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认为八神庵是在开玩笑,因为在他说话期间,那燃烧炽烈的紫焰越加旺盛,气氛也越加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他就像一只随时会扑过来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二阶堂红丸不由再次想起九四年初八神庵只身一人杀入草薙城进行的屠城惨案,他当即阻拦道:“八神庵,今日是拳皇大赛,这里是赛场,并非是往日寻仇的场所,有什么恩怨等大赛结束再自行解决吧。”二阶堂红丸有些色厉内荏,但他却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否则k’与八神庵真的打起来,无论胜败都对草薙队夺之路产生阻碍,此时草薙队能够战斗的人员仅剩他本人与k’,至于矢吹真吾,二阶堂红丸自参赛开始就没有将他算在内的打算,不管k’的实力高到什么程度,与八神庵这等高手一战,最好的结果也不过两败俱伤罢了,这样一来,草薙队只能够凭着他一人撑下去,而拳皇大赛还不知剩下多少赛程,碍于八神庵的实力,他也只能用尽可能商量的语气说话。
八神庵余光一扫二阶堂红丸,原本怒气勃发的神色却陷入了一瞬间的思索,随即收起紫焰道:“好!今次我就给草薙京一个面子,让你们草薙队能够继续比赛,但是k’你不要高兴得意,我们之间的战斗是不可避免的,你还是做好应有的准备才是,我不想期待已久的战斗草草收场,这会让复仇的快感减轻不少。”他显然猜到了二阶堂红丸说话的目的,但谁也想不到八神庵居然真的收手了,更令人疑惑的是他口口声声的却说是给草薙京面子,只要在格斗界混过两三天的人都知道八神庵与草薙京水火不容的仇隙,这很容易让二阶堂红丸误以为是对方的讽刺,谁又能够猜想的到在这短短的几个月里,八神庵与草薙京已经成为了亲密的战友呢?
对比起八神庵的复仇心理,k’的战斗**并不强烈,假如说不是组织任务,k’向来是懒于出手,在这一点上,他与偶像“冥王”却是出奇的相似,尽管 k’的人缘烂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比起八神庵也不遑多让,可他与八神庵同样重守信诺,既然他亲口应允要为草薙队夺取冠军,那么k’就绝不会食言,在这里与八神庵战斗或许能够解决一段恩怨,但k’自知从刚才八神庵显露的一丝实力来看,即使他能够胜利,付出的代价至少也将让他在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显然这样一来是无法完成与草薙队的约定,在解决恩怨与信守承诺中,k’仍是选择了后者,何况还有马克西马的因素在其中,这使得他唯有暂时记下八神庵的话,转身负起马克西马而离开,草薙队其余人员巴不得尽快离开,也都尾随而去,虽然矢吹真吾很想与他的八神庵老师叙旧,但有二阶堂红丸在场,心知此刻他身为草薙城代表,与八神庵是敌非友,只好做了闷声葫芦一直跟在二阶堂红丸身边,离去前望着八神庵,眼中还带着一丝愧疚。
king眼见危机解除,这才轻舒一口气道:“还好有你赶到,否则今日真是难以善了……”虽然与八神庵的接触不多,但此刻八神庵的确是只身一人救下女性格斗家整队人马,作为队长的她理所当然的要致以谢意。
向来对世俗礼仪不屑一顾的八神庵摆手道:“少来那一套,若不是冰有交待在摧毁那个东西前尽量少在迷城中战斗,我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们的!你们最好离开迷城,这样的好运气很难有第二次的。”说完他也不再理会女性格斗家队几人,独自朝草薙队离去的地方跟过去。
king对八神庵话中有话的言语很是疑惑,不由追问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显然她对“冰有交待”这几个字眼特别敏感,第一时间便做出了反问。
“出色的猎人总会放过急于归巢的猎物,然后追踪它获取更大的收获……”八神庵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只是几息的时间,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仅从声音来判断,至少也处于三十米开外,听起来他放过k’还有其他的目的。
藤堂香橙张了张口刚想痛斥八神庵,却发现已没了对象,只得道:“这家伙倒跑的挺快!大庭广众下糟蹋我的名誉,迟早有一天要和他算这笔账!”
king没能得到想要的答复,但闻听藤堂香橙的话,又想起貌似天生冷血的八神庵所说的初恋情人,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没想到香橙的魅力还不小嘛!居然能够让八神庵这等人物心动……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笑的,只是实在憋不住罢了。”
藤堂香橙面色通红道:“应该说他的品位很奇怪吧!怎样想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对!”她话一出口才发现“奇怪品位”的对象不正是自己吗?这等同于将自己也一起骂了进去,刚想反口,却遭到king的阻拦道:“好了!虽然我也觉得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八神庵有感觉,但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喜爱他人的权利不是?喜欢谁是八神庵的自由,这是你我都无法阻止的事情,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弄得自己尴尬……虽然不知道八神庵所说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恐怕玛丽的嗅觉还是很敏锐的,迷城这个地方还是不可久留,我们要尽快离开才是……麻烦玛丽你了!”玛丽抱起李香绯当先开道,只是她凝起的眉头总是在想八神庵无意间谈起冰的事情,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否也来到了这里……
古利查力度紧盯着监视屏幕,就在他向零号报告关于小包精神力异常情况的短短半小时内,似乎迷城中发生了一些事情,如今遍布迷城中的六十四只电子眼都看不见一名格斗家的踪影,唯有组委会特邀媒体的一群普通人还在外围走着圈圈,良久,他才搜索到仅剩一只格斗家队伍的踪影,那便是有k’和马克西马参与的草薙队,古利查力度双臂环抱胸前,紧紧盯着自电子眼的屏幕中走过的草薙队,寻思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空荡荡的屏幕角落里忽然走进一人,古利查力度瞬间将注意力转移过去,那人一头醒目的红发,似是在尾随着草薙队,正是组织公布的逃犯八神庵!
