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沙看着雾气飘腾的莲花座,上面明显的是有人躺下去过。刺眼的血红色在上面撩绘出妖娆的画面,血迹随着洁白的莲花瓣边流下,颜色鲜红,还没有干涸。只是座中早已没了人影。庄小北看着冥沙,眼中的疑惑不断加深,像是想到了一些,但又不敢确定,心中甚是迷茫,同时也是焦虑不安。冥沙仔细的看着莲花座,皱着眉头,低声说道:“这里有种新鲜的仙气味道,怕是有仙人偷偷进来把他带走了。”“不可能。”三殿下从后面走过来,面色凝重,语气确定的说道,“魔界的边境把手森严,怎么可能让神仙在没有魔界的允许之下就自由的来走。”“可是若不是这样,卑职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别的可能性。”冥沙百思不得其解。三殿下的眼眸暗了下去,在夜明珠璀璨的地坛里,犹如妖魅的幽幽鬼火,闪烁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色彩,“神仙来去不得,兽总可以的吧。”冥沙顿时愣住了,“若真是如此”“他不是在自寻死路么。”庄小北看着他们俩,心中的那个猜测愈发她坐立不安。魔界皇室祖先的地坛。冥沙身上的血迹。师父独立在黑衣人包围中那淡淡的笑。莲花座上的斑斑血痕这些无不向她诉说着一种可能性。庄小北颤抖的抓住冥沙的衣袖,声音沙哑的问道:“你说的,是不是师父刚才在这里那些血是不是他的”冥沙沉着脸,片刻之后,轻轻的点了下头。师父真的在这里。庄小北的大脑“轰”的一声,全乱了。“师父为什么会在这”庄小北有些哽咽的问道。冥沙看了眼三殿下,有些难言,不自然的将头别了开去,没有出声。她像是明白了一些,看向三殿下,眼中的泪悄然滑落。“是本王命冥护卫将皇兄带来的。”三殿下只是看着莲花座,紧缩眉头,没有看她一眼,但像是明白了她想问什么似的,直接回答了她。“三殿下为什么要把师父带到这里来为什么师父还会流那么多的血,为什么不让宫里的御医去给他治疗,而让他到这里来”庄小北似有些哭诉,更有些非乎寻常的激动与不理智。这些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三殿下是师父的弟弟,新兄弟怎么会害自己人呢兄弟之间,应该是有着想当然的信任的,三殿下带他来这里,想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魔界的皇室祖先守护着子孙后代,千秋万代,不曾变过。”三殿下静静说道,语速不快不慢,平静的有些让人害怕,“这莲花座是世代相传下来的,它有着比魔界更早的历史,祖先们曾在这上面打坐练功,年数长了,莲花座也被沾染上了灵性,只要是皇室正统血脉,在这上面,自然会被它保护住。虽不可能治愈伤痛,但护住心脉保其性命还是不难的。”“您是想把师父带到这里来,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师父的性命,现在要依靠外物来保护了么“嗯。”“师父的伤难道很严重么虽然伤在胸口,但他是神仙啊,可以自己用仙术来治疗的。”一种不祥感悄悄爬上心头。“刺伤皇兄的剑上淬了毒,叫做连心生。那种毒对于凡人来说,只是简单的一种草药,但对于魔界的人来说,就是一种致命的毒药,见血封喉。”“”“安为笑早以做足了准备想要皇兄的性命,你以为他会笨到用把普通的剑去刺一个前魔界皇子么那种剑伤别说皇子不把它放在眼里,任何一个魔界的子民也都不会把它放在眼里。”“”“安为笑算准了直接刺杀皇兄根本是不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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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各种邪魔法术全部精通,再加上做了注天的徒弟后,仙术的造就也是与日俱增,小小的一个死士,想要直接去杀他,无异于以卵击石,除非有一种可能性,”三殿下转眸,看向庄小北,“就是你。”“”“杀了你,总比直接杀皇兄来的更容易。并且,以皇兄的个性,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所以,安为笑本是来杀你的,为的就是算准了皇兄不会坐以旁观,而皇兄也是没让他失望的挡住了那个死士替你接下一剑而已。”“师父的伤”庄小北的泪水肆意的流淌下来,打湿了身上的衣物。“还好他早以脱离魔界去了天界,注天的仙术早以名响天下,皇兄身为他的弟子,学术也绝对是精湛的,用仙术治疗自己的话。还是能抵挡一阵子的。但这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想要治愈伤口,不能全部依靠仙术,所以,本王让冥沙将他带到了这里来。”冥沙专注的看着莲花台上的血迹,接着三殿下的话说道:“没想到的是,我将二殿下放到这里的时候,他早以没了意识,但我前后离开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竟然离开了,没有了莲花座来护住他的心脉,除非是注天在他身边,帮他疗伤,否则,纵使他的法术精湛到了非凡的境界,仍是于事无补,四界里能解这种毒的人,屈指可数,可惜此时都不在他身边。并且,他现在又没了玉牌,想要去注天那里也是不可能的。”“卑职真不明白啊,”冥沙抓着头发苦闷的说道,“二殿下他为什么要离开啊。”庄小北默默的擦着眼泪,那断了线的珠子像是怎么也流不完,直到让她擦的有些麻木,根本忘记了这眼泪为什么会流下来。“师父离开,是因为他的骄傲,”她泪眼滂沱的看着三殿下,字字如刀割一般,让她的心里凭空出现了道道伤痕,“师父是不会让自己落魄的一面出现在别人面前的,他永远都是以鲜亮的一面示人,没有谁发现过他的不开心他的伤痛,谁都没有,包括我”庄小北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些话,让她有些惊异的难过,这些像是早以埋在了她的记忆深处一般,渐渐的浮了上来。这些字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后,突然有些让自己无所适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师父的感觉越发的强烈,像是可以穿透他的灵魂一般。是不是在沐浴的时候,看到师父身上渗出密密一层血珠,痛,却不出声。当伤痛变成了家常便饭,那种淡然的平静,那种依旧痞笑中的故意轻松,是否早已悄悄的在她的脑海扎根发芽了。是不是在师父说道娘亲的时候,那种毫不在乎的轻描淡写,却甚比哭声震天的孝子。当心伤早以被深埋到只有自己知晓的时候,那种欲盖弥彰的故作轻松,那种明明想要更多,却不敢奢求的悲恋,统统被掩盖在了他张狂不可一世的嚣张笑靥之下。师父的真性情,又有几人可以知晓。师父在离去的时候,明明告诉她,要她相信他,只这一次也好,相信可是她却做了什么她放弃了对师父的信任,放弃了一些触手可及幸福。只要对他信任就好,她可以不去想那么多的,闭上眼睛,活在小小的一片天地之中,其他的,交给师父就好了。可是她还是没能做到。三殿下看着庄小北痛苦的神色,眸中一片柔和,“本王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做出选择。”蒙蔽有时候是一种得到,却也是一种伤害。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继续飘回去码字更新飘啊飘