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从导购员嘴里,洛尘才得知那个男人的遭遇。
听完后,他长叹一声:“爆裂无声,越是底层越发不出声音,他们的愤怒是沉默的是无声的。”
在古代,人民总是把希望寄托于明君和清官身上,现在二十一世纪了,可这种情况又改变了多少?
对于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他们遭遇到了不公,诉诸无门之时,除了将希望寄托于清官身上,又能怎么办?
清官?这世上能有多少清官呢?
当然,除了感叹这个男人的遭遇外,洛尘又能怎么办?
“幸好我走上了修炼之路,拥有了力量,不然我碰到这种遭遇,同样是爆裂无声!”他在心中想道。
一时间,对于修炼,他又多了一层诠释。
修炼带给了他强大的力量,最起码能让他免去这些不公的待遇,即便遭受了不公,他也可以用拳头解决,而不是将愤怒压在心底。
他现在能够明白,为什么总是有一些老实巴交的人,突然有一天像发疯一样杀人放火。
说到底,有些政府部门不办事,导致那些底层人只能将愤怒和不甘藏有心底。
这种东西就像是炸弹,总有一天会炸开,到时候就是血流成河。
爆裂无声,是底层人的不幸,也是这个社会的不幸!
在云州待了几天,终于到开学的日子,洛尘便和大晴晴,以及小美和阿狸两个小丫头一同前往雨昆。
没办法,他要去雨昆读书,那不可能将两个小姑娘留在云州。
……
阔别了十几年,杜婉绸再次回到雨昆。
她站在机场门口,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一切是那么的模糊,又是那么的清晰,往事在她脑海里一幕幕浮现。
不一会,一辆劳斯莱斯驶了过来,停下来后,杜婉言和杜子腾走了下来。
“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杜婉言心中感慨良多。
“大姑。”杜子腾则欣喜至极,连忙跑进杜婉绸的怀抱里。
杜婉绸摸了摸杜子腾的脑袋,温婉地说道:“子腾,想不想大姑?”
“想,我们赶紧回家吧。”杜子腾点点头说道。
“回家?”杜婉言摇摇头,“我暂时不回去,你爷爷不想看到我呢。”
“不会的,不会的。”杜子腾连忙说道,“其实爷爷挺想你的,只是他那个性格……”
话说到一半,他便说不下去,虽说他不知道当年的往事,但他很清楚爷爷的性格,认定了的事怎么都不会改变。
杜婉言想了一会,说道:“姐,回来了哪有不回家的道理,再者说即便爸认死理,你不理他就是,总之先回家看看吧。”
听到这个话,杜婉言点点头,然后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驶进雨昆最豪华的别墅区。
坐在车里面,望着眼前这一栋豪华的别墅,杜婉绸的眼眶有些红了。
近二十年了,阔别二十年,她再次回家,内心感叹良多。
杜子腾开着车,正想开进来,却骤然踩住刹车,因为杜如诲站在面前,挡住了车子的去路。
“爸,你干什么呢?”他探出脑袋,不解地问道。
“哥,你让开啊。”杜婉言探出脑袋,喊道。
杜如诲脸色沉着,冷漠地说道:“不属于杜家的人,没资格见杜家的门!”
杜婉绸坐在车里面,她知道这个话是说给她听的。
杜婉言看了姐姐一眼,然后打开车门走了下来,不满地说道:“哥,你什么意思?谁不是杜家的人?”
“你自然知道我说的是谁!”杜如诲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当年她大义灭亲,说走就走,没有任何抉择。现在二话不说要回来,她以为杜家是狗窝?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
“往事就不要再提了。”杜婉言说道。
“为什么不提?”杜如诲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爸的腿是被洛天废掉的,我差点死在洛天手中,洛天是我赌家的生死仇人!她当初抛弃一切,和洛天远走高飞,现在被洛天抛弃了,就想到杜家了?”
杜婉绸腾地一下走了出来,然后掷地有声地说道:“他没有抛弃我!”
“没有?”杜如诲冷笑道,“没有的话,那你怎么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望山,没有的话,那你回来干什么?”
“既然当初选择不当杜家的女儿,那现在别舔着脸回来,别让我看不起你!”说到最后,杜如诲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本来就不打算回来,但是我儿子来了雨昆,我自然要回来。”杜婉绸一脸平静地说道。
“儿子?”杜如诲微微一愣,“你什么时候和洛天生了儿子?”
