所有深埋的恐怖记忆便被全数唤醒。

    罗朱的心底掠过一片冰凉战栗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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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1 章节名称:第051章死里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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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格禽兽王的回宫让罗朱和格桑卓玛再也不敢人仗狗势地到厨房中大吃大喝,老老实实地吃了獒犬食盆中的糌粑後,便躲在獒房中费力地撕咬著被晾吹了几个昼夜的生牛肉果腹。边吃边抒发几句劫後余生的感慨,顺道抨击一遍禽兽王的残忍冷酷,不知不觉间也将一块风干的生牛肉吞下大半。

    今晚獒房中的獒犬数量骤减,只有银猊和一头红棕色的四眼獒犬陪伴左右,其余獒犬都在古格王的冬宫宫室门口守卫。

    “罗朱阿姐,歇了半晌,腰背上的伤好些了吗”格桑卓玛偎躺在四眼獒身边,担心地向罗朱问道。不久前,趁著天光尚明,她给罗朱阿姐看了看後背,吓了好大一跳。细嫩光滑的背部竟有大半部分覆盖著紫红发黑的瘀伤,简直触目惊心。

    “能动了。”罗朱在黑暗中咧咧嘴,苦笑道,“幸亏脊椎没断,不然罗朱阿姐这辈子就成了只能睡在床上,拖累别人的残障人士。”她虽然看不清对面的格桑卓玛,但能感受到她馨香的呼吸,肢体的温暖以及关心的目光。冷清清的胸腔中暖洋洋的,连带著腰背也不觉得有多疼了。

    “我会养罗朱阿姐一辈子的。”格桑卓玛认真道,隐隐可见两道璀亮的光芒在暗夜中闪烁。

    “呵呵,别诅咒我。我可一点儿也不想让你养著。”罗朱摸索著抱住银猊的脖子,双手深深埋进獒犬脖颈间的厚密鬃发里,玩笑道,“我突然发现自个目前有些喜欢让银猊养著。”短短的一个月,她被它猎捕一次,救命两次,又连续几天日夜亲密相处,已经打从心眼儿里喜欢上了这头聪慧凶残的野生头獒,对它的恐惧逐渐变得淡薄如烟,甚至敢将手探进它的血盆大口中扳弄锋利的牙齿。

    银猊,一头众人畏惧的野獒,一头号令数千军獒的头獒,待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而这份不同,居然会让她莫名地窃喜,甚至生出些虚荣的骄傲。

    “罗朱阿姐,我怎麽觉得在你口中,银猊好像你的情人一般。”格桑卓玛调侃地提醒道,“你可以重新寻找心爱的男人,但千万小心别爱上了一头獒犬喔。”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罗朱轻啐一口,放开银猊的脖子,阴阴一笑,道,“看我怎麽收拾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小妮子”话未说完,已是回转身伸手朝对面的格桑卓玛胡乱挠去。

    “哈哈,罗朱阿姐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格桑卓玛嬉笑著,不甘示弱地伸手回挠。

    两人刚欢闹成一团,突然,一声极端痛苦又极端凄厉的女人尖叫打破了冬宫往日的沈郁安宁。

    她俩蓦地停住所有的动作,像被施法定住似的不约而同地竖尖耳朵,屏息聆听。紧接著传进獒房的一声声嘶叫与哭号虽然经过层层过滤,已变得微弱不堪,却仍能清楚地听到里面蕴含的巨大骇恐、痛楚和绝望,仿佛正经历著让人难以忍受,难以想象的恐怖折磨。

    从毫无一丝半缕遮蔽的一尺见方的窗口传来雪风诡谲凄冷的呼啸声,应和著女人凄厉带泣的嘶嗥,交织出一首惊悚残虐的地狱乐章。蚀骨的阴冷无声侵入,逐渐霸占了獒房内每一个角落。一颗颗鸡皮疙瘩从肌肤下钻出,一根根细微的汗毛倒竖直立。

    “罗罗朱阿姐,你你听到了女人的女人的叫声吗”格桑卓玛紧紧抓住她的袍襟,低哑的声音发出蝉翼般的颤抖。

    “听到了”罗朱幽幽道,静静地注视著格桑卓玛近在咫尺却模糊不清的面庞,暗暗想著:禽兽王回宫第一天便听到了女人痛苦绝望的哭叫,是不是意味著禽兽在虐杀女人了於她们而言会有危险吗

    “为为什麽会──”

    格桑卓玛话未抖完,哆嗦的身体便被罗朱一把拉进怀中。

    “卓玛,听著,无论怎样都别去爬古格王的床榻。”罗朱在她耳边压低音量,狠声说道。双臂将怀里的少女抱得更紧,那模样不像是在保护,倒像是溺水的人抱住了一根救命的木头。

    “嗯。”

    隔了好一会儿,黑暗中才响起格桑卓玛似有若无的回应。

    两人互相紧拥,彼此依偎,身後的獒犬识趣地凑近,舒展健壮长硕的身躯,将她们严严实实地包围,给予出最温暖的守护。呼吸进鼻中的淡淡野兽膻腥味儿染上了冷浸的寒,直让两颗跳动的心沈入冰潭深渊,两具柔软的身躯一点点冻结成石。

    女人的哭号嘶叫越来越弱,最後消失在雪风肆虐的嚣叫中。相拥的身躯维持著原来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才像解开了施在身上的术法般由僵硬慢慢恢复成柔软。被獒犬熨帖的後背热暖得泌出一层薄薄汗液,而相交的身躯正面虽也浸满了湿淋淋的汗液,却冰寒浸骨。

    门外忽然响起一串极轻微的脚步声,有东西狺狺暗嗥著往獒房内鱼贯进去。随之席卷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瞬间将房内野兽身上的那股子膻腥完全掩盖。今晚睽违已久的独属獒犬的熟悉温暖包裹住两双只绕了一层粗布的脚板,火热的温度令人惬意,可脚底柔软的獒犬腹部却鼓鼓的,像是刚刚饱餐了一顿宵夜。这也不得不让人将适才女人消逝的哀号与獒犬的回房加以联想,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这心里就越觉得惊恐。

    “罗罗朱阿姐,它们它们都吃吃了人”格桑卓玛颤巍巍地低声惊呼,缩起脚往罗朱怀里拼命地钻挤。

    “睡吧,别想太多,有银猊在,它们不会也不敢吃了我们的。”罗朱轻轻拍著她的後背安抚,又回手抱住银猊的脖颈,扯了扯它脖颈间的鬃发,故作轻松地娇俏笑问,“银猊,我说得对不对”

    “嗷──”银猊与她们贴得极近,喉间发出一声欢快的低嗥。闪烁著绿莹光芒的蓝色吊眼在黑暗中轻而易举地找到罗朱所处的位置,伸出糙舌小心翼翼地舔上她的脸,似在做保证,又似在安慰。

    冷寒,在黑暗中悄然流淌;血腥,在黑暗中静静弥散。

    罗朱和格桑卓玛在忐忑和恐惧中反复煎熬,不断地思索著:明天,如果碰上古格王,又将是一场怎样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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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3 章节名称:第053章入禽兽寝宫一

    文章编号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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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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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过厚重的羊绒织锦门帘,展现在眼前的古格王寝宫与现代遗址迥然不同。里面的空间出乎意料地大,足有八九十平米,格局为简单的二进套型。外间占据十平米左右,地上铺著绛红羊绒地毯,织著黑金色的十字纹,分两列伏跪了六个年轻漂亮的宫奴。有的双手额头触地,有的捧著银盆、银壶等各类物什,个个都好似雕像般一动不动。

    行过毫无遮蔽的一米多宽的拱形洞口,里间的地上也铺著厚实的绛红羊绒地毯。地毯中间织著一个约莫四平米大小的黑金色金刚八宝轮,妙莲、吉祥结、宝瓶、金鱼等八瑞相依次分列轮中。大宝轮外是九个散落围绕的黑金色小八宝轮,如同太阳星系一般。地毯边缘织的是交错扭转的黑金色龙纹和祥云纹。寝宫内除了睡卧的矮榻,一张长条矮桌外,几乎没有多余的寝具。四处壁脚放著一个一米多高的落地灯,金色的灯柱上盘踞著狰狞的金色长龙。大张的龙口中含著一个灰白色的两个拳头大的骷髅头,头顶搁著琉璃莲花盏,莲蓬内是三颗鸽蛋大小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晕铺洒了寝宫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寝宫四壁和壁顶描绘著一幅幅精美绝伦的壁画,鲜豔厚重又尊贵沈穆,给人一种神秘敬畏的感觉。

    临悬崖处开著一扇一平米左右的窗户,用能够活动的透明水晶镶嵌遮挡风雪。微熹的晨光透过水晶斜窗下的巨大的矮榻上,半明半暗,营造出光与影的鬼魅世界。

    矮榻前方放著的长条矮桌上摆满了各类食物。古格王大马金刀地坐在矮榻上,长及肩背的微卷散发依旧在两鬓边辫著几根细细的辫子,用骷髅蓝宝石坠饰,脖颈上挂著一串九眼天珠和两串颗粒硕大的红珊瑚。上身穿一件雪白的绸缎衬衣,衣袖和衣襟绣著白金色的卷草纹和龙纹,衬衣外随意地套著一件宝蓝色织锦绣寿字纹的盖皮袍,袖口和领口缀著褐色紫貂皮。穿著一条雪白的绣龙纹绸缎阔腿夹裤,足蹬黑色高帮皮靴,靴侧用金银线交织打结,从头到脚都是说不出的雍容华贵。然而那深古铜色的肌肤,斧劈刀削的凌厉五官,秃鹫般锐利冷酷的暗褐眼眸,异常高大的昂藏身躯又为这份雍容华贵平添出一股凛冽的剽悍霸气。

    两头雄壮华丽的雪豹慵懒地躺卧在他的脚旁,正猫儿般伸舌著身上的皮毛,动作优雅而高贵。

    八个洋溢著青春美丽的侍女或站或跪地围绕在矮榻边,卑躬而小心地服侍著王宫内最尊贵的王者。

    罗朱被银猊一路拖行,古格王寝宫内的空旷富丽虽然一一映入她的眼帘,却怎麽也映不进她的脑海。右肩和腰背的疼痛让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萦绕在寝宫内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新鲜血腥气味则让她的心脏揪成了一团。无论是物是人,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弥散著一层薄淡的红黑色腥厉,从四面八方张牙舞爪地朝她裹挟而来,令她窒息溺亡。

    砰──

    她被银猊丢在矮桌前,腰背在强劲的震颤中传出一股剧痛,让她控制不了地发出一声轻低闷哼。右肩的疼痛在银猊的利齿离开後减轻了些,但温热的却开始从肩头渗出,濡湿了衣袍。

    牙齿用力咬进下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恐怖的腥煞威凛从头顶压下,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颗颗细密的冷汗争先恐後地冒出,瞬间湿透了内衫。垂首敛眼,她忍著剧痛一点点地蠕动,调整身体,以最卑微的姿态朝古格王伏跪敬拜。

    “嗷──”

    银猊看见古格王,发出欢欣的闷声低嗥,摇著菊花尾凑上前去。伺候在古格王身侧的侍女立刻移开,让出位置。

    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唇角扬出似笑非笑的浅弧,左手抚上蹲坐在侧的银猊的脑袋,右手拿起青花瓷盘中的一块牛肉,宠爱地喂进银猊的口中。

    “做得好,银猊。对不顺从不听话的卑贱奴隶没必要尽心看护著。”他赞赏地又赐给银猊一块肉,低沈浑厚,平漠冷硬的含笑声透著蚀骨的冷,“如果有奴隶违逆你,就吃了她的耳朵,咬断她的喉咙。”

    “嗷──”银猊发出含混的闷嗥,也不知是在赞同赞布卓顿的话,还是在对他撒娇。

    “银猊,古格的奴隶千千万万,你想要多少个奴隶伺候就有多少个奴隶。”冷硬低沈的声音话锋一转,融进了几分兴味,“不过能同时博了你的青睐和大雪小雪喜爱的,我倒是第一次看到。”

    昨日,如果没有獒犬和雪豹费尽心思的救援,眼前这个趴伏在地上的卑贱奴隶早就摔成四分五裂了。她同时也成了第一个从他脚下生还的奴隶。

    在努日笼沟中,他看到的是一张肿胀蜕皮,几乎面目全非的脸。现在,那张脸也该消肿了吧。随手拎起矮榻上的长鞭,一抖一甩,就将地上匍匐的卷了起来。手臂扬起回摆,那奴隶便随著长鞭腾空飞跃过矮桌,拉到了面前。

    撤了鞭子,看她僵硬而快速地摆好跪拜的姿势,整个过程没有抬一次头,发出一丁点声音,唇角的弧度不由微微加深,用靴尖挑起她的下巴。

    细密的小辫子随著螓首的抬起往两边分散落去,露出大半张小脸。这个大约十八九岁,有著博巴女人特有的褐红肌肤。脸颊失了健康的红晕,额头光洁饱满,弯弯的眉毛乌黑秀丽。一双陡然对上他的大眼睛清澈明亮,充满了惊骇恐惧,像是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小兽。鼻梁小巧挺拔,同样失了血色的唇不大不小,略显丰厚,表面有些地方干枯蜕皮。唇瓣没有分明的唇线,只有两道优美流畅的圆弧线,上唇还略微翻翘,像是两片可爱又诱惑的花瓣。美中不足的是下唇瓣血迹斑斑,齿印深深,一看便知曾被狠狠啮咬过。

    这张脸很清秀,在王宫中却只是中等姿色。乍看起来胆怯、无害、卑微,但实际上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斥著柔弱的卑贱躲过了砍头献祭,熬过了烙印炙刑,忍受了沿途饥渴,杀死一头獒犬,博得银猊的认可,带著一个拖累从地下石牢中逃了出来。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烈是第一个注意到她的男人。他倒要看看这个引起烈的关注,得到獒犬和雪豹喜爱的会是怎样的有趣目光落在她的右肩上,那里有一圈深色的濡湿,飘著新鲜诱人的血腥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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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5 章节名称:第055章入禽兽寝宫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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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起头来。”

    听到淡漠冷硬的命令,罗朱瑟缩著缓缓抬起头。在对上那双锐利冷酷,深沈得仿佛能将人吞噬冻僵的暗褐鹰眸时,浑身每根神经都在嚣叫著逃跑。她怕这个禽兽般的恐怖男人,真的怕。一看见他,纳木阿村的血腥地狱就会在脑中飞掠闪逝。她怕,怕自己还来不及挣扎逃离,转眼就成为血腥地狱中的一具残缺尸体。

    这个在被洗刷干净後,果然有著粉白莹润的细腻肌肤。只是面颊和唇瓣都透著青紫,眼里的恐惧比之先前更盛,娇弱得好像随时都能晕厥过去。

    “你不是博巴人。”他伸指捏住她圆润娇巧的小下巴,指尖清晰地感觉到她微弱的颤抖,撩唇淡漠指出,“只有养在深闺的中原贵女才可能会有这麽白嫩莹滑的肌肤。说,你是谁”顿了顿,他对著那张青紫骇恐的清秀面庞调戏似的轻轻吹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凌厉坚毅的唇微掀弧度,冷酷鹰眸里却毫无半分柔软,“别试图再次欺骗我,那後果是你无法承受的。”

    “回禀王,我我不是中原贵女,我的家离这里很远很远,我我在去寺庙的转经路上诵经祈祷,睁眼後就就站在了纳木阿村外,远离了家乡的一切。我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为什麽会来到这儿我在纳木阿村落户,半年後就就成了獒奴。”曾经对释迦闼修坦陈的内容,如今又再一次被吐出。很荒谬,却是最真的大实话。她同时更加庆幸当初没有对释迦闼修撒谎。

    “烈释迦闼修已经盘问过你的来历”鹰眸危险地眯起,射出腥厉的嗖嗖冷光。回顾以往,他料想眼前的卑贱绝对知道“烈释迦闼修”这个名字。

    “是。”罗朱胆战心惊地回道。

    赞布卓顿沈默下来,烈盘问了这个,却仍留下她的性命,那就证明她说的十之八九是真的。他猛然想起回王城时,法王白玛丹吉曾说他察觉有人在窥视长刀上的魂眼,并询问他是否遇上了奇怪的人。当时他回答没有,现在看来,难道白玛丹吉说的那个人就是这个来历奇怪的他突然将伏跪在地的罗朱提起,甩到矮榻上,庞大的身躯压下,高挺的鼻尖凑到她脖颈间仔细嗅闻起来。

    罗朱身体遽然僵直,受损过度的腰背已无力支撑她的挣扎。她也不敢在老虎嘴上拔须,做出不合时宜的反抗。只能像一团软肉瘫在床榻上,任人为所欲为。视线凝聚在洞顶上描绘的一朵金彩莲花上,以前所未有的专注看著,眼神逐渐迷茫。

    “你身上散发著的香味。”没过一会儿,脖颈间响起低沈浑厚,不带丝毫情感的冷漠声。斧劈刀削的凌厉五官挡住了凝望的莲花,锐利冷酷的鹰眼直直地俯视她,像是即将伸出利爪撕扯猎物的猛兽。

    “回禀王,我我是。”罗朱茫然失措,不知道话题为什麽会突然跳到她身体的清白上,却半点也不敢怠慢地赶紧回话。是,就可能熬过这一关,继续活下去吗

    “不过有时并不一定会有完好的。”赞布卓顿冷邪一笑,“把腿张大,我要检查。”

