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肚子很饿,但是面对着凌翔严厉的脸孔,哪怕饭店的自助早餐有多丰盛,骆希希胃口也没了。
“只吃这样”他皱眉看着她面前那一点点的沙拉。
“吃不下。”她拨着盘中的番茄回答。
“是因为宿醉的关系”他关心的问。
是因为你她没好气的回答,“我没那么醉。”
“所以昨夜真是”他回归正题。
骆希希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中了什么邪,她是和凌翔喝了不少酒,但她确定自己没有醉到不省人事,所以会跟他上床,她自己也很意外,只能说是──
缘分。
“凌翔”骆希希不懂,失去贞的是自己,她都不计较了,他又要跟她讨论什么“就算是好了,你也没有损失什么吧”
“骆希希,你听不出我是在担心你吗”他没好气的说:“我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
“那你放心,有种事后吃的避孕药,我可以去买来吃。”也许她没什么性经验,但这方面的知识她还有。
“没想到你这方面的知识还挺丰富的嘛”他讥诮道。
“我又不是未成年的小女生。”
“那你就不怕会有意外吗”戴着套子都可能发生意外,更何况避孕药的效果并不如保险套。
“我们刚在房间里讨论过了。”她捺着性子跟他沟通。“可以解决的。”
“如果你怀孕了,你不会留下小孩”他眯眼问,她冷血的话令他非常不悦。
“我没有怀孕。”
“还不一定”
不知道他是在坚持什么,如果他们算是,这会不是早就该说再见,然后一个往左赚一个向右赚但是他还在跟她勾勾缠个没完。
“那么,”耐性快要告罄,所以她单刀直入的问:“你现在想怎样”
“我们必须保持联系。”他要求。
“不用吧”
“我不会让我的骨肉被冷血的谋杀。”
“凌翔。”骆希希掏掏耳朵,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会不会太夸张了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
“总之,在不能确定你有无怀孕之前,我不能坐视不管。”
“好”骆希希被逼急了,她打开皮包,拿出名片,推到了他的面前。“我不会失踪。”此刻她只想尽快摆脱这个男人。
凌翔看了下名片,上面只有她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这个”他认为她没有诚意。
“我的工作就是帮人代班,任何行业只要是正当的,我都接,所以我只印了名字和手机号码。”她坦荡荡的表示。
“所以你十八般武艺都行”
“通常是现学现卖。”她没有美化自己的工作。“我的代班通常是一天,有时甚至是半天、几个小时,并不需要太专业。”
“这算是便利屋族吗”
“类似,你还满有概念的嘛。”她满意的点头,“有需要的话,你也可以找我代班。”
“你会接”
“有钱赚为什么不接”
“但我们”
“凌翔,我们是上了床,但我们又不是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如果你给我赚钱的机会,我会欣然接受,你说你开旅行社,我没有记错吧”她很认真的表示,“如果有急件要跑,我可以代劳。”
凌翔想对她印象不深刻都不行,这么洒脱的女人,饶是身经百战的他也没遇过几个,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处女。
“凌翔,可以了吗”她想闪人了。
“你不要我的名片吗”他仍有问题。
“不需要吧”
“如果我不再跟你联络呢”
“那就不联络嘛”骆希希有些气急败坏。这个男人的审问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结束
“你无所谓”凌翔不知道自己的行情这么差,原先他还以为自己是女性理想的完美情人。
“我是说随便你啊”
“如果我不联络,而你又怀了孕”
“凌翔”骆希希的眼中冒出了火花。
“我已经保证不会从人间蒸发,联络方式也给你了,这样还不够吗”
“骆希希,你真是个特别的女人。”
“看来你忘不了我了”她故意一叹。
“很难。”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
挥挥手,骆希希潇洒的离去。真的够了,这个男人有逼疯人的本事。
凌翔却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多有个性、多难掌握的女人,他领教了。
