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被薄云遮掩,有些朦胧,无法投递光芒。
「赤凰」流芷晶担心的看着他,从岛上撤回他在香港的总部后,他就一直静坐着。
「我没事。」燕赤凰的声音像是回声,被紧紧的哀伤追逐,浓烈却又压抑。
「不要逞强。」她跪坐在他的脚旁,执起他的双掌,覆在自己的脸上。
「影尾的情形如何」他轻抚着她般的脸颊,淡淡地询问最后一个撤离火线的影尾。
「我刚去看过他,他受了点轻伤,能全身而退是不幸中的大幸。」
「政司呢奶处理好了」坐在这,他总是会想起这的另一个主人,室内的景物并没有任何更改,但是另一个与他一起共有这一切的主人,却已经远离,走得好远好远。
「明天火化,今晚我们稍后再去跟他道别。」她阖上双眼,把脸埋在他的掌心。
「道别所有的人还没有相聚,他就已经向我们道别先离开。」燕赤凰难过的说着,心底不愿承认秦政司已经离开人世。
他忽然感觉掌心一阵潮湿,温热的泪水濡湿了他的双手,他摊开手掌抬起她的脸庞问道:「怎么哭了」
「这次换我替你流泪,也为自己失去的朋友而哭。」流芷晶的泪水无法收拾,纵使她有再多的坚强,也被失去给打垮。
「别哭,许多人不准我让奶掉泪。」他把她拥进怀,细细地拭去每颗晶莹的泪。
「幸好我还有你,你活着,活在我的身边。」强大的空虚包围着她,她在冰冷的空气感受着仅剩的暖源。
「我不承认离别的,你想甩掉我恐怕很困难,这辈子都不能。」他在她的肩头着,喃喃地把话送进她的耳。
「记住你的话,一定要遵守诺言。」她吸着鼻子,把泪水擦掉,重新振作精神。
「奶带了什么来」他吻吻她的唇,指着地上的牛皮纸袋问道。
「这是影尾托人交给我的资料,它说明了你和政司为什么会被燕赫挑选领养。」她打开纸袋,取出一份文件,交至他的手上,准备和他开始算他们与燕赫的帐。
燕赤凰怔愣了一会儿,边打开文件边问她,「你查过燕赫」
「每个收养者的野心都藏不住,但是燕赫太寂静了,晓对他起疑,我也是。」所有的收养者都利用被收养的人,就只有燕赫反常的一直拉拨他与秦政司,行径太足以让人起疑心。
「燕赫杀了我和政司的父母,然后再养育我们成人」燕赤凰两眼紧看着其中一页所写的资料,上头所写的每一个字,像是烧红的烙铁烙印在他的心。
「他也杀了我们所有同伴的父母。」流芷晶坐在地上,眼眸幽冷的望着他。
「我们在找的主谋者就是他」燕赤凰翻到后来,忍不住撕碎了那一份文件。
「没错,是他。」她把所有的碎纸收集起,放在铁制的小垃圾桶,点燃了一把火苗,看着火苗茁壮。
「我们要找的人,竟然就近在咫超而我们却浑然不知。」燕赤凰盯着旋起又旋落的火焰,自嘲的笑道。
「燕赫瞒住事实对你们施以养育的恩德,再以恩人的姿态拉拨你们往上爬,等到最后,你们完成他的愿望没有利用价值时,他便要除掉反成为阻碍的你们,但你不容易对付,所以他第一个找的人就是对他最没有防备心的政司。」桶内的余烬已冷,她轻挪开它,转看眼眸也变冷的燕赤凰。
「奶是何时知道燕赫的身分」若是他也像她有这个想法早点调查燕赫,也许事情就不会有这种转变。
「来香港前我曾叫影尾调查,昨天报告才出炉,我来不及看,也没想到燕赫会这么快就行动,我完全」她艰涩的开口,分担了一部分的罪意,但更多的自责心也跟着汹涌而来。
「完全措手不及。」燕赤凰揉着她的发,代替她把话说完。
「如果我」自责在她的眼底流窜,她双手放在他的膝上,不知该如何磨灭那份感觉。
「没有如果,是燕赫一人的错。」他伸手抚去她眼中的感觉,把她的话更正。