    罗朱惊恐地摇头,嘴唇和脸颊愈加清白泛紫,身体犹如落入冰窖,从里到外都是彻骨的冷。她宁愿再被银猊咬一口,再被禽兽王踢一脚,扔一次,也不愿意在十几双女人的眼中被他残暴侵犯。

    “张开。”赞布卓顿森然阴鸷地看著她,微启的双唇间吐出冷残的威胁,“还是说,你想把身体奉献给獒犬和雪豹”

    寒彻的身体霎时冻结了无边的恐惧和才滋生出的抗拒,她咬住下唇,忍住屈辱和害怕,颤抖地张开大腿。

    单薄的粗布衣袍之下,里面空荡荡的,什麽也没穿。禽兽王的大手拉起她的袍摆,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怜惜,就这样狠厉地刺进了她干涩青稚的身体。

    从未被侵入过的身体传出尖锐的撕裂剧痛,里面娇嫩的媚肉剧烈地蠕动紧缩,试图将外来的入侵者推拒出去。但竭力的抵抗在男人强悍的力道中显得是那麽微不足道,粗砺的手指挤开绞缠的媚肉,一点点没入紧窒嫩软的花径。

    赞布卓顿修长粗砺的手指不过进入一小截便受阻停住了,他微微挑眉,指腹沿著那层柔韧的黏膜轻缓抚摸,突兀地笑出声来:“啧,居然还是最上等的半月形。”

    罗朱浑身僵硬,止不住地颤抖,失神的眼睛毫无焦距地盯著身上的恐怖男人,竭力忍耐著体内传出的异常不适的尖锐疼痛。在扎西朗措身下,她是捧在手心的珍宝,心里除了羞怯就是温馨甜蜜。在释迦闼修手中,她是有趣的值得逗弄的玩物。在禽兽王身下,她只是被检验的货物。眼前浮过纳木阿村中女人们被兵士掏出整个内官的画面,死亡的恐惧涨满胸腔。那恐惧是如此巨大,轻而易举地就压下了女性本能的羞愤和人性的屈辱。

    赞布卓顿又细细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抽出手指,古铜色指头并未裹覆上透明的动情,只在指尖处沾染了一缕极淡的血丝。

    “多大了”他拿起罗朱的左手,粗砺温热的掌心在她疤痕遍布的手臂上轻轻摩挲。

    “二十。”罗朱绝望地看著古铜色的指腹玩性十足地挑拨痂壳。她的左臂,也不能幸免凌虐吗

    “二十”赞布卓顿呢喃重复,鹰眸深沈难测。

    二十已是最後的上供年龄,他到底要不要把这献祭给白玛丹吉呢扬臂将捏在手里的随意甩出去,毫无意外地看到银猊和雪豹一起将她稳稳接住。

    娇小纤细的身体蜷缩成一团,也不知是因恐惧还是因疼痛。细密的辫子将小脸悉数遮盖,看不清她的表情。银猊和雪豹将她团团围住,不时地舔舐著她裸露在外的莹白肌肤,间或用爪子将她像球一样拨弄过去又拨弄过来,煞是好玩。

    白玛丹吉说能窥视到长刀魂眼的人很有趣,他倒觉得被獒犬和雪豹当做玩宠的奴隶更有趣。

    心中作下决定,起身由著侍女们为他换去染血的衣袍。他不再瞧一眼,大步朝寝宫外走去。在经过外间时,脚步略略一顿,忽地出脚将格桑卓玛踢进里间。

    “如果那个叫猪猡的獒奴被照顾死了,你也不用活了。”淡淡抛下一句,便出了寝宫门。

    从一开始,他就感受到两道灼然的目光,时而怨恨地落在他身上,时而担忧地落在被他凌虐的獒奴身上。原来这两个獒奴都是如此地不驯。只是跪在外间的獒奴身上没有的馨香,让他失了大半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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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7 章节名称:第057章地狱生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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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睹一切的格桑卓玛亦是颤抖不已,面色铁青惨白,一颗颗冷汗从额际顺颊流下。明亮的长眼黯淡无神,惊恐和骇怕在眸中翻腾肆虐,仿佛莅临大海的暴风狂雨。她紧紧靠在罗朱身边,喉头突地一阵痉挛,一股恶心从胃中泛起,张嘴便要呕吐。

    罗朱眼明手快地拿起袍角塞住她的嘴,将她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及时而有效地隔断了她的视线。

    “不准吐。”吐了会没命的。暗哑的声音似有若无,揽人的双臂越收越紧。她的视线没有落在格桑卓玛身上,也没有落在禽兽王身上,而是落在了正欢快嚼著女人手腕的银猊嘴上。

    相对野兽锋利坚硬的牙齿来说,少女的手腕显得是那般柔软脆嫩。银猊像嚼蚕豆似的,咯咯地咬断一根根手指,咬碎一节节指骨,将一段完整的纤手磨成骨肉相间的血泥。森白的利齿上印染了殷红的鲜血,细微的齿缝间扯挂著几丝皮肉筋脉,滴落的涎液由透明变成淡淡的猩红。蓝色的三角吊眼里褪去惯常的深邃阴冷,充斥著很少在她面前展现的嗜血兴奋与贪婪狠残。

    近一个月前,银猊略用劲咬含了她右肩一口,借著禽兽王的手舔了些她的血。在那一刻,她意识到不管银猊有多妖孽的智慧,不管它对她这个宠物有多欢喜,都不能堙灭掉它反复无常的野兽凶残本性。此後数天,她面对银猊一直都警惕著,小心著。也不知是不是满意她的听话顺从,在後来的日夜相处中,银猊与那禽兽王一样再没伤过她,且对她多有维护。

    它每天都会用湿热微腥的粗砺舌头舔她的脸,每晚都会用一身厚密的毛发温暖她的身体。时常用头磨蹭她的身体表示亲昵,用脚爪拨弄她,逗引她和它一块儿玩耍。它会给她留下食盆中最好的一块儿犛牛肉,会纡尊降贵地驮著她在王宫中穿行。还会将她的手和脚含在嘴里,用牙齿轻轻磨动。所使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不会让她觉得痛,只会带给她一种痒酥酥的舒适滋味。

    它从不制止其它獒犬大发凶性地攻击撕咬宫侍和宫奴,却也从不参与,通常是站在外围冷冷地看著,竖尖了耳朵聆听,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表演。

    渐渐的,她的心防、她的警惕又放了下去,并在无意识中给予了银猊一个类似於家人兼朋友的身份,甚至在暗地里一厢情愿地认为银猊对她也有同样的感情。可是现在,残忍的真实将所有的虚幻美好砸得支离破碎。她自以为的家人兼朋友本质上是一头凶性未除的野兽,是头要咬人,要吃人的野兽。她从未得到过它的忠诚和认可,它永不背叛的是它早已认定的主人禽兽王。而她,永远是獒犬养在嘴边的一只随时可拆吃入腹的宠物。

    赞布卓顿回眸便看见那个有趣的正一眨不眨地瞪著吃得欢实的银猊。

    她将另一个獒奴的头紧紧搂在怀中,纤细的身体微微战栗著。白嫩细滑的小脸一片惨然,上齿用力咬进苍白的下唇,一双黑多白少的明澈大眼里倒映的全是银猊啃嚼人手的身影。脸上的神情与其说是强烈的恐惧畏缩,不如说是天塌地陷的绝望悲戚,好像有某种供她依赖的美好感情突地裂成粉碎,让她不敢承受,也无法承受。难道这个獒奴竟对银猊抱持了非比寻常的情感思忖到这儿,他不由来了几分兴致。

    他知道银猊十分喜爱它所选定的獒奴,很多时候,它甚至违背了凶残冷戾,高傲狠绝的头獒本性,降低姿态地去讨好它的獒奴。为了这个獒奴,它喝令一干獒犬匍匐,与他的宠物雪豹相处得更加和谐融洽,完全不像奔跃山岭的威凛王者,也不像统帅数千军獒的悍猛首领。当初也正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情况,他才会突然起了将这个獒奴养在眼前的念头。如今看来,这情形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往後侧身,他摸著下巴,略带好奇地问向罗朱:“猪猡,看银猊吃人手很有趣麽”他没兴趣去探究一个卑贱獒奴的本名,遂一直从善如流地叫著烈曾经提到过的奴名。

    突兀的问询让沈浸在自我世界中的罗朱悚然一惊,僵直的眼睛眨了眨,大脑一时间仍旧处在空白状态,反射神经却控制著眼睛回视过去。

    黑润的瞳眸里是茫然的绝望,茫然的恐惧,眼前的獒奴活像一只被父母遗弃在荒漠中的受伤小鹿。看得他冷硬无感的心微微一动,涌出股想要狠狠撕碎凌虐的强烈渴欲。

    “银猊吃人手很有趣麽竟然专注得连眼睛都没眨动一下。”赞布卓顿按捺下心头的渴欲,手臂斜撑在椅榻的扶手上,以手托腮,唇线分明的暗红色的嘴唇微微撩掀,鹰眸微眯,凌厉冷酷中浸染森严邪魅,“我今日心情不错,索性大发慈悲,将站在门帘边的侍女也赏给银猊吃,让你一次看个够,怎样”

    “王饶命。”静立在门帘边的两个侍女乍然闻听噩耗,霎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匍匐跪地,口中大呼饶命。

    惊慌失措,充盈了漫天恐惧的求饶声犹如晴天霹雳将浑浑噩噩的罗朱彻底震醒。她的脸色转瞬更加惨白,急忙放开格桑卓玛,压著她的脑袋“碰”地一声重重磕在地毯上。

    “王,奴不不敢沐浴您的恩慈,求求王”

    砰──砰──砰──

    她趴伏在地上,像是不知道疼似的对赞布卓顿使劲磕头。依照近一个月的接触了解,她深知自己如果把回绝的话说完,也意味著命不久矣。禽兽王最讨厌的就是有东西违逆他的意志。不管是有生命的,还是没生命的;不管是高等智慧的人,还是低等智慧的兽,谁要是阻碍了他,违逆了他,下场绝对惨不忍睹。

    “嗷──”银猊听到声音,抬头看看正猛磕头的罗朱,侧头思索片刻,又转头看向赞布卓顿,摇尾低嗥。闷雷声有些长,含著一丝撒娇的意味。

    赞布卓顿低低笑起来:“猪猡,住了吧,银猊不喜欢听到这种磕头声。”

    罗朱的动作倏地停止,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额头紧紧贴在地毯上,汗水溪水般静静流淌。此刻,她万分感谢满头垂落地毯的细长辫子,给予了她一个狭窄的喘气空间。

    然而不等她多喘一口,顶上头皮骤然一紧,接著便是一阵剧痛,她被迫仰起了头。

    锐利的威严鹰眸在她脸上慢慢巡视,虽带著些些玩味,却冷漠得毫无感情:“今晚,你陪银猊进我的寝宫休憩。”

    话音落下的刹那间,罗朱浑身都尖叫起来,刚本能地张出“不”字的半个口音,强悍的理智呼地占据上风,牙齿重重回落,狠心地咬进了下唇。稍顿,她哆嗦著艰难地迸出一个虚弱的“是”字。

    “记住,只你一个陪银猊进寝宫,别多带了雪豹的食物。”赞布卓顿意有所指地冷瞥昏倒在地上的格桑卓玛,唇角轻勾,“你刚才憋坏了她,按人磕头时又用力过猛,让她幸运地昏了过去,少磕不少头。如果不是念在你磕肿了脑袋,这胆敢在王面前晕厥的不敬獒奴早就被分尸了。”顿了顿,抓扯罗朱发辫的手指往上收提,等看到她露出痛苦的神色後,才又淡淡道,“你是银猊选定的獒奴,要对它温顺听话,懂得伺候讨好。”手指松开缠绕指间的发辫,任由那颗小巧的头颅重重磕在地毯上,冷漠地撂下最後一句,“记住,失去了伺候资格的獒奴也就没必要活著了。”

    呵呵,他想看看,这个叫猪猡的獒奴在亲眼目睹了银猊吃人一幕後,是若无其事地继续保持以往的亲昵,还是骇恐惊惧地戒备逃避银猊对她容忍的底线又在什麽地方最终会不会兽性突发地将她一口咬死啧啧,真是令人期待啊。

    “是王。”罗朱匍匐贴跪,应诺声轻得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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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59 章节名称:第059章地狱生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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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禽兽王的内室寝宫一如既往地空旷,四盏落地夜明珠灯,一张长条矮桌,一张巨大的矮榻就是偌大室内的所有物具。厚实的绛红地毯上没有任何障碍物,可以从这头滚到那头,从那头滚到另一头,直线、斜线、对角线任君选择翻滚躺卧。

    银猊最喜欢睡的位置不是搁放著落地灯盏的角落,也不是宽大的矮榻边,而是地毯正中织出的那个巨大的金刚八宝轮。它离开赞布卓顿,摇尾走到近四平米左右的八宝轮正中躺卧下来,对不远处伏跪的罗朱低嗥一声。

    罗朱紧紧抿著唇,对禽兽王重重磕头三下,顶著两道威压锐利、冷漠中含了几分兴味的强大视线,尽量降低身体,以著屈辱的姿势慢慢爬向银猊。在把两道视线抛在身後的一刹那,发涨的眼眶终於一热,滚下两滴热泪,倏地钻进绛红地毯中,再不复寻。

    她是人啊,是人啊,可是现在却不得不像狗──不,是以著比狗还低贱的身份卑微而屈辱地活著。

    孟子说“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所谓大丈夫。”大丈夫就当有如是骨气才对。但她不是昂扬七尺大丈夫,她是怕死的柔弱小女人,骨气这种东西太过抽象,她实在狠不下心去自寻死路,只知道在现实中具体地真实地活著,哪怕卑贱得不如一群獒犬。牙齿不断地往下唇用劲,舌头尝到了一丝熟悉的腥甜,她努力咽下喉头的哽咽,眨去眼中的酸涩润湿,一点一点地爬向金刚八宝轮。千百年来,所有的奴隶都是这麽过的,别人能漠视屈辱,像牲畜一样苟且偷生地活著,她又没比谁高贵,为什麽不能

    黑金色丝线织就的八宝轮中妙莲、右旋白螺、金鱼等八瑞相色泽鲜豔,栩栩如生,凝神看去,竟有一种望而生畏的旋转神秘感。躺在中间的银猊雄壮硕长的身躯毛发须张,双耳略竖,鼻梁耸出一条皱褶,蓝色三角吊眼深邃沈静,阴冷高傲,微翕的唇缝间露出森白的利齿,仿佛是盘踞在生死轮盘中的守护神兽。

    罗朱心中凛然,避开银猊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爬进八宝轮,挨在它身边躺好,浑身僵直好似一具尸体。直到投在身上的两道锐利冷漠视线移开後,绷紧的心才微微松弛。就这样睡吧,禽兽王虽撂下了威胁,至少目前并未对她做出任何凌虐行为,她该感到庆幸不是吗

    孟子还说“舜发於畎亩之中,傅说举於版筑之中,胶鬲举於鱼盐之中,管夷吾举於士,孙叔敖举於海,百里奚举於市。故天将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指不定她今日遭受的屈辱磨砺就能成就日後的辉煌荣耀。

    将孟子的话反复念叨几遍後,纠乱屈辱的汹涌心潮逐渐平复了许多,看来阿q的精神胜利法还真是极具安慰效果。自嘲地扯扯嘴角,她阖上眼眸,却於闭目的瞬间猛然发现头顶上也绘著一副巨大的黑金色八宝轮,与下方的八宝轮上下呼应。脑中突地浮现出一个诡谲惊悚的念头:她好像一头献祭的牲口

    伺候在里间的四个侍女罩好壁脚的夜明珠灯後,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寝宫内顿时陷入一片沈寂的黑暗,隐隐能听到水晶窗户外的雪风呼啸声。罗朱静静张开眼,视线投向漆黑的上空。

    如墨的黑暗中,她什麽也看不见,但总感觉自己面对著一个旋转的黑色漩涡。漩涡中心似乎有一只巨大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视著她,阴佞地剥开她的衣袍,撕裂她的皮肉筋骨,攫获住她的灵魂,仿若在下一刻就要将她完整地吞噬。身体像被定住似的,心脏紧缩轻颤,泛起一层又一层恐惧的波浪。明明已是骇怕到了极点,视线却怎麽也挪移不开,只能如待宰的羊羔一般柔顺无力地躺著,任由黑暗中的虚无眼睛寸寸巡弋切割。神智渐渐模糊,眼帘无意识地慢慢落下,陷入了昏睡之中。

    沈睡的罗朱没有看到矮榻上有双鹰眸在黑暗中闪烁出幽冷的亮光,里面涌动著几分诧异和若有所思。

    没有错,从这个适才的种种反应来看,她果真能窥视到白玛丹吉设下的魂眼。啧啧,能窥到白玛丹吉的魂眼,引他似恒古不变的冰心泛起波澜,也不知是这的幸还是不幸。不过如今他的兴趣正浓,并不打算将这个奇怪的献祭出去。幽冷兴味的眼神穿过黑暗的障碍,准确无误地落在仰躺在地上的身上。

    看得出来白天银猊吃人的一幕给她留下了深重的恐惧。她看似挨靠银猊,却小心地只让衣袍触到银猊毛发的边缘,而银猊居然会选择假装不知道她的疏离,纵容了她的躲避,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与魂眼的对视,让她消耗了太多心神。虽是疲倦而眠,那纤细的身体仍然僵硬似石。如果一直这样,估计明天会爬不起来,那麽该怎样惩罚她呢鹰眸微弯,眉梢眼角溢散出一分玩兴。