“乱说”
“你没说”她深吸一口气。
他明白她的意思。“我是你的男人”
“之盈不知道什么的事。”骆希希很小声,毕竟她不想搞到全世界都知道,可是她又实在紧张他的答案。“凌翔,你到底是怎么回她的”
“我说”他故意拖慢讲话速度,看她瞪大眼等着下文,他觉得有趣极了。“我要跟你谈代班的事。”
“谢天谢地”她马上拍着胸口。“果然你知道怎么讲话,我还担心──”
“我到处宣扬”
“不,我只是怕之盈问你,而你老实招了,那我就有得受了。”
凌翔今天来找她,其实是克制不住自己想念她的情绪,她已经干扰到他的正常思考,这一个星期来,他只想着她好不好,说起来,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她对他就是有这种影响力。然而,这会看到她,他不禁不平的想着,她是不数得太好了些
不明白他的表情为什么一下子那么冷硬,尤其看他勾起一抹不太爽的冷笑时,一阵的寒意滑下她的背脊。他今天来有何目的呢
“你买避孕药来吃了吗”他突然投下一颗炸弹。
“啊”骆希希直到这一刻才想起这件事。
“你忘记了”他眯眼问道。
实在不喜欢他的态度,骆希希本来想否认的,但这一刻她改变了主意。
“对,我忘记了,那又如何也不代表我就怀孕了。”
“一个星期了,现在已经错过吃避孕药的时机。”虽然知道她没吃避孕药,心里闪过一抹连他都不明白的喜悦,但也更怕万一她怀孕了会自己偷偷“解决”,所以,他的口气有着绝对的威胁。“而后天我要带一团高级团去杜拜”
“去啊”她不懂他干么特别向她报告,不过她还是配合着接口,“好好的玩喔”
“我是带团去,胜作,不是去玩。”
“那祝你工作顺利。”她从善如流。
“我要十天后才回台湾。”
“你可以再待久一点。”看到他紧抿的薄唇,好像是在告诉她他有多不爽,她改口道:“我是说去杜拜一趟那么远。”
“等我回来时”他的表情又恢复严厉。
“怎么啊”她感觉莫名其妙。
“应该就可以确定你有没有怀孕了。”
“凌翔”乍见他的喜悦全没了,骆希希这会在感谢老天了,感谢老天他是开旅行社的,偶尔必须带团出去,不会一直待在台湾。“你的脑子里只有这一件事”
“我现在只在乎这一件事。”他断然的表示。
这会换骆希希不爽了。这根本不在乎她,他只是担心自己的骨肉,她最受不了的是,那还是个不确定的存在
“在我回来之前,如果你知道结果,我不准你擅自做任何决定”他严声警告。
“凌翔,你这个人很──”
突然,安亲班起了阵骚动,她马上转身冲进去,只见有个念一年级的小男生,太阳有道伤口,正汩汩的流着血,而且哭闹不休。
“怎么了”她心慌的问着其他老师。
“高年级的男生拿美工刀在做美劳,一个不小心”大家都意外会发生这种事,不禁有些慌了。
“要叫救护车吗”
“要送医院吗血一直流”
凌翔这时冲了进来,也不顾血会玷污了他的白衬衫和西装外套,他一把抱起小男生,完全不费吹灰之力的。
“一定要送医院。”他往外跑。
“凌翔,你”骆希希跟了出来。
“我的车在对面。”
“但是”
“小孩子要紧”他一吼。
骆希希只能照做,因为凌翔已掌握了全局,她站在他的车子前替他开车门,再拿着他的手帕,跟那流血的小男孩坐在后座,用手帕压在小男孩的伤口上,一路安抚他。
到了医院急诊室,他像是孩子父亲的抱着小男孩,陪他度过必须缝上五针的痛苦和折磨,他鼓励小男孩勇敢,在他的安抚之下,小男孩乖乖的窝在怀里,忍痛不哭。
看到这一幕,骆希希有着感动。看来他是个很喜欢小孩的人,难怪这么担心她扼杀他的骨肉。
“你通知孩子的父母了吗”凌翔问她。
她回过神来。“还没。”
“你在等什么”他不悦。
“我必须打回安亲班”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蠢,居然只会跟着鸡飞狗跳。“可以借你的手机吗”她低下头,真是羞愧死了。
“在我西装口袋里”他说着,侧过身示意她自己拿。“皮夹在我西装裤的后口袋内,你一定没有带钱在身上吧”
根本没有预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急之下,她哪想到去拿自己的皮包,至于手机,她本来就放在家里没有带嘛。
伸手去他西装外套的口袋捞手机还好,但是当她的手伸到他的臀部后方拿皮夹时,这种过于亲密的举动,令她感到非常不自然,虽然他们有过,可是基本上他们不熟啊
“你摸半天,到底拿到皮夹没”他催促道。
“我没有摸半天。”强调完,拿到皮夹的她低着头匆匆冲去办手续、打电话。
她的手居然在发抖,对他的身体,她其实不陌生,但是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