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了,小婢才叫醒了交颈而眠的两个男女。
屋子中靡的气息经久不散,青雀皎洁的粉面上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明艳照人
“坏蛋,你说过无论到哪都要带着我的,你骗奴儿”青雀噘着嫣红丹唇,埋怨的说着。
她慵懒的躺在床上,要不是实在乏力了,身子软绵绵的,不然她早就起来惹火的到朱允文答应
“切,本少爷去泡妞,带着你这个灯泡,谁还会让我泡啊,真笨”
坐在梳妆镜前,朱允文对床流上的玉人翻着眼睛,嘴巴吐着舌头,一脸的嬉皮得意。
“是你太坏了,昨晚奴都说不要了,你还不放过奴儿,原来是阴谋”
朱允文整理好衣衫,双手一拢长发随意的挽了个发髻,手中摇晃折子扇,回头在她那痕迹密布的上捏了下,道“乖乖的在家,晚上给你带回来个美女姐姐疼你”
青雀敏感的娇躯,一阵酸麻,娇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了。
朱允文打门,跨了出去。
这时隔壁的房门轻响,丽人从内而出。
两人不经意的相望,朱允文坏笑道“青霜,早,昨晚睡得还好吗”
他踏步上前,颀长的影子挡住了天上的太阳,一片阴凉隔在青霜的身上。
庄青霜看到这个让她黑了眼圈不敢出门的罪魁祸首,本来想狠狠的骂他一番,看着清澈如水的星目,结果到了嘴边这些话语竟变成一句“殿下,不早了,如此问一个女孩子的私密事情,是不是太唐突了。”
丽人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的人生理想
朱允文纯洁的笑了,他又是上前一步,双手再次搂住这朵雪莲花美人,重温那日清凉如玉的感觉。
在她耳边款款说道“做太唐突佳人的事儿就是在下的最爱,你会慢慢习惯的哦”
随即放开手,一跃下了绣楼
青霜没有动怒,她都说不清自己什么心情,盈盈立在楼道,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那个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第一眼见到他,他是那么的邪魅
第二眼看到他,他优雅如仙
第三眼看到他,他犹如顽童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他,或者都不是
那时恨他,是因为未知他的一切就许配于他,
昨日恨他,是因为他把自己画的那么丑,还弄得天下皆知,
现在恨他,是因为他让自己心乱如麻
记惜惜,才艺名动京华
朱允文想到这个名字,不由得想到洞庭湖的那个黄脸大汉,他叫浪翻云,他心中只能道声对不起了兄弟。
街上行人如蚁,摩肩擦踵,不愧天下第一都会。
一群鲜衣锦服,身配兵器年轻人,趾高气扬的正谈笑着走来。
一看他们架势,就知这些狂傲嚣张的年轻人若非出身侯门旺族,官宦之家,便是八派门下,或是兼具这多重的身分。
只听其中一人道“这皇太孙一个九岁小毛孩子,就知道了,只是这技巧实在有些差了点”
另一人嘿嘿笑道道“不知道我们的夜月大小姐知道有人把画成这样,会不会直闯禁宫”
一人低声道道“本公子支持太孙殿下,就该羞辱下那野蛮婆娘”
嘻笑声中,众人擦身而过。
朱允文为之莞尔,摇头而过。
漫步于青楼酒肆林立,熙熙攘攘的秦淮大街上。
入耳的都是管弦丝竹之声,夹杂在莺歌燕舞,这里到处都是脂粉的气息,路上的马车多了起来,车内隐传燕语莺声,显是有美偕行,春色暗藏。
万花楼,京师第一花楼,都是因为有了她。
在门口龟奴的引路下,朱允文进了人声如潮的大花厅,中间一个高台,上面有乐坊吹拉弹唱出靡靡之音,还有纱衣美人曼妙舞姿,香艳至极点。
东西两列摆了十几张方桌,一些武人,小商贾,还有粗衣庶民三教九流的喝着花酒,抱着半露的姑娘,满嘴的婬声浪语,醉生梦死
这时一位极具姿色风韵迷人的花信少妇,迎面走来。
“公子,是找相熟的姑娘,还是喝酒听曲,媚娘都悉心候着。”老鸨媚娘热情的拉着朱允文的手,惹火的娇躯软倚在他的身上,眉开眼笑,曲意逢迎。
“当然是找姑娘了,不知记大家是否有空来见客。”
朱允文邪笑着将百两宝钞塞进媚娘雪白透红的缝内,手指磨蹭了一下。
媚娘的桃花眼中神色一变,媚笑道“公子,难道是记小姐的熟客”
“非是熟客,本公子要替她赎身,接她回府。”
朱允文拦着媚娘柔软腰肢,悠然自得的走过这男人天堂,拾阶步步上了旋梯。
“公子说笑了,记小姐是自由身,有自己的府邸,这都几日没来了,你想见她今天是不可能了。”媚娘媚声荡笑道,全身美肉乱颤。
朱允文一听,难道已经晚了,大失所望。
他探手到老鸨的圆浑隆臀上狠狠捏了一把,轻薄道“本公子,既入宝山当然不能空手而回,我看媚娘你就很不错,骚意盈面,那些小姑娘们太嫩,本公子怕弄坏了她们,那多不好意思。”
媚娘水汪汪的媚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还是红唇轻绽道“公子看上奴家,是奴家福气,奴儿一定使尽浑身解数让公子快活,不过要公子等奴家一下,奴儿去换身衣襟。”
这时他们来到一间雅间门前,媚娘轻摆水蛇蛮腰,风姿绰约的走开。
雅间内金粉玉饰,雕梁画栋,极其奢华。
走在软软的波斯羊毛地毯上,四角放着狻猊铜炉,炭已红热,屋内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