    她极度怕他,面对他时,言谈举止都显得卑微无比,然而那双黑多白少的大眼总会在一个不留神间掠过一抹屈辱,一抹不甘,一抹愤恨,一抹悲伤,一抹孤独。很多时候,她瑟缩得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兔。可当她蜷在背人处的阴暗角落时,她又像一头独自舔伤的草原孤狼。

    她比大多数女人更加自私凉薄,却对身边的另一个獒奴看顾有加。她与大多数女人一样柔弱娇脆,却能以著无与伦比的毅力坚韧地活下去。纤细柔软的身体、白嫩粉腻的肌肤、娇巧清秀的五官与长期生活在高原中的博巴女人截然不同。而果敢坚毅、勇悍柔韧、能屈能伸的性子又与养在深闺的中原汉家贵女迥然相异。这样一个,也难怪会引起烈释迦闼修的注意。

    烈释迦闼修是个如他的名字一般,一半慈悲如神佛,一半残佞似修罗的狂放男人。无论是神佛还是修罗,是慈悲还是残佞,他的本质都是无情的。作为王家黑骑队的队正和莲华法王的卓尼钦波,他的忠诚一半奉献给了自己,一半奉献给了白玛丹吉。除此以外,任何人任何物都不入不了他的眼,进不了他的心。可是现在,这个却让他打破了原则。

    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矮榻上有节奏地敲击著,凌厉的唇角线勾出冷厉淡漠的微小弧度。视线落在那张白中泛青的清秀小脸上,变得异常冷硬犀利。

    一个博了银猊眷宠,雪豹喜爱,烈释迦闼修注意,白玛丹吉兴趣的到底还应不应该活在世上呢深沈阴鸷的眸光微转,移到的右肩头顿住。

    她的肩头烙著穆赤王家的奴印,她的灵魂和身体都是他的奴隶。他要她生,她便能生,要她死,她便只有死。眼下他的兴趣还没消退,不妨留她多活些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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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1 章节名称:第061章地狱生活五

    文章编号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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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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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阴暗昏黄的密殿中弥漫著薄薄的青色烟雾,血腥混合了檀香充斥在密殿的每个角落。

    密殿正面墙壁竖立著一个足有九米高的巨大金色转轮,转轮边缘镶著五个手持花蔓钩和花蔓索的空行母,璎珞环佩一应俱全,容颜端庄妩媚,身姿妖娆丰腴。转轮正中是法身佛毗卢遮那佛,靠正中左侧第一位是南方欢喜世界宝相佛,右侧靠中一位是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左侧最外面是东方香积世界阿阀佛,右侧外面是北方莲花世界微妙声佛。

    佛身宝相庄严,唇角含笑,从上到下都用黄铜精制,纯金镶裱,唯一双佛眼银光灿烂,充满了神秘和端穆,慈悲和仁爱。供桌上依次排列著十三盏酥油长明灯。一个个银质器皿中供奉著人头、心脏、眼睛、耳朵等各类祭品,五个用颅骨制成的香炉中插著九根褐色的细细檀香。

    供桌正前方摆著一个直径约莫一米,由纯金镶裱的金色莲花。十六瓣展开的莲瓣线条流畅,瓣瓣精美绝伦。金色的莲花宝座中盘坐著备受古格民众爱戴,在整个屋脊高原享有极高声誉的莲华法王白玛丹增。他双眸微阖,薄薄的唇角蕴含慈悲的浅笑,两手结印在前胸。赤黄的背心外罩著绛红色的袈裟,周身释放出一层淡淡的明黄光芒,纯净圣洁,犹如神祗。在他面前,伏跪著一个虔诚的男人,正是烈释迦闼修。

    开眼的瞬间,秀长的丹凤眼内宝光澹澹,仿若容纳万物。再仔细看去,却又无垠广阔,好似茫茫宇宙。慢慢打开结印的修长手指,瞳眸内的宝光悄然隐去,变得温柔慈爱,神圣纯粹,令人膜拜信仰。

    “释迦闼修。”温柔含笑的声音空灵磁性,能轻易掳获人的心智。

    “在。”

    “抬头回话。”

    “是。”释迦闼修恭恭敬敬地抬起头,望向莲座中的白玛丹增。

    “王身边出现了奇怪的人吗”他温柔慈爱地凝视释迦闼修,唇畔的笑如流风回雪,清濯静澈。

    “头獒银猊选中了两个伺候,不久前,王特赐这两个可自由出入他的寝宫。”释迦闼修顿了顿,又继续道,“不知她们算不算奇怪的人”

    “是两个啊”白玛丹增轻低呢喃,转眸到释迦闼修粗犷残佞的面庞上,唇边的慈爱笑意更浓了些,“释迦闼修,再过不久,就会有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供奉上来,到那时我便为你进行最後的灌顶。”

    “谢法王。”释迦闼修目露惊喜。最高的灌顶仪式需要寻找九个身具六相的莲女,他曾上供过很多个,却都不得法王欢喜,因而迟迟没有举行灌顶仪式。现在却听到法王主动提起祭品灌顶,内心不可谓不兴奋激动。

    “到王身边去,尽量保住那两个的性命。”白玛丹增挥挥手,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是。”

    释迦闼修伏地恭敬地矮身退出密殿。转身的刹那,眼中露出藏不住的惊疑。难道那两个獒奴就是法王所说的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可她们一个已经不是,一个已经超过了灌顶的最佳年龄。还是说,这其中有他所不知道的秘密。想到那个清秀有趣的活玩物,心里微微一动,唇角咧出残佞狂肆的笑。如果那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是她的话,他真的十分期待呢。

    目送释迦闼修剽悍强健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门廊中,白玛丹增温柔似水,圣洁如莲的眼眸逐渐漫上黑暗的阴冷,慈爱的笑容凝固在唇角边,变得诡谲森然。

    涌动身周的明黄宝光被一缕缕血腥阴森的黑气取代,密殿内忽然吹刮起阴惨惨的风,一个个朦朦胧胧的暗黑影子在殿堂内呼啸飞蹿。酥油灯摇曳晃荡,忽明忽暗,两侧供奉的三千三寸金身银眼金刚佛好似全活了,怒眼龇牙,将所有的慈悲仁爱与光明圣洁一扫而空,整个殿堂翻滚著吞噬所有的恐怖黑暗。

    蜜褐色的修长手指慢慢拨动著一粒粒凤眼菩提子珠,左手结印,黑暗阴冷的凤眸微微垂落。

    世间五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他在数年前便已修持到法眼,离无边无垠,无界无限的佛眼只差一步。可此後不管怎样潜修,他始终突破不了法眼,启开佛眼,倒是修持出了另一种眼──魂眼。

    魂眼纵观六道生死轮回,上穷碧落黄泉,触及无垠浩渺的宇宙,能於无形化为有形,能吞噬禁锢所有生灵的魂魄。它仿若来自黑暗最深处的魔鬼之眼,与光明的佛眼迥然不同。

    能窥视到他设下的有形魂眼而又不被吞噬的奇妙东西,身上必定流淌著来自最远古最纯净的血液,灵魂也必定超脱於这个世界之外。如此有趣的祭品如何不罕见,又如何不珍贵只要拥有了这个祭品,他的修为将会更加精进,启开佛眼指日可待。

    冥想的宇宙中,他察觉到窥视魂眼的东西为阴性。她第一次窥视赞布卓顿长刀上的魂眼时,心中充满了茫然;第二次窥视赞布卓顿寝宫中的魂眼时,心中充满了恐惧。在魂眼的凝注下,最後耗尽心神地睡去了。释迦闼修说有两个,那麽她究竟是哪一个呢

    赞布卓顿,你欺骗了我。不过,我原谅你。迟早,你会主动将这个罕见而珍贵的有趣东西祭献出来。

    白玛丹增微微笑开,霎时身周犹如万莲绽放,莲香四溢,慈悲的淡淡神光驱散了凤眸中的黑暗阴冷,仁爱的圣洁在他面颊上浅浅流动。口里低低念诵密咒,手中长长的念珠在空中猛然一挥,菩提珠上一百零八只凤眼倏地放射出淡淡毫芒。在大殿中呼啸的暗黑影子像是扑火的飞蛾,不断缩小体积拼命往凤眼中钻入。不一会儿,密殿内又是一派庄严肃然,神秘威穆。

    #####################################

    第二天一早,不等赞布卓顿惩罚,罗朱已经受到了病魔的惩罚。

    虽然在後半夜得到了银猊的照料,但在前半夜的独睡中,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受寒了。最先察觉到她不对劲的自然是银猊,滚烫的体温甚至超过了野兽的温度。

    银猊在她耳边咆哮,用牙齿咬她的手,用舌舔她的颊,用头撞她的身体,用尽了办法也不能将她唤醒。慌得连忙奔到矮榻前,用爪子使劲扒拉赞布卓顿,焦躁地闷嗥。

    两头雪豹被乍然惊醒,赶忙跑到罗朱身边,如法炮制地将她折腾一番,最後铩羽而归,与银猊一道围在矮榻边团团打转。

    赞布卓顿无聊地看了三头焦躁无比的野兽一眼,养了片刻神,才慢悠悠地起身下榻,随手拾起榻上的织锦盖皮袍搭在身上。迈步走到窗前,拉开白蒙蒙的水晶板,薄而坚固的水晶上簌簌抖下块块碎冰,寒冷清新的空气伴著几点细小的雪沫涌进居室,融淡了丝丝陈腐的血腥味儿。

    他双臂环胸,斜倚窗前,居高临下地放眼望去。连绵起伏的山脉、静谧流淌的象泉河全都铺上了一层纯净的银白,白日里繁华热闹的王城似乎还在冬季的初晨中安静沈眠。这是他的王国,是穆赤王家的领地。总有一天,他会征战下更加广袤的领土,开创出一个比松赞干布的吐蕃还要强大繁荣的古格盛世。

    他要让所有的博巴人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以他为天,敬他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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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3 章节名称:第063章罗朱生病了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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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赞布卓顿突然出手抬起刚为他系好腰带的侍女的下巴,鹰眸微微眯起,锐利淡漠的视线在侍女脸上打量游走。

    被迫抬头的侍女目露惊恐,脸颊非但没有染上羞涩喜悦的晕红,反而唰地一下褪去了所有的颜色。

    两根深古铜的修长手指从侍女翕张的唇缝中钻进檀口,指尖分别低著上下两排整齐的牙齿轻缓用力。侍女不敢有丝毫违逆,嘴顺著手指的力道越张越大,最後形成一个“o”字。

    赞布卓顿移动手指,粗砺的指腹如适才一样慢慢抚摸过著嫩滑的软齶,如剑的浓眉不由浅浅皱起。手指又从软齶移到瑟缩的舌头上,细细地摩挲。

    侍女大张著嘴,双臂紧紧贴在身侧,躯体轻轻颤动起来,眼中的恐惧益发浓烈。

    突然,赞布卓顿唇角一勾,两根手指夹住侍女的舌头猛地往外一拔。顿时,鲜血喷溅狂涌。

    被拔了舌头的侍女在他手中颤抖不休,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呜鸣,美丽的五官因剧痛尽数扭曲,满嘴都是汩汩流淌的殷红。

    面对突如其来的惨况,余下的几个侍女依旧躬身垂头,手不停顿地为赞布卓顿整理著身上的衣饰,只是瞬间出现的些微凝滞昭显了她们内心的惶恐惊惧。

    黏稠的殷红扑溅到赞布卓顿恍若斧劈刀削的深刻五官上,将凌厉刚毅的线条染上野兽的嗜血腥厉。绣著白金十字龙纹的立襟雪绸衬领上也不可避免地点缀上朵朵腥甜红梅,绽放出夺人心魂的凄豔。

    锐利淡漠的鹰眸流光闪动,看向夹在手指间的红润舌头。舌根处连著一截浅短的筋脉粘膜,正落下一滴一滴的殷红。皱起的眉峰略略加深,鹰眸中掠过一丝厌恶。赞布卓顿捏开已经痛晕过去的侍女的下颌,将夹在指间的舌头重新塞回她的口中,随手将她甩在地上。

    垂眸冷冷看著瘫软在地上,满嘴鲜红的晕厥侍女,抬起的两根手指互相厮磨两下,似在回味什麽,又似在比较什麽。片刻,侧头对趴伏在身侧的雪豹淡淡道:“大雪,小雪,这东西赏你们了。”

    “吼──吼──”

    两头雪豹像狗般兴奋地摆动尾巴,朝他嗥叫两声。其中一头雪豹一口叼住晕厥侍女的喉咙便往外拖拽,另一头雪豹兴高采烈地跟在旁边走著。

    “重新更衣。”他收起手指,面无表情地对围在身周伺候的侍女冷漠下令。

    “是。”

    才停下伺候的侍女又开始忙碌起来,有的解开赞布卓顿的衣袍和配饰,有的从外间宫奴手中取来新的干净衣袍和配饰,动作愈加小心谨慎,眸子深处都含著战栗的惶恐,生怕下一个葬身豹腹的就是自己。

    #################################################

    罗朱觉得自己好像被钢绳捆绑著扔进了一个熊熊燃烧的炉子,炙热的火焰熏烤著她的肌肤,从外到内,不断地将体内的水分蒸发。脑子被火焰灼烧得浑浑噩噩、晕晕乎乎,耳朵和鼻子像被棉花堵塞,眼睛和嘴巴像被胶水粘黏。听不到、看不见、叫不出、动不了,连呼吸都是无比的艰难吃力。她就像是一条在油锅中煎熬的鱼,每一个失水的细胞都在挣扎,每一根焦糊的神经都在哀嚎。

    水,她要水,迫切地需要水的浇灌。

    仿佛有谁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干渴似的,有一股温凉的液体流进了口中。她大喜过望,却在下一刻深深皱起了眉头。苦好苦尼玛的水里到底放了几斤黄连为毛苦得简直像要杀人

    不行,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一时半会儿喝不上水还能够坚持,但绝不要被活活苦死

    一股股苦液不断地流进口内,又被她悍然拒绝,顺著嘴角流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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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5 章节名称:第064章罗朱生病了二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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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驻守在獒房内的四头悍猛凶残的獒犬不但没有向释迦闼修扑咬过去,反而俯低了上半身,摇著菊尾,做出友好臣服的姿态。

    “别别靠过来”

    看到越逼越近的男人,格桑卓玛又急又怕,情急之下猛地反身,张开双臂如保护鸡崽的母鸡般挡在罗朱身前,企图阻止释迦闼修的靠近。

    当初这个男人如同凶兽般蹂躏女人、轻薄罗朱阿姐的画面,将她一脚踢出去的狠辣至今仍历历在目。对比那时的凶蛮残佞与血腥杀厉,眼前通身清贵明澈,笑得和煦仁慈的他显得越发诡异而惊悚人心。

    “不靠过来,我怎麽查看猪猡的病情”释迦闼修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狭长略凹的深邃眼眸溢出淡淡的嘲讽笑意,“獒奴,你全身都在发抖了,还是识相地让开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宰杀奴隶。”他微微俯身,轻而易举地拎起挡在面前的格桑卓玛,随手重重甩在了身後。

    格桑卓玛迅速从地上翻起,顾不得查看摔疼的身体,朝释迦闼修紧爬过去,焦急而恐惧地喝喊:“不要碰罗──”

    话语被释迦闼修遽然回转的阴戾腥煞视线给急速截断。她瘫在地上,惊惧瑟缩地望著释迦闼修,身躯止不住地微颤起来。这可怕的男人已在一个回眸中由明澈变成了阴毒,由仁慈变成了残佞。

    满意地睃了眼格桑卓玛,释迦闼修冷冷轻哼一声,这才转头蹲朝罗朱凝神看去。目光落在罗朱因高热而变得豔粉的额头,极快地闪过一道晶亮光芒,唇角咧出似同情,又似讥讽的笑,“啧啧,真是可怜的獒奴,都烧成这样了,居然还没有一张矮榻躺。”他嫌弃地捏起垫在罗朱下巴处接药液的毡垫,摇头叹息道,“这东西未免也太过粗糙,把猪猡的下巴都给磨红了。”伸手从袍囊中掏出一张雪白柔软的丝帕,动作温柔地揩去罗朱溢出嘴角的褐色药液,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猪猡昏迷了多久”

    格桑卓玛一愣,颤抖的身体猛然凝住。须臾,小心翼翼地从他身後移到侧面,心惊胆寒地瞅了他一眼。见他盯著罗朱阿姐的神情看似闲暇,实则专注,心里不由升起微微的希冀。或许或许这个男人真的有些喜欢罗朱阿姐那个曾被残忍现实打击成碎片的念头当此时刻忽地又复活萌芽了,连忙怯怯地轻声答道:“回烈队正大人,已经一天两夜了。”

    一天两夜

    释迦闼修轻轻蹙眉,大手覆上罗朱的额头,手心顿时一片火烫。手掌沿额侧而下,缓缓抚过红豔豔的脸颊,指腹按上干裂起壳的花瓣圆唇,眉头不由皱得更紧。法王昨天才叮嘱他要保护好两个獒奴的性命,没想到夜里才从托林寺赶回家,就听闻到这个有趣的獒奴患病了。