「我知道你把政司当成亲弟弟,我多希望我能分担你的伤心。」她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你替我做得够多了,要负责任的人是我,过去,是我对燕赫太掉以轻心,如果我多防他一点,政司就不会燕赫他太会掩饰,这十几年来把我耍得团团转,我爬得再脯没想到还是没爬出他的手掌心。」他从不知道自己也是愚人,懊丧、后悔等等的心情纷至沓来,最后凝成一种恨意。
「晓曾经警告我,燕赫是只老狐狸,他比丑川和流远伐更可怕。」她该把晓的话时时放在心上的,只是一个不留神,转眼间就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怎么能对视他如父的政司下手他怎么能这么残忍」这是燕赤凰最不能原谅的一点,他找不到理由来原谅燕赫。
「因为我们都是他挑选出来当他野心的祭品,要不是因为他的野心,我们都不会无父无母的被送至孤儿院。」为了一个强大的野心,要埋葬多少个家庭的幸福代价或许不光是如此,当燕赫双手纵着他们这些祭品的命运时,他又是什么感觉
「我曾说过野心是洪水猛兽,他的野心,让他残得可以成为一只虎,政司就是被这只老虎一口一口吞食下腹,连抵抗的念头都不曾有过。」他还记得政司在发现错信燕赫时的那种懊悔神色,燕赫把政司的心都打碎了。
「为了政司,我无法不报仇,你不能再阻止我。」流芷晶不再像上次那般乖乖听他的话,坚持这一次她要亲自动手。
他轻哼的问道:「阻止奶有谁忍得下」他才是那第一个要找燕赫报仇的人。
「燕赫也养育过你,如果你无法做,燕赫就由我猎杀,我要猎他这头噬人的虎。」
她十分体谅他的心境,她认为这次该由她出手,换她也为他做一点事。
「我为什么做不来我没欠过他,我为他挨的子弹和打来的天下就能抵过太多,相反的,他欠我的,他用命也没法子还。」父母、亲人、至交的朋友都死在那个老头的手上,他只想要回一点迟来的正义,或是黑帮的公理。
「你会和我一样都成为杀父之人,你的名声会像我一样不好。」她微偏着头提醒他,黑帮,在她杀了流远伐后就属她的名声最不好。
「有必要在乎吗我们的名字不是就叫黑帮」燕赤凰轻点着她的眉心,露出了笑容,无所谓的耸着肩。
「再也没有人会像政司那么仁慈了。」她长长地叹口气,如果此时政司还在,他一定又会极力的阻止他们。
「芷晶,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奶。」他抚着她的脸庞,心底挣扎了许久。
「什么事」
「政司死前想说的话是他想说」虽然他答应过不该把话说出来,但是他无法再让其它人也有相同的遗憾。
流芷晶不明白的看着他的脸色,捉紧了他的双手问道:「他想说的是什么」
「他一直爱着奶。」燕赤凰闭上双眼,把好友一直说不出口的话传达至她的耳。
「政司他爱我」她瞠目结舌的颓坐在地,双手从他的手中缓缓垂下。
「赛门、晓还有影尾也是,他们都爱奶,就像我爱你这么深。」他放开了一切,捧着她的脸庞低诉。
「我爱的人是你。」她眨着眼试着反应他的话,震荡的涟漪从她的心头向外扩散,泛满全身。
「我知道,他们也都知道,但是我们每个人为了奶,都愿意牺牲。」她的任何言语都是他们想虔诚聆听的天籁,她的心愿和她的爱,也是他们愿意成全的。
「我」她心头的余震更加持续,哽咽着的喉头,无法完整的发出声音。
「芷晶,我不是要让奶难过才告诉奶,只是,我认为奶有必要知道他们的心意,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人有说不出口的遗憾。」一个无法说出感情的政司就够悲伤了,他不能再让其它男人的情意都被他们自己掩埋。
「为什么要爱我我根本就无法偿还他们给过的爱。」她几乎要承受不住,隐约的,她彷佛听见了许多颗心碎的声音。
