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翠小说 > 都市小说 > 最毒男人心 > 第一章
    话说当年很久很久以前的当年大约是在三国争天下那时代的当年有位博学多才的诸葛孔明先生躲不隐居在南阳城西的卧龙冈每天种田养鸡悠游自在过得好不惬意。

    但很不幸的快乐似神仙的日子过不了多久超想做皇帝的刘备大老爷就找到他头上来三不管硬把他从那座可爱的茅庐里揪出来为大老爷运筹帷幄卖命打江山最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结果诸葛大军师得了什么好处

    没有一家人几乎全死光了倒是真的。

    而今南阳城内也有一家子人复姓诸葛不过他们九成九跟诸葛军师扯不上任何关系因为他们既没有诸葛军师的聪颖睿智也没有诸葛军师的雄才大略相反的他们男的太老实、女的太单纯不多不少只是一家子笨蛋而已。

    然而他们也跟诸葛先生一家人一样快死光了

    很抱歉令兄的病老朽实足无能为力。

    不大夫不要这么说嘛您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如果您也说不行那我大哥他就就

    病床前十六岁的诸葛蒙蒙硬咬紧牙根不哭出来只拿一双可怜生生的眸子瞅定发须皆白的老大夫低声下气哀求因为这位医名满天下的老大夫已经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但老朽确实无能为力唉老朽告辞了。老大夫掩著脸想走人大概是觉得说出无能为力那种话实在太没面子了他只想快快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究竟是他医术还不到家或是他老了脑筋转不动了

    谁知他才走出半步就再也动不了了身体在前面左手臂拉成直角拖在后头如果不是他反应够快差一点点就拗断了。

    不不不大夫您别走、别住蒙蒙几乎用整个身子团团包围住老大夫瘦弱的手臂打死不给他落跑。再看看再仔细看看也许就看得出来该如何治这病了

    老朽已经很仔细诊断过了但唉愈说愈丢脸还是走吧走吧

    老大夫再次掩脸想走人但这回更糟糕才刚动就失声出来他龇牙咧嘴的回过头蒙蒙还是拉著他不放一脸悲壮的不放你走就是不放你走不然就留下你的手臂吧。

    再看一次再一次就好了嘛

    别看她个子娇小没几两重死力气可大得很这可能跟她的纤细身材有关吃进肚子里的食物没长出来全长成力气去了可怜老大夫硬是拖不动她再拖手臂就真的要送给她做纪念品了。

    没用的再看几千几百次也是一样

    再看一次就好了嘛

    大真的再看多少次也没用的呀

    老大夫哭笑不得地用右手捉住自己的左手想回收自己的所有物;蒙蒙却抱得更紧无论如何非要留下他的手臂不可老大夫只好卯起来和她抢自己的手臂。

    人家是拔河他们是拔手臂你来我往战况激烈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大夫您再看看嘛求求您再看看嘛不然我我给您跪下

    咦咦咦她跪她的干嘛拖他下水

    老大夫啼笑皆非地跟著蹲下去没办法人质他可怜的手臂还押在她手里呢

    大你就黍上三天三夜也是白费时间想老朽自幼研习医术迄今已逾一甲子多少名医皆曰难治的病症老朽亦能药到病除但老朽毕竟不是扁鹊总有无能为力的时候若非万不得已老朽也不想承认这种事自砸招牌呀

    两眼瞄向的人他又又叹气。

    老朽至多也仅能诊出令兄的五脏六腑正逐渐衰竭当中至于为何会如此老朽委实找不出原因但令尊与令二兄、令弟都死于此症我想或许是令祖上传下来的病症

    对不是他医术不精是他们诸葛家的老祖宗有毛病。

    但我和两个妹妹都没事蒙蒙反驳。

    大约这种病只会传给男丁女人家反倒不会有事吧。

    为什么每位大夫都是同样的回答

    那那蒙蒙徐徐转注的病人一脸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的表情难道我只能眼睁睁看著大哥和我爹、二哥、弟弟一样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半天她就是说不出那最无望的字眼。

    目注蒙蒙那张清纯秀丽的娇颜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是那样凄惶无助看得人心都软成一摊烂糊了如果可以的话老大夫还真想把自己的老命送给她大哥反正他再活也没多少年了。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而他也实在是诊断不出她大哥到底是何毛病就算想爆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叹息。

    见状蒙蒙不由茫然了。

    虽然诸葛家的人脑筋没几个弯纹路也少得可怜不仅不懂得半点谋略计策跟精明两个字更搭不上边老实耿直得不适合做生意人但偏偏诸葛家就是靠做生意赚进大笔财富成了南阳首富这实在可说是个奇迹