    听\法王所言,这两个獒奴中有一个是最罕见最珍贵的祭品。有了她,他就能进行终极灌顶,密宗修行也将达到一个新的顶点。直觉的,他立刻排除了那个不是却长得更加美丽的獒奴。可是,话在肚子里转了好几圈,又在嘴里转了转,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的怀疑禀告给法王。

    他并没有背叛法王,对法王的忠诚也一如既往。只是法王没有向他进一步询问,他便没有予以主动回禀而已。

    得到终极灌顶是一个密宗修行者最大的心愿之一。初始得知能够进行灌顶,他欣悦激动。但不知为什麽在察觉到灌顶的祭品有可能是那个有趣的獒奴後,心里那份迫切的激动却消失了,涌上来的是一种有别於先前的异样喜悦。

    从小到大,灌顶十数次,他还是第一次对灌顶用的祭品产生了兴趣,模糊觉得自己的密宗修行和毕生命运将因这个祭品而得到了一种特别令人愉悦舒心的圆满。

    他不急,若依照法王的言示,不久之後这个罕见而珍贵的祭品会被主动献贡上去。至於现在,让他把这只猪猡好好地养一养。唔,虽然在王面前,要养头猪猡比较困难,也比较麻烦,但他从来就是个不怕困难,酷爱麻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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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7 章节名称:第065章罗朱生病了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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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吟吟地注视著昏迷的罗朱,对她此刻无力反抗的柔顺异常满意。长著粗茧的手指在娇嫩的花谷间缓慢移动,时而抚摸,时而按揉,时而画圈。指腹掠过紧闭成嫣然一缝的口,抚上边的小花瓣,旋而又移到大花瓣上。花瓣如莲花般柔嫩娇弱,颤巍巍地任由他肆意摸揉,不多时便肿胀盛放。

    他以著罕见的耐心和温柔将四片大小花瓣逐一摸了个遍,最後拨开层层莲瓣,以指尖轻轻挑开花瓣顶端一层菲薄的肉皮,捕捉到一颗隐匿的小小圆状花蒂。

    花蒂比花瓣更加娇嫩软滑,也十分敏感,指腹不过按压在上面时轻时重地左右旋转了数下,小小的一点就慢慢硬挺起来,耳畔还听闻到一声模糊的呻吟。

    “看来只要温柔些逗弄敏感处,这青涩的身体还是很有滋味呵。”释迦闼修低声魅笑道,捏在蓓蕾上的手指开始靡地兜转捏揉,轻快摩擦,按压在花蒂上的手指更是慢旋轻刮,变换著角度地刺激著逐渐充血变大的花蒂。

    转眼间,在煽情的刺激挑逗下,小小一点的花核膨胀成婴儿手指般大,滑嫩嫩的,一碰就瑟缩战栗。释迦闼修心里又惊又喜,他碰过的女人不在少数,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有趣獒奴的莲花後居然像她肉乎乎的身体般也是那麽的丰嫩肥美,滑不留手,竟是女人中极为罕见的珍品。让他恨不得立刻揭开毛毡,凑上去狠狠舔吻啮咬一番。当下如获至宝,挑弄女人的耐心又多了几分。

    喉结上下滚动数下,费力地按捺住掀开毛毡舔吻的冲动,勉强静下心细细把玩了好一会儿,才用麽指和食指轻轻捻住婴指般大的,如蜻蜓振翅般地颤捏起来,间或以中指指尖刮搔的底部和侧面。

    “啊嗯唔唔”即使处在昏迷,罗朱也无法抑制身体的本能。微蹙的眉峰难受地往上挑起,红豔干裂的花瓣圆唇中溢出低低浅浅的断续吟哦,带著娇柔的媚意,火一般豔丽的双颊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潋滟。

    见此情景,释迦闼修唇角的笑染上邪佞。无名指和尾指则并排著在口来回滑动,配合著中指的刮搔,对著浅浅而刺。不一会儿,便察觉到指尖湿润黏滑一片。

    中指趁著这股蜜液缓缓向内而探,但觉里面火烫娇嫩,紧窒异常。布满条条软绵皱褶的腻滑如脂的媚肉仿佛是具有自主生命的千万张小嘴,拼命地吸吮收缩、绞缠推挤,试图将贸然侵入体内的异物排出。倘若能将插进这份紧窒滚烫中大力,不知道该有多销魂

    舌尖贪婪地舔过微微泛干的下唇,手指继续往紧窒的花径中探进。入不多时,便触到一层柔韧的黏膜。

    “真乖,还没勾引一个男人上床。”他满意地夸奖道,手指在那层象征著贞洁纯净的粘膜上轻轻抚摸,指尖在半月形的膜孔边缘点点游移。见昏迷的猪猡皱起的眉头间显出几分痛苦,心里一软,缓缓退出手指。俯头吻了吻她的额心,嘴唇下滑,凑到她的耳畔,以旁人不可听闻的音量软语呢喃,“大眼清亮灵动,乌眉弯秀修长,体息芬芳浸人,肌肤滑嫩柔软,坚实饱满,臀部挺翘浑圆,莲体娇腻无须,处膜完好无损就连光洁漂亮的额头也在高热的熏蒸下显出一道绯红竖纹。猪猡,你说我以前怎麽会忽略这些莲女之相,将你白白放走了”飘忽的尾音浅浅挑起,坚毅冷硬的唇瓣含住小巧薄嫩的耳朵轻轻磨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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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69 章节名称:第066章罗朱生病了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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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下恭迎王驾到。”释迦闼修迎上两步,口中唱喏,双膝跪地,向赞布卓顿恭敬行礼叩首。

    “抬头回话。”赞布卓顿垂眸凝看匍匐脚边的男人,淡淡道。

    “谢王。”释迦闼修又以额触地三次,然後才迅速直起上半身,恭敬而端穆地望向赞布卓顿。

    “烈屈尊到獒房是专程来看望这个生病的獒奴”赞布卓顿说的是疑问句,淡漠的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疑惑的陈述。

    “是。这个獒奴的王家奴印是臣下在纳木阿村中亲手烙印的,臣下又曾奉王令照料了重伤的她十几天。谁料後来竟对她生出一分莫名牵绊,所以不太想看到她早亡,今早特意抽空来看看她的病况。”释迦闼修毫无半点遮掩和迟疑,完完全全地实话实说。

    “喔”赞布卓顿脸上的淡漠被轻轻打破,讶异地挑起右侧眉梢,“你说这个獒奴的奴印是你在纳木阿村亲手烙印的”

    “是。恳请王将这个獒奴赏赐给臣下,臣下叩谢王恩。”释迦闼修快速地膝行一步,又伏地拜跪在他面前。

    赞布卓顿微愕,继而勾唇清浅笑开:“烈,你难得开口求赏,我本该应诺。可这是银猊选中的奴隶,你若想要该向银猊讨去。”

    话音刚落,银猊已是扭转头来,对著释迦闼修发出一声极为不悦的如雷闷嗥,三角吊眼中射出狠辣的冷光。

    “烈,看来银猊不愿将它的奴隶让给你。”赞布卓顿收起唇角的笑意,为难地摊手,“你也深知它的脾性,若是将它不愿奉出的东西夺走,它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咬毁那个东西。你既然对这獒奴生出了一分莫名的牵绊,舍得让银猊咬毁她吗”

    “臣下明白。”释迦闼修无所谓地笑了笑,“臣下并不强求。”

    赞布卓顿出手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许诺道:“作为补偿,赐你九寸金佛一座,各类名贵兽皮二十张,宝石珠链若干,外加十个漂亮的,怎样”

    “臣下多谢王赏赐。”释迦闼修拱手弯腰,站立著对赞布卓顿施礼。神色间一派淡然,并无半分不悦埋怨,也无半分拘谨畏惧。

    从六岁开始,他便一边跟著法王修行,一边随侍在王身边守卫。二十年来,他和法王亦师亦父,和王似君臣似朋友。他的忠诚一剖为二,一半献给法王,一半献给王。无论是谁,他都可以为其变成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无论是谁,他都可以为其奉献生命和灵魂。

    只是这个叫猪猡的獒奴,让他产生了忠诚之外的另一种奇怪的感情。

    一开始,她以她强悍的柔韧意志和一身滑腻的肌肤引起了他的注意,继而她迥异於常人的荒诞来历和言行又引起了他的兴趣。一个月前,他虽然将她送入王宫後便不曾与她见过面。但在暗处,他总会不经意地留心关於她的传言,视线总会无意识地落在偶尔从眼前飘忽而过的纤细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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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71 章节名称:第067章罗朱生病了五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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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的眼眸中虽然仍旧盛满了对他的忠诚,但也确实如他所说对这个獒奴产生了奇怪的感情。不仅一大早就进入獒房探看,还大刺刺地向自己讨要起来。如果在昨天之前,他开口讨要,即使自己对这个獒奴同样颇感兴趣,念在他二十年如一日的忠诚追随上,将这个獒奴赏赐给他也未偿不可。不过奇怪的是适才听到他的讨要,自己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拒绝,内心深处甚至还升起微微的不悦。一个比蝼蚁还卑微的奴隶而已,他什麽时候竟像烈一样对她有了不舍的占有意念

    “把药拿过来。”暂时撇开理不清的思绪,他对身後的侍卫淡淡吩咐道。

    “是。”一个侍卫上前两步,将端在手里的银碗恭恭敬敬地呈上。

    这个药碗与普通的碗不太一样,边缘一处伸出了类似壶嘴的长长细细的管嘴,其余部分则仍是圆弧状。

    接过药碗,在几双惊诧不信的目光中,他用手指将罗朱的嘴掰大,让药碗长细的管嘴伸进她的嘴里,再倾斜药碗,徐徐倒出药液。

    察觉到罗朱嘴里的小舌又在顽劣地蠕动顶吐时,他分出一指按住舌面,严格控制了小舌的活动。又将尖长的碗嘴往里送得更深些,直接将药液灌进她的喉咙。

    不消片刻,一碗苦涩难当的药液已尽数进了罗朱的肚子。

    王竟然会喂药高高在上的王、冰漠冷酷的王竟然会给一个低贱卑微的獒奴喂药格桑卓玛、两个侍卫,包括自诩最熟悉王的释迦闼修都深深地震惊了。只有银猊在看见药液终於流进罗朱肚子里後,眼中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采,高兴地在赞布卓顿身边低呜撒娇,转圈摇尾。

    赞布卓顿将碗从罗朱嘴边撤离,递给身边的侍卫。尚未从震惊中回神的侍卫反应神经慢了半拍,差点把碗打翻,犯下大错。

    屈指弹了弹罗朱不乖的小舌,轻轻合上她的嘴,有趣地看见她眉心间的委屈加深了许多,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抽出的手指有自我意识似的接住了她溢出嘴角的一滴褐色药液,坏心地抹在了她枯槁的唇瓣间,毫不意外地看见那份委屈又加了一分。

    “獒奴,你看清该怎麽喂药了吗”戏耍够了,他终於收手,抬眸看向壁脚处不知不觉抬起头望过来的格桑卓玛,鹰眸威严锐利,泛著冷厉的幽光。

    “看看清了”格桑卓玛凛然一抖,连忙叩首答道。

    赞布卓顿站起身,对一旁的释迦闼修道:“烈,你随我前往议事厅,以後有空再来獒房探视。”

    “是,王。”释迦闼修恭敬弯腰。

    最後瞧了眼昏迷的罗朱,唇角若有似无地微勾了一下,赞布卓顿便毫不眷恋地转身迈步走了。她是穆赤王家的獒奴,可以伺候他人,可以被他人觊觎,却永远是属於他的奴隶。她的肌肤、她的舌头、她的眼眸她的一切都是属於他的。他才是她身体的真正所有者,是主掌她性命的王。

    释迦闼修也看了看罗朱,眸子深处滑过一道沈暗的亮光。

    看来王不仅对这个有趣的獒奴产生了兴趣,还产生了占有欲。不过,只要王想彻底占有这个,就一定会向法王求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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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73 章节名称:第068章罗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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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她的听觉神经被高烧烧得紊乱了禽兽王竟会亲自动手给她灌药这简直比释迦闼修那头凶兽送被子给她养病还骇人听闻惊悚人心

    “是啊。”格桑卓玛回忆道,“那时药一喂进罗朱阿姐嘴里就被全吐了出来,根本没法子治病,我急得都哭出来了呢。”

    “我吐药”她不信地挑眉。

    “嗯。”格桑卓玛斩钉截铁地点头。

    罗朱默然,猛地想起在火烫中炙烤时尝到的那股像要杀人的苦味儿。她为了不被苦死,曾异常坚决地给予了无数次抗拒。这算不算自食其果强烈的懊悔在心头翻涌,恨不得拿把武士刀切腹。

    “後来银猊请来了王,王主动拿起药碗给罗朱阿姐灌药。当时不止是我,连随在王身边的两个侍卫和释迦闼修都惊呆了。”格桑卓玛的神色间跳跃出几分与有荣焉的自豪,“罗朱阿姐,王虽然很恐怖,但身为獒奴能得到天神般的王亲自灌药,这真是一份比天还大的荣耀。”

    看到格桑卓玛那副仿佛中了千万彩票的兴奋样,罗朱不仅没感觉到比天还大的荣耀,反而觉得後背发寒。一股凉气从脚板底升起,沿著脊柱骨往上攀爬,整个後脑乃至头顶全部僵化了。她实在难以想象禽兽王灌她药的画面。

    “啊呀,光顾著说话,药都快凉了。”格桑卓玛忽然呀咦一声,连忙将手里的药碗递近些,关切道,“罗朱阿姐,快喝药。”

    浓郁的涩苦药味陡然冲鼻而入,黑褐色的深暗药液在眼前荡漾出两圈涟漪。罗朱秀气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後背迅速往後仰弯,在银猊背上形成一个诡异僵硬的弧度。

    她不怕天,不怕地,不怕被父母漠视抛弃,不怕被人殴打孤立,不怕穿越异世沦为獒奴做苦力,不怕吃不饱穿不暖,独独最怕喝苦涩的中药,从小就怕。

    小时候她怕喝中药,是因为药液中的那份苦涩。懂事後怕喝中药,是因为每喝下一口苦涩的药汁,她总会浮起很多很多本来隐匿得无影无踪的思绪,总觉得那苦那涩不单单流进了喉咙和胃,还流进了心脏,流进了四肢百骸,流进了全身每一个细胞。一碗药下肚,浑身里里外外都像浸泡在药液中,苦得让她想哭。

    她讨厌那种苦涩难当的感觉,更讨厌自己的懦弱没用。所以,从她正式过上独自一人的生活後,不到万不得已,生病了,她从来是看西医的。哪怕连续十几天打针输液,也不会皱半点眉头。昏迷中,被强行灌药,她无从抗议,也无力反抗。但现在清醒了,谁还要她乖乖地喝药,她只奉上两个字──休想

    “卓玛,我已经康复,不用喝药了。”她讪讪笑道,抬手小心地隔开嘴边的药碗。

    “不行,大夫说了,罗朱阿姐退热醒来後,这药还得再喝上两天才能停。”格桑卓玛断然否决。面对罗朱如此明显的抗拒,她终於从兴奋中回过神来瞧清了。原来烈释迦闼修那头凶兽说对了,昏迷的罗朱阿姐之所以会吐药,究其原因还真是嫌弃药液太苦。

    还要喝两天她半天都不想喝罗朱听得心惊肉跳,小心地将药碗一点点推离自己的嘴巴,讨好地对格桑卓玛笑道,“卓玛,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我真的好了。不信,你摸摸”推开药碗,她拉起格桑卓玛空闲的左手覆上自己的额头,“是不是一点都没烧了”

    触在掌心的光洁额头是微微的温热,的确没有发烧了。可是──

    格桑卓玛迟疑地看看罗朱明亮谄媚,充满了强烈企盼的眼眸,又看看端在手上的药碗,迟疑片刻,咬咬牙,决然地将药碗重新递到罗朱面前。

    “罗朱阿姐,就算没烧了,也得听大夫的话喝药”

    不是吧罗朱抬眸看看一脸坚定,好似毫无转圜余地的格桑卓玛,又垂眸看看再次递到嘴边的药液,心一点点地下沈绝望,五官扭皱成一个大包子。

    学影视作品里的画面,一巴掌打翻药碗咆哮不喝吧,活了二十年,还没干过这麽嚣张的事。而且这举动会伤害辜负一个真正关心她的人,她於心不忍;拿过药碗,自个憋气咕噜噜地一口喝了吧,那种浑身都沈浸在苦涩中的感觉实在难熬,好像对自己又太过残忍,她下不了手。一时间,她左右为难,举棋不定,脑子里进行著激烈的思想斗争。

    “罗朱阿姐,快喝吧,药凉了,药效会减弱的。”耳边响起格桑卓玛柔美清亮如同百灵般悦耳的催促声。

    “卓玛,我”罗朱尴尬而羞愧地看了格桑卓玛一眼,旋而垂头,颊上蹿起一抹红晕,嗫嗫吐实,“我怕怕苦”

    格桑卓玛一愣,随即唇角高扬。呵呵,好可爱好别扭的罗朱阿姐。她故意将脸一整,教训道:“罗朱阿姐,你这麽大个人了,怎麽能像小孩般因为怕苦就不喝药你要是不喝,小心王又来灌你喝。”

    “坏妮子,就会吓唬我。”罗朱撅起嘴,有些撒娇地嗔道。

    “谁说她在吓唬你。”