「爱如果能控制就好了,但奶太耀眼,你让我们太想爱,我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纵使他们没有绝对的希望,但他们也没有绝对的失望,至少他们还能当奶一辈子的朋友,友情面,也是有情。」他珍惜的以手指在她脸上轻抚,替其它人说出他们心底想说又极力压抑的心情。
「当朋友不苦吗一群傻子」她泫然欲泣,爱人如果没有回报,太苦,被爱却无以为报,则太沉太累,他们每个人的心灵,都会因此变得沉重。
「别这样,能够被爱,是件幸福的事,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奶就像是我曾说过那个故事的月国公主,而我们,全都是围绕在你身边的皇子。」他不知道他该如何对这些也爱她的男人嫉妒或是吃醋,因为他的心情也跟他们一样,只想要给她爱,即使可能会心碎,也还是义无反顾。
「他们若不爱我的话,他们也就不会从我的身边逃开是不是」她终于明白晓为什么要离开,她也知道那些人在她婚礼前,每个人都有借口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了。
「逃开奶,是他们不想让奶看到他们的伤痛,但是,也请奶不要剥夺他们爱奶的权利,爱是无法回收的。」燕赤凰在为他们解释时,甚至还替他们争取一些权利。
「赤凰,欠他们的情,我该怎么还给他们」悬荡在幸福和忧伤之间,她无法唤回溢出眼眶的泪水。
「爱是不需要回报,爱的本身就是一种完成,他们只要奶幸福,所以我不能让他们失望,政司对我交代过,别让奶哭,要永远都让奶开怀的笑着,而我会做到这一点给他看。」他把她的泪吮净,轻柔的将她抱在身上安抚着。
「那他们的幸福呢」他们两人在其它人的成全下得到了幸福,却同时也让其它人失去了。
「爱过,就是一种幸福,现在我们只能祈求他们能再遇上能与他们相属的人。」他不胜感激的拥着她,心底深深期盼其它人也能和他这般幸运的再与其它人相遇。
「晓我把晓的心伤透了。」她想起晓在离开日本前对她说的那句话,他在说那句话时,心一定很痛很难受。
「他选择一个人承担,他选择把奶交给我。」燕赤凰在她的眼泪又要掉下来时,吻上她的唇。
他用这个吻告诉她,他是多么需要她,他多么的感谢其它人的主动退让。
「我一直以为是别人有罪于我,没想到我也是有罪于人,我也是个罪人。」她靠在他的肩头,疲倦的抱紧他。
「被爱不是一种罪,他们都明白,所以才不告诉奶。」可能大家都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所以才会一致的闭口。
「我只爱你一个人,太多颗的心,我无法负荷,所以往后我只能用更深的友情来爱他们。」她贴近他的心房,无法想象她在整个灵魂都被他占领后,还能怎么分割她的爱给别人。
「他们会懂,政司也会懂。」
「我若不下这个决心要和你们一起瓜分黑帮,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免于伤心」
她抬起头望着他,不相遇,就不会有爱,没有爱,就不会有得有失。
「不,因为奶,我们这些同伴才能在世界的各角落站出来重新聚在一起,我们要和你一起站在黑帮之最,这是奶的愿望也是我们的愿望,对你,没有人有怨,只有爱。」
是她促使同伴的团圆,也因为如此才能找到主谋者。
「他们说的」她苦笑的问。
「是的,他们一直不肯让我告诉奶。」他微笑的点头,一点也不后悔把这些话告诉她。
「晓,你把他的脸打太偏了,我帮你打正一点回来。」赛门慢慢拎起跌坐在地的燕赫,把拳头轰上他另一边的脸颊。
「你们」燕赫抚着的双颊,丝丝的血水溢出两边的嘴角。
「我没把你打死。你还活着,还可以继续说故事。」赛门耸着肩笑道,又把他给拎起来。