    想来是诸葛家数代以来造桥铺路、赈济施粮多行善事、功德无量一切老天都看在眼里于是特别予以眷顾庇护诸葛家也才能够安安稳稳地从一个小小的布商逐步发展成丝绸大盘商生意愈做愈大由南至北分铺起码十几家运道好到不行。

    直到一年前诸葛家的运气终于用光了。

    短短一年间诸葛家的男丁蒙蒙的亲爹和三位兄弟好像在接力赛一样不明缘由的突然一个接一个病倒、一个接一个去世至今只剩下诸葛大公子还活著不过也只剩下几口气而已了。

    起初还以为是瘟疫可是除了诸葛家的男丁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发病想赖到瘟疫头上去也赖不了但若不是瘟疫为何没有半个大夫诊断得出究竟是什么病

    难不成真是代代传下来的毛病

    不也不对

    但我爹并没有提过这种事呀这么严重的事要真有爹不可能不提的。

    没有吗老大夫疑惑地揽眉沉吟片刻。那么令堂又是如何去世的

    一提到她亲娘蒙蒙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不蒙上了一层水雾。

    娘自生下妹妹后就一直病著连床都下不来请了好多位大夫来看都说是产后中了风邪奇怪的是吃再多药也不见好转一直拖到我十二岁那年娘还是去世了。

    那么也许和令堂也有点关系吧老大夫的口气一点把握也没有不但医术不够精现在连讲话都不太负责任了。

    耶耶耶她说了什么怎地连娘也被扯进来了

    蒙蒙错愕地瞠视著老大夫好半晌后再缓缓拉开目光移向一旁银花大哥的未婚妻早已哭到快没气了。

    还有房门外她那两个双胞妹妹雪雪和灿灿一左一右躲在门外探头探脑两张小脸蛋同样焦急又彷徨可就是不敢踏进房里来半步不是她不准她们进来而是她们害怕进来会听到不好的消息。

    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嘛蒙蒙嗫嚅道。

    这个见她一脸无措机不可失老大夫赶紧抢回自己的手臂再扶她起来而后转望刚醒转过来的病人。我想大公子你最好先交代好一切免得你妹妹无所适从毕竟她们还年幼要她们承担起这一切也太残忍了。

    要一个年轻得不应该死的人交代自己的身后事更残忍

    我知道了。诸葛文毅叹息著拉住妹妹的手。蒙蒙。

    大哥

    去请章大哥来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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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姊妹三双眼呆呆望著大哥的房门被关上忐忑又不安还有点不知所措。

    大姊雪雪和灿灿欲言又止地瞅向蒙蒙想问问大夫究竟说了些什么大哥叫章大哥进去又是要做什么但口水吞了又吞就是不敢真的问出口唯恐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也幸好她们不敢问出口因为就算她们问了蒙蒙也回答不出来。

    大夫说大哥已经没救了所以大哥叫章大哥来交代后事这种话打死她一千万次也不能说出口也许是她太单纯总觉得那种话一旦说出口就成定局了反过来说只要她不说出口大哥就还有希望不管那希望有多么不可靠。

    无论如何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你们的枕巾绣好了吗她强振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

    还没有。

    那就快去绣好待会儿大姊要检查喔

    两张一模一样的小脸蛋对看一下。

    好嘛两个小丫头垂著小脑袋没精打采的回房里去了。

    她们的身影一消失蒙蒙整个人就垮了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但她硬是不哭出来泪水刚渗出就横臂抹去就是不让它流下来。

    她才五岁时娘亲就病倒了应该还是个不解事的年龄但当时她就懂得要陪伴在病榻旁以免娘亲感到那时爹爹就特别嘱咐她绝不可以在娘亲面前落泪哭泣免得惹娘烦心自那时候开始她就慢慢养成不管再伤心、再难过也绝不让泪水掉下来的习惯最多也只是红红眼眶罢了。

    就像现在这样眸子湿淋淋的渗满水气可就是不许它垂落下来。

    她最爱的亲人在一年内相继去世她却连为他们哀悼的时间都没有因为每当他们才刚开始要准备办丧事时就会有另一个人病倒一个接一个来不及伤心忧惧愈来愈深最后连最疼爱她的大哥也倒了。