    格桑卓玛尚未回答,一道低沈浑厚,冷硬平漠又略略含笑的男声猝然接口。紧接著,一个男人领著两头雪豹踱进了獒房。

    两米以上的身躯比寻常高原男人更显雄武剽悍,一身绣金色龙纹和万字纹,镶嵌名贵紫貂毛的靛蓝织锦盖皮袍,腰臀束两条宽窄不同的錾花嵌黑玛瑙银板带,紫红边的黑色高筒厚皮靴。脖颈间挂著九眼天珠、珊瑚玛瑙,前後腰间吊著长刀短刀及乌鞭等物什,浑身上下奢华尊贵无比。

    男人微卷的棕黑头发凌乱披散肩背,两侧编出的几根细辫子依旧用镶著蓝宝石的精美骷髅银环箍饰,左耳一颗蚕豆大红宝石犹如殷红妖冶的血痣。深古铜色肌肤上泛著高原人特有的一丝赭红,五官线条深刻凌厉,好似斧劈刀削。威严高傲如雄狮,优雅冷漠如雪豹,森狠残酷如秃鹫。每走一步,空气中就多出几分危险,几分压迫,几分森冷。

    这接口插言,信步走进獒房的男人赫然是两天前为格桑卓玛示范灌药後就一去不返的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

    “王王”额桑卓玛瞠目结舌地惶恐唤道,屈膝就要伏地叩拜,慌乱中竟忘记了手中端著的药碗。

    眼看药碗即将翻到,赞布卓顿出手如电,精准地接住跌落的药碗,顺道将洒到空中的药液一并接入碗中,不曾遗漏半滴。

    “请请王恕罪”格桑卓玛已是吓得面色惨白,冷汗淋漓,浑身轻颤。身体卑躬地伏在地上,额头重重磕下。

    赞布卓顿对伏跪在脚边请罪的格桑卓玛恍若未见未闻,一个跨步走到罗朱身边蹲下。朝已呈石化状态的她轻勾唇角,淡淡道:“猪猡,醒了也想我灌药吗”

    啊啊

    罗朱先是茫然,继而眨眨因过度惊骇而忘记眨动的干涩眼眸,突地猛省泪流了。

    尼玛的格桑卓玛太乌鸦嘴,前脚才刚提起禽兽王灌药,後脚禽兽王就到了,还要不要人活。心一横,牙一咬,嘿嘿谄笑两声:“贱奴哪儿敢劳驾王灌药”她目标明确,伸手就往赞布卓顿手里端著的药碗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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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75 章节名称:第070章禽兽王的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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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半个月,罗朱啥都不用干,每天只负责在獒房内吃喝拉撒睡洗。食物除了糌粑之外,多了热腾腾的酥油奶茶和香喷喷的土豆炖牛肉。从理论上讲,作为一个獒奴,她所享受的待遇可谓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但从实际上讲,她已经无聊憋闷得快要得抑郁症和狂躁症了。

    禽兽王灌药之後,将他万恶的禽兽行径彻底贯彻,竟特派了六个宫奴过来监督她养病。苦涩的药汁要喝得一滴不剩,送来的食物至少要吃三分之二,活动的范围只限獒房,每天分早中晚活动一次,每次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锺,剩下大把大把的时间都被勒令躺在褥子上休养。除格桑卓玛和伺候的宫奴外,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探望。擅入獒房者,杀无赦。

    头四天,身体虚弱,又被苦涩的药液折磨得生不如死,躺著还能一直昏睡,可从第五天起就不行了。诚如格桑卓玛所说,那个给她诊治的大夫医术太过高明,她不止病养好了,连身体和精神劲儿都养得格外得足,再躺著休养,不亚於是一场极端痛苦的折磨。但面对六个虎视眈眈、尽忠职守的宫奴和一个关心过度、心有余悸的格桑卓玛,她连自个端杯水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走出獒房溜达了。

    最後的最後,她只有充分利用早中晚的三次活动机会,变著法地锻炼,尽可能地消耗体力和精力,以保证睡眠质量。而在此期间她最大的收获则是在银猊的协助下与獒房里近二十头野獒混得滚瓜烂熟,基本达到了将它们当成绒毛玩具般随意揉捏搂抱也不会出现半点安全事故的境地。

    就这样在宫奴面无表情的刻板伺候中,在格桑卓玛的软语安慰中,在银猊等一群獒犬的陪耍中,她像阿香婆一样熬啊熬,熬啊熬,熬过了为期四天的喝药酷刑,熬过了无聊无趣到发霉发狂的休养日子,终於等到了禽兽王颁下的再次上岗劳动赦令,刑满释放了。

    因这一病,罗朱深刻领悟到了劳动的崇高意义。服刑人员似的米虫生活不是一般人消受得起的,要想活得充实,还是要做个光荣的劳动人民才行。哪怕苦点、累点、悲惨点,也忍了认了。也因为这一病,她成了古格王宫中最闪亮的焦点。上至王公贵族,下至杂役奴隶,全都在私底下议论猜测不休。只要她一出现,双双眼睛都堪比x射线,誓要将她的筋骨脏腑、血肉灵魂看透看穿。

    “卓玛,我我觉得压力好大”

    罗朱眉头紧皱,眼含忐忑,走到拐弯的无人处时对身侧的格桑卓玛悄声嗫嚅。在她们前方数米远,有两个剽悍侍卫带路,目的地直指古格王宫的议事厅。

    “肯定的。”格桑卓玛也悄声答道,“罗朱阿姐可是唯一一个博得王青睐的。”

    青睐

    罗朱闻听倒抽一口冷气,立刻咬牙切齿地低问:“谁造的谣老子宰了他”

    “罗朱阿姐不用激动,宫里人人都这麽传。谁让你身为,却获得了自由进出王的寝宫、大夫诊病、王亲自灌药、宫奴贴身伺候等诸多天大殊荣,连带著我也享受到了不可思议的非待遇。”格桑卓玛一口气说完有目共睹的事实,喘口气又接著道,“现在王又下令进议事厅伺候,你要他们怎麽想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曾特意瞅了个空子跑到我这儿来求证,顺道让我传话说声恭喜,提醒你记住以後行个方便。”

    罗朱心里咯一跳,又抽了第二口冷气,尼玛的这两个女人还没放弃刺杀禽兽王的念头啊简直和她一直没放弃逃离念头一样,精神可嘉,真心希望彼此都能心想事成。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满脸凝重地问格桑卓玛:“卓玛,王青睐我吗”

    格桑卓玛沈默片刻,长长叹息一声後,道:“谣言止於智者。罗朱阿姐,我觉得我勉强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博巴女人。以我丰富的谈情经验来看,你能被王赐予如此多的殊荣,肯定在王心中是不同的。但每每旁观你与王相处时,我总一边担心著自己的性命,一边担心著你的脑袋。由此推断,王对你的那份不同与男人对女人的青睐明显差得太远。”不过烈释迦闼修那头凶兽是真对你起了不轨心思。她吞下最後一句话,垂眸敛眼,琢磨著是不是找个机会把这事实告诉病愈的罗朱阿姐,让她有所警戒,做好防范措施,免得吃亏。

    格桑卓玛说的,罗朱其实也心知肚明。一开始,她因银猊引起了禽兽王的兴趣,从而获得生机。可是随著时间的推移,她发现禽兽王似乎特别喜欢欺负她,尤其嗜好在她面前杀人施刑,变态地以看她的恐惧战栗、卑微求饶为乐。

    尼玛的她其实就一供禽兽取乐的活动人形玩具,啥时候被玩腻了,啥时候就是她的死期。她呼出一口浊气,越发坚定了逃离的念头。

    眼看前方的侍卫已驻足在暗道口尽头静候,她遂也闭上了嘴。卑微的低头迈步中,视线不老实地从眼角飞到走廊两侧。

    时间已迈入十二月,整个屋脊高原的博巴人无论富贵还是贫穷,都欢欢喜喜地做著迎接新年的准备。古格王宫虽充满了血腥恐怖,但在除夕夜,即便是最低贱的奴隶也能得一碗青稞酒和一块肉干。

    晕黄的走廊边每隔十来步多了一个镶金包银的红木架,上面摆著诸如龙、狮、虎、龟等精美绝伦的银质瑞兽,口含宝石,背驮银碗。碗里盛著浸泡在雪水中的青稞种子,新年时会发出两寸来高的小苗,预祝著新年的丰收。

    原本的壁画被一幅幅巨大的堆绣遮掩。这幅幅堆绣是用各类色彩的绸缎、羊毛、棉花等材料在布幔上堆砌、刺绣而成。左侧的堆绣内容描述的是经常出现在寺庙中的如意藤,色彩绚丽、细腻别致,佛祖的广博智慧氤氲弥散;右侧的堆绣内容描述的是穆赤王家的兴起过程,杀伐场面雄浑有力,登位庆典雍容华贵。左右两侧的堆绣全都制成连环画的形式,画面丝丝相扣,不同背景与各类形象自然和谐,足见制作者的运思之精妙,手艺之精湛。如果能拿到二十一世纪,这就是体现了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结晶的价值连城的艺术瑰宝啊

    罗朱感慨著,不觉间就走出了暗道口。

    当侍卫打开修葺在地面上的宫殿小门时,浸寒的雪风扑面而来,让她浑身一个哆嗦。鼻腔骤然受到冷空气的刺激,忍不住连连打了好几个大喷嚏。

    “罗朱阿姐你冷吗”格桑卓玛紧张而担心地喊道。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虽然被咬的并不是她,不过在听到罗朱喷嚏声後,心还是忽地提到了嗓子眼。

    冷,是绝对的。扑在面上的雪风像刀子般割得皮肉又冷又痛。离了毛茸茸獒犬的恒温烘烤,她的手脚在短短的三分锺之内就成了冰棍,整个身体也急剧降温,唯有胸口是温热的。不过只要不是睡觉,这冷她还熬得住。

    “没事,我们走吧。”罗朱将身上新得的一件加了粗绒棉的盖皮袍拉紧,牵起格桑卓玛的手准备迈步。

    “慢著,王下令,出冬宫暗道後,只有猪猡才能进入议事厅伺候。”一个侍卫伸出长矛拦住格桑卓玛,冷肃道,“你,在这里等候。”

    罗朱和格桑卓玛面色一变,彼此对视,两双眼睛在瞬间闪过深沈的恐惧。

    “罗朱阿姐”无尽的担忧浮上格桑卓玛的面庞,她反握住罗朱的手,手背上凸起一根根青筋。

    罗朱紧紧闭上眼,再张开时,眸中的恐惧已被强行压下。她一根根掰开格桑卓玛的手指,唇角微微翘起:“好妮子,在这里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嗯,我等罗朱阿姐。”格桑卓玛点点头,无奈地收回了手。

    罗朱转身,顶著寒冷如刀的雪风,跟著侍卫走出小门。

    看她身体彻底痊愈了,就迫不及待地想戏耍取乐了吗活了二十年,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麽大的娱乐价值。她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还有,谁说她是猪猡来著她到底哪里肥得像猪衣服往身上一套,整个人看起来还是纤细无比好不好

    怨念不忿与恐惧忐忑交织在雪风中,随著漫天飘扬的雪花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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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77 章节名称:第072章进入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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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贱奴叩见王。”她双手贴地,额头也轻轻贴在地上,低低的声音含著几分惶恐,几分紧张,几分恭敬,几分卑微,几分讨好。

    赞布卓顿斜睨跪在右脚侧的,鹰眸微微眯了眯。在他面前,也只有这个奴隶的声音才会出现如此多的复杂情绪。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有了细细听辨她情绪的嗜好,特别喜欢抬起她的头,仔细审度她眼睛深处的表情。

    与她的沈默寡言不同,那双清澈有神的大眼睛一点也不显麻木呆板,时常不受控制地暴露她内心的话语,偶尔会在刹那间绽放出异常生动的光彩。悲愤也好、惊恐也好、委屈也好、黯然也好、凶恶也好、痛苦也好,都让他看得乐此不疲。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麽有趣好玩的东西。

    “倒酒。”他移开迫人的视线,淡淡道。

    “是。”罗朱小小地松口气,直起半身,从矮桌上拎起酒壶,小心翼翼地往禽兽王把玩在手中的银杯中倾倒。

    倒酒,也是一门技术活。倒酒的人身体和手臂绝不能出现摇晃,倾倒的酒液要一直保持固定的流量和流速,不能斟得过少,也不能斟得过满。倒酒过程中,酒液不能飞溅出来。如果不慎溅到执杯的禽兽王手上,轻则鞭笞断肢,重则乱棍杖毙。

    以上知识是罗朱经过一月旁观所得出的经验总结,死残在她面前的倒酒宫侍和宫奴至少也有六七个。以前是看人给禽兽王倒酒,眼下轮到她了,这心愣是扑通扑通地跳得越来越快。呼啸的鞭声,凄厉的哀嚎,血淋淋的断腕,支离破碎的尸体一股脑地全涌进脑子,拎著酒壶的手就这麽不听使唤地轻微颤抖起来。

    酒液时断时续,忽大忽小,忽左忽右,将禽兽王执杯的手浇淋个遍,而银杯中却只斟进了三分之一。

    甘冽的酒香四下蔓延,古铜色手指上戴著的三个戒指被酒液尽数濯洗。戒指上镶嵌的硕大黑曜石和蓝宝石散发出清润幽森的光芒,与古朴精美的银色戒身交相辉映,像是三只诡谲冰冷的眼睛,邪到极点,也寒到极点。

    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抑制亟欲冲口而出的恐惧嘶叫,哆哆嗦嗦地加快速度。当她终於将银杯斟满後,禽兽王执杯的手下已积聚了一大滩酒液,正顺著微微倾斜的矮桌,往内侧流淌而下。

    搁下酒壶,她重新伏地:“王,请请恕恕罪。”短短的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含满了浓烈的恐慌,能清楚地听到牙齿磕碰的声音。

    彼时,鼓声大噪,环佩首饰齐齐叮当作响,遁地的脚步声强劲有力,彩色的披风,豔丽的裙摆飞旋扭转,弦舞已进入最最美妙的环节,吸引了无数陶醉的目光。

    “鞭笞、断腕、杖毙,选哪一个”赞布卓顿执杯的手一动不动,依旧静搁在一滩醇香的酒液中。低沈浑厚的嗓音冷硬平漠,没有丝毫的怒气,只是陈述著一个选择。

    罗朱身体一抖,温凉的身体更是如置冰窖。禽兽王是专门等她养好了身体,再寻衅宰杀麽就像农人把猪养肥後杀掉一样。不,绝不要死她猛地抬起头,骇恐地看向面无表情的禽兽王,急惶道:“我不选,我我马上给你舔干净。”

    在赞布卓顿讶异的目光中,她扑跌上去,顾不得尊卑地从他手中抽走银杯,用袖子使劲擦净桌上的酒液,然後抱起他的沾满酒液的右手,虔诚而专注地迅速舔舐起来。现场没有水清洗,就只有用舌头舔干净了。在她的认知中,这是最卑微最低贱的讨好方式。人如狗,为了活命,不要说舔手,就算是让她舔脚,她也会迎辱而上。

    软软的,滑嫩嫩的温热湿濡感从手指传来,凝视著那根曾被拨玩过两次的粉红小舌沿著手指缓慢游走,赞布卓顿翻滚在心头的暴虐慢慢平息。

    那根小舌像是一尾滑溜调皮的小鱼,从他的指根游到指尖,又从指尖游到指根,绕著突起的关节和粗砺的厚茧打转,留下一道道有别於酒液的芬芳濡湿。两片有些发白的花瓣圆唇脱去厚厚的血痂,变得柔嫩丰美,偶尔随小舌触到肌肤上,带来另一种不同的舒适。

    这个獒奴濒临死亡威胁时,总会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举动。不称贱奴了,也不称王了,她以为用唇舌舔尽酒液就能弥补犯下的错误吗满手的酒液除去了,那留下的满手涎液又该怎麽惩罚拔舌麽

    赞布卓顿的唇角微微翘起,锐利冷酷的鹰眸中浮起一丝玩味,索性任由这个獒奴舔舐。左手执起银杯,放到唇边浅浅啜饮,目光重新回到大厅的弦舞之中。

    坐在大厅左侧的烈释迦闼修在这次宴席中奉命以莲华法王的卓尼钦波的身份出席,茶色盖皮袍外罩著半边绛红色镶赭黄边的僧袍,胸前戴著金刚子念珠,左手缠绕一串阿修罗子念珠。

    从罗朱一进大厅,他就注意到她纤细的身影。自送去棉被後,他突然被王指派了许多任务。等他忙完後,王已下达了除另一个獒奴和伺候的宫奴外,任何人不得进入獒房探病,擅入者死的命令。王的占有欲是越来越强了呵。他喟然轻叹,有些遗憾暂时不能触摸到那身滑腻白嫩的肌肤了。

    小猪猡被王养得很好,小脸白嫩嫩的,红粉粉的,与高热时的凄厉豔红截然不同。额心的那道绯色红痕已经消失,怯怯的惶恐神情总能勾起人欺负的。

    她像警惕的小兽般躲在阴暗处抬眸张望四周,不知看到了什麽,眼中的警惕逐渐被惊叹的迷醉取代。直到银猊拖扯袍摆後才骤然惊醒,卑躬地行到王身边。

    她笨手笨脚地倒酒,洒了王一手,瞥见王凝聚森冷腥厉的鹰眸,他暗暗皱眉,琢磨著该怎样转移王的注意力。

    她伏拜叩头谢罪,忽然又直身抬头,惨白著一张小脸,在他的惊讶中抱住王的右手不停地舔舐。观王的神情变化,他悄悄吁了一口气,还好,王的怒气并未持续太久。

    真是个比猪猡还笨的,连酒都倒不好。他腹诽轻嘲。遥望在王手指间来回缠绕舔舐的粉红小舌,浑身不由微微燥热起来,隐隐发涨。手指拨过一颗又一颗阿修罗子念珠,偷睨王惬意的神情,有些放心,又有些担心。