“不是我和洛天生的。”
“你说你贱不贱!”杜如诲脸上闪现出无穷的嘲讽,“洛天都和别的女人生了儿子,你还在痴心等着他。你醒醒吧,他当初接触你,只不过是想抱我杜家的大腿,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颗棋子,他的目的达到了就把你扔了。”
“他都跟别的女人生了儿子,你呢?你为他抛弃了一切,最后落得个孤苦伶仃的下场!”说到这里,杜如诲声音中带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意思。
再怎么说,杜婉绸也是他的妹妹,他也希望妹妹有个好归属。
可事实呢?洛天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杜婉绸一个人孤苦伶仃。
倘若妹妹有个好归属,他还不会这么愤怒,但事实相反,这让他怒不可遏。
“洛天啊洛天,你废了我爸的腿,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又抛弃我妹妹,罪不容诛!”他在心中恶狠狠地说道。
“他没有抛弃我!”杜婉绸大声辩解道。
“没有抛弃?”杜如诲嗤笑道,“那他人呢?你跟他在一起得到了什么?”
“他没有抛弃我!”杜婉绸一如既往地喊道。
说到这里,一抹清泪从脸上划下。
当初,她抛弃了一切,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固执的要和洛天在一起。
她可以说失去了一切,可她不后悔。
后来洛天说要去办一件大事,让她等一等,她自然愿意等。
可是这一等,就是近二十年。
二十年来,她度日如年,心中的希望一点点流逝,到现在已经成了绝望。
不过她相信,总有一天,洛天会回来的!
“你没资格进这个家门!”杜如诲掷地有声地说道。
杜婉绸一句话不说,转身而去,没有一点犹豫。
二十年前,她便是这般的抉择,现在她同样如此抉择。
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她的性格就是这样!
“大姑,我送你!”杜子腾发动着车子,想追上杜婉绸。
杜如诲走过去,一把拔下车钥匙,然后严肃地说道:“她不是你大姑,她和杜家没一点关系,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叫她大姑,我打断你的腿!”
“哥,你这又何必呢?”杜婉言跺了跺脚说道。
“我怎么了?”杜如诲喝道,“爸的腿不是被洛天废掉的么?洛天是我杜家的生死仇人!”
“也怪不了洛天啊,当年是爸……”
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杜如诲一巴掌扇了过去,然后喝道:“难道你的胳膊肘也往外拐?”
“爸,你生气归生气,打小姑干什么!”杜子腾不满地说道。
“长兄如父,我有资格教训她!”
丢下这句话,杜如诲甩手而去。
“诶……”杜婉言叹了一口气。
“小姑,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啊?”杜子腾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一提到这个事,爸就失去了理智?”
“往事莫提了。”杜婉言并不想重提往事。
对于她来说,那段往事是痛苦的,是不堪的。
一位老人拄着拐杖,站在二楼,望着这一切。
“诶……还是那么倔!”老人感叹一声。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如诲的父亲——杜审权。
杜如诲怒气汹汹地走上楼,然后站到窗口,直接杜婉绸远去的背影,说道:“爸,你看到了吧,她有什么资格进杜家的门,贱人!”
一听到这个话,杜审权气不打一处来,连忙甩起拐杖,朝儿子背上砸去。
“混账东西,她是你妹妹,是我的女儿!”他大声叱喝道,“你居然用上‘贱人’这两个字!”
杜如诲根本不敢还手,任由父亲用拐杖打着,只是嘴里辩解道:“我又没说错,只是用词不当而已,被洛天抛弃了,现在就想到杜家,早特么干什么去了。”
杜审权毕竟是年纪大了,打了几棍子,便没什么体力了。
“呼……”他拄着拐杖,大口大口喘着气。
“诶……”顿了顿,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当初要是不招惹洛天,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爸,你别自责了。”杜如诲拍着父亲的肩膀,安慰道,“那洛天无法无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扇了你几十个巴掌,这口气怎么能不出。”
“话是这样说,可谁知道这洛天如此厉害,连风雷阁都不是他的对手。”杜审权唉声叹气道。
当初,他联合风雷阁的人对洛天发难,没想到被洛天杀得鸡犬不宁,他这条腿也因此被废掉。
诶……往事,总是令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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