    诸葛家最后一根支柱摇摇欲坠她不想也不能更不愿放弃希望可是可是

    蒙蒙

    闻声回头恰好对上一双关心的目光蒙蒙马上扑过去埋在那人怀里不是想躲起来哭只是想寻求一点力量好让她能够再支撑下去。

    菁姊周大夫周大夫说他也无能为力

    可怜的蒙蒙

    周大夫是退休的御医连他都束手无策接下来我还能找谁呢

    自娘亲病倒至去世长长的七年间除了两个妹妹之外也只有隔壁杜府的四杜菁会跑来找她玩是她唯一的闺中知己。

    纵使杜菁年长蒙蒙三岁又顽皮好动跟乖巧的蒙蒙完全两个样不过两丫头偏就很合得来杜菁总是很有耐心地等候蒙蒙她娘亲睡著之后才把蒙蒙捉出去玩要不就陪蒙蒙一起和她娘亲聊天说笑。

    五年前杜菁和她哥哥上华山派拜师学艺没想到五年后头一回下山回家省亲诸葛家竟遭此大劫难人事全非她虽有心帮忙却半点忙也帮不上除非

    我我两眼迟疑地俯视窝在她怀里的蒙蒙杜菁吞吞吐吐地张阖了好几次嘴但最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说了又有什么用你知道你大哥找你章大哥做什么吗

    不知道。

    不要不要不要

    病床前诸葛文毅也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而已蒙蒙就捂起耳朵来拚命最后干脆学小孩子一样耍赖大叫一时之间整个屋子里只听得见她的哇啦哇啦大叫声就连诸葛文毅都听不见他自己在说什么了。

    蒙蒙不要叫了

    那大哥就不要说那种事嘛大哥要交代后事她才不要听

    他能不说吗

    听我说蒙蒙你才十六岁根本没有能力扛起这个家虽然很多人来提过亲但章大哥顾虑得也没错倘若那些人都是贪图咱们家的财产才来求亲的我不在乎家产只在意那种人恐怕不会好好对待你所以

    诸葛文毅气喘吁吁地说著蒙蒙却还捂著耳朵也不晓得听进去了没有。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想让你和章大哥成亲也好把这个家交给他掌理。章大哥是跟我换帖子的拜把兄弟咱们家出事以来也都是他在帮忙撑住咱们家的生意我相信他一定会带给你幸福

    不不捂耳朵了却拉出一声比刚刚的大叫更尖锐的怒吼。我不嫁不嫁打死都不嫁吼完蒙蒙就跑出去了。

    谁知刚踏出房门一步她就差点一头撞上那个她打死都不嫁的人。

    微方的国字脸端正的五官一看就知道是个挂有正字标记的正人君子如假包换的正派人物这就是诸葛文毅的结拜大哥章郁雄。

    对这位大哥的拜兄蒙蒙其实也无所谓喜欢或讨厌在她眼里章大哥跟大哥、二哥是同一等级的虽然没有亲哥哥那么亲但感觉是相同的嫁给他就像是嫁给自己的哥哥一样老实说真的很奇怪耶

    章大哥蒙蒙有点尴尬。

    大妹章郁雄一扶好她马上缩回手。你讨厌章大哥

    不是不是蒙蒙慌忙又又摆手否认。我只是只是她该怎么说呢对了双眸一亮忽又振奋起来了。我想起来了自从爹病倒之后整整一年多时间我们都没心情赈灾布施也许是老天爷生气了在警告我们对我们得来一次大布施

    牛头不对马嘴话一说完拔腿又跑回房里找大哥商量布施的事早已忘了要回答人家的问题。

    章郁雄深深叹息随即转身离开一踏出月门就见一对男女迎面而来女的是他的妹妹章郁秀男的是章郁秀的丈夫林振平一年多前他们陪同章郁雄一起来探访诸葛文毅不料诸葛家却接二连三出事他们只好再陪著章郁雄留下来帮忙。

    什么事

    黄河决口走潼关进中原来的人都得绕道北方的货可能会晚点到。

    章郁雄颔首。好我知道了。

    章郁秀朝月门内瞄去一眼。大公子还没提吗

    提过了但章郁雄。大妹不同意。

    为什么林振平问。

    还用问杜菁回来了嘛章郁秀嘟囔。

    杜菁章郁雄困惑地复述。谁

    隔壁杜家的四。章郁秀哼了哼。回来得可真是时候听说杜夫人十分中意蒙蒙的乖巧瞧杜菁那么勤著跑诸葛家多半是想劝蒙蒙嫁给她哥哥。

    我看是中意诸葛家的财产吧林振平嘟囔。你听谁说的

    下人们呀要听八卦找下人们准没错。所以说哥你要加油

    章郁雄默然无言倘若杜家纯粹是中意蒙蒙本人他也不反对只要蒙蒙能够有个好归宿好让义弟安心瞑目也就行了。

    北方的货会迟到我最好先去点一下存货。

    章郁雄一离开章郁秀马上紧张兮兮的揪住林振平的手臂。

    喂喂那丫头还不肯同意这件亲事昨儿个我又听下人们说杜菁托她哥哥去找一位很厉害的大夫要是在大哥和那丫头成亲之前那位大夫就被找著了

    放心我也听说过那位大夫不过林振平不在意的淡淡一哂。就算那位大夫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要找他也不是那么容易根本不知道他是男或女、是老或少也不知道他姓啥名谁怎么找说不定一辈子都找不著除非