    王寡欲,众所皆知。可王对女人的恐怖,却众说纷纭,知道真相的除了死去的女人外,活著的不超过三个人。如果王腻味了小猪猡,会不会将她像那些死去的女人一样残忍毁掉

    第一次,释迦闼修心中泛起了微微的後悔。如果在最初,在王还没有对小猪猡产生兴趣和占有欲时将她弄到手就好了。毕竟把她献给法王,怎麽也比留在喜怒无常的王身边安全。

    弦舞结束,在热烈的赞颂声和掌声中,乐师与舞女悉数退下。这时,所有的人都看见一个被发辫遮挡了大半容颜的正捧著古格王的右手不停地舔舐。

    土生土长的古格众臣微愕之後便释然了,他们都认出那个正是目前最受王宠的獒奴。而不知晓王宫焦点新闻的外来宾客则个个露出了好奇惊诧的目光。

    现任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是历任古格王中最英睿卓越的王者,最残暴好战的王者,也是最寡情寡欲的王者。

    他最喜雪豹和獒犬,不喜女人。後宫空旷无比,目前只有五个侍妃。据闻,自其十七岁娶妃开始,极少有妃子能在他身边活过三个月。大臣们都不敢对王的後宫指手画脚,横加干涉,就怕自家闺女不幸被王招进後宫,早早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到时攀王权的富贵没享受到,白白失了个女儿,还惹得王不快,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以往,外来富商和他国王亲贵族也曾进献过各色美人,可无论面对再美的人,古格王都只是面色冷淡地收下。美人能不能活著都成问题,还想倚靠美人迷惑古格王获取情报或者更多的利益,简直是痴人说梦。渐渐的,外来贵客也不进献美人了,因为那纯粹就是一种宝贵资源浪费。

    可是今天他们看到了什麽,寡情寡欲的古格王居然会和一个如此亲昵。难道说难道说古格王开窍了懂得欣赏美人风情了

    这机会千载难逢,稍纵即逝啊

    霎时,大厅中的各个贵宾心思各异,暗潮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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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79 章节名称:第074章议事厅中的惨案

    文章编号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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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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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殷红的鲜血在凿著浅淡狗鼻纹的青灰色石板上肆意奔流,於静谧的空气中逐渐暗沈凝固,整个议事厅飘荡著令人作呕的腥气。众目睽睽下,不过片刻,三个风格不同的绝色尤物就从活色生香变成支离破碎,又从支离破碎变成残渣剩骨。

    黑红色的血迹中横七竖八地零散著数根人骨。獒犬们啃得不是很干净,除了个别地方泛白之外,多数骨头上都残留著骨膜和些许皮肉筋脉。柔软的脏腑除了黑绿色的苦胆和几节腥臭的肠子没被吞吃外,其余的都进了獒犬的肚子。

    三颗头颅皆失了大半皮肉,拖著黑辫子的头颅显露出森白的头骨和整齐的牙齿,微耸的颧骨空荡荡地只挂了点皮膜;散著乌丝的头颅左侧上半部缺失了一块,左眼不知被那只獒犬吞食了,脸上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连著棕金色卷发的头颅嘴唇和鼻子都没了,露出两个黑黑的和染血的白牙,绿色的眼珠褪去了宝石般璀璨的神秘,暴凸得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

    森白、暗黑、殷红;碎皮、烂肉、残骨阴惨腥厉,恍若地狱。

    那些剽悍雄健的獒犬们喉间发出餍足的狺狺低嗥,兀自贪婪不舍地舔舐著地上的血污,猩红的眼遍布野兽的狂躁兴奋与凶残嗜血。皮毛上到处沾染著喷溅的血腥,每一头都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而居中那头浑身浴血的银灰色獒犬身躯格外高壮雄健,硕大的狞恶头颅微昂,泛著寒光的利齿微露,蓝色三角吊眼边缘是一圈猩红的血丝,中间的暗蓝深邃沈静,冷傲毒辣,犹如王者。

    曾经的绝代美丽化为狰狞恐怖,曾经的万种风情在獒犬的爪牙下烟消云散。女人们临死前的凄厉惨叫仿佛仍在一根根红色的方形立柱上缠绕徘徊,充满了骇恐,充满了痛苦,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怨恨。

    作为这场獒犬噬人惨剧的制造者,赞布卓顿从头至尾俱是神色淡然地微翘唇角。腥厉阴鸷的威严鹰眸中甚至还有著一抹厌倦,像是在观看一出无聊之极的戏码。而他,也的确对这样的画面看得腻味厌烦了,唯一让他觉著有些趣味的是蜷在他怀中一直没有停止过颤抖的獒奴。

    当女人的惨叫高昂时,怀里的躯体颤抖得又急又猛,让他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将满身脆嫩的骨头给抖散架。随著惨叫慢慢低弱,急猛颤抖的躯体开始变得僵硬,不自觉地紧贴著他的胸膛,仿若是要钻进他的身体里似甸缩了又蜷缩。那减弱的微颤像是被微风吹拂的嫩叶,被手指轻拨的琴弦,将他的胸膛摩挲出一片惬意的舒适。

    “猪猡,你不转头看看那三颗漂亮的头颅吗”他一手揽抱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背脊上缓慢抚摸,像是情人般在她耳边低声含笑喁语。

    蕴含了阳刚和微微腥膻的温热气息一股股喷在右耳上,暖痒痒的,酥麻麻的,带著浓烈的雄性诱惑。然而罗朱僵硬的身体并没有产生女性本能的沈沦,她只觉得那暖痒、那酥麻拧扭成一把尖利的冰锥,从耳心贯进,经由咽喉,直插心脏,浸骨的冷,浸骨的痛。

    “不不看了再不看了”

    被獒犬啮咬过的头即使不转头看,她也能想象得到那是一番怎样的惊悚恐怖。下唇已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血痕,每吐出一个字,哪怕只是微弱的颤音,舌头和唇瓣都是一阵剧痛。

    她不是没看过獒犬吃人,却是第一次亲睹獒犬吃活人。三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就葬送在近二十头獒犬的爪牙下,她已经辨不出那声声惨叫中到底蕴含了多绝望的恐惧,已经想不出那三具娇嫩的身体到底承受了多剧烈的痛苦。

    她懦弱,没法像小说里的穿越者那样正义凛然地叱责禽兽王的残暴狠戾,灭绝人性。她怕死,怕得连耳朵都不敢捂,怕得连一声尖叫哭泣都不敢发。

    她只是一个獒奴,一个最低贱最卑微的奴隶,一个没有生命权却想努力活下去的怕死的奴隶。她是世间最平凡最普通的人类,当不了女强者,当不了圣母,当不了小白花,救不了她们。她们,与她无关,从头到脚都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即使她们的惨死可能源於她的忘情欣赏,也只能怪她们长得太漂亮,怪她们空有美貌却迷不了禽兽王,怪她们不幸沦为了被进献的礼物。是礼物,就要有被拆封,被损毁的觉悟。

    所以,三位美女,就算你们死得再怨再屈、再痛再恨,也千万不要来找我。要找就找禽兽王,是他下的令,是他命獒犬夺走你们性命和身体的。

    罗朱拼命地说服自己,拼命地压抑身体的颤抖,拼命地吞咽喉头欲呕的痉挛。逃不了,避不开,她就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像刺蝟一样紧紧地粘住禽兽王,让他不能轻易捉到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扳过去看獒犬吃人。哪怕蜷在禽兽王宽阔厚实的胸怀中,浑身有如万剑扎刺,火海焚炙。

    听到她颤巍巍的低弱蚊音,赞布卓顿勾起的唇角咧开,溢出愉悦笑声。低沈浑厚的长笑打破了大厅凝固的血腥,他身後静滞在深蓝宇宙里的巨幅生死轮回图在笑声中仿佛缓缓旋转起来,空行母慈悲的唇角噙上几许妖魅,阎摩鬼王狰狞的怒相氤氲出无边威煞。近二十头凶残的獒犬齐齐站立在血泊残骨中,浑身上下都升腾出令人惊惧的毒狠悍厉。

    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不要命地开口,也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做出一个多余的动作,偌大一个静寂的议事厅唯有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狂狷冷硬的笑声回荡。直到笑声结束,王榻处传来的凝满腥厉和冷酷的威压才渐渐淡化。

    “三位贵客送的薄礼太脆弱了些。”赞布卓顿对三个已站立僵硬成石的送礼者淡淡笑道,“我比较喜欢经得起獒犬拆封的礼物。”他顿了顿,上挑的嘴角逸出残忍,“喏,就像我怀里的这个东西。”话音一落,竟拎起罗朱的後领,在众人惊愣错愕的目光中,将她随意抛向还群聚在大厅中央的獒犬。

    “啊──”t

    在场的古格众臣有些禁不住发出轻微的惊呼,王王不是青睐那个獒奴吗宾客中有人已迅速闭上眼睛,不忍也不敢再看一场獒犬吃人的残酷场面。

    罗朱猛觉身体一轻,然後便腾空了。她没有惊恐地嘶声尖叫,这失重的腾飞感对她而言太熟悉了。一个月来,几乎每隔上一两天,禽兽王但凡有丁点不如意就会把她甩出去。而那群了不起的獒犬,总会精准地将她接住。这情形,就像是训狗人训狗一样,只不过她悲催地成为了训狗的工具。

    被甩出的刹那,她绷到极致的神经倏地松弛了不少。终於终於远离了披著人皮的恐怖禽兽她宁可对上一群满身血污,嘴巴腥臭的吃人獒犬,也不愿待在禽兽王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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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81 章节名称:第076章折嘎艺人昆绛桑波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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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代高原的折嘎艺人

    已安虚跪在矮榻边的罗朱心里一动,不由升起几分好奇来。

    折嘎,是藏区最古老的曲种之一,藏语意为“洁白或吉祥的果实”。演唱折嘎,也有送吉祥、传好运的意思。

    民间流传,公元7世纪,人们开始建造王宫布达拉宫,却受到魔鬼作祟设障无法运送建筑材料。这时有一民工走出来似说似唱,手舞足蹈很是古怪。魔鬼感到奇怪著了迷,人们趁机运走了建筑材料。藏王松赞干布得知後称这种古怪的表演为“折嘎”。从此,就有了“折嘎”说唱。事实上在现代,各类文献资料均未找到有关折嘎的记载,很难确定它的形成年代,不过因它的表演形式和装饰与史前藏族苯教祭祀巫师表演相似,故很多人认为它源於苯教。

    据说最早的折嘎艺人大都是一些流浪者,或是沿门乞讨的乞丐,社会地位很低。他们带著五色粮食、毡制羊皮面具、五色木棒、牛角琴、泥塑人五种道具走街串巷,用吉祥的祝词,风趣幽默的表演,求得施舍。每逢传统节日,城乡集市贸易盛会,或者喜庆欢乐的场合,往往都有折嘎艺人的演唱。他们走到哪里,无疑为哪里增添了几分欢乐的气氛,成为人们普遍喜爱的曲艺形式。

    在现代,她也曾聆听过折嘎说唱,印象不错。不过这名叫昆绛桑波的折嘎艺人居然能被释迦闼修带进王宫表演,而那些本还有些惊惧的古格大臣和宾客又个个露出惊喜莫名的神色,估计其说唱水平非同凡响,到底是个怎样的艺人呢

    她小心谨慎地将身体往蹲坐的银猊背後挪了挪,一双大眼偷偷朝议事厅的西侧门瞄去,一点也没发觉这自认为不露痕迹的行动早已引起了赞布卓顿和释迦闼修的注意。

    赞布卓顿微眯的鹰眸在大厅众人脸上扫视一圈,唇角勾出邪恶的弧度,正要残忍地粉碎他们神色中的惊喜和希冀,却猛然察觉到矮榻边的异动。视线斜睨过去,就见那个瑟缩蜷跪的东西将大半个身体悄悄挪移到银猊身後,借著银猊脖颈间张扬鬃毛的遮挡,睁著一双眼睛直往西门瞅。那乌黑黑的眼中有警惕,有好奇,活像一只溜出洞的卑微而柔弱的小老鼠。

    瞥见她仍旧惨白带青的小脸,血迹斑斑的唇瓣,胸腔忽地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拂了一下,唇角边的邪恶淡了些。他转开视线,对释迦闼修笑道:“传召。”

    短短两个字让众人眼中的灼亮大盛,整个议事厅仿若在刹那间明亮欢快起来,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阴沈、恐惧忐忑遽然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是。”释迦闼修对身後的侍从下令,睃了眼那个还傻乎乎地盯著西门,一脸好奇的,略凹的长眼中染上一抹自己也不知道的浅浅纵容。

    厚重的红木侧门被缓缓打开,悠扬美妙的琴声像水一样宣泄进来,洗涤著人们心灵的尘埃和满身的疲惫。一个身影踏著乐音边走边舞,挟著与严冬截然相反的灿烂进入了议事厅。

    他的个头不算高,反穿著陈旧的羊皮袄,头上戴著白色的羊皮毛毡面具。面具为格萨尔王无穷智慧照耀四洲的象征,面具两眉间写著藏文元音“阿”字,是弘扬佛法、祝愿三界众神和万物生灵吉祥的符语。後脑处系著红、黄、蓝、绿、白五种彩带,那是为叙说天神、历神、战神、龙神和世界形成历史及其五色粮食相联系的象征。右耳根系著一个象征男性的小海螺,左耳根系著一颗象征女性的松耳石。

    一根约莫两尺长的彩色方棍斜插在腰间,手中拉动的琴弦钮上用细绳吊个小铁圈,圈内系有穿著布衣的泥塑五男五女。她认得,那是“如意宝童”。在演唱时,折嘎艺人有时会将系著泥偶的线绳拴在手指,随著拨动的乐器声和唱词使这些泥偶手足皆动,用来表达吟唱内容。

    舞进大厅的折嘎艺人昆绛桑波在对赞布卓顿深深一个鞠躬後,便再没有多余的跪拜叩头,手中的牛角琴弹拨出一个铮然高亢的长跳音,说唱正式开始了。

    “伟大的古格王啊,请让我把兆、缘、运、愿排列起来唱一唱:在八辐天伦天之下,在八瓣莲花地之上,在吉祥宝地的地毯上,缘合天上的星辰,缘合地上的时辰,缘合天空聚群星,缘合星宿皆圆满。呀─嗦嗦呼祭上界神,嗦嗦呼祭大梵神,首先呼祭天黎明,呼祭旭日东天升,三声呼祭与天齐。朝拜了”

    琴音高远飘渺,好似从天空的神殿徐徐洒落。沈穆低厚的声音蕴含来自远古的空灵神秘,对神灵奉上最诚挚的吟唱。长袖挥扬,错身移步缓慢典雅,流溢出端严的神圣,仿若在进行最虔诚的膜拜。浮躁的心逐渐沈淀安宁,人们的神色变得柔和端穆,随著吟唱一起向万物诸神祷告赞颂。

    飘渺的高远琴音逐渐低沈舒缓,沈穆低厚的空灵神秘转为潜藏著丝丝疲乏和欣悦的沧桑清朗,昆绛桑波向众人述说起沿途的见闻了。

    “我经过大元的阿拉善盟,跋涉漫漫沙漠,斜照的夕阳喔,染出满地灿烂的黄金。明洁的月亮湖,碧波粼粼荡漾,是姑娘含情的眼眸。注满鲜血的胡杨,生而千年不死,死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是战士桀骜的灵魂。黑城的堡垒喔,坚固如巍峨的雪山,却有那敌人不自量地”

    说唱中,牛角琴不知何时停止了弹奏,昆绛桑波抽出腰间的五色木棍时而拖地作骑马奔驰状,时而当作弓箭做射击状,时而作大刀砍劈状,时而又作长鞭挥舞抽打一根五色木棍被运用得出神入化。而他,眨眼是狞恶凶残的敌寇,眨眼是威武雄壮的将军,眨眼是宁死不屈的战士,眨眼是卑贱求饶的俘虏更是千变万化得让人目不暇接。破旧的毡靴在青石板上交错叠踏,跺脚声一会儿厚重沈凝、一会儿清脆欢快、一会儿舒缓祥和、一会儿急促激烈马嘶、呐喊、冲锋、奋战、鲜血、刀戈、悲愤、畅快各种各样的东西纷至沓来,不过一人一棍而已,就将一幅金戈铁马的惨烈战争画卷栩栩如生地呈现在众人眼前,恍如身临其境一般。