「把故事说完,我为什么会被兰达家收养」晓冷眼低头看他,很介怀他身处在暗云汹涌的兰达世家。
「我需要你替我得到美国,我也需要他替我得到意大利、甚至欧洲。」燕赫把眼神徘徊在他和赛门的身上。
「你想要整个黑帮世界」燕赤凰不停的低笑,燕赫的野心居然大得令人觉得荒唐。
「我要整个蓝色星球」燕赫不许他嘲笑,受辱的对他喊道。
「凭你」燕赤凰啧啧有声的笑问,手起手落间就打断他的鼻梁。
「四个成年人欺负一个老人,你们这样也配当黑帮的首领」燕赫捂着受伤的脸部质问,鼻间的鲜血不断涌出。
「现在你想讨年纪的人情好,要算大家一起来算。」沉静许久的流芷晶睁开眼,愤怒的走近他。
「算什么」燕赫被她肃然的气势吓慌了手脚,频频想后退,但是身后的赛门又把他推回原位。
「当我们是孩子时,不也是这般被你玩弄你让我和若晶被人卖来卖去,你说,我该把你卖去哪」她把脸逼向他,看着这个野心勃勃、曾经毁了她一切的老人。
「芷晶,他太老了,没行情也卖不出去。」赛门嘟着嘴替燕赫回答。
「当植物人呢」流芷晶再问,这也是他曾经发明过的招数。
「养这种老人那会很花钱,而且我不想浪费医疗资源。」晓在燕赫还没开口前又反对这个提议。
「给我一个建议。」流芷晶拍着两手征询大家的意见。
「或宅像政司一样让他这开一个洞」燕赤凰把口指着他的胸口。
「燕赤凰,我养过你」燕赫张大眼瞪着那把对准他的大叫。
「我不是你生的,你杀政司的时候不也说过你没生过政司」燕赤凰把话掷回给他,他没有一刻忘记秦政司是怎么死的。
「燕赫,你能活到今天,是因为政司替你求情,你却偏要杀你唯一的保命符,现在不会再有人对你心软,你后悔吗」赛门在他背后轻踢他一脚,提醒他。
「我后悔没先杀你们。」他应该先杀眼前这四个人,再杀秦政司。
「抱歉,你后悔的时间有点晚,好象来不及了。」赛门毛躁的使力踢他,而在他往前倒向流芷晶之前,晓又把他拉扯回原位。
「我让你们都站在世界黑帮的首位,有权有势,光凭这一点,你们就都要感激我」
燕赫狼狈不堪的对他们四个大吼。
燕赤凰捉起他的发,抬高他的头问道:「感激我们曾要求过吗」
赛门搓着双掌,眼底更是冒火,「谁要在那种环境下生活我每天派人暗杀你,让你试试我过的日子好不好」他过了无数年要防暗杀的日子,全都是因为一个老人的野心。
「你们有今天的成就,全是我给你们的。」燕赫挥开燕赤凰的手,环看着他们四人。
流芷晶缓缓地抬起头问道:「你剥夺了我们原有的生活,再让我们投入炼狱,你给我们的是什么」
「我给你们黑帮至高无上的权利」是他给他们这一切。
「即使是现在,你仍没有悔意」燕赤凰瞪着他叫嚷的脸,忍不住的杀意涌向手的。
「我从来不后悔,我也不后悔我做的事。」
「我不想再听故事。」流芷晶撇过头,不想再和他说下去。
「我也听够了。」赛门从燕赫的身后捉紧他的两只手臂。
「等等」燕赫猛然知道死期将近,心慌的。
「我不是录音机,不收遗言。」赛门把他架向一旁,让他面对着其它三人。
「谁要先来」燕赤凰转头问着其它三人。
「我最后,不然他会一下子就死了。」流芷晶怕自已一就把他解决,主动要求排在最后。
「我有一个好主意,你们要不要听听」晓按着两掌,扬起怪异的笑容。
「请发言。」赛门欢迎之至的请他献计。
「赛门,你在西西里用汽车炸弹﹔赤凰,你们香港专用枝火拚﹔芷晶,奶的日本则流行刀和,不过,这些在我们美国都落伍了,你们应该吸收最新的潮流新知。」晓对他们三人摇着手指,说他们的手法都已经跟不上时代了。
赛门很认真的问他,「现在最新的潮流是什么」晓没说,他还不知道自己已退流行了。
「这个。」晓从怀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瓶,透明的瓶子放着四颗颜色不同的药丸。