    除非什么

    哼哼我就不信他会自个儿上南阳来让她们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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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唬唬地宫仲书跨过宫家镳局大门槛决定要建议父亲尽快把姑姑母子俩送回陆家去不然他们早晚会被烦死。

    最好陆家先把他秘上一百年再来考虑要不要放他们出来吸口新鲜空气

    爹姑姑她又一踏入大厅他就开始大叫不过才刚起头不到一句就换词了咦咦咦君公子你来啦脚步也跟著做九十度回转惊喜的迎向端坐一旁的客人。怎样我妹妹跟妹夫他们好吗

    他们都很好君公子说亲家母十分疼爱菱儿。回答的尸孟贤语气是欣慰的、喜悦的。

    那当然妹妹一口气为他们独孤家生了两个儿子呢宫仲书说得很得意。

    那也不能当著人家的面得意呀

    宫孟贤咳了咳。少啰唆你刚刚要说什么你姑姑又怎样了

    一提到姑姑宫仲书的笑容马上就掉光了一脸不耐烦。姑姑又吵著闹著要我们帮她到大漠找回大表妹谁要去呀如果不是大表妹要害妹妹又怎会迷失在大汉里我说大表妹真是活该

    宫孟贤点点头。不必理会她若是太过分我自会通知陆家来接他们回去关起来。这是他答应周宫雪菱的不能再插手宫如媚母子的闲事另一方面他也无法原谅陆佩仪竟狠心要害死他的宝贝女儿。

    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亲人呀她竟然下得了那种狠心

    已经太过分了宫仲书咕哝。姑姑骂我们无血无泪、无情无义呢

    宫孟贤挑了挑眉。好吧待会儿我就去找你姑姑把话说清楚她要是再提这事我就通知陆家来接人。

    对嘛这才干脆嘛宫仲书又笑开来了。对了君公子来有事吗

    人家刚要说就被你打断了宫孟贤没好气地横去一眼旋又换上亲切的笑容转向客人虽然对方挂著一脸我不想理会你你也最好别理我的冷漠。君公子请说你今天特地来这一趟是

    默默的一个大包袱被放到桌上宫孟贤看得有点疑惑。

    这是

    请宫局主把这项物品送回我家。

    你为什么不自个儿送宫仲书奇怪地问。

    家父的命令娶不到老婆不准回去否则便打断我的腿平板的语气滑稽的内容。

    宫仲书噗哧失笑。原来跟妹夫一样真可怜

    闭嘴你不吱声也没人会说你是哑巴宫孟贤怒斥不过他的嘴角也在偷偷的抽筋。呃君公子可有期限

    九月十二是七叔寿诞

    原来是寿礼宫孟贤恍然大悟。

    是。

    没问题眼下才刚入八月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充裕得很我们明天就出发一定来得及宫孟贤拍保证。君公子要不要跟我们走一段

    我要先上南阳替四婶儿清偿一笔旧债再上长白山采药不同路。

    长白山宫孟贤讶异地怔了怔。不是要到大汉找血玫瑰吗

    我已去过了。

    咦去过了可采著了

    血玫瑰花期只三天我去时花期已过。

    原来如此真不巧。那么

    宫孟贤正打算请客人留下来过一宿不料话才刚起头对方却霍地起身并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这是托镳的费用和解药告辞

    欸慢著、慢著都是自己人说什么费用不必

    宫孟贤愣住宫仲书耸耸肩。

    他走了。

    还用你说我不会自己看

    爹这个宫仲书已经不看外面了他看的是解药。解药是干什么的

    这个嘛两眼在大包袱和解药之间来回看宫孟贤抚著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嗯我想是他托的镳上面有毒所以先给我们解药。

    宫仲书失笑。那我们这趟镳可轻松了。

    可不是。

    不过他还真是见外竟然跟我们算托镳费。

    的确但女婿早已跟我提过了有些人的子就是比较怪我并不介意。只不过父子俩相觑一眼。

    做他老婆可惨了

    话说回来

    他娶得到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