    人们的眼睛紧紧盯著在大厅中说唱的舞蹈身影,神情随著唱词跌宕起伏,完全失去自我地沈浸了、沦陷了。

    罗朱在听到大元时脑子里嗡地一声懵了,心里翻江倒海,好似黄河溃堤,後面精彩绝伦的黑城之战根本就没听进耳朵。

    大元大元

    史书记载,元世祖忽必烈建都燕京後,於1271年取易经“大哉乾元”之义,改国号为大元。难道说此时的中原正处於蒙古人统治时期的元朝

    元朝是历史上出了名的民族歧视朝代,把人分为四等:一等是蒙古人;二等是色目人,包括西夏、回回等西北各少数民族;三等是汉人,包括契丹、女真和原来金朝统治下的汉人;四等是南人,指长江以南的汉人和西南各少数民族。蒙古人扎死汉人,只需杖刑五十七下,付给死者家属烧埋银子就行。汉人殴死蒙古人,则要处以死刑,并倾家荡产地赔偿烧埋银子。悲催点的,家属还会不幸沦为奴婢。可以说在元朝统治时期,汉人的社会地位最为低下。有钱的汉人还好过点,那没钱的汉人活得绝对比没钱的蒙古人艰难痛苦十倍不止。如果她真的能顺利逃亡到中原,作为一个无权无势,无钱无貌,模样一看就是汉人的孤身女子,生命也是极度没有保障的啊啊啊

    罗朱在心里狠狠咆哮,但觉眼前一阵晕黑,有种名为绝望的情绪逐渐蔓延心头。

    作家的话:

    十月初滴旅游地点就是内蒙的阿拉善,沙漠、湖水、胡杨、黑城.......呵呵,拿出来炫一把。on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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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83 章节名称:第078章折嘎艺人昆绛桑波三

    文章编号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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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当罗朱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跃入眼帘的是格桑卓玛激动而欣喜的美丽面庞。

    “罗朱阿姐,你醒了”百灵般清脆的嗓音里有著明显的疲惫。

    “嗯。”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恍惚觉得又回到了生病初醒的时候,“这是哪儿”充斥鼻中的不是熟悉的野兽腥膻,而是含夹了淡淡血腥的檀香味儿。触目的穹顶不同於獒房的粗陋简朴,绘满了精美的图画,看著颇为眼熟。

    “是王的寝宫。”格桑卓玛擦擦眼睛,有些哽咽道。

    禽兽王的寝宫心倏地提到嗓子眼,混沌的脑子陡然明晰,迷蒙的眼睛霎时看清了头顶正上方那个巨大的黑金色八宝轮,依旧那麽神秘诡异,仿若能吸人魂魄。心尖忽地一颤,又想到议事厅中那个折嘎艺人的说唱,好像好像也能吞噬神魂似的。口胡,这高原中说不清楚的未知的恐怖东西尼玛的也太多了

    她使劲晃晃脑袋,抛开所有的杂念。迅速环顾四周,还好,除了躺卧在身边的几头獒犬外并无一人,提起的心这才略略放下。

    “罗朱阿姐”格桑卓玛有些恼恨她一醒来就魂不守舍地东张西望,提高音量喊道,“知不知道你这次又把我给吓坏了好端端的直立著走进去,却横著被银猊驮出来,害我差点以为你被王给杀了呢还好,你的胸口仍在起伏,鼻息也正常,就是”她巴拉巴拉地絮絮叨叨。

    听到格桑卓玛的碎碎念,罗朱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她开开合合的嘴巴,耳朵边虽然嗡嗡声不断,她却一丁点也不觉唠叨厌烦。相反,一股温暖充盈胸腔。呵呵,被人关切地唠叨著,也是如此幸福开心的一件事。

    “卓玛,你再唠叨下去就成老太婆了。”她不顾唇瓣的伤口,咧嘴插言调侃道。

    格桑卓玛一顿,继而挑眉插腰,狠狠道:“那也要怪罗朱阿姐,是你让我变成老太婆的。”

    “好好,怪我怪我。”罗朱嬉笑道,刚打算坐起来。眉头忽地紧皱,哎呦一声又跌躺回地上。

    “罗朱阿姐,你怎麽了”格桑卓玛面露惊慌,连忙凑到她面前追问。

    “好妮子,帮我看看腰,是不是受伤了”她龇牙咧嘴地拉开腰间束袍带子。瞥见银猊正巧在一旁躺卧著,又挪身过去靠在了它身上。

    格桑卓玛手脚俐落地解开罗朱的衣物,定睛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惊呼道:“这这是谁弄的”

    罗朱也垂下眼眸看去,肉乎乎的浑圆小蛮腰四周青紫淤红,衬著旁边白嫩细滑的肌肤,看起来格外恐怖。忆起晕厥前像要把腰折断似的窒息剧痛,心里对禽兽王又恨上几分。

    “除了禽兽王,还能是谁”她轻轻抚揉腰上的瘀伤,吐出舌头给格桑卓玛看了看,愤然道,“不止是腰受伤,这舌头也差点被他掐成两截。”

    “罗朱阿姐少说话。”格桑卓玛赶紧叮嘱,伸手帮她揉按瘀伤,过了好一会儿,忽然幽幽道:“罗朱阿姐,昨晚我做梦了。梦见阿祖给我讲远古的故事,阿妈在火塘前煮食,阿爸捧著酒碗和三个阿兄痛饮,三个阿弟绕著火塘追跑,笑得可开心了。我还梦见旺毕家的三个兄弟围著我又说又唱,不停地倾诉心底的情意。”

    罗朱没作声,垂头轻揉腰间的瘀伤,静静地聆听。

    秀长而又有些粗糙的蜜褐手指与骨细肉丰的白嫩手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她们都沦为了奴隶,但她们终究是不同的。

    在扎西家生活的半年对她来说已成为一个温暖短暂的美梦,醒了,离开了,便再无牵挂留恋,那场美梦甚至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不清了。她现在的温暖和牵挂只有格桑卓玛一人而已,但她却不是格桑卓玛唯一的温暖和牵挂。魂牵梦萦在格桑卓玛灵魂中的是她的亲人,她的爱人。

    “罗朱阿姐,我们真的能从这座王宫中顺利逃走吗我好想回纳木阿村。”格桑卓玛低低的声音连近在咫尺的罗朱也听得模模糊糊。

    她心头一痛,浮起一丝怆然。

    现代和古代,两个时空中她都没有家,没有会等待会期盼她归家的人。她盘算著逃向中原,格桑卓玛心心念念的却是重回生她养她的纳木阿村。是她疏忽了,是她做得不够好,既然将格桑卓玛视为此生最重要的人,就应该站在她的角度,先为她好好谋划才对。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起头,坚定地看著格桑卓玛,郑重承诺道:“卓玛,你放心,罗朱阿姐一定会让你平平安安地回到纳木阿村。”

    “嗯。”格桑卓玛绽开一抹由衷的微笑,“我信罗朱阿姐。”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两人面色一凛,赶紧手忙脚乱地整理起凌散的衣袍。刚刚穿戴齐整,门外就响起驻守侍卫肃穆恭敬的迎驾声。

    接著门帘被掀起,一股浓郁的酒味蹿了进来,释迦闼修扶著脚步虚浮的赞布卓顿进了寝宫,让他小心翼翼地躺靠在榻上。转过身,看向跪在地毯中央茫然发愣的两个獒奴,笑了笑,眸中掠过一道诡谲,道:“今日宴席,王心情不好,喝多了酒,将贴身伺候的侍女当众杀个精光。今晚就暂时由你们来伺候王吧,需要什麽东西可随意使唤外间跪著的宫奴。”

    杀杀个精光尼玛的简直太恐怖太残暴太禽兽了

    “是。”罗朱和格桑卓玛被骇得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敢吐,立刻叩头领命。

    “尽心伺候王。”释迦闼修走到罗朱身边时顿住,蹲将她揽进怀中,咬著她的耳朵悄声低喃,“小猪猡,王醉酒了。你千万记住我说的话,别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去爬王的床榻。”

    她叫罗朱,不叫猪猡,这凶兽男人真当她是头猪吗但凡是个正常女人,有谁会不要命地往将一打贴身侍女杀个精光的禽兽身边凑。

    罗朱翻白眼瞪他,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初见,她对释迦闼修也是恐惧异常的,但随著释迦闼修在她面前逐渐收敛起狰狞杀气和血腥残佞,她慢慢的就不怎麽怕他了。

    释迦闼修呵呵笑了两声,起身的同时趁她不备,伸爪在她高耸的胸上狠狠抓捏了一把,这才扬长而出。

    罗朱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後,已是亡羊补牢,犹时已晚。她涨红了脸,怒瞪晃荡的门帘,咬牙切齿地骂出两个字:“流氓”

    格桑卓玛看在眼里,心里又开始纠结,释迦闼修更流氓的动作都对罗朱阿姐做过了。她到底要不要把这事实告诉罗朱阿姐呢想了又想,最後还是决定放弃。只是抓一把胸口,罗朱阿姐的反应都这般巨大,要真得知释迦闼修其实早将她浑身上下、里里外外轻薄遍了,还不得丧失理智地拿刀砍人。

    一个奴隶向王家黑旗队队正挥刀动武,无疑是以卵击石,也是以下犯上处以死刑的重罪,她一点都不想失去罗朱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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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85 章节名称:第080章要动手了

    文章编号

    220

    分卷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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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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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罗朱觉得从成为奴隶後,她的心越来越麻木自私,神经越来越坚韧强悍了。

    像现在,她能眼都不眨一下地旁观一场即将展开的杀人事件,而心里由衷祈祷的居然是凶手能够得偿所愿。仔细分析,这也不能怪她凉薄。正所谓环境造人,相信大多数人在连续目睹伤残死亡画面一个月後,都会逐渐变得冷血麻木起来。自爱、自尊、同情、不忍之类的东西在她身上早已无踪可寻,最後剩下的除了深沈的恐惧外就是活著逃离的坚定决心。

    杀人者,人杀之。所以,禽兽王,这个死亡结果是你自己的残暴造成的,怨不得任何人。

    她睁大眼睛,把阿兰尼玛和曲珍梅朵的一举一动尽数收入眼底。

    与她的迟疑不同,阿兰尼玛的十指分外灵巧地逐一解开了禽兽王衬衣上的所有绳结,曲珍梅朵则连著靴子将禽兽王的腿脚抬上床榻,用身体覆压上去,以双臂牢牢地箍住他的双腿。

    一宽一窄,镶满宝石的两条银板腰带从床榻滑落地上,雪白的衬衣被阿兰尼玛轻轻拉开,露出大片光滑而又强健的古铜色胸肌,在明柔的珠芒中散发出淡淡的诱惑光泽。阿兰尼玛的左手抚在厚实的胸膛上,右手高高扬起,一抹寒光在窄窄的袖口间隐隐闪动。而禽兽王,仍旧毫无察觉地一动不动。

    罗朱的心陡地狂跳起来,遽然屏住呼吸。她知道只要阿兰尼玛的手臂能顺利落下来,禽兽王带来所有苦难、所有屈辱就都结束了。

    然而就在阿兰尼玛的右手刚往下落了数寸,一声低沈模糊的呻吟竟然从禽兽王喉间溢出,那双静阖的眼突地睁开。暗褐色瞳眸四周布著数根醉酒的猩红血丝,鹰眸里的迷蒙茫然将惯常的锐利威严和沈暗阴鸷冲淡许多。

    此时睁眼的他虽不如平日令人窒息恐惧,却依然让人不敢掉以轻心。阿兰尼玛袖中的寒光倏地消失踪影,被厚厚的皮袖遮盖得严严实实。

    唉,刺杀行动失败

    罗朱轻吐憋在胸腔中的浊气,闭了闭眼,心里的情绪居然无比复杂。遗憾、惋惜、扼腕、沮丧、失望中竟然夹杂著一缕诡异的庆幸,隐隐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这这她迅速将这诡异的感觉归结为残留在灵魂深处的人性在作祟。

    後槽牙恨恨地磨动,她暗暗唾弃自己的无用。尼玛的在禽兽身边熏染了一个月,老子竟然对禽兽还残留著人性的良善光辉这不是犯贱麽绞缠著虎斑獒鬃毛的手指不由越抓越紧,引来獒犬喉间极低的哼鸣,她却毫无所觉。

    “水”暂时从晕醉中醒来的赞布卓顿抬手在太阳处揉按,眉峰轻拧,一个字的命令淡淡逸出。

    “梅朵,待会儿再给王脱靴子,先去为王倒水。”阿兰尼玛对还傻愣愣覆压在赞布卓顿腿上的曲珍梅朵吩咐道。右手不露痕迹地落下,和左手一起搭在了古铜色的胸膛上。

    “喔喔,贱奴这就去这就去,请王稍等片刻。”呆滞的曲珍梅朵恍如大梦初醒般连声应道,眸眼中掠过一片惊惧,仓促地起身往外间退去。

    “王,贱奴正在为您擦身呢。”阿兰尼玛的声音娇软甜腻,大眼微眯,闪动著勾魂的娇媚波光。柔软的身体好似蛇一般依偎进赞布卓顿的怀中,双手大胆地在他赤裸的胸膛上极具挑逗地游移抚摸。

    找死麽竟然想对赞布卓顿色诱罗朱看得倒抽冷气,心底一片冰凉。阿兰尼玛长相虽然美丽,但又如何能胜过议事厅里那些宾客进献的美人面对那样绝色的尤物,禽兽王尚且能毫不怜惜地赏给獒犬拆吃,又怎麽可能会被一个姿色尚可的迷惑那贴身伺候的十二个貌美宫侍,不也被他风轻云淡地宰得精光面对这样一头残暴冷酷的禽兽,阿兰尼玛怎麽有胆子勾引又怎麽勾引得下去

    她在这头抽气悲叹,以为即将再次上演一场残酷的死亡悲剧,对面躺靠床榻的赞布卓顿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折断阿兰尼玛在他胸膛上放肆挑逗的双手,也没有将她的脑袋拧下来当手球抛甩。

    他停下揉按太阳的动作,以指挑起阿兰尼玛的下巴,鹰眸微微眯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勾翘:“用巾帕擦拭,还是用身体擦拭”浑厚低沈的声音褪去冷硬平漠,染上了酒醉後的性感沙哑和不怀好意的轻笑。

    调戏禽兽王在调戏女人这是醉酒後的神志不清罗朱惊愕地瞪大眼睛,嘴巴不由自主地张成了一个o,沮丧失望的忐忑内心又陡然升起一抹希冀的亮光。如果禽兽王真是神志不清,那就方便宰杀了。

    “王想贱奴用什麽擦拭,贱奴就用什麽擦拭。”阿兰尼玛的声音更软,左手抚摸到禽兽王胸膛上的两点暗红茱萸,指尖调皮地绕著画圈。右手缠绕上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半仰的小脸绽放出迷人的微笑,衬著柔和的夜明珠光,好似一朵明媚鲜亮的向日葵,美丽灿烂,暖融人心。

    而她绕在禽兽王後颈的右手袖中,又隐隐露出了寒光。手腕轻扬,一柄雪亮的短刀从袖中抖出,刀尖直指禽兽王的後脑。

    “那你就用身体擦拭吧。”赞布卓顿呵呵一笑,突然捏住她的双腕,於电光火石间将她的身体自怀里拉出,重重扔上床榻。

    阿兰尼玛痛叫一声,手里的短刀因巨震脱手,跌下了床榻。还不等她做出下一个反应,赞布卓顿已经抓住她的衣袍用力一撕。

    只听哧啦几声,阿兰尼玛的顷刻便如新剥的鸡蛋般光溜溜的了。平坦结实的,挺翘丰满的臀部,光滑修长的大腿,神秘茂盛的黑色丛林,无一不散发出少女的青春魅力和女性的柔美诱惑。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回过神来的阿兰尼玛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声嘶力竭地哭喊,上一刻还灿烂娇媚的脸庞爬满无边的骇恐。

    然而她的拼力挣扎对赞布卓顿来说无异於蚍蜉撼大树,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他扬手“”甩了阿兰尼玛正反两记沈闷耳光。

    阿兰尼玛瞬间瘫倒在床榻中抽搐,娇嫩的面颊肿得老高,耳朵、鼻孔、嘴角全都缓缓溢出殷红的鲜血。

    “贱奴。”赞布卓顿冷哼。看著晕眩在床榻上的,慢条斯理地脱掉碍事的皮袍和衬衣,一把扯下裤子。尔後,喉间溢出一串低低沈沈又沙哑性感的诡笑,脸颊的醉酒红晕仿佛在往上升腾,将一双鹰眼熏蒸成血红,瞳眸里的狂躁如同火焰般愈烧愈烈。舌尖兴奋地舔过丰润的上唇,咧开的唇角宣泄出血腥的邪佞。

    他用大掌掐住阿兰尼玛的大腿中部,凶狠地分开,精悍强健的腰臀往前使劲一挺。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寝宫,也让罗朱的心痉挛成一团。头皮一阵紧一阵麻,抱著虎斑獒的身体不可抑制地簌簌发颤。

    活了二十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男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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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87 章节名称:第082章残忍的

    文章编号

    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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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类型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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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朱惊怔错愕地坐在地毯上,愣愣地看著吐得天昏地暗的格桑卓玛。

    秽物散发出的酸臭与空气中的血腥及释放的靡混合成令人作呕的气味,喉头禁不住阵阵痉挛。她深吸一口气,压住亟欲翻江倒海的呕吐。打量著格桑卓玛憔悴的神色,苍白的脸庞,再联想到她近段时间的萎靡不振、嗜睡易晕、动不动就发呕的种种异象,脑中突地闪过一道惊雷。

    格桑卓玛该不是该不是怀孕了

    她虽然没怀过孕,但在各种信息异常发达的现代,即便没有专门关注过,也多多少少对孕妇的相关状况了解一些。

    “卓玛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怀怀”