「这是什么」燕赤凰接过来,和流芷晶一块研究着。
晓亲切的拍着燕赫的脸颊说明,「毒,我喜欢以毒攻毒,把毒用在这个恶毒的老头身上,天经地义。」
燕赫恶狠狠地瞪着他,不答一语。
流芷晶纳闷的问,「晓,你哪来这东西」怎么他在美国会研究起这种东西来了
「这是我的私人实验室,针对我日常需要所发明的,来,一人拿一颗。」晓对流芷晶眨眨眼,把瓶的药丸倒出来,分给他们一人一颗。
「你的实验室到底发明了几种啊」燕赤凰看着手心的药丸,想不到晓对这种东西的日常需要量会这么多。
晓详细的对他解释,「这四颗合起来只是其中一种毒药,而四颗都有另外的作用,但真要让强烈的毒性发作,要四颗一起喂才行。」
「老头子,为了报答你这些年对我的恩惠,我先喂你。」赛门听了后,马上把燕赫转过来,强把药塞进他的嘴。
「我不呃」燕赫被强塞的药丸噎住,不禁边咳边呕,想把药给吐出来,但是赛门紧紧捂住他的嘴。
热心的晓倒了一杯水,拿开赛门的手喂他喝,「喝点水,别噎到了。」
「你」燕赫在喝水的同时,冷不防的觉得自己又不知不觉的吞了一颗药。
「托你的福,下毒的功夫我练了好几年。」晓笑咧着嘴嘉奖让他成为一个用毒高手的燕赫。
「这是我和政司报答你的养育之恩,张嘴。」燕赤凰手拿着颜色鲜艳的药丸在他眼前晃。
「燕赤凰,你敢」燕赫犹在骂他时,冷不防的就被眼明手快的燕赤凰给塞了一颗药。
「晓刚刚说过要四颗才会有作用,现在你才吃三颗,所以你还不会有事,何况,这还有一个人还没送你礼物。」燕赤凰朝他笑笑,轻搂着流芷晶告诉他。
「燕赫,你想知道所谓的痛苦,是怎么一回事吗」流芷晶徐缓地说,看他的两眼渐渐睁大。
「不要」被强押住不能动弹的燕赫,冷汗涔涔地对她。
「我们每个人,从没有机会对你所安排的一切说一个不字,不过,我们可以让你求我们让你死。」流芷晶把他紧闭的嘴撬开,将最后一颗药丸塞入他的嘴。
第四颗药丸一下肚后,燕赫立即觉得腹痛如绞,捧腹跪下。「解药给我解药──」
「喂,你有解药吗」赛门扬眉,无辜的问着提供货源的晓。
晓耸耸肩,「我没要我的实验室发明那东西,我一向都用不到。」他很少用这种要用到四颗的药,通常他都是一颗就解决了,被下毒的人都来不及喊要解药。
「糟糕,他好象挺不住了。」赛门搔着头说。
「我记得毒效可以维持一段时间,唉,年纪大了就是不中用。」晓不屑的看着正在地上翻滚,却又一时之间死不掉的燕赫。
「有谁要送他最后一颗子弹,好解除他的痛」燕赤凰看了眼痛得哀叫的燕赫,懒懒地问其他人。
「就让他这样吧,我不想再浪费子弹。」晓伸伸懒腰,搭着赛门的肩转身。
「杀了我」想要痛快求死的燕赫朝流芷晶虚弱的说。
「你就留在这痛,慢慢体会无助的感觉。」流芷晶微微一笑,勾着燕赤凰的手臂漠然的离去。
燕赫躺在地上对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声嘶喊,「回来,杀了我」
没有人听见他的话,燕赤凰缓缓地把门关上,留下他一个人等待死亡。
「大家难得在一起,我们去政司的灵前聚一聚」流芷晶走出燕家后,对他们三个人建议。
「我带了一瓶特选的好酒要给政司喝,你们也一起来尝尝。」赛门欣然同意。
「晓,我要告诉你一些政司还有赛门和影尾的糗事。」燕赤凰对晓勾勾手指,想让他听听在香港发生的八卦新闻。
「他们做了什么蠢事」晓感兴趣的凑到他的身边问道。
「我和芷晶约会时,他们在当电灯泡。」这些男人让他在向芷晶求婚时,光线特别明亮。
「哇不准你说那件事」赛门脸红得哇哇大叫,想把燕赤凰的嘴捂起来。
「我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