与此同时相邻的屏幕中又出现一人,曾经担任研究所护卫职责的古利查力度不止一次的在重点看守对象中见过他,正是前段时间组织发生入侵事件而逃离海底堡垒的草薙京!他正谨慎的四处寻找出路,向控制中心而来。
“啪!”最左上角的屏幕忽地闪成黑屏,显然是处于那个位置的电子眼被人摧毁,古利查力度一时惊诧于草薙京与八神庵的出现,那屏幕又关闭的突兀,他尚来不及用余光扫视,只知道还有另一名贸然闯入者,尽管没有看清来人的面貌,但显然是因为突然闯入的人支走了其他参赛的格斗家,古利查力度冷笑一声道: “原来是几只老鼠钻了进来……”他望了一眼精神力收集器的存储容量,只达到了预计的百分之九十八,离零号规定的指标尚有一步之遥,显然迷城的金属通道内应该不会再发生战斗了,他索性按下迷城再次变形的按钮,令草薙队能够顺利到达控制中心,作为这些他才继续道:“看来唯有我亲自出手才能完成任务了,虽然这几只小老鼠险些坏了‘神之降临’,但也幸好还有他们,否则只能将草薙队那两个笨蛋捆起来送往零号大人那里了。”他紧紧盯着一路尾随草薙队的八神庵,显然他让草薙队进入控制中心的目的,是想将八神庵引来……
就在我分别怒队不久,我就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我立刻警惕起来,长期处于战斗前线,我早已练就异于常人的敏锐心理,顺着感觉寻去,立即在金属通道的角落里发现一点反光,毫不犹豫的以龙吐珠爆发出一团拳劲打过去,顿听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走进一瞧,才发现是一只电子眼。我便知道nests举办的拳皇大赛不会存在什么公平,以这种方式来监视迷城各处,绝不会是为了拍摄战斗实况,兴许其他格斗家已经在古利查力度的有意安排下,步入他的陷阱中,我心中焦急,再也不去理会暴露自己的可能,发力朝前方奔去……
当草薙队通过一条笔直的通道进入这宽敞的控制中心后,二阶堂红丸仍未能反应过来,直到k’点醒他道:“这里便是迷城的控制中心了!你我的约定已经完成,从现在起九九届拳皇大赛的冠军便属于草薙队了!”他的语气轻松平淡,丝毫没有夺冠的喜悦,好似是在街边买了份豆浆油条般随便。
二阶堂红丸恍若身在梦中一般道:“我们……赢了?”虽然得到了k’的亲口承认,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环视四周陌生的环境,到处是不知名的机械正在运作着,昏暗的灯光令他看不清十米以外的地方,他这才反应过来道:“你来过这里?”
“当然!”k’毫不掩饰的答道,他原本就是被组织分配到迷城协助开展“神之降临”计划的战斗人员之一,可以说他接触迷城的时间,比之后来才调入负责整个计划的古利查力度还要长久,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他就在此待命,那个时候迷城除了控制中心其余的部分还没有建设起来,他自然不会认错。
二阶堂红丸忽然有种被欺骗、耍弄的感觉,好似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不过是别人弃之不顾的废物一般,他没有丝毫夺冠后的喜悦,当k’转身继续向控制中心深处走去的时候,二阶堂红丸阻拦道:“等一等!你我约定还剩下最后一点,你答应过,要告知我草薙京的消息的!”他竭力为自己争取最后一点利益,比起拳皇冠军,显然是草薙京对他更有意义,尽管草薙京的实力或许已经无法振兴草薙城,但长久以来的友情还是让二阶堂红丸在第一时间想起他来。
k’顿住脚步问道:“你真的想要见他?”
“当然!这是我来此的最大目的,你不会是想要反悔吧?”二阶堂红丸有些担心的反问道。
k’摇头道:“自然不会,不过毕竟与你们相处过一段时间,不想看见你们懊悔的表情……既然你执意要见草薙京,那我就让他们陪你好了!”他继续迈动着脚步,转眼便消失在黑暗中。
二阶堂红丸尚来不及阻止,便再也看不见k’的身影,但随着k’和马克西马消失,黑暗中却响起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渐近,二阶堂红丸与矢吹真吾却惊喜的发现草薙京出现在眼前,印有太阳徽章的深蓝色短外套,双腕之上戴着草薙城标志性的徽章护腕,以及那过气的中分发型,无一不显示着本人身份,二阶堂红丸还未从惊喜中苏醒过来,矢吹真吾已经大喊一声“师傅”!整个人扑了上去,抱着草薙京哭起来。
草薙京拍着矢吹真吾似是要止住他的哭泣,但他脸上挂起的诡异笑容却让二阶堂红丸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正迟疑间,那草薙京陡然使出一式苍鬼!右肘带起一团赤炎朝怀中的矢吹真吾撞过去,毫无防备的矢吹真吾当即痛得双目圆睁,他此时才想起我叮嘱过的关于草薙京被囚禁的消息,望着眼前与草薙京一模一样的生物,矢吹真吾醒悟的惊呼道:“你不是……”可是他接下来的话未能说出口,便被“草薙京”带起的赤炎斜肩顶得倒飞开去。
矢吹真吾受此一击便躺倒在地,不省人事,二阶堂红丸边暗赞自己眼光果然厉害,丝毫没看错他的差劲实力,边怒叱伤害矢吹真吾的“草薙京”道:“京!你在干什么?”显然他还没从突变种惊醒过来,或者说他的想象力远没丰富到可以将眼前的生物划归到复制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