    她结巴著,怎麽也吐不出最後一个字,就怕自己一语中的。怀孕怀孕一个大人她都护不过来,再添上一个小的,她该如何做才能保障他们的生命

    格桑卓玛似乎也想到什麽,吐出最後一口酸水,双手覆上,抬头迎向罗朱的视线。

    两双眼睛都张得老大,都溢满了同样的震骇、同样的恐惧、同样的绝望。而格桑卓玛的眼底除了震骇、恐惧和绝望外,还带著深深的祈求。

    “啧,居然怀孕了,倒是比大多数种奴还能干。”床榻上轻飘飘地撂下一句含笑嘲讽,“就不知道肚子里的种是哪头獒犬的”被她们忽略很久的赞布卓顿保持著盘坐的姿势,右手肘撑在膝盖上,托腮慵懒笑道。微微眯起的暗褐色鹰眸沈暗深邃,幽冷冷地看不见底。

    “卓玛怀的是她男人的种”罗朱条件反射地转头暴喝。话音刚落,煞白的脸又青了一层,身体如闪电般迅速伏跪,额头砰的一声磕在地毯上,惶恐地求饶,“王饶命,贱奴贱奴一时失言,求王宽恕。”她是疯魔了,才会吼喝杀人如麻的禽兽王。

    格桑卓玛怔愣须臾,也赶紧爬过来,向赞布卓顿重重磕头:“求王饶了罗朱阿姐,求王饶命。”

    赞布卓顿的眸中杀气盎然,阴鸷地俯视著伏跪在地的,不置一言。过了好一会儿,翻滚的杀气才渐渐平息,唇角轻掀,淡淡道:“一个獒奴既然怀了男人的种,就该搬离獒房,扔到种房里才对。”

    搬离獒房,扔到种房。

    平平淡淡的几个字意味著格桑卓玛兜兜转转一个多月,却依旧没有摆脱屈辱悲惨的配种命运;意味著她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坚持、所有的隐忍都将付之东流。

    格桑卓玛猛闻噩耗,身体突地一僵之後竟瘫软倒地,不堪刺激地晕了过去。

    “王,求您高抬贵手,让她继续住獒房吧。”罗朱尽量掩去眸中的骇恐,瑟缩著身体,卑微地仰望赞布卓顿。

    赞布卓顿勾起的唇角尽是邪恶凶狞的笑意,慢悠悠地道:“除非把胎儿堕掉,否则便没资格住獒房。”

    堕胎不,不行。罗朱嘴唇哆嗦,心里连连摇头。即使是现代高科技堕胎,一个不慎都会出现大出血、堵塞等诸多後遗症。这古老落後的高原堕胎她不敢拿格桑卓玛的命和身体赌。而且不用想也知道,在失去了亲爱的阿爸阿兄,失去了心爱的情人,远离了亲人和家後,这个血脉相连的甜蜜结晶将成为格桑卓玛心底最温馨最重要的慰藉,成为她更加坚强活下去的动力支柱。

    她侧头转向晕厥过去的格桑卓玛,那张血色尽失的小脸透出深浓的憔悴和恐惧,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双风情长眼静静闭合。她忘不了,在与她对视时,风情长眼深处潜藏的祈求,是那麽深,那麽浓,那麽痛,蕴含著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与不舍。格桑卓玛会像她的阿妈一样,成为一个好母亲吧

    双手不知不觉地在身侧紧握成拳。她凝看了许久,终於缓缓转回头,面无表情地望著笑得比狼还残忍无情的禽兽王,轻轻道:“王,您罚我吧。求您别让卓玛堕胎,也别把她扔进种房。”乞求的话语无波无澜,听不出一丝哀伤和悲凉。

    “罚你”赞布卓顿挑高眉峰,毫不避讳地舒展赤裸的身体,大马金刀地分腿坐在床榻边,玩味地反问,“你做错了什麽”

    “明知两个宫奴心怀不轨,还故意拖著卓玛缠住獒犬,放纵她们刺杀王,其心可诛。”罗朱垂下眼帘,平平陈述,“我是纵凶的主谋,只要王能饶过卓玛,我任由王处置。”

    “呵呵,原来我为何生气,你心知肚明。”听到罗朱的坦白,赞布卓顿笑开了,“我不饶她,同样可以随意处置你。”顿了顿,含笑声染上冷厉,“靠近点。”

    罗朱凝滞片刻,方才挪动膝盖。只膝行了两步,肩头就被一股大力扯过去,她狼狈地扑进了赞布卓顿张开的双腿间。顿时,粘糊粗硬的茂密毛发扎得脸蛋生疼,一股腥臭袭来,她差点没控制住呕吐的冲动,还没等移开脑袋,下巴已经被铁钳般的手指强行抬起。

    威严锐利的阴鸷视线凌厉地刺进她的心底,一寸寸地在她脸上巡弋,不放过一丝一毫。鹰眸愈来愈沈,似乎酝酿著足以毁灭所有的暴风骤雨。

    “告诉我,为什麽会对那个獒奴这般好”粗砺的麽指轻柔地摩挲著伤痕累累的花瓣圆唇,冷硬的平漠声中透著阴寒,“别撒谎,不然後果是你承担不起的。”

    罗朱沈默了,嘴唇抿得紧紧的,露出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模样。就在赞布卓顿耐心窖尽,正欲将她狠狠甩开时,花瓣圆唇张了张,低低道出连串句子:“她的家人收留了我。她关心我,担心我,是第一个帮我打架的人,也是我在这世上的第一个好朋友。我喜欢她给我的温暖,喜欢心里能有一个人牵挂的感觉。我愿意竭尽所能地保护她。”

    “哪怕要用你的命”

    她身体一颤,没有立刻回答。迟疑了小半晌,才重重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我倒想看看你竭尽所能的保护。”赞布卓顿丢开她的下巴,大掌扣住她的後脑,压下她的头,诡笑道,“你不是喜欢用舌头来讨好我,弥补错误麽那就把它好好舔干净。”

    随著邪恶的诡笑,他双腿间被鲜血黏糊的黑色茂密丛林中逐渐昂扬起一根巨大的赤黑色肉柱。柱身上一根根暴突的青筋似虬龙缠绕,硕大的犹如成人拳头,光滑的蘑菇型龟顶天生隆起个半寸来高约莫核桃大小的肉锥,肉锥中嵌著一个小孔。整根足有三十多厘米长,五六厘米粗,从头部到根部都是血迹斑斑,两三处还粘著一片暗红黏膜状的异物。

    这这还是人类的东西吗

    极度的震骇已经完全压盖了女性本能的羞怯。罗朱死死瞪著翘在眼前的腥臭巨柱,浸骨的寒气从脚底滋生,沿著背脊往身体各处飞蹿。

    古格王的身躯像野犛牛一样雄壮强健,眼睛像秃鹫一样威严锐利,力气像熊一样可怕,速度像豹一样迅捷所有赞誉的後面还应该加上一条“比驴还粗长恐怖”果真,禽兽就是禽兽是实至名归的禽兽

    恍惚间,她想到曾在网络上看到的一则真实消息。一个老外因为太长,搭乘飞机时总会被怀疑暗藏凶器,经常受到脱下裤子仔细盘查的待遇。当时,她是什麽反应来著好像是狂笑了三声。可是现在,真正面对一根就算萎缩了其长度也极有可能遭遇机场安检人员脱裤盘查的时,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她终於知道阿兰尼玛为什麽会死得那麽凄惨了终於知道禽兽王的妃子为什麽个个都是短命鬼了终於知道为什麽释迦闼修会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了这样一根恐怖的东西早已超出了女人容纳的尺度。他只要和某个女人彻底一次,那个女人绝对会被弄得肠穿肚烂,毫无一丝存活的侥幸。

    曾经见过的兵士活挖女性的画面与阿兰尼玛血肉模糊的在脑子里交替浮现,冷汗从千万个毛孔中蜂拥而出,片刻就湿漉了贴身的麻衣。她想放声尖叫,想转身狂奔,想把眼前的这根赤黑色巨柱一刀砍下。

    “猪猡,如果你舔得干净,我就饶过那个獒奴,也宽恕你的错误。”赞布卓顿抓住罗朱头顶的辫子,将她的脑袋提起来,邪佞地笑道,“你们都来自古格之外的纳木阿村对吧将我伺候满意了,我还能放那个獒奴离宫回村找给她下种的男人。”

    罗朱的瞳孔猛地一缩,五官因过度激动出现轻微的扭曲:“真真的”

    “你说呢”赞布卓顿幽冷低笑,又将她的头按下,“来,别让我失望,给我看看你所谓的竭尽所能的保护。”

    作家的话:

    给还在继续追文的亲亲们:

    有时文文让乃们看得糟心窝肺真不好意思了。先致个歉。

    这禽兽真的是禽兽,无论是性格还是身体,无论是世界观,还是人生观、价值观,在他眼中就没几个是人的。言而总之,禽兽就是个渣啊乃们千万表要对他滴人品报以太大滴太崇高滴太纯洁纯爱滴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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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89 章节名称:第084章乖猪,好好舔

    文章编号

    220

    分卷名称

    章节标题

    章节类型

    未完待续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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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内容

    这一刻,凝固了,空气冻结了,时间忘了流逝。

    一直宛如针扎般的唇舌痛感麻木了,呼吸几近停止,连心脏也好似没了跳动。

    在如此惊悚的状态下,罗朱发现自己的脑子居然奇异地没有呈现一片空白。相反,有一个庆幸不已的诡异念头在不停地循环播放。

    幸好从中午到现在没吃过东西,只能吐出几口酸水。不然把吐的东西再吃回去就悲剧成网络笑话了。

    天灵盖突地传出剧痛,有铁爪在收紧,只需多用一分力,那血肉铸成的十根钩爪就会插破她的皮肉,插穿她的颅骨,插烂她的脑髓。

    心脏揪得更紧,冷汗从头皮、额际、面颊、脖颈、前胸、後背、大腿从全身每一个角落争先恐後地冒出,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肌皮骨肉都紧绷得隐隐作痛。

    “很──好──”

    打破死般静寂的冷硬字音一字一顿,像是从牙齿缝中挤出,裹挟著杀之而後快的强烈渴欲。

    她的脑袋不得不顺著几乎要将头皮从颅骨上生生扯离的沈缓劲道,一点一点地抬起来,对上那张狰狞黑沈得恍若地狱恶鬼的面庞。

    “不不不好王王”罗朱上下牙齿哆哆嗦嗦地磕碰著,好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怎麽就吐了呢她怎麽就能吐了呢她怎麽就好死不活地吐在了禽兽王最禽兽的地方了呢她怎麽就没当机立断地把那几口酸水从喉咙里再咽进肚子里呢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问题是自作孽的到底是哪个啊哪个啊啊啊啊为毛心惊胆寒的是她魂不附体的还是她

    任心头怎样悲屈激愤,她却只能木呆呆地盯著禽兽王,由著那双凌厉如刀、森寒似剑的鹰眼将她寸寸凌迟。

    悲屈激愤的大眼和木然惊恐的表情极大地刺激了赞布卓顿的神经,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口血腥味甚浓的浊气,接道:“王──不──好──你──好──”

    还是一字一顿,每个字音还是从牙齿缝中艰难地挤出。额际有青筋在狂跳,凌厉森寒的鹰眸变成席卷暴风雨的噬人深渊,威严的煞气与腥厉的杀气在风雨中汹涌翻腾。抓扯著乌黑细辫子的十根手指愈拧愈紧,根根指关节都泛出青白,古铜色手背上也如额际般暴凸起蚯蚓样的青筋。

    罗朱只觉头皮痛得快要麻木了,眼角漾出不堪忍受的泪光。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禽兽王手下留情,此时的她早和曲珍梅朵一样头身分家了。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麽会极力压抑住血腥杀戾,可现实和时间都容不得她去多想,只好匆匆归结为禽兽王被从未经历过的突发事件弄懵了引发的异常。她不能坐以待毙地等他回过神来痛下杀手,一定要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珍贵契机,寻出一线生机。

    “我不不好我想转头却扭扭不开”她怯懦地低声为自己辩解,意图让禽兽王注意到她的无奈。当时她没来得及扭头,就算她记著了扭头,以禽兽王大掌覆盖在头上的揉按力道来说,她也真扭不动。

    “原来还是我错了,不该按住你的头。”赞布卓顿胸口一滞,眸中的暴风雨越加猛烈,亟欲将这个碍眼的东西撕成碎片,“认真说来我更不该逼迫你舔舐,不然你也不会呕吐才对。”

    完了,弄巧成拙,起起反效果了禽兽口中说的越是真相便越是意味著他的恼羞成怒。

    “不不是王错,是我错全是我错了我我自打嘴巴”她惊恐地吐出违心话,扬手毫不留情地朝自己的嘴巴打去。

    啪──

    清脆的掌嘴声在冻结的寝宫中显得分外响亮,也让赞布卓顿的怒火达到了一个新的顶点。

    他放开罗朱的发辫,一把钳住她的双腕拉近自己。

    “猪猡,你怎麽不用舌头来弥补错误了”跳跃著怒焰的冷硬腔调略微上扬,鹰眸恶狠狠地逼视她,粗重炽热的气息几乎喷到她的脸上。

    “我怕会越舔越吐。”

    罗朱大睁著一双骇恐的眼眸,以为自己是在心里回答的,殊不知因为极度的恐惧,她无意识地将这句回答从嘴里吐了出来。

    看到禽兽王鹰眸中的煞气与杀气蓦然溃堤而出,她的心猛地沈进寒潭,身体彻彻底底地冰凉僵硬了。祸从口出现在别说是自掌嘴巴,哪怕她自割舌头估计也无法阻止死亡的到来。

    越舔越吐

    赞布卓顿乍闻,胸口又是狠狠一滞。怔了下,继而勃然狂怒,撩手便将罗朱摔进床榻。二十三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恨不得将某个东西碎尸万段、拆吃入腹的强烈愤怒。

    “嘴巴舌头不行,就用你的身体来濯洗”

    他怒吼著,扑压到罗朱身上,如同一头疯狂的雄狮,撕扯著她的衣物。

    “放开我放开我”

    罗朱恐慌骇怕到了极点,憋不住地放声尖叫起来,手脚乱抓乱蹬,身体乱扭乱摆,像极了在狮子爪牙下挣扎搏命的小野猫。

    即使拼尽了全力,悲催的事实却是不管野猫的爪牙多麽尖利,也抵不过狮子的强横力量。不消片刻,她的衣袍就化成了片片枯叶,飞身离体。更恐怖的是她的情况比阿兰尼玛还要糟糕。当初的阿兰尼玛只赤裸了,她则浑身上下遍无寸缕,白嫩嫩细滑滑肉乎乎的身体一览无余。

    蹬踢的双腿被两只大掌钳住,凶狠地分成一字,有炙烫坚硬的巨物抵在了,只消用力往内一戳,她就会步上阿兰尼玛的後尘。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双腿不能动了,她就拼命探起身用手扑打禽兽王钳制大腿的双手,竭斯底里地疯狂哭喊。骇怕的泪水狂涌而出,瞬间糊了一脸。

    赞布卓顿紧紧盯著那对不断在面前晃动弹跳的丰美雪兔,细腻滑嫩,好似覆著微霞的上等奶酪。顶端小小嫩嫩的蓓蕾粉润娇俏,浅粉色的如月晕般妩媚迷人。在柔和的烛光中更显光润媚惑,诱人蹂躏采撷。

    他觉得喉头莫名有些发干,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好几次。的倏地饱胀得快要炸裂,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疼痛体验。从没有哪一刻,他是如此迫切地想要释放。不过是个低贱的獒奴而已,比她美丽、比她白嫩的尤物见了不知凡几,为什麽独独对她产生了迅猛又强劲的她明明已经犯下不敬的大罪,为什麽他的手指迟迟插不进她的头颅

    极致的愤怒,极致的相互交织扭缠,每一样都是全然的陌生,每一样都让他有失控的感觉。

    “呜呜,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尖利哭喊在耳畔持续回响,刺得耳心隐隐作疼,惹得他更加心烦意乱。他突然放开她的大腿,高大剽悍的身躯严严实实地覆盖上肉乎乎的白嫩细滑娇躯。一手牢牢捂住她的嘴,一手顺从心意地抓起一只雪兔大力捏玩揉搓起来。

    沈重的覆压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被蹂躏的胸口掀起一阵又一阵疼痛。所有的痛苦尖叫都被强行堵塞在唇喉间,唯有泪水不断地从眼眶漫出,瞬间淋湿了赞布卓顿捂嘴的手掌。

    禽兽王雄壮的身躯整个都嵌在了她的双腿间,即使双腿获得自由,此时也只能被迫打开,做些无济於事却又消耗体力的蹬踢。紧紧贴著水嫩娇软处的杀器没头没脑地在她胡乱戳弄,让她又痛又慌。

    忽而,那炙烫的坚硬杀器往某处戳了一下。顿时,一股撕裂的锐痛从蔓延,阿兰尼玛惨遭的画面鲜活地掠过,成了压垮罗朱的最後一根稻草。

    她无力地扳著赞布卓顿捂嘴的手掌,盈满泪水的眼睛翻了翻,悲厉地呜咽一声,首次在古代高原中活活吓晕了。

    察觉到身下的松弛,赞布卓顿松开捂住她嘴巴的大掌,啧啧有声地狠吸了两口雪峰顶的蓓蕾。将她的双腿合拢後,便不管不顾地贴著娇软滑嫩的花谷猛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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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号:91 章节名称:第086章危